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丈夫!”

那酒保一脸诧异的样子,“我们用她手机打的电话,通讯录名字就是老公。”

陈君诺怔了一下,心中却不似刚才那么的强硬,酒保有些软磨硬泡,“就算你不是她老公总是认识的吧,你看她醉成这个样子,你把她留在这里你就真放心。”

这个时间正是酒吧生意好的时候,来这里的人要么买醉,要么猎艳,他回头看看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人还是心软了。他买了单便去扶起周晓年,“醒醒,快醒醒,我送你回家。”陈君诺轻轻的拍着她的脸,语气有些不好。周晓年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先是挣扎了几下,似是看清了来人便放弃了,两手攀上陈君诺的脖子,“小诺?怎么可能,小诺,你怎么不等我?小诺。”

陈君诺没有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哭得稀里哗啦的,这周围的人都冲着他们看过来。陈君诺不喜欢那些眼光,更不喜欢这个人在自己怀里哭成这个样子。他连拉带跩的硬是把周晓年带上了车,问她家庭住址是问不出来了,陈君诺无奈也只能把她送到酒店去。把她从车里拖出来也十足是让陈君诺废了些周折,等电梯的时候还吐了自己一身,那味道冲着鼻子就让人恶心。他叫了客房服务给周晓年收拾了一下,给她喝了醒酒汤。他自己从里到外的衣服也都送洗了,可是身上的味道总是去不掉。陈君诺这人没有洁癖,却也是个爱干净的人,便在客房里洗了个澡,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晓年烂醉的抱着电话低泣,嘴里嘀咕什么他也听不清楚。他看了一眼床头便知是自己的手机,本以为她只是烂醉了耍酒疯,上前便拿下来,“好好睡觉,别玩了!”他低头一看却不想是跟许意浓在通话,陈君诺的心登时便提了上来,他小心翼翼的放到耳边,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这种安静让陈君诺莫名其妙的惶恐,“意浓……”

“不让我叫你小诺,是不是因为只有她才能这么叫?”许意浓的声音很低,里面满满的都是委屈,陈君诺的手紧紧的攥着,眉头拧得很深,可是却没有说话。许意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了,那你是不是也不回来了,……那我就先睡了。”陈君诺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握着电话就出了周晓年的房间,穿着酒店的浴袍在电梯里有些滑稽,可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许意浓挂断电话的时候,陈君诺的感觉差到了极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闷,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挥拳狠狠的砸在电梯墙上,疯疯癫癫的许意浓如此敏感,敏感到对他的那些心事可以一击即中。

陈君诺的沉默让许意浓一点儿一点儿的灰心了,她从领口掏出项链,上面穿着陈君诺在平安夜送给她的钻戒,她突然自嘲的笑起来,承诺、戒指都有什么用呢,他的心终究是不再自己身上的,这些点缀越多越讽刺不是吗?许意浓不想再去想太多,这些年她想的脑子都磨出茧子了吧,她把项链摘下来连同戒指都丢在客厅的茶几上便上楼去了。

陈君诺披着一件酒店的浴袍就跑回来了,穿着拖鞋不合脚,在停车场也差一点儿被绊倒,那一下子他便记起许意浓半夜去医院买药摔的一跤,心中便更是又疼又怜,他只要一想便仿佛能看到许意浓委屈的样子,脚下便又快了几步。打开门屋子里是黑的,陈君诺不相信许意浓真的睡了,他开灯,进了客厅便看到茶几上的戒指,那一刻他脑子里突然便空了一下,他丢下自己的包,攥着那条链子就飞奔上楼去,推开卧室门,看见黑暗中床上鼓起的那个包才放下心来。

“我知道你没睡!”陈君诺说完就看见那个包动了动,他心里一揪,知道她在擦眼泪。许意浓自然是睡不着的,就在陈君诺开家门的时候,她的人就好象一根快要崩断了的弦突然松了一点儿。

陈君诺开了床头的台灯,房间里有了暖暖的光,他的样子有些狼狈,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件浴袍,脚上还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可是即便是现在这个百口莫辩的形象他也必须回来。“意浓,起来我们好好谈谈。”

许意浓把自己缩得变成一团,她就这么赖着,她怕,喊了四五年离婚的许意浓很怕有一天从陈君诺的嘴里的说出这两个字来。可是陈君诺不会这么由着她做个鸵鸟,每天都患得患失的,或者再每天跟自己吵着要离婚,于是硬是给她拉起来。许意浓看见他的这副装扮,眼睛便又红了,她别开脸看向别的方向。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刚才那个电话,不管我解释什么都没有什么说服力,我就说一句,我对我们的婚姻是忠诚的,包括今天晚上。许意浓,你能不能相信我。”

陈君诺的郑重其事让许意浓的心又乱上加乱,他对曾经的绯闻从来都没有跟她做过任何的解释,倒是她自己闹一阵子别扭,他不理自己了又很狗腿的跑到人家面前去献殷勤。许意浓问自己能相信他吗,其实身体上的忠不忠诚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问题的焦点,她相信他不曾做过对不起的自己的事情,可是心呢?许意浓的嘴巴忽闪了好几次,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这句话,她害怕,如果陈君诺坦诚他的心里还有别人,她又该如何自处。她不想把他们的婚姻推到绝境,她一直装作是一个傻子,那么就继续做一个傻子吧。

“意浓……”

许意浓没有让他在说话,而是扑上去抱住他,死死的抱着不放,“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其实就在陈君诺回来的时候,她便原谅他了。什么是爱,于许意浓来说那便是什么都计较,却也什么都会原谅,没有底线的原谅。抱着那人,陈君诺的心总算是熨贴下来,许意浓躲在他怀里抽泣了一阵子便也睡了,可是这一夜他却没有睡好。当他看到周晓年醉醺醺的跟许意浓胡言乱语的时候,他的惊慌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听着许意浓问他是不是只有周晓年能叫他小诺,是不是不回来,他就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马上回去跟她解释,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当他在茶几上看到钻戒,那时候的混沌和空白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敢想如果许意浓不见了,他到底要怎么办。想到这里他便把人抱得更紧了,许意浓似是醒了,眯着眼睛看着陈君诺,“要起床了?几点了,好黑……”她还没说完话,陈君诺便俯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缠绵的吻没完没了,彻底赶跑了许意浓的睡意,她有些抗拒,原谅归于原谅,可是心里总还有些芥蒂。可是陈君诺却不理会她的挣扎,只是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不停的吻她,手摩挲着她的腰,没一会儿功夫,许意浓便缴械投降。在这件事儿上,许意浓没有办法指责陈君诺,他从来都不曾对自己用强的,只是缠着你,许意浓觉得自己就是不争气,每次都会身不由己。陈君诺说那就是爱,走心,身体是本能,单单用了脑子就不那么纯粹了。

对于陈君诺给她灌输的东西,很多时候许意浓并不完全懂得,只要是他开心就好了,他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就好像现在她就想不通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一直不睡觉要在凌晨三点多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一次不成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许意浓实在困得厉害,也累得不轻,只是在半梦半醒间听见那个人在自己耳边低声呢喃,“意浓,好害怕你不见了,好害怕。”那声音太弱,弱到听得不是那么清楚,弱到在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许意浓定了闹钟,八点钟的时候就不停的响,她要起床却被身边人摁住,紧紧的抱在怀里,“陪我睡一会儿。”他没有睁开眼,眉宇间拧了一个川字。许意浓伸手去扶他的眉心,“我今天要去你们公司跟刘经理敲定招聘会的最后事项,还有你也要上班了。”

可是陈君诺却不肯松手,“我上午不去了,你也不要去了,放刘天明鸽子,我们一起补眠,不能好好休息就不能好好工作。”他闭着眼睛振振有词。许意浓叹气,“陈老板,你不要这么任性了,公司是你的你想不去就不去,我是代表学校的,不能这么随便。”

陈君诺的脸色明显不高兴了,他在床头摸出自己的手机就开始给秘书打电话,“小孙,让刘天明今天上午把全年的员工薪资状况以及全行业的薪资状况做个详尽的报告给我,中午十一点我要听他的汇报。”挂断电话,他看着许意浓,“搞定了,一会他就会找你们学生会取消今天上午的安排。”他一脸的得意,眼睛里都是笑意。许意浓捧着他的脸,在他眼睛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果然没过一会儿吴天就给许意浓发了微信,说是景天的刘经理取消了上午的见面。

许意浓心安了,放下手机便把自己缩在陈君诺的怀抱里安静的睡了。可是没睡一会儿的功夫,陈君诺的手机就响了,两个人都有些不耐烦,可是看到上面的陌生号码的时候,陈君诺就醒了,他有些犹豫,不知道接不接,偏头看旁边的人,许意浓正看着他。陈君诺不得不承认,他过去太忽略自己的妻子,她的敏感他从来都没有关注。

“要我回避吗?”

陈君诺伸手抱住她,便把电话接了起来。

第42章

周晓年的酒半夜就醒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依稀能记得一些昨晚的事情,陈君诺去酒吧接她,陈君诺送她来酒店……她端着手机在房间里踟蹰了好久,反复琢磨着该怎么打这个电话。她一遍又一遍的拨着号码,又一遍又一遍摁了home键。她现在说什么有什么意义,他看着床上的衣服,原来他便是穿着酒店的睡衣也是要回家的,因为家里有娇妻,他是个已婚的男人。

想到这里,周晓年的眼圈就有些红,纵然有再多的爱,她都没有做好要拆散别人婚姻的准备。退房的时候,她把陈君诺留下来的衣服和物品寄存到了酒店的前台,便给陈君诺打电话。

陈君诺的心还是有些悬着的,他把电话放在耳边,“喂,我是陈君诺。”

周晓年愣了一下,这么陌生疏离的语气,就好象对待那些给他打电话的商业伙伴,她心上抽了一下,鼻子就酸了,她不说话,电话里也是沉默的,原来他们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周晓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你送洗的衣服我寄存在前台了。”

“我会让司机过去取。”陈君诺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些嘶哑,听上去还带着些朦胧的睡意。周晓年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陈太太没有误会什么吧,如果有麻烦我可以跟她解释,昨天真的很抱歉,是我失态了。”

陈君诺转头看了旁边竖着耳朵听的人,扯着嘴角笑了笑,“你不用担心这个,自己保重吧,别晚上一个人到酒吧喝酒,也不要再让我去接你了。”

前几句还让周晓年有些感激,原来也不过是不想再去接她。周晓年觉得自己的情谊对于那个人已经显得特别的多余,她有些怨许意浓,为什么是许意浓,如果是别人,任何一个女人她或许不会这么不甘心。可是偏偏是许意浓,她没有足够的理由来指责她在感情中有不道德,可是却充满了满满的不甘心。这个电话打得有些让她气闷,五年的时间,在她过得最煎熬的五年,他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

陈君诺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看着一脸无辜样子的女人,“舒服了?”

许意浓冲他翻白眼儿,“不舒服!你居然还那么关心她,去酒吧喝醉酒分明就是她要勾引你的手段,为什么偏偏让你去接她,为什么不找别人?”

陈君诺可不想让许意浓知道周晓年把他的号码存成老公,便非常老实的承认了错误。他不想再跟许意浓在这件事上多纠缠便把她抱进怀里,“我们不说她了好不好,我们就只有一上午偷懒的时间,陪我多睡一会儿。”说完就闭上眼睛装睡,许意浓这没有了对手也闹腾不起来,并且对于刚才陈君诺的态度她还是挺满意的,可是再想想周晓年,却也替她难过。许意浓心里充满了矛盾,各种纠结会时不时的把她搞得想要发疯。她现在特别后悔当年自己的多管闲事,倘若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便可以毫无负担的霸占这个男人,可是现在不一样,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爱陈君诺胜过爱她自己。

许意浓特别羡慕那些粗线条的女孩,也特别想做个像她们一样没心没肺的人,她努力的尝试,快乐一些,豁达一些,给人更多的热情和鼓励,可是却留给自己的太多的委屈。

许意浓这一觉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都已经是半下午了,身边也早已经没了人。她微微有些不高兴,周晓年的出现还是让她的生活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因为过了元旦就是对于大学生而言最严峻的时期,那就是找工作。好几个重点企业都在济仁大学招人,学生会也相对的要忙一些。她到了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吴天已经给干事们开完了会,回头见她便蹙眉头,“你不舒服吗?”

许意浓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啊,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许意浓说着,脸上露出些难堪的表情,那样子让吴天觉得心疼。

“学姐,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儿,对自己最爱的人也不要太殷勤了,太便宜的事情男人都不会懂得珍惜,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这句话。”吴天看她的眼神凿凿,许意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吴天,我这阵子有些不专心,好多事情都直接撂给你了,真是辛苦你了。”

吴天笑,“这个你不用担心,你马上就要毕业了,过了元旦学生会改选你也马上下台了,这个时间我当然要好好表现。马上就元旦放假了,节后也会松快两天,你趁机也好好休息一下,一月七号学生会改选,九号是景天的招聘会,到时候又要忙起来。”

许意浓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最后一班岗了,改选我会给你投票,我们文广学院坐学生会主席这次一定要连庄,你可要好好表现。十五号我就要去电视台实习报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是卫视台新闻部给我发的通知。”

“这是好事啊,卫视台总是比有线台更有前途。学姐,你本科学播音,修了新闻学的双学位,又是传播学研究生,你文笔又好,以后在这个行业一定会有大发展,电视台的领导有眼光,你要多努力。”

许意浓有些沮丧,她有很多的心事,只是在大学里,因为不住在学校,大家都拿她当异类,她没有怎么交到要好的朋友,吴天算是难得能说说心里话的人。她忧虑的看着对面的人,“你真的觉得是台里看中我的优秀才要我的吗?不是因为陈君诺在背后抬举我?”许意浓有自知之明,对于她未来的工作她有信心能胜任,可是这里的卫视台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的,想来的人多得是,这台里这么殷勤的找到她的门前很难不让她起疑心。这个世界上比自己优秀的人太多,没必要这么上敢情的来抬举她。

对于这个问题,吴天还真是不好回答,即使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上也没有办法说你就是优秀到了众星捧月的地步,他给许意浓搬了一把椅子,“即便真的有人给你提供了一个位置,只要你能坐稳这个位置也便无可厚非了。”许意浓一听便蔫了,连吴天都这么看,自然大家也逃不出这种思维,她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方俊闯了进来,“可找到你了,怎么不接电话?”

许意浓从包里翻出手机才发现早上那会儿改成静音模式了,“对不起?”

“不用那么客气。”方俊看了一眼旁边的吴天,眼神里都写满了“不方便”三个字,吴天也识趣,找了个接口就先出去了。方俊有些着急,“怎么样,跟陈总说了吗?”

“怎么这么着急啊。”许意浓有些惊奇,事情总是要慢慢办的,何况昨晚的那种情形下真的没有机会说这件事,“这几天可能都不是很方便,不过我会尽快找机会的。”许意浓低着头,说话也不是很走心,她看着手机上有两个陈君诺私人号码打来的电话,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方俊倒是双眉紧拧,“意浓,这可是我们家乡人民的福祉,他们老在这里住着花的还不是纳税人的钱?”

许意浓被他说动了心思,“可是你们到底为什么跟景天的项目考察人弄僵了呢?”她有些困惑,以她对陈君诺的了解,景天的员工都应该是公私分明、唯利是图的人才对,只要利益和前景在那儿摆着,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这么草率的做决定,当中必是有什么隐情。方俊似乎也不太愿意说,可是看许意浓坚持的样子便含混了一句,“他们的代表提出了一些个人利益上的要求,我们很难接受。”这个理由倒是有些说服力,许意浓应承了方俊会尽快给他回信便把他给打发了。他人刚走,许意浓便迫不及待的给陈君诺回复电话,那边的声音却有些不快,“你在哪儿?”

许意浓想了想,“你凶什么?我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你再不快点儿,我们的就要误机了。”陈君诺有些无奈,这丫头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毛病就是修理不好了,“向东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车子你就停学校,带上必须的随身物品,尤其是身份证件跟向东去机场,我们在那里汇合,我们出去度假。”

“度假?”许意浓蹭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错愕的样子,随即又一脸娇羞萌态,“你怎么想起跟我出去度假了,不会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想要补偿给我吧?还是你打算另娶新欢,要把我卖了,或者让自己丧偶。”

陈君诺咬着牙,有时候真想掐着她的小细脖子给她掐死,“好人不长命,祸害万万年。许意浓你放心好了,你死不了,到我死那天你都死不了。”

因为假期的时间短,也是仓促安排,陈君诺并没有选择出境,而是带着许意浓去了海南,在海棠湾定的高级酒店定了一套别墅。离开了本埠,许意浓的心情也骤然好了很多,在一个大别墅里东窜西窜的,“资本家就是*,度个假而已,要不要这么奢侈,想想还有好多老百姓在为生计奔波,你这种人却整天声色犬马。”

陈君诺放好行李,换了一身棉麻的原色休闲装,眯着眼睛看着许意浓,“从在飞机上你就跟我说些不着调的东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原来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

第43章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许意浓有些不好开口,她这还是第一次干涉陈君诺公司的事情。在陈君诺事业陷入危机的时候,她也只是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却从来没有参与过意见。想想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荒唐,许意浓没有课的时候几乎都耗在陈君诺的身边,尤其是晚上,她都在陪着他加班。陈君诺很少跟她有交流,有时候一个晚上两个人都说不上一句话,他很焦虑,眉头极少有舒展的时候,许意浓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样坐在他的办公室会不会是一种打扰,她想离开,可是他却不许,哪怕是在沙发上睡觉,也必须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

这要求有些霸道和不讲理,可是许意浓的心却被幸福感撑得都快要爆了,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让许意浓觉得自己很重要。

此刻陈君诺看着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是不是有人托你办事情?”

许意浓惊讶的看着他,“这个你都能猜到?”她小碎步的跑到他跟前,“我们是来度假的,我可不想破坏了这美好短暂的假期,如果你不喜欢我干涉你的工作,那么我就不说了。”

陈君诺笑,他庆幸没有很早曝光他们之间的关系,把许意浓保护的好好的,没有被不好的东西污染。不是他自大,作为景天国际的当家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托人情、找路子来跟他攀关系,这又有什么难猜的。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费?”

许意浓一听这话便急了,她不停的摆手,“我真没要,真的!其实从我们的关系曝光之后很多人都找过我,有同学找我想进景天工作的,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人通过我们老师来找我,让我给你递信,或者约你一起吃饭什么的,但是我都没有应。这个我也不是因为钱,也没要他们的钱,是我觉得方俊帮我了了一个心愿,我想帮他一次。”说完这些便把方俊他们县城招商引资的事情给陈君诺说了一遍,她言语诚恳,一脸认真的样子让陈君诺忍不住笑,许意浓有些恼,“你笑什么?人家说得很认真的。我觉得他们是发自内心的要为当地老百姓做点儿事情,就好象他们催我都是不想在这边长期住宾馆,浪费纳税人的钱。”

陈君诺脸上的笑意很浓,这倒是让许意浓轻松不少,对于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看不惯,“你这种社会金字塔尖端的人自然不会理会底层大众的辛苦,可是这不是对你们景天也没有坏处吗?”

“傻丫头!”陈君诺一条胳膊揽着许意浓,手不停的绞着她的头发,“你知道现在很多地方招商引资都是单位和领导考核的硬指标吗,招商引资工作做得好,升官的机会就来了,当然发财的机会也来了,因为每个地方对于招商引资都是有奖励的,根据你引资的数额提取一定的比例,这笔奖励数目非常可观,尤其是景天这种一个多亿投资的项目。不排除他们为地方经济发展的大局谋划,但是这里面恐怕也夹带了不少私货。”

许意浓抬头诧异的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陈君诺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就是心眼儿太好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以后等你工作了,你会了解很多这个社会,到时候不要哭鼻子。”陈君诺隐约为她担心,真怕她做了记者之后会受不了她所看到的现实,会吃亏。

许意浓暗自叹气,“算了,就算我没说。”她有些沮丧,心里对方俊的印象也打了折扣。陈君诺倒是把那份计划书给收下了,其实适合景天设厂的地方很多,陈君诺更在意的是自己派出去的项目负责人到底是怎么跟地方打交道的,听许意浓的转述,这里面当也是与钱脱不了干系。保持自己员工,尤其是中高层的纯洁度和忠诚度,这个陈君诺是非常看重的。

许意浓去换衣服的时候,陈君诺便把这件事交代给了姜平,这本不是件大事,可是却也惹出来不少的麻烦,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这个季节是海南旅游的旺季,海边的人多的跟下饺子似的。许意浓喜欢热闹,可是陈君诺有些矫情,见了人多的地方就往一边躲,结果这一个小假期的时间他们就只躲在酒店的花园和私家海滩里。因为这酒店算是这里最贵的,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折扣,所以这片海滩倒也算清净。这天下午,天气有些热,陈君诺穿着白色的背心和一条沙滩裤半躺在休息椅上,他带着黑超,许意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睡着了,在他旁边闹腾了一阵子便无趣的自己去玩了。

许意浓今天穿了一件宝蓝色的吊带长裙,戴着一顶米白色的大檐帽,裙摆被海棠湾的大风吹起来,划出很美的一道弧线。陈君诺嘴角微微翘起来,看着她一下一下的踹着沙滩上的小贝壳,百无聊赖的样子。一会儿又转头向着他跑过来,脸上的五官都拧到一起去了,“陈君诺,你就跟我去戏一下水会死吗?”

听说来海南,许意浓的心里就开了花了。她特别喜欢大海,可能也是因为生长在内陆的原因,那种辽远宽厚的气度特别让她有安全感。一路上她脑子里都会想着那么美丽的画面,两个人在海边嬉戏,追逐,在白浪逐沙的美景中留下幸福的影像。可是来到这里,陈君诺就真的跟没电的玩具一样,彻底歇菜了,每天就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恹恹的,就只有在折腾她的时候才生龙活虎。

陈君诺摘下眼镜来,四下看了看,便勾起嘴角,“你确定要在这种公共场合跟我戏水?”

许意浓的脸刷的一下便红透了,她瘪着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可是他还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许意浓真的想扑上去挠他,可是不忍毁了那张脸便还是忍了下来,“臭流氓。”说完扭头就又跑到海边去了。陈君诺也不拦她,只是在后面叮嘱,风浪大,千万不要下水。

只是这会儿她不再那么无聊,一对年轻夫妇领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跑过来,那小丫头很灵光的样子,一会儿就跟许意浓混熟了,两个人在沙滩上堆城堡,妈妈就在一边给两个人照相,倒是那男人冲着陈君诺过去了。

“陈总好兴致!”

陈君诺脸上的笑容不似刚才那般真诚,倒是笑得更好看了,可总是觉得有些疏离,他摘下太阳镜,“韩总,这么巧啊,跟家人一起来度假?”他站起身来跟那人握手。

“陈总是来度假,我是来工作的,要想在景天见陈总一面真是太难了,没办法我也只好出此下策。”韩立并不掩饰他的目的,说这话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海边嬉闹的人,“那位是陈太太吧,真是羡慕陈总,身边的人忠诚又得体,美丽又温暖。”

陈君诺一听这话便警惕的蹙起来眉头,那人淡笑,“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曾经想通过陈太太跟陈总见一面,我出三十万让她吹一次枕边风她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言语之间都是对你的维护和对自我的约束,她一定爱惨了你吧。陈总家庭事业两得意,真是人生赢家。”

陈君诺不禁回头看向许意浓的方向,她正跟小女孩围着堆好的小城堡跳舞。许意浓有专业的舞蹈功底,大裙摆被风吹起来,整个人就像一只踩着白浪花振翅欲飞的仙子。陈君诺的心像是被羽毛搔过一样,痒痒的,暖暖的。他该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老天才会赐他一个许意浓吧。他转过头看着对面的人,“我们五号回去,韩总要是有空儿六号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顺便麻烦韩总把尊夫人拍的照片带来。”

韩立显然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笑着就应承下来。两个人看着那一大一小玩了一阵子,韩立便叫着自己的老婆和女儿走了。许意浓有些失落,看着那丫头的背影脸上都是沮丧的神情。陈君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两手扶着她的肩膀,“这么喜欢,等你毕业了我们也生几个。”

许意浓转过身,两手抱着他的腰有些欲言又止,陈君诺知道她有话没说出来,“有心事?”

“我吃了这么多年的长效避孕药,我有些害怕。”

陈君诺手捋着她顺滑的头发,“药都是专家指导服用的,一定没有问题,如果你担心,那么就不要再吃了,从下个月开始我做措施。”许意浓安静的伏在陈君诺的肩头,这让男人有了很深的愧疚感,原来这些年他真的忽视了许意浓很多的东西,现在他想一件一件的拾起来,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这种情绪让陈君诺觉得很不好,连一点儿玩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他松开许意浓的手,“你自己玩吧,我去休息一下。”说完他就转头往回走。许意浓有些生气,在他身后不停的叫他的名字,只是陈君诺并不回头,许意浓恼了,“君诺,陈君诺,你不回来我就下水了,我真的下水了。”

陈君诺还是没有回头,他第一次因为许意浓而生自己的气,第一次有了犯罪感。他掏出手机就给别墅的管家打电话,“照蜜月套房把我的房间布置一下,晚上我和太太在房间用烛光晚餐。”他挂断电话再回头的时候,海边已经没有了许意浓的影子,就只有一顶米白色的帽子在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第44章

陈君诺的脑子忽然间变得一片空白,转瞬他便撒腿就往海边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救生员。他不会水,甚至说有些怕水,可是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想便冲进了海里。救生员一边大喊着危险,让他不要下去,一边跑过去,可是陈君诺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就朝着帽子的方向而去。海棠湾风大浪高,陈君诺浑然不觉,只是对着茫茫无垠的大海喊着许意浓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却一声比一声绝望。

许意浓站在不远处的凉棚下,看着海里的人突然觉得眼睛热了,鼻子也酸了,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都不是白费的。她没有站出来,她承认那种被挂怀、被牵动的感觉让她充满了幸福感,可是却不想看着陈君诺被一个浪头打到了水里便再也没有露出头来。

她手里拿着的两个冰激凌啪的掉在地上,许意浓疯了一样的奔出去,“陈君诺,陈君诺!”她也不管不顾的往海里冲,却被附近的救生员拉住,“你不能下去,已经有救生员在救他了。”

许意浓哪里肯听这些,那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些蛮力,硬是生生的挣脱了救生员的束缚,只是跑到水边的时候就看见两个救生员把陈君诺抬了上来。许意浓脚下一软,登时便坐在了沙滩上,她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毫无知觉的人,脑子一片混沌,救生员在为他做溺水的急救,可是似乎也没有反应。许意浓疯了,她连滚带爬的奔过来,“君诺,陈君诺,你别死,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话,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说完便嚎啕起来。

陈君诺一口水吐出来,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家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可是许意浓却还是全然不知一般的在放声大哭,陈君诺视线模糊,可是却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许意浓的哭声,他觉得安了,她没事便好了。

陈君诺被送到了医院,许意浓还后怕,腿脚都是软的,只是这里没人能帮忙,什么事情她都要能顶上。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陈君诺是对她太好了,完全把她养成了一个废人,要做的检查多了一些她便手忙脚乱的。不幸中的万幸是陈君诺因为救上来的及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医院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许意浓知道陈君诺特别的讨厌住医院,大概是父母相隔很短的时间就在医院相继去世,让他受了不小的刺激。她跟着医生出去,“一定要住院吗?”

那医生看了她一眼,“你们要是不想住也可以,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要注意他身体的变化,有什么变化要及时就医。不过输液还是要输完再走。”

许意浓回到病房的时候陈君诺还没有醒,虽然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许意浓坐在床边一直握着他的手,手心里一阵一阵的冒汗,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一个劲的在眼眶里面打转。她轻轻的吻着陈君诺的手,小声的呜咽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君诺,你别吓唬我。”

陈君诺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可是许意浓那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那里注意的到,她趴在他的身上,“你一定要没事儿,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我再也不说离婚这件事儿了。君诺以后我也不会无理取闹乱吃醋,你只要别有事,我一定乖乖的,我最听话了。”

隔壁床是一位老伯伯,不知道是什么病,看起来精神不错,他的老伴儿也在陪床,正在给床上的人削苹果。老伯伯看着许意浓那么伤心的样子有些不忍,“姑娘,你别太难过了,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没事儿,用不了多会儿就会醒过来。你们是刚结婚的小夫妻吧,看你挺年轻的,看着就羡慕。”

许意浓抽泣着,“我们结婚都快五年了,老伯伯,您和奶奶才让人羡慕呢,能够一起白头到老,您生病老伴儿还能在身边照顾,这才是真正的幸福。”许意浓抽了两下鼻子,回头看床上的人,眼眶便又红了,“君诺,你可千万别有事儿,我想和你白头到老。”

陈君诺的心还是软了,他抬手用力的揉了揉许意浓的头发,倒是让那人吓到了。她霍得站起来,“君诺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是不是,你吓死我了。”说着许意浓便又扑在陈君诺的胸前哭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坏,你说你会照顾我,怎么能这么不爱惜你自己,风浪那么大,为什么要下水,你是不是疯了。”

陈君诺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我看你突然不见了,以为你被浪卷到海里去了,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许意浓有些难为情,在他胸口蹭了蹭,“对不起,我去拿冰激凌去了,如果我早早喊你,你就不会溺水了。君诺,这次是我不对,我承认错误,你怎么罚我都行。”

陈君诺抚着她的头顶,不知道说什么,他怎么忍心去罚她。在他看不见许意浓的身影,却只能看到海里的帽子时,他的心已经完全被恐惧占领,他奋不顾身的冲进海里,对他而言危险的又何止是风浪大,他陈君诺根本就不会游泳,一点儿都不会。现在想起来他有些后怕,他发现对于有些东西他一直都在骗自己,就好象他对周晓年的念念不忘,再比如他对许意浓只有感激。

他内心里叹气,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是因为什么事情?他想不明白,只能问许意浓,“我以前都罚过你什么?”

许意浓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他,“你会不理我搬到客房睡,会一声不响就出国,还罚我抄过英语单词,还吼我,给我脸色看,还出去泡野模。”

旁边床的老夫妻笑起来,“姑娘,你们一定很幸福吧,看样子就是会疼人的老公,人长得又英俊,姑娘你看着也是有福气的样子。”

许意浓忙着道谢,陈君诺没说话却只是盯着那个人看。十*岁是什么样的年华啊,她便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纯真和美好都献给了他。十*岁是什么样年华,他拥有了她的一切竟毫无廉耻不予珍惜。他伸手拉住了许意浓的手,“我们不住院,我们吊完水就回去。”她的手很软,微微有些凉,大概还没有从惊恐中缓解过来,陈君诺有些心疼,“对不起,我不该装睡,让你担心了。”

本以为许意浓会跟他发作,然后再冒出一句离婚。可是那人只是静静的看了他几秒钟,随即便哭出来,“陈君诺,你满意了,这下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了。”

陈君诺只是淡淡的笑,这笑容虽然浅,却让许意浓看到了他眼底的温暖。陈君诺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白头到老吧。”因为我也已经离不开你了,这句话陈君诺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只是在他的心里已经扎了根。

这本就应该是一个浪漫又激情的夜晚,烛光晚餐,蜜月套房,可是因为下午的一场惊吓而平添了些不一样的味道。许意浓没有想到陈君诺给自己准备了这样的惊喜,越发的为自己下午的事情感到内疚,于陈君诺而言,却似乎重新找到了为所爱而付出的感觉。瓦朗德鲁葡萄酒的甘醇,爵士乐的低转缠绵,男人眼神的深情流转让许意浓还没怎么喝就已经醉了,她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君诺,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什么真不真的,你又要犯傻是不是?”他嘴巴依旧不给她面子,可是脸上却依旧挂着笑。许意浓低头偷笑,兴奋的不知道该如何来吃眼前的和牛。陈君诺端起酒杯,“意浓……”

许意浓知道自己酒品不好,酒量就更差,看着他举杯有些迟疑,“我今天还是不喝吧,我晚上要看着你休息,医生给了我很多医嘱,不能马虎。”

“我的身体我清楚,没什么大碍,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你放心喝就是了。”他笑得暧昧,许意浓实在受不了这种诱惑便端起了杯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意浓觉得今晚的酒仿佛喝不醉人,两个人没一会儿竟喝了大半瓶。饭后,许意浓便趴在陈君诺的肩头随着音乐摆动跳舞。夜很静,客厅里没有开大灯,壁灯昏黄的光让整个气氛意乱情迷。她把额头靠在陈君诺的肩头,陈君诺时不时的便会低头轻轻吻她的头顶和耳畔,那甜香的酒气熏红了许意浓的脸。陈君诺两扶着许意浓的腰,在她紧致玲珑的曲线上上下摩挲着,他们就这么摇曳了很久,摇乱了自己的心,摇乱了全部的理智,也把整个夜晚都摇醉了。

这天晚上的陈君诺特别的温柔,巧细捻磨让许意浓找不到北,她想他的身体应该真的是没事了,不然便不能这样让她连思考都没有办法顺利。许意浓在海南呆得有些乐不思蜀,之后的几天两个人就只是在酒店花园里走走,到私家海滩上晒晒太阳,虽然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却让她难得的满足和愉悦。

别墅里有一个小泳池,许意浓也是怕了,不敢在海里玩便在这里扑腾,她身体协调性好,除了蝶泳之外样样精通。她游了几个来回便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攀着泳池边看着正在躺椅上看书的人,“君诺,下来嘛,我们一起游。”她没有戴泳帽,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来,衬得皮肤更白嫩如雪,一件性感的比基尼把她美好的曲线都展露在眼前,她眼波流转,都是热情的邀请。陈君诺看向她,脸上一点没有什么表情,片刻又转回去看着手里的书,“你自己游吧,我看书。”

许意浓嘟嘴,“私人空间哎,戏水啊,君诺,你真的不下来吗?”

陈君诺收了手里的书丢在躺椅上便进了屋里。许意浓有些失落,可是就在看到他背影的时候恍然觉察,其实他根本连泳衣都没有换。许意浓心下一沉,其实她见过陈君诺很多运动的瞬间,打高尔夫球,打网球,打桌球,跑步,还包括下棋,不管是围棋还是国际象棋,可是似乎从来没有见过陈君诺游泳。许意浓心头一紧,一松手便把自己沉到了泳池底,自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些年都是值得的。

她最爱的男人对自己也是愿意舍命相救的!

陈君诺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他一脸邪恶的笑,向已经靠在躺椅上的人伸手,“走吧,咱们找个地方戏水去。”

第45章

事实证明,陈君诺在各个方面都充满了智慧和勇气,诺大的浴缸确实也是个戏水的好地方,安全又可靠。许意浓游了半下午,本来就消耗很大,这没完没了的折腾早就让她体力不支。她躺在陈君诺的怀里娇喘,温热的水浸泡着两具还滚烫的身体,他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浴缸上,许意浓微微抬头便能看到那人欲求不满的脸,这让许意浓僵在他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陈君诺低头吻她的脖子,手也环到他的胸前来。许意浓按住他的手,“我帮你,我不要了,我们明天还要赶早班飞机,不能太没有节制了。”

陈君诺才不管那么多,他抓起她的手在嘴边吻了吻,“是你说要戏水的。”他一副耍赖的样子。许意浓有些无奈,“可是我没说要跟你没完没了的戏水啊,君诺,你公司这两年是不是生意不好,居然有这么多时间陪着我做这个做那个。”

陈君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低头重重的吻她,放肆又热情。许意浓的身体还未褪去□□,哪里受得了这样高明又切中要害的挑逗。她嘤咛了一声,“求你了,真不行……了。”

陈君诺没有理会她的哀求,只是在抱她上床的时候也开始想他大概确实有些耽于女色了,并且时间似乎也不短了。陈君诺有些觉悟,许意浓口中的没时间不过是他曾经逃避的一个借口,他害怕清醒的时候跟她在一起,害怕面对自己的感情,也害怕面对自己的良心,他有愧于一个纯洁的姑娘。

许意浓睡得很熟,陈君诺跟别墅管家说了晚上七点再送晚餐,两个人便这么又睡了半个下午。晚饭的时候,陈君诺又提议说要再多呆两天。许意浓当即便不乐意了,“不行,陈君诺你这人怎么玩物丧志啊。”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不妥当,忙红着脸改口,“你这是乐不思蜀,你家里还有那么大的摊子呢,景天员工要是知道老板是这个德行该多失望。”

陈君诺看了她一眼,“是你有事急着回去办吧?”

许意浓一缩脖子,便不敢再正眼看对面的人,她点了点头,“明天下午学生会改选,我答应要去给吴天投票了。不过你千万不要想歪了,我就只是想给他帮忙而已。”

“是啊,烂好人一个,谁的忙都想帮。”陈君诺没什么表情,很享受这一顿丰盛的晚餐,“那吃完饭就把行李收拾一下,别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海南跟本埠的气温要差上二十几度,许意浓上飞机的时候已经穿了毛衫,可还是低估了本埠天气的寒冷。等行李的时候,许意浓便两手把自己抱起来,再冷就从后抱住陈君诺,不停的跺脚。陈君诺握住她的手,“跟你说让你多穿一点儿,你偏不信,活该你挨冻。”说完便把自己身上的羊绒大衣脱了下来披在许意浓的身上,许意浓抬头,“你别给我,你穿的也不多。”说话的功夫,她觉得陈君诺的动作僵了一下,顺着他的眼神,许意浓看到了周晓年,她跟陈铭似乎也才下飞机。许意浓看了一眼行李盘上的信息,他们应该是从北京回来的。

陈君诺脸上的表情不似刚才那般愉悦,“别看了,行李出来了,好好盯着点儿。”他颇为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真是外漏神。”

回去的路上许意浓还是跟陈君诺说了卫视台通知她去实习的事情,陈君诺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许意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又帮她找了关系。

“你自己什么意见?”

“我当然觉得好,卫视台比新闻台不知道要高多少,我也希望以后能做一个像我母亲一样优秀的记者,我是很想去的,想以后也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而不仅仅是陈君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