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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尘子话还没说完:“你这身衣服也穿不得,贫道下山是去做法事的,你这般装束惹人闲话……”

大河蚌终于不耐烦了:“格老子的,还有完没完啦?!再敢把老子留下,一把火把你这宫观给烧了!!”

容尘子:“……”

做完早课,自然是用早饭。叶甜不和河蚌一桌,正好河蚌也不乐意和她一桌。二人各据一案,叶甜望着容尘子,眼神中掩不住的期待。

坦白说她与容尘子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容尘子觉得同她叙叙旧也是应该。是以他走到叶甜这一桌,敛裾坐下,问了些她在宫中的见闻起居。

叶甜眼睛里都带着笑,她在旁人眼中素来倨傲,也只有在容尘子和庄少衾面前有这般语笑晏晏的时候。

容尘子听得很仔细,时不时应上几句,二人相谈一直融洽。

诸小道士却在偷瞄另一个地方——师父啊,有时候您老人家……真的很……迟钝啊……

第十八章:藕粉丸子

膳堂里十分安静,小道士们低头吃饭。清韵今天早上研究出了藕粉丸子,光辅料就加了桃仁、松仁、红绿丝、蜜枣、金桔、桂花等,做工十分复杂。

但新品无疑是成功的,因为大河蚌正在讨好他:“嗷嗷,真好吃,清韵你好厉害喔!!”

清韵十分无奈,想想也算是帮自家师父挡了炮火了,他用公筷将自己碟子里的丸子都挟给河蚌,河蚌眉开眼笑,可不一会儿她就吃完了。然后她开始瞄容尘子,叶甜还在说个没完,容尘子正侧耳细听,十分耐心。

这大河蚌便走过去,有了夫娅的前车之鉴,容尘子生怕她再扣叶甜一盆菜汤,正要发言,她却笑嘻嘻地道:“你们都不饿吧?”

叶甜本就有霸着容尘子的意思,当下只是冷哼:“你自己吃吧。”

河蚌大喜,一把将桌上的藕粉丸子抄在手里:“正有此意!!”

容尘子:“……”

两份丸子下肚,大河蚌却越吃越饿,她又过去讨好清韵:“清韵,这个到底是怎么做的呀,你做给我看看好不好?”

这回馋样没藏住,清韵抬眼望清玄,清玄略略点头,他便搁了筷子:“小道再给做点。”

大河蚌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去厨房,容尘子仍在同叶甜谈笑,心里却莫名有点堵——这河蚌也太没节操了!!

他转头唤住她:“要下山就赶紧换衣服!”

河蚌犹豫不决:“现在就要走啊?”

容尘子毫无商量余地:“嗯。”

她用看藕粉丸子的目光看看清韵,又看看容尘子,容尘子有些不悦:“去还是不去?”

河蚌又回味了一遍藕粉丸子,最后觉得丸子马上就有得吃,山下的好吃的还要走很久呢!何况容尘子那么小气,能买多少还是个未知。

这般一想,她便作了选择:“那我下回再跟你下山吧。”她笑嘻嘻地扯着清韵的袖子,眼睛里都泛出了光,“藕粉丸子,嗷嗷,藕粉丸子。”

叶甜一直在注意容尘子的表情,他言语声色虽一直无波无澜,但她真的太了解自己这位同门兄长了——他似乎好像也许大概可能……貌似在吃醋!!

容尘子自己也说不上来,其实这河蚌不去他能少许多麻烦,他应该如释重负才对。他掷筷起身,面色沉静如水:“那我走了,你在观中不要捣乱!”

那河蚌连他的话都没听完,就接连应声,随清韵跑去了厨房。

容尘子也没作何表示,但叶甜说什么,他竟然不能集中精神去听。及至辰时末,容尘子收掇妥当,准备下山了,怕叶甜和河蚌再起冲突,把叶甜也给带了出去。

他整好衣冠,将玉简、玉符什么的俱都带好。那河蚌正坐在榻上吃丸子,手里翻着清素给她带回来的狗血小说《妖孽传说》和《亲爱的,驾!》

容尘子本不同意她看这些乱七八糟、毫无营养的垃圾小说,但她是个妖怪,看书也只看写妖怪的!光写妖怪还不行,还必须把妖怪写得很牛逼哄哄的!

反正女主不美得惨绝人寰的不看!男主不帅得惊天动地的不看!女主没有一打追求者的不看!主角不能一招秒杀千万和尚、道士的不看!!所以如非这般狗血天雷YY玛丽苏的玩意儿,还真满足不了她的味口。= =

容尘子走到门口,淡淡地道:“我走了。”

那河蚌头也没抬:“嗯!”

容尘子突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像是有点生气、又像是有点失落,五味杂陈,无法分辨。他突然行至榻前,抬起那河蚌的下巴:“难道我还比不上两个藕粉丸子吗?”

那河蚌两腮鼓得像包子,费了半天劲才吞咽下去,然后她皱着眉头想了想:“你当然比两个丸子重要啊!”容尘子正要再说话,她突然又比手划脚,“可是清韵煮了两锅啊……”

容尘子很懊恼,真的。

临下山时诸弟子来送,河蚌忙着吃丸子自然是没来的。容尘子带了清素和叶甜下山,走到清韵面前突然问:“一锅藕粉丸子有多少个?”

清韵不以为师父会问及这般小事,片刻之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回禀师父,四十九个。”

容尘子默默计算,发现自己的重要程度大于2小于98个藕粉丸子……

他兀自沉吟,还是清玄深知自家师父的心思——更重要的是,清玄也不愿意这吃货呆在山上。现在这货身价日渐贵重了,真要出什么事儿他担当不起。是以他立刻就对容尘子行礼:“师父,徒儿突然想起一事,请师父稍等片刻。”

容尘子还未答话,他已经匆匆向偏殿跑去。那河蚌还在和丸子搏斗,清玄走到她身边:“陛下,您真的不和师父下山呐?”

河蚌低头翻书,嘴下不停:“不去。我要吃丸子。”

清玄一脸遗撼:“那太可惜啦!你知道师父这次是去哪儿么?”见河蚌不感兴趣,他也不卖关子了,“是去刘阁老家里。刘阁老是当今圣上的恩师,家财万贯就不提了,他家那个厨子,曾经是江南第一大厨呢!!”

河蚌停下翻书的手,一脸狐疑地望他。清玄一脸回味:“他做的那个珍珠翡翠汤圆、糖蒸酥酪、玫瑰饮,矮油,香得人连舌头都一起吞下去了!!”

河蚌就有点心动,可她还是怀疑:“你的舌头不是还在吗?”

清玄瞪眼:“我那就是打个比方!”

河蚌看看手里的丸子,犹豫来犹豫去,最后问:“比藕粉丸子还好吃?”

清玄一脸正义:“那当然了,藕粉丸子对人家来说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这河蚌终于放下了丸子:“嗷嗷嗷嗷,我要和容尘子下山!!容尘子呢……”她蹦蹦跳跳地跑出门去,清玄一边收拾容尘子的卧房一边长吁一口气:“谢天谢地,师父保佑,祖师爷保佑,可算是走了……”

容尘子等了许久不见清玄,却见那河蚌裙裾飘飘地跑来,她抱着容尘子的胳膊,唇都贴到了他脸颊:“容尘子,我要和你下山!”

叶甜心中厌烦,对这个河蚌,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容尘子面色微红,她贴得太紧,胳膊隔着衣裳估计都能感觉她胸前的娇软。他将手臂抽出来,清咳一声:“不是不去么?”

大河蚌撒娇:“可是你走了,我一个人在观里不好玩嘛。”

容尘子微微冷哼,心中那点不快却突然间烟消云散了:“那就换衣服吧。你和清贞个子差不多,让他借一套衣服给你,还有鞋子。”

河蚌不是很乐意:“我不喜欢穿鞋子。”

容尘子言语坚决:“不穿不许下山。”

二人这边说着话,叶甜眉头已经皱到一块了:“师哥!”

容尘子在原地等河蚌换衣服,只转头对她笑笑:“是顽皮了些,别同她计较。”

这次河蚌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借了清贞的衣服回转,她一身天青色道装,黑发用蓝色发带绾起,双瞳剪水、齿若瓠犀。那双纤纤玉足在布鞋的包裹下娇巧不堪一握。容尘子突然觉得让她作道童妆扮这个决定错得简直是可怕!!

要带个女子,诸人顶多认为他使用鼎器,若带这么一个家伙,旁人怕还不以为他猥亵道童啊……

第十九章:日更党的尊严

容尘子带叶甜、大河蚌、清素一行下山,想着师妹和河蚌同行,难免便多带了个叫清灵的弟子服伺,也算是下山历炼。

大河蚌先前还兴致勃勃地往前走,直到半山腰她就敛着眉,脸上全无笑意了。她抱着容尘子的胳膊,美目中泪光盈盈:“容尘子,我脚疼。”

先前容尘子只当她又撒娇耍赖,并不理会。到后来她越走越慢,眉头都攒在一起了,容尘子这才有些当真:“没走多久,怎么就脚疼了呢?”

他让人在一块地势平坦处暂歇,叶甜十分不满,但当着诸小辈的面,她还是顾忌形象,并没有发作。

当着弟子的面,容尘子也不好去看她的脚,只得将她扶到一处草木浓茂的地方,轻轻脱了那双布鞋。鞋一脱开,他就皱了眉——那只精致剔透的小脚被鞋子磨破,血渗出来将罗袜都染红了。

趁着血未凝固,容尘子将她的袜子脱了,语气中有着难抑的急怒:“鞋不合脚为什么不说呢!”

大河蚌本来就怕痛,这时候已经眼泪汪汪了:“鞋子合脚啊。”

容尘子便明白过来,她那件白色的羽衣应该是法器,平日里保护身体所用。但她原形缩在壳里,化为人身又用法器护体,肌肤难免就娇嫩异常,根本经不得粗布鞋的磨损。

那河蚌一直嘤嘤叫痛,容尘子叹了口气,突然俯身将那枚温玉般的大脚趾含在嘴里。足尖被一片温润包裹,河蚌低头看他。

他本就是个极好洁净的人,极难想象会做这样的事。他低着头,将纤足上的血污吮尽,以指腹轻揉着伤口附近的淤肿,将伤药倾在上面。

河蚌微垂眼帘,见他蹲在地下,依旧一身道袍,衣冠整齐,俊朗的眉目因为长年严肃自持而显得有些老气横秋。

大河蚌默不作声地看他,容尘子有些觉得,也回眼相望。那小脚的肌肤真的太细嫩,仿佛用力一吮吸就会汲取里面所有的汁液一般。

目光相对良久,他将河蚌抱起来,避开视线掩饰骤然加快的心跳:“马上就下山了,下山之后我们坐马车。”

河蚌分外乖觉,将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微微点头:“嗯。”

隔着花叶,叶甜远远注视着两个人,心头阵痛,像被火焰灼出了一个大洞。

凌霞山下是一个小镇,镇子虽不似京城繁华,却也四通八达,是个交通要塞。再加之依山傍水、景色秀美,是不少有识之士安度晚年的好地方。

比如当今帝师刘阁老,赋闲之后便带着一大家子住在凌霞镇,山高皇帝远,他便是这里的皇帝。整日里养鸟种花,再娶上十五六个姨太太,又不理事,过得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容尘子与这刘阁老倒也有过来往——刘阁老未赋闲之前得过肺痨,所有御医俱都束手无措,便是容尘子以玄术为其洗心换肺。自此以后他便将容尘子奉为活神仙,言行之间十分推崇。

容尘子无意官途,他甚至引荐了容尘子的师弟庄少衾到圣上跟前,当然这是题外话,暂且不表。

这次刘府本早早便派人来接,但容尘子想带叶甜和大河蚌逛逛市井,是以婉拒了好意。如今河蚌的脚走不得,容尘子也就只好雇了马车,带她和叶甜、清素等人先去刘府。

这般到刘府便提前了两日,刘阁老带着各位夫人去秋游了,尚未回府。偏生总管也不在府中,主事的是个姓海的执事。执事对容尘子不熟,见他一行人没什么排场,难免就生了些怠慢的心思。

容尘子也不跟其计较,先将河蚌和叶甜安置下来最是要紧。海执事五十余岁,人倒还精神,就是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显得精明得过了分。他也不安置容尘子一行人,立刻就要带容尘子去刘阁老将要建宅子的工地。

容尘子还没说话,河蚌嘟着嘴先开口了:“知观,我脚疼,不想走了。”

海执事这才发现这个道士后面还跟着一个娇滴滴的道童,顿时态度更恶劣了。叶甜怒极,就待同他争辩,容尘子将她拦住:“算了。”他转身对那个执事说话:“等你们阁老回来,告诉他我下榻秋云苑。”

海执事表面点头,心里却有几分不以为然——你谁啊,好大口气!

是以他的回话就着实不怎么恭敬:“也行,等我们阁老回来你们再来吧。”

叶甜气不过,立刻就怒斥:“好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我师哥是……”容尘子拦住她,神色温和:“好了,我们先去秋云苑住下来。阁老不在,一时无事,我带你们四处走走。”

一行人当夜果然下榻秋云苑。秋云苑是一处安静的所在,入住其中的多是文人、雅士,环境清幽,当然价格也不菲。容尘子包了个院子,大河蚌脚疼,早早就歇下了。清素和清灵将行礼等安置完毕,也各自回了房间。

剩下河蚌和叶甜,叶甜很强势:“师哥,在观中她是你的……鼎炉,同宿一屋原也无话可说,可如今毕竟是出门在外,你和她同宿,不好吧?”

容尘子微微蹙眉:“只是她素来顽劣,若留她独宿,师哥实在不能安心。”

叶甜像只螃蟹一样横在二人中间:“那我与她同宿,师哥自当放心无虞!”

她话刚落,那大河蚌就叫将起来:“我不要和你睡!”

容尘子颇有些为难,叶甜转身将河蚌扯进房间,河蚌委屈得不得了:“知观!!”

容尘子犹豫不决,叶甜第一次对他下了重话:“你甘溺于儿女私情,我也不管你!但你总不能置清虚观的声名于不顾吧?若有人传出去清虚观知观受邀做法事仍然带女子同宿,你让人如何想?”

那河蚌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知观,我不要和她睡!”

容尘子紧皱着眉头:“让她独宿,我布下法阵不让她随意出入便是。”

叶甜睁大眼睛,满脸怒气:“你不信我!你怕我会伤了她!”她眼中尽是委屈和气愤,容尘子轻声叹气:“小叶,师哥如何会不信你。只是她性子顽劣,又不服管束,且平日里也不擅与生人相处,还是让她独宿得好。”

叶甜怒火中烧,这么多年来她同容尘子可算是感情亲厚、无话不谈。但这个女人就凭着一张脸,竟然就让他哄得连自己也放心不下了!她一转身回了房,重重地合上房门:“你爱怎么就怎么!”

容尘子又叹了口气,将河蚌抱到他隔壁的房间里,打了清水重新将她仔细刷了一遍。他整理房间的时候河蚌在榻上玩,容尘子端水出去,难免又看了看她足上的伤口。

他给上的药俱是灵药,十分珍贵,这会儿河蚌小脚上破了皮的地方已经止了血,只余下些红肿,仿佛抓破了的美人脸,在那水晶般通透的玉足上显出一种残忍的美丽。

容尘子握着那双脚,大河蚌就觉得他呼吸有些异样。他在极力压制,指腹却轻轻磨娑着她的每一个趾头。

她倚身过去,娇声唤:“知观。”

容尘子略带了些老茧的手掌轻轻揉搓着她的双脚,许久才答:“嗯?”

河蚌整个人从榻上扑到他怀里,就发现他已然情动了。这反应让大河蚌也有些狐疑——格老子的,难道他其实是想日老子的脚吗?= =!

她抬头在容尘子下巴上轻啜了一口,容尘子正为自己滋生这一丝淫念而惭愧不已,冷不防又受她挑拨。他轻轻推开她,语声已是习惯性的温柔:“好了,睡吧。”

河蚌依偎在他怀里撒娇:“我怕黑。”

容尘子在榻边坐下来,轻轻揉揉她的黑发:“睡吧,我等你睡熟再走。”

大河蚌又岂是这么老实的,她枕着容尘子的大腿,不过片刻就去摸那根翘然的物什。容尘子顿时脸红脖子粗:“别闹!”

大河蚌还是很好学的:“容尘子,让我看看嘛。”容尘子坚决拒绝:“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