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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该你这个做嫂子的关心,告诉我做什么?”

萧晗好笑地看向枕月,不过梳云对萧潜的心她也明白几分。

虽然萧潜如今不在萧府里当差了,可听说他从前还学了些手艺活,自己雕起了木雕往街上挑着担卖去,比起前段日子的消沉,如今的他到底是振作了几分。

“奴婢不也是想向小姐讨个主意么,梳云这丫头有那个意思,可奴婢怕她哥哥不许啊!”

枕月心中焦急的是这事,周益向来心疼这个唯一的妹妹,萧潜英勇护主值得敬佩是一事,梳云的亲事又是另一事,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残废的。

“横竖眼下梳云年纪也不大,”萧晗倒不着急,只是看了一眼枕月道:“她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到时候不用你操心的。”

“真是这样奴婢也能心安。”

听萧晗这一说枕月微微松了口气,片刻后又叹了一声,“不过就怕她是个主意大的,若是她哥都劝不了,只怕就真要和萧潜好了。”

“萧潜也没什么不好,眼下都在自食其力了。”

萧晗浅浅一笑,“虽然他断了胳膊府里已经给他发了笔银钱,也承诺他每月可以不做事但照样领月钱,可他恁是没要那月钱,我看他是个有骨气的。”

“骨气也不能当饭吃啊?!”

枕月摇了摇头,“嫁人后才知柴米油盐贵,从前在小姐身边根本不用计较这些,如今可什么都要精打细算,又想着给他做好的穿好的,又要想着给今后的孩子攒些银钱,奴婢就没少操心!”说罢微微一叹。

“若是银子不够了尽管找我开口就是。”

萧晗看着枕月这唉声叹气的模样不由好笑,当初枕月出嫁时她也给了一笔压箱底的银子,这丫头太会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了,这样生活岂能快意?

“哪里就要找小姐讨了?”

枕月这才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您给的银子还多,就是奴婢舍不得使,存着呗!”

“守财奴!”

萧晗笑着一指点在枕月额头,她连忙躲了开去,主仆俩趁机在小径上追逐起来,待跑到一丛林荫密集处这才歇罢。

枕月刚平了平气要说话,萧晗却是耳尖一动,又竖指在唇间给她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指了指林荫的另一头,透过枝叶隐约可见那里有几个人影,这声音也是她熟悉的。

“是大太太和咱们太太呢!”

枕月一时改不了口低声地对萧晗说着话,虽然刘氏这几天尽去宣扬自己得了夫人的诰命,若有人在她跟前喊错了,少不得要被纠正一番。

“是她们。”

萧晗点了点头,她不是有意要听徐氏与刘氏说话,只是眼下再往后退只怕会惊动两人。

便听刘氏在那里得意地道:“大嫂这几日好似都在躲着我,就连上老太太跟前请安都没瞧见你呢!”说罢眉眼一抬从徐氏面上扫过,那份自得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徐氏清咳一声,讪讪地说道:“我倒是要恭喜弟妹了,原以为弟妹得了个儿子便是一桩喜事,没想到如今又得了诰命,眼下正是双喜临门呢!”一顿

是双喜临门呢!”一顿又赶忙改口道:“不,还有昐姐儿出嫁,这可谓是三喜!”

要说徐氏也是嘴巴厉害的,虽然说着恭喜的话但少不得还是要将刘氏刺上一刺。

这几日她确实是在躲着刘氏,没瞧见刘氏那得意嚣张的劲么?不过就是得了诰命罢了,她的也快了,用得着这般显摆么?

“大嫂说得是,我这不是喜上加喜么?”

因着梅香孩子的事情刘氏心里是郁结了一阵子,不过眼下什么都解决了,不就是孩子么,她也看开了,徐氏的话倒是伤不到她,到时候兰香也能再生一个,还和她更亲呢。

“再过三日昐姐儿就出阁了,这女儿出嫁啊要忙的事情可多了,当初晴姐儿出嫁那阵我不也忙得脚不沾地,如此我就不耽搁弟妹了,先回了!”

徐氏抿了抿唇,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想再与刘氏计较什么。

刘氏已经需要让自己的丫环将男人给留住固宠,那已经是刘氏的悲哀了,不知道她怎么还高兴得起来?

“大嫂且慢,正巧我还有些嫁妆上的事情要请教大嫂,咱们便一同走走吧!”

刘氏却不打算放过徐氏,如今她诰命在身就是要来恶心恶心徐氏的,这先后之差别人或许不觉得有什么,可她知道这个大嫂向来心高气傲,她就是要将她给比下去,就算只一时也是好的,她心里痛快!

“那…就走吧!”

徐氏咬了咬牙,绷起了面色率先走在了前头,刘氏这才轻笑一声腰肢轻摆地跟了上去。

等着她们走远了,枕月这才呼出口长气来,又看向萧晗道:“奴婢以为是什么呢,原是太太在大太太跟前显摆来了!”

“还叫太太呢?”

萧晗淡淡地扫了一眼枕月,提醒她道:“见了面叫夫人吧,你又是我跟前的人,她向来要看不顺眼几分,免得让她逮了错处借机发落你!”

“是,小姐。”

枕月听了这话一想也是,赶忙应了下来,又听萧晗吩咐道:“回头也给咱们院子里的人都说说,不要叫错人了。”

“奴婢回头就提醒她们,不记得的挨个敲打一通。”

枕月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就好。”

萧晗知道刘氏对徐氏的挑衅与显摆不过是她的一种发泄罢了,她最应该依仗的男人眼下心都不在她身上,刘氏这才不得不让自己的丫环来固宠,即使披着华丽的外衣,即使享有别人没有的尊荣,可这些是用什么换来的,刘氏心知肚明。

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算是刘氏的悲哀。

六月十八是萧昐出嫁的日子,夏季的衣裳单薄,连嫁衣她也挑得最轻薄的料子缝制而成,繁复的花纹点缀其间,一转身一扬裙便是轻柔飘洒,倒是衬托出了几分美艳之姿。

萧晴这次也回府了,总归是萧昐出嫁,她这个大姑奶奶不回来未免会让外人觉得有几分凉薄。

只是回到萧家后萧晴又有意避着萧晗,两姐妹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时间,萧晴又被徐氏叫到屋里说话去了。

人家母女自然有交待,萧晗也看出了萧晴的冷淡,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但也没有再讨嫌地凑上去。

萧雨看在眼里也只能轻轻一叹,其实两个姐姐心里都明白,但有些事情发生了便像根刺一般地梗在那里,拔之不去。

萧昐的婚礼办得也隆重,倒是不输给萧晴出嫁那时,毕竟她嫁得是勋贵之家,虽说如今的云阳伯无甚作为,但前人累积的根基还在,所以京城还是有不少人家给面子。

叶芊作为萧昐的好友自然也是来了,一路陪着她出嫁,眼看着人拐出了二门这才往回走,倒是与萧晗她们一道。

“昐姐儿这就嫁人了,我倒是有些舍不得。”

叶芊在一旁摇了摇头,倒是让叶蓁多看了她一眼,闲闲地道:“人家姐妹都没说什么,你倒是舍不得了,合着你们才是亲的?”说罢唇角不由一翘。

“瞧大姐说得,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不是?”

叶芊瘪瘪嘴,又上前挽了萧雨,许是意识到这里最好说话的人是她,“我与雨姐儿一道,几位姐妹们也快来吧!”说着便拉着萧雨往里而去了。

“三姐!”

萧雨没有办法,只来得及对萧晗呼喊一声,人已经是被扯着走远了。

叶蓁只得无奈一笑,“咱们家的二小姐就是这般模样,你们可别介意!”

“倒是什么都敢说呢!”

一旁的孙若泠挽了萧晗捂唇一笑,今儿个她也是来喝喜酒的,虽然出嫁的人不讨喜,但她来也是看着萧家的面子,跟着长辈一同来道贺的。

“若泠妹妹别与她计较就是。”

叶蓁看了孙若泠一眼,又从另一边挽了萧晗的手,三人这才说说笑笑地往里走去。

等着萧昐三日回门的时候,萧晗总算是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云阳伯家大公子季涛。

季涛生得英武,肩宽腰窄挺如松柏,眉眼开阔,倒是一表人才,与萧家姐妹见礼时也是有礼有节,不该看的并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在走到萧晗面前时微微顿了顿,只笑着拱手道:“三妹妹听说过段日子就要嫁给长宁侯世子了,叶大人可是我的上峰,能与他成了连襟也是季某之幸!”话语里不乏推崇之意。

“二姐夫言重了。”

萧晗淡淡颔首,也感叹于季涛的君子之礼,没想到萧昐那样的人却挑了个好夫君,想来当初刘氏使尽了办法也要将她嫁到云阳伯府去也是有道理的。

“你也恁是客气了。”

萧昐笑着插进话来,又挽了萧晗的手娇声道:“咱们姐妹历来同气连枝,将来你与世子爷只有互相帮衬的道理,断没有拖后腿的。”

“二姐说得是。”

萧晗干笑着点头,又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她与萧昐可没这么亲近过,眼下萧昐来上这一出,让她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季涛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姐妹俩的异样,又被萧老太太叫到了跟前问话,看来老太太对这个孙女婿也是挺满意的,至少比对刘氏母女来得欣赏。

见季涛走到了一旁,萧昐便也轻哼一声走到了刘氏一旁,没再理会萧晗,就像刚才的亲近不过是人眼花罢了。

萧晗无奈失笑,萧雨却在一旁安慰她道:“三姐也别往心里去,二姐就那个德性你也不是不知道!”

萧晗点了点头,她就是清楚萧昐的脾性才没有事事当真,不然倒真的有得气了。

不过今日的萧昐的确是得意的,回到萧家后从头到尾这嘴笑得就没合拢过,显然是极其满意这个夫婿的。

刘氏在一旁瞧着也欢喜,母女俩没见一会儿便在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题外话——————

过节就有点静不下心,总想往外跑,争取安定地写字,大家圣诞快乐!

第【117】章 归来

萧晗是接到了岳海川传来的消息这才再一次来到了书舍。

夏日里的书舍清凉雅致,通往后院的帘子被卷了起来,一阵穿堂风吹过扬起了萧晗的裙裾,覆在面上的青纱印出了她细致秀美的轮廓,倒是让守在外的两个小厮一时看呆了眼。

“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

梳云眉眼一横挡在了萧晗跟前,那俩人对视一眼赶忙给萧晗请了安,“小的是刘公子带来的,眼下公子正与岳先生在一起。”

“喔,是表哥来了。”

萧晗这才反应过来,听说刘启明跟着岳海川学画之后每个月倒是有一半的时间会在书舍里呆着,她不常来所以对这两个小厮也不熟悉。

穿过了书舍,到了小楼跟前时,萧晗果真是瞧见了刘启明与岳海川,只是俩人太过专注于桌案前的画作,都没有留心到她的到来。

梳云刚想出声,被萧晗一个眼神止住了,她缓缓踏步向前。

眼前的桌案是有两条长桌拼凑而成,铺着洁白的宣纸,只是眼下这纸张上已经着了墨迹,渐渐地汇出了一副山水图。

不过有意思的是岳海川与刘启明分别从两头画来,中间相汇。

萧晗到来时他们的画作只到一半,但可看出画功同出一源,只是笔力技巧的差别,仔细分辨也能评出优劣,就这一晃眼的功夫,却难看出谁高谁低。

刘启明正提笔冥思着下一步怎么画,一抬头却瞧见萧晗正站在不远处,眉眼俱是含笑地看向他,手中画笔一颤,险些落于纸上,忙又对一头的岳海川道:“先生,我表妹来了!”

这才将毛笔搁在了笔架上,绕过书案与萧晗见了礼。

“表哥正在作画呢。”

萧晗笑着还了一礼,上次见到刘启明还是在萧昐成亲时,刘启明随着家中长辈进萧府拜见萧老太太,也不过就是一打眼的功夫,两方都没有深聊,她也没来得及问他画学得如何了。

那厢岳海川落下最后一笔,缓缓收势,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作颇为满意地点头,这才对萧晗颔首,“你来了。”

这便是当世大家与普通画者的区别了,岳海川知道她的到来却能不动声色地坚持画作一气呵成,可刘启明却是心思不属不能再安静地作画下去,俩人在这气度和格局上还是有差距的。

“岳叔叔好。”

萧晗对着岳海川清浅一笑,漂亮的桃花眼荡漾出水波,仿佛夏日的清泉无声地流淌着。

“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再来。”

岳海川招了刘启明过来,俩人的衣服上都不同程度地沾了墨迹,见客自然是不方便的,便一起往小楼而去。

萧晗倒没介意什么,又踱步到桌案旁细细看了俩人的画作。

岳海川画得是山,而刘启明画得是水,一静一动倒是相得益彰。

“小姐歇息一会儿吧!”

梳云随手抬来了两把小椅子,萧晗却是摇了摇头,又瞧得不远处的枯木长几上放着茶壶杯盏,便净了手烧了壶茶。

等着岳海川与刘启明换了身衣服出来时,这茶已是泡好了。

“好香的茶!”

岳海川青袍磊落,虽然不修边幅,倒也能看出那份随意与潇洒,连坐姿都透着股沉稳大气。

刘启明虽然事事向他学着,但到底眼界不宽底气不足,在面对萧晗时还是稍显拘紧了些。

“岳叔叔这次急急地找我来,可有事要吩咐?”

萧晗搁下了手中的茶盏,笑着看向岳海川。

“对你我哪敢吩咐,不过就是有事与你说。”

岳海川爽朗一笑,又指了刘启明道:“你给我举荐了启明,他的确是颗好苗子,不过这画功要磨炼,画意也要拓宽,所以我准备带着他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

萧晗心下一惊,笑容僵在了脸上,又赶忙转向了刘启明,“表哥的身子不要紧了吗?能够出京?”

岳海川愿意带刘启明出京说明看重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刘启明却是长年病弱,他这样的身子能够受得住旅途颠簸吗?

再说刘家人这般宝贝刘启明,刘老太太与刘家二太太能够放心让他离京么?

萧晗怎么想都觉得这主意不太现实。

“先生早便与我提了此事,只是祖母与我娘一直不同意,不过眼下好了,我已经说动了她们。”

刘启明说到这里暗暗给萧晗使了个眼色,有些话私下里说可以,但他不想被岳海川知道,以免改变他的初衷。

能够得岳海川尝识已经是天大的幸事,这辈子他别无所求,就连命都能豁出不要,只是走出京城他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当真?”

萧晗狐疑地看了刘启明一眼,以刘老太太婆媳的心性有多舍不得刘启明这个三代唯一的独苗她也是知道的,真能放他安心离开?

不过刘启明眼下不说破想来也有他的道理,萧晗便没再追问。

一旁的岳海川却是自顾自地酌着香茶,仿佛没有听见俩人的对话,片刻后才对萧晗道:“这次要离京,归期未定,你看这书舍是…”

按他的想法自然是想书舍继续做下去,不图个营生,只是个念想,就像他心中的那个人并没有走远一般。

“书舍自然是还要做下去的。”

萧晗忙接过了话,她知

萧晗忙接过了话,她知道岳海川是什么意思,只是她心里也是不舍的,这个地方寄托了她太多的回忆与哀思,是他们共同怀念的地方,“这里如今是岳叔叔的家,主人不在了,我自当为你好生照看,到时候寻个妥当的人看着店就是了。”

“这里是咱们相聚的地方,算不得家,却是最温暖的小筑。”

岳海川笑着摇了摇头,又站起身来,“我去屋里收拾些东西,你们先坐坐。”说罢便转身往小楼而去。

“若不是先生要离京,只怕这书舍还能继续做下去。”

刘启明叹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萧晗,“表妹会不会怪我?也是先生想要历练我这才要带我出京的。”

“不会,人虽然走了,可书舍和小楼都在,我等着你们回来!”

萧晗会心一笑,眼下岳海川不在跟前她倒是能问出心里的疑惑了,“表哥这一走,难道你家老太太与二太太当真不阻止?”

“怎么不阻止,当初我说出来时差点连房子都给拆了!”

刘启明苦笑一声,“我本不想与她们说明的,只是又不想她们担心,这才说了岳先生的事,先生是当世大家,我能跟着他也是我的造化。”

“这是自然。”

萧晗点了点头,刘启明有这个志愿是好的,看遍祖国大好河山,也能随意画出心中的山河,这远比临摹别人的画作来得更加传神与真切。

“不过这事还多亏了我祖父,他老人家才是有远见的人,若是没有他出面劝说,我祖母与娘也不会点头同意的。”

刘启明说到这里才微微松了口气,又对萧晗道:“往些日子咱们刘家的人做得有不地道的地方,还望表妹多多包含,不要记恨于心。”

“表哥言重了。”

萧晗只是淡淡一笑,刘家其他人不说,只她与刘氏的纠葛就太深了,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过的,不过她也不会在刘启明面前挑明了说,也是让他能走得安心。

离开书舍后,萧晗又去了另几家商铺看看,托了年长的姚掌柜帮忙寻个妥当的人,不求将书舍给经营好,只要人忠厚老实的看得住店就好。

办完了这事萧晗才回了萧府。

七月初,叶衡的来信刚到不久,他人也跟着回到了京城。

他这一走就是半年多,萧晗对他的思念自是不用言说,可这人到了京城后却又直奔进宫向皇上回禀事务去了,萧晗盼着见他一面也不得法。

又过了几日萧老太太才听萧志杰回府后说起,原来朝中巨变,牵连甚广,连带着朱阁老一系都卷入了其中。

知道这个事情后萧老太太立马就将萧晗叫到眼前来问,“果真世子爷出京就是办的这事,如今朱阁老一系都被关押了起来,待审理之后想来就要依法查办了。”想想都有些心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萧晗摇了摇头,她也是一脸迷茫,毕竟这事叶衡回京后也没与她交待过,她连面都没见上呢。

萧老太太又道:“听说是因为私盐的案子,不然朱阁老如何会落马?如今内阁便只有蒋阁老支撑着了,也亏得他是帝师又得皇上信任。”一顿后是满脸的喜色,“看来今后长宁侯府要荣宠不衰了,你挑了个好夫婿啊!”

“祖母言重了,做这些本就是锦衣卫的职责,叶大哥也不过是做好了分内事!”

萧晗也为叶衡高兴,萧老太太一说起这事涉及到私盐她便想到了那次的事情,叶衡这报复倒是彻底,从上到下一个都没落下,怪不得要耗去了他半年的时间和心血。

眼下她只想要去好好看看他。

“祖母,孙女明日想去一趟侯府!”

想到这里萧晗立马对着萧老太太请愿,老太太笑着点头,“该去的,带上些滋补品,你也好久没去看过侯夫人了。”一句话便将萧晗对叶衡的思念转成了对长宁侯夫人的尊敬。

萧晗只红着脸应是,“还是祖母想得周到。”

当天夜里萧晗便将明日要去侯府所带的东西让兰衣一一清点了一番,又拿了春莹挑出来的水蓝色提花长裙细看。

“明日小姐穿这一身定是好看得紧!”

春莹在一旁打趣萧晗,又见她微微红了脸便又继续笑着道:“这裙子再配一条银蓝色的腰封,挂上小姐最喜欢的那个孔雀蓝绣着缠枝纹的香囊,再缀上蓝紫双色的流苏,定是如仙子下凡一般!”

“看你吹得,就像你已经瞧见了我穿这身衣服的模样!”

萧晗浅笑盈盈,又将衣裙递给了春莹,“挂起来吧,明日穿它就是,免得浪费了你的一片苦心!”

“是,小姐!”

春莹接过衣裙后转身进了隔间挂了起来。

萧晗瞧着天色不早便也上榻歇息,今儿留了兰衣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