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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的两个儿子各有千秋,倒是让萧晗开了眼。

剩下的便是四房的叶致尧,这可是张氏的嫡子,却没什么本事,长得细眉细眼模样倒是不差,可眼底乌青脚步虚浮,一瞧那模样就是被酒色财气给掏空了的,甚至听他说话还有股浓浓的酒气喷洒出来。

萧晗不觉皱眉,叶衡又赶忙挡在了她的前头,拉她往于氏与叶芊这边来,“四婶与二妹妹你是见过的,我就不多说了,”又转身另一旁穿靓蓝色锦袍的少年,“这是四弟叶敛。”

“二嫂有礼。”

叶敛对着萧晗拱手一礼,斜飞的眉眼倒是与他父亲叶致尧有几分相似,就是目光看着便有些不正派,打量人的眼神太过直接轻浮,让人不喜。

一番认亲下来,萧晗基本上已经记全了,除了从前熟悉的,也就府里几个男主子是生面孔,平日里接触得想必也不会多,她大致记在心上也就行了。

有长宁侯与叶衡在这,自然没有人敢为难萧晗,一番认亲倒也进行得平顺,之后便是开了祠堂拜祭先祖,也算是萧晗正式入了萧家的宗谱。

第【126】章 拜见

从祠堂出来后叶家的人便各自散去了。

蒋氏知道萧晗与叶衡新婚燕尔,俩人自然是想要腻在一起的便没有多做打扰,这头又有长宁侯唤她,便匆匆与萧晗交待几句又追着自己丈夫的脚步而去。

“娘子辛苦了一上午,回房后可要好好歇息一番。”

叶衡拉着萧晗的手走在庑廊上,原本他是忙得脚不沾地的,也是因为大婚的关系才要到了三天的假期,而这假期一过他便又要上职当差了。

“辛苦倒不辛苦,横竖都要走这一遭的。”

萧晗笑着捶了捶肩膀,又说起四房的父子,“总觉得四弟有些不着调,如今没考上科举,家里可有其他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

叶衡嗤笑了一声,“老夫人说他尚且年幼再试两年也行,我瞧着他就不是读书的料,一颗心也没用在正途上,倒真跟四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话语中是满满的不屑。

他们与四房的关系也就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罢了,老侯爷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呢,这家不能分,不然照着张氏曾经那样对待过他的父亲,他早代长宁侯撵了他们出去,这侯府还哪有这些人的容身之处?

“他们父子你今后远着些就是了,见面不过点点头,虽说是亲人也不比陌生人强上多少。”

叶衡叮嘱了萧晗几句,她听后缓缓点头,“我听你的,横竖老夫人也不喜欢咱们,少碰面也能少些摩擦。”

“你明白就好。”

叶衡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萧晗的掌心,眸中渐渐起了深思。

张氏向来心机深沉,从前蒋氏也被她坑过几次,因着她是长辈所以才没有多做计较,也是蒋氏性情好的缘故。

如今萧晗进了门,他只怕这丫头也会被张纸给拿捏磋磨,到时候他在当差又无暇顾及,反倒让自己的媳妇吃了苦头,那他可不得心疼死?

“怎么了?”

见叶衡有些心不在焉,萧晗不由停下了脚步问他,“刚才还好好的,想什么呢?”

“想你!”

叶衡回神过来对着萧晗抿唇一笑,又伸手刮了刮她圆润的鼻头,想了想还是叮嘱她道:“老夫人那里你也少去,若是她请你过去能推就推了吧,不能推再叫上娘一道。”

“你是怕她为难我?”

萧晗想了想忽而展颜一笑,“你媳妇我也不是吃素的,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任人欺负的?”

“这倒不是。”

想到萧晗从前的种种作为,叶衡终是笑了起来,又捏了捏她的鼻头,调笑道:“差点忘记了你这丫头是只小野猫,若是有人惹了你还不得伸爪子挠人啊!”一顿又道:“只是她毕竟是长辈,若是拿辈分压你又怕你反抗不得,若是真有什么你先应着顺着,咱们不吃眼前亏,回头再说其他。”

“我知道的。”

萧晗笑着点头,又问叶衡,“老夫人是我太婆婆,又不是正经的婆婆,我能远着自然远着。”一顿后又问道:“难不成她从前还为难过娘不成?”

“说是为难也算是为难,不过对外却说成是正经的婆媳相处,我娘即使有苦也不好说,再说她那性子对谁都好,能容得下就容了,断不会与人起争执的,所以也就吃了不少的亏。”

叶衡叹了一声,为这事长宁侯都没少在他跟前发过牢骚,只愿他今后娶的妻子能够立得起来,至少性子不要像蒋氏这样好拿捏,免得他们男人在外当差还要担心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这差都当得不踏实。

“放心吧,今后有我在,自然会护着娘的,你不用担心!”

萧晗笑着保证,她倒是没看出蒋氏曾被谁欺负过的模样,许也是她这个婆婆性子太乐观了,心胸放得开阔,自然别人的言语作为就伤不了她。

再有俗话说吃亏就是占便宜,或许张氏得了一时的好,可蒋氏贤良的名声却也在外,有她这样对继婆婆的儿媳恐怕全京城也挑不出几个来。

“也不用你护着她,我娘虽然性子软了些,面上吃点亏但到底让人伤不了她,你小心自个儿就行了。”

叶衡笑着搂了萧晗在怀,看着那娇艳的脸庞近在咫尺,忍不住便亲了她一口。

“这是在外面呢,当心被人瞧见!”

冷不防被叶衡的亲吻惊了一跳,萧晗忙将他给推开了些,又红着脸瞪他一眼道:“今后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行,咱们在外面不这样,回屋里继续!”

叶衡一脸坏笑,拉着萧晗的手便往“庆余堂”而去,只是进了院子后才发现站了满满当当的一群人,萧晗当先便怔住了。

“世子爷,少夫人。”

兰衣带着几个丫环向叶衡与萧晗行礼,又向萧晗道:“是静影与冬菱姑娘,她们说要给少夫人磕头见礼。”

“这倒是应当的。”

叶衡牵了萧晗的手在掌心中轻轻摩挲了起来,入了自个儿的院子他自然更放得开,下面都是他的人,谁敢说什么不成?

萧晗挣了几下都挣不开便也由着他了,却没发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不甘地扫过他们交握的双手,复又很快地垂了下来。

兰衣让秀蓉与秀英抬了椅子来,又请萧晗与叶衡坐下,那站在院子里的人才齐齐跪下给俩人磕头见礼。

“哪个是静影?”

萧晗的目光扫了一圈,众人都低垂着目光

圈,众人都低垂着目光倒是瞧不清样貌,但当先的两个丫环却要穿得出挑一些,想来便是这院子里的管事丫环。

“奴婢静影,拜见少夫人。”

当先走出来的丫环穿着一身绛紫色长裙,容长脸,眼睛很明亮,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如同静雅的花枝,秀气温良,比之一般小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差了。

“静影,听说是管着你内书房的丫环,我看是个沉稳大气的。”

萧晗笑着与叶衡说话,见他的目光并不在底下跪着人身上,反倒还趁人不注意伸手挠了挠她的手腕内侧,不由嗔他一眼,又转向兰衣道:“便将我带来的那套‘清影江边行’赏给静影吧。”

萧晗笑着看向静影,“本是套杂书,不过却包含着不少处世的哲学道理,我想你本管着书房,定是个识字的,闲来看看这书也好。”

“奴婢谢少夫人。”

静影接过兰衣递来的书后又恭敬地退了下去,这个过程中她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一如她表现的那般平和。

“奴婢冬菱见过少夫人。”

静影退下后冬菱自个儿便上前了一步,又看了叶衡一眼这才继续道:“奴婢管着‘庆余堂’的庶务,还请少夫人示下!”说罢抬眼直直地看向萧晗,眸中有投说不明道不清的深意。

“你就是冬菱…”

萧晗唇角一翘似笑非笑,这个冬菱倒长得有几分颜色,一身玫红色的长裙穿在身上更像是一朵艳丽的玫瑰,只是玫瑰通常都是带刺的,这丫头有些心里高气傲了,眼下这般模样是来向她示威的不成?

“如今我初入侯府,有些东西只怕还要慢慢摸索着来,你便先管着吧。”

萧晗说着站了起来,也没说单独给冬菱什么打赏,只对兰衣吩咐道:“依着旧例全部打赏,你看着办就是。”说罢瞅了叶衡一眼,笑意盈盈,“刚才回来时你说什么来着?”

“咱们回屋说去。”

叶衡立马精神地站了起来,有些话自然是不能当着下人说的,瞧见萧晗走在了前头他立马便跟了上去,根本没留意到身后那一双不舍的目光。

静影瞧了冬菱一眼,复又看了一眼萧晗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摇了摇头。

想着萧晗赏给她的那套书指不定就有什么深意,眼下她拿着都觉得有些烫手。

这个少夫人一看就不简单,哪里是那么容易拿捏住的?

冬菱是太着急了些,当心少夫人第一个就拿她开刀,到了新的地方立威立权是很必要的,静影自然明白这一点。

而反观世子爷的态度,不说从前就没留意过她们,如今有了少夫人这样的珠玉在前,她们这些蒲柳之姿还哪里能入得了世子爷的眼?

萤火之光比之皓月,她想想都觉得脸上臊得慌,不管是气度还是样貌再到身份地位,完全没有一点可比之处。

再说世子爷对她们这些明争暗斗根本就没有挂在心上,满心满眼里都是少夫人的影子,或许真是她们痴心妄想了。

在见到这位少夫人的真颜后,静影的心已经凉了大半,再没有昨日被冬菱煽动后的蠢蠢欲动。

“我瞧着也不怎么样嘛!”

等着完全瞧不见萧晗的身影后,冬菱这才在静影跟前发起了牢骚,“也不知道世子爷看上了她什么?!”说罢轻哼了一声。

静影淡淡地扫了冬菱一眼,“小心祸从口出,”又提醒她道:“我看这位少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眼下没让咱们交权也是在等着咱们犯错,我管着书房倒不打紧,手上的事务也就那么些,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可你不一样,院子里大小事务多了去,你也要谨慎些,不要让少夫人逮到了把柄,不然当先办了你!”

“我是世子爷身边得用的,我怕她不成?!”

冬菱好笑地哼了一声,绷起的脸皮却不由微微抖了抖,确实有些色厉内荏,这些话她也就只敢与静影说说。

“世子爷身边得用的?”

静影摇了摇头,“若是世子爷真看重咱们,就不会身边一直不让人侍候,只有那刘金子近得了身,你还觉得世子爷看重咱们吗?”说罢自嘲一笑,“换个人不也一样使唤,不过都是奴才罢了,你还以为咱们能爬到主子头上去?”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

冬菱不甘地咬了咬唇,目光又转回正屋那处,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火光,有些人她是志在必得!

回到屋里后萧晗便被叶衡抱在了怀里猛亲。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叶衡这才作罢,又点了点她的鼻头,笑道:“叫你勾引我,你这小妖精,看我今晚不放过你!”

“夫君饶了我,我身上还疼着呢!”

萧晗可怜兮兮地看向叶衡,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的,端得是我见犹怜,倒是让叶衡一阵大笑,“不要以为你收起利爪就是绵羊了,我可不信!”

“不信拉倒!”

萧晗噘了噘嘴,又想到刚才在院中的情景,不由道:“你那两个丫环在身边侍候多久了?”

“不久,也就五六年的光景吧。”

叶衡想了想才道:“也是我在锦衣卫任职后事务繁忙,娘拨到我跟前来的,静影归置书房,我那里面的东西倒非要她经手才理得顺,冬菱便管着院里的庶务,这些年倒没出过什么岔子。”

“看来还都是得用的。”

萧晗瞧了叶衡一眼,似笑非笑,“她们俩人看年纪也不小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按着府中的规制年纪到了配了人出去就是,我也不能留她们一辈子。”

叶衡笑着拉了萧晗的手,“你如今是她们的少夫人,你如何说她们便如何做就是,只刘金子与沈腾他们一向是在外院呆着,你若有什么事情吩咐唤他们就是。”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

听叶衡这一说萧晗也放心了,两个丫环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眼下不插手也只是想先在一旁看看,毕竟连她也是初来乍到,若是地方不熟便妄动人手难免会让原本在“庆余堂”当差的那些人心里生乱,她要一步一步走着看,若是真有不适合的人,不适合的岗位,到时候她再着手清查更换就是。

“沈腾我倒是认识的,只这刘金子…听说是你的小厮?”

萧晗依在叶衡的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他垂下的乌发。

“他算是我的奶兄弟,不过他爹早亡,他娘前几年也去世了,一直在我手下做事,是个能干的。”叶衡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又低头看向萧晗,“我手上的产业原本都是他在打理,如今你来了自然也交给你一并管着,回头我便让他将帐册给你送来,你挨个查验就是。”

“对我就那么放心?”

萧晗眨了眨眼坐直了,心中却是不胜欢喜,叶衡的举动足以说明他信任她,什么都可以交托给她。

“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叶衡好笑地看向萧晗,又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连命都能交给你,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夫君,你可对我真好!”

萧晗跪坐在叶衡跟前搂住了他的脖子,俏皮道:“鉴于你将全副身家都交给了我,看来今儿个我真要好好奖励你了!”说罢便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叶衡一下就乐了,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这等好事他自然不会错过,“行,咱们床榻上好好谈谈。”说着便抱了萧晗起身,却引来她一阵娇嗔。

“白日宣淫,若是被人知道了,我看你脸往哪里放去?!”

被叶衡放在了床榻上,萧晗踹了他一脚便笑着往里躲去,谁知他却不罢手,又跟着追了过去,逮住她的脚腕便往外拖,“娘子说了要奖励为夫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说着便扑了上去,四处寻找着萧晗的香唇。

俩人在床榻上一阵笑闹,原本萧晗只是想逗着叶衡玩的,要怎么样也等夜黑人静时再说,可这干柴烈火一经碰撞,叶衡哪里等得了,三下五除二就解了萧晗的武装,人也全副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可怜了他守了二十年的真身,一朝得遇萧晗,那可不是如鱼得水么,也幸好他今日要清醒些,手下动作也温柔了不少,可即使这样事后萧晗也觉得身下红肿疼痛,忙让叶衡给她上药。

清凉的药膏抹了上去,原本的疼痛骤然缓解了不少,想着刚才叶衡那疯狂的举动,萧晗仍旧是不解气,又踢了他一脚,“谁叫你欺负我的?!以后不准碰我!”

“这哪里是欺负,明明是疼你来着!”

叶衡自然只能在一旁告罪求饶,又将萧晗哄了好一阵才歇了气,俩人不由相拥着躺在床榻上。

“你这清凉的膏药倒是备得好,若你今后还疼了,我再帮你上药!”

叶衡把玩着手中的白净瓷瓶,他历来只知道刀伤剑伤需要上药,却不知晓这种事情做多了也有药物来缓解,刚才他抹在手指上帮萧晗上的药的确是清凉得很,这一上了药眼瞧着红肿立马就消了大半。

“你就不安好心吧,我如今这模样,至少在好了之前你都不能碰我!”

萧晗轻哼了一声,虽然她也体谅叶衡这些年忍得辛苦,不过这人一开了荤就没有节制,最后吃苦受累的还不是初经人事的她。

“行,看着你这模样我也心疼不是。”

叶衡抱着萧晗虽然心中还难免有些想法,但刚才也瞧见了萧晗身下的那片红肿,心里早便自责过了,如今再让他做什么他也不敢。

“我想睡一会儿,有些困。”

萧晗打了个呵欠,擦洗过后困意袭来,没一会儿她便在叶衡怀中睡熟了,一觉睡醒后却已是半下午。

叶衡早已经不在身边,她茫然地起身唤了兰衣进来更衣梳洗,又问起叶衡来,“世子爷可是到外院去了?”

“回少夫人的话,世子爷是去夫人屋里了,听说宫里下了旨,宣世子爷与少夫人明日入宫觐见,世子爷想必是与夫人商量去了。”

兰衣话音刚落,萧晗梳头的动作便是一顿,面上更是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那这么说她明日便要进宫了?

第【127】章 入宫

进宫,这搁在前世里是萧晗想都不要想的事情,在她与柳寄生私奔以后,那座巍峨深宫蔼蔼重雾,便是与她这种女子半点也搭不上边的。

想想她是什么身份,萧家的门第也算不得高,多的是王公勋贵甚至高官的女眷排在她前头,怎么也是轮不到她的。

可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叶衡的妻子,长宁侯父子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又深得皇上重用,更不用说长宁侯夫人蒋氏还是皇后嫡亲的姐姐,太子的姨母。

这样枝繁叶茂的关系错综复杂,层层相连,才让她有得以进宫的殊荣。

刚听到这个消息萧晗还是有些紧张的,虽然她也曾经跟着魏嬷嬷学过规矩,可宫里样样森严,容不得出一点岔子。

这事,只怕还要等叶衡回屋后再作商量。

萧晗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沉思起来,屋外的天色渐黯,黄昏里最后一丝金色沉入了西边,天空泛出一种深沉而广博的暗蓝色,像幼时云姑穿着的那身蓝色布裙在眼前晃过。

想到云姑,萧晗无奈地摇了摇头。

锦衣卫算是消息通达了,却仍然没有能够查出云姑的下落,她几乎都要相信这个人或许真的已经不在世了。

难道真是她多疑了吗?

或许莫清言的死并没有可疑之处,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罢了?

叶衡也说过,莫清言死时的那些症状除了有中毒的可能,或许还有一些病症也可能引起,毕竟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那种状况,连太医都不能够分辨得出,只能给出一种推测,但却不能直言肯定。

这样她的怀疑就成了个未解的悬念,一半许是臆测,一半许是真实,她就在这种纠葛中不能安宁。

萧晗轻叹一声。

或许她真该放开胸怀,逝者已斯,活着的人才更应该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

或许有一天她没有去追查个究竟时,这真相却自己浮出了水面,谁也说不准。

“少夫人,该用膳了。”

兰衣在一旁提醒了萧晗一句,她微微一怔,又抬起头问道:“世子爷回了吗?”

“已经让人去请了,想必很快便能回了。”

兰衣说着便扶了萧晗到桌旁落坐,饭菜还放在食盒里保着温,要等到叶衡回来后再行摆上桌。

“今儿我虽然见了那两个丫头,却也没说管着她们,但平日里你也要多瞧着些,都是心气高的,只怕是不服咱们初来乍到。”

想到今日见静影与冬菱时的情景,萧晗又不免提醒了兰衣两句。

静影倒是不声不响的没有什么表现,但往往这种人却是埋得最深的,不得不防。

冬菱反倒要张扬些,不过也只是两个丫环罢了,倒还轮不到她出手。

“少夫人说的是,奴婢会瞧着她们的。”

兰衣应了下来,又说起枕月,“今儿个她也早早回去了,怕是梳云还没来得及与她说呢。”

“她倒是来去匆匆,我想和她好好说句话也没逮着机会,好在眼下也没什么事,等得空了再与她说吧。”

萧晗刚要站起来便瞧见叶衡跨进了门槛,不由牵唇一笑迎了上去,“你怎么才回来,我可等你多时了。”又转头吩咐兰衣摆了菜。

“与娘说了会儿话,想着你怕是还在睡呢便没急着回来。”

叶衡笑着拉了萧晗坐下,又听她问道:“今儿个听说宫里传了话让咱们明日进宫?”

“是有这回事。”

叶衡听了点头道:“只要宫里来人,咱们府里一准传个遍,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是皇后娘娘想见见你。”一顿之后又笑道:“我估摸着也是太子回宫后向娘娘说起了你。”

太子的性格叶衡自然是熟悉的,两兄弟一同长大关系自然非比一般,他年幼时还曾做过太子伴读,只是年纪稍长后便上山学武了。

“皇后娘娘是什么性子?我要不要特别注意些什么?”

说到进宫萧晗又开始紧张了,宫里的贵人与平常人家的夫人小姐又不一样,可不能等闲视之。

“娘娘的性子与我娘倒是不同。”

叶衡想了想才斟酌道:“我娘性子随和,待谁都亲切有礼,但娘娘是一国之母又执掌后宫多年,自然比一般人威严许多,那种感觉…许是有点像我舅母,但比舅母的气度又要好上一些。”

“那明日见了再说吧。”

萧晗深吸了一口气,叶衡这一说等于没说,他与皇后娘娘甚至是宫里的其他贵人都是认识的自然什么都不担忧,可她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