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分析道。

“你之前听到他们说什么了?”黄小桃问道。

我尽量原样重复了一遍,黄小桃皱起了眉毛:“看来这家伙被乘警怀疑了!会不会是那个独眼龙怕暴露身份,自己下狠手把他处理掉的。”

我摇头:“可能性很低,车上一旦出现尸体,肯定会引起警觉,尸体身上搜到毒品不是对他们更不利吗?”

独眼龙怎么会凭空消失呢,看来眼下还是得找到这个运毒团伙的人,才会有进展,我说道:“咱们挨个车厢搜吧!”

“怎么搜?”黄小桃和孙冰心同时问道。

“这么多毒品藏在身上,动作肯定不会自然,咱们来个声东击西,你在前面问话,我在后面观察。孙冰心,你和乘警们说一声,每截车厢都盯紧了,把卫生间检查一遍!”

我、黄小桃和宋星辰走进车厢,这帮人作贼心虚,黄小桃就用锐利的眼神挨个扫视,看见有目光闪烁的人就叫出来问话,我则在后面观察他们走路的动作。

当我们查到

第三节车厢时,有个瘦瘦的小伙子看上去好像坐不住了,脸上出了一层冷汗,我悄悄拍了拍黄小桃的肩膀:“发现一个,右边!”

黄小桃把那个小伙子叫出来,随便问了几句,我注意到他走路的动作不太自然,双手下意识地拉扯了一下裤子。我递个眼神给宋星辰,他立马按住那人。

“干嘛!你们要干嘛!这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小伙子紧张地大叫。

黄小桃笑道:“别紧张,我们只是搜下身。”“凭什么搜我?命案发生的时候我一直坐在这里,旁边这位大妈可以作证。”小伙子故意提高音量,似乎是在引起谁的注意,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三四个年轻人神情不自然,我心说,还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我故意做出一幅神秘的语气:“我们搜的是别的东西。”

“什么?”小伙子吓得耳朵发红,我基本已经认定,此人绝对有问题。

我挥下手让宋星辰带走,带到餐车,他看了一眼尸体,紧张地吞咽着唾沫,我笑道:“认识吗?”

“不……不认识!”小伙子结结巴巴的道。

“那你紧张什么?”我笑意更盛。

“被你们带到这里,我当然紧张喽!快放我走,我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小伙子回答。我冷笑:“那麻烦你把裤子脱下来!”

第六百九三章第二具尸体

这家伙死活不同意,最后被宋星辰硬按着才把裤子脱下来,我果然在他屁股下面发现一根尼龙线,从直肠里拽出装在安全套里的半斤海洛因。

人赃俱获,这名大学生吓得脸色铁青,我冷冷的道:“交代吧!同伙有哪些,谁指使的。”

“没……没有人,我自己鬼迷心窍买……买的。”

“这么巧吗?死者屁股里也有海洛因,看来你们是心有灵犀,看着我的眼睛。”我说完发动了冥王之瞳。

“啊!!!”

一声惨叫之后,这小子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了,我从送餐车上拿了一瓶营养快线,一边喝一边说:“交代吧!”他瑟瑟发抖地说,自己是扶风一名无业游民,前阵子好哥们说有笔挣大钱的买卖,问他要不要干?当得知是夹带毒品的时候,很害怕地拒绝了,可是好哥们拍胸脯担保绝对没事,这条线已经做了五年了,从来没翻过船,负责这条线的独眼龙哥背景很硬,即便有什么情况也罩得住。好哥们还说,最开始跟独眼龙哥混的几人,现在都住大别墅开豪车了,一个个混得有头有脸,富贵险中求,老老实实打工什么时候能发财。他架不住利益的诱惑,就答应了,被哥们介绍认识了滇南的独眼龙哥,独眼龙的主要‘业务’就是从滇南购买毒品,运到大中型城市以几倍的价格贩卖,每次都是招集一批年轻人,每人夹带一点,大家在火车上各自装作陌生人,即使有一个失误被捕,也不会影响到其它人。独眼龙哥还向他担保,就算被发现了,只要口风严,事后他也会想法子捞他出来;但如果谁跟警察透露半个字,他就找人弄死这个叛徒!

说到这里,小伙子恐惧地望了一眼尸体,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哭起来:“我完蛋了,独眼龙哥肯定要像弄死他一样,弄死我。”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死者是被独眼龙杀掉的?”

“那还用问吗?这个花衬衫是个混混,普通人谁敢动他,我之前看见乘警在找他,肯定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才被灭口的,独眼龙哥的手段很黑的,你们警察根本斗不过他。”小伙子答道。

我和黄小桃情不自禁的笑了:“你这位老大也就是在你们这些不谙世事的雏儿面前吹一波,真见了警察,保证比你还听话……既然都说了,把你的同伙特征告诉我们。”无论我们怎么问,他始终不交代,口口声声希望我们给他留一条活路,黄小桃被气乐了:“坦白从宽才是你的活路,私自夹带毒品和受人指使是两个概念。你才二十出头,大好年华蹲上十几年大牢,你觉得你出来还能找到工作,还能找到媳妇吗?”

“反正我不说,我不想被-干掉。”小伙子连连摇头。

我冲宋星辰眨了下眼睛:“把他的手剁掉!”

宋星辰拔刀出鞘,对着他的手腕砍了下去,小伙子尖叫起来,刀锋在距离他手腕几公分处停住了。

我说道:“这次是黄牌警告,下次就是真的了,交代吧!”

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原来他吓尿了,他哆哆嗦嗦地将八名同伙的特征全部交代了一遍。

黄小桃立即通知乘警,告之他们八名嫌疑人的特征,要他们不动声色地朝这八个人所在的车厢集中,等他们来了一起行动。

而她则将小伙子拷在餐桌上,我掏出十块钱,押在喝空的营养快线瓶子底下,说道:“走吧!”

接下来的抓捕非常顺利,这帮人一看见我们和乘警包围过来,不等我们辨认就自乱阵脚,好几个试探跳窗逃命,黄小桃大喊:“这帮人是运毒的毒贩,不要放跑了,协助警方有奖金!”

八名毒贩瞬间被包围在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灰溜溜地束手就擒。然后黄小桃给协助的乘客每人发了一个面额不大的红包,有人抱怨奖金太少了,能不能多给点,黄小桃就毕恭毕敬地敬个礼道:“感谢你对缉毒事业做出的贡献!”搞得对方无话可说,我心说黄小桃真是太贼了。

八个人都被带到了餐车,简单审问了一下,他们提供的线索和那名年轻人大同小异,乘务长问我道:“这起命案难道就是毒贩内部之间的矛盾吗?”

我说道:“没有找到关键嫌疑人之前,还不能盖棺定论,乘务长,麻烦你们帮忙找一个独眼的男人。”

乘务长唉声叹气:“刚刚那位孙小姐已经说了,从头找到尾,没找到。”

“那停车期间,有人下车吗?”我问道。

“没有,我可以保证!”乘务长摇头。

我暗暗沉吟,这个男人特征如此明显,竟然两次都没找到,说明是乔装打扮了,是我们太执迷于独眼这个特征。

趁乘警都在这里,我又问了一个问题:“刚刚有人查过这名死者吗?”

一名乘警出列道:“是我查的,我看着他鬼鬼祟祟,就要求出示身份证,检查一下行李。这家伙借口内急跑了,后来一直没找着,再次看见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他没有说什么吧?”我问道。

“没有,全是跟我打马虎眼。”乘警吐槽了一句。

“什么时候的事?”我继续问道。

“大概一小时前吧。”乘警想了想回答。时间倒是能对上,乘警盘查死者,应该是发生在死者和独眼龙对话之前。我又向小伙子确认了一件事,死者和独眼龙关系比较近,属于马仔和老大的关系,他跟他混了五年多了,要不是因为自己爱吸毒,把挣来的钱全败光了,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还在运毒的份儿。

因此我认为,独眼龙断不可能因为死者仅仅被乘警怀疑就杀人灭口,死者被捅的可能性有两种,一种是因为其它原因和独眼龙发生冲突;一种就是外人干的。

我准备亲自去找找看,这时一个人闯进来,嗓门很大地吼道:“宋神探!宋神探!俺有重要线索要提供!”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自来熟的大叔,我正色道:“我们在办案呢,你来干嘛。”毛耿直满脸堆笑,挨个给乘警递烟道:“刚刚你们不是抓毒贩吗?所有乘警都往十三号车厢集中了,然后我们那车厢有个小老头不见了,我以为他上厕所来着,可是到现在没回来,这人是不是同伙啊。”

“哪个小老头?”我一下子被吸引了好奇心。

他大致描述了一下特征,我记得我们所在车厢内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但我跟他没有交谈过,我随口道:“谢谢你提供线索,你先回去吧。”

毛耿直又寒暄了一堆废话才肯离开,这时孙冰心打来电话,语气慌张地说道:“宋阳哥哥,你在哪?”

“我在餐车,怎么了?”我问道。

“又发现一具尸体,在卧铺这边,你们赶紧过来。”孙冰心的声音里掩饰不住害怕。

我脸色一变:“死者是谁?是独眼龙吗?”“不是的,是和咱们在一个车厢的一位老人!”孙冰心在那头回答。

第六百九四章本格派推理

我们火速赶到卧铺车厢,孙冰心和一名乘警站在卫生间前面,卫生间的门微微开了一道缝,依稀能看见一只鞋,以及一地的鲜血。

死者的脚抵住了门,我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点。

只见地上坐着一位老人,就是之前与我们同在一个车厢的那个,他穿着一件廉价西装,里面是毛线衣,胸口被捅了许多刀,毛衣已经被血染红了。

地上的血已经开始发黑,我试探了一下死者的颈静脉,又翻了一下眼皮,死亡时间很近。

我问道:“死者发现的时候,卫生间是反锁的吗?”

乘警回答:“没有,是我疏忽大意,因为门上显示‘无人’,我来回两次都没有推开检查。刚刚有一名乘客使用卫生间,发现门推不开,我过来用力推,发现里面有死人,就跟这位孙小姐说了。”

我左右环顾,发现前后车厢都没有乘警,难道凶手是趁我们刚刚抓捕毒贩的时候行凶的,所以没有被目击到?

这名凶手也太猖狂了!我进去检查了一下尸体,死者胸口的刀伤很密集,但都没有刺中心脏,因为有毛衣遮挡,我没法仔细检查,暂时也不方便使用听骨木。我搜了下他的口袋,找到了钱包、手机、身份证等物,老人名叫潘根生,他的钱包里有一个年轻人的照片,从长相看似乎是他儿子。

我在他手机上发现一条没有发出的短信,写着:“我看到那个害死我儿子的人了,他竟然还在干老本行,天理何存……”老人的死似乎与这个贩毒集团有关,我注意到老人的手上有血迹,拿起来一看,他的左手掌被割伤了一道。乍一看似乎是握住凶器反抗被割伤,可是仔细一看就发现有蹊跷之处,一般人持刀,刀刃都是冲下的,被割伤的理应是指腹才对。但左手手指上确实有被刀背勒出的一道痕迹,证明他确实是用手握住刀。我拿起老人的右手,对比了一下发现他的右手才是惯用手,这也有点反常,在危急关头,应该会拿惯用手抵挡才对。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墙面的溅血位置很低,血量也不多,这有点反常。毛衣确实会吸血,但是溅血位置这么低,难道老人是坐着被刺死的?

这个命案处处透着矛盾的气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退出来,挥了挥手:“把尸体先抬到餐车去吧!”

乘警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这边离餐车很远,一路抬过去肯定会引起恐慌,现在车内气氛已经够紧张的了。”

这确实是个很实际的问题,孙冰心建议道:“要不把车门打开,从外面抬到餐车。”

我瞅了一眼窗外道:“外面没有太阳,索性就放在外面验吧!我联系一下当地警方,让他们待会过来把尸体带走,总不能被列车一直送到终点站吧。”

乘警立即联系其它人过来,打开车门,把尸体用一块床单遮着抬到外面。

我已经通过黄小桃他们过来,我和孙冰心下了车,我的眼睛在铁轨下面来回扫视,果然发现一样闪着光的东西,走过去一看,是一把沾满血的匕首,通过排便口被扔了出来。

我用戴着手套的手捡起来,孙冰心立即拿出一个证物袋,她问道:“这就是凶器吧?”

“十有八九!先别装,你有透明胶布吗?”我说道。

孙冰心向乘警借了一卷,我在刀柄上撒了一层海草灰,用透明胶布将指纹完整地提取下来,尤其是匕首末端露出金属的部位,采集到一个非常完整的大拇指指纹。

眼下条件有限,只能这样比对指纹了,我希望待会当地警方赶来可以把凶手直接带走,以免夜长梦多。

我把透明胶带和采集到的指纹交给孙冰心,吩咐道:“那帮毒贩全部在餐车,你过去挨个采集指纹比对一下,尤其是双手大拇指,看看凶手在不在他们中间。”

孙冰心吐吐舌头:“我一个人去啊?你陪我嘛。”

“我还要验尸呢,没事,乘务长在那里,谁敢不老实你就记下来,待会我去教训他。”我笑道。孙冰心走后,我过去验尸,我叫几名乘警手里高举着床单站在两旁遮挡乘客的视线,然后我把死者的衣服剪开。我注意到胸口的刀伤很规整,虽然位置很凌乱,可是力道却很均匀。另外我注意到,伤口的创面和花衬衫腹部的刀伤很像。

一般这样的刀伤就意味着,凶手对力量把握得很好,是使刀的行家,行凶时头脑冷静。

可是这也是一个矛盾点,如果凶手头脑冷静,就不会这样胡乱刺,应该一刀毙命才对!

死者身上残留着一层汗水,这出汗量也有点反常,人的恐惧是分阶段性的,特别恐惧的时候反而不会流太多冷汗,我验过那么多尸体,死亡时出汗量这么大的几乎没有。

当然这也和个人体质有关,也许他是一个容易出汗的体质。

想到这里,我特意检查了一下死者的领口、袖口,上面并没有太多汗渍,证明我想错了。

这时黄小桃和宋星辰来了,看见尸体的时候黄小桃惊讶地锤着拳头:“顶风作案,太猖狂了!”

“先别着急下结论,这案子我觉得有疑点。”我揉了揉太阳穴。

“比如呢……”黄小桃问道。“等我验完再告诉你吧,对了,帮我再去找找那个独眼龙。”我拿起凶器道:“这是一把工艺刀,应该是有刀鞘的,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刀鞘带在身上很危险,我想刀的主人把它扔掉的可能性很大,你注意翻翻每截车厢的垃圾桶。还有,独眼龙应该变装了,比如戴上了一墨镜什么的,他脖子上有纹身,可能会系上一条围巾遮掩,照这个特征找吧!”

“行,我这就去。”黄小桃点了点头。

他俩走后,我拿出听骨木听了一下,死者的肺部受到了大量创伤,另外我在肝脏部位听到了一个很大的硬块,感觉像是肿瘤之类的病变。

我拿起死者的鞋子检查,鞋子只有跟部沾了血,鞋面和鞋底非常干净,这又是一个疑点。

死者被捅的时候,鞋子上溅到血的概率非常高,除非他一开始就是坐着的状态。种种疑点在我脑海中汇聚,我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这起命案可能并非眼睛看到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

第六百九五章抓捕独眼龙

我给老人盖上床单,对乘警说道:“走,我们去检查一下老人的行李。”

我回到我自己的车厢,毛耿直不知从哪里得知第二起命案的事情,一见我们来就喋喋不休:“宋神探,凶手逮着了吗?哎呀,太渗人了,不到一小时死了俩人,现在坐火车怎么这么不安全。”

这席话招来其它乘客的议论纷纷,毛耿直俨然成了大家的代言人,一直追问我案件的下落。

我说道:“这个不方便透露,等事情完了,我自然会有个交代……哪个是那位老人的行李?”

毛耿直指给我,乘警拿下来之后,我打开看看,箱子里只有衣服和几瓶药,但是标签被撕掉了,我打开盖子闻了闻,判断不出来是什么药。

我四下环顾,发现桌上有一袋烧鸡和一瓶二锅头,烧鸡已经打开,但里面的密封袋没有开,我问这是谁的,旁边的乘客称是死者买的。

我拿起烧鸡袋子看了一下,然后走到车厢的垃圾桶那里,正准备翻,一名乘警过来代劳。

从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喝水的保温杯,好事的毛耿直跟在后面,我问他:“这杯子是他的吗?”

毛耿直想了想,回答:“是的,我见他拿这个喝水,怎么好端端地给扔掉了?”

我把保温杯拧开,在里面找到了几张纸,是药瓶上面撕下来的标签,我扫了一眼名字,这是一种常见的抗癌药,我似乎明白了。

毛耿直笑嘻嘻地说道:“宋神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有什么高见说给我们大家听听。”

我冷冷看他一眼:“你出来,我有话要单独问你!”

毛耿直吓得脸色铁青,叫道:“不是吧,你在怀疑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跟他的死绝对无关。”

我解释道:“我没说你有关,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

带他下车的时候,他高声对全车厢的人道:“我只是下去配合宋神探调查,马上就回来!”我心想这人真是个活宝。

下车之后,我给老人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表明身份之后,让他们替我查一个人。

挂了电话,我问毛耿直:“之前你在车厢说了我哪些‘光辉事迹’?”

毛耿直搔着头:“这不犯法吧?”

“我只是问问,请你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我定定的看着他。

毛耿直大致重复了一遍,在他夸大其辞的叙述里,我简直成了当代狄公、再世宋慈,听得我都头皮发麻。当然言论自由嘛,我不爽是我个人的事情,但我无权干涉他怎么说。

我问这些,是因为这和案件可能有关联,我又问:“死者和你说过话吗?”

毛耿直想了想,道:“说过一句,我讲这些的时候,他问:‘这位小神探不需要解剖的吗?’我当时回答:是啊,人家从来不解剖,眼睛一看就破案了。‘”

我点头:“行了,谢谢你!”

“那我先回去了。”毛耿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留他吧,我不想被他知道案件详情,以后满世界说;放他吧,我怕他回去又胡说,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我跟你透个底,犯人现在就在车上,很可能就在你的’听众‘里面,你回去什么都别说,万一那家伙知道自己被怀疑,拼个鱼死网破,再闹出人命,你是要负连带责任的!”

毛耿直吓得脸色铁青:“不说不说,我什么都不说。”

“去吧,谢谢配合!”我故意加重语气道。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暗想,我现在越来越坏了。

毛耿直刚离开,黄小桃突然打电话过来,语气急促地大叫:“宋阳,六号车厢外面,嫌疑人跑了,赶紧包抄!”

我冲乘警招呼一声,立即朝六号车厢赶去,远远地看见一个’大妈‘正玩命逃跑,跑着跑着头上的假发套掉了,不是独眼龙还能是谁?我差点笑了,这伪装技术真是高明。

宋星辰捡起一枚石子,嗖的一掷,独眼龙摔了一个大跟头,看来不希望我们帮忙了。

两路人立即围过去,黄小桃跑得脸颊发红,踢了独眼龙一脚,破口大骂:“跑!再跑!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穿着女装的独眼龙跪下来求饶:“政府,死人的事情跟我无关。”

“那你跑什么?”黄小桃问道。

“我……我……”他支吾起来。

我接口道:“死人和你无关,运毒和你有关是吧?”

“什么运毒,我根本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心理变态,有易装癖,喜欢打扮成女人,这不犯法吧?”独眼龙回答。

我笑了,这屎盆子扣的真是高超。

不过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打电话叫孙冰心过来,然后我们把独眼龙带到尸体边,一看见尸体他吓得直哆嗦,问道:“死的是谁啊?”

“你不认识吗?”我揭开床单,露出老人的脸,独眼龙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紧张地否认:“我没见过他。”

这么明显的撒谎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拿出凶器质问:“这个呢?”

独眼龙这次更慌张了:“怎么在这……不是不是,这不是我的刀,我的刀还在座位上呢。”

“哪个座位,把车票拿出来看看!”我飞快的说道。

黄小桃从他口袋里掏出钱包,发现他有一张伪造的身份证以及三张车票,三张全是他自己的,真是狡兔三窟。

此外,他的手机倒是意外地干净,里面一个联系人也没有。我发现存储卡也不见了,估计是看见风声不对临时处理掉了,不过这些事后都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不愁没证据。

孙冰心这时赶来了,惊讶地问道:“这就是嫌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