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咬完之后,又手拉着手去拍大头贴,不满现状的他们,又去拍写真。

那张相携之手的照片,如今还在他的手机上做着屏保。

想一想,真的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过一眨眼,她和他相爱,分开,真的是一眨眼,好多事,就像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

楼下佣人并非有事离开,而是拿着手机躲到宅外去打电话报信了。

这也是在申家的老佣人了,申璇一直叫她素姨。

裴锦程和申璇离了婚的事,申家人不会没人知道,而且申璇八个月不到早产孩子没有保住的事情,申家人也知道。

虽然是事后才知道。

素姨电话自然是打给老爷子,申老爷子正在秦家和秦荣方下棋,拿着电话一听裴锦程来了,脸都青了。

但还是吸上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可即便再是风平浪静,申老爷子下棋的路子在秦荣方的眼里看来,已经是乱了,在不冷静的情况下走棋,便容易走进死胡同,便容易做些无用城。

“老申,有事?”

“嗯。”申老爷子轻轻一句,落下白子,被秦荣方堵上了枚黑子,顿时没了出路,他只能摇头,“家里有点事,今天晚上不在你家吃饭了。”

“家里有客人?”

“裴家来人了。”

“裴家?”秦荣方同申老爷子身材一样精瘦,这时候眉头一皱,眉心褶子很深,“到申家找你了?”

裴家和秦家同样是姻亲,到了海城,到申家却不到秦家,那么便不太可能是三房的人,二房没和海城的豪门联姻,那么就是大房?

可申家小五不是和裴锦程离了婚吗?这事情虽然人尽皆知,却又因为当事人有意不回应,慢慢的也冷了下来。

心知肚明,却没人道明,这是因为豪门婚姻中的聚或散,本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

“哎。”申老爷子叹了一声,紧接着说出口的话,却带着愠意,“是裴锦程,不知道他来干什么!我懒得去应付,小五真是苦了太多年,虽然是她活该,但我想着这些年她在G城最后落个离婚远走的下场,我心里就难受。”

申老爷子颤颤呼气,将脸别到一旁,他们坐在秦家的后花园凉亭里,这时候抬眼看着飞翘的檐角,心里一阵阵的泛着苦,眼前都是孙女在马赛忙活的样子。虽然看着她偶尔E回来的视频觉得她潇洒又自在,但是天远地远的…

秦荣方听到裴锦程的名字时,眉毛微微跳动一下,他对裴锦程的印象很好,那次寒冬,申家小五和裴锦程已经传出离婚的消息,申家落到那步田地,整个海城没人愿意出手,可是裴锦程却从G城赶过来,开出条件希望秦家能帮忙,却又不让申家的人知道。

且不说别的,那件事做得出来,就说明裴锦程这个人人品不差,其实就算这门婚事不成了,裴锦程这个人,还是可以相交的。

“怕是有事,这棋不下了,你都分心了,再下下去,即便是我赢了,我也赢得不舒服。”秦荣方站起来,“不管他来干什么,总要说清楚,非语当时嫁过去的时候,你怎么安慰我的?

你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长辈管得越多的孩子,自主能力越差,出去容易被闯祸,也容易被欺负,闯祸的是你们家小五,被欺负的是我们家小语。

这些可都是你当初的原话啊,我可没多编。锦程和小五离婚了是不错,但是申裴两家竟然没有因为孩子离婚的事情弄得反目成仇,那么远道而来便是客,你想啊,秦家和裴家还姻亲着,我们秦家和申家关系也不错,这些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门户,你就算去应付一下也行。反倒显得申家大度。”

秦荣方的宽慰对申老爷子多少起到了作用,本来这事情自己的孙女和那个明星上了头条,他也估不准哪个对哪个错,这样子把人晾在申家,倒显得申家小气。

申老爷子离开秦家时打电话回了申家,准备晚饭,晚上有客人,准备多几个菜。

..............

裴锦程不知道申家居然因为他来了,还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若换了曾经,他一定大喜,可这次,他是心头忐忑不安的吃着饭菜,小口小口的扒着。

申璇的哥哥只有申磊和申建在,申凯依旧在D市。

申父申母也回了宅子。

裴锦程小心吃饭还是原因的,虽然菜肴丰盛,但是桌上的主人们脸色却不如桌上的菜品一样生动,与其说不生动,不如说一点也不动。

个个埋头吃饭,谁也不跟他说话。

裴锦程揉了一下眉心,一张脸如今虽然瘦了很多,但是依旧雅秀精致,拿着公筷,就伸向青菜炒虾皮,咧着嘴,大方的笑,“爷爷,您多吃点虾皮,补钙的。”

不知道有用没用,这种知识还是申璇怀孕的时候,他自己拿着书研究的,就幻想着申璇用虾皮炒青菜吃,这样维生素和钙都有了。

孕妇和老人应该都会缺钙,这个缺口应该没问题吧?

“我牙不好,嚼不烂就会贴在天堂上,难受。”申老爷子淡淡的说。

裴锦程吸了口气,心下暗道:出师不利啊。

出师不利,应该再接再励,可是吃饭的时候,不说菜,能说什么呢,脸上咧着的笑并没有放,而是换了公用汤匙支到一钵豆腐汤煲里,“那爷爷您尝尝这个墨鱼豆腐,蛋白质很丰富,墨鱼…

申老爷子在裴锦程刚刚舀起一勺豆腐时,不悦道,“我牙虽不好,但还没落到呡豆腐下咽的不堪地步!”

裴锦程心头一跳,长辈就是长辈,这帽子给他扣得可太大了,他哪敢有半点那种想法?这到底该吃什么?

申磊冷冷睨了一眼裴锦程,“裴家吃饭也应该是食不言吧?”当时裴锦程帮申家解决了新产品硬广被人抢了先的事,所以申磊心里其实一直忌惮着裴锦程的能力,所以说了这一句后,也没再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虽然很想说。

申父申母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是压根的不想搭理。

然后整个餐桌只剩下一碗勺轻微碰撞的声音,裴锦程还记得当初第一次来申家的时候,申家人吃饭哪有什么食不言的习惯?就算没坐相家里也没个长辈说一声。

现在规矩做起来了?

裴锦程干脆谁也不侍候了,吃着菜的时候,一个劲的夸素姨手艺太好了,素姨从小就疼着申璇,看着这个前姑爷,就算被人夸厨艺好会很满足虚荣心,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那你多吃点。”

裴锦程的筷子伸向桌上一碟金黄的面豆子。

其实就是鱼皮花生。

这是素姨炸的。

裴锦程是南方人,对于这样的油炸食品不是很喜欢。但海城人不同,海城人有时候就喜欢酌点小酒,弄点下酒的小菜,花生米怎么可以少?边吃边喝小酒,特别是普通的市民。

申璇喜欢吃的几样东西,都不是豪门千金喜欢的,什么猪肺面,什么鱼皮花生。

裴锦程还记得申凯那时候到裴家的时候,让厨房装了一碟海城带过去的鱼皮花生米,申璇看到那碟花生米的时候,筷子都在打颤。

眼泪也在眼框里打转。

申凯的动作,他还记得,申凯只准申璇吃三颗,之后却扯了纸巾,又偷偷的包起几粒,装在裤袋里,那时候的申璇再也忍不住的扑进申凯怀里,拿着拳头打着哥哥的胸膛说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再也不要哥哥帮她偷花生了。

申凯的声音难掩哽咽,“你三十五岁,四十五岁,五十五岁,一百零五岁,不还是我的妹妹吗?”

裴锦程想,那时候,其实他就有些心疼申璇了,虽然在裴家宗祠里,看她第一次挨打接电话时,他也替她捏了一把汗,可那次申凯到裴家来说的那句话,让他这个做丈夫的,第一次察觉到了危机感。

申璇跟他说过,鱼皮花生是她儿时的记忆,包括猪肺面,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却又让她无法挥去的记忆,都证明她曾经很幸福,家里人*着她,*到她的古怪小癖好,都一一满足。

不知道她如今有没有改变过口味,或者有什么让她放不下的G城食物,那些可口精美的小点心。

她曾说过,G城的早茶夜茶真是丰盛到让人觉得做人好幸福,就算一天早上吃一样,也可以一个月不吃重样的点心,这是在哪里都体会不到的幸福。

她怕是再也不愿意碰G城的点心了吧?

筷子伸向鱼皮花生,夹起一粒,放进嘴里,面皮炸得金黄却不焦,“咔渣”一声,咬破香脆的面皮,里面的花生酥松,想象着申璇正坐在旁边,她只能吃三颗,每一颗都细细的嚼,很珍惜,很满足,那样子,像是吃到了除了猪肺面地位以外的美食。

真的很美味,很香,面粉里应该是有秘制的香料,怪不得申璇馋成那样。

裴锦程再次看着素姨,“素姨,这豆子真好吃,怪不得阿璇喜欢。”

呃…

裴锦程-真不是个懂死气八赖讨好人的家伙,这时候提什么“阿璇”呢。

冷场。

.........

吃完饭后,裴锦程很自觉从饭厅去了客厅,然后拿着摇控器,调了申老爷子每天必看的“新闻联播”。

一家人都用一种极怪异的目光看着裴锦程,裴锦程恍然未觉,看着申老爷子,温逊笑道,“爷爷,来看新闻联播,我给您调好了。”

呃…

裴锦程-真不是个懂死气八赖讨好人的家伙,这时候谁还想看“新闻联播”这种坑爹的宗教频道。

再次冷场。

裴锦程已经适应了这种冷的气氛,没什么反应,估计在内心已经把这种模式当成了吹空调。

直到半个小时后,申老爷子走过去,“锦程,我让申磊给你在艾美开了个房间,你是年轻人,应该喜欢那种装修时尚一点的酒店。”

裴锦程终于意识到,申家人是真的想赶他走了。

“爷爷,不用麻烦了,晚上我住阿璇的房间就可以了。”裴锦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几个大步子便上了楼。

申磊一咬牙,“爷爷!他这么跑来,不是欺负人嘛!要不要跟大哥说!”

申建往前一冲,就要往楼上跑,申老爷子一把拉住,“别闹事。”说完看向申磊,“不用找你大哥,这点事就去烦你他做什么?你还嫌他不够累?”申老爷子看着楼道,松开申建的手,转身一叹,“都去睡吧,他要睡就睡吧,不准在阿璇面前乱说话,随他怎么折腾,申建,不要冲动,知道吗?”

申建近几年来,被老爷子念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不要冲动”,弄得有时候想做点事总是瞻前怕后,只得应道,“我有分寸的爷爷,放心吧,既然您都说了不找他麻烦,我自然是不会去的,随他吧。”

申磊揉了揉眉心,啐道,“这裴家的人!到底有完没完啊!一次又一次的来缠!”

这声音申磊依旧没有大声说,当初爷爷心脏病发的时候,是裴锦程找的有名的医生,这一点,申家人都清楚,后来公司出事,也是裴锦程出的手。

所以很多时候,有些话说不起来硬的,只能如爷爷说的一般,随他。

只要妹妹不回来,不理这些事,申家就清静了。

..

裴锦程上了楼,生怕申家人上来下逐客令,所以给门上了反锁。

活这么大,第一次干这样的事,真是丢人。可是他也没办法,来海城来得匆忙,他甚至来的时候都没有细细想过如何跟申家的人开口。

只是一路上喜大过悲,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就算知道那个电话号码永远关机,但他还是在上飞机前,下飞机后,一有空就拿着拨,幻想着她突然接起来,说一个字,“喂。”

低低的声音,是申璇的声音,不甜不糯,有点凉,却是申璇的声音。

然后他就跟她说,阿璇,回家。

即使一路的听着“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但他的心情还是飘在天上,至少他终于敢拿着自己的手机,给她打电话了,再也不怕她会突然接起。

裴锦程不是不想直入主题的问申璇去了哪里,而是那么晚到,申家人对他的态度很冷,怎么问,也得不到答案,不如想办法找点突破口,他不相信自己想不到办法。

晚上实在是兴奋得睡不着,从裴宅出来前让何医生帮他照了一个片子,肺炎,比较严重,但也不是没得治,饭后过了好一阵了,裴锦程轻车熟路的找到申璇房间的电热水壶。

去卫生间接水,准备烧开水。

等吃了药,还是睡不着,便拉开申璇的衣柜,抽屉开始翻着看。

其实以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心里骄傲着说自己是个绅士且有涵养的男人,绝对不屑翻看他人物品,虽然曾经翻过她的手机短信,那也不是他想看,纯粹是误打误撞。

申璇的衣服还一卡色一卡色的排列着,还和他们当时走的时候一样,她离开时应该没有回过申家,不然这些衣物排列怎么会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有些衣服还是他给她买的。

很新。

都拆过标签,应该最少是试过了。

翻到她的书桌的时候,裴锦程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申璇读书的时候学习不好,书桌放在房间,纯粹是为了摆摆样子,桌面上像样的书都没有。

拉开抽屉,果然也是,一本书都没有。

有很多可爱的小发卡,小波点的,小*的,卡通的,粉红,粉蓝,一切粉色。一排排收纳得很整齐,这些东西,他绝不相信是申璇收拾的,应该是素姨。

相册。

真是个好东西。

那时候他还问她有没有小时候的照片,她说不喜欢照相。

当时他真没多想,不喜欢照相,跟有没有小时候的照片,分明是两个逻辑的问题,其实,她插科打诨的功夫好得很。

照片不旧,都是彩色照片,塑封过的,一张张的看过去。

视线落在一个齐肩头发的小女孩身上,不是他故意停下来注意这些照片。

而是差别太大,之前的小女孩几乎都是跟着几个哥哥满园子追跑,爬树,摔闹,咧着嘴,开怀大笑,汗湿额发。

穿的衣服也是裤子居多,板鞋,T恤,齐耳妹妹头,虽然五官精致,却因为动作太大而显得像个假小子。

而照片上的女孩,有着一模一样的五官,却稳稳的坐在秋千上,照片拍得很唯美。

秋千上的小女孩不过才八-九岁,脸蛋儿小小的,眼睛却明亮得很,阳光将她的周围镀了一圈薄薄的金色,皮肤照得又薄又白,两片唇,樱粉得像蘸上去的极品油彩,根本无法用普通的油彩绘制,又嫩又粉,漂亮极了。

齐肩的黑发,被风拂得有些飘,波点的发带在头顶系成了蝴蝶结,身上穿着白色公主式的小洋装,一双粉色的浅口淑女皮鞋,白色的花边袜刚刚遮住脚踝,轻轻的翘着。

坐在秋千上的时候,那么的端庄,矜贵。

童话里面的公主,大致就是这样。(这一段,亲们熟悉么?)

这一系列的照片,有十四张,小女孩有时候在秋千上低头浅笑,有时候规矩的站在树下抿着嘴唇,有时候站在别墅大门外摆出跳芭蕾的基本动作…

一路翻着照片,往后。

呃…

这是申璇。

因为听过申璇小的时候皮得很,所以那个短发的样子,他是能感觉出来那些是申璇小时候的照片。

可是这么淑女的照片…

一下子没对上号。

不过从这组照片后,申璇的头发便越长越长,束成马尾的时候偏多。

又把照片翻回去,翻回到那组十四张的照片,建筑物像是欧州的,那个秋千感觉很熟很熟,不对,应该是秋千上的女孩很熟。

若每个男人都是王子的话,他们的心底,都住着一个公主。

裴锦程的心底,也有一个公主的标准。

有小小的脸蛋,齐肩的黑发,没有烫染,顺顺的,没有耳洞,有清澈明亮的眼睛,有樱粉的唇,皮肤白而薄透,说话不紧不慢,看起来很乖顺,听家长的话,从来不和男孩子出去玩,虽然看着胆儿很小,但受得住任何诱=惑。

裴锦程从相册中抽出一张秋千上的照片,小心的放进心口袋里,气息吐出来的时候,颤颤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口被攥得很紧,紧紧的,发着酸。

呵。

这是申璇。

这是他的妻…

......六千字,啊啊啊,昨天晚上写到一点四十了,实在想睡就没有修错字,早上修整了一下,赶紧发上来,但愿白天能赶得上通过审核。明天99想写一章番外,是申璇小时候遇到裴锦程,和长大后遇到裴锦程的事,记得以前说过,99想在结局的时候免费写到群里,给VIP读者当福利,不拿来卖钱,但是好多不想加群的读者表示反对,认为想看又觉得加群太麻烦。那么明天的章节,如果不想看的亲,千万不要点,不点就不会收费的,么么哒,万分感谢亲亲们的月票,你们一如继往的爱99,真好。

443:儿时第一次初逢,G城第一次相遇

申璇番外---(不与442章内容相接,单独番外版,马赛与小时候的橙子相遇,长大后与夜场的橙子相遇)

爷爷不再准妈妈给我剪头发,说我太野了,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有两个月没有剪妹妹头了,头发长得很快,快要触到肩膀了。

我觉得这头发真是碍事,若不是因为爷爷不准我剪小男头,我连妹妹头都嫌弃,这长头发,真讨厌,有几次跟哥哥他们玩,头发挂在树枝上。

可是爷爷什么都依我,就是不准我剪头发。

我心里暗暗的叫他--老古董!

终于闯祸了,我从二楼窗台上爬出来,想去把楼间雨板下的燕子窝弄下来,结果燕子窝拿不到,我爬出去,爬不回来了。

后来我自己也怕了,雨板很窄,我感觉自己踩不稳,呼了口气看了看楼下,挺高的,我最高是从后院的洗衣台上跳下去,当时觉得也挺高的。

我感觉自己跳下去没事,但我还是小心的坐在雨板上,双手后撑着,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跳下去,我的胆子其实很大,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

但是这个时候,我是越想着怎么跳,什么时候跳,便越想越有点慌。

为了减少身体和地面的距离,我翻身趴在雨板上,手肘撑在板上,慢慢的把腿放下去,我的手扣在雨板上整个身体悬空,又没有能力重新爬上雨板的时候,我才知道怕了,因为我还是不敢跳。

我大声喊哥哥,一屋子人跑过来看着我抓住二楼的雨板,全都吓傻了,几个哥哥把被子都抱到楼下,一**的铺开,跟着大人一起拉着角,生怕我掉下去摔着。

爷爷嚷叫着让保安上雨板把我拉上去,可是我的手已经没了力气,掉了下去。

这次其实没受大的伤,脱臼而已。

但爷爷很震怒,他终于意识到,不能让我再这样胡作非为下去,决定把我送到马赛去教育。

我们家是开矿起家的,爷爷不缺钱,早就听妈妈说过,爷爷在法国,意大利,加拿大都有置业。

每一房的人爱好又不同,所以给每一房所挑选国外房产的地方都不同。

钱是爷爷出的,地方是由几个父辈选的。

我母亲选了马赛,她喜欢法国,但不喜欢巴黎,她说马赛的港口她很喜欢,父亲依了她。受了跟哥哥们一起看的港片的影响,我以为马赛就是有很多马一起赛跑赌马的地方,一直很向往。

所以爷爷沉凝着神色决定把我送往马赛的时候,家里人都很忧郁,只有我很开心。我以为到时候好玩,再打电话让哥哥们过去找我。

..............

结果去了那里才知道,哪有我想象的好,新鲜劲一天就过去了,到了晚上还见不到爷爷和哥哥们,我就睡不着,打电话回去给爷爷,爷爷说什么时候学会听话,什么时候回去。

马赛的家,爷爷尽可能的用了象征欧洲贵族的建筑风格,在马赛这种地方,修了一座巴黎街头保护起来的古典欧式城堡,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在马赛没有哥哥们陪我玩,更没有一个认识的小伙伴,虽然阳光普照,我内心还是十分寥落。

可恶的法国女管家,很胖,她跟我说法语,我听不懂,也不想理她。

可是她突然跟我说起了英语,天!

从小被逼着学英语,不想懂,也得懂一些,虽然我只有九岁,但是她说得慢,我大概意思都能明白。

为什么一个如此爱管事的女人,她不瘦呢?

我曾经问过爷爷,“爷爷,您为什么这么瘦?”

爷爷摸着我的头,“小五啊,因为爷爷要操心一个家,废心。”

我吁了口气,这胖管家一定是做做样子,不用心,所以这么胖。听着她训我,便跟她抬扛,她也不跟我生气,她只是傲慢的抬着下巴,训我。

要知道在申家,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训我,爷爷偶尔一句重话,说了一看我低头,就会抱起我来哄,这个女佣人!

她听见我说她是佣人,不急不怒,依旧傲慢的抬着下巴,用她傲慢的眸色睨着矮小的我,她用一个郑重的口吻告诉我,“小姐,请您明白,管家不是佣人。”

噢!

我真是受够她了!

我把家里的灯打碎,把冰箱里鲜美可口的海鲜倒进马桶里,把*单绞碎,把所有的椅子都用小刀划破,用刀在所有的门上刻着“Nina是个大肥猪!”

中文和英文,全都写满了,反正有她看得懂的!

我依然没有将她激怒,这让我感到自己很失败。

因为她每天都挺着背,站在电话机旁,拿着电话,用缓慢的英文将我的恶行一一汇报给电话那端的人,但她唯一没说的,就是我在所有的门上刻的字。

因为她告我的状,本来半个月的马赛教育,延期。

我真的彻底的被这个法国胖女人弄疯了!

她每天逼我双脚并拢站着,双手中指一定要贴着裤缝,然后又将双手叠合在腹前,坐资也要双脚并拢。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逼我穿裙子,还是白色的花边边,还有花边边的袜子,还要戴荷叶边的帽子,天哪!那粉色的小皮鞋,我真是讨厌死了。

这些衣服穿在我身上,我还怎么爬树?怎么跟哥哥们一起玩?要是摔一跤,别人都可以看到我的内-裤!

我反抗也没用,我剪碎了,她就再给我送一套过来,在我剪掉六条裙子以后,她拿出一个本子放在我面前,用一种轻缓却又傲慢的口吻跟我说,“我亲爱的小姐,您因为损坏了家里的电灯,桌椅,门,维修下水道,还有衣物,所以您的马赛之旅又将延期,而且听申老先生说,这些钱都是从您的零花钱里扣的,等于说这次马赛之旅是小姐您在自费,小姐您真有钱,不过您的帐户已经快被您败光了,所以,接下来的伙食,会差起来,而且听申老先生说,如果您还是老样子,将考虑给你在马赛找学校入学。”

我当时都懵了!

用我的钱?

凭什么用我的钱?

我从小都不花自己的钱,我都是花哥哥的钱,爷爷的钱,怎么可以把我帐户里的钱拿出来!

我气得打电话回去质问爷爷,他吞吞吐吐半天后,承认了,挂了电话。

这个法国胖管家,她真是捏了我的软肋,我从小就有存小金库的习惯,我只是花哥哥和爷爷的钱不心疼而已。

我告诉她,她没有资格动用我的钱!

她却说我是未成年人,我的监护人有资格动,这些钱的使用权是我的监护人委托授权给她的,她是一个专业的管家,只是按照契约履行她的职责。如果我怀疑那些钱的去向有问题,可以亲自去查帐,或者叫律师走法律程序一笔笔的查。

天哪!

这个可恶的法国胖女人,她居然对一个九岁的孩子说请律师的话!

真是不可理喻。

我真是被她打败了。

从那天起,我不想再和她说话,因为我不想再呆在马赛,我要回国去,我想爷爷,想哥哥了,我父母总是出差,我不太想他们。

可是他们真的好狠心,很少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