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刚刚摁响,门就被拉开了。

辛甜一张春风拂开的笑脸,眼角眉梢都噙着荣幸和开心,“爷爷,您来了。”

说着伸手去拉刘震松进屋,“别换鞋了,进来坐。”

刘震松还是换了鞋,“阿甜房子收拾得这么干净,我哪能不换。”

“哪里干净啊,爷爷这些夸我,怪不好意思的。”

刘震松被辛甜引进厅里,辛甜一双纤腿跑得飞快却又优雅,忙活着招呼客人,“爷爷,您应该早些给我打电话,晚上到我这里吃饭,我亲自下厨烧几个小菜跟您显摆一下。”

辛甜一边掀开茶盖,取了茶,一边跟刘震松贫嘴。

刘震松现在摸不清状况,也不敢妄下定论,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阿甜,这两天G城不太平啊。”

“怎么不太平了?”辛甜一脸茫然,忙坐下来,“爷爷是想说那边局势有问题?”

“你不知道?”

“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工厂,赶一批货,气死我了,那帮家伙不拿鞭子抽就不知道那得用力赶才行似的。晚上才好好吃上一顿饭。”

刘震松坐在位子上,看着辛甜泡茶,他今天来,是想探一下辛甜的口风。

但是辛甜这女人狡猾得很,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什么。

如果莫锡山真的死了,那么辛甜的眼睛不该是红肿的吗?毕竟莫锡山很疼这个外孙女,死了几滴眼泪总要流吧?

难道辛甜真的不知道莫锡山的情况?还有心情管工厂的事。

辛甜泡得一手好茶,这也是G城的民风造成的,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泡茶是基本工夫,只是泡得好与差的分别。

刘震松看着辛甜纤手执着茶具,有条不紊的进行步骤,一步步的沉稳如一个老者,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全神贯注,没有做错一个动作,甚至做到优雅从容。

这样的路子,至少可以看出一个人有没有分心。

刘震松轻轻吸上一口气,正在这时,辛甜突然开口,笑得有些小贼,“爷爷,本来您今天 不来,我明天从工厂回来都想去大院找您的。”

刘震松接过辛甜递过来的小茶杯,笑问,“怎么?阿甜有事?”

“嗯。”辛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点了点头,“就是怕您有点为难。”

“怎么说?”刘震松微微皱眉。

“C城要建新城区,整个规划图纸还没出来,到时候电缆一定会用得很多,这个机会我真的舍不得错过了。但是如果等图纸出来了,竞争肯定很大,爷爷您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开发区的管这一块的部长,也不说多,就是跟他说,我想请他吃顿饭就行,您看怎么样?”

辛甜说这段话的时候,像什么样子?除了有点小贼,还有点小窃喜,好像这事情就是囊中取物一般简单,好像已经看到了花花绿绿的钞票了一般,那股子劲,从眼角到眉梢,都是见钱眼光的小财迷相。没有半分伤心的意思。

刘震松觉得要么就是辛甜的道行太高,高到他这个见了几十年人心险恶的老头子几次栽在她手上,要不然就是莫锡山的事,纯粹子虚乌有。

自已外公都死了,她还有心情在这里捞项目,捞钱?

刘震松是真的把握不准,他之所以不打电话到G城,是知道莫家会封锁消息,不在电话里给辛甜说,就是怕辛甜在电话里骗她。

他到这边来,就是想把辛甜的每个动作都拆开,看清她有没有耍诈,原本辛甜泡茶的时候,他还可以把此归到故作镇定里面。

但是再故作镇定,能在这个时候问项目的事吗?她是脑子进水了吗?

刘震松权衡了一下,这件事他先不动,再稳稳,莫家一倒,可千万别损了刘家,但是莫家若没倒,刘家也不能做出什么举动来,“这个事情,我帮你牵个线,不难。”

辛甜高兴得事不陇嘴,“谢谢爷爷,改天孙女给个好玩意给你,这次新年回去,我在外公书房里看到个宝贝,找他讨来了,现在我给了一个篆刻大师,让他帮我弄好了,再给你送去,估计再有十几天就齐活了。”

刘震松马上就知道辛甜说的是什么了,肯定又是上好的鸡血石。

新年的时候辛甜见了莫锡山?

这么短的时间内,莫锡山能死?不可能!

“你老是给我破费那些东西做什么?老莫得心疼了。”

“放心吧,我找他讨的时候,就说了是孝敬您的,他高兴着呢。”

刘震松的试探的话终究没有说下去,甚至没有开口问莫锡山是不是得了大病,辛甜那没心没肺,一心巴结讨好想赚钱的丑恶嘴脸深深的让刘震松确定了莫家没有出事。

辛甜在刘震松走后,大舒一口气。

.......

云烨在G城想要把流言压住,却是难比登天,背后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整件事的进程。

云烨被逼得拍了一组照片,PS处理过后,进行发布。

报纸是黑白的,照片中的*是斜躺的坡度,老人穿着疗养服,躺在上面,英俊的儿子陪在一旁,拿着报纸给他看,老人侧颜上的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

裴锦程看着报纸,不禁唏嘘,“还好是我们公司最强大的技术员做的,不然得被人看出来。但咱们总不能连载啊,这事情迟早得包不住。”

云烨当时想到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不得不这样做,“现在暂时稳住就好,我感觉父亲快要醒过来了。”

“我也希望莫伯伯快点醒过来......”裴锦程心里焦虑的程度不比云烨轻。

云烨捏着鼻梁,“锦程 ,你有没有想过,上次我们公司出事,对方是股强力量,这次又是,会不会跟其他事情有关?”

“你是说?”裴锦程眉头一皱。

云烨微微眯眼,似是深思许久,才缓缓道,“今年十一月大选,你说谁有可能是总统?如果我记得没错,莫家上次出事,就隐隐的站到了孟有良这边。十一月的大选,孟有良当总统的可能性很大,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卷进了比上次更大的争斗里?”(这个背景,大家不要对号入座,美国大选是十一月,我是按照言吧的要求拿这个参考的,小说YY就行,亲们不用太较真。)

裴锦程 眉梢一跳,心都漏跳一拍!伸手撑在在办公桌上,报纸压在了手掌下,大喘一口气,“搞这么大?!”

..........再次申明,群里没有踢人!!!只是按照几个月前的通知,解散了群!!(坑群的别凑热闹了!!)

99更小豌豆的时候,一个东西要上传到四个群,看的人不到一半,传得累。每天一更新,四个群跑着说。一个问题,四个群去通知,累。

吧主弄的新群号在置顶,要求全本,愿加的可以加,没什么好抱怨的,因为99觉得输入个群号截个图,什么都弄好了,99一章小豌豆肯定没有写好,比起麻烦和花精力程度,应该不及99吧。当然,亲们也可以当那是个空群,犯不着觉得不高兴,么么哒。

小剧场不是日更,就是写着玩的东西,《我允时光争初晨13》已更..

119:太子与父王的博弈

裴锦程只觉得额上一层汗隐隐的往外冒。

他马上转身走到进门处的空调调温阀那里,手指拨动,把风口打开,这个季节在G城是用不上空调的,无论冷暖。

但裴锦程觉得此时自已应该好好的吹上一吹。

冷风让人清醒。

云烨转身靠在办公桌边,半坐在上面,伸手把领带拉开了些了。

裴锦程打开风口过后,转过身来,兀自走向办公桌前的椅子,伸手拎着椅背一拉,离云烨远了一些,然后一屁股坐下去。

裴锦程也把领带拉开了些,觉得这风吹得还不够。

云烨手掌撑在办公桌沿上,食指敲动,“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裴锦程觉得,当初拉上云烨林致远是太明智了,也太找死了。

一不小心就裹进去,裹得一次比一次大。

开始以为只是被牵连,这下子好了,如果一不小心站错队伍,后果..........

这个队伍是一点也不能站错,如果一不小心,孟有良输了......

裴锦程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阿烨,哎......”

“想跟我断绝关系了?”云烨偏着头,看着裴锦程那故作萎靡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人心都是肉长的......”

“噗!”云烨大笑,“都这时候了,你这种不要脸的话,去对阿璇说。”

裴锦程一摊手,“阿璇听腻了,叫我闭嘴。”

云烨看了一眼空调的风口,“你觉得十一月的竞选,哪边有可能?”

“我觉得孟有良很悬。”裴锦程没再开玩笑,坐正了些,认真跟云烨说道,“孟有良后盾强大,毕竟像孟家这样的,选票这一块可能问题不大,反正有的是钱,但是,他手上缺.......兵权。”

云烨抬手揉着下巴,俊眉飞挑,道,“他就是缺兵权,所以C城刘家和上次东部江家跟我们莫家联手之后,他才会忌惮,他根本不想得罪这么多手握兵权的家族,是因为他也想拉拢这一帮人,为了十一月的大选保驾护航。”

裴锦程道,“现在这个点上,我们也不知道谁会赢,有太多秘辛我们不清楚,如果我们因为站在了孟有良这一边而倒了的话,我们真的死翘翘了。不过如果我们先倒戈,站在了孟有良的对立面,我觉得赢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云烨笑了笑,“我也觉得是,但是......”

裴锦程睨向云烨。

云烨苦笑一下,“有些关系实在.......”

“你是说温佳妮的关系?”裴锦程眯眼问道。

“如果他一倒,温家势必受到牵连,那么佳妮和苗阿姨那边肯定受重创,我对佳妮一直是有愧的。”说到这里云烨突然一顿,“而且,你可别忘了,华新里面,苗阿姨现在有百分之十七的股份,百分之十七是什么概念,大股东了。我们想把关系撇清,都不太可能。”

裴锦程揉着眉心,“真不喜欢他们这样乱搞。”

“已经乱了,你想怎么样?”

“我想阴孟有良一把,然后站在胜算大的那一方去。”裴锦程苦笑道。

云烨道,“然后等你还没站到一方,人家把你以以前跟孟有良沾过边的老底就翻出来,再把你弄死。”

“真是伤脑筋。”裴锦程虽是前面一直开玩笑,他不可能去阴孟有良,且不说云烨说的那些道义,就是现实利益摆在这里,他们如今想退出孟有良这条线要损耗的代价也不小。

更何况,他们若是做得太明白太绝了,如果到时候孟有良又当选了总统,那真是疯了!

云烨伸手把刚刚秘书泡的咖啡杯端了起来,其中一杯递给裴锦程,“别伤脑筋了,孟有良也不是什么善茬,我们即便想帮他,他也还要权衡,未必看得上我们这一伙人。”

裴锦程跟喝酒一样,一口就闷了,带着一股子气,喝完把杯子递还给云烨,丧着脸道,“我们这么牛,也会被人看不上,哎......”

云烨把杯子放在桌上,一个当过兵的人,这 时候反倒做得比裴锦程优雅,那叫一个假,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咖啡,“钱多的人,也有自卑的时候啊。”

“好想去认个干爹。这个时代有什么办法,就是拼爹的时代。”裴锦程转动手臂,腕上那块天价手表晃了一下,他看了看时间,故作幽怨道,“都怪你,娶了温佳妮不就有比干爹还好的靠山了嘛。哎,搞得这么大把年纪了,出卖色相都找不到地方。”

“哈哈!” 云烨大笑后转过身去,闲扯几句后,他道,“我们不能主动去找孟有良,我父亲现在的流言到处都是,我们得有资本,得让他来找我们,觉得我们有那个驾驭的能力。”

裴锦程“嗯”了一声,云烨已经摁了秘书线,“Donna,帮我查一下城报的总编的行程表,然后报给我。”

“好。”

一收线,裴锦程便问,“怎么了?你不会真让城报给你搞父慈子孝的专题连载吧?”

“不但如此,我要他来给我做一期专访。”

“你!”裴锦程眼都瞠大了,腾地站起来,他大呼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烨,“玩这么大,玩残了怎么办?你把他弄到医院去给你和莫伯伯做专访,问题是现在莫伯伯是昏迷的,一切指标正常有什么用?那总编要是个不靠谱的,我们真的要给自已备棺材了。”

“现在我们家的事,一定不能用你的媒体公司来宣传,我就怕敌对方揪住我们俩的关系,说你用你的媒体公司,故意 给我炒作。而且城报性质跟其他报纸不同,权威性极高......”

裴锦程马上抬起手制止云烨说下去,脸色也沉了下来,“等等,等等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能让我这边的公司给你做专访,但是我不能做,城报就可以?你别开玩笑好吗!就是因为权威性高!危险性才大!”

“锦程,你说如果这次莫家稳下来,由城报出面把莫家的地位稳下来,需要多少钱才不觉得亏?”

裴锦程的眉头拧了起来,他咂着嘴,好几下后才道,“这个真不能用钱来衡量。”

“城报为什么权威高?因为这个总编的职业操守一直很强,但他受到很多制约,想要做的许多事,都不可能做得了,如果你把你手下那家杂志社给他,让他自已去实现抱负......”

“......”裴锦程总算把云烨那点花花肠子给看出来了,“哟嗬,阿烨,你把我的东西,当玩具一样送给你的小朋友啊?”

云烨大方的一耸肩,“我可以自已注册一家公司,并且幕后出钱帮他运作,让他做主,我自已不占一分股份,但你知道,一个没有一点名气的杂志拿去给别人讲条件,筹码是非常有限的。难道你舍不得?”

裴锦程干笑,“我能说不舍得吗?”

“反正又赚不了什么钱,你还会在乎那玩意 赚的钱?”

“那不是钱的问题,有个这样的平台,经常自已办事会非常方便。”

“知道了,以后有这种交情了,他也未必不肯帮我们做事啊?”

“他那个性格,你还指望 ?”裴锦程完全不相信。

“那死马只能当作活马医,是不是?”

对于城报总编来说,裴锦程和云烨一起请他吃饭,而且由林致远坐陪的殊荣,怕是很难有机会体会到了,关键是这几人说话谈吐都很绅士,一点也没有压迫谁的意思。

很好相处。

豪华包间里,裴锦程五指抬起指向总编的酒杯,“倒酒。”

一番寒暄,裴锦程悠悠开口,“也不知道陈总编对杂志有没有兴趣?”

“杂志?我一直做的报业。不过杂志这块倒也是新鲜。”

裴锦程叹了一声,“我旗下有一家杂志,做得很累,我自已当初弄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么麻烦,觉得真是有点缚手缚脚,这个行当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弄,也不知道陈总编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这个啊?”总编犹疑一下。

云烨像是酒喝多了一般,“弄不来扔在那里,赚得了几个钱?”

林致远浅笑道,“还是不错的,只是裴总觉得赚小钱累人。”

总编对林致远其实是很忌惮的,但是以他人脉,应该还不清楚所谓这些人站的队伍的事,自然不知道自已一点小举动,会对整个盘面有多大的影响。

林致远说完,总编便对裴锦程提了些想法,裴锦程十分欣赏总编的头脑和才华,当即想邀他跳槽,高薪挖墙角。

总编是有节操的人,怎么会为了钱放弃自已的理想?

但是裴锦程愿意把股份让出来,不想管理,请总编一定鼎立相助,而且由总编占大股,他不参与任何发展相关的会议,只占分红,省事。

云烨当时和裴锦程商量的就是,如果直接送,城报总编肯定不会要,但如果以股换薪的方式让人帮着统筹管理,这种感觉就好多了。

这不是高薪能解决的问题,这是一份事业。

这是个大饵,钓的人舍得下饵,也要鱼敢吃才行。

不是所有人都受不了这么大的*。

这天散席以后,事情并没有敲定下来,直到一个星期后,云烨才收到了城报总编的电话。

两日后,G城最具权威的城报出了一则大版面人物专访---孩子们眼中的莫锡山。

这则专访不是歌功颂德,就是写一个军人在家人眼中的样子,以及这个军在眼中的家人是什么样子。

专访温暖而平实,却处处流露出感人的瞬间。

专访中有总编和莫锡山的对话,之间交谈的口气,语气,动作,都有描写,栩栩如生,让看的人身临其境,不浮夸,不造作。

城报的报道一出,莫锡山不管是重病,还是已经离世的消息,被击了个粉碎。

裴锦程看着城报的报纸,还有总编的署名,靠在椅子上,大吐一口气,“值了!”

....

孟有良按照惯例,每天早上都要把各地的报纸过一遍,看到G城城报上的专题报道,莫锡山是什么情况他还能不知道?女儿可就在那家医院里上班,一直都昏迷不醒。

孟有良看着报道,越看,眸色越深,忽而一笑,“这个云烨,有点意思,他这是在等着我给他抛橄榄枝?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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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身世被泄漏

莫锡山的身体若只是疗养,在南方只要他还没有退下去,那么就是不能轻意去挑衅的人。

只要莫锡山的地位仍在,之前建立的盟友便还在。

这对于孟有良来说,是一颗极好的棋。

云烨在向他示好,也是在向他展示莫家的境况。

本来孟有良是想就眼睁睁看着莫家完蛋的,毕竟不关他什么事,幕后推手又不是他,有人要搞垮莫家,那人也得伤元气,他也乐得清闲看好戏。

而且他不喜欢云烨这个小子,但今天这篇专访,倒是让他对这个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心机城府真深啊。

城报这样报纸,也敢弄这样的新闻去唬弄人?

呵!

倒也好,只要莫家的局势稳住了,他也不介意 多一个得力的盟友。

.......

苗秀雅从C城回G城后,一直都心神不宁,小豌豆的样子总在她脑海中浮现。

其实她认为自已是一个理智的人,从来不会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想东想西 。

喜欢孩子是当初被迫和儿子分开后,她把心里所有想给儿子的东西,都给了女儿,总觉得这样会心里好过些。

也是从那之后,她特别关注小孩子。

路上看着别人抱着孩子,如果是男孩,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云洁偶尔会拿一张云烨的照片给她,她总是会背着女儿看很多次。

虽然人长大了,面相都会发生一些变化,但小时候云烨的样子还是在她脑子里很深的。

鼻下仁中那一段,真的太像了。

辛甜为什么躲着她?

苗秀雅想这个问题,想得简直都疯了,如果是她,怎么也不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自已的舅舅 有什么牵扯吧?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

女人有时候想问题,是不讲逻辑的,特别是遇到感情亲情的时候。

苗秀雅开始重新整理脑子中的线索。

马场狩猎场,以辛甜的能力,肯定不可能打得死老虎。

那个很显然是云烨干的!

当时情景她还记得清楚,外面的是有中了麻醉枪和实弹的老虎。

但是里面有一头老虎在坡下的死状至今让她感觉到身上一阵冷寒。

那老虎不但头眼被击得血肉模糊,而且 还被开膛破肚。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一个人把一头已经死了老虎剖开肚子,又剖开胃?

场景在脑海中还原,云烨一定是怒极了,才会对一头已经死了老虎下此重手!

可为什么会偏激成那样?

苗秀雅思绪一飘,飘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当年在青山马场狩猎区,她是被蛇咬了,孟有良反应很快,挥刀就砍了下去,死都死了,等把她的伤口处理完了,他还抬起铁靴狠狠的把一条蛇踩得稀烂,从头到尾没一块好皮,然后把她背出狩猎场。

那种报复性的狠戾!

她突然把父子俩重合。

云烨会不会是以为老虎把辛甜吃了?

那一路上的片断,慢慢拼揍整合,苗秀雅大呼一口气。

新年辛甜回过G城,辛甜一走,莫锡山就病了?

明明云烨答应了要给她做地陪,可是又失约。就算是因为莫锡山病重,那承诺一个下次,不难吧?

当她跟云烨说下次的时候,云烨根本就是敷衍。

莫锡山生病,会不会跟他们有关?

云洁当初回答的话感觉也有些躲闪。

苗秀雅是云烨有多大,她就惦记了多少年,不管他多少岁,她从未少操一份心。

云洁的性子是那种很传统的女人,当年她和莫锡山结婚,属于包办婚姻。

性子忍得住,又本份,所以在莫家呆得也还算不错,只是没生儿子受婆婆的气。

她对云洁的性子是很不喜欢的,如果是带女儿还无所谓,可如果是儿子,她很怕儿子因为母亲的性子变成软弱可欺。

所以当初交换之前硬是逼着云洁答应每年至少一半的时间要留在娘家,孩子由莫锡山多管一些,不然她就跟别人去换。

云洁信守承诺,在娘家呆的时间更多。孩子长大成人,性子被莫锡山养得阳刚有气概,苗秀雅是很欣慰的。

可自从两家开始联姻后,她就觉得这种味道越来越奇怪。

特别是云烨弃军之后。

苗秀雅越想越往歪了想,她觉得自已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找人问个清楚。

哪怕一句话!

她心里得有杆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