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他还傻傻地留在原地。

chapter18 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她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有人说恋家失意,工作得意。有时候居然真的可以应验。杂志的销量月月递增。

和水茉见面,她也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害得水茉左看右看的以为她受伤过度。她只是微笑:“不要安慰我。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下一下肯定会更好!是不是很有阿Q精神?!”

水茉在对面的座位无法答话。一直到聚会结束,绿乔叹了口气,才流露了一点点的伤感,跟水茉说:“总是可以获得新生的……一切总可以重新开始的。水茉,你应该为我高兴,不是吗?终于摆脱过去的阴影了!”

以前她总是无法将他放开。因为他将她伤得好深。在感情最炽热的时候被他生生掐断。那个伤口,深不见底,重得几乎影响了她日后的爱情观。他的背叛和离去,令她一度不再相信爱情了。

现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却反而真的放开了……她无法和他在一起。因为无法原谅他,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他从她大哥那里拿了钱!无法原谅自己的残忍,将他和她的孩子打掉……既然无法原谅,那么就放手吧!放开过往的一切,好好地生活。

她总归要跟一个人重新开始的,只是那个人永远不会再是他而已。她想好好地谈一场恋爱,好好地结婚。她想要得到父母祝福的恋爱。她想尝着开启不同的人生。

她甚至答应父母去相亲。天知道,她以前有多嘲笑男女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感觉就像动物园里的熊猫,一举一动,连打个小小的哈欠,都遭无数人的监视。一男一女间所有的东西包括过往,都被摊在桌面上,几斤几两,无所遁形。

可是现在岁数长上去了,才知道,有的时候相亲也是孝道的一种表现。事实上,很多时候,爱情、婚姻绝对与孝道有关。

她抬头审视着更衣镜中的自己,OK,衣着得体,妆容完美。如果相亲成功的话,甚至披上件婚纱就可以直接奔赴教堂。

她嘲讽的笑略略委顿了下来,教堂……她已经去过一次了。那个时候多年轻啊,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大概就是她这个样子的。

真不知道这次是哪个家伙,居然答应父母来相亲。百分之百是不知道她已经有过一段婚姻史了。

当她挽着母亲的手,一身文雅的淑女裙装,优雅地出现在包厢里,看清楚母亲一再推荐的相亲男的真面目时,她惊讶得几乎要叫出来了。

居然……居然是那个欠了她一半赌金,偶尔还会打她电话说她欠了他咖啡的那个家伙——左允白。

事实上,前几天,她才请他喝过咖啡,在星巴克。请他已经不错了,他还挑剔说,口感不好,情调不佳。

她听后,嘿嘿直笑:“我们俩这种关系就不用去口感好情调佳的地方了。去了也是浪费。现在不是全国提倡环保吗?咱们也适当环保一下!”

他面般委屈,万般无奈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起来。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可能是他们两人当初认识的方式太特别了,彼此又全然不了解对方的任何背景资料,所以相处起来,居然比一般的朋友还轻松。

谈得来就好,何必在意别人有什么样的过往,有什么样的曾经呢?谁没有过去!

原本负责中间介绍的那位林阿姨本是媒婆中的老手了,此刻一看他俩的反应,已经心领神会地知道这两个人早就是认识的。忙笑意盈盈立刻道:“呵呵,楼夫人,左夫人,这可真有缘!楼小姐和左先生居然是认识的。那么就不需要我们这些电灯泡在这里添乱了。”

那左夫人笑容温柔,气质雍容,浅浅点头:“嗯。这可真是缘分。那我们就让他们自己处处。”

几分钟后,闲杂人等自动消失。偌大的包厢里头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楼绿乔收起了笑容,没好气地质问道:“怎么是你?”害得她如临大敌一般,到现在才轻松些。

左允白眉毛一挑,很是奇怪地问她:“怎么,你第一次吗?”楼绿乔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啊!

她回道:“废话!哪像你,身经百战,脸皮比树皮还厚!”左允白丝毫不介意,姿态很高:“那你应该庆幸我在那么多相片中挑选了你。”

她扮鬼脸:“是啊,谢谢你让我经历第一次相亲。”

左允白笑得很畅快,因为难得见她如此窘状:“难道你来相亲前,都不看看对方的基本资料吗?”哦,对哦。她母亲是给过她一袋资料,但她一回到家就随手一扔。现在早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了。

她眯着眼,咬着牙,恶狠狠地道:“那我问你,早知道是我,怎么也不先通知我一声?你是故意看我出糗的!左允白,我记住了!”

他只笑不语,他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知道是她了。不过后来两人一起喝咖啡,她完全没有进入状态,便知道她根本没有打开过文件袋。他本来是想过提醒她的。但想想最近生活很是乏味不堪,于是便打住了念头。哈哈,今天的效果不错。他想想又忍不住嘴角弯了起来。

其实对她来说,跟谁相亲,那人是什么工作,什么身份,又有何不同意义呢?纯粹是应付母亲而已。在某种程度上或许也是在应付她自己。

她最后恶狠狠地说道:“这顿不要想着让我出钱!”他嘿嘿直笑:“放心,你的赌金还在我这里。可以支付很多次!”

她闻言,睁大了眸子:“晕!快说,一半的赌金到底有多少?”他只是笑:“秘密。”秘密他个头,摆明了不想说。

跟左允白的“交往”,其实也算不上交往,无非是吃吃饭,偶尔去打球,或者去看电影或者去听音乐会。

她不怎么上心,但他似乎比她还不上心。估计十成十是被家里催得烦了,找个顺眼的人合着演演戏,各取所需。

连跟她开玩笑也百无禁忌。有一次说起婚姻,她笑着问他:“那媒婆有没有介绍过我已经结过婚,离过婚了?我坦白从宽!要求社会主义新中国待遇!”

左允白喝了口,嘴角微笑,神秘兮兮地道:“结婚无非就是一男一女合法地躺在一张床上。”说着说着,放下了酒杯,跟她招招手,示意她把头凑过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事实上,我跟N个女人曾今非法地躺过一张床上。”

她笑着骂他:“变态。”左允白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膀:“所以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也有我的过去……”忽然认真地抬头,“你想听吗?”

她的眉头拧成了结,一脸的嫌恶:“不要。谁要听你那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些事情最好烂在心底。既然她从没有提供她故事的开头,又何必听他故事的结局呢。

这天,因为连续好几个月的销售好成绩,谢小珊决定“劳军”,对她说:“你想想,附近有什么好去处。千万不要那种风景名胜,到处都是人,清静一点的,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

根据谢小珊的描述,她的第一个想到的地方竟然就是他带她去过的那个温泉会所。他跟谢小珊大致描述了一下,谢小珊很是满意,连连点头:“不错,就定那里吧。”

“领导”发话,她马上安排人员预订了房间,安排各种食物。因是私人会所的关系,她还借用了他哥的名义。

第二天,大家开这几辆小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会所的环境幽雅怡人,同事们都百分之百的满意。分发钥匙完毕,各自拿着行李回房了。她站在大厅里,捏着方才同事递给她的钥匙。沉吟了一会儿,才拎着包到前台:“我能换个房间吗?”

前台的美女服务生露出标准化的笑容:“小姐,您好。请问您想换什么样的房间?”她咬着嘴唇:“换901房间,可以吗?”

那前台美女的笑容略略僵了僵,才回复她:“小姐,不好意思。901房间现在不对外营业了。”她心里涌上一阵说不出的失望,忽然很讨厌自己神经质的一时冲动。微微扯了扯嘴角:“哦。好。谢谢。”

那美女抬头,浅笑着道:“小姐,你好。901边上的903房间目前没有客人入住,我们可以为你调换,可以吗?”

她顿了顿,才道:“好的。谢谢!”

从阳台望去,还是可以看见山间景物依旧。只是物是人非了。

两人正式说清楚分开后,她曾经在某个餐厅大堂碰到过他一次。是半年多来唯一的一次!

当时她与左允白从里头出来,而他推着她姐姐进去,边上还站着邵洁妤。两人郎才女貌,所谓璧人不过如此!当她看到的时候,已经闪避不及了,彼此明显呆了呆。

秦慕雨先跟她打招呼,笑容依然:“绿乔,好巧哦。好久不见了。”她知道她望着他。就算没有转头,她亦知道。那种目光,就算不对视,她也能强烈感觉到。

她叫了一声:“慕雨姐。”也没有可以介绍左允白。而左允白则大方地留了空间给她,在边上跟秦慕雨他们颌首致意:“绿乔,你陪一下朋友。我去取车。不好意思,失陪!”

只是彼此也没有什么可聊的,秦慕雨道:“绿乔,有空来吃饭。”她微笑:“好的,慕雨姐。”

他和邵洁妤都没有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只要知道彼此都好好的,好好地工作,好好地生活,已经足够了。

她也没有料到秦慕雨的客套话居然不是客套。过了几天,秦慕雨打了电话给她:“绿乔,有空一起吃饭吗?”她不好意思说没空,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慕雨却大方地开口:“慕天不在,出差了。你不用担心会遇到他。”楼绿乔平时应付任何客户都大方得体,进退有礼。那个时候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忙道:“不是,慕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慕雨声音低柔:“绿乔,来看看我吧。我想见见你。”她知道慕雨姐一直很喜欢她,对她很好。想着她经常一个人寂寞孤单地呆在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心一下子就很软:“好。”

秦慕雨在电话那头欢喜道:“太好了,那早点过来哦。”

下班后,她买了一大束的康乃馨。在她心目中,虽然秦慕雨只长她五岁,可她却一直将她当成自己的半个长辈。

他果然不在。他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抑或其他。

秦慕雨煮了好几个她的拿手好菜,频频给她夹到碗里,一再叮嘱着:“多吃点。”

饭后,她又亲手泡了菊花茶给她。看着盛开在水中央的花儿,秦慕雨温柔浅笑道:“慕天说你最喜欢喝菊花茶了。所以我买了很多杭白菊放着呢,你有空常过来。”

小而精致的菊花盛开在透明的杯子里,雾气氤氤氲氲,清香飘飘袅袅。楼绿乔低声道:“慕雨姐,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秦慕雨伸过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安慰又像是安抚,柔声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秦慕雨拉住了手道:“绿乔,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当年时我和家人拖累了慕天!他当时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了。那几个死者的家属天天到我爸爸住的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来闹,闹得医院要求我们转院……那是我的腿已经坏了,家里穷得只剩下锅碗瓢盆了,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付不出那笔钱来的,更何况我爸爸当时生命垂危,也是靠器材药物维持着,每天要交钱……我坐在轮椅上,每天也要吃药,医生还要求做复检……笔笔开销都要钱。那段时间,慕天天天在为钱发愁。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还拖累他。你知道吗?我每天早上都不想醒过来,想着就这样永远睡着了,该多幸福啊!不要醒来,就可以不用面对医院的催款单,不用哭着求死者的家属多给我们一点时间……”

“正是那个时候,你哥哥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秦慕雨一直记得楼远乔的模样,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冷淡而疏远地看着秦慕天:“有时间吗?我们谈一下!”世家出来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点,无论在怎么讨厌一个人,可还是会彬彬有礼,距离感十足。

慕天跟着他去了半天。回来后闷声不响,一副心事重重,情绪低落的样子。那个时候,她自己都一片慌乱,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还以为他只是再有新父亲的病情和钱的事情。

可是没有几天,慕天却摆平了所有的死者家属,甚至还有一大笔的钱交进了医院。她才察觉出了问题,拉住了他,问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哪来的!”

他只是说是他开口跟一个富二代的同学借的。还说,他的同学中很多都是富二代。这些钱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是天文数字,可人家看来,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就少买一两块表,少买半辆车而已。她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的,心里也释然了,也就没有多心。

现在想来,也或许她当时太彷徨无助了,就算是一根浮在水面的稻草在那个时候出现,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抓住,所以很自然地选择了相信慕天的说法!

前段时间,她让他带绿乔回来吃饭,他沉默了许久,才告诉她:“姐姐,我跟小乔分手了。”

她大吃一惊,明明这两人一直很恩爱甜蜜,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很快会抱侄子侄女。她问他:“为什么分手,怎么会分手的?”

他只是不语。无论她怎么问,他就是不再说一个字了。

他和绿乔这么辛苦才又重新开始,怎么会有无声无息地分手了呢。他越不肯说,她越觉得他有问题。

后来给她端药过来的时候,她怎么也不肯吃:“你如果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以后不会再吃一颗药了。”事实上她倔强起来跟他是一样的,谁让两人是亲姐弟,血管里流着一样的血!

他面无表情地僵在了那里,一直没有动。坚持了半天,最后才无力地道:“姐,你还记得当年父亲的医疗费和赔给那些死者家属的赔偿费吗?”

秦慕雨点点头,她怎么会忘记呢。当他们略有点小钱的时候,她总是催促着慕天区把钱还了。她还一直想请他同学吃饭,可是慕天说他同学定居在美国,很少回来。

慕天的声音有种令人心寒的冷:“其实……其实这钱是我跟小乔的离婚费!她哥给我的!”他一字一字地说来,仿佛他诉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她震惊地转过头看着他,尖声道:“你说什么?”

慕天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姐,我这么没有用,你是不是后悔当年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我?”

她大口地喘着气,摇着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不,我不相信!”

他却开始大笑起来,笑得泪也掉了下来,最后抱着头慢慢地蹲了下来,在她面前号啕大哭。

她吸着气:“不,慕天,你怎么能这么做?绿乔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她怎么办?”他别着头:“姐,那你说我当时该怎么办?”

“姐,你说我当时该怎么办?”“我当时能怎么办?”

是的。他当时该怎么办!他当时能怎么办呢?

她慢慢地滑动车轮,搂住了他的头,两人在自家偌大的客厅里肆无忌惮大哭起来。

慕天将头枕在她毫无知觉的腿上,喃喃自语:“姐,我这么没有出息。小乔那个时候就算跟着我也会吃苦的,对不对?”

如果可以,谁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爱人!如果可以,谁会拿那么屈辱的钱。

她想到西装笔挺的那个男人,那双高贵冷淡的眼。泪水一波波地涌了上来!

只要一想起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她总是没有由来地心疼,心疼慕天,心疼绿乔!心疼两人之间所有的一切!

如果不是当年父亲那场意外的车祸,慕天和绿乔怎么会走到如此田地呢?

秦慕雨叹了口气:“绿乔,你跟慕天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楼绿乔低着头,只是沉默。

秦慕雨柔声道:“绿乔,这么多年来,慕天他一直爱着你,一直在等你!你回头看他一眼,好吗?只要你解开这个心结,你会发现慕天到底有多爱你!”

可是,可是她就是解不了,过不去。因为曾经深爱,所以更过不去。楼绿乔默然着,好一会儿才轻轻地道:“慕雨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都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变了。早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们了。我和他,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结婚了,或许到时候还是伤痕累累,我们连今天会发生什么都无法预测,又哪里能够保证以后呢?若是如此的话,还不如保持现在的样子……也保持彼此在心底最美好的回忆。”

秦慕雨叹口气:“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唉……你和慕天都是成年人了,加起来都六十多点了,如果能试着原谅的话,就努力一下……”楼绿乔一脸的哀伤。秦慕雨只好道:“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来,我带你去看些东西。”她将绿乔带到了慕天的卧室。绿乔不解地看着她,她滑着轮椅,打开了相连衣帽间的移门:“右边的那个柜子,你去打开来看看。”说完,她慢慢滑出了卧室。

大大的衣帽间里充斥着他的气息,好熟悉,熟悉得连心都要纠结起来了。她摇着头,试图驱散他的味道,可是漫天遍地的都是,迎面袭来,无处可去,无路可鄙,亦无计消可除。

她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的。可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的骄傲,不允许!

她心酸得几乎要哭了。为了挥去这种酸涩感,忙打开了衣柜,偌大的衣柜只挂了几件衣服。

一白一黑的两件衣服。白色的是她结婚那天的白裙子,黑色的是他那天穿的廉价黑西服,衣服外面套着透明的密封袋,显然主任保养的用心,甚至连黑西装的领结也还在。

角落还放着一个小盒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盒子是当年他们买戒指的时候的包装盒子。

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接近,接触到了绒绒的表面,“啪”的一声打开,赫然是他们的结婚对戒!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还可以看到这对戒指。那天将手上的戒指摘下后,狠狠地摔在了他脸上……戒指“铮”一声掉在了地上,又滚到了某个角落……可她拉起箱子就走……那戒指上的锆石居然还很亮。

那天她挽着他的手臂,在一个无名设计师的小摊上买的。她一眼挑中了,他便买了下来。虽然廉价,但当时在她眼里,却是无价之宝。

犹记得她曾经戴着那个便宜的节奏,挽着他的手,穿过大街小巷,嘴里哼着编改后的歌:“今天我要嫁给你啦……今天我要嫁给你啦……”

他边走边不时回头看她,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笑意……她怔怔地看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酸,越来越重。

可是……可是……他们还能怎么样呢?当做一切从未发生过吗?可事实上它们真实地发生过了!就算她可以欺骗她自己,可是她爸妈,大哥大嫂呢?他们会怎么看他?

后来她出了卧室,秦慕雨见他的神情,叹了口气道:“绿乔,希望你不要怪我打乱你或许已经平静的生活。我……我只是想最后为你们两做点什么,不想你们彼此再错过了。”

她想起了邵洁妤,低低地道:“慕雨姐,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那天你看到的那个就是。”

秦慕雨不语。楼绿乔到:“而他身边,不也有个一很适合他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