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仁大学来的是经管学院的院长,研究生会主席方俊还有一个女同学也跟在他的身边。几个人一说话,许意浓就听出了方俊的声音,她往被子里又缩了缩,这要是被看见真的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不过她好像本来就不怎么清了。

陈君诺倒是淡定,他坐起来,看着那两个人也有些尴尬便露出些笑,“护士,带客人到隔壁房间先稍等一下。”

许意浓等人都出去了才钻出来,“你是不是疯了,你有客人还把我拉床上?”

“还好我的定力足够,不然真是不知道还怎么出去见人了。”说着陈君诺便下床来,回头看着许意浓一副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他心中舒畅,可是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许意浓,我真是得小心点,你爬墙的可能性太大了。”

许意浓心里那个悔啊,这下子更是坐实了她以色侍人的本质了。她自己也想不明白,陈君诺那句“上来陪我睡一会儿”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歧义,可是她怎么就想歪了呢,她真是脑子进了水了。

大概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工夫,陈君诺就回来了。许意浓趴着病房的门,“都走了吗?有没有人认出我?你怎么跟人解释的?”

陈君诺回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高兴,“我为什么要解释?我陈君诺做什么事,身边有什么女人与他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嗨,我发现你这人还是够不要脸了,人家到医院来看你,你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你居然都不觉得应该遮掩一下吗,你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

“再厚也不像有些人大白天在医院就要。”

“你——”许意浓无话可说,好吧,这次算是她认栽了。不过她还是反出点儿味道来,“我听说我们学校校庆请回去做演讲的都是校友,你不是美帝国主义培养的资产阶级狗崽子吗,为什么请你。”

陈君诺真心不想解释这个问题,若不是要还上次许意浓无故缺席演出,而林校长给打了埋伏这个人情,他是断然不会去参加什么校庆的,他算哪门子的校友啊。

“你不会是我们学校辍学的吧?”

陈君诺的脸色更黑了,许意浓一看便知道她猜对了,于是就躺在床上打滚,“你到底是怎么辍学的,是不是因为乱搞女同学被学校开除了,或者被人追着负责人所以躲到国外去了。”

陈君诺开始有些恼,可是看着许意浓撒欢的样子又笑了,他抓住那人的脚,“我就是半途辍学又怎么样,他们还不是三请五请的求着我回去参加母校庆典?方俊这种读完了本科,研究生都要毕业的,还不是要来求我。”说完还扯着嘴角露出一副很不屑的笑。

说到这个,许意浓就不笑了,她斜眼睨着他,他的那种笑应该也是给她的吧,她也是济仁大学的本科,现在还有半年多就研究生毕业了。不知道陈君诺的心里,是不是根本就看不起他们这种蜗牛一样,只能靠持之以恒的努力才能换来一点儿品质生活的人。

其实许意浓的家庭条件也不错,父亲是外交文秘,母亲是记者,她上大学那年父亲被外派到非洲,母亲也跟着父亲出去了。许意浓刚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也没有兴趣到非洲晒太阳,于是便留了下来。她从小衣食无忧,虽然父亲算不上什么大领导,说起来也是广义上的外交官,听着挺拉风的。所以在同龄的孩子当中,许意浓是很有优越感的,即使这样在陈君诺的身边她依然没有自信。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白了还不是看你陈君诺有钱?”

“错,是因为我有本事、有能力,有才华。”

许意浓扯了扯嘴角,真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这份不要脸的自信,若不是你家祖上积德,你哪有今天。再换句话说,若不是五年前她抚慰了他脆弱的小心灵,他早就走投无路,上天台了也说不定。想着想着,许意浓就忍不住偷笑,可是还是被陈君诺看到了。许意浓撞见他有些凉飕飕的眼神便收敛了笑容,“我老公那是天下最优秀的,银河系第一男神,宇宙第一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恋狂。”说完看着陈君诺那张冷脸又自顾自的大笑,反正他现在一只胳膊吊着石膏,根本就打不过她,小小的嚣张一下他又能奈何?

陈君诺这个时候确实奈何不了许意浓,可是他总不会老是吊着胳膊,总有秋后算账的那一天。许意浓也只有到了还债的时候才知道,这不知不觉的欠的都是高利贷,黑着呢。

许意浓第二天去学校上课,看上去就心情不错的样子。吴天照例就坐在她的旁边,“陈教授从西藏回来了,据说这次做了个什么纪录片,他这界跨的可够大的。”

“这年头弹棉花的都当导演去了,他这界跨的算是含蓄的了。”许意浓脑子里想的还是昨天傍晚的事情,下午她要跟方俊合练,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露出破绽来,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懊恼的趴在桌子上。吴天看着她那副样子有些好奇,“你又怎么啦,话说你好久都没在电视上露面了。”

“哪个大家闺秀整天抛头露面啊,把他们炒了。”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可是说着这事儿的时候就觉得憋气。之前她一直以为是李雪菲捣鬼了,现在看来真是冤枉她了,她这一脚把周公子踹出了内伤,也确实挺让老爷子上火的。吴天这一听便惊了,“你没毛病吧,到电视台实习,那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机会,得,你等着陈教授收拾你吧。”

“我的实习我做主,他管得着吗?”许意浓本来对陈铭的印象挺好的,可是这老家伙前一阵子总是不走正道儿,净给她添麻烦,虽然介绍的实习工作不错,可是也不能总是拿着这个当幌子,总给她往办公室叫吧。吴天知道因为陈铭的殷勤许意浓挺烦恼的,他觉得大概许意浓是想摆脱那个大叔才做了这个决定,也没再深究。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校庆活动的安排表,“今年是百年大庆,活动真的超多,那天回来很多名流,你去听哪一场演讲,我想去听陈君诺的。”

“没兴趣!他讲的内容我肯定听不懂。”许意浓确实兴趣缺缺,稿子都是那个大爷口述,然后她打出来的,再去听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他要讲的内容一部分是经营管理,还有一部分是信息化的内容,她根本就听不懂好伐。可是吴天还没说话呢,后面的女生们就开始八卦起来了。

“你没听说,张院长和方俊去看陈君诺的时候,他跟女人正在上床呢,你说这都独臂大侠了,还这么风流,还在医院的病房里,我的男神啊,想想都心塞。”

“谁让人家又有钱又有颜,再说他是断了胳膊,又不是断了那第三条腿,不耽误。”

许意浓一头戕在桌子上,这教育真的是完了,这新时代的研究生脑子里都想什么呢,他们只是在床上,没有在上床好伐。着消息走漏的这么快,想想她也心塞啊。

作者有话要说:

23

许意浓下午下课就去大教室跟方俊合练节目,她有些发憷,可是后天就要演出了,不能再耽搁。她到大教室的时候方俊在里面跟剧社的一些学弟学妹聊天。她一进门就听见剧社的小姑娘们在八卦,“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那个叫朱敏的模特?”

“那个女的好不好看?”

方俊似乎有些尴尬,“不是传言的那样,他床上确实有个人,但是我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并且陈先生穿着病号服,很整齐,你们不要瞎传。”

“他真人长得什么样,跟杂志上的一样帅吗,杂志有没有P图,听说他穿增高鞋,是不是真的。”

“陈先生非常的有风度,长得确实帅,而且特别的儒雅,他比我要高一点儿吧,那天他穿着拖鞋,保守估计也有一米八五。”方俊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虔诚,看他那眼神估计昨天谈了半个小时那个人就把这些小朋友都征服了。许意浓这心里也放开了,一是因为方俊根本没看出那个人是自己,另外这个方俊真的是大好人啊,终于有人为她说话了,终于有人说出真相了,她当时衣着整齐啊。

“那那个女人也够不要脸了,在医院也要爬男人的床。”

许意浓的脸啊,火辣辣的,跟涂了辣椒减肥霜一样。方俊这个时候看到了门口的许意浓,他对着她笑,看起来特别的温暖。“来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身体不舒服吗?”他仔细的盯着许意浓左看右看,他越是这样,许意浓的脸红的越厉害。她往后退了两步,“我们赶快练习吧,晚上我还有点儿事儿,不能太晚回去。”陈君诺今天出院了,上课的时候就发短信说晚上想喝猪脚汤,许意浓这就盘算着,她得去超市买两个前蹄儿,吃哪儿补哪儿嘛。

许意浓从小学学跳舞,因为文化课成绩好,她也没打算把舞蹈当成终身职业,所以没有考舞蹈学院,当年她的舞蹈老师还因此惋惜了好久。一曲跳完,把剧社的小学弟学妹们都看呆了,“学姐,你为什么不到我们剧社来,我们剧社现在特别缺女主角。”

许意浓一时语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咧着嘴笑了笑,“师姐成绩有些差,所以不得不放弃点儿社团活动,免得成绩单上挂红灯。”小朋友们一脸了然的表情,“师姐,你确实一看就不像是学霸。”

“恩?”许意浓脑子当了一下机,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可是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不高兴。她一转头却看见方俊正在看着她的方向,眉眼间都是笑意。许意浓没来由的浑身打了个冷颤,这个人看起来是面带桃花啊。许意浓看了看身边的小学妹,确实一个个都鲜嫩水灵,一看就不是学霸的料,想来这方俊不知道是看上哪个了。

从大教室出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可是天边已经被晚霞染成了一片红色,看起来特别的绚烂。许意浓跳舞跳得有些累了,而大教室离她停车的地方也真心是远,她看着方俊的自行车有些犹豫了。

“我的技术很好的,你别害怕,上次真的是发挥失常。”方俊拍了拍后座,“我送你去停车场。”

许意浓咂着手指头,她是真不想走路了,可是这好象是校园情侣的必修科目,她一个已婚妇女这样坐合适吗?可是脚腕的酸痛还是战胜了她本来就不多的理智,她还是跳上了方俊的自行车,只是这次她没揪着那人的衣服,也好在她没有去揪他的衣服。许意浓找到自己的小车,向东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许意浓拉开后面的门便坐进去,“向东我累了,今天不开……车了。”这话还没说利索就看见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这会儿他正全身冒着寒气,赶上3P制冷机的功率了,“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还惊魂未定,方俊又过来敲窗子,给车贴膜的时候,许意浓还觉得没什么必要,现在这情势看来真的太必要了。她这不知该如何,心下一急伸手便揽着陈君诺的脖子给他摁倒在自己的腿上,这才开了一点儿车窗,“还有事儿?”

“这个给你。”方俊递进来一瓶红花油,“我看你前几天就一直脚腕不舒服,可以用这个揉揉,可千万别受伤了。”

许意浓这会儿就想着赶紧把人打发走,她已经感受到身边的人小宇宙已经开始燃烧了,她接过那瓶红花油,“谢谢你,我先走了。”说完就关了车窗。她这边一松手,陈君诺就直起身子,脸上黑的跟锅底一样,他看了许意浓一眼,转身就要开门下车,许意浓也说时迟那时快的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我错了,我错了,小诺,我错了!”

“别叫我小诺!”陈君诺吼了一嗓子,看样子他是真的发火了,“开车!去公司。”

许意浓真的被那一声给吓住了,一路上都没敢出声。车子停在景天大厦的楼下,陈君诺冷着脸,“送太太回家。”说完便下车了。许意浓心里的这个难受啊,眼泪不停的在眼睛里面打转,看着还握在手里的红花油就有些气,开窗就扔了出去。“发什么疯啊,我就不能有个朋友了吗。”说着便哽咽出声。向东一直都是陈君诺的心腹司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都是交给他去办,算是比较贴己的人。他没有马上开车,回头看着许意浓,“先生是打算接你去超市买东西的,……”

许意浓听着心就软了,想想刚才她“机智”的把陈君诺藏起来的行为,自己也真心是醉了。她抬手摸了摸眼泪,“向东,我们去超市。”

陈君诺本来心情不错,可是这一闹真是倒足了胃口。回到办公室发现桌子上的文件已经堆成了一座山,他有些头疼,不过这个时候也只有工作是他的好朋友。他批文件批到八点多的时候就觉得胃有些不舒服了,是饿的。他到房间里转了一圈,什么吃的都没有,外面的茶水间除了咖啡还是咖啡,无奈他只好冲了杯糖水,算是补充点儿能量。

从茶水间出来,她便看到许意浓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敲门,不过自然里面是没有人回应的。她看起来有些沮丧,就这么站在门口,低着头,手里还拎着那个粉红色的饭包,“老公,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那样子让你很难堪,都是我不懂事儿,你骂我好不好,你别不理我。”说着就抽泣起来,她那一副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狠不下心肠来。陈君诺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按了手里的遥控器。

许意浓听到门的响声就慌忙的冲进去,可是里面只有陈君诺的台灯亮着,案头上高高的文件夹让许意浓的心突然就疼起来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奔去他的休息室,可是里面也没有人,“君诺,君诺……”她再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人端着一个咖啡杯站在门口,灯光并不明亮,那几乎只是一个剪影,清瘦颀长。她不知道是怎么了,眼睛一热眼泪就冒了出来,她不想哭,愣是吸了一口气又给憋回去了。她走到陈君诺的跟前,看着他一只胳膊还是吊着的,那会儿她就那么摁倒了他的人,完全没管他还是一个伤员,那时候胳膊应该很疼吧。许意浓啊许意浓,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小贱蹄子。

“你来干什么?”陈君诺面子上可还生着气呢,一副不冷不热的调子。

许意浓在他的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老公,我来给你送饭,你都还没吃晚饭呢。”说着便打开了饭盒,海鲜粥的鲜香扑面而来,本来就饿了的人这个时候肚子也不争气,咕噜的叫了一声。许意浓登时便打起了精神,她偷偷的瞟了一眼陈君诺,他冷着脸,却没有说话。许意浓便赶紧把粥盛好,“老公,你胳膊不方便,我喂你吃。”

陈君诺也没拒绝,欣然接受这种成年人很难有的享受,而且生生的是喝了三碗,许意浓弓着身子这腰都快累断了,见陈君诺的脸色慢慢缓和,她骨子里的那些小傲娇又开始抬头,“真拿自己当少爷了,哼!”她暗自腹诽,可是也不敢大声说出来,谁让这次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呢。许意浓有个很大的优点,虽然犯的错误非常多,但是承认错误却非常快,只是改正错误非常的不及时。

“红花油呢?”许意浓收拾碗筷的时候,陈君诺忽然就问了这么一句。许意浓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已经扔了,回去的路上扔车窗外面去了。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向东,真的扔了。”

“真没社会公德。”说完便啪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丢在了一遍。许意浓心里那个赌啊,怎么就让她嫁了一个这么让人心塞的老公呢,他的逻辑好奇怪啊,许意浓的智商根本就不能理解。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问题,“你当年是因为成绩不好才被迫辍学的吧。”他这当真是长了一张学渣的脸啊。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争取每天零点更新,麻烦存稿箱了。

第24章

许意浓无微不至的服侍了陈君诺一夜,虽然知道三更半夜公司多半不会有人,可是这在总经理办公室的休息室做这种事情还是让人觉得……太,太刺激了。她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朦朦胧胧的扯着被子,耳边隐约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她猛地坐起来,突然间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没有电了,她胡乱的揉着头发,肯定时间不早了。景□□九晚五,陈总显然已经在训斥手下,也就是说她一定是迟到了。她有些沮丧,昨天来的时候便穿得很随便,现在连穿什么去学校都是个问题。不过她更应该担心的是到底应该怎么走出这个房间。许意浓扒在门边偷看,似乎他们才刚刚开始开会,那个人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其余人就坐了一圈。许意浓有些看痴了,她男人工作的时候简直迷死人了,仅仅是一个侧脸,已经帅到惨绝人寰。他的话不是很多,偶尔会打断别人的话问两个问题,听到不满意的地方就会皱皱眉头。许意浓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咂吧了两下,“啧啧,真是个安静的美男子啊。”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陈总经理送走了客人,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出来吧。”

“啊?”许意浓这一听又缩回去了,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才又跑出来,“你一直都在开会,怎么知道我醒了?”她有些不自然,总觉得自己穿成这样站在这个衣冠楚楚的人的办公室里,真是太太太甜蜜了。许意浓自己想想就醉了,两手捂着脸,“你不要那样看着人家,羞死了。”

陈君诺蹙了一下眉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弯身拎起一个纸袋直接丢到她的跟前,“赶紧去换了吧,花痴。”

许意浓换好衣服正要出来就听见秘书跟他核对明天的行程,他上午回去学校做演讲,中午要陪什么人吃工作餐,下午有中层会……许意浓一听心里便松了一口气,听说学校邀请著名校友一起看下午的演出,之后还有一个晚餐会,要是让外面的那个老陈醋看了她跟方俊那么痴痴念念的琴舞翩翩,又不知道要发什么样的疯,搞不好自己又要用以色侍人这一招来给自己化解危机。想到这里许意浓这脸就红了,“小意浓啊小意浓,你是个淑女啊,淑女,怎么就变成*了呢。”她咬着手指头想了想,好像第一次也是她主动的,她捂着自己的脸,“小意浓啊,你还真是个大淫贼啊,就这么睡了那个安静的美男子。”

许意浓一个下午都在学校大礼堂彩排,换了演出服,她便把早上陈君诺给她的t恤和牛仔裤丢在后台的椅子上。李雪菲去后台补妆的时候就看见随意丢在那里的衣服竟然都是是全套的范思哲,李雪斐心里一直对许意浓挺有意见的,她借着周子健的事情算是成功的断了许意浓在电视台的路,没想到她的情绪竟然丝毫不受影响,这次她和方俊的节目也颇受领导的重视。李雪菲真是越想越生气,抓起那件白色的t恤衫就丢到了做布景的那些染料上面。

“你在做什么?”许意浓到后台正好抓了个正着,她上前捡起来,衣服已经被弄脏了。她有些不忿,上前把衣服拿到李雪菲的眼前,“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凭什么乱丢我的衣服,我哪里得罪你了?”

李雪菲蹙起眉头,两手抱胸一副不屑的样子,“许意浓,我就是特别不待见你这种虚伪的人,有本事你也跟我一样当面来,别在背后动手脚。”

“你别乱说话,我在背后捣什么鬼了,说话要有凭据。”许意浓真是一脑门子官司,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盆脏水就这么兜头就泼过来了。李雪菲也不甘示弱,本来她废了很大的工夫才傍上周老头这棵大树,可是偏偏被他老婆闹到电视台。这么一来她就被电视台暂时雪藏起来了,毕竟她是新人,台里还要为节目的声誉考虑,并且陈君诺在关键的时候还落井下石。李雪菲好好的前途就这么没了,也难怪她这么恨许意浓。可是许意浓这里还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李雪菲看着许意浓那一副无辜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要再装了,老周家那个母老虎难道不是你找来的?你自己多行不义,被电视台赶出去,你还见不得我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看上我现在上的节目了,所以你要把我先踩下去。”

许意浓听得一头雾水,她倒是听说李雪菲被电视台雪藏了,可是为什么被雪藏却不清楚。“你得了被害妄想症了吧,真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都已经被电视台赶出来了,我还惦记什么你的节目啊,你说梦话呢。”

“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你以退为进,反正你有陈君诺这个大靠山,想进电视台也是早晚的事情。”

许意浓回头便看见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许意浓的心里有些纠结,“你说话要有根据,不要血口喷人。”许意浓说话有些没有底气,她也不清楚李雪菲到底知道多少内情。

“你还装。你第一次播新闻,第二天陈君诺就去电视台捧你的场,周子健找你的麻烦,陈君诺亲自出马找了他老子给你摆平了,为了让周某人心理平衡,陈君诺退出西山那块地的竞争,你被电视台赶出去,景天就撤了在电视台的所有广告。许意浓,你别跟我说这些都是巧合,巧合多了就是必然了。不过我也真的是佩服你,陈君诺那种人你也能搭上。”

许意浓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脑子有些乱。李雪菲有些得意了,她拿过许意浓手里的那间t恤衫,“这应该也不是你买的吧,也不知道大家传言的那个在陈君诺病床上的人是不是你。”

吴天在台下就听说后台打起来了,这就奔过来可是许意浓还是受了委屈。吴天一向看不惯李雪菲的做派,他把那件t恤又抢了过来,“你胡说什么呢,李雪菲,大家都是一个院系的师姐妹,至于这么刻薄吗?许意浓在四五年前就已经访问过陈总了,那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是呢,没有调查就别瞎说,我们都是做新闻的,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说的每一句话都应该是事实,而不是捕风捉影。”

“对,我是当天看到陈先生的人,我确定我没有在陈先生的病房里看到许意浓!”方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本来占了上风了李雪菲一下子便被压制住了。她有些恼了,“许意浓,你还真厉害,是个男人都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好啊,我看你还能装多久,别总是装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陈君诺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他跟你玩真的?人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早晚有一天你被人怎么踹了你都不知道。”

“你闭嘴!”

许意浓这人也有点儿包子性格,你说她她还能忍忍,你要是说了她家老公的坏话,那么你就死翘了。“陈先生不是那种人,我们什么关系也用不着你来操心,你把你想抱的大腿抱住了再说吧。”说完,许意浓抱着自己的衣服就出了后台的化妆室,也没管给自己帮忙的吴天和方俊,收拾东西就走人了。

向东还是雷打不动的来接许意浓,其实三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可是陈君诺实在是不放心许意浓自己开车在大街上乱跑,不怕她出什么事儿,就是怕她祸害广大的人民群众。许意浓带着一肚子的火气,“阿东,先生呢?”

向东倒是有些诧异,现在这个时间陈君诺肯定在工作。“太太是要去公司找陈总吗?”

许意浓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舞台装,“算了,还是送我去百货公司吧。”说着她从包里找出了陈君诺给她的那张卡,她心里那个憋屈的慌啊,她是陈君诺的正房媳妇啊,为什么要整天搞得跟见不得人的小三似的呢。她在陈君诺床上又怎么了,那本来就是她的地方,她躺那儿那是应该的啊。

许意浓就憋着这一股子气就冲进了百货公司,跑到四楼去转了一大圈,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六七个袋子。“太太,陈总说让您到公司楼下等他。”

“干嘛?”许意浓心里有些打鼓,他可不经常让她去公司楼下等着的。向东话不多,“我也不太清楚。”于是许意浓就在景天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里面睡了两觉,终于在七点多的时候被人叫了起来。

陈君诺想坐进来都有些困难,他只有一只胳膊能活动,把那几个购物袋胡乱的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下午就光听着信用卡短信提示了。怎么,想通了?你不是很有骨气的不刷我的卡吗?”

“我为什么不刷啊,我就是最傻缺的那一朵奇葩,我老公的钱就是我的钱,我老公的钱都花不完了,当老婆的难道不应该为他分忧吗。我今天算是想明白了,陈君诺是我老公这难道不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吗,我这是脑子抽成什么样了,我整天藏着掖着的,我犯得着吗,还整天被人骂抱大腿,不要脸,我冤死了我。”

陈君诺看旁边的人就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眼睛微微有些红,却倔犟的忍者不哭。他笑着揉了揉身边人的头,“这又是怎么了?谁有给你气受了。”

“没什么!”许意浓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一件奢侈品引起的风波,也不想因为这些事儿再去给他添麻烦。陈君诺却骤起了眉头,“跟我说说,没事儿,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你都不能把他们怎么样,那我还说个狗屁啊。”

第25章

许意浓早上起的很早,因为今天是校庆,她被安排了一大堆的事情。她穿了一件学校校庆的t恤,就喝了一杯牛奶就准备要出门。陈君诺刚从楼上下来,“这么早就走?”

“嗯嗯,早上我要去学生会开会,上午给我安排了不少的工作,我得早去。”她穿好鞋子,拿起自己的包,“早上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海鲜粥,都已经给你盛好了,放在桌上,晚上我回来洗碗就好。”

“那你让我怎么办?”陈君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你不会让我这么穿着睡衣去你们学校做演讲吧。”

许意浓一拍脑门儿,还真的是把这件事给忘了,无所不能的宇宙第一男神陈君诺现在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她这看了一眼时间又换回来拖鞋,“那成,我也喝一碗粥,我等你一会儿。”

许意浓其实有点儿犯愁,这几天陈君诺上班都穿得很随意,可是今天这个场合她真的有些担心陈君诺能不能把衬衣穿上。她收拾了碗筷出来就看见陈君诺看着自己的更衣室出神。许意浓看着他那一副惆怅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有没有什么人生感悟?”

“我该有什么样的感悟?”见许意浓这个时候还嘲笑他,陈君诺就有些不快,说话的声音也冷冰冰的。他歪头看着身边的人,她歪着脑袋看着他,一脸俏皮的样子。陈君诺觉得这许意浓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不管你有什么不开心,她总是能让你放下,不管是出于无奈还是释然。陈君诺挑了一件修身白衬衣,“就这件吧,将就一下。”

许意浓从背后拎出一件自己身上同款的校庆t恤,“你现在是残障人士,就不要那么讲究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有醒悟,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可是一旦没有了健康,就算有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呢。肢体残缺看着这么多的华服却穿不了,肠胃坏了,再好的东西你都吃不了,再混个三高,那就只能吃糠咽菜了。你的商业帝国再大,再富贵又能怎么样,人没了,什么都是狗屁。”

“不努力挣钱怎么养老婆孩子。”

“你可别冤枉我,你觉得我花很多钱吗,再说我毕业就能自己挣钱养活我自己了。我们的儿子呢也不能太娇惯,要穷养,所以你不用这么拼命了。我没有多高的要求的,小诺,只要你能一直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像你那么心狠,我宁可离婚,也不想丧偶。”

陈君诺看着她一时有些失神,伸手摸着许意浓的脸颊,“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必须是儿子,一个像他爸爸的儿子。”许意浓笑得眼睛都弯了,“你不喜欢?”

“当然,必须儿女双全。”陈君诺抿着嘴笑,一脸闷骚的样子。他把那件大t恤丢在一边,还是拿着那件衬衣递到许意浓的跟前,“虽然你不介意,但是我陈君诺的品质是不能有瑕疵的,今天的场合不能太随便了。本来短袖也不该穿的,可是没办法了。”他微微抬了抬那打着厚厚石膏的胳膊。

许意浓知道陈君诺的决定是很难改变的,只能很小心的帮他把衣服换了。许意浓到了学校的时候,学生会的会议都快要结束了。团总支书记散会就把许意浓留了下来,“你赶紧把这个看看,熟悉一下流程。”

许意浓看了一眼,竟然是陈君诺演讲的主持词,她有些诧异,“这个怎么给我了,难道之前都没有安排主持人?”

“别提了,经贸学院找了咱们的校友,著名主持人刘倩来主持,可是刘倩在外地参加活动,昨晚误了航班,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总支书记有些着急了,“陈君诺我们可是花了工夫请来了,也不敢随便找个学生主持,李雪菲上午还有个工程学院的演讲要主持,许意浓,现在就你最合适了。这个流程你一定要好好记着,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许意浓本来还有些犹豫,可是听说李雪菲还被高看一眼便不服了,她收了那份资料,“刘书记,您就放心吧,保证让陈君诺满意,一定会让这次活动圆满。”许意浓倒是不怯场,但是她今天就穿了一件t恤衫来,总不能这么就去主持演讲活动吧。这会儿要是开车回家拿也不见得来得及,并且也没有时间熟悉流程了,后来一想她还有一套参加辩论赛的套装挂在宿舍里,干脆就穿那一套好了。

九点钟的时候,许意浓到逸夫楼一号礼堂去走场子,在大厅里就碰上了李雪菲,她穿了一套酒红色的套装,黑色的打底衫露出事业线,裙子很短,整个形象既优雅又性感。许意浓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黑,不用别人说,自己也觉得逊色太多。李雪菲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放过眼前的人,昨天虽然只是口舌之争,可是明显她是吃了亏了,现在自然是个报仇的好时候。她两手抱在胸前倨傲的看着眼前的人,“你这是参加丧礼吗,人家陈总也只是见义勇为伤了一只胳膊而已。心里很开心吧,终于又找到机会了,你可以跟他哭诉一下,自己被电视台赶出来了,让他给你再弄进去。”

“李雪菲,你的脑子能不能不要想那些肮脏的东西,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你不要恶意的去揣度我跟陈先生之间的关系,第一他是正人君子不会做你想的那些事情,第二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不然不会把景天经营的这么好,第三他做什么不做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与你李雪菲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操陈君诺的心了,他不会喜欢的。”

“你是谁啊,你还真当你是陈君诺什么人呢,早晚也会被人当破鞋一样的踹掉。”

许意浓的脸憋得通红的,这个时候等待九点半演讲活动的同学已经陆续进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那个人吵的很难看。她没有理会李雪菲,绕到礼堂后面的时候,就看见姜平等在那里。许意浓下意识的四处看,就见姜平走到她跟前把手里的盒子递过来,“君诺在跟学校领导见面,这个是给你准备的衣服,赶紧去换上吧。”

许意浓微微有些失望,她多么希望在她受了委屈的那一刻那个人能在身边安慰她。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衣服穿。”

“我当然不知道,你们学校通知我更换主持人,君诺听了就让我给你备一套。”姜平看出来许意浓情绪低落,亲眼见了风波,本来他的心里并不觉得许意浓这个人多么靠谱,可是听了她刚才的一番话,突然觉得陈君诺可能是对的,别人都并不了解许意浓。姜平轻轻的拍了拍许意浓的肩膀,“不要在意别人的态度,嘴巴在人家脸上谁都没办法。”

“我就是受不了她污蔑我的小诺,她算什么啊,自己一屁股屎都没擦干净,还整天说东说西的。”说着她的语气就有些哽咽,“我觉得这事儿是我不对,都是我闹的。”她抹了抹眼泪,“算了,我去补妆换衣服。”说完许意浓就抱着盒子去了后台。

姜平回头去找陈君诺,他正在休息室里闭目养神,那么精致的一个人穿着短袖衬衣吊着一只胳膊的样子还真是看着不习惯。

“东西给她了?”陈君诺闭着眼睛,这几天他确实有些累,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攒下来的工作总算是补上了。今天说是来学校参加活动,他也想换换脑子,休息一下。

“东西真是给的很及时。”姜平就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都原原本本的跟陈君诺说了一遍,那人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姜平竟然看到他的脸上有隐约的笑容,“君诺?”

“走吧,迟到不好。”陈君诺睁开眼睛,整个人又显得神采奕奕的。到了后台的时候,许意浓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一身白色的小套装就好象量身剪裁的一样,许意浓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勾勒的淋漓尽致,齐膝的裙长正好露出她修长的小腿,端庄优雅中又透着一点点的小性感。陈君诺很满意的笑,“你很适合这个牌子,以后出镜也能用得上。”

这么高端的牌子,是个人穿着都卓尔不群。许意浓没有接他的茬儿,“陈先生,外面是一个可以容纳五百人的礼堂,现在不仅仅是满座,连走到里都挤满人,您准备好了吗?”

“虽然我也在这里念了快两年的书,但是今天终于明白为什么叫济仁大学了,真的是人挤人,挤死人了。”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主持人,可以开始了。”

许意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从后台走了出去,“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非常荣幸在济仁大学百年华诞的时候能够请到我们的校友,景天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陈君诺先生来为在座的同学做演讲……下面就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陈君诺先生。”

第26章

陈君诺的演讲提纲是那个自大狂口述许意浓记录的,并没有成文,只是一些内容的简单提示和标题,什么大数据、信息化、管理科学、工程、决策。当时许意浓还为他的秘书担忧,这么个东西到底要怎么来做ppt。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陈君诺嘴里的ppt,不过就是一个文章的标题而已——现代企业的云设计。

做了一个简单的讲演者的介绍,许意浓便把舞台都留给了陈君诺。他今天应该是做过形象管理了,头发梳得特别有型,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那条打着石膏的胳膊丝毫不影响他的玉树临风。

讲台上的陈君诺,许意浓并不熟悉,他不拿稿子却能滔滔不绝,他旁征博引,他博古知今,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以娴熟的讲演技巧征服了在场所有的听众。他睿智、幽默,充满了热情,他简洁而优雅的肢体语言让他的整个人都在讲台上闪闪发光。

许意浓花痴了上半场,后来就有些闷闷不乐。这样的陈君诺在她眼里是陌生的,他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不语,是眉头微蹙。女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或许跟周晓年在一起的陈君诺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而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更像是在办公室,沉默而忧郁。

礼堂里再次响起的如潮掌声把许意浓又从神游中拉了回来,她走上台站在陈君诺的身边,“感谢陈先生给我们做的这么精彩的演讲,让我这个完全不懂经济的人都有些想要去学习一些金融、管理甚至是软件开发方面的东西。您今天给我们带来的不仅仅是您所讲述的知识,更让我们目睹了当今杰出的青年企业的风采,给了我们更多榜样的力量。作为我们济仁大学的校友,您有什么要跟您的学弟学妹们分享的吗?”

“每一个人的路都要靠自己去走,我所经历的对各位并没有普遍的借鉴意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好的建议,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多看一些书,广泛涉猎,多做一些靠谱的事,积累经验。如果没有像我一样高明的投胎技术,就不要总是想着有什么捷径,奋斗的过程中,成是精彩,败是经历,都是人生的宝贵财富。”

许意浓由衷的佩服陈君诺的台风,可是目光与之相撞便能读懂他眼睛里那种骄傲又炫耀的眼神,“居然连熬心灵鸡汤这种事情都能做。”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却被那人抓了个正着,“主持人似乎不认同我的观点。”

许意浓瞠目,这居然公然的拆她的台,可是她只有腹诽几句,脸上还要笑容满面,“我确实有些吃惊,陈先生一向给公众的印象都是非常冷静和专业的,今天却给同学们带来了很多的接地气的东西。说道这里,今天我们还有一个关于陈先生的故事,因为故事的女主角刚刚跟我们取得了联系,所以可能您不知道接下来的安排。”

陈君诺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头,随即便恢复了那闪瞎人眼的笑,“不会是什么惊吓吧?”

许意浓一脸愉悦的表情,哈哈,这次可是杀你一个措手不及啊,“请2013级法语系的张媛同学上台来。”

说话的工夫就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姑娘抱着一大束鲜花,一瘸一拐的上台来。陈君诺蹙眉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人有些模糊的记忆,可是却记不得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这一副茫然的表情让张媛和许意浓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