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良长出一口气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们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但是其实有时候我能有意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这个说起来有些荒谬,但是我确实就像是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一般,不仅如此,我从未和你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唐颖听了朱良的话想了想,确实是虽然两个人同床而卧,但是这么久了,两个人之间基本上只是拥抱,从未发生任何过激的事情。不过现在要让唐颖完全相信朱良的话,她一时之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就这样,那天她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接下来的几天正如同她所意料的那样,范学超和朱良都没有出现。直到一周之后的一个晚上,躺在床上的她耳边响起了门铃声,她下床打开房门,只见此时范学超正站在外面,她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请范学超进入了房间。

落座之后,唐颖冷冷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清楚?”

范学超淡淡地说道:“其实朱良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是我前世的爱人,我一直被困在那古琴之中,这世上只有一个曲子可以将我放出来,不过那曲子我只能记住一部分,所以现在我只能在夜晚的时候出来和你见面!”

“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唐颖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范学超说道,只见范学超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是的,不过这也应该是我和你最后一次见面了,因为那些人已经开始注意这把古琴了,以后我恐怕不能再出来了。”

“难道真的只有那个曲子才能将你放出来吗?”唐颖望着范学超说道。

范学超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唐颖一眼转身离开了,与此同时唐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琴声,但是那琴声显然是不完整的。

望着范学超的背影,唐颖忽然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伤,从那时候开始唐颖便到处寻找着那个曲子,没想到这一次却在这里遇到了。

听完唐颖的话之后,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其实从我到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来说,唐颖说的那些事情未必不可信,但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能听到那个曲子,而不是别人,难道这个曲子和我有什么联系吗?这时候唐颖抬起头,注视着我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但是这一切都是事实!”

我抬起头望着唐颖,想了片刻之后,将手机递给唐颖说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个曲子对我来说真的没有太多的意义,你拿去吧!”

唐颖听了我的话,感激的接过手机,然后在上面翻了翻将刚刚的录音打开,兴奋的侧着耳朵听着,我随手拿过一根烟点燃,靠在沙发上,注视着唐颖,可是唐颖按下播放之后,里面却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唐颖听了片刻将手机拿下来,皱着眉看着上面,确实是有一段录音,而且一直在播放,但是为什么录音是空的?我疑惑地拿过手机,在上面翻了翻,确实只有这一条录音,而且时间也对的上,只是那琴声却不见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旅途归途 两章合为一章,字数不变!

“怎么会这样?”我痴痴地望着手机,明明记得刚刚的确已经将那个曲子录下来了,怎么这会儿却完全没有了呢?难不成刚刚那曲子只是我的幻觉吗?唐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大概看出我应该不是骗她的,只是“哎”的长叹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这样一来我反而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了,我反复的播放着那条录音,可是无论我听多少次里面依旧是一点声音没有,最后我只能放弃,抱歉地看着唐颖,踌躇半天说道:“真是奇怪了,刚刚明明录下来了!”

唐颖此刻倒是显得很豁达,她平静的说道:“没事的,还是要谢谢你能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事情,如果后面你确定了录音的话,还是希望你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点了点头,唐颖微微笑了笑,随后失望地走了出去。她离开之后我依旧不死心的在重播着那段录音,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我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无力的靠着沙发心想难道是我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让我产生了幻觉吗?坐在沙发上,我百思不得其解。大概早晨八点多的时候,我在楼下的餐厅里吃了早饭,然后便到门口找了一辆车,离开了宾馆。这一次我要去办一件事,这件事是郑宇之前交代我的,他告诉我自己将我想知道的一些东西全部整理起来,放在银行的保险箱内,而且当时他将保险箱的密码告诉了我。车子疾驰着向银行的方向驶去。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出现在了银行门口。这座银行并不算是很大,门脸很小,但是里面存钱取钱的客人倒是很多。

进入银行之后,一个大堂经理向我走来,我将保险箱号码告诉大堂经理,她带着我走向了保险箱。按照郑宇告诉我的密码,保险箱顺利的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盒子。这盒子不是很大,十厘米见方,盒子用透明胶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将盒子拿在眼前定睛观察了片刻,最后将它放在随手带着的手提袋中离开了银行。

当我在回到宾馆的路上的时候,张姐打来电话,按照安排今天我们就要回去了,机票是下午四点的,所以上午我们就必须启程去昆明。她早晨起来见我没在房间便给我打了那个电话,我告诉她马上便回去。回到宾馆的时候,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收拾好了,乐乐抱着白夜拖着拉杆箱来到我的房间,帮着张姐给我整理东西,我小心翼翼的将那个盒子放在箱子里,这个东西还是拿回去再看吧。

随后我们便上了从楚雄前往昆明的客车,和我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大概三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长水机场,这时候已经是三点多了,接着就是拿登机牌,办理托运,过安检,当我们一切都办理妥当之后,已经快要登机了。乐乐一直陪在我身边沉默不语,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她哪里有些不对,大概是情绪吧,我几次想要和她说话,但是乐乐都拒绝了。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坐上飞机。我坐在靠近舷窗的位置,乐乐坐在我的旁边,怀里抱着那个包,包里面是白夜。父母的座位和我们中间隔着一条走廊。乐乐的脸上阴沉,我轻轻在乐乐的耳边说道:“美女,怎么了?”

乐乐将头别向一旁,根本没有看我。我接着嬉皮笑脸地凑到乐乐的耳边说道:“究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修理他!”

这时候乐乐扭过头,目光冷冷的上下打量着我,说道:“你帮我修理他?”

“必须的!”我咬着牙说道,“谁敢欺负咱们大小姐啊,我把他大卸八块!”

“好啊!”乐乐冷冷地说道,“那你现在去把自己大卸八块吧!”

“我?”我愣了一下,然后摆出一副笑脸说道,“大小姐明示,我哪里做错了啊?”

乐乐不理睬我,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那句话想想还真的对,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她刚说完,白夜在包里“喵”的叫了一声,随后乐乐十分抱歉地拍了拍白夜说道:“对不起白夜,我没有说你!”说着她瞪了我一眼。乐乐的话完全让我愣住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听得明白,却很糊涂。这话无非是说我和别的女的有什么,但是这段时间我始终和乐乐在一起,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啊?

我试探性地凑到乐乐耳边说道:“不会那么小气吧,开始的时候拾七确实一直帮着我,可是后来拾七不是已经在彭铎……”

“少避重就轻,我说的不是拾七!”乐乐冷冷的说道。

瞬间我心头猛然一愣,然后说道:“好吧,我坦白,那天晚上我不是自己一个人去彝人古镇的,那是奶昔约我过去的,因为她要让我见一个人,所以这件事不希望你们知道!”

“奶昔?”乐乐诧异地望着我说道,“你是说当天晚上你去彝人古镇是和奶昔一起去的?”

“对啊!”我点了点头说道,“那晚上我不仅见到了奶昔,还见到了空明大师!”

“空明大师在楚雄?”乐乐更是惊讶地望着我说道。

“恩!”我点了点头,随后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略的告诉了乐乐,乐乐一直皱着眉认真的听着我说的话。当我说完之后,乐乐长出一口气说道:“原来那天晚上你还经历了这么多事啊!”

“你说的不是奶昔吗?”我疑惑地望着乐乐,很显然乐乐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和奶昔见面的事情,恐怕都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在意乐乐了所以才不打自招,乐乐摇了摇头说道:“老实说吧,今天早晨我见唐颖穿着睡衣从你的屋子里出来了!”

乐乐的话让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说的是唐颖,不过现在想想唐颖当时的样子心跳还不免有点加速。试想,一个女孩子早晨穿着睡衣,头发蓬松的从一个男孩的屋子里走出来,而且恰好这个地方经常发生的就是邂逅和艳遇,也难怪乐乐多想。我长出一口气说道:“乐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你也没有告诉我啊!”乐乐冷哼了一声说道。

“哎,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那首曲子吗?”我提醒道,乐乐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今天早晨我又收到了那个奇怪的电话,电话里还是那首曲子,我就把曲子录下来了,然后打电话给她,谁知道她可能是太激动,所以衣衫不整的便过来,想听听那个音乐!”

听我解释之后乐乐皱了皱眉,半信半疑地望着我说道:“真的是因为那个曲子?”

“恩,我怎么会骗你呢?”我诚恳地说道。

“那你把曲子拿给我听听!”乐乐的话让我脑袋一阵发麻,如果现在我告诉她那首曲子虽然录下来了,但是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我估计乐乐十有八九会觉得我在骗她,那么我和唐颖之间的事情也就坐实了。我皱了皱眉,这时候乐乐冷笑着说道:“没有吧!”

“怎么没有!”我辩解道,随后将手机拿出来找出那段录音递给乐乐说道:“只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乐乐接过手机带上耳机望着我说道。

我想了想,正要说话,这时候广播里传来了一阵甜美的女声:“各位乘客,飞机即将起飞,请关闭您的电子设备……”

“还是先把手机关了吧!”我提醒着乐乐,而这时候乐乐已经开始播放那段录音了,我手足无措的坐在乐乐的旁边,望着乐乐,等待着一会儿乐乐发动的那场冷战,可是只见那录音一直在播放着,乐乐似乎没有勃然大怒,只是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忽然她将耳机摘下来说道:“明月,你这里面究竟录的是什么东西啊?”

“这里面……”我挠着头,真的不知该如何跟乐乐解释今天早晨发生的一切,我一把抓住乐乐的手,说道:“乐乐,你要相信我!我……”正在这时候乐乐将一个耳机塞进我的耳朵里,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只听那耳机中开始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紧接着里面竟然传来了一阵叹息声,这声音非常低沉,几声叹息之后,是轻声的呜咽,从那声音中不难分辨出这声音应该属于一个女人,那哭泣声一直延续到录音的结尾。

当录音结束之后,我抬起头正好与乐乐疑惑的目光四目相对。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早晨我们听得时候,这录音里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啊!”

“什么意思?”乐乐不解地望着我说道。

这时候空姐走到我们身边,在乐乐耳边轻声说道:“女士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手机!”乐乐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将我的手机关机了,随后飞机发出剧烈的震动,巨大的轰鸣声刺得耳膜生疼,我们根本无法说话。当飞机进入平流层之后,我将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乐乐,乐乐皱着眉认真的听着,当她听完之后看了看面前的手机说道:“明月,你是说今天早晨你和唐颖两个人听得时候里面是空的?”

“对,那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我轻轻的摸着手机感觉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自从我来到云南之后,一直到现在我身边发生的事情很多我都无法理解,也无法解释,已经超过了我的认知范围。这时候我发现乐乐却陷入了沉思,她沉默不语的靠在座椅上,我有些担心地望着她,说道:“你相信我吗?”

乐乐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皱着眉沉思。我不想去打扰她,坐在椅子上望着舷窗外面的风景,也许只有在路上的时候,我才能稍微放松一下自己。耳边依旧是发动机的轰鸣声,当你渐渐适应了这种轰鸣声之后,它就不再是噪音,而变成了一种催眠曲,在催眠曲的作用下,我不知不觉睡着了。我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一个破旧的城中,这座城不算太大,城墙和城楼都已经破败不堪,看上去应该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在城墙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这个图案与康凯身上的纹身多少有些相近。从城墙下面,到城内全部是漫过膝盖的荒草,阳光格外的亮,却根本看不见太阳,我在那荒草丛中缓慢向前走着。一条接着一条的街道全部破烂不堪,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忽然一个黑影从我的眼前闪过,从那黑影来看,那黑影应该是一个女人,这女人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她走动的速度很快。我好奇心起,紧紧的跟在那黑影的身后,那黑影显然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左拐右拐就把我丢在了后面。

我无奈地站在草丛中,气喘吁吁地向四周望去,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脊背冰凉,就像是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我的身后盯着我一般,我连忙扭过头,向身后望去,瞬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只见那黑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皮肤与那白衣一样煞白,眼窝很深,眼眶内竟然没有眼珠,我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这时候乐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张开眼见周围的人都在好奇地望着我,我感觉额头和后背上都冒出了许多冷汗,乐乐关切地说道:“怎么?做恶梦了吗?”

我咽了咽口水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一个离奇的梦!”我一面说一面将脖子上的汗水拭去,乐乐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啦!”

“恩!”我点了点头,忽然我感觉梦中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再次出现了,我连忙将头别向一边,向舷窗的方向望去,这时候只见舷窗外面,一个穿着白色长衫,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正趴在机翼上,一点点向舷窗的方向爬来,她脸色惨白,眼眶里没有眼球。我慌忙地抓住乐乐的手,指着窗外说道:“乐乐,你看见没有,你看见没有?”

瞬间我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是乐乐的手,乐乐的手冷冰冰的,我急忙扭过头,只见此时机舱内空荡荡的,身边的乐乐脸色苍白,身体冰冷,就像是一具尸体。我慌忙双手摇晃着乐乐说道:“乐乐,乐乐,你怎么了?”正在这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敲窗子的声音,我连忙扭过头,只见此时飞机外面那个女人的脸正紧紧的贴在舷窗上,一只手用力的敲打着舷窗。与此同时,我感觉身体像是忽然失重一般,飞机开始剧烈的下沉,难道要坠机了吗?我紧紧抓住把手,这时候猛然张开眼睛,只见乐乐依旧坐在自己的旁边,双眼微闭,似乎已经睡着了,原来刚刚那是一个梦中梦。我长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想自己怎么会做那么一个奇怪的梦呢?此时望着舷窗外面,空荡荡的,现在已经是接近七点,太阳落山,这云雾中的太阳显得格外的红,就像是被血染红的一般。

随后的旅程我便再无睡意,乐乐一直睡到飞机快要降落才醒过来。大概晚上八点多飞机终于降落了,我们一行人下了飞机,向外面走去,这时候我忽然感觉似乎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停下脚步扭过头向飞机的方向望去,瞬间我的心头猛然一颤,只见此时在那飞机上竟然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还在蠕动着,我不敢继续看,立刻加快步子跟上了乐乐和父母。

走出机场的时候,高玉松已经等在外面了。我在上飞机之前曾经告诉过他我回来的大致时间,这时候见到高玉松真是倍感亲切,高玉松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时间久了,对为人处世非常擅长,他和我父母寒暄了一下,随后走到我和乐乐身边,说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帮我们提着行李向外走,在离开机场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对一行人说道:“你们先去停车场吧,我一会儿就来!”

“你干嘛去?”张姐不放心的望着我说道,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张姐现在对我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心。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之前朋友给我在机场的保险箱里留了一封信,我去拿一下!”

“哦!”张姐半信半疑地说道,随后我拍了拍高玉松的肩膀向机场保险箱的方向奔去,这一次我说的是实话,那是艾米在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下的信,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到这边来,所以那封信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之前我在机场存过东西,所以保险箱的位置我很清楚,很快我来到那个保险箱,按照艾米告诉我的密码我很快打开了保险箱,里面是艾米留给我的一封信,我轻轻的将那封信打开,一面读着艾米留下的信,一面向外走着,可就当我读了几句之后,我不禁皱着眉愣在了原地,怎么会这样?

第二百三十七章 艾米的信

来到停车场的时候,一行人都在焦急的等着我。我赶紧上了车,这时候父母坐在前面,高玉松与我和乐乐坐在一起。车子缓缓驶离了机场停车场,高玉松一路上为了活跃气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乐乐说着话,间或看我一眼,或者跟我说一些什么。但是因为刚刚看到艾米留给我的那封信,现在我的脑子里完全被那封信的内容占据着,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虽然张姐依旧滔滔不绝的和高玉松聊着什么,但是细心的高玉松和乐乐都发现了我的变化,乐乐顿了顿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明月,发生了什么事?”

我抬起头望着乐乐,过了好一会儿我似乎才彻底从艾米那封信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长出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什么,可能是坐飞机时间太长了,有点不适应吧!”乐乐皱着眉,对于我的理由,她似乎半信半疑,但是也没有多问。

机场在郊区,从机场回到家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到家的时候,父母将高玉松让到家中,随后我和乐乐将车里的东西拿下来,跟着走进了屋子里。父母收拾了一下东西,随后父亲告诉我这一次我大难不死,二大伯已经在南栗骨香订了一个包厢,正好高玉松也在,大家今晚就一起吃个饭。高玉松欣然答应,而我的反应却有些平淡。就在这时候,乐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乐乐拿起手机,皱了皱眉有些抱歉地冲着我们笑了笑,然后走到外面去接电话,我望着乐乐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涌起阵阵酸楚。

而其他人并不以为意,这时候母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明月,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我诺诺点头,随后快步向房间走去。在父母家里我是有一个房间的,在楼上,这是我上学的时候住的地方,后来因为自己搬出去住,偶尔回来,所以这房间一直没有人动过,厨子里有一些自己很少穿的衣服。我走进屋子,将门重重的关上,瘫软无力的坐在床上,随后从口袋中掏出那封艾米留下的信,又看了一遍,这封信的笔迹十分娟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出自一个女孩子的手笔,而且之前我曾经看过艾米的笔迹,所以我可以确认这封信绝对是出自艾米之手。信上写了很多东西,当然前面的部分是一些回忆,还有感谢之类的,主要是回忆之前和大哥在一起所经历的那些让她至今仍然想起来感觉后悔和恐惧的事情,感谢我能将她从那样的生活中解救出来。而这封信内最有价值的一句话,只有聊聊数十个字,信上艾米告诉我,她怀疑大哥背后一直有一个人给他下命令,而且艾米隐隐的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从乐乐。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行字了,但是依旧能感觉到心里涌出来的那种酸楚。乐乐和我救了艾米,当时如果没有我们的话,恐怕艾米就死在防空洞的地下密室里面了,所以我想艾米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诬陷乐乐,但是艾米究竟有什么证据呢?她这样怀疑一个将她从生死线上救下来的人,不可能是凭空猜测。坐在床上我反复看着那封信,反复的思索着,可是始终毫无结果,这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连忙将那封信塞进口袋,然后站起身来说道:“请进!”

这时候张姐推开门,疑惑地望着站在床边的我说道:“明月,你怎么还没有洗澡啊?”

“没有呢,感觉有点累,还是晚上回来再洗吧!”我淡淡地说道,张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赶紧换身衣服吧,一会儿你二大伯他们要过来接我们了!”

“好!”我点了点头说道,然后走到衣橱旁边,拉开衣橱,从里面拿出几件没有穿过的衣服。张姐欣慰地点了点头向楼下走去。我换上衣服,下了楼,这时候乐乐依旧没有回来。高玉松正在客厅和父亲聊着天,内容大概是关于市里的一些政策的,父亲算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商人,他总是能从那些政策的背后听到一些有力的东西,这也是他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每一次都能敏锐的抓到商机的原因,而高玉松十分聪明,而且记忆力超群,他不但将政策说的特别清楚,而且结合自己的理解,讲的头头是道,结果两个人聊得十分开心,而张姐对此却毫无兴趣,一直在焦急地看着表,向楼梯口的方向望,我知道她应该是在等我。我下了楼,环视一周说道:“乐乐呢?”

“刚刚不是打电话去了吗?”高玉松望着我说道。

“这么久啊!”我叹了口气向门口走去,当我刚到门口的时候,乐乐便推开了门,此时乐乐的脸上毫无血色,她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然后绕过我对父母说道:“叔叔阿姨,实在是抱歉,今晚不能陪你们一起吃饭了!”

“怎么了?”张姐抢在前面问道。

“哦,我表姐有些事情,我现在要赶过去一下!”乐乐有些焦急地说道。

“不然让明月送你过去吧!”张姐提议道。

“不用了!”乐乐瞥了我一眼,然后神情依旧焦急地说道,“我现在要立刻过去,回头再和叔叔阿姨一起吃饭吧!”说完乐乐便急匆匆的向外走,而我也紧紧的跟在乐乐的身后,乐乐走出门口停下脚步转过头说道:“明月,我家里出事了!”

“不是你表姐?”我疑惑地望着乐乐。

乐乐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沉吟了片刻说道:“是我养父!”

“出了什么事?”我追问道。

“我养父失踪了!”乐乐的话让我猛然一颤,乐乐的养父母我是曾经见过的,他们两个都是大学教授,当时我见面的时候这两个人给我的感觉也是一副儒雅的模样,不仅如此你能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感觉出一种让人觉得安静的东西。

“这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情啊?”我追问着说道。

乐乐面有难色地说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必须立刻赶回去,抱歉!”

“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拉住乐乐的手说道。

乐乐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在家里待几天吧,如果我这边有什么事情的话会随时和你联系的!”

我想了想,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这时候乐乐走到我前面紧紧的抱了我一下,然后从包里将白夜抱出来递给我说道:“好好照顾白夜!”

我接过白夜,随后乐乐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我抱着白夜望着乐乐离开的背影,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时候,我转身缓缓走进房间中,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我顺着鸣笛声的方向望去,只见几辆车停在了我家门口,车门打开,二大伯和几个叔叔伯伯从车内走了出来,当二大伯看见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快步向前走着说道:“明月!”

我连忙迎了上去,站在二大伯面前,二大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好,好,没事就好!”

这时候父母和高玉松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随后几个大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各自上了车,高玉松和我父母在一辆车上,而我和二大伯和几个叔叔坐在一辆车上,向南栗骨香的方向驶去。

这包厢是提前便安排好的,包厢很大,总共有四张桌子,我坐在桌子前面皱了皱眉,看样子二大伯这一次应该不止请了家里人,还应该有别人吧!不一会儿的功夫,受到二大伯邀请的人陆续的来了,其中包括几个婶婶,还有小明峰。与此同时又来了一批人,这些人是一些二大伯的直属领导,实际上我最讨厌二大伯就是这一点,不管是家里的聚会,还是别的什么方面的聚会,他总是不忘叫一些官员来,这仿佛已经成为了这些商人的通病。最后来的是沈玄和卞虎几个人,恐怕他们是父母后面安排的,沈玄他们比我们早一天回来,见到沈玄和卞虎我不免心中涌起无数的感激。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道:“沈警官,卞警官,你们来了!”

沈玄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而卞虎则显得更加随意一些走到我面前,轻轻的在我的胸口捶了一拳说道:“小子,你没事就好了!”

“多谢你们两个!”我感激地望着眼前的几个人说道,“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人的话,恐怕我这次就交代在那里了!”

“其实如果不是我把你带到云南的话恐怕也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情了!”沈玄有些自责的说道,“所以我们必须负责把你安全的带回来!”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我淡淡地说道。

这时候父母走了过来,和沈玄与卞虎两个人说了一通感激的话,而二大伯始终在招待着他的那些领导,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动向。最后安排落座的时候,本来二大伯将我安排在他那张桌子,而且父母也要我坐过去,因为现在大哥一直在外面,当然大哥出事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们,二大伯也即将退休,在第三代人中最后培养价值的应该就是我了,让我早一点接触那些人说不定对后面的事业会有所帮助。不过我对经商实在是不感冒,最后还是执意坐在了沈玄他们一桌。这点让二大伯十分恼火,但是这种场合二大伯也不便发作,只是瞪了我一眼。

明峰因为一直缠着我的原因,也坐在我的旁边,而高玉松也坐了过来。随后开席,二大伯绝对是一个成功商人的典范,举起酒杯感谢这个,感谢那个,我觉得他绝对是一个宴席迷,总是要找点由头请客吃饭,然后饭桌上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发表他的演讲,似乎根本没有想起这一次的主题是庆祝我能回来。但是我也根本不在意,他们那边说着,我们这边便已经开吃了,吃了一会儿,明峰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明月哥哥,乐乐姐呢?”

我瞥了一眼明峰,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你小子是来找我的,还是找乐乐的啊?”

“都找啊!”说着明峰夹了一些肉小心的喂给他怀里的白夜吃,白夜连闻都不闻,趴在他的怀里“喵”了一声,这小孩还不死心,依旧将那块肉向白夜的嘴里凑,最后白夜没办法了,站起身跳到了我的怀里。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白夜,然后端起酒杯敬眼前的沈玄和卞虎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很痛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我凑到卞虎旁边说道:“卞警官,云南那边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我记得当时你们说关于那些资金可能与我们这边有关,是真的吗?”

卞虎警觉地瞥了一眼沈玄,只见沈玄此时正看着我们两个,他指了指沈玄说道:“你还是问问头儿吧!”

沈玄应该听到我问卞虎什么了,这时候他凑到我的身边说道:“明月,既然你已经从云南回来了,关于那方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参与了,这潭水实在是太深了,我怕你一进去恐怕很难脱身!”

听了沈玄的话我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不过他说的倒的确是事实,在云南经历的这一切是我之前从未想象过的,里面千丝万缕,牵扯颇多,说不定那一步走错了,就有可能丧命。

一顿饭吃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将所有的客人送走,最后高玉松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明月,我也走了!”

“老高!”我喊住高玉松说道,“你等等,我有些话想问你!”

高玉松似乎早已经想到了,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关于高玉松我现在也是满腹狐疑。随后我和父母打了招呼,跟着高玉松向外面走去。在云南过的这十几天根本没有觉得气候有任何变化,但是回来之后我明显的感觉要比我们走的时候冷得多,不过想想现在应该已经是深秋了,再有一段时间就要立冬。我穿的衣服略微有些单薄,但是满身的酒气,勉强可以抵御一些寒冷。走出南栗骨香高玉松瞥了我一眼,说道:“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说吧!”

“好!”我点了点头,南栗骨香距离高玉松的办公室并不太远,我们很快就到了他的办公室。进入办公室立刻暖和多了,我坐在沙发上,将白夜抱在怀里,高玉松给我和他都倒了一杯茶,然后静静地坐在我的面前说道:“明月,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我拿起热茶小心的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下说道:“老高,你究竟是不是蓬莱社的人?”

在我的意料中,当我这样问高玉松的时候,他至少会表现出一种惊讶,但是让我失望的是高玉松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不是!”

“那你父亲呢?”我紧接着追问道。

高玉松这一次皱了皱眉,然后长出一口气说道:“哎,明月,其实你不问我,这件事这一次你回来我也想和你说清楚!”

“你说!”我望着高玉松淡淡地说道。

“其实我父亲确实是蓬莱社的人,而且是蓬莱社的社长!”高玉松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是在父亲失踪之后我才知道的。你应该知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分开了,母亲后来远走他乡,留下我们父子相依为命。那时候我一直不知道母亲离开的原因,我十分埋怨母亲,但是后来随着我一点点长大,我渐渐发现其实母亲离开家应该也是万不得已,因为父亲经常会神秘失踪,短的时候个把月,长的时候一年半载都不回家,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也是无法忍受的!最让人不理解的是父亲每次回来并不告诉我们他去做什么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甚至怀疑父亲是一个大坏蛋!”高玉松说着无奈地笑了笑,“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经常需要离开家,躲在外面。而且在父亲不在的那段时间经常会有警察找上门来,询问父亲的下落。当我到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我的记忆最深刻,一个警察忽然找到了我的班主任,让我们班主任向我询问父亲的下落,但是我对此一无所知,那时候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十分清楚,那几个警察的神情十分严峻,他们最后问我的时候就像是在审问着犯罪嫌疑人一样。可是后来在父亲回来之后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不仅如此,从小到大,我就能隐隐的感觉到我身边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不管是白天,晚上,总是能感觉身边似乎有人,和你说这种感觉很不好,那种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的感觉几乎让我崩溃了。可能是那时候也太年轻,太叛逆了,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反侦察,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弄清楚究竟有没有人跟着我!”

“那结果呢?”我追问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高玉松的秘密

高玉松盯着我沉吟了片刻,他那种眼神看得我浑身不舒服,过了片刻他才说道:“我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觉,的确有人在一直跟踪着我,而且随着我反侦察的深入我竟然发现跟着我的不止一个人,应该是有四五个人相互交替着。这些人总是距离我不远不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盯着我,不管是上学,还是睡觉,好像永远无法逃离他们目光的范围!”

“竟然有这种事?”我思索着高玉松的话,就像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一般,不过从高玉松那痛苦的眼神中我能隐隐的感觉到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十分焦躁不安,应该不会是假的。

高玉松深深的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一根烟,想了想,这段时间高玉松一直在戒烟,所以进入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一点烟味都没有,这时候高玉松拿起那根烟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挣扎,最后还是掏出火机点上了,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激烈的咳嗽了一会儿,恐怕是因为太久没有抽烟的缘故,身体已经开始对烟味产生了抵触。我皱着眉望着高玉松说道:“不是戒烟了嘛,先别抽了吧!”

高玉松无奈地笑了笑:“哎,我接着和你说吧!”

我见高玉松一脸无奈的样子,也不在阻止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抱着白夜望着高玉松,高玉松又吸了一口烟,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要好的多,他淡淡地说道:“当时这件事实在是把我闹的快疯掉了,那时候我想联系父亲将这一切告诉他,可是根本没有父亲的联系方式,那时候我只能与处的比较好的同学商量这件事,起初他们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样,根本不相信我。可是后来当我让他们见到一些事实之后,他们开始相信我的话,我们凑在一起商量,那些人长期监视着我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当他们得知我父亲经常不在家,有人怀疑那些一直监视着我的人是便衣警察,大概是因为我父亲从事着什么秘密的活动,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之所以要监视我是想守株待兔,等待着我父亲的出现。这种猜测一出现,我的心里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如果他们真的是警察的话,那么我父亲究竟在做着什么违法的事情?为了弄清楚事实真相,后来我和几个大胆的朋友设下一个圈套,想要抓到他们其中的一个人问问清楚,可是谁知就在我们的计划刚刚形成之后,第二天,我的那些朋友们忽然不理我了。他们见到我就像是见到了传染病患者一样,立刻远远地躲开,我几次三番的想要靠近他们,但是一旦我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便走的更远。随后的一段时间我发现,不光是他们,别人仿佛也在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你恐怕永远都理解不了我当时的感受,所有人都把你排斥在外,父亲又经常不在家。”高玉松说到这里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东西,“那种完全被所有人孤立的滋味,就像是你生活在一座孤岛上一般,我每天自己一个人吃饭,上学,下学,看书,睡觉,那时候看书成了我唯一的爱好,因为我没有朋友,所有人都躲着我,看书成了我唯一的乐趣。只有在看书的时候,我才能完全的忘记自己身边的世界,生活在那个书中光怪陆离的世界之中。所以那时候我拼命的看书,不让自己闲下来,不管是什么书都看,只要是文字就是好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想难怪高玉松现在基本上成了一本百科全书,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经历。

“那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几乎将中学阅览室所有可以看的书都看了一遍!”高玉松接着说道,“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其中一个和我十分要好的同学忽然找到我,他当时的神情至今我仍旧记忆犹新,他神色慌张,将我拉进学校的一个小角落中,目光始终在我们身后游离,他告诉我之所以所有人都不敢和我接近,是因为所有我的朋友都接到了警告,这警告是来自于他们的噩梦,据说在与我商量完的当天晚上,所有的朋友都做了噩梦,而且这些噩梦都几乎完全一样,在一个黑洞洞充满血腥味的房间里,他们被绑在刑架上,随后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耳边传来,那声音告诉他们,我是恶魔的化身,我是所有噩梦的源头,只有远离我才能不被那些噩梦困扰。起初谁也不相信,但是当他们将自己的噩梦说出来之后,顿时发现,所有人做的噩梦都完全一样,这样一来就不再是巧合了。随后他们开始远离我,而且关于这个噩梦的传言不胫而走,而且被人翻新出无数个版本,有些人说我根本不是我父亲的儿子,而是当时母亲在怀孕的时候经过一片墓地,我是那墓地中厉鬼的化身。而另外一些人的传言则更加离奇,他们说其实我的母亲根本就是一个鬼,我是人和鬼的混血儿。这些传闻让我的身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之外,给我带来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没有人再敢接近我,甚至我用过的东西,坐过的地方都没有人再敢坐!”

“这些人的想象力真的有点离谱了!”我淡淡地说道。

高玉松吸了一口烟冷笑了一声说道:“就在我最煎熬的时候,父亲忽然回来了,奇怪的是,当父亲回来之后,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立刻消失了,那些原本一直跟着我的人也不见了。我将这件事告诉父亲,父亲根本不以为意,他只是淡淡地告诉我,那些人既然没有对我有所行动,那么就说明肯定不是来害我的,随后父亲便开始忙碌,几天之后父亲又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每过一段时间就在反反复复!”高玉松快速地吸了两口烟说道,“后来我渐渐习惯了被那些人监视的感觉,而且我发现父亲说的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他们一直在监视着我,却根本不出现,而且也没见到他们有任何加害我的迹象,那么我也就不在放在心上了。但是我身边依旧没有朋友,我依旧把所有的课余时间全部放在了那些书籍上面,而我心中最期盼的事情就是离开这所学校,如果离开学校的话,那些传言我想会跟着这些人一起消失。”

“果然如此,当我上了高中之后,那些传言也跟着同学们的分散而消失殆尽!”高玉松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看我,说道,“但是虽然谣言消失了,但是我依旧有些恐慌,我唯恐接触什么人之后,那谣言再次起来。所以上高中之后,我依旧每天看书,只要大家不明显的孤立我,我并不会主动找谁聊天,或者和谁走的太近,但是你除外!”

“为什么我除外?”我疑惑地望着高玉松说道。

高玉松沉吟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因为只有你没有做过那种噩梦!”

我皱着眉望着高玉松说道:“你上高中也有人做过那种噩梦吗?”

“是的!”高玉松淡淡地说道,“虽然我在高中的时候一直非常低调,可能就是这种低调引起了别人的好奇,他们开始与我接触,但是不久之后那些人便开始远离我,我推测他们应该也得到了与那些人相似的噩梦!”说到这里高玉松抬起头瞥了我一眼,说道,“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一直在和我联系!”

“这么说来我的确没有梦见过你说得那些东西!”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高玉松沉吟了片刻,随后朗声说道:“因为那些人根本不敢对你做任何事情!”

“不敢?”我诧异地望着高玉松,只见高玉松微笑这点了点头,说道,“在我二十岁生日的那天,父亲出乎意料的留在家里,父亲从未给我过过生日,因此那次我感觉十分意外,而让我更加意外的是我还见到了这些年一直跟踪着我的人!”

“他们是和你父亲一起出现的?”我打断了高玉松的话问道。

高玉松凝视着我微微地点了点头,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难道那些人与你父亲有关系?”

“你猜的没错!”高玉松肯定地说道,“他们全部都是我父亲的手下,是蓬莱社的人!”

“原来如此!”我点着头说道。

“那天晚上父亲告诉了我他的真实身份,他属于一个流传了几千年的神秘组织!”高玉松淡淡地说道,“这个组织的名字叫蓬莱社,父亲是蓬莱社的社长,因为他平时的事情非常多,为了保证我的绝对安全,他便安排了手下的得力干将一直在暗中保护我,那时候我才发现,除了那些我曾经见过的监视我的人之外,甚至连我们当时住的地方的邻居也属于蓬莱社成员。”

“但是当时我十分不解,这个神秘的蓬莱社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高玉松皱着眉回忆着说道,“但是父亲似乎对于这些十分避讳,因此我也不敢多问,其实那时候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证明父亲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坏人,随后父亲给了我一些关于蓬莱社的书籍,那些书籍包括蓬莱社的起源,还有一些相关的文献资料。因为之前的绝大多数时间我都在看书,因此很容易将那些书籍中所记录的事情与历史事件结合在一起,很容易鉴别出父亲所说的话的真伪,很快我发现在那些书本上写着的道貌岸然的历史事件背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甚至让人看了十分厌恶的故事。”

“我记得之前有人说过,历史是人写的,只要是人写出来的东西就有隐瞒的!”我淡淡地说道。

高玉松似乎是表示赞同一般地笑了笑,随后说道:“那时候我本来以为父亲给我那些书籍的意思是希望我加入蓬莱社,所以我十分用心,我发现蓬莱社本身还隐藏着巨大的秘密,那些秘密恐怕是连蓬莱社内部的人也不知晓的。而且除此之外,蓬莱社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保护你!”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之前已经从空明大师的口中得知了。

“虽然我几乎了解了除了那些秘密之外,蓬莱社所有的事情,但是让我失望的是父亲始终没有告诉我让我加入蓬莱社!”高玉松说道这里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在十年前的一天,父亲忽然失踪了,在临走的时候父亲只交代我一件事,那就是以后不管你遇见任何事情,我必须要帮你,哪怕是豁出性命!”

听了高玉松的话,我略微有些失望,之前高玉松说过我不管做什么,只要我不说,他绝对不会问,只要我有需要,他一定会帮我,因为我们是兄弟。但是现在看来,他大概只是继承父亲的遗志罢了。高玉松抬起头瞥了我一眼,大概是看出了我神色的变化,然后长出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为你做的那一切绝对不仅仅是父亲的交代,还有,你可能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