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了,周大胆才不是神,是有人指点他,或者说,出卖情报给他!

我问道:“这次又是怎么回事?”那人回答:“这块地方我们半个月就来挖过,没挖到什么好东西,平均下来每个兄弟只挣到四千多块。周大胆说后面还有好东西,可是这时考古队来了,我们就撤了,在附近一个招待所住着。周大胆说好东西都让考古队拿了,他不服气,打算再想法子!我劝过他,说这太危险了,这不是刨人祖坟,是明抢明偷了。但周哥不听我的,昨天晚上他一个人出来了,回来之后气得不停喝酒,还把酒瓶子掼了,然后今天白天他又出去了,回来给我们带来了这个……”

说完,他指指自己身上的僵尸服:“他叫我们晚上扮鬼去把墓室里的东西弄出来,没想到就让你们逮住了!唉,我是悔不当初,还请政府从宽放落……”

“行了行了。”黄小桃打断他。

我问他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他们又扒了一些盗墓的细节,这些并不是我们要听的。黄小桃递个眼色给我,然后走了,回来之后手上多了一沓绑东西的扎带,叫他们依次站起来,从后面绑住双手。他们惊慌地叫道:“政府,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交代完就放我们吗?”

黄小桃得意的道:“我说放你们了吗?你只说交代完就没事了,待会警察来把你们带走,好好配合,你们是从犯,问题不大。”

我一阵暗笑,黄小桃真狡猾,从他们刚刚无意中透露的金额看,免不了去看守所蹲两年。

不过我一点也不同情他们,那些文物的价值远胜过他们挣的几千几万,而且经常会流失到国外,国家往往要花几倍乃至几十倍的价钱买回来,让他们长长记性也好。

这时崔警官回来了,文物一件没少,只是盗墓贼搬运方式粗暴,损坏了几件,要是考古队看见肯定得心疼死!

周大胆的尸体被放在司马教授旁边,他的喉咙和司马教授一样,血管爆出,血液呈紫红色,被自己抓挠得血肉模糊。

我把他身上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他的手机上有不少联系人,交给警方想必能揪出一帮文物贩子。除此之外我找到一沓支票本,我注意到支票本的边缘有绿色波浪线。

我叫崔警官取支铅笔过来,在上面轻轻地涂了一阵,出现一行数字,二十万。

我恍然大悟:“线索对了上,我知道他俩之间有过什么交易了!”

司马教授是个有前科的人,他过去悄悄倒卖过文物,不过因为他资历老,校方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不过司马教授并没有痛改前非,他的作案手法变得更高级了。

他每次在去考古之前,会把方位透露给周大胆,让周大胆抢在考古队抵达前挖走一批文物,司马教授挣这笔情报费,既隐蔽又安全。

但是这一次,两人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谈崩了……

昨天晚上司马教授的失踪,其实是去密会周大胆。周大胆给了他一张支票,提出要偷墓室里的陪葬品,但司马教授拒绝了,也许是因为价钱问题,或者是他顾虑警方在这里。

司马教授当场撕了支票,两人谈判破裂,之后我们追来,这个老狐狸便急中生智,演了一出中邪的戏码给我们看。

周大胆不愧叫这个名字,自己想出这么一招,整了一批清朝戏服扮僵尸,晚上跑来明抢陪葬品,没想到一个神秘人半途截杀,让他丧命于此。

这个神秘人十有八九是考古队中的某人,他早已掌握司马教授私下里干的勾当,决定惩罚他,所以在他的哮喘药里加入了那种毒物。

司马教授听说闹鬼,他比谁都清楚‘鬼’是谁,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进墓室检查!当看到陪葬品一件不剩,司马教授便情绪激动,吸了一口哮喘药,然后毒发身亡。

崔警官问道:“这么说来,凶手做的还是义举了?”

我说道:“我不管他是什么动机,杀人是事实,我会把他缉拿归案的。”

“那宋顾问,接下来要怎么行动呢?要不要把这批考古队员控制起来挨个调查?”崔警官问道。

“不,那样反而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就撤!”我神秘的说道。

“现在?”崔警官被我给整蒙了。

我笑了笑道:“正所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崔警官,你派几个盯梢技术好的警员过来,最好是当过侦查兵的,在附近埋伏着,盯着这几个学生的一举一动。”黄小桃说道:“真不知道体谅警察,这附近都是荒郊野地,趴在那多难受啊!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案,今晚这个闹鬼事件明天肯定会纷纷扬扬地传开,一部分民工会离开,让一批警察假扮民工混进来监视。”

我交节赞道:“还是这招好,非常自然。”

崔警官问:“那咱们以什么名义撤呢?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我指指那一排蹲着盗墓贼,道:“这里可是有一批刚刚抓获的盗墓贼,我们就说回去审训他们。”

“好,我现在叫警车过来。”崔警官大喜。

我和黄小桃去收拾了一下东西,麻花辫进来问道:“警察同志,你们要走啊?”

黄小桃点头:“那帮盗墓贼不老实,到市里连夜审一审,看看他们还掌握什么线索没有。”

我补充了一句:“这是个大案子,估计得花点时间。”

麻花辫追问:“那杀司马教授的凶手呢?”

我回答:“得看他们怎么交代了,希望一切顺利吧,这两天麻烦你们照顾了。”

“没事没事。”麻花辫不好意思的回答。

“对了,出了这种事,这墓还要继续挖掘吗?”我问了一句。

“那当然喽,挖到一半总不能丢下不管吧!我们会跟校方联系,可能会再派个人过来吧……唉,这个墓也许真的邪门,已经死了三条人命了。”麻花辫抱怨道。

不一会儿,警车来了,警察把尸体装上车,坐到车上,黄小桃舒展了一下筋骨道:“今晚终于可以睡大床喽!”我笑笑,这时孙冰心打来电话,急急忙忙地叫道:“宋阳哥哥,大事不妙!”

第六百八八章你就是凶手!

我以为宋星辰出了什么事,心里咯噔一下,大声叫道:“怎么了?”

“我信用卡弄丢了,没法付医药费,连救护车的钱都还没付呢!现在在医院走不掉。”孙冰心委屈的答道。

“宋星辰呢?”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他没事了,医生检查了,说毒物进去的不多,不影响眼睛正常机能。”孙冰心回答。

我这才松口气:“你要吓死我啊?得了,我给你转点钱过去,宋星辰要是没事的话,一会在局里见面。”

凌晨一点,我们回到市局,宋星辰和孙冰心站在门口,宋星辰戴了一副墨镜,我问道:“眼睛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最近不能见强光。”他淡淡的答道。

黄小桃打趣说:“这造型还蛮酷的嘛!”

我拿出一个证物袋递过去:“冰心,化验一下这个,看看里面有没有安眠药成分。”

孙冰心看了一眼,道:“可是,这只是一袋子土哎。”

“验吧!”我的表情不容抗拒。

指明了方向,化验还是挺快的,孙冰心在试验室里只花了一刻钟左右,就验出来里面含有阿普唑仑,一种常见安眠药,含量还挺多的。

黄小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土里面怎么会有安眠药?”

我笑了:“土里面当然没有安眠药,是水里面有,准确来说,是卢小天那杯水。”

黄小桃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卢小天说他当时睡得很死,有人往他水里放了安眠药,这人就是罗舒中!”

我点点头:“我怀疑的对象正是此人!但这并不算直接证据,就算那女孩说的一样,帐篷没锁,谁都能进去,但下一步咱们就可以重点监控罗舒中,直到他露出马脚。”

“那你觉得他还会作案吗?”黄小桃问道。

“不会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他需要善后,肯定还会有行动的。”我眯着眼睛道。

孙冰心说:“那直接抓呢?”

我摇头:“时机还不成熟,没有证据强行拘留,如果他抵死不承认,二十四小时之后就得放人。况且他手上有一样东西,能施放毒烟,万一他要跟我们拼命怎么办?”

黄小桃道:“笨蛋,准备防毒面具啊!”

我思考了片刻道:“行,那就两手准备吧,一方面让他放松警惕心,让他觉得警方已经不再调查了;另一方面暗中监控他,寻找能够定罪的证据。”

今晚再熬夜也没啥意义了,我们去附近找了一家酒店睡了一晚,心中的疑惑解开,这一觉我睡得很香,早上起来觉得精神饱满。

黄小桃发来消息说:“崔警官已经开始行动了,咱们呢?”

我回复:“吃早饭!”

崔警官在考古现场周围布下了眼线,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果然不出所料,这天不少民工撂挑子不干了,考古工作暂时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天,岭南大学派了另一位教授过去,顺便招了一批民工,警方安排的卧底顿时成功混了进去。

这天晚上,崔警官发来消息,说:“考古现场又出事了!”

我回复:“怎么了?”

“下午有人挖到一张血书,我拍下来了,现在发给你。”崔警官的语气显然万分恐慌。

很快一张图片传了过来,那是一张帛书,上面用鲜血写着:“尔等鼠辈,扰吾清静;今夜子时,取尔性命!”

崔警官说:“考古现场现在是人心惶惶,又有一批民工要走,嫌疑人会不会又有行动,要不要马上收网?”

我回复道:“稍等,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我对黄小桃道:“看来这家伙的目的不仅仅是杀掉司马教授,他想阻挠挖掘行动。”

黄小桃奇怪的抓了抓头发:“为什么啊?难道那是他家祖坟?”

“不清楚,不过看来他会有行动,我们要不要去现场周围埋伏?”我问道。

黄小桃笑了:“周围都是野地,你能在草丛趴一夜?要不这样,我们去周围的乡镇呆着,一有情况立即行动。”

“行!”我点了点头。

黄小桃去局里借了辆车,我们驱车来到附近的大岗村,找了一个招待所先呆着。

入夜之后,大家一直在等待,我和黄小桃都有点纠结,已经锁定嫌疑人的前提下,再出现受害者就是我们的责任了,只有孙冰心在那玩手机游戏。

转眼到了深夜,凌晨一点的时候,崔警官打来电话,叫道:“报告宋顾问,嫌疑人不见了!现场的便衣正在搜查。”

我嘱咐道:“告诉他们,看见反常的东西千万别靠近,我们马上就到。”

我们立马冲出招待所,驱车赶往那里,快到的时候我让黄小桃把车灯关掉。

现场仍旧是一片宁静,我们悄悄地下车,崔警官在黑暗中走过来,小声地询问:“宋顾问?”

“是我们,别开灯!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开口道。

“应该是一小时以内,也是我手下警员的疏忽,没有监控到……”说到这,崔警官有些懊恼。

“古墓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也不怪他们。”我宽慰了一句。

就在这时,前方林子边缘出现一道亮光,隐隐地呈现出一个人头的模样,只见那个脑袋冒火的古代战将慢慢走了出来,身下是一片雾气,乍一看好像一个燃烧的头颅漂浮在半空中。

我兴奋地一拍手:“来了!”

他出现的方向离民工帐篷比较近,一个没睡着的民工看见了,大喊:“鬼!鬼啊!”

尖叫声惊动其它人,民工纷纷跑出来,吓得往后退,考古队那边的大灯也亮了。

我挥手说道:“立刻戴上防毒面具,打开手电筒!”

我们戴上防毒面具,打开强光手电,突然出现的亮光让那个古代战将惊了一下,但他竟然没跑,而是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把带火的剑。

他把剑朝我们一指,喝道:“尔等鼠辈,安敢冒犯我征西大将军。”

宋星辰拔刀一挥,那把剑就飞了,挂到树枝上,火也熄灭了,原来是一把道具剑。

古代战将突然从斗篷下掏出一样东西,本以为是什么武器,没想到竟是一瓶矿泉水,然后他另一只手掏出一块龙爪状的黑色石头。

那东西正是他用来害人的毒物,我大喊:“阻止他!”

古代战将准备往石头上倒水,被宋星辰一脚踢开,石头飞出老远。

那人惊呼一声,把矿泉水扔向宋星辰,拔腿就跑。但宋星辰就像一只猎豹一样冲上去,用刀鞘朝他脖子上一劈,他就摔倒在地上。

我走过去,他那张喷火的面具看着还怪渗人的,可是完全没有热量,而且还是凉冰冰的。

我伸手一揭,罗舒中的脸赫然从下面露了出来,果然是他!我说道:“游戏结束了!”

第六百八九章侠客行

当看见罗舒中被逮捕,考古队员们都大感震惊。我研究了一下他的装备,发现这小子身上的铠甲是橡胶做的,看上去和钢铁很像,鞋被垫高了;至于喷火面具,里面藏了干冰,以及红色的二极管,干冰挥发到空气中,在二级管的照耀下就好像火焰一样,这倒是蛮新奇的,那把道具剑也是这个原理。

另外,他在面具下面戴了一副防毒面具!

我最感兴趣的仍然是那块黑石头,我翻来覆去地端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宋星辰接在手上,反过来拿,问我:“你看这像什么植物。”

经他一提醒,我明白了:“曼陀罗?我明白了,这是一块曼陀罗花的化石,在地壳运动中生成了大量磷化钙,所以只要往上面倒水就会释放毒烟和致幻气体……不过这气体效力够强的啊。”

“这应该是已经绝种的繁星曼陀罗,据说毒性极强。”宋星辰解释道。

大家很关心这一切的真相,我伸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即道:“等我们查出来会告诉你们的,这里没有鬼,只有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你们安安心心地继续挖掘吧!”

我们把罗舒中带回市里,连夜突击审训。

在审训室里,罗舒中愤愤地道:“你们为什么不怕?”

我无奈的耸耸肩:“因为我始终坚信,鬼杀不了人。说说吧,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罗舒中咬紧牙关,黄小桃一拍桌子:“四条人命,铁证如山,不管你招不招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我劝你还是坦白吧!对你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罗舒中突然哭了,捂着脸恸哭不止,然后抬起布满泪痕的脸道:“那个老混蛋在挖我们家祖先的坟,我能不管吗?”

“什么?!”我和黄小桃震惊的站了起来。

罗舒中则慢慢诉说起了一段往事,他跟随司马教授三年多,早就知道司马教授干的那些龌龊勾当,身为一名教授却不以身作则,令他感到特别不齿。

一个月前他们来这里进行常规勘察,经土层化验显示,这里藏了一座五代十国的墓。

罗舒中突然想起自己家在五代十国出过一位大将军,和家人联系打听了一下,果不其然,那位将军就是被埋在这里的。

罗舒中私下找到司马教授,把情况告之,但司马教授说一堆道貌岸然的大道理,说什么文物是属于国家的,不是属于个人的,结果第二天晚上这里就跑来一帮盗墓贼,偷走了几样文物。

司马教授和往前一样,又开始假惺惺地演戏,控诉盗墓贼的可耻行径。但罗舒中知道,是司马教授将情报卖了出去,他心里恨死了这种人,比盗墓贼还要恨。

从那时起他就暗下决心,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他悄悄去周边乡镇买了些材料,在现场炮制了一连串闹鬼事件,意在阻挠挖掘进度。

计划十分成功,诡异的气氛弥漫在考古现场,搞得人心惶惶!

发现墓门的这一天,罗舒中无意中挖到一块镇墓石,就是这块黑色龙爪石,他鬼使神差地私藏了起来。

他把黑色龙爪石拿进帐篷,想用酒精洗掉上面的尘土,没想到酒精里的一丁点水分竟然和它发生了激烈的反应。石头像沸腾了一下滋滋作响,喷出一股白雾,他吸入了一点,便感到痛苦不堪。

说到这里,罗舒中扯下自己的围脖,只见他的脖子上有许多红点,已经快要消褪下去了。

我一阵吃惊,原来证据一直就在他自己身上。

他继续交代,这块石头的神奇功能让他灵光一现,他认为这是祖宗冥冥之中在指示他,让他阻止司马教授偷盗国家文物。

于是他开始了一个更加疯狂大胆的计划,他要代替祖宗制裁这个坚守自盗的老混蛋!他在网上用化名买了一身高仿铠甲,自己稍加改装,就有了这一身吓人的行头。

一天晚上,他炮制了一份看不出笔迹的匿名信放在司马教授的床上,约他来墓室里见面,自己提前跑进墓室埋伏。

可是没成想,两个喝醉了打赌的民工竟然闯了进来。埋伏在棺材后面的罗舒中生怕暴露身份,把心一横决定杀人灭口,一旦有人死了,也会增加这里的诡异气氛!

于是他试验了一下龙爪石,效果竟比想象中还要好,一个男的当场死了,另一个准备跑,被他从后面一撬棍结果了,但那女民工还是跑掉了。

罗舒中第一次杀人,慌乱得不行,本想把尸体全部放进棺材,可是刚抱了一具就害怕了,加上外面传来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他便立即离开。女人的尖叫惊动了整个营地,罗舒中趁着夜色迅速跑回帐篷后面,把盔甲脱下来藏进事先挖好的洞里,然后返回帐篷里。那份匿名信司马教授还没有打开,罗舒中觉得这一招不太稳妥,于是把信给撕了。

仿佛是冥冥之中有祖宗保佑,那个目击证人竟然疯掉了,罗舒中更加坚信,在祖宗的地盘上,他的一切行动都如有神助!

然而之后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就在我们抵达的这天晚上,罗舒中在外面埋设录音机,本想吓吓我们,却看见司马教授鬼鬼祟祟地离开营地。

罗舒中跟了上去,原来司马教授是跑到林中密会盗墓贼周大胆。他打算出手墓里的几样冥器,可是双方因为价钱谈不拢,司马教授当场把支票撕了,周大胆愤愤地冲他说:“你不给,我自己拿!”

司马教授警告道:“你可别胆大包天,有警察在这呢。”

周大胆冷笑连连:“我要是落网了,就把你抖出来,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罗舒中听到这里,已经猜到周大胆可能会有所行动,于是迅速返回营地……

第二天晚上,罗舒中在谢顶男杯子里下了安眠药,又在司马教授的哮喘药里放了一点龙爪石粉末。他悄悄离开,在林子里埋伏,果然周大胆带人来了,竟然还是扮成僵尸。

罗舒中在他们折返的路上截住并干掉了周大胆,同时将我们‘吓退’,得手之后迅速回营,这时另一个‘好消息’传来,司马教授也死了。

罗舒中兴奋不已,随后我们宣布不再调查了,他一整晚都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默默感谢祖宗的帮助。

他当然全然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从那时起就已经盯上了他。

“这老头罪大恶极,我做的这一切只是替天行道!”罗舒中的表情似乎比我们还要正气凛然。

我说道:“看来你自我感觉还挺良好,但这句替天行道可洗刷不了你的罪名。”

罗舒中不屑的望着我:“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如果换作你,亲眼看着自己祖坟被刨,你会无动于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