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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都听祖母的。”

萧晗这才收敛了心神,起身对着萧老太太行了一礼,老太太先前为她相中的定是孙三公子,只是眼下又出来了一个叶衡。

叶衡的家世背景,以及上门提亲之人的份量都是萧家要权衡的,这不仅仅是拒绝就能了事的,更何况长宁侯府能够允许他们拒绝吗?

在回“辰光小筑”的路上,萧晗也是三步一停,只看着廊外的景色发呆。

若是没有叶衡的存在,那么孙三公子不失为一个良配。

可她已与叶衡相熟,叶衡也清楚她的过往,甚至包括她那些算计人心的小把戏,他从来都没有指责过她一星半点,甚至在一旁默默地帮助着她。

这是对她的纵容和爱护吗?

萧晗不知道。

但若叶衡真地一心一意待她,她便也能同样对他。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她能决定的,还要看萧老太太与萧志谦怎么样决断。

刘氏那里自然是不希望她好的,所以这事老太太根本没打算与她商量,在这一点上萧晗稍稍放心。

萧晗顺手抚过那探进廊内的一丛青枝,微一侧身便瞧着梳云正一脸的若有所思,想着长宁侯夫人今日怎么会恰巧就来了萧府,不由招了她上前问话,“你可是知道为什么今日长宁侯夫人会来提亲?”

被萧晗这一问,梳云一脸的心虚,又见她清亮的目光直直看来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一般,梳云一下便跪在了萧晗跟前,只垂着头道:“是奴婢昨日向世子爷说了…说了孙家的事。”言罢咬了咬唇低垂着脑袋,一副任凭萧晗处置的模样。

萧晗不由失笑。

梳云本来就是叶衡派到她身边的人,若是没有梳云,自己又怎么会那么便利地求了叶衡帮忙呢?

所谓有一利必有一弊。

就连梳云都看出了孙家人的举动,她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若梳云没有多此一举,说不定她与孙三公子的事情在萧老太太的有意促成下就会水到渠成,那么到时候她会不会因为错过了叶衡而后悔呢?

对她自己来说这都是一个无解的题,眼下她更不会因此而怪罪梳云。

“起来吧,我不怪你!”

这样一想,萧晗便扶了梳云起身,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但是下不为例,你是我的人,今后就该以我的想法为第一,若是还一心向着世子爷,我不若送你回他身边,可好?”

“不,奴婢要服侍小姐。”

梳云面色一变赶忙摇头,心里却有了一丝惧意。

别看萧晗这副云淡风清的模样,甚至没有一点怒容,可就是不久之前她还笑着将刘家人给收拾了,若论真刀真枪地拼命还行,可比起智谋手段来,梳云自问是比不过自家小姐的。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萧晗轻笑一声,却是缓缓敛了面色,“若你下次再自作主张,便不用呆在我身边了。”

“是,小姐。”

梳云赶忙低头应是,一旁的枕月却是摇了摇头,只上前来扶了萧晗道:“小姐,您可是吓着梳云了,她也是一心为您着想的。”

“我知道,不过她以为的好,并不就是真正对我的好。”

萧晗转身往前走去,淡淡地话语却是飘进了两个丫环的耳朵里,“好与不好,我自己心里有一杆称呢,谁也不能替我作了决定。”

梳云与枕月对视一眼,心下皆是一凛,不由快步跟了上去。

这一厢刘氏回到“临渊阁”里却是坐立不安,萧昐在一旁看得头疼,瘪嘴道:“娘,到底又出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也就是那两位夫人来了又走,难不成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可萧昐看那两位夫人客客气气的,要找麻烦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你懂什么?!”

刘氏瞪了萧昐一眼,咬牙不甘道:“萧晗要走大运了!”

与其说她不喜萧晗嫁了孙三公子,可她更不愿意这丫头嫁到长宁侯府去,还是世子夫人,做她的春秋大梦去!

还有她那侄儿刘启明呢…

她可是答应了刘老太太要将萧晗给算计进去,不能让那一大拨的嫁妆给了别人,更何况她还肉疼地赔了不少银子进去。

刘氏咬了咬牙,眼神倏地一黯。

若真要看着萧晗走到那样的高位,她不如设计萧晗嫁给刘启明,让这丫头永远在刘家人之下不能翻身!

“走什么大运?”

萧昐听刘氏这一说也是心里犯嘀咕,不由凑上了前去,便见着刘氏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长宁侯世子瞧上她了,想要娶她为妻,你说这算不算是走大运了?”

“什么?”

萧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怪不得长宁侯夫人对萧晗事事亲切呢,还送她了一对赤金手镯,原来是瞧上了萧晗,想让她做儿媳妇呢。

“可…长宁侯世子怎么会瞧上她?”

萧昐苦了一张脸,不说她不敢相信,也是不愿意相信啊。

长宁侯世子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可是他们一大家子都要仰望的存在,就算是大伯萧志杰回了京城,只怕也要鞍前马后地在世子爷跟前忙活。

若是萧晗真成了长宁侯世子夫人,今后不是要将她踩在了脚底?

这她怎么能答应?!

“我怎么会知道?!”

刘氏没好气地看了萧昐一眼,左右踱着步子,突然倏地站定,“我要回刘家去看看,你就在家里呆着,没事别到处乱说。”她要去找刘老太太商量,若是再晚,只怕这萧晗就真要被长宁侯府给定下了。

“娘!”

看着刘氏急步离开的背影,萧昐只能无奈地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可她怎么想也想不通,萧晗怎么就会入了长宁侯世子的眼?

刘氏匆匆出了府,不一会儿萧志谦接到萧老太太让人传来的消息也提前回府了,他也没往刘氏的“临渊阁”去瞧上一眼,当先便往“敬明堂”而去。

萧老太太连午觉都没有睡踏实,此刻听闻萧志谦回了府,一个咕噜便坐了起来,忙让魏妈妈伺候她穿衣梳洗,等着到外间时,萧志谦已经在那里坐定了,只是那神思有些飘忽,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镇定与沉着,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老二!”

萧老太太唤了萧志谦一声,这才拉回了他的神智。

“母亲急召儿子回来,到底这事是真是假?”

萧志谦定了定神,上前来扶了萧老太太落坐在罗汉床上,又拿了一个软垫子靠在她腰后,这才坐到了一旁去。

他听萧管事传来的这个消息心神还有些恍惚,就怕是家里人弄错了,好端端的长宁侯府怎么会上他们家提亲?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这还有假?”

萧老太太有些无奈地摇头,“长宁侯夫人与辅国公夫人都亲自上门了,就等着咱们一句话呢,说是若允了明儿个就来送庚帖合八字。”

“怎的那么急?”

萧志谦听了心中一紧,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他只觉得喉咙有些干痒,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灌下了一杯水,捧着空杯的手却止不住地轻颤了起来。

那可是长宁侯府啊,长宁侯执掌五军营,长宁侯夫人既是蒋阁老的嫡长女,还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而长宁侯世子那可是太子的表哥。

“世子爷今年及冠,可这亲事还没有着落呢,只怕侯夫人急得不是一时半会了,恰巧就咱们晗姐儿入了他的眼!”

萧老太太感叹一声,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真摊上了这门亲事对萧晗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能得世子爷青睐,那也是晗姐儿的福气!”

萧志谦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住内心的激动,这才转向萧老太太道:“母亲怎么看,这亲事应还是不应?”目光闪烁中,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应,那是应当!

不应,根本没有这个理!

萧老太太瞅了萧志谦一眼,自己儿子的打算可清楚明白地写在了脸上,她难道能开口就驳了去,只能深深地长叹。

“我记得晗姐儿也没有定人家。”

萧志谦抿了抿唇,也记得端午那日孙家那两位青年后生,忽地明白了萧老太太的打算,不由看了一眼老太太,试探着道:“母亲可是与孙老夫人…”

“有那个意思,可还没说定。”

萧老太太眼皮子也没抬,这事其实他们一家子都已经倾向于长宁侯府了,只是她拉不下这张老脸,这么多年的好姐妹,她要怎么向孙老夫人开这个口?

“母亲是觉得不好向孙家人开口?”

萧志谦这会也精明了起来,只道:“母亲不必多想,横竖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回头定下了长宁侯府后,我亲自去孙家向孙老夫人说清楚。”

“唉!”

萧老太太头痛地抚额,“我这张老脸都没处放了!”说罢惭愧地摇了摇头。

萧志谦却是兴致高昂,还在一旁劝道:“母亲别这样说,高门嫁女这是常事,再说孙老夫人也一定明白的,这长宁侯府哪是我们说拒就能拒的?”

“眼下你嘴皮子倒是利索了,从前也不见你这般为晗姐儿着想?”

萧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向萧志谦,倒是让他一阵脸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以前是儿子疏忽了,今后会紧着她的。”

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萧志谦这才起身告辞,可出了“敬明堂”后他这颗心却仍然躁动不已,怎么都平静不了。

在官场也算混迹了这么些年,他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读死书的傻子,可他不擅奉迎,又没有门路,只能一直在翰林院里熬资历。

可眼下长宁侯府却突然抛出了橄榄枝,只有他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么地诱人,或许他的飞黄腾达就在这一刻了。

想着想着,萧志谦的唇角不由缓缓拉长。

仰头看天,似乎连天都多了几分蓝色,云朵、花草,就连那总是闹人的鸟叫声也让他听出了几分春趣。

萧志谦一时之间踌躇满志。

原本是想要到“临渊阁”去与刘氏分享这个喜悦的,可走到一半他又调转了回去,往“辰光小筑”而去。

才在萧老太太那里答应过要紧着萧晗,如今女儿就要与长宁侯世子定亲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总要过去探望一二,就算父女俩相见不欢,他也该说几句勉励的话,不然这个女儿真嫁过去了还记不记得他这个父亲还是两说呢。

萧志谦知道他与萧晗的关系算不得好,更何况其中还夹杂着莫清言。

可到了“辰光小筑”后却被告知萧晗正在午休,萧志谦一腔的热情立时如被泼了盆冷水,只能失望地往回走,还不忘对枕月交待两句,“记得告诉小姐,我来过。”

“是,二老爷慢走。”

枕月客气地送了萧志谦出去,转身时却是瘪了瘪嘴,这不就是瞧着他们家小姐要结上一门好亲事,巴巴地来续父女情,从前是怎么对他们小姐的,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萧晗本来也没睡踏实,听着外间的动静自个儿便起了身,撩了水晶帘子向外望去,“刚才是谁来了?”

秋芬本就守在外间,听萧晗这一问立马快走几步到了近前,回道:“是二老爷来看小姐。”

枕月恰好打了帘子进屋,眼瞧着萧晗醒了,不由笑道:“小姐再歇会吧,奴婢已经打发二老爷走了。”

“不了,替我梳洗吧。”

萧晗摇了摇头,反正她也不想见萧志谦,枕月给打发了正好。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晚上她也睡不好了,也不知道萧老太太与萧志谦是怎么说的,俩人又是个什么决定?

想到这里,萧晗不由抬头问枕月,“二老爷来的时候脸上神色如何?”

枕月正在给萧晗梳着头发,闻言想了想才道:“奴婢瞧着二老爷一脸喜色的,没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那定是这亲事成了。

萧晗一时之间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可想到今后若她真成了叶衡的妻子,那么俩人不是要天天相对?

这样一想,她的脸不由有些泛红。

时辰还早,萧晗便坐在书案边抄写佛经,以此静心。

萧时回到府后也知道长宁侯夫人与辅国公夫人今日来访的事情,听说还与萧晗有关,他听得有些糊涂,便匆匆地赶到了“辰光小筑”,想向萧晗求证。

见着萧晗一如往常地执笔练字,神情间并没有什么不妥,萧时这才松了口气,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笑道:“妹妹,听说你今儿个得了好些赏呢,长宁侯夫人与辅国公夫人还对你特别看重。”

萧晗正巧写完最后一笔,又在一旁的水盆边净了手,这才看向萧时道:“你一大早就跑得没影了,眼下还好意思来问我!”说罢轻哼一声将头撇向了一旁。

“我是去看岳先生了。”

萧时忙绕过去面对着萧晗,见她不像真生气的模样,便扶了她的肩膀道:“好妹妹,今儿个长宁侯夫人她们是来干嘛的?”

萧晗咬了咬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萧时,毕竟这事还没成呢,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反应,想了想还是算了。

“大人的事我也不知道,就赏了咱们姐妹一些见面礼。”

萧晗摇了摇头,径直坐到了一旁的贵妃榻上。

萧时却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两家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情,难不成是因为叶衡的关系,“回头我问问师兄去。”

“也好!”

萧晗抬头看了萧时一眼,颇有些强忍的笑意,他倒要看看面对萧时的问话时叶衡会怎么作答,这样不动声色地就瞧上了别人的妹妹,还打算将她给拐走,萧时对上他能有好脸色么?

叶衡确实应该受点教训了,萧晗眼底幸灾乐祸的笑意更浓,又对萧时道:“那哥哥今儿个得空就去问问叶大哥,我也很好奇呢!”

“行!”

萧时倒是一根筋地没有多想,又谈起岳海川来,“岳先生真是满腹诗书啊!”说罢又挠了挠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就是他与我说那些画啊书啊什么的我都不懂…”

萧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片刻后歇了笑意才道:“看来岳先生还是挺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拿他喜欢的东西与你说了。”不过对上萧时,只怕是对牛弹琴了。

萧时也有些感慨,“岳先生淡薄名利,竟然在书舍里一呆就是几年,我也是挺佩服他的。”

“嗯。”

萧晗轻轻点了点头,也许正是因为书舍不赚钱所以当初才被刘氏给忽略了,才能让岳海川在那里安心地呆了下来。

不过闲着无事,在那里与岳海川烹茶煮酒闲谈人生,也不失为一种风雅的趣事。

只是岳海川这样的人真地会甘心一辈子都呆在书舍吗?

念着他是母亲昔日的故友,萧晗自然不会撵岳海川走,书舍她也不会关门,便由着他呆在那里吧。

晚膳萧晗是与萧老太太一同用的,萧志谦竟然也在一旁作陪。

看着萧晗那清艳明媚的脸庞,萧志谦微微有些恍神,片刻后才轻叹一声,“晗姐儿,不管父亲从前有多少不是,如今看在老太太的面上,父亲也希望你也不要再计较,都是萧家的女儿,待到你出嫁父亲绝对不会薄待你的。”

“父亲言重了,女儿并没有那样想。”

萧晗起身对着萧志谦淡淡地行了一礼,而后又坐了下来,眉目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

“晗姐儿是个好孩子,自然不会计较什么。”

萧老太太轻抚着萧晗的长发,有些欣慰也有些感慨。

萧志谦这才笑了起来,又道:“与长宁侯府的亲事,我与老太太都商量过了,各方面都极好,也就是知会你一声,若是你没什么意见,到时候侯府再来人,咱们就将这亲定给定下了。”

“但凭祖母与父亲做主。”

萧晗目光低垂,微微颔首。

萧老太太与萧志谦只当她是小姑娘家羞怯了,对视一笑后便也没再说什么。

刘氏赶回萧府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久久地沉默不语,她就知道萧老太太是抗不住长宁侯府的富贵荣华,却没想到萧志谦竟然也一口同意,他就没想过若是萧晗攀上了一门好亲事,这对于她和萧昐来说是多么地难以接受。

不过好在她已经有了后招,到时候只要成事了,她看萧晗还有什么脸面再嫁到长宁侯府?!

而长宁侯府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怕也不会再想着娶萧晗做这世子夫人了。

夜,深黑得如同墨汁一般,窗外不见半点星月,只余虫鸣声声。

萧晗本就没有睡踏实,在床榻上侧了侧身,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一个黑影正在床前,她立时一个激零,整个人都坐了起来,哪知道她刚想要惊恐地尖叫,一只温热的大手已是捂上了她的嘴唇,她只能惊惧地瞪大了眼。

“是我!”

熟悉的低沉嗓音,却没有平日里的清冷,反倒是带上了一丝急迫,叶衡撩起纱帘钻了进来,晕黄的夜明珠就吊在头顶的帐幔下,耀出床榻中两个人的身影。

见着是叶衡,萧晗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却是一阵羞恼,眼下她可只着了睡觉时的粉色亵衣,轻薄的质料下隐约可见那起伏的山峦,她脸上一红,赶忙拉了锦被盖住胸口,又挣脱了叶衡的大手,“你…还不快下去!”

叶衡不退反进,倾身向前将萧晗的手攥在掌中,整个人也跟着向前拉近了贴向她,“我就说几句话,立马就走!”迫得萧晗不得不抬头看他。

“你…”

萧晗真是又羞又恼,可抬头看见叶衡脸上的淤青时顿时怔住了,“你怎么了?”

叶衡苦笑一声,“还不是你哥哥,今儿个被他给打了。”

若说他的武功肯定是在萧时之上的,可在萧时得知他想要娶萧晗时,那表情就像想要吃了他似的,若他不挨上几拳让萧时泄愤,只怕他这叶师兄的英明就要扫地了。

“你活该!”

萧晗强忍住心中的笑意,谁叫叶衡那样对她的,也没有知会过她一声,说求亲就求亲,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还有他这来去自如地姿态,怎么能让萧晗相信他是第一次夜探她的闺房,不禁瞪他道:“就说你不是第一次跑我屋里来,还不承认?!”

叶衡这才尴尬一笑,却并不觉得羞愧,“我想着你,想要见你,自然便来了,可我什么都没做,我发誓!”说罢立马一本正经地保证着。

“呸,不害臊!”

萧晗红着脸将头撇向了一旁,离得近了,叶衡身上那股混杂着酒香与竹叶青香的味道亦发地明显,让她觉得脸颊上的温度有发烫的趋势。

“熹微,你看着我!”

叶衡吹来一口热气,而他低沉的话语却好似魔咒一般,让萧晗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来,反应过来后不由一阵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字?”她记得她从来没有对别人提起过。

“喏,你看看这个!”

叶衡从怀里珍视地摸出了一个墨绿色绣着银色竹叶纹的荷包,荷包绣工精湛,荷包的内衬角落里用红色的丝线绣了极小的两个字“熹微”。

叶衡翘唇一笑,“晨光熹微,将明未明,不正合了你的名字。”

一见到这个荷包,萧晗的眼睛都瞪直了,立马抢了过来,只有些震惊地看向叶衡,“这个不是已经…毁了?”她话语艰涩,神色更是晦暗难明。

这个荷包代表着她不堪的过往,代表着她不愿意去想的过去,怎么还会被叶衡给留着?

“你怎么了?”

见到萧晗陡然变色的脸,叶衡这才觉得有些没对,又想起她与柳寄生从前的事情,心中不禁一滞,赶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着是你做的,所以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