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边踢一边骂人!越骂越上瘾:“你这头猪,我让你手贱!让你嘴贱,让你眼睛贱!你他妈的贱,你爸贱,你妹也贱…你祖宗十八代都贱!…靠靠靠!你回去靠你娘!TMD…”
莫员外抱头打滚,嘴里喊着:“女侠饶命…饶命!”
“哼,敢摸我!没死过!…”继续扁!
摸了她?!纳兰槿薄唇轻抿。
神情浮出一丝不悦…
很自然的反应,或者,连本人也没有察觉。
这时。
从灯火通明的花楼中步出了一个老鸨,正花技招展的扭着大屁股,腻着嗓音挺呕吐的,“哎哟,莫员外!你怎么啦,哎哟,那水灵灵的美人是哪里的?…哎哟,有话好好说!”
易菲菲一瞧,赶紧撤!
为啥?那老鸨的身后可还带着几个护院的。再说,那老鸨目光中的算计可不是什么善良人。MMD,这时不闪还待何时?本想赶紧路过这边,却让这只死猪给骚扰上了一会,气不过才扁他的!
易菲菲一逃,更是显得心虚。
那老鸨何许人,一眼就瞧出这小丫头片子是逃家的,或者是正无处可去。衣着普通,像是丫鬟仆人什么的,若是逃出来的就更好!特别是相貌比百娇楼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到时把她弄进了百娇楼,随便让她签张卖身契还怕她不乖乖赚钱?
难得的一只大肥羊,怎么能随便放过?
于是,她使了使脸色。
那些护院刚想去追——
“全给本王站住!”纳兰槿望着跑得快消失在夜色中的女人,冷声喝道。
阴影之处,他在众目睽睽中,缓缓地踱步而出,衣袂轻扬。
随便一站,也天生贵气迫人,气势卓绝。
做贼!混混了4
阴影之处,他缓缓的踱步而出,衣袂轻扬,
随便一站,也天生贵气迫人,气势卓绝。
看似无意的漠然一瞥,也令这些人大气也不敢喘。
“七、七王爷吉祥…”那老鸨赶紧颤危危跪下行礼。
大人物,他们可得罪不起。
“好好做你的生意,别随便打歪主意。一个人坏事做多了迟早会遭报应的,明白吗?”纳兰槿绷着俊脸,冷冷警告。他清楚百娇楼的后台很硬,有某皇兄在暗中撑腰。这些狗腿子经常有持无恐的欺压着这一带的善良百姓,还经常闹出抢人家闺女的事。
迟早有一天,他会把百娇楼给抄了!
“是是是!谢谢七王爷教诲,草民一定铭记在心,永生永世也不会忘记。”讨好的马屁出来了。老鸨也是看米下水的人——对着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态度。
纳兰槿欲去追易菲菲,刚想动时却想起了一件事。
“这只猪…长得太胖了,占着地儿。本王瞧着不太顺眼,你把他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一下也不能少,一下也不能留情。若有隐瞒…哼!清楚吗?”纳兰槿居然在离开时,还冲着老鸨下了一个无比变态的命令。
无视众多跪在地上惊愕的目光,折扇一收,大摇大摆离开。
传言七王爷喜怒无常,行为怪异,原来并非虚传!
打一个人,理由居然是因为人家太胖占地?
窘…于是乎,京城在往后一段为时不短的日子里,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减肥风。
易菲菲跑累了,大气直喘。
“呼呼呼…”一边跑还一边看身后有没有人追。见没有人追上才放心了。凭着月色,看了看周围,居然到了白天的井亭。
她顺便打起了水,大大喝了一把,再洗了洗脸。
接着,倒在井旁喘气。
半会儿,她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全身出汗了,若一天不洗澡肯定臭死了。
做贼!混混了5
易菲菲想洗澡,可这里毕竟是在街道旁边,担心会有人突然出现。
若撞上即丢脸到家了。
而且,刚才狂奔了一阵,暂时也不想动了。
趴着石基,心里一个灰暗呐。
“唉!…天苍苍,夜茫茫啊!这悲催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才一天就让人郁闷难受,兼十二万分之不适应。在七王府环境不怎么样,也从早忙到晚,可时间好像过得很快。感觉半个月比这一天过得更快。
垂头叹气的。
无意中往腰间一摸,空的?
神情错愕,刚做贼抢来的钱袋呢?
易菲菲赶紧翻身起来找,找遍了井亭却没有找到!
“呜呜,别这么衰啊…钱啊!这么快就不见了?”易菲菲苦恼,小脸焉了。想往原路折回找找看,再过不久天亮了就更难找了!
她刚踏出井亭,这时有一个慵懒的嗓音在亭顶上响起。
“哎,真苦恼…刚才捡了一个钱袋是谁的呢?”
易菲菲一听这嗓音嘴角就抽了。
阴魂不散!
真的,她直接就想到阴魂不散这一个词。
不搭理他,再怎么搭理他也不会乖乖把钱给她。
瞧样子他好像知道她抢人家的钱了…难道他一直跟着她吗?
“怎么不说话?”有一道人影从亭上飘了下来,嘴角噙着笑意。
易菲菲翻了翻白眼,现在她可不是他的奴才,才不用看他的脸色…哼哼!于是没好气接话:“干嘛要和你说话?”眼睛都不甩他,懒洋洋就坐在了井亭的台阶上。
钱爱还不还随他高兴,反正那些钱又不是她的。
虽然…心疼,有那些钱可以撑很多天!
纳兰槿挑眉。
瞧她这无礼的态度,再想起白天她勾搭皇兄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想到这一点心情莫名憋闷了,让他想狠狠摇醒她一顿,稍嘲笑说道:“哟,听你这口吻,好像…本王没利用价值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干嘛要和她计较?
做贼!混混了6
纳兰槿也不明白自己干嘛非要和她计较?
既然知道她不是细作,明知道她没地方去,又干嘛不痛快点带她回府呢?
迷茫之中…
内心挣扎一番,在他决定带她回去时,偏偏易菲菲不耐烦说道:“有啊,只是你又不肯给我利用?凭什么要讨好你。浪费时间!”顿了顿,她又继续说:“对了,纳兰先生,有点小怀疑你今天怎么回事呢?跟着我有什么企图?别告诉我是看上我了?…哼嗯,别乱想了,我看不上你的滴!”
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来气。
想起给他整治她的日子,真的真的一肚子窝火。
反正现在决定不投靠他了,谁怕谁来着?!!
或者天生他和她八字不合,在一起必定有倒霉的事发生,往后还是离他远点!
话说泥人都有三分性,何况是易菲菲?而纳兰槿也的确惹她生气了。很多时间,有些人性子一上来也容易冲动,后果都不顾忌了更别说他人的心情。
说完,她哼哼地想甩甩衣摆离开,蓦然,却让他伸手一拽,冷不防给推到了亭子的柱前。
背一下子撞在柱子上,隐隐生痛。
易菲菲暗暗皱眉,也喊衰!
“我的人生碰到你果然就只有一个字:衰!”
易菲菲脱口一句,令纳兰槿的脸色更糗!
长得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当面对他这样说话,越说越过分!
“女人,把刚才的话收回去,本王饶过你——”
倏地,她拧紧的眉一舒,轻浮浅笑,神情很不在乎:“收什么话?收那一句?”
“收——”那一句?那一句貌似都伤到了他!
心狠狠揪着,这一种感觉太陌生了!
陌生到他想掐死她!
只是正当把她迫在眼前,他又下不了狠手!
该死的!
情势好像有点变化。
变化!突然变善良的人更可疑1
情势好像有点变化。
之前她缠着他,想跟他回府,唯唯诺诺的,姿态放得那么底…只那么一回,他仅不相信她一次即转身变了!而且变化的速度是这么快,令他一时之间适应不过来!
“怎么啦?纳兰先生,你——干嘛跟着我?”
“…”
倏地,纳兰槿松开了她,迷茫中退了一步。
干嘛跟着她?他也想问自己答案!她对他都没有好脸色过,他干嘛要跟着她?既然她不是细作,也已经离开了王府,和他还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也没有。
凤目微敛,绷着的俊容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最恰当的发展,是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立桥。
事情发展和他追上她的本意不一样。
人生果真是难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变成怎么样。
纳兰槿默然地取出了钱袋,也从身上拿出了几张银票,同时交到她的手中,淡淡伤感道:“等天亮了自己到钱庄拿钱吧,这些钱节约一点用也够你过完下半辈子。若以后有什么需要也可去七王府找本王…”其实,他一直不是难相处的人。
碰上她…干嘛要和她过不去?
即便是细作,他也从未恶待过他们。
反正,他也没有算计过谁,也没有心去争什么帝位。
皇兄们再派细作过来又能查出什么?
监视吧,随便他们监视好了…他依然过自己无聊的日子。
易菲菲小手紧紧握住银票,说不上心中的怪异感觉。
心情也由刚才的烦躁转了三百六十度弯。
他、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太惊悚了!是不是有阴谋?这不能怪她多疑,谁叫他的花样太多,而她又是玩不过他的类型呢?事实早已经证明,她往往会给他耍得团团转。
传说中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望着渐渐远去的修长背影。
月色中,有点寂寥和凄迷…
变化!突然变善良的人更可疑2
易菲菲的腿不听使唤。
居然不由自主——真的完全不由自主就跟在纳兰槿身后。
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他走得不紧不慢,她加快一点步伐倒也是跟得上。
“易菲菲,问你一个问题怎么样?一定如实回答,就当是那些银子买来你一个答案。”
“什么问题?”
“你保证会如实回答吗?”纳兰槿淡雅的嗓音,在夜晚居然有点缥缈。
易菲菲沉默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
先前的姿态不变,也继续往前走着。
距离也不变,只是隔着距离在聊几句。
纳兰槿问了:“干嘛不说话?”
“有什么用?我如实回答,你也不一定会相信啊…”
“这一次本王会相信,就要看你怎么回答了。”
“没听明白。”
“意思是…不许油嘴滑舌,胡乱瞎掰。”纳兰槿其实是想说他知道答案,只是想看看她诚实不诚实。
反正走着也无聊…她跟上来,他一点也不反感。
相反的,刚才的落寞一扫而空,暖暖的。
易菲菲无精打采的迈着步子,心里有点吊儿郎当,“你问来看看…毕竟这几张银票不能白拿。”
“那好。在京城…你觉得谁最好看?”
“啊…”她惊!意外,可意外过后,倒也是一个相当高深莫测的问题。想了想后,漫不经心地抿了抿嘴:“那也得我看过全京城的人啊。”
“你从醒来看到的。”
“这个…哎哟,我从醒来就看到你,再到七王府,再给赶出来一天…呃!你再说清楚一点。”
“本王好看吗?”
“好看!真的。”真心话第一句。
“那你有没有见过比本王还要好看的人?”
“??!”
易菲菲心里是警惕,也认真了几分。
严重了,问题大了!
小惩!他问她谁最好看1
严重了,问题大了!
一个头貌似有二个大了,
他好像在问“谁最好看”?还要是她“觉得”的?!
换一个说法就像白雪公主中的皇后,在问魔镜,世上有没有比他更帅的人!然而,眼下这一门魔镜由她来充当。回答实话,她觉得有八成的可能性不是那一个美男给暗杀,而是她这一把魔镜给毁掉!
呜呜!真让人左右为难啊!
如果是在出府之前她会毫不犹豫说那一个人就是他——纳兰槿。
奈何白天对那青袍的美男惊鸿一瞥,即完全取代了他第一的位置。
可是,若不说实话呢?结果会怎么样?!
目前人家好歹把钱大方给她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