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冰心由于从小的生活环境,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很有教养,可我也看出来她有点不耐烦,于是我找个私下相处的机会说道:“中午的水上饭店就别去了吧?什么水上饭店,就是一艘小破船改的,我们到别的地方吃饭去。”

孙冰心兴奋地说道:“就咱俩吗?”

我摇摇头:“带上大力!”

孙冰心的脸顿时耷拉下来:“王大力是你的宠物吗?去哪都带着!”

就这样定下来了,我找到朱小豪,说我们中午不去吃饭了,朱小豪连说可以,眼睛一直盯着孙冰心看,好像完全被她迷住了似的。

我们三人离开队伍,孙冰心提议去山上看看,反正时间富裕,我就答应了。

走上一片山坡,我们看见山上盛-开着一片烂漫的野花,孙冰心兴冲冲地在里面采了一些野花,王大力感慨道:“好像回到了我的少年时代,那时我也是这样,看着别的女生流口水。”

我不禁赞叹:“人生经验真丰富!”

孙冰心在草丛里喊:“宋阳哥哥,我们来编花环吧!”

这时一个声音在后面喊我,回头一看,朱小豪那小胖墩呼哧呼哧地穿过草地,来到我面前扶着膝盖喘了半天气道:“有个重要的事情忘了通知,晚上早点回去,明天要开个实习心得交流会。”

我不客气地说道:“你不是有我电话吗?或者等我回去说也行。”

一看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朱小豪脸红红的,不知道是跑的还是羞的,狡辩道:“我是组长嘛,必须得挨个通知到才放心。”

我冷冷地答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朱小豪站着不肯挪窝,这时孙冰心走过来,朱小豪厚着脸皮笑道:“这么巧,又见面了,你们中午去哪吃饭,我可不可以入个伙?”

我心中咆哮,我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孙冰心对他有点不待见,一下子兴致全无,拉着我的胳膊说道:“宋阳哥哥,咱们走吧!”

我们三人走在前面,朱小豪就跟在后面,我们都有点烦他。凭心而论,遇见心仪的女生敢勇敢地制造机会,这一点值得钦佩,可人家明显对你没意思,就别死缠烂打了。

孙冰心朝后面瞥了一眼,说道:“这小胖子怎么还跟着,宋阳哥哥,我们故意往山上走,叫他跟不上,好吧?”

平时朱小豪用了我们多少牙膏、洗发水,晚上学英语吵了我们多少次,我也不是圣人,对什么人都能宽宏大度,就答应了。

如果我当初没有做这个决定,可能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们也不会差点丢掉性命!

我们故意往山上走,朱小豪因为体型偏胖,在后面有点跟不上了,但还是咬紧牙关坚持。突然天色一变,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传来,我叫道:“要下雨了!”

在山里遇上暴雨很麻烦,搞得不好变成落汤鸡,我也不打算整朱小豪了,催促着道:“赶紧下山,找个地方避雨。”

雨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走到一半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了下来,砸在脸上都痛。我们四人慌不择路,跑着跑着看见一座建筑,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就赶紧冲进去。

进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我环顾四周,好奇的问道:“来的时候看见这座庙了吗?”

王大力摇摇头:“没有啊,难道我们走岔了!”

我掏出手机想看看地图,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外面暴雨如注,只能等雨停了。

这时朱小豪正跪在蒲团上,对着落满蜘蛛网的佛像磕头,嘴里叨叨着:“佛祖慈悲,借宝地避避雨,请不要见怪,改天我来烧香。”

王大力骂道:“看不出,这小子信佛啊!”

朱小豪站起来说道:“信佛怎么了?中国公民都有信仰自由,难道信天主的人就高尚,信佛的人就下贱?”

王大力说道:“你反应过度了吧,我有半个字诋毁你信仰的意思吗?”

朱小豪只是借机发泄而已,他重重哼了一声:“你们干嘛故意往山上走,想甩掉我吗?”

我来了脾气:“那你跟来干嘛。”

朱小豪强词夺理道:“我跟着你们了吗?大路朝天,我往哪里走是我的自由!”

我心想简直是脑子有坑,自己跟来迷了路,又把怨气撒到我们头上。

朱小豪对着罗汉,观音的像又拜了一遍,这个庙的格局还挺大的,三世佛、文殊普贤、观音、十八罗汉都有,但已经破败了,神像上面蒙着一层灰尘,上面有几根大梁歪歪斜斜的,我都担心掉下来。还有些地方漏雨,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不少地方都积了些水洼。我国的宗教政策是自治自养,我感觉这座庙是因为没有香火才渐渐衰败的。

王大力四处查看道:“阳子,这庙怎么感觉阴森森的,没有和尚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这时朱小豪突然大喊了一声:“佛祖显灵啦!佛祖显灵啦!”

我们过去一看,发现他瘫坐在蒲团上瑟瑟发抖地指着一尊罗汉像,罗汉的双眼此刻正慢慢流下两行清泪!

我虽然不能算完全的无神论者,但我不认为有佛祖显灵这种事。

那两行泪流得很慢,感觉不像是水,我把手放在罗汉像上面,发现上面有微微的热量,顿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我踩着神坛准备上去看看,朱小豪立马阻拦道:“宋阳,你干什么,不得对佛祖无礼!”

我解释道:“这不是眼泪,罗汉肚子肯定藏了东西!”

朱小豪道:“你的意思是,佛祖在骗我们喽?你这样胡说八道,小心被雷劈了。”

说完,他又虔诚地磕了几个头,嘴里说着罪过罪过,我心说简直不可理喻,我最烦这种认为自己的信仰就是真理的人。

这时,空荡荡的大殿里突然传来几声突兀的木鱼声,然而回头一看,一个人也没有,我和孙冰心不禁错愕了交换了一下视线。

第二百六六章诡异的寺庙

王大力牙关打架地说道:“阳子,这地方确实有点不太对劲,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说道:“走?往哪走,外面的雨下得跟天河倒灌似的,等等吧。”

我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木鱼,上面蒙着一层蜘蛛网,根本没有被敲过的痕迹。我刚放下,就听见一阵嘎吱吱的推门声,很慢很慢,大殿明明是没有门的,为什么会有推门声?

恐怖片里最吓人的其实不是鬼,而是那一惊一乍的音效,不信你可以配着凤凰传奇的歌看《午夜凶铃》,绝对不恐怖。

这两声离奇的动静就连孙冰心都被吓到了,双手死死地揪着我的衣服,带着哭腔道:“宋阳哥哥,我们还是别乱动了吧?雨一停马上就走。”

我点点头:“好!”

暴雨很快过去了,但并没有完全停下,外面还在下连绵细雨,天色一片暗沉。我们几个围坐在一起,等了有三四个小时,王大力站起来说道:“受不了了!”

我以为他是受不了这里的阴森气氛,谁料下一句竟然是:“我膀胱快炸了,阳子,你陪我到后院方便一下吧。”

我说道:“你找个空的香炉解决就是了。”

朱小豪立马瞪了我一眼:“谁敢!我跟他急。”

王大力早对他不耐烦了,骂道:“瞧你一惊一乍的,好像这座庙是你开的似的,佛祖才没这么小心眼呢。在人家地盘撒泡尿就降罪,我看你纯粹是庸人自扰。”

朱小豪梗着脖子说道:“你敢对佛祖不敬试试!”

我劝道:“行了行了,我们先到后面去方便一下,孙冰心,你要方便一下吗?”

孙冰心脸红红地说道:“我不需要。”

我和王大力来到后院,后面还有一座偏殿,院子中间有一座很大的石香炉,歪在地上,里面长满了杂草。两侧是和尚住的厢房,但都空着。

我和王大力找了一个角落,王大力刚掏出家伙,突然咚的一声,吓得他差点没尿我身上。

那声音响完一下接着一下,很有规律,王大力嘴唇发抖地问道:“怎么回事?”

我听见脚步声,像是孙冰心的,便说道:“赶紧的,把作案工具收起来。”

孙冰心果然跑来了:“宋阳哥哥,你听见了吗?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点点头:“过去看看!”

我们穿过偏殿,发现后面有一座废弃的小院,杂七杂八地堆了些东西,还有没雕刻完的佛像,王大力突然尖叫一声:“鬼啊!”

说完吱溜一声钻到我后面,用颤抖的手指着一个方向。

我朝那里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一棵老槐树下站着一个和尚,他的半张脸就像烧融的蜡一样完全毁容了,有一段牙龈还裸-露在外,另外半张脸还是完好的,就跟蝙蝠侠里的双面人一样,看着格外渗人。他握着一把锋利的斧子,正在劈柴,刚刚我们听见的就是这声音,他脚下已经积了不少木柴!

我走过去,客气地说道:“师傅你好,我们是进来避雨的,打扰你们很不好意思,待会走的时候我们会留下一点香火钱。”

和尚停下斧头,用阴森森的目光看着我,一声不吭地继续劈柴。

王大力扯扯我:“阳子,雨变小了,我们赶紧走吧,这人看着有点不正常。”

这时传来很重的一响,王大力吓得跳起来,双面人把斧头砸在木桩上,用阴沉的声音说道:“我脸虽然毁了,但耳朵不聋,不要在那乱嚼舌头,小心老子一斧头劈死你们!雨停了,赶紧滚。”

我心头一阵错愕,和尚有这样说话的,还自称老子,我突然有种想法,这人该不会是乔装成和尚的通缉犯吧?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目前省内在逃的通缉犯里,好像没有这个特征的。

“阿弥陀佛!”一声悠扬的佛号传来,一个矮胖和尚走过来,责备道:“净空,出家人不打逛语,哪能这样和客人说话?给我回去抄写十遍《金刚经》好好反思一下。”

双面人冷哼一声,进了一间屋子。

这矮胖和尚看着慈眉善目,有点大师风度,他双掌和十道:“贫僧法号净悟,是这里的方丈,几位造访寒寺,也是缘份一场,不如用完斋饭再走吧!”

我们中午没吃饭,到现在有三个小时,早已饥肠辘辘,王大力说道:“那多不好意思,我们捐点香油钱吧!”

方丈笑道:“一切随缘就好,几位请厢房里坐。”

朱小豪不知什么时候也跟来了,过来跟方丈客气了几句,然后我们一起跟着方丈来到一间写着‘香积厨’的房间,也就是和尚们吃饭的地方。

屋里还有一个和尚,脸上有道刀疤,面相凶悍,眼睛一直盯着孙冰心看。我扯了下孙冰心的衣服,低声对她说道:“千万小心,这座庙有点可疑!”

方丈对刀疤脸吩咐道:“净能,去准备些斋饭款待四位贵客。”

刀疤脸问道:“要今年腌的萝卜还是去年腌的萝卜?”

方丈答道:“今年腌的,多准备米饭,再叫净慈切点酸菜。”

王大力笑嘻嘻地说道:“和尚吃饭真讲究,还分去年的,今年的,有没有八二年的啊?”

我却笑不出来,我爷爷说过,出门在外如果听见有人讲这种似是而非的怪话,多半是江湖黑话!就拿过去算命先生来说,算命之前助手会让客人填一张表,然后带客人进去,助手跟算命先生会说几句话,听上却好像在问要不要上茶,外面天气怎么样,其实全是黑话,把客人的家庭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算命先生,外人却完全蒙在鼓里。我隐隐意识到,他们绝对不是真正的和尚,极有可能是乔装的通缉犯!

落座之后,朱小豪虔诚地跟方丈交谈起来,问这里有多少僧人。

方丈笑盈盈地说,早年间这里有不少僧人,后来没有香火,渐渐衰败,许多僧人就出去云游了,留下他们几个看寺。这里的日常开销就靠他们下山化缘维持,出家人以清贫为乐,有粗茶淡饭就知足矣。朱小豪称赞道:“你们这种安贫乐道的精神太值得学习了,实不相瞒,我从小志心向佛,见到寺庙一定要来拜拜的,待会我愿意替您打扫一遍大殿。”

方丈双手合十:“岂敢,岂敢!”

王大力嗤之以鼻地小声嘀咕道:“装,接着装!”

我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突然插了一句:“方丈,您和那几位师傅是师兄弟吗?”

方丈答道:“当然不是,我是他们的师父。”

我冷笑道:“我没什么常识,就当我瞎说,既然你是他们的师父,为什么你们都是净字辈?”

方丈的嘴角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光头上冒出一些汗珠,念了一声佛号道:“其实严格来说,我是他们的大师兄,只是入门比较早,他们的受戒仪式都是由我完成的。”

第二百六七章下套

我盯着他的秃脑袋说道:“还有一件事,您头上这九个戒疤,当初烫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方丈摩挲着脑袋,笑呵呵地回答:“出家人烫戒疤,象征着斩断尘缘,遁入空门的决心,疼也只是一时的。”

我再次问道:“恕我冒昧,我就是个外行,随便问问。我记得我国从八十年代开始就废除了这个规矩,为什么这里还保留着这个规矩?”

方丈脸色一阵难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这时朱小豪突然站起来吼道:“宋阳你闹够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大师,你这样不虔诚是要被佛祖降罪的!”

我说道:“问问还不行吗?什么佛祖降罪,你少唬我了,我看过佛教的书,佛是梵文里觉悟者的意思,跟其它宗教的神是不一样的。况且人家佛祖都大彻大悟了,就因为这点小事降罪,他老人家得多忙啊?”

朱小豪气得嘴唇都青了,用手指着我说道:“你你你,你给我滚出去,你这种人走进寺庙就是一种亵渎!”

我说道:“走就走,我才不稀罕在这里吃素斋呢,我出去找个狗肉馆子吃狗肉,喝啤酒去!”

说着,我叫上王大力和孙冰心准备走,方丈突然念了声佛号道:“几位且不要动怒,这位小施主也是一时好奇,并没有亵渎我佛的意思,我佛慈悲,不会因这种小事而降罪的。”

朱小豪怒气冲冲地瞪我一眼,大概他万万没想到,方丈会向着我说话。

我大咧咧地坐下,方丈起身说道:“我去催催斋饭,几位稍等片刻。”

朱小豪站起来,瞪了我一眼:“我也去帮忙!”

等他俩出去后,孙冰心好奇的问道:“宋阳哥哥,你刚刚是在演戏吧?”

我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笑的花枝乱颤:“语气跟平时不一样啊,再说你演技一向很烂,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一阵汗颜:“只要那老秃驴相信了就行。”

王大力惊讶地问道:“什么意思?阳子,你为什么要演戏?”

我说这些待会儿再解释,趁现在这里没人,迅速站起来四处察看,我在桌子上闻了闻,发现上面有动物油脂和酒精的味道,还在角落里发现几根烟头。当我掀开刀疤脸和尚坐过的蒲团,意外地发现下面有一本翻烂的美女杂志。和我想的一样,这些和尚根本就是假的,也就这个方丈演得还像那么回事。

我坐下对他俩说道:“你们听好了,这些秃驴很可能是躲藏在这里的通缉犯,我们从现在开始都不要离开彼此的视线,更不能打草惊蛇,动起手来我们必定吃亏!他们留我们吃斋就说明他们有意留我们过夜,天一黑下来会发生什么都说不准,我们现在假装蒙在鼓里,天黑之前找机会跑路。”

王大力错愕地叫道:“通缉犯!这可不是乱说的,你确定吗?”

我答道:“百分之九十确定,一般人谁会扮成和尚,还是在这种没有任何油水的山间小寺?这里信号不通,交通不便,可以说是通缉犯藏身的最佳地点。”

我刚刚和朱小豪吵架,其实就是想传达一个信息,让方丈以为我是一个自作聪明的浅薄之辈,这种角色有各种方便之处,比如随便问问题也不会被怀疑。

孙冰心问道:“我们刚刚又没有识破他们,他们干嘛不放我们走呢?”

王大力说道:“笨,劫色啊!你觉得他们多久没见过雌的了。”

孙冰心吓得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责备王大力别乱说,劫色的危险不能说没有,但只能排在第二位。站在通缉犯的立场,他们逍遥法外,必定格外小心谨慎,四个年轻人误闯进来,肯定是杀掉更保险一些。

王大力道:“我们三个可以相互照应,朱小豪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到我心坎上了,这个累赘偏偏又是信佛的,跟他说也不会信,而且我们关系很僵,行动起来肯定不方便。

他平时为人再怎么讨厌,但毕竟是个无辜的人,他也有自己的家庭,从基本的良知出发,我绝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我思考了一会儿,眼下种种处境对我们都非常不利,假如再内讧那就更加危险了,当下分析道:“朱小豪和我们关系很差,其实倒可以顺水推舟的利用这一点。”

王大力问道:“怎么个利用法,把朱小豪留下来当诱饵吗?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我是同意的。”

我骂道:“滚!我现在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孙冰心担心的捂住胸口:“他们会在斋饭里会下毒吗?”

我笑道:“你毒理学那么好,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无色无味的毒药,号称毒药之王的氰化物也有很重的苦杏仁物。一旦下毒我们是可以瞬间发现的,而且我觉得他们不太可能下毒。”

理由就是这帮人长期禁欲,如果想劫孙冰心的色,肯定会留活口,当然我没说出来,怕吓到孙冰心。

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愣了一下,立即冲出去。

声音是从一间禅房传来的,当我们赶过去时,双面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持利斧拦住去路,冷冷地说道:“滚开!”

王大力问道:“你们把朱小豪怎么样了!”

双面人恶狠狠地喝道:“让你们滚,没听到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方丈从禅房里出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净空,放几位进来吧!”

我们走进禅房,看见朱小豪抱着腿在地上打滚,旁边倒着一个凳子。

原来方丈让他站在凳子上取一本经书,突然一不小心摔倒了,方丈说这些的时候,分明是在撒谎,我没料到这帮秃驴会玩这种手套。

孙冰心过去检查朱小豪的伤势,说道:“骨头没断,但是有点骨裂,得找东西固定一下……”

朱小豪嚎啕大哭:“骨裂?我这条腿保不住了吗?”

我解释道:“年纪轻轻的,骨裂没大碍的,只要保护好很快就会愈合。”

我说的很快也得几个月,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们找来一些树枝,孙冰心替朱小豪作了一个简易的固定架。她做这些的时候,朱小豪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孙冰心,肉麻地说道:“孙小姐,你对我真好!”

王大力道:“卧槽,你他妈别自作多情好吧,冰心妹妹是学医的,对你没有别的意思。”

朱小豪愤然道:“关你屁事!”

两人争吵了几句,互不理睬,方丈站在禅房门口,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朱施主受了伤,我看不如晚上就在这里歇息吧?等明天雨停了再走不迟。”

我心头怒骂,秃驴,敢给我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