“等你的检查做下来,完全可以出院了,就带你回去。”

带她回去?“我想在海城住。”

他装作故意不懂她的那些自卑,“也好,G城这都热起来了,我们在海城住一段时间。”

手又忍不住去摸脸,就算现在的技术再好也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了,他总是夸她漂亮,迷人…

看着她轻轻耸动的肩膀,“怎么又哭了?”

她想了想,还是委屈道,“难看。”

“什么难看?”

“我难看。”用手拉过被子捂住了头,如蚊吟一般的声音嗡嗡的从被子里传出来。

他却绕到她的面前,拉扯着她的被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让我看看,有多难看。”

被子被扯开,脸上有湿热传来,她眼睫颤颤打开,怔怔的看着面前一张被放得巨大的脸,出神。

“是这里难看么?”他吻了她的额角。

“是这里难看么?”他吻了她的面颊。

“是这里难看么?”他吻了她的下颌。

“是这里难看么?”他吻了她的脖子,锁骨,解开她的病服,吻了她的胸口的长条疤痕。

他蹲在她的床前,舌头钻进她的嘴里,手掌穿进她的发里,揉着她的头皮,“阿璇,从始至终,我都觉得很好看,怎么办?”

软软的声音,低沉如磁,像气体一样渗进她的皮肤里,全身都在发痒的皮肤一紧,伸臂抱住他的头,“你在安慰我。”说的是任性自卑的话,可是她的手却不肯放开他。

他嘴角浅浅勾起,“我没有安慰你,我怎么看,都好看。”

耳畔柔风习习,痒得明明是皮肤,如今心都痒了,松开他,又坐了起来,嘟起了嘴,“你现在骗我的手段,可高明得很。”

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小女孩一般的动作和说话的语气,这么好好的一个人儿就在他面前,心里涌上来的,全都是味道甘甜黏黏稠稠的蜜,看着她时,凤眸都不由得弯了起来,“想骗你来着,可是一把你抱在怀里,就不由自主的说了真话。”

申璇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很想看清楚里面的谎言,却只看到了瞳仁里光透过一般的清流,哗啦啦流泄而出的都是幸福。

呵,把真话说得像情话的男人。

“我的脸会好么?”

“会好,但没有什么比你这个人好好的更好。”

“如果我的脸好了,我就跟你回G城。”

“为什么?”回家跟脸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我这样一张脸,跟着你回去,会…丢你的人。”

“那就让我给你长脸。”

“裴锦程!”

他们出事的事情,裴立并不知情,而保镖是金权手中抽掉的人,新闻一出现的时候,保镖就把裴锦程在飞机上的事情报给了金权,金权知道裴立年纪大了,也不敢在自己一点真实信息都没有掌握好的情况下擅自报告上去,但他在赶往广西的路上,接到了裴锦程的电话,让他不要把这个件事告诉家里人,若是生叔问起就说他们夫妻二人还在渡蜜月玩,不想被打扰。

而且就在那天,他也给裴立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告诉他,他们还在山区住着,就不天天通话了。

所以一直到现在,裴立还认为裴锦程跟申璇还在外面玩。过两三天会有一个电话,他便一直都没有过问。

日子虽然起伏,却也平静。

...............

G城裴宅

紫竹轩里热闹得像正在办一场喜事。

叶筱照了B超是个男孩,二房的人都高兴得合不陇嘴,这件事由汪凤鸣跑去找了裴立,亲自去道了喜,“爸爸,小筱这胎是个男孩。”

裴立喜不自禁,这家里总算要有小生命的降生了,大家族里所有的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一般,上楼去书房拿了长命锁,捏在手里便要亲自到紫竹轩去看看叶筱。

一时间叶筱怀的男胎的事传得整个裴宅都知道了,锦悦抱着一大堆画梅酸枣糕过去找叶筱,被黑着脸的裴锦瑞堆到一旁,又似不忍重斥一般,“锦悦!”

“二哥,你干什么?嫌弃我给二嫂的零嘴么?”

“你别一天到晚的找些事情好吗?你二嫂就算是怀的男孩,你尽给她弄些酸的怎么行?这些东西得把她胃给吃坏了。”

锦悦瘪了嘴,坐到叶筱边上,告起了状,“二嫂,你看看,我二哥是不是顶讨厌?一点也不解风情?”

叶筱看着那一堆画梅虽是嘴馋得直咽唾沫,如波的美眼中却是难掩幸福,柔软的手抚在鼓出的大肚上抚着圈,温柔说话,“你二哥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别怪他。”

锦悦吃吃的笑道,“我怪他二嫂可要心疼了。”

裴锦瑞本来就是个严肃的人,此时却是叹笑一声,“锦悦,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别打扰你二嫂胎教,这个点,要给宝宝放音乐了。”

锦悦便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叶筱撑着肚子,放着轻轻的音乐,还在圆圆的肚子上打着圈,嘴角勾起来,全都是满足和安宁。

她曾经在乔然的眼中看到过淡然宁和,却总觉得隔了点什么,在秦非语的眼中有一种宁静美好,但也觉得那种宁静虽然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但背后却总能感觉到有一抹淡淡的悠伤。可叶筱不是,她这时候的安宁,是带着幸福美好的安宁,是让人向往的安宁。

可她后来才知道,当一个女人的这份安宁被打破之后,会变得多么的残忍和狠绝!

裴立不一阵赶来,几个晚辈见了都纷纷见了礼,裴立让他们随便坐着,把长命锁交到叶筱手中,眉慈目善,“这锁片还是你奶奶留下来的,这孩子第一个出生,我就给他了,孩子的名字你们想好了吗?”

“还没呢,爷爷。还想等爷爷起名呢。”裴锦瑞走过来,扶着裴立坐下。

裴立很是高兴,“好好好,这名字,我来给孩子起,不过晚上我得去找找锦宣,其实起名这事,他一定起得好。”

锦悦嘟囔道,“爷爷,您是不是重男轻女啊?为什么当初不给我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裴立宠溺的看着锦悦,“你名字还要怎么好听?想让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还不好?”

“不够诗情画意。”

“那你现在找锦宣,让他帮你改一个?”

“哈哈!”几人都被老爷子一句话逗得大笑了起来。

...........

申凯敲了门,他上次因为没有敲门,一推开门就看到裴锦程正在吻还在昏迷的妹妹,从那过后,他每次进门前都敲门,说真的,那场面看着虽然觉得妹妹幸运,但是尴尬总是难免。

裴锦程放开申璇,揉了揉被他吻得微肿的唇片,站起身来,理了理上衣,走过去拉开门,看到申凯时,他把门拉得更开了些,往后退了一步,与看到申磊时态度截然不同,嘴角微扬,朗声道,“大哥。”

申凯是刚刚才下的飞机,便赶来了医院,“锦程,你去睡一阵,肯定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今天正好休息,我来守小五。”

裴锦程侧让一下,请申凯进门来,“不用,我在大白天睡不着。”

“那今天晚上我过来守。”申凯觉得很对不起申璇,出这么大的事,他是大哥,没能守着她,一心扑在自己的事情上,有时候几天不打一个电话,连她出事都不知情,内疚已经无以言表,好在裴锦程寸步不离,夫妻永远都是其他关系无法超越的一种的情感。

爱情跟别的情感,都不同,他是明白了。

“没事,大哥,你晚上好好休息吧,过两天还要上班。”裴锦程去给申凯倒水,“反正我离开这间屋子也睡不着,你不要跟我抢。”

申璇嘴唇红肿着,哪敢兴奋去喊着抱申凯,恨不得赶紧缩到被子里躲起来,谁知申凯笑得痞痞,坐下来便跷了二郎腿,看着申璇,语气是微微带讽,“不就是亲了个嘴吗?很了不起吗?”

申璇一抬头,脸忽的一涨红,涨得把脸上那些粉色的新肉都给压住了,匀称的绯红,“申凯!”

申凯继续鄙视,“我说申小五,用得着这样吗?你是一个会为了接个吻就害羞的人吗?还是说你故意这样扭捏作态,想让我把你和锦程刚刚亲过嘴的事大声的说出来,让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你丈夫亲过你了,你有多得瑟?”

“申凯!你这个大流氓!”申璇看了一眼一直背着她倒水的裴锦程,那家伙也不转身来帮一下她,操起身后的枕头,就朝申凯砸去!“混蛋!”

申凯接住枕头,扔在申璇的床尾。

裴锦程这时候才端着一杯水走过来,递到申凯的手中,“我说申市长,当着我的面这样欺负我太太,有点不合适吧?难道不能给个面子?”

申凯拿着水杯,看着在他旁边坐下的裴锦程,恍然道,“哦,裴先生,不好意思,刚刚跟你太太说话太不注意分寸了,请原谅,你们下次亲嘴的事情,我看见也会装作不知道了。”

裴锦程忽而一笑,“为难申市长了。”

申凯摆了摆手,“哪里哪里。”

申璇闭了闭眼睛,心道,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

裴锦程趁着申璇养身体期间,用他强大的人脉资源,让申家通讯公司的新产品迅速在红了起来,虽然是微博软广,却因为明星阵容强大,居然压倒了电视台的硬广。

而本生新产品就属于年轻人的天下,看电视的人不多,上网玩微博的却很多,这无疑是对先投放硬广对手的最大打击。

裴锦程不想申璇再为了申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奔波,便雷霆手段快速出击,迅速利用裴氏基金,对这一次非正常手段竞争的对手进行了彻底收购。

裴锦程的态度非常强硬,摆在对手公司面前的原话是,“现在是收购,如果不同意,我会将这个公司惩治破产再廉价收购!”

收购协议很快签下来,申磊在裴锦程面前变得不敢再像从前一样说一句重话,每当嗓子里的声音快要冒出来的时候,裴锦程凤眸微微一眯,他就感觉那天晚上裴锦程说过的话又开始在复读,天下不是该男人去打拼吗?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女人来打拼,男人来坐享其成?

他是出生豪门的公子哥,从小到大得到的一切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理所应当跟坐享其成在他的观念里是不同的。

然而裴锦程将坐享其成诠释成了他从小到大理解的那种理所应当。

裴锦程当着妹妹的面,待申家的人谦和有礼,但他还是感觉到那个男人有些惹不得,包括申家的人,都不能去惹。

特别是1916那件事,他更是对裴锦程有了忌讳。

申璇对裴锦程策划的收购案并不知情,裴锦程不告诉她只是想让她心里舒坦些,或许申璇认为这件事是申磊做的会更放心一些。

孩子总是要放手,他才能学会走路。

这是爷爷说过的话,申璇就像申家的一个老妈子,谁出了事,她都必须得管,但若这样一直管下去,申家将永远离不开她。

申磊经过这一次事情后,也开始慢慢揣摩裴锦程的心思,他并非愚笨之人,隐约料到了裴锦程的想法,所以他也只是试探性的跟申璇说让她不要担心申家的事,收购案都做了下来,下次公司再遇突发状况,他也能应对,而且几个弟弟现在也在慢慢收心。

申璇离开海城的时候,很放心,虽然这份放心都是被裴锦程粉饰过后的。

这次没有坐飞机,而是买的动车软卧的票。

她害怕了,虽然都说空难的机率极低,比任何交通工具都安全,但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那种感觉,像从地狱走过一遭一般。

重新活过的人,哪里还有勇气再下一次地狱?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的情形,没人会管她,不是不想管,而是没有能力、条件、和机会,所有的人都无法自保,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残存的一隅,如果撞上点什么,她和他是最早陨命的。

死死抓住扶手的手根本无法坚持,剧烈的甩荡让她感觉每一秒都离死亡更近。

整个残破的机舱里都是尖叫哭嚎的声音,压过了她喊着“锦程”时的声音。

掉进水里之前,她看到了她的丈夫终于脱险,飞机突然间变得完整,长出了机翼,带着他的丈夫平安到达了目的地。

落水失去知觉前,她还算平静,只是没见到他,很遗憾。

此时躺在高级软卧包间的沙发上,头就枕在男人的腿上,“锦程。”

“嗯?”

“飞机上你跟我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话?”

她咬了咬牙,伸手推了推他,“喂!你装失忆吗?”

他低头,皱眉睨着她,“没有啊,你要提醒我一下啊。”

“你!”

“什么话?”他继续问。

“就是,你说你…爱我啊!”

他长长的“哦”了一声,凤眸里黠光一闪,修长的手学掌兜住她的下巴,脸上那些一条条的肉粉色越来越淡了,每天都给她涂些清凉的药膏才睡觉,不然得被她抓得不成样子。

“爱你?”带着转弯音的两个字,显得暧昧。

申璇本来就因为变丑了心情低落,如今听他一句反问,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不肯承认了吗?

他的手往下滑,颈子上,锁骨上,一串串的火花,轻轻的却热烈的点燃,手指钻进她的胸口,左胸那里一道伤痕,男人的手指微凉,抚在已经脱了痂的伤口上,而后大掌倏地打开,握住一团浑圆,揉,捏。

“喂!”申璇猛吸一口气,去拉开他的手。

他嘴角微微斜勾,噙笑的眼角都是看得清晰的坏,“我的太太,我当然爱你了,现在就爱爱你,好不好?”

爱?爱爱?

她心里一恼,这是一个概念吗?

列车的噪音很大,大得听不太清他难耐而微微喘息的声音,申璇急得坐起来,伸腿去穿鞋,却被裴锦程一把拉在他自己的腿上,她的背对着他。

她惊得“啊!”一声大叫!

“乖。”哑沉微沙的声音贴着她的后背响起,他的手再次钻进她的衣服里,只不过这一次是从下摆钻上去。

她和他本就好久都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养伤期间,全身都是些痂壳,不让他碰,是怕他恶心,如今就算痂壳掉了,全身都是些粉粉的印子,她更怕他恶心。

怕他恶心,不代表她就不想他。

“锦程,别。”她隔着衣料捉住他的手指,背后阵阵热气喷来,她颤得骨头都在紧缩,却强迫自己坚持,“别,等,等我皮肤好起来。”

“皮肤很好,宝贝儿。”他的指从她的手中逃脱,继续玩亵他手中柔软,“今天我生日。”

“我知道,锦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什么礼物?”

“我去给你拿。”她必须马上躲开,否则她全身都会酥得散架,心脏剧烈跳动,换来的脸红也压制不住心跳。

“我不要那礼物!”他并不是性急的年纪了,可抱她在怀时,都难免急躁起来,吻着她脖子的力度都不自禁的加重起来,跟他说出的话一样,有些急不可耐。

“你要什么?”她的额上已经有了薄薄的汗液。

“要你!”他不带犹豫的脱口而出。

手指轻松就弹开了她的内衣扣,上衣被推高,低头吻着她背上的蝴蝶骨,她的蝴蝶骨特别明显,这诱人的地方,又美,又让人心疼。

把衣服扯落的时候,将她后背的发都拨到前面去,整片背上都不如曾经那般白若凝脂,但唇片挨上每一条粉色的伤痕时,他依然觉得此时抱着的身体,完美如玉。

“今天我生日,把你…送给我,我只要这份礼物,只要你。”

“喂!”她有些害怕,这是列车,不是私人飞机!“等等,回去!回去补给你!”她喊出来的声音都有些言不由衷,全身紧崩却骨头发软,咬着唇捏着他的手腕却无济于事,明明知道他在她的身体上点火,可她拉住他的手,却在放任他纵火。

“阿璇,要你,我爱你,现在就想要你,我知道你可以了。”修长的手掌用力的捏着她的大腿,往根处油走,她的腿并不松软,大腿内侧敏感而紧致,揉起来就是一种快-感,更别说拨开根部那一片薄薄面料后的湿地里,又是另一番天地。

云南那次,她反抗,他也压抑,这段时间他知道她已经重新接受他了,他更知道,她的身体可以接受他。

“阿璇,你明明都等不了。”手指在湿地边画圈,插-进去,又抽出来,再进去,再出来,刺激得她不断低叫。他箍着她腰的手臂紧紧一揽,让她更紧的挨着他的粗硬,感受着她的颤栗,“湿成这样,还叫我等,你等得了吗?阿璇?”

裙底薄窄的面料“哧拉”被撕破,他呼吸粗沉,手指深深的埋进她的身体里,脖子伸过去含住她的耳垂,哑声道,“别等了,我现在就要我的生日礼物。”

359:似有预谋,又始料未及

一切似有预谋,又始料未及。

她脸上红霞渐涨,被他抱起一转身,把她跪放在沙发上。

他俯下颀长的身躯,从她身后啃咬着她的脖颈,一手拉过窗帘,只留下一条巴掌大的缝,手掌在她身体上肆掠,像是久久忍耐过后的爆发,每一计揉捏都是咬牙咝气的用力,似乎根本就不怜惜手掌下人儿受伤过后的身体。

晃动的身体上汗如雨点挥洒,捏着她的柔软,“宝贝儿,放松点,是不是好久没碰你了,紧张成这样!”

申璇无法放松,他在她的身体里,她怕得要命,“锦程!车子快到站了,车子慢下来了。”

“咝!”他一刻不停的撞着,根本不理会她的担心,她越是紧崩着,他便越是觉得自己快要被她吞噬干净了,吞进属于她的身体里。

如今身下的身体不如以前那般完美,甚至那张他曾经都为之惊艳的脸也不复存在了,可他还是能将她搂进怀里,亲吻,胸口那道疤痕,他也吻了过去,一点点的吻过去,没有一点厌恶,没有一丝不情愿。她是申璇,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那些为他而留下来的伤痕,每一条都在提醒着他,这个女人有多爱他,一想到这个,他便更是全身血液沸腾得停不下来。

低吟婉转间他一遍一遍的让她说着爱他,然后他又狠狠的回应。

这一场满足而肆意的交汇,直到列车进站才慢慢停了下来…

..............

G城的五月已经吊带短裤随处可见了,下午三四点钟还很热,可申璇依旧穿着长袖长裤,鞋子是布面的板鞋,披着的头发可以挡住她的耳侧,脖子上围着丝巾,超大的黑超可以挡住半张脸,然而脸上还是有挡不住的粉红。

裴锦程往那里一站,本就气宇轩昂,引人侧目,而他旁边的申璇穿得怪异,看她的人更多了,申璇把头埋得很深,肩上男人包揽着的手掌力度不轻不重,把她往他的胸膛又拉近了些,“阿璇,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现在也是。”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温柔落下,她肩头一抖,捏了捏拳头。

“天哪!裴大少又出轨了!”

“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女人,有钱人就是这样,三天两头换女人。”

“这女人头低得跟小白兔似的,裴大少居然好这口了,穿得好土啊,这都什么天啦,还围着丝巾。”

“嫉妒人家吧?哈哈!”

“是啊,嫉妒死那个女人了。”

夫妻二人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在保镖的掩护下上了车。

裴锦程知道女人都爱美,从电视里的广告就能感觉出来,自己公司做的天然C,广告的切入口就是针对女人,女人对自己容貌的在乎程度不亚于爱情,申璇的低落他只能从旁安慰。

不顾前排的司机,把女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想来刚刚那些人的议论她都听到了,她那么自信骄傲的女人,也会被打击成这样,“阿璇,晚上我们两个去吃饭好不好?”

“今天你生日,而且整三十岁的生日,肯定要在家里做的。”申璇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虽然她还想在海城躲一段时间,但今天这个生日非同小可,裴家家主过整十的生日,这是一定要在宅子里做寿的。

若不然他们完全可以再慢慢赶回G城。

“一个生日而已,我并不在乎。”一侧脸,在她的鼻尖上啜了一口。

生怕前排的司机往后看过来,她摘了墨镜将脸靠在他的额上,“回去吧,家里人不会议论我。”

“嗯,反正我觉得挺好。”他摸着她的脸,眼底清澈明亮,“阿璇,以后在我面前,不要穿这么多,我觉得哪里都好。”

她其实在他面前很少害羞,但是近来她总会频频害羞,是否这也是自卑的表现之一?

..

车子开进裴宅,夫妻二人离开裴家旅行已久,这一回来,锦悦一惊一乍的到处嚷着大哥大嫂回来了,引得一宅子人都围到了停车场。

季容再是不喜欢申璇,但看到二房怀了男胎之后心里面也着起了急,老太太那个锁片曾经是老爷子一直珍藏着的东西,现在也给了叶筱。

她是真的开始操心孙子的事了。

若是当初那个孩子若是没掉,那个锁片就一定是给她孙子的了,虽然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意义却是非凡的。

很多年轻人出去渡蜜月,都会怀上孩子,她急急的跑去停车场,就想去看看十几天都过去了,这两人到底有没有点什么动静。

申璇看着停车场外满满的都围着人,才知道她把自己想象得过于强大了,原来还是计较的,连家里人她也怕他们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没有一点自信,连背都挺不直,如果不是裴锦程站在她旁边,她连G城都不敢来。

连自己的母亲照顾自己的时候,都心疼得泪水涟涟,想必真的是丑死了才会让母亲那么伤心,父亲说别担心的话,也不过是像裴锦程一样,安慰她罢了。

她紧张的捏了捏拳头,有些不敢下车,却在一瞬抬眼间,她看到了白珊也在人群中,拳头握得更紧了,裴锦程已经先下了车,他弯着腰向她伸手,柔声喊她,“阿璇。”

手背上交措着粉色条痕,搭在他的手心里,她将墨镜和丝巾都放到了车上,为了挡住耳侧皮肤而拨到前胸的头发被她撩到后背,下车时朝着裴锦程轻抬了一下下巴。

裴锦程揽住她腰的时候,吐了口气,呵,这女人,他爱着的女人,这种时候,还是可以让他眼前一亮,耀眼极了。

当裴锦程揽着申璇走向人群的时候,原本神色喜气的人都呆了。

锦悦首先跳了出来,眼睛都红了盯着申璇的脸脖子和手背看,喊出来声来的时候,声色都有了哽咽,“嫂嫂!”

何止是锦悦,裴立都惊得眼瞳放大了起来,上前几步,申璇虽然脸上血痂已掉,但斑驳丑陋的粉痕依旧与他记忆里的申璇无法相连,若不是身高气质摆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认错,呼吸都快了起来,“怎么回事?”

裴锦瑞纵使再沉得住气在看到申璇变成这副模样之后也无法平静了,他知道裴锦程和申璇因为韩启阳的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当初他也看不顺眼过韩启阳,却从未对韩启阳下过手,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韩启阳于申璇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申璇这样的女人,根本不能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

韩启阳因裴锦程而死的事情已经见了报,那段时间申璇和裴锦程虽然看似恩爱,但却是貌合神离,他是瞧出了问题,以申璇的性子,只会对裴锦程越来越死心。

裴锦程订行程带申璇出去旅行他就已经猜到了,一定是拿申璇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所以他只需要等着裴锦程彻底放弃,根本不需要管他们的事,四年多都已经等了,何必再乎多个一两年?

可如今又是怎么会回事?申璇这张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要隐藏眼底那些风暴,却忍得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跳。

老爷子这一句“怎么回事”问出来后,宅子里的人都七嘴八舌的关心了起来。

裴锦程拉着申璇的手,紧了紧,看着裴立,“爷爷,上个月底,我和阿璇在…”

申璇拉了一下裴锦程的手,“爷爷,上个月底我们去了云南山区,墨江那一带,住在村民家里,有次下了雨,村民说一大早去采野生菌,我也去凑热闹,结果从山上摔下来,摔进了荆棘丛里面,全身都挂伤了。”

裴立眉头一皱,拉着申璇转了个圈,从上到下的打量,眸底尽是焦虑和不安,“阿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摔个好歹可怎么好?那山高不高?万一没摔进荆棘丛,摔到山底怎么办?哎,不行不行,马上让何医生看看。怕留下什么后遗症,脸没事,看样子恢复得挺好,估计再一两个月颜色就淡了。”

申璇刚刚松下一口气,她就知道单说是摔的也会把老人家急死,如果说坠了机,得晕过去不可。“爷爷,没事,都好了。”

裴立已经转过头看着裴锦程开始指责,“你不是说带阿璇出去渡蜜月吗?你没钱吗?还跑到山区去住?你要是没钱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出钱给你们去安全一点的地方渡蜜月!还打电话骗我说在外面挺好!你把阿璇照顾成这个样子,还叫挺好吗?这怎么跟申家的亲家交待!”

季容见状,忙上前,劝和着说,“爸爸,阿璇这不也没事了吗?好好养养,这两个月饮食注意一点,不会留疤的。”

裴先文心想着今天怎么也是儿子的生日,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被训斥,很不吉利,再说儿子已经是家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重的话,颜面何在?他也走了过去,“爸爸,我看这事就算了吧,今天我们等了他们一天了,不如先去主宅坐着慢慢说?”

申璇上前挽着裴立的手臂,跟来到停车场的家里人打完招呼,便扶着老人往停车场外走去,“爷爷,其实是我自己贪玩不小心,锦程也是拿我没有办法,如今这模样,也是对我的一点小惩罚了,医生说没事,会好的。”

白珊随着人潮往主宅走去,她当然不会忘记今天是裴锦程的生日,这些日子,她也会给他打电话,今天还问过他是否回家,他说回。

可她没有想到申璇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