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一面向前走,一面双眼注视着这隧道光滑的墙壁,希望能找到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的壁画,然而这个隧道却让我有些失望,而且很快我也发现这个隧道似乎与那个隧道也有很大的不同,虽然无论从结构上还是制作方式都很相近,但是一些设计还是大相径庭,比如我们眼前的铁索。

这铁索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简直惊住了,因为就在我们进入这隧道大概有四五百米之后,一个隧道忽然出现在了眼前,这铁索是用手腕粗的铁链制成的,一端牢牢的固定在隧道内的一块黑色的石头上面,另一端则向前绵延而去,我手中握着火把快步向前走去,顺着那铁索的方向照去,只见在那铁索的另一端不远处,竟然是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深坑,那深坑也是这隧道的尽头。我站在坑边,手中握着火把向内中望去,站在这深坑外面,只觉得坑边一阵暖暖的气流,那股暖热的气流正是从深坑内部传来的,真的没想到在这寒冷的隧道内的深坑里散发出来的空气竟然会是热的。

我凑到前面,将火把拿到深坑的上方,随后探出身子向深坑内部望去,只见这深坑内深不见底,下面是漆黑一片,我不禁有一点心惊,连忙缩回身子,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然后见不远处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我将石块拾起,随后向那深坑中丢了过去,接着侧着耳朵听着内中的动静,可是足足过了有十几秒,里面竟然没有石头落地的声音,我不禁心中一阵骇然,这深坑究竟有多深啊?很显然这个深坑和这个塔下地宫的密室都是羽阴军修建的,不然黑里弥撒也不至于如此熟悉,但是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要在地宫下面修建这样一个隧道,而这隧道里面的这个深坑究竟是连接着什么地方呢?一瞬间一个危险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难不成这个坑的另一边是黄泉吗?

未等我想明白,这时候黑里弥撒已经举着火把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用两个没有眼睛的黑色眼窝望着我,有点像是在注视着我,过了片刻,黑里弥撒忽然将火把丢进了深坑中,随着那火把的下落,我隐约看见了深坑四周的形状,当我看到那深坑的四周的时候,心中不禁又是一惊,只见那深坑的四周竟然全部都是用人头丢弃而成,那些人头可能是经过年深日久,已经**,再加上尘土全部覆盖在那些人头上,乍看上去,那些人头就像是一个个泥人的头一般,那些人头见到火把,所有人头的方向都向火把的方向望去,就像是一大群趋光的虫子一般,他们的目光贪婪的追索着眼前稍纵即逝的一点点光明。

我被眼前惊诧的一幕吓得倒退了两步,背靠在那冰冷的隧道墙壁上,双眼凝视着黑里弥撒,战战兢兢地指着那个深坑说道:“这……这究竟是什么?”岛沟找血。

黑里弥撒似乎对我的表现大为不惑,他皱着眉,随后机械而且动作迟缓的走到我的面前,轻轻的拉住我的手向深坑走去,我战战兢兢地试探着向前走着,当我走到那个深坑旁边的时候,黑里弥撒将我的手按在了深坑的边缘上,一瞬间我感觉似乎有一股电流瞬间从我的手与深坑相接的地方传进来,几乎就在一刹那传遍了我的全身,随即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这画面我之前从未见过。

只见画面中是一小队人,他们人数不多,大概只有几百人而已。他们几乎穿着同样的装束,看上去像是一个祭祀的队伍,在那队伍的正中间摆放着一架马车,那马车用十二匹马拉着,马车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黑布,里面是什么东西不得而知,他们来到这座山上,然后将马车停下,开始了声势浩大的祭祀活动,这种祭祀我从未见过,但是我能隐隐的感觉的出来,这些人应该与羽阴军有一些关联,因为他们身上都带着三碎骨。祭祀从早晨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他们歃血为盟,口中默念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但是这语言却让我感觉异常熟悉,这应该就是我之前听到过的乌苏语。

在傍晚天色暗淡的时候,所有人都将火把点燃,那些火把简直就像是一条火?,随后专门的人将那辆大车上的黑布掀起来,随后我能清楚的看见那辆大车上横竖躺着数十具赤条条的尸体,那些尸体身上绑着白色和红色相间的布条,很像是埃及的木乃伊,随后他们将那些尸体全部一具接着一具的抱进了那座地宫之中。我想这些尸体应该就是这深坑旁边丢弃的那些吧,但是这些尸体是从何而来呢?

当我的心中出现这个疑问的瞬间,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阵酸痛,接着是五味杂陈,所有的感觉都从我的指尖猛冲进我的心里,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了世间上所有的感觉,欢乐,痛苦,悲怆,意外……这所有的一切都一股脑的涌进了我的胸口,让我感觉有些难受,这种难受就像是电脑高负荷运转一般的感觉,最后当这种感觉消失之后,我开始平静了,我明白了,这些尸体都是经历了世间所有的一切,但是不愿意舍弃这个身体的人们,他们固执的将自己的执念藏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不愿意进入轮回,这些人被羽阴军找出来,然后做成了这个深坑,但是这个深坑究竟有什么用途呢?

这时候黑里弥撒轻轻的松开了我的手,我感觉像是一个巨大的担子瞬间从自己的肩膀上卸掉了一般,身体和心里都感觉无比的轻松,我长出一口气望着黑里弥撒,只见黑里弥撒微微地点了点头,大概他明白或者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第二百五十七章 梦的尽头

随后黑里弥撒伸手将那铁索抓住递到我的面前,我皱着眉望着黑里弥撒,不知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见黑里弥撒握着手中的铁索向我推了推,我抬起头望着黑里弥撒的眼睛,只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喉咙中发出“空空”的声音,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大概是想让我抓着这个铁索下去,我再次向深坑里探出身去,只见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而且想起那深坑的四壁都是挂满了泥土的人头,我便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身上的鸡皮疙瘩暴起。只见黑里弥撒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恐惧,随后自己双手抓着那根铁索,然后身体向前一荡,之后顺着那铁索一点点向下走去,只见他的影子一点点消失在了坑口,可是我始终还是下不了决心下去。

这时候白夜缓缓的走到我的身边,轻声的“喵”了一声。然后轻轻的抓着我的衣角,那样子似乎也是在劝我跟着黑里弥撒下去,我轻轻抱起白夜,此时白夜用那双有些发蓝的眼睛盯着我,我自言自语地说道:“白夜啊,白夜,如果你会说话那该多好,如果你能说话的话,就可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白夜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一般。轻声的“喵”了一声,随后我长出一口气,将白夜放在一旁,伸手抓过那根铁索,瞬间我感觉那根铁索冰冷刺骨,原本在手上的汗珠瞬间变成了结冰,我想要松手,可是手掌上的皮肤已经和那铁索牢牢的黏在了一起。如果硬要分开的话,势必会撕下一层皮,我站在那坑口踌躇着,下与不下,现在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正在这时候白夜忽然“喵”的叫了一声,随后一纵身跳到了我的肩膀上。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的舔着我的脸颊,我明白白夜的意思,白夜这样做应该是在鼓励我,想到这里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双手紧紧抓住铁索,然后双脚离开了坑口,紧紧的夹着那根铁索,说来奇怪,当我的双脚离开那坑口的瞬间,我感觉那铁索不在如刚刚一般冰冷,起初我以为这是我的幻觉,然而很快我发现这是事实,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可以和那铁索分开了。随后我一面紧紧的抓着铁索,一面小心翼翼的向下放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不去想周围的那些头颅。然而即便如此,我发现还是很困难的,当我身体下降了一些之后,抬起头,依旧可以看见我放在洞口的火把,那火把照亮的洞口旁边依旧可以看到那些凸出来的人头,那些人像是活的一般在四壁挣扎着。

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尽快下去,虽然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但是既然黑里弥撒和白夜都让我下来,想必下面的东西应该不会有危险,即便有危险还有他们两个的保护。想到这里,我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可是这铁索就像是永远也没有底一般,向下顺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顿时感觉双手有些麻木,尤其是手腕已经生疼,而且由于两膝弯曲的时间过长,已经开始有些疼了,不仅如此我的额头和手心都出了很多汗,并且越是向下我越感觉热,我能清楚的分辨出这种热不是我身体的感觉,而是周围的环境如此所致。我开始有些后悔下来了,这样下去,恐怕我还未到达这深坑的最下面,就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跌下去了。

又顺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我实在是觉得体力有些不支了。我双手紧紧的抓紧铁索,双脚在铁索旁找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这时候身体稍微轻松了很多。可能是因为身体轻松了,精神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了,这时候白夜再次轻声的“喵”了一声,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颊,我感觉有些痒痒的,可能是现在顺从了它的意思,它有些开心吧!

正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似乎有人在这深坑中叫着我,我茫然的抬起头,那声音就像是从这深坑的最低端传来的一般,而且这声音非常熟悉,听起来很像是张姐。难道张姐也在这里吗?我疑惑地向周围看了一眼,周围黑洞洞的,可是张姐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歇,只是听不清楚她究竟在说着什么。

歇息片刻,我再次向下爬了一会儿,这时候张姐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出现的是一个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我立刻辨认出这个声音应该是武召。武召的声音很干净,在这个空间内显得格外清楚,我愣了一下张嘴喊道:“武召,是你吗?”

“明月!”武召的声音就像是在我的耳边一样,我愣了一下,然后向四周忘了一圈,寻找着武召的身影,但是结果却让我十分失望,周围只有空荡荡的黑暗。

“武召,你没有死吗?你还在吗?”我不停的追问着,这时候武召像是在低声的哭泣,过了好一会儿武召才抬起头说道:“明月,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武召的话让我立刻想起了十几年前在防空洞的经历,那时候的我将武召独自留在了黑暗的防空洞中,我想那时候的武召就像现在的我一般,感觉孤独和无助吧,只是现在我要好一点,我至少还有白夜陪着。

武召的声音响了一会儿,便消失了。这时候我又向下顺了一会儿,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了高玉松的声音,只听高玉松说道:“明月!”

“老高?”这一次我彻底怔住了,我双手紧紧的抓着铁索,其实关于高玉松我现在满腹狐疑,在高玉松出事之前他一定已经意料到了什么,但是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将那个白纸人丢下车?我在车上最后做的那个梦境究竟代表着什么?难道那时候老高已经昏迷了吗?带着这些疑问我注视着周围。

“恩,是我,明月!”老高的声音比之前张姐和武召的声音都要清楚,而且中气十足。我连忙追问道:“老高,你醒过来了?”

当我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高玉松忽然选择了沉默,但是我知道他还在,因为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很沉很沉的呼吸,我疑惑地说道:“老高,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哎!”高玉松长出一口气说道,“明月,我没有醒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在昏迷?”我更加惊异的说道,“那我怎么能听到你的声音啊?”忽然我想起这个离奇的洞穴,连忙说道:“难道是这个洞口的原因?”

“呵呵!”高玉松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后说道:“明月,这些都已经不是你要知道的问题了,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我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这黑暗之中高玉松应该也看不到我,连忙补上一句说道:“不知道,我只是跟着黑里弥撒和白夜来的!”

“呵呵,其实是我让你来的!”高玉松的话让我立刻如坠五里云雾中一般,我疑惑地说道:“你让我来到这里的?”

“是的,是我让你来的!”高玉松语气凝重的说道。

“等等,你让我糊涂了!”我双手紧紧抓着手中的铁索,然后皱着眉说道,“你让我想想,你不是还没有清醒过来吗?那你是怎么让我来的?”

“明月,你听我说,这些都是我给你留下的线索!”高玉松淡淡地说道,“现在你已经非常接近所有事情的真相了,但是越是接近真相,那么事情就越危险,就像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一样!”

我皱着眉听着高玉松的话,但是事实上我真的是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我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对高玉松的无数个疑问吸引住了,高玉松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哎”的长出一口气说道:“明月,你真是一个难缠的人啊,好吧,我告诉你所有的经过吧!”

“好,你说吧!”我皱着眉仔细地听着。

“明月,我没有苏醒,其实你也没有苏醒!”高玉松的话让我身体猛然一颤,我不明白高玉松究竟是什么意思,“老高,你说什么胡话,你说我也没有清醒?”

“是啊!”高玉松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只要你能见到我,就说明你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我不解地问道,“难道现在都是我的梦境吗?不可能啊,如果是梦境的话,那么白夜……”这时候我扭过头只见我肩膀上空荡荡的,白夜已经不见了。一瞬间我有些慌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为什么我的梦境会是在这里呢?可能是因为我想着的时候有些分神,我手上的力道小了一点,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快速的向下落,这时候只听高玉松大声地喊道:“明月,快抓紧绳索,不然你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听了高玉松的话我连忙抓紧那根铁索,手上立时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这种感觉十分真切,就像是在现实中一模一样,抓住绳索的我很快止住了身体的快速下滑,正在这时候高玉松长出一口气说道:“明月,你一定要抓紧,慢慢向下滑,你一面走,我一面告诉你事情的经过!”

“好,你说吧!”我听完之后身体缓缓的向下移动着。

高玉松语气沉稳的说道:“明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什么秘密?”我疑惑地说道。

“哎,其实在我父亲过世之后我成了蓬莱社的负责人!”高玉松长出一口气说道。

“什么?”我简直有些不可思议,随后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么说来,奶昔找对人了!”

“呵呵,没错!”高玉松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奶昔的确找对了,当他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我就和她进行了一次长谈,因为蓬莱社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保护你,所以我让她帮我隐瞒自己的身份,这样的话,就可以依然是你的好朋友高玉松在你的身边,帮助你揭开你所有的疑问,顺便保护你的安全!”

“我说为什么我第二次在楚雄见到奶昔的时候,她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蓬莱社负责人的事情!”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她早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是的,她不但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也是我派她前往楚雄去帮助空明大师的!”高玉松的话让我顿时恍然大悟。

“那你说我是在做梦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起最初的疑问,随后追问道。

“其实蓬莱社有这一门绝技,就是在我遭遇危险的时候,把自己的一部分想要说的话藏在想要藏的那个人的脑海深处!”高玉松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能度过危险的话,那么藏着的这些话就会消失,如果我死了的话,一旦你进入深度睡眠,或者是危机生命的时候,这些话就会出现在你的脑海深处。”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已经危及到生命了?”我不可思议地说道。

高玉松沉默了片刻,然后肯定的“恩!”了一声,随后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当你见到我的时候,就说明这种深度睡眠已经危及到你的生命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我始终想弄明白这个梦的起点。

“不知道,人的梦就像是一个混沌体,更形象的来说就像是一个球!”高玉松的声音十分清楚,他长出一口气说道,“你从这个球的任何一个位置出发,都能再次回到原点。恐怕你在遇见黑里弥撒和白夜之前已经在这个梦的迷宫中走了无数次。”

“是啊,我刚刚也是奇怪黑里弥撒和白夜怎么会在一起的呢?”我不解地说道。

“其实他们是我在你心里寻找的!”高玉松淡淡地说道,“我发现在你心里让你有安全感的就是白夜和黑里弥撒,人在梦中往往会感觉四周是黑暗的,危机四伏,只有让你找到安全感,你才能完全相信,才能到这里来,只有走上这条路你才会醒过来!”

“我不明白!”我诚实的说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经过这里我才能醒过来?”

“其实这是你心里好奇而隐秘的地方!”高玉松淡淡地说道,“大家都会把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东西隐藏在潜意识的最深处,那么这个高塔下的地宫就应该是你隐藏所有不想被人知道的记忆的地方,这里面有你所有的秘密,所以你会感觉这是一个深坑,那些人头,应该是暗中想要窥探你一切的人的化身吧!”

“呵呵,这有意思,没想到你在梦里还能给我讲这么多的大道理!”我有些好笑地说道,“老高,那我怎么才能醒过来?”

“往下爬,一直向下,你就会看到光,那时候你就醒过来了!”高玉松的话让我有些绝望,我抱着那根铁索向下望了一眼,不禁皱了皱眉说道,“这究竟有多深?”

“不知道,这个要看你了!”高玉松的回答很简洁。

“为什么是一条锁链啊?”我不解的说道。

“呵呵,因为刚刚我说了,梦都是循环的,就像是一个球一样,你从任何一个点出发最后都会回到出发点,所以任何地方都是起点,也都是终点,这样你就永远也走不出去。只有这铁索,他就像是你的命运射线,只有起点,终点大概是另外一个开始,这样你就不会循环着被困在自己的梦境中不能自拔!”

“那我如果放手不是直接就掉到尽头了啊!”我像是忽然发现了新大陆般地说道,既然是到了这深坑的下面就能苏醒,我何必费劲呢?

“不行,如果你松手的话,那你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没有了自我,什么也没有了!”高玉松的话让我感觉有些恐惧,我紧紧的抓着铁索,缓慢的向下顺着。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在火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面走一面想着问道。

“常羊社!”高玉松一字一句地说道。

“真的是常羊社干的?”我诧异地说道。

“恩,其实这么多年我一面在保护你,也一面在研究着父亲的死因,以及寻找常羊社的头目!”高玉松淡淡地说道。

“有什么结果没有?”我追问道。

高玉松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这个人隐藏的非常深,但是从之前对我们的行动了若指掌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我们内部的人。”

“你是说常羊社的负责人在你们的内部?”我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恩,这一点我敢肯定!”高玉松的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如果不是我们内部的人的话,我父亲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的被聚到一起,而且我相信这个人应该在蓬莱社的地位很高!”

“在蓬莱社地位很高?”我不解地说道,“那现在既然你是蓬莱社的负责人,应该知道都有哪些人的地位足够将所有人聚在一起了啊!”

“哎!”高玉松长出一口气说道,“但是我把所有能找到的人都调查了一遍,最终还是没有结果啊!”

“那找不到的人呢?”我追问道。

“找不到的是已经死掉的!”高玉松平静地说道。

“谁说死人就不会做坏事啊!”我不知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这时候高玉松忽然怔住了,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

第二百五十八章 走出梦境

这种沉默讓我以为高玉松已经不见了,看着自己周围漆黑的坑口,我感觉后背顿时有些发冷。我试探着询问道:“老高,高玉松,你究竟还在不在?”

可是我连续叫了五六声,却始终得不到高玉松的回音,难道他已经不在了吗?我双手緊紧抓这铁索将身子向下送,高玉松说这是唯一能让我苏醒过来的辦法,一面向下顺着自己的身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多年之前那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发生的地震。我的一个朋友被困在黑暗的废墟之中足足四十八个小时,当他被营救出来的时候,雖然因为运气比较好身上没有受什么伤,但却留下了严重的精神后遗症,以至于在那之后的几年时间中他不断的看心里醫生,不断的做心理干预。當时我很诧异他为什么会如此脆弱,带着这份好奇我曾经向他询问过,他告诉我,每每他闭上双眼的时候,眼前就只有黑暗,那种黑暗是永远看不见尽头的。令人绝望的黑暗,在那黑暗的背后隐藏着的是死亡。有那么一两次,他被深埋在地下的时候,甚至曾经想过了断自己的生命。毕竟这样来的痛快一些,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现在他不敢睡觉。一旦睡觉,就会感觉自己再次回到了废墟之中,那种不可言说的绝望感会让他立刻从梦中惊醒,长期的睡眠不足。以及精神的极度压抑,让很多人最后选择了用自杀的方式来结束生命。而我现在所处的黑暗与那个朋友当时应该也差不多,这种黑暗是无线蔓延的,就像高玉松,在他没有说话的这段时间内,我甚至会怀疑高玉松有没有和我说过话,甚至刚刚听到的高玉松的声音是不是只是我的幻觉,就像是白夜一样,那些能够摸得到,看得见的东西,最后都是我的幻觉,更何况是一个声音呢?

越是这样想着我就越感到急躁,这种急躁之后是无助,孤独,以前我至少可以去祈求神祗的庇佑,虽然那些不一定有效,但是现在在这个地方,谁是神祗呢?我连忙摇了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然后快速向下顺着身体,希望能尽快看到高玉松口中所说的光亮,那时候我就能完全苏醒了过来,提到苏醒,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个念头,我现在最想不明白的是我是从何时开始昏迷的?是我坠下山崖之后,还是在警察局我听着那些被破译出来的音乐呢?想到这里,我的脑海嗡嗡作响,我皱了皱眉,正在这时候这个空间内传来了那段音乐,一瞬间音乐充斥了整个空间,这时候高玉松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他惊慌失措地呼喊道:“明月,停下来,不要再想了!”

“老高?”我怔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注意力被高玉松的忽然出现完全吸引了过去的缘故,那原本充斥在整个深坑中间的音乐戛然而止。我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黑暗,大声喊道:“老高,你还在吗?”

“我在!”高玉松气喘吁吁地说道,“明月,你听过刚刚的那首曲子?”

“恩,是啊!”我回忆着说道,“这个曲子是我在手机上录下来的!”随后我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高玉松,当我说完之后高玉松再次不说话了,不过大概是他怕我继续胡思乱想,这一次的时间要短的多,他随后开口说道:“明月,你知道这首曲子的来历吗?”

高玉松的话让我一震,从高玉松的画外音不难看出,他应该知道这首曲子的来历,我急忙追问道:“老高,难道你知道这首曲子的由来?”

高玉松沉默了片刻说道:“是的,这首曲子最早是来源于蓬莱社,但是后来因为蓬莱社的分裂,这首曲子便失传了,之后乐谱落到了常羊社的手中,只是落到常羊社手中的曲子也已经残缺不全了,最后常羊社的负责人自己将不全的地方填上,但是谁知却弄巧成拙,原本这首曲子是安魂的,但是经由他这样改动,却变成了恶魂曲!”

“恶魂曲?”我疑惑不解地说道,“什么意思?”

“其实对于音乐我知道的不比你知道的多,但是我听父亲曾经和我说过,常羊社的负责人用恶灵作为曲子缺失的部分,这首曲子每一次演奏的时候,那些恶灵就会被召唤出来,他们进入你的身体,挖掘你前世今生最恐怖的记忆,有些意志薄弱的人还能被这首曲子控制,做出一些违反常规人格的事情!”

“违反人格的事情?”我皱着眉思索着,正在这时候高玉松忽然“咦”了一声,随后说道:“明月,你还记得卧?公寓发生的事情吗?”

“记得!”高玉松的话让我的脑海中也猛然闪过了一丝什么。

“那个地下室虽然有监控摄像头,却没有声音,我想会不会那里面也有这个音乐!”高玉松疑惑地说道,“因为程普带着两个手下再次进入密室的时候听到了那些音乐,所以他们开始相互残杀!”

高玉松所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但是现在没有太多的证据,只能是猜测而已。这时候高玉松长出一口气,那声音就像是在抽烟一般,我愣了一下说道:“老高,你在抽烟?”

“呵呵!”高玉松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这个地方没有人能管我,所以就抽一下吧!”

“哈哈,说到这个老高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我笑着问道。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高玉松似乎早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想问问我究竟为什么会戒烟啊?”

“恩,是啊!”我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继续向下顺着自己的身体,说来奇怪,一边和高玉松聊天,一边向下顺着自己的身体,很快我发现身体不像起初那般沉重,似乎要轻便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我顺着向下已经习惯了,动作异常娴熟。我见高玉松始终不回答我然后抬起头望着高玉松说道:“老高,你不会是因为那天晚上勾引你的那个纸人吧!”

“呵呵,扯淡!”高玉松淡淡笑了笑,说道,“哎,确实是因为一个人,但是不是纸人!”

“难道是奶昔?”我若有所思的琢磨着,“不对啊,你戒烟的时候奶昔还没有出现啊!”

“行了,你别瞎猜了!”高玉松恐怕是感觉我的猜测没有一点谱,随后长出一口气说道:“她也是蓬莱社的人,在我父亲失踪之后,她就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之中,其实明月,你应该见过她!”

“我见过?”我诧异地说道,随即我在脑海中快速的搜索着,既然高玉松否定了奶昔,那么还会是谁呢?和高玉松认识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高玉松属于智商有余,而情商严重不足的那种,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金屋藏娇,我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抬起头说道:“老高,究竟是谁啊?快告诉我吧!”

“呵呵,目前还不能告诉你,可以让你知道的时候,她自然就会出现了!”高玉松的话让我如坠五里云雾中一般。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就是一个女朋友嘛,干嘛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高玉松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这时候高玉松说道:“明月刚刚你说的话提醒了我!”

“我说的什么话?”我不解地说道,“刚刚我们说了那么多话,而且我觉得我这个人颇有慧根,说不定哪一句话就能将世人点醒,都属于金玉良言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扯淡!”高玉松笑骂道,“我说的是你刚刚说的死了的人就不能做坏事了吗?”

“哦,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啊!”我实在觉得这句话真的是平淡无奇,自从那张纸条最初出现在扎纸店之后,我的生活每一天都充满了离奇事件,这些事件哪一件不与生死有关啊。本来困死在防空洞内的武召忽然出现,本来已经死去的大哥再次出现在录像上,这一切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事情,经历的太多了。

“是啊,就是这句看似平淡无奇的话,却让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啊!”高玉松若有所思地说道。

“什么人?我认识吗?”不知这后半句话我是怎么想才说出口的,不过高玉松的回答更是让我一惊,只听高玉松十分严肃地说道:“你不但认识,而且你应该是最后见过他的人!”

“啊?”高玉松的话将我惊得目瞪口呆,高玉松怀疑的常羊社的负责人我不但认识而且是最后见到的,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应该已经死了,或者失踪了。最初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觉得人应该没有多少,但是细想下来,我身边的很多人都属于这种状况,甚至包括乐乐。一瞬间我的身体猛然一颤,一个我最不愿意相信的猜测从我的口中溜出:“不会是乐乐吧?”

“恩!”高玉松意味深长的说道。

“啊?我惊异地喊道,“不会吧!”

“没错,不是乐乐!”高玉松肯定地说道。

“高玉松我操你大爷!”听完高玉松大喘气式的回答我的情绪也起落了一下,高玉松哈哈的笑了起来,随后平静下来说道:“这次咱公平了!”

“那你说说究竟是谁?”我接着追问道。

“暂时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高玉松淡淡地说道,“现在这个也只是我的猜测,等我把一切弄清楚了自然会告诉你!”

“我说你这也不告诉我,那也不告诉我,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和我说的呢?”我气急败坏的说道。

“哈哈,我能和你说的就是你现在要赶紧向下顺,尽快康复起来,你还记得我在车上给你的那张地图吗?”高玉松问道。

“记得啊,那张地图现在还在我的口袋里!”说着我下意识的伸手向口袋中摸了摸,但是里面空荡荡的,我恍然醒悟,现在我还是在自己的梦里,根本没有出去,只是这个梦的真实性太强了,所以我才有这种错觉。

“恩,我怀疑常羊社在城市的地下应该有一处秘密基地!”高玉松猜测道,“那基地应该就在地下那些暗河之中,现在乐乐和她母亲消失,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她们两个都应该被带入到了那个基地之中了!”

“真的吗?”我有些兴奋地说道,乐乐他们母女失踪之后沈玄他们始终没有找到线索,如果真的能从那张图找到他们的话,那就太好了。

高玉松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应该不会错,因为常羊社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人放在不安全的地方,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现在暂时只是猜测,晚一点会有人将确切的消息告诉你!”

“有人告诉我确切的消息?”我不解地说道。

“恩,对!”高玉松淡淡地说道。

我皱着眉琢磨着说道:“不会你们在常羊社那边也安插了人吧?”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高玉松淡淡地笑了笑,随后疑惑地说道,“只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我追问道,“关于乐乐的吗?”

“恩,没错!”高玉松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常羊社的人闯入乐乐家里抓人周围的邻居毫无反应,而且为什么要杀掉乐乐的养父,却带走了乐乐和她的养母?”

高玉松的话也让我立时满面狐疑,的确如高玉松所说,我甚至幻想过自己是常羊社的人我会怎么办。既然常羊社可以下手阻拦高玉松和我,那么为什么不釜底抽薪,将乐乐和乐乐的养母都杀掉呢?这样一来的话,就没有人再能破解乌苏语了,可是他们却舍近求远的在路上阻击我和高玉松,这着实让人有些不解,他们带走乐乐和乐乐的养母究竟有什么企图呢?

“会不会是诱饵?”我想了半天说道,“他们劫走乐乐和乐乐养母就是诱导我们前往!”

“但是如果是诱饵的话,只要乐乐一个人就足够了啊!”高玉松的话让我更加好奇了,我若有所思地说道:“的确是啊,难道是他们也需要一个乌苏文化的专家吗?”

“按理说应该不会啊!”高玉松若有所思地说道,“常羊社对于乌苏文化的保存相当完整,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正在这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体猛然之间轻了很多,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样,一股股的热浪从下面向上涌,我的身体几乎都要被涌到上面来了,我急切地说道:“老高,这是怎么回事?”

“明月,抓住铁索,你马上就要到出口了!”高玉松紧张地说道。

“好!”说完之后我牢牢抓住铁索,然后吃力的向下顺着身体,可是每一次只能向下移动一下段距离,而且越是向下移动,越是费力,我总有种感觉,那就是只要我稍微放松,自己就会被下面的热浪吹到上面去,这时候高玉松的声音开始发颤,高玉松大声地喊道:“明月……记住,记住我说的话,带着那张图去找乐乐!”

随着高玉松声音的越来越小,我的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而且在那风声中夹杂着很多我根本听不懂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咒语一般,让我头疼欲裂,忽然在那些声音中我听到了张姐似乎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明月,明月……”

那声音越来越大,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抓着铁索向前猛爬了几下,这时候忽然我的眼前闪过一道光,那光实在是太强烈,强烈的有些刺眼,我连忙用手遮住眼睛,随着我一只手离开绳索,我感觉身体忽然被那股热浪翻起来,紧接着向上猛冲过去,我心说糟糕,难道刚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吗?正在这时候我感觉似乎有人用力的拉住了我的脚,我感觉脚踝一阵阵阵痛,我被那人用力的拽了回来,这时候我猛然睁开眼,阳光有些刺眼,我习惯性的用手遮住阳光,随着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我发现眼前的张姐正目瞪口呆的站在我的床边,她一只手始终按在我的脚上,我们两个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时候,张姐忽然快步走到我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一把抱住我,然后呜咽了起来。我疑惑地望着张姐,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一切,很快我明白了,此时此刻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边是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

只是当我看到那医疗器械和这房间的时候,我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些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瞬间我似乎反应了过来,的确,我确实是见过这些东西,这房间的布置,简直和高玉松那房间的布置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张姐已经松开了我,眼睛含泪的望着我说道:“明月,你终于醒过来了!”呆刚帅圾。

“老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抓住张姐的手说道,张姐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明月,你等等我叫大夫来,大夫一会儿就到!”说完张姐快步向外面奔去,我怔怔地坐在病床上,望着这房间,为什么会这么熟悉?难道我和高玉松住进了同一家医院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 梦与现实之间

这时候幾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神色匆匆的推开房门冲了进来,走在前面的那个中年男人的长相十分熟悉,像是之前见过。我皱着眉思忖了一下,瞬间我想起那个人就是之前为高玉松做手术的大夫,当天高玉松出事之后我和卞虎就急匆匆赶到医院,当时为高玉松做手術的正是这个大夫。一认出这个大夫我的心头又是猛然一紧,世界上难道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我和高玉松不但住進了同一家医院,而且做手术都是经由同一个大夫的手,想想简直太不可思议的。而这个大夫见到我醒来的时候,那表情更是不可思议的夸张。就像是他根本就不敢相信我能醒过来一样,那大夫走到我面前,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手指,我感覺有些疼,向后缩了缩,然后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手电,翻开我的眼皮向里面照了照,手电的光很亮,有些刺眼,我感觉眼睛有种刺痛的感觉。这时候那大夫才放下手中的手电,将它放回到上衣口袋中對着我说道:“你感觉怎麽样?”

“没……没什么事啊!”我诧异地望着大夫说道。“这究竟是……是怎么回事啊?”

那大夫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我的被子掀开,此时我才发现我里面只穿了一条内裤,现在全部袒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前面还有几个女护士,我有些害羞。想用手去遮挡,这时候那大夫说道:“你抬腿试试!”

“哦!”我皱着眉抬起腿,只见不管是大夫,还是那大夫带来的护士。甚至连张姐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我的双腿,那眼神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奇迹一般。而我全然没有任何感觉,就和之前一模一样,一条腿轻轻的抬起来,抬了几秒钟我感觉有些酸,随后问道:“现在能放下了吗?”

“当……当然可以!”那大夫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可能是有点激动,然后抬起头望着张姐说道:“真是奇迹,真是奇迹,他竟然能恢复过来,这在我们医院还真是第一次!”

“什么意思?”那大夫的话让我更是一阵猛然,可是他们完全沉浸在兴奋之中,根本没有人理会我,甚至张姐也只是站在床边看着我,激动地流着眼泪,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在病床上,还有我究竟昏睡了多久,但是从他们每个人的神情来看,似乎在我睡眠的这段时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的兴奋持续了大概五六分钟,或许还会更长,这时候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静静的坐在床上等待着他们将那所有的兴奋劲过去之后,这时候那大夫才走到张姐身边,在张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张姐诺诺地点了点头,随后对那大夫真是千恩万谢,之后那大夫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你不错,好好的,恢复起来一定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