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哲知道自己拗不过她,也就不再坚持了。只是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默念着,J大么?

虽然还是在放暑假,可是今年的七夕比往年的要来得晚,已是八月中旬,学校里来了不少的学生,还有一些是根本没有回家的,一直留在学校里的。

温舜站在J大的图书馆前,手捧着玫瑰花,耐心的等人来签收。一个男生越过温舜身边走到不远处,与早就等在那里的另一个男生交谈起来。

“喏,这是你要的名单,全部都在上面了!”

“谢谢啊。对了,那个新生代表你找到了没有?快开学了哦!”

“没呢!说到这个就郁闷了,我联系了他很多次都联系不上,据说他也在本市的。连教授想约见他也都无疾而终,这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诶,我刚才听人说他说不念了,是不是真的?”

“不会吧?他是考入建筑系第一名,也是全校入学第一名呢,多少人想进来都不行,他就这么放弃了不可惜?”

“是啊,七夕过了以后就要筹备开学典礼了……”

温舜听了也觉得讶异,居然还有人会放弃J大不念?J大的建筑系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名系呢,莫非那个人是笨蛋?这年头的怪事真的特别的多。不过也没有让她胡思乱想很久,那位收花的女生已经匆匆的跑了过来,温舜扬起职业笑容,礼貌的把花送给她再签收,又完成了一笔生意。

温舜回到花店以后,发现少哲在娴熟的帮客人包装,动作依旧是一丝不苟,只是那副笨重的眼镜快把他的脸给遮住了,让好好的一个清俊男孩硬生生的变成一个土包子。

“少哲,你这眼镜戴了多久了?不如我给你再去配一副新的吧?”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那款式老旧得像是七八十年代的。

靳少哲扶了扶眼镜,笑言,“嗯,才戴了三年而已,又没什么问题,不用浪费钱去换了。”

“什么?三年而已?难道你都没有再去验光?”眼镜的度数会变,所以应该每年都要去重新验光才对啊!

“今天又接了几张订单了,你确定七夕那天真的够人手么?我怕会手忙脚乱的。”靳少哲把话题带开,对于温舜的惊讶,他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毕竟眼镜是小事,他不想连这个都要麻烦她。他不用追求潮流,款式什么的合用就好。

“哦,这个啊,没事,再忙再乱的都见过,我都跟朋友说好了,那天她们都会过来帮忙的。”她给了他一个No Problem的眼神,随即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了,你知道我今天听到一个什么消息么?J大建筑系的第一名好像放弃念了呢?多可惜啊,如果把机会给你就好了……”

靳少哲背对着温舜的身子一僵,手也停了下来,声音有些艰涩地说,“你在说笑呢!给我?我都不喜欢念书,可别浪费别人的机会。”

“谁说的,我就觉得你很聪明!”温舜不高兴他妄自菲薄,想起了那天的那个智力测试,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是不喜欢念书,而是环境因素造成的。

“也许吧!”靳少哲似乎无意继续这个话题。

随着七夕的逼近,他们一天比一天忙碌,还得把新鲜的花卉保存好,以免折损枯萎。于是,温舜的好友贺思贤,高雅蕙都赶来帮忙。一进门,她们就几乎被淹没在花海里。两人四处找,最后才从花店的角落里看到那两个忙碌的身影。

“嗨!”思贤大声的朝里面打招呼。

“思贤,雅蕙!你们来了?快过来帮帮忙,我都快忙死了!”温舜像看到救星一样,兴奋的朝她们招手。

贺思贤和高雅蕙微笑着,信步走了过去。

“我不是主要来帮你的哦!是特地来看看过儿长什么样子的。”雅蕙暧昧的笑着,眼睛却是不避讳的直视着靳少哲,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什么过儿?”靳少哲有些找不着北,疑问的望着温舜。

温舜皱了下鼻子,不理雅蕙打量的目光,继续手上的包装。

思贤好心的揭开谜底,“少哲是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别理她,她是人来疯!”见少哲友好的点头,她笑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贺思贤,你可以叫我思贤,这是雅蕙,因为两个人都还没有伴,所以才可怜的被小舜抓来当苦工的。”她苦哈哈的说着,可眼里的笑意说明了事实本来不是这样的。

“喂,你们是自愿的好不好?别说得这么委屈,还有别再喊什么‘过儿’的,听着怪别扭的。”温舜没抬头也知道她们是什么样儿,低声抱怨着。

“她啊……”思贤指着雅蕙,说,“听见小舜和你之间的事,直说你就像那杨过,托付在小舜这里了。”

闻言,靳少哲的脸微微一红,转身去忙别的事了。温舜终于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她们几眼,又继续埋头苦干。思贤和雅蕙两人笑得花枝乱颤的,不可遏止,直到被温舜扔来一大堆工作,才惨叫连连的开始干起活来。

“你不用理她们的,我们初中高中都同班,都是太熟了才这样,她们没有恶意的。”温舜怕靳少哲心不舒坦,特地趁着空余时间跟他解释解释。

“没有。”他对温舜笑笑,表明自己不在意,看她们那么愉快的打打闹闹,自己也快乐。有那么要好的朋友,其实是一种福气。

不过……杨过和小龙女?也真亏她们能想出来,可是想想又很贴切,温舜几乎除了花店哪儿都不去,连逛街都很少,不就像古墓里的小龙女么?只是,小龙女和杨过是师徒关系,他跟温舜呢?到底算什么?

很快七夕就到了,当天果然可以用打仗来形容,温舜还临时请了两个人,可是六个人都忙得不可交加,一整天就没有停过手。不过,花店也趁着这次节庆大赚了一笔钱,温舜算了一下,很快就可以有多余的钱来考虑重新装潢的事情了。

这天,又是一个夏天雷雨的日子,先是呼天抢地的狂刮了一阵大风,然后就开始下起倾盆大雨。

温舜想起来,阁楼的窗户不太结实,一到大风天就会咯吱咯吱的直打晃,她提醒自己等装修的时候一定要把它也换了。她怕少哲的东西会被风吹没了,于是就跑上去帮他把窗关好。

果然,吹了一地的纸,她捡起来,突然失神了,这些……这些可都是一些静物素描!好细腻的画风,都是他画的?她捡一张,看一张,待全部收拾好,竟然有满满的一叠,看上面的日期,都是来到这里画的,有花盆的,花骨朵,花店的内景,甚至于还有……她的画像,都很形象逼真,她从来都不知,原来他的画竟是画得那么的好。

她赶紧把东西收拾好,放在了桌子上,不过桌子边上垃圾桶里的一个快递包裹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上面写着——入学录取通知书。

她奇怪少哲怎么会有这个,他不是说自己没有考上么?鬼使神差的,她捡起来,打开了它,里面赫然是一张大学入学录取通知书,而且还是J大的!建筑系,建筑系……

知道了,老师说我分不好,考不上……

联系了他很多次都联系不上,据说也在本市的……

建筑系第一名,也是全校入学第一名呢……

我都不喜欢念书,可别浪费别人的机会……

莫非他就是那个放弃学位的学生?

温舜转身就想冲下楼去,拿着通知书质问他为什么撒谎,可脚刚要踏下楼梯的瞬间,她又缩了回来,仔细想了想。少哲……他也是挣扎了很久吧?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成绩,却还要装作不在乎,怪不得文老师来找过他那么多次,想必也是商量这件事吧?

这么优秀的成绩,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就这么留在花店里打工?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浪费。

可是她要怎么帮助他?他不说,就是摆明不想麻烦自己了。直接跟他说的话,他肯定会拒绝自己的,她得好好的想想,好好的琢磨琢磨。

“温舜,你在上面吗?快下来……”靳少哲喊道。

“诶,来了!”她咬咬牙,把里面的东西都收好,然后把包裹的外皮重新扔回垃圾桶里,装作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你上去做什么了?”靳少哲见她脸色怪怪的,关心的问。

“下大雨,我怕你忘了关窗户嘛,不就上去帮你关一下咯,你老是忘记,还记得吗,上次把衣服都吹没了!”

“哦。啊,听你一说,我还忘了上面的垃圾很久没倒了,你先看一下,我去倒下垃圾再回来。”

于是,温舜就看到靳少哲毫不留情的把整个垃圾桶提到外面倒掉了垃圾,上面很明显的有个快递的封皮,而他回来的样子还若无其事的样子,他难道就不难过吗?

非洲堇

“什么?你说他考上了J大的建筑系,而且还不想去念?是真的还是假的?”贺思贤难以置信,本来还休闲地喝着橙汁,听完以后差点要喷出来了。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放弃J大?闻所未闻。

“喂,你别一惊一乍的,小声点,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温舜拉低她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左右瞄瞄,她今天就是为的这事,丢下靳少哲一个人顾店,自己跑出来的找思贤商量的,“是真的,我都看到通知书了。你也听过他的情况了吧?他说不想念估计也是借口,环境所逼的。”

“等等,等等,你说他读的高中不会刚好就是智X中学吧?”贺思贤想了想,突然眯起眼睛发问。

“咦,你怎么知道?”温舜记得自己并没有提起过啊。

她连忙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画册拼了命的翻,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其中一页,没有抬头,又继续问了一遍确认,“真是智X中学高三班的靳少哲?”

“是真的,我骗你有钱赚么?到底怎么了?”温舜看她的表情有些奇奇怪怪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你来看看。”她把手上的画册递给温舜,解释说,“这本画册是由我们公司赞助印刷的,而我的部门是做宣传策划的部分。瞧瞧,这是其中的一幅画名叫《夕阳下的寂寞》,高中组首奖,署名人就是靳少哲,而且看时间这幅画是一年前的,听人家说是他的老师把作业拿来作参展,并不是特意为参赛画的,没想到居然能拔得头筹。我昨天拿到手的时候,还觉得名字有些耳熟,今天听你一说,那这个画就是他画的了?”

温舜一边听丝线说话,一边怔怔的看着书页上的那幅画出神,还有那习惯性的在左下角写下的日期,与少哲画素描的字迹一模一样。

“真的是他画的……”她喃喃道,如果没有看过阁楼里那些素描或许她还会以为思贤是在开玩笑,可是她知道这是真的。

“原来他这么有艺术天分啊,居然还考进J大了,他真的不去念吗?”思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当年高考时她可是拼了命才考了个重点,现在出来也只是个小白领,如果进了J大就不同了,可谓前途无可限量!不过……听他的情况不是很好,哎,这个社会,有才华,没有钱培养也是很难发光的。

“我会让他去的!你不觉得像他这样子的人,留在我的花店是在浪费吗?”她指着书上的画十分肯定的说,反正她本来就下了决定,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想法而已。

贺思贤也满眼赞同地点头附议,“这么优秀的人的确是应该帮呢!不过你才把铺子顶来做,有那么多流动资金吗?我刚参加工作,都是月光族,要不我跟我爸妈说说,让他们借点……”可是她自己手头上又拿不出钱来帮一把,神情有些懊恼。

温舜明白思贤的好意,朝她笑了笑,“不用了,我把装修的事先压一压,应该就够了,若真要借钱,我还不会去找雅蕙?”

贺思贤想想,觉得也对,雅蕙的家里是做生意的,家境富裕,不过却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是以跟温舜、跟她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

“我不想麻烦你们,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不是为其他,思贤,他总是让我想起凡哥,你说我能不帮吗?当年若不是凡哥,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了,或许成了小太妹,或许……”

“小舜,小舜,好了,别又提起来,都过去了,你明白吗?洛凡他明白的,他一直都明白的,他也希望你能明白,看开一些,你忘记他说过什么了?你要自己走出来,不要困守着回忆,你有自己的新生活要过,懂么?”

温舜神色有些迷茫,“嗯,我已经尽量在做了,你瞧,这一年我不是很好吗?上学,工作,没出什么岔子。我只是觉得,我跟少哲本质上都是一类人,都是那种特孤独的,可是,我很幸运,有你们一直陪着,他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

她没有很多钱,甚至只能基本的维持生活和店里的开支,可当年也是因为一个人拉了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一把,才有今天的她。也许她和少哲有缘吧,那种说不清的缘分,让她下了这个决定。从看到他那个跟自己相像的背影,再在桥底下带他回来,她就认定了,这个也是她的朋友,而朋友,是不应该有太多的计较的了。

“嗯,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好,记住,都有我们在身边支持你!”

“知道了!”温舜开怀的笑一笑,说了出来,心也就舒服了。

回去以后,温舜一直在摁计算器,不对,这样不行那样也不够,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看来,真的要把装修的计划搁置了才有可能帮他把学费缴清。算了,不是早就决定好了么?店里的装修可以晚点,可是学校那边却不能再拖了。

打定主意以后,她拿起了电话,“喂,请问是文老师吗?我是温舜……”那天下午,温舜跟文老师聊了很久,最终达成共识。

“你打算什么时候换装潢?这样是不是要停业一阵子的?”这天饭后,靳少哲问温舜。七夕过后生意淡了许多,他认为若趁着这个时候装修也不会损失太多。

“嗯,再等等,我决定先不做装修了。”

“为什么?不是早就决定好的吗?”他看她前一阵子天天在看书,应该也是想了好久的事情了,怎么说变就变呢?

“我问过师傅了,听说工期很长,店里才刚刚起步,我想等积攒多一点稳定的客源再考虑这件事吧!啊,对了,你不用去开店了,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个包包,待会跟你去逛下街!”温舜随便掰了一个理由搪塞他,然后说完就跑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就出来了。

“逛街?不用开铺子吗?你想去的话约你朋友就好了,我去开门做生意。”靳少哲下意识里拒绝了,他也不怎么喜欢去那些人多的地方。

“我说不开就不开,况且你也好久都没有出去过了吧?别整天都窝在我店里,她们又要笑话我们是古墓人了。走,走,走,整天像个小老头似的,要出去见见世面。咱们虽然不富有,不能时时追上潮流,可是总得知道潮流是什么,不要跟时代脱节啊!”她一把拉过还在犹豫的靳少哲,不由分说的就出了门。

温舜粗线条的没有发现他们一直交握的手,可靳少哲却一直看着,一直出神,脸微微红了,心跳得很快,待回神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市中心了。

第一站,他们去了眼镜店。

靳少哲的近视有些深,他的那副眼镜早就不合度数了,再被温舜摘下来以后,什么都看不清,只傻傻的就像个模特似的随她摆弄,温舜叫他试哪副就哪副,而且还不得上诉,几乎把整家店的款式试过了,才选了一副同样是黑框的板材眼镜。不过样式已经比原来的好了很多,至少不会把整张本来就不大的脸给遮住。这最后的主意,是靳少哲自己拿的,温舜说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总之,她一定要他换下那个老黑框,理由是太土了。

温舜不满的嚷嚷,“为什么不要金框细边的那一副,我觉得你戴起来更好看!”

“那个要一千多块,我把薪水都贴给它了还不够,我才不要!”有些时候,靳少哲像牛一样固执得令人发指。

第二站是一家时尚服装店,温舜在店员的推荐下,挑选了最近大学生流行的款式让靳少哲试穿。等他出来的时候,她这时才发现靳少哲是个衣架子,可惜平常都被那些宽松的文化衫给掩住了,想不到穿起时尚的衣服来还真不赖呢!

“小姐,你们很配呢!你不选一套吗?这样跟你男朋友刚好配成情侣装。”店员讨好的游说着。

“我们不是……”靳少哲想解释他们的关系。

温舜适时打断,“呵呵,不了,买他的就可以,我才买过,就先不买了。这两套麻烦你帮我包起来吧。”

“多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你怎么不跟她解释?”靳少哲问她。

“哎呀,幸好她没说你是我弟弟,不然不就说我老了?嗯嗯……”温舜有些得意的说,“看你现在的样子做我的情人还不赖,要不要?怎么,害羞了,还是你介意?”

“没有。”可是,他的拿着东西的手紧了紧,连自己也不知道,心里那隐隐约约的兴奋是什么。

而喧闹的城市已经入了夜,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让温舜看不清靳少哲脸上的表情。

“开玩笑的啦,我跟她说今天是我男朋友生日,她就帮我打了8.8折呢!让她误会一下也没有什么。对了,说起这个,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生日的呢。”

“我是9月31号。你呢?”靳少哲的心里有丝丝的暖流淌过,这是第一次,有除了母亲以外的人,问起他的生日。

“9月31啊,是典型的天秤座呢,我呢,是1月23的,水瓶座。刚好,我们大家都是风象星座,怪不得这么投缘。”温舜想了想说道。

而靳少哲对于这些星座从来就没有什么研究,只是隐约听过以前班级里的女生提过,所以也就不予置评。

“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去了?”

在路过一家文具店,温舜突然停下来说,“嗯,你东西拿一拿,在外面等一下哦!”她跑进去,不知道买了些什么,又匆匆的跑了出来,“好了,今天的购物任务完成,可以打道回府了!”

“买了什么,重不重?一起拿来吧,我帮你拿!”靳少哲不是传统的想表现自己的风度,自己的男子气概,而是他觉得温舜总是喜欢把什么事都揽在身上,把自己当成孩子,他不喜欢这种被当成还没有长大的感觉。

“不用了,没多少重量。”笑开玩笑,里面的东西现在不能让他看见,要不就穿帮了。

在回去的路上,靳少哲问温舜,“你怎么突然想要帮我买东西?”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只是她一个劲的在挑啊挑的,他都没机会说出来。

“哎呀,这你还不懂?”温舜故意挑起秀眉又打量了他一下,“老板想克扣你的工资,所以先给你一些甜头啊,免得你反抗啊!而且……把你打扮好了,搞不好可以卖个好价钱呢!”

“无良奸商……”靳少哲有些孩子气的嚷嚷,可是,他明白温舜是为了顾及自己的感受才这么说的,不然为什么自己一样东西都没买,却帮他买了这么多?可是,他又有什么值得她对自己这么好的?

温舜没有能够知道靳少哲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得意的笑得乐呵呵的,“对了,我们到高老伯那里吃宵夜!你还没有吃过那里的猪骨粥吧?超级好吃,简直媲美五星级大酒店!走吧,走吧,我都要流口水了。”

“有这么夸张吗?我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厨艺了……”

“哈哈,你嫉妒了是不是?放心,你已经养叼了我的胃口,无可取代的了!”

一连串如银铃般幸福的笑声在这个喧嚣的城市夜空响起,炫丽的灯光把两个人的背影拉得长长的,有什么,在改变着……

无可取代吗?这个词,他喜欢。

满天星

一大清早,温舜就窝在花店的一角,蹲着身体摆弄着面前几盆已经奄奄一息的花。

“你今天又去农场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靳少哲蹙着眉问温舜。他知道她一个月会固定有几日去花农那里挑选花卉,还顺便捡一些被弃的已经枯萎的盆花回来养着,这似乎是她的习惯。

花店里除了卖一束束剪好的花以外,也会卖一些小盆栽,而且根据他的观察,她似乎更喜欢这些养在泥土里的小东西,每天都花很多的心思在上面,那些捡回来的盆花,也真让她救活了不少。

“我只是去挑选品种,又不是去做什么粗活,不累的。不过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下次会记得叫你。”她没有抬头,还在仔细的照顾着手上的盆花,修修剪剪的,又突然高呼,“啊,对了,你今天记得穿新买的衣服,知道吗?”

“为什么?在店里干活,很容易弄脏的。”他的声音闷闷的,似乎不满温舜冷落他。

“没什么为什么的!新衣服买了就要穿啊,难道你还拿来压箱底么?快,快去换来给我看看!”好了!终于搞定了,她站起身来,扭扭脖子伸个懒腰。

靳少哲在她的瞪视下,不情不愿的上楼换衣服去了。可是当他下来的时候,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文老师正和温舜俩聊的正欢,他心里有些讶异,于是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示意自己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