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狗师朝门里扬了下下巴,道:“替他洗干净!”

他的手下生拉硬拽地把我推进去,开始脱我的衣服。我感到一种莫大的羞耻,用额头朝其中一人的脸上猛撞,那人顿时鼻子流血,反手一拳打在我脸上。

我被揍得跪倒在地,可能是牙齿磕到了嘴唇上,嘴唇火辣辣地流出血来。

这时一声震响,回声在屋子里经久不散,刚刚揍我的男人软软地倒在地上,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洞,两眼瞪得大大的,瞳孔正在散逸。

其它人吓坏了,开枪的是站在门口的驯狗师,驯狗师冷冷地警告道:“不许伤害宋阳,他的一根手指比你们的命还重要,懂吗?”

那些手下拼命点头,驯狗师说道:“宋阳,你如果还有一丝善念的话,就不要再反抗了,因为这些人用你的话来说,全部是受害者。”

我咬着牙叫道:“驯狗师,你不会猖狂太久的!”

驯狗师笑了:“随便你怎么骂我,我早就习惯了,继续干活。”

他们继续脱我的衣服,当我的裤子被脱掉时,我突然抓起一样东西往嘴里塞,旁边的人看见,一把抓住我的手,将那东西打掉。

驯狗师看见掉在地上追踪器,冷笑一声:“真不老实啊!”然后一脚把它踩碎。

他们继续脱-光我的衣服,然后把地上的尸体拖走。一-丝不挂地站在驯狗师面前,一种巨大的羞耻感漫上我的心头,我知道这只是他粉碎一个人尊严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加难以承受的。

一名手下打开高压水龙头,白花花的水柱朝我喷射过来,好像一个拳头似地把我打倒在地,我徒劳地用双手遮挡,冰冷的水很快将我全身打湿,抖得我浑身发抖。

“你杀了我吧!”我悲愤地大喊。

“啧啧啧,狗就该有狗的样子,你见过穿衣服的狗吗?”驯狗师笑道。

把我冲洗完毕,一个短发女人走进来,拿着毛巾替我全身擦干,最后将一条狗链子戴到我脖子上。我挣扎了几下,那女人很厉害,一下子扭住我的关节,疼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然后她把狗链子交到驯狗师手中,驯狗师拍拍她的肩膀,问我:“知道她是谁吗?”

我愤怒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驯狗师解释道:“段云洁曾经是一名警察,在一次抓捕我的任务中失手,现在她已经完完全全效忠于我,她就是你的未来!”

我盯着她那张冷傲的脸,依稀看到了黄小桃的影子,如果是黄小桃在这里承受这番羞辱,我想我会崩溃的。

驯狗师说道:“宋阳,我是一个喜欢给人机会的人,你现在跪下来,爬到我面前,喊一声主人,我会让你舒服一点。如果你拒绝,接下来会有更痛苦的折磨,我会一点点摧垮你的意志!”

我冷冷地说了句:“曹你妈!”

驯狗师冷笑:“桀骜不驯,我喜欢,这是你自己选的。”

他猛的拽了一下链子,我向前趔趄了一下,被他拖着往外走。

出了门之后,我像狗一样被他牵着走,我知道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我,除了我自己的意志力。

我拼命地暗示自己:“我是宋阳,我是自己的主人!我是宋阳,我是自己的主人!”

我被带到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面有一个X型的木质十字架,上面有固定手脚的皮带,由于长期使用,上面蒙着一层人身上的油脂。

驯狗师向手下命令道:“把他绑起来,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将会是你永生难忘的!”

第四百二六章逃出魔窟

驯狗师的手下七手八脚地把我固定在十字架上,然后段云洁拿着一根大号针管,我反抗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里面的药液注射进我身体里。

驯狗师动了下肩膀,便有手下替他把衣服脱了,然后另一名手下递过来一根小皮鞭,他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驯狗师。

驯狗师说道:“把人变成奴隶是一门艺术,比起饥饿和疲劳,我更衷情于一种古老的方式——疼痛!刚刚为你注射的药水能够让你全身的痛觉神经活化,你能感受到的疼痛比普通人要强烈十倍,就算风吹在你身上,都好像烈火一样灼痛。”

我咬紧嘴唇,药液正在发挥作用,我感觉皮肤下面好像有蚂蚁在钻一样,全身各处都弥散着一种微小的疼痛和瘙痒感。

驯狗师继续说道:“你应该庆幸你落在我手里,如果是别人的话,他们会用各种变态的手段折磨死你。但是我不会,我比任何人都欣赏你,想要将你纳为己用!”

我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是第一个被捆在这里的宋家人吗?”

“是的,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好了,差不多该开始了。”

驯狗师甩起小皮鞭,抽在我的侧肋上,那感觉就像被一根烧红的钢筋按在地上,巨大的痛楚直入骨髓,我痛得尖叫起来,全身的毛孔喷射出汗水来。

“喊主人,我就会停下。”

“你作梦!”我喘着气骂道。

“你的挣扎没有任何意义,你的意志崩溃仅仅是时间问题,你觉得你比我驯服过的成千上万人还要特殊吗?”驯狗师问道。

我冷笑着说道:“尽管弄死我吧!”

驯狗师的笑容收敛住了,又甩了一鞭子,钻心剧痛让我几乎要晕厥过去,我的嘴里发出不像自己声音的尖叫声,在这间窄小的屋子里回荡,震得我自己耳膜都要裂了。

他使用的是S-M中那种小皮鞭,打在身上动静很大,却不会太疼,也不会留下伤口,但是我却能切身体会到八级甚至九级的剧痛。

但是这就已经达到了我承受的极限,仅仅两鞭子我全身遍被汗水湿透,好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我剧烈地喘着粗气,疼痛让我快要失去理智了,驯狗师命令道:“喊主人!”

“你作梦……”我气喘吁吁地回答。

“啪”、“啪”,又是两鞭子,我仰起脸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烈的羞耻感冲击着我那道脆弱的理智大坝,内心的求生欲在拼命说服我向眼前的男人屈服,唯一支持着我的只有一个信念——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了不起,普通人连三下都承受不了。”驯狗师赞许道。

我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湿透,贴在前额上,我抬起头,说话的声音喉咙一阵疼,我刚刚叫得太响,已经把声带撕裂了。

我咬牙道:“你只会得到一具尸体。”

“不,我会得到一条忠犬!”

驯狗师冷笑一声,又一鞭子抽过来,那种痛楚已经超过了我承受的极限。我感觉意识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虚幻起来,我的大脑为了保护机体,打算让我进入晕厥状态。

驯狗师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浇在我身上,那感觉就像被滚烫的铁水撒在身上,我的身体竟然红肿了起来,我颤抖着,牙关不停地打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驯狗师把鞭子攥在手里,啪的一声抽响,听见这动静,我像惊弓之鸟一样抖起来。

“叫主人!”驯狗师道。

“你……作……梦……”我奄奄一息的骂道。

狠狠一鞭子抽在我身上,这一次驯狗师似乎怒了,我感觉那种剧痛仿佛要把身体撕裂开一样,然后我一发不可收拾地呕吐起来,除了一些食物的残渣和胃液以外,里面还夹着一个发光的钮扣状的物体。那个是孙冰心交给我的追踪器,我早在烂尾楼和他们周旋的时候就吞下肚了,之前被他们打掉的只是一枚普通的钮扣电池,是我故意演给他们看的。

驯狗师一惊,将它拾起来,然后一把攥碎,怒吼一声:“混蛋!”

他推门出去,我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然后就陷入昏迷。

我做了一些支离破碎的噩梦,突然感觉一根巨大的钢针插进身体。我尖叫着醒过来,看见女警官段云洁手里握着一根针管正在朝我身体里注射。

我恶狠狠地骂道:“你这条狗!”

段云洁道:“别误会,我给你注射的是解药,我没有被洗脑,只是假装屈服于他。”

我冷声回道:“我不相信!”

段云洁替我解开皮带,把我放下来:“你不用相信我,我现在带你逃出去。”

落地之后我用颤抖的双手撑着地面呕吐起来,感觉快把胃肠都吐出来了,段云洁递来一瓶水,和我的衣服。我没有多想,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接过衣服。

但我手脚无力,根本穿不了衣服,段云洁说道:“我帮你吧!”

她替我穿着衣服,我这时已经根本没有任何羞耻的顾虑,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段云洁说道:“我是13届警校毕业生,和你的女朋友黄小桃算是同门。当年我接到上级的一个卧底任务,来接近驯狗师,却没想到被他识破了,我只能屈意逢迎保全自己。”

我大吃一惊:“警方早就开始调查驯狗师了?”

她回答:“驯狗师盘据南江市已经有十年了,只不过以前用的是其它代号,有证据显示这十年前有不少大案都是他暗中操纵的,我搜集了许多他的罪证,只要让我和上级接上头,就可以扳倒他!”

解药开始发挥效力,我的身体渐渐恢复知觉,段云洁带着我离开这间小屋,路上迎面走过来两个男人,问道:“段云洁,你要带他去哪?”

“主人命令我把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段云洁答道。

对方放松了警惕,段云洁突然一记鞭腿把其中一人扫翻在地,另一个人准备拔刀子,被段云洁使了一个关节技放倒在地,然后朝他脑袋上重重踢了一脚,使其昏迷过去。

段云洁作了一个手势道:“跟我走!”

远处传来一些枪声,我问道:“警察到了吗?”

“不是!”段云洁回答:“驯狗师准备把自己的奴隶全部转移,那些还没来及调教的,只能就地枪杀。”

我咬紧牙关,这个魔头,我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第四百二七章死士

段云洁带我来到外面,从一座建筑外面的防火梯爬到顶层,此时已经是晚上,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段云洁说道:“他们可能会交火,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我问道:“驯狗师有枪?”

段云洁道:“何止有枪,他简直有一支军队,一支悍不畏死的军队!”

我看见一排驯狗师的手下站在路中间,当特警的装甲车赶到时,这些人齐唰唰举起枪,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特警立即下车,用防弹盾牌当掩护架起九五式突击步枪,我在里面看见了孙老虎。一名队长拿着喇叭开始喊话:“驯狗师,你涉嫌绑架和伤害罪,立即叫你的手下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将以武力作出应答。”

双方僵持不动,夜空中风声喧嚣,我握紧拳头,问段云洁道:“有手机吗?”

段云洁掏出一部手机,我拨通孙老虎的电话,他惊喜地叫道:“大侄子,你在工厂里面吗?”

我答道:“我在西南方向的一座楼上面,能看见吗?”

说完我招了下手,孙老虎也招了下手,我继续道:“有一名卧底警员救了我,她的名字叫段云洁,你有印象吗?”

孙老虎想了想道:“我记得她,她失踪有三年了!”

看来段云洁没有骗我,我当下道:“孙叔叔,这些人全部被洗脑了,你们尽量不要伤他们的性命。”

孙老虎沉吟道:“行,我知道了,我叫特警全部换上镇暴枪和橡胶弹,尽可能不伤害他们的性命。”

孙老虎当即吩咐了一下,我站在高处,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只见驯狗师在一帮手下的簇拥下走出车间,我说道:“驯狗师出来了。”

孙老虎道:“手机别关,保持通话!”

驯狗师快走到门前的时候喊了一声:“狗狗们,给客人表演节目的时间到了!”

只见最前面的六个人突然用手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没有一秒迟顿,同时开枪自杀,枪声震动夜空,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些人的脑袋上被开了一个对穿的洞,软沓沓地倒在地上,从太阳穴处流下白花花的脑浆和殷红的鲜血。

其它‘狗’看着同伴的死,表情木然,无动于衷,不少特警震惊得放下了枪。

历史上的越王勾践每次打仗的时候会先派一批死士走到最前面,当着敌人的面刎颈自杀,以此震慑敌人。一个人最极端的效忠便是拿自己的命当作草芥,这正是驯狗师想展示给特警看的,这些被他驯服的人既是他的士兵,又是他的人质。另外六个人也用枪顶住太阳穴,然后驯狗师从他们中间走出来,摇头说道:“啧啧啧,警察同志,你们也看到了,是他们自己死的,我什么也没做。”

孙老虎骂道:“驯狗师,你这个王八蛋!”

驯狗师阴森地说道:“如果你们再往前一步,他们就会死给你们看,如果你们觉得拿上百条人命换我一个人也无所谓的话,请便。”

他伸出双手,继续道:“不过有言在先,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公民,没有触犯过任何一条法律,你们是不是丢了一名可爱的小顾问,那件事我根本不知道……”

旁边有一名手下举起手来:“宋阳是我绑架的!”

自愿顶包的手下往前走,伸出双手等着被逮捕,驯狗师笑着鼓起掌来:“真凶已经伏法!恭喜恭喜,警察的办事效率真是高。”

他这番表演令我感到作呕,但他展现的实力,远比李文佳的催眠还要恐怖。

我听见孙老虎正在小声地吩咐:“待会看我手势,先用催泪瓦斯压住,然后用镇暴枪打他们的手。”

一个人道:“不行啊局长,这太冒险,这帮人比恐怖分子还要忠诚!”

另一个人道:“刚刚我们用红外线无人机探测了一下,厂子里面的人数是我们的几倍,真打起来我们扛不住,拖到武警部队赶来增援再说吧。”

孙老虎咬牙道:“那就先拖着!”

他上前骂道:“驯狗师,你拿公安当猴耍吗?不要跟我们讨价还价,把宋阳交出来!”

驯狗师道:“我答应,但是你们收到人之后必须撤离。”

孙老虎说道:“没的商量,就算你真像自己说的一样清白,一条聚众闹事罪就足够把你们抓起来了。”

驯狗师哈哈大笑:“聚众闹事,孙局长你在开玩笑吗?这家工厂是我的私人产业,这些只是工人而已。”

孙老虎冷笑:“工人?他们手上拿的是什么?这根本就是一支私人武装。”

这时驯狗师的手下匆忙跑来说道:“主人,宋阳跑了!”

段云洁小声对我说道:“我们现在下去,驯狗师当着警察的面不敢造次,他的弱点就是怕落下把柄。”

我考虑了一会儿,这才答应,然后对着手机道:“孙叔叔,我现在出来。”

我和段云洁下了楼,听见脚步声驯狗师转过脸,他的脸色瞬间变成阴森起来:“原来我的狗里面混了只狼,段云洁,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说道:“她和我一样是被绑架的,驯狗师,你想当着警察的面扣人吗?”

驯狗师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行啊,你们走吧!”

我们慢慢从驯狗师身边走过去,驯狗师低声说道:“宋阳,可惜这次没能够交心,下次有缘再见!”

想到这几个小时我经历的一切,我有种想杀掉他的冲动,但还是克制住了,现在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一旦动手,我和现场特警都不能活着离开。

有件事让我觉得可疑,驯狗师对段云洁的背叛表现得很冷淡,我怀疑段云洁可能是他埋下的伏笔。

走到特警那一边之后,孙老虎严肃的道:“对不住了,大侄子。”

他掏出两副手铐,我知道他的用意,我失踪了几个小时,可能已经被洗脑了,段云洁自然更不能信任。

我伸出手,任由他给我戴上手铐,驯狗师在后面冷嘲热讽:“这就是人民警察的办事方式吗?对同志冷如寒冬,对敌人热情似火。”

我低声提醒:“现在不能交手,先撤退吧!”

孙老虎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答道:“我没事,他手下人太多了,工厂内部结构复杂,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孙老虎骂了一句‘混蛋’,然后命令下去:“我们撤!”

我转过身盯着驯狗师,他笑着看我,我冷冷地说道:“驯狗师,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第四百二八章天字号罪犯

我和段云洁上了一辆警车,回忆起刚刚的那一切,我的内心仍然无法平静。我之前管驯狗师的手下叫‘狗’,但现在我对他们却充满了同情,他们每个人都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被强迫变成了奴隶。孙老虎上车之后,坐在我正对面,看着我突然一惊,问道:“大侄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自己看吧!”

孙老虎伸手把后视镜转过来,我朝镜中一看,顿时呆住了,我竟然在流泪,这时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孙老虎叹息一声:“这个王八蛋,我非要弄死他不可。”

他伸手过来,搂着我的肩膀,看得出孙老虎并不怎么会安慰人,只是一直拍打着,说道:“晚上别回去了,去我那吧!”然后递了一片纸巾过来。

我接过来擦擦眼泪,孙老虎说道:“有个好消息……”

“什么?”我问道。

孙老虎欲言又止,视线移向段云洁,有些不放心的询问:“你的警号是多少,上级是谁?”

段云洁一一回答,原来她隶属特警队,一毕业就加入这个卧底任务,只是原来的上级已经殉职了,孙老虎正色道:“段云洁同志,我并不是不信任你,你失踪三年,换成任何人都会怀疑的。”

段云洁道:“我手上有一份驯狗师的名单,是他曾经帮助过的客户,是起诉他的重要证据,这可以证明我没有被洗脑。”

孙老虎问道:“名单呢?”

段云洁指指自己的脑袋:“我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名单我背下来了。”

我问道:“驯狗师以前的代号是什么?”

“他以前的代号叫夜行者,其实他一开始并不是组织的人,是一个专门以绑架、勒索为生的罪犯,后来被组织看中他的能力,将其吸收。”段云洁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看来公安部早就开始调查这个组织了……”

孙老虎接茬道:“早在你爷爷和我合作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每一次我们都无功而返,参与任务的人要么是失踪,要么是离奇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