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似乎对厉王殿下更有信心呢。”白馨妍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突然这样子说道。

白馨雅摇摇头,皱眉说道:“我对这些不懂,也不知道究竟哪一方的胜算更大一些,我这么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到了那一步,还请小妹你看在好歹是父亲的份上,为爹爹求个情。”

深深看了她一眼,白馨妍点着头说道:“好,如果我有这个资格的话,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为父亲求个情。”

“多谢。”

当天,二夫人莫圜和白馨雅就离开了相府,离开了京城,在罗漾蕊将火焰引导她们身上之前就已经失去了踪影,除了丞相大人,谁都不知道那母女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

或许她们真的闯荡江湖去了。白馨妍站在窗口,看着相府大门的方向,这样想着。

而罗漾蕊在得知那对母女竟离开了京城之后,几乎将整个相府都给翻了个底朝天,并认定了昨晚的事必定是那对母女做出来的。只是任由她怎么吵闹发疯,丞相大人根本就不搭理,只是去看望了白馨怡一趟之后,就又忙他的朝廷大事去了,竟没有想要追查将白馨怡害成这样的凶手的意思。

“真是个无情的父亲。”白馨妍端着一杯茶站在院子里,看着树叶纷扬飘落,语气清淡的说道。

不过话虽这么说,她倒是可以想象事情的真相,那位丞相父亲对正房的几个孩子从不曾太过上心,多年来都任由着那母女胡闹,儿子不成器,至于这个没有半点存在感的隐形人小女儿,更是就算想注意都注意不起来。

他的爱几乎全部都落到了莫圜和白馨雅这对母女的身上,其他的孩子加起来也只分到很是可怜的一点点,甚至还有可能他对罗漾蕊这个正房妻子有着隐藏的怨恨。

当年就是罗漾蕊这个罗家的二小姐看上了他,并使尽手段逼迫着他娶她为妻,害得他几乎失去最爱的女人,即便后来莫圜原谅了他,却也受尽委屈,只能是他的侧室。

白馨妍悠然喝了口茶,手指从放在旁边石桌上的一块玉佩上轻轻划过,眼中出现了一抹莫名的神色。

她没想到竟然连二哥白慕杰也跟着二娘母女一起离开了,不过在离开前他却来找了她,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将这块玉佩送给了她而已。

嘴角微掀,原来身边的这位最不起眼,总是很安静的连自己院子都难得出来一趟,颇有点白馨妍那隐形人姿态的二哥,竟然一直都深藏不露,这位丞相大人的私生子,可要比正房的长子优秀了不知道几千万倍。

“黑手令?”身后传来一个略带惊异的声音,慕容绝世再一次不请自来,擅自进入了她的院子,不过他的视线却被放在石桌上的那块玉佩暂时的吸引了过去,眉梢微挑,问道,“这里怎么会有黑手令?”

将这被成为黑手令的玉佩收了起来,很是随意的说道:“别人送的。”

“谁?”真大方,是男是女,对方有什么目的?

“一个很帅很优秀也对我很好的男人。”白馨妍粉唇轻轻张合,很是自然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慕容绝世脸色微变,虽不认为能送出黑手令的那个人会是个女人,但听到她在那个男人前面加的一连串形容词,心里忍不住就泛起了酸意。

焱皇朝内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神秘组织,临界于江湖和朝廷之间,无论江湖中人还是朝堂上的人,一旦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那个组织的某个名单上面,必定都会寝食难安,恨不得能够钻入到地心,将自己彻底的埋藏起来,就连皇帝陛下恐怕都会惶惶不可终日。

这个组织,有一个很直接,让人一听就知道他们具体是干什么的名字——刺客联盟。

几乎全天下的刺客都归属于刺客联盟,当然也有例外的,而例外的那些刺客不是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本事,就是根本入不了刺客联盟大门的三流刺客。

谁都不知道这个刺客联盟的总坛在什么地方,也不知刺客联盟内部是个什么情况,具体有着怎样恐怖的力量,更不知道现在的刺客联盟盟主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凡是手执黑手令出现的人,便是代表刺客联盟盟主亲临。

也就是说,只有刺客联盟的盟主大人,才有黑手令,才能将黑手令送出给别人。

一个很帅很优秀也对她很好的男人么?慕容绝世有些不是滋味的想着,想着白馨妍身边出现的所有有可能是刺客联盟盟主的人选,却发现没有丝毫头绪。

敢情在凤悠然之后,又有个不得了的男人盯上了他的王妃?是哪只狂蜂或者浪蝶来着?

慕容绝世凤眼微眯,便是将刺客联盟给惦记上了,但他现在没有去多想,也没有问那位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盟主大人为何送她黑手令,他只是伸手环上了她的腰,直接而霸道的彰显着身边这个女人的归属。

白馨妍身子一僵,嘴角也紧跟着抽搐了起来,抓着他的手想要将他扯开,手却反而被他反手握进了手心里。

“母亲想见你。”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耳朵微微发痒,不由缩了下脖子,并在同时曲起手肘,朝着身后他的肚子用力击打了过去,口中说着:“麻烦厉王殿下离远一点。”

他没有闪躲,而是实实在在的挨了这么一下,不禁闷哼一声,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却更加用力,声音低沉着说道:“偶尔挨得近一点也无妨。不知妍儿现在是否方便动身,母亲还在等你呢。”

“哪里?”

“先前见面的那家酒楼,同一个包厢。”

“知道了,厉王殿下请先回吧,我马上就去。”

慕容绝世低低笑了一声,很喜欢看到她此刻的反应,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并将其转了过来,一点不客气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在她唇上亲了下去,然后在她动手想拆了他之前放手,转身消失在了远处。

白馨妍狠狠咬了下嘴唇,刚有些好转的心情再次阴郁了起来,她发誓,下次他若再敢亲她,她一定咬破他的嘴唇,让他没脸出门见人!

还是那家酒楼,还是那个包厢,白馨妍朝着已坐在里面等候她许久的唐念瑜恭敬行礼,道:“见过瑜妃娘娘。”

唐念瑜如小女儿般的撅了撅嘴,对白馨妍的称呼很不满,说道:“你该叫我母亲才对,恩还是叫娘亲吧,这个比较好听。”

“不知娘亲找馨妍来,有何吩咐?”

这一声娘亲让唐念瑜顿时眉开眼笑,从怀里拿出了一用红色锦缎包裹的物体,递到白馨妍的面前,笑着说道:“本该上次见面就给你的,结果被那几个扫兴的家伙一吵闹竟忘记了,眼看你和世儿的大婚将近,我这个做婆婆的却还没有给过儿媳妇见面礼,实在是无礼。”

白馨妍眨了下眼,下意识的结果红色锦缎,然后就傻眼了。

她不认为瑜妃娘娘会不知道她和慕容绝世仅仅只是交易而已,可是她现在竟然给了她婆婆的见面礼,而她竟然还这么下意思的就给接了过来。

唐念瑜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暗暗的为儿子担心,虽说是以交易为前提的,但她可不信她的儿子会真的因为这个原因就娶她,而且这些天来她也将事情都看在眼里,知道儿子必定是对她上了心的。

当然,若是她知道昨天晚上在白馨妍闺房之中发生的事情,肯定会跳起来拍手叫好,真不愧是我唐念瑜的儿子,就应该这样才对嘛,一旦确定了目标,下手就一定要快要狠。

只是现在见这未来儿媳妇的表现,看来儿子还要多多努力才行呢,人家姑娘还将心意停留在交易上面的说。

不过很快她便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将手伸过桌面,就着白馨妍的手将那红色锦缎缓缓打开,很快就将里面的物体呈现了出来。

那是一条银链子。

恩?银链子?

白馨妍看着手中静静躺在红色锦缎上面的银链子,眨了眨眼睛,怎么都没有想到瑜妃娘娘送给儿媳妇的见面礼竟然只是一条银链子,而且上面没有丝毫点缀,就是一条光秃秃的银链子,甚至这具体的到底是不是银,还无法完全确定。

这…这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唐念瑜笑得眼睛地眯了起来,只觉得儿媳妇的反应真是可爱极了,她就喜欢贪财的女娃,这样才能持好家嘛。

白馨妍眨了几下眼睛之后就恢复了过来,好吧好吧,只是一条银链子而已,她没有半点负担的收下了,只是唐念瑜接下去的话,却让她差点将这银链子给扔回去。

“这是当年文毓太子送给我的定情之物,真是小气极了,堂堂一国太子,送出的定情之物竟然只是这么一条丑不拉几的银链子。”她似乎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嘴上虽是抱怨的,脸上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甜蜜,那双和慕容绝世几乎一模一样的丹凤眼弯弯的眯起,笑看着已经开始眼角抽搐的白馨妍,继续说道,“现在这条链子就送给你了,另外还有一部分,在世儿那里。”

白馨妍敏锐的从中嗅出了一些异常的气息,想要将链子还给她,唐念瑜却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你与世儿的大婚,我无法出席,更无法以母亲的身份出席,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京城,之后世儿就拜托给你了。不管他以后将要做什么,将会面临什么,我希望你能够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相信我,世儿他是喜欢你的,没人比我更了解我的儿子,而作为母亲,我真心的请求你,请求你试着去靠近他,去了解他,去接受他,去喜欢他,好吗?”

白馨妍的脑袋有些浑浑噩噩的,离开酒楼之后依然没有恢复正常,耳边不断回响着瑜妃娘娘对她说的话,以及她在说那些话时候的神情也在眼前不停浮现,她是很认真的,也是很恳切。

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让自己从浑噩中清醒过来,转头却发现正有个人亦步亦影的跟着她,见她转过头去,不由朝她露出一抹清澈灿烂的笑容,问道:“娘子,你在想什么?”

会这么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叫她娘子的,也就只有凤悠然,白馨妍都已经懒得去纠正,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她自己知道她不是他的娘子就对了。

“凤少主,没想到在街上都能遇到你,真是巧啊。”

凤悠然眨巴着眼睛,神情幽怨的看着她,说道:“娘子,我们都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哦,你有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没有!”她摇头摇得坚决肯定,然后不解的看着他,问道,“好多天没有见面了吗?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没有重要的事需要每天都见面吧?”

凤悠然顿时颓然的低下了头,好伤心。

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白馨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问道:“那件请你帮忙查探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了?”

凤悠然眉眼轻扬,笑得很是得瑟,又如同讨赏的孩子般凑上前来,说道:“已经查到了哦,在那司空舞去燕云楼之前就被人先动了手脚,只是没有当场发作,一直到在燕云楼内好一会儿才暴毙。”

“是谁动的手脚?”

凤悠然嘟着嘴,又是幽怨的瞄了白馨妍一眼,说道:“娘子,你怎么都不表扬我一下?”

白馨妍嘴角一扯,干巴巴的说道:“悠悠真是还厉害哦,竟然这么快就将事情查探了清楚,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呢!”

闻言,凤悠然顿时又是得瑟又是羞涩的,忍不住有着一点手舞足蹈的趋势,笑得那叫一个乐呵,眯着眼睛说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只要是娘子吩咐的,不管任何事我都一定能做到的哦。”

“恩恩,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动的手脚了吗?”

“那些人做得很隐秘,而且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不过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终于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隐约的发现了禄王府的痕迹。”

“慕容绝尘?”白馨妍眉梢轻动,瞬间便明白了慕容绝尘这么做的目的,而她也不需要实际的证据,只要知道是谁动的手脚想要陷害燕云楼的就可以了。

托着下巴,静静思索着该怎么给禄王殿下送去一份回礼,白馨妍的眼中不自觉的闪烁起了诡异而危险的光芒。

凤悠然站在她身边,也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清澈而通透,看到她眼中的光芒不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只是偶尔眼波流转间,会有着一抹淡淡的黯然和失落在眼底浮现。

“娘子,你马上就要嫁给慕容绝世了哦?”凤悠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白馨妍不禁愕然回头,不过除了他清澈的眼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还有半个月。”

凤悠然扁了扁嘴,清澈的眼神又划过了一丝黯然,突然抓住她的手,有些急切的说道:“娘子,我带你离开这里吧,你不要嫁给慕容绝世了,好不好?”

白馨妍一时间怔在了那里,怔怔的看着凤悠然,然后将手缓缓抽了回来,轻声说一句:“对不起。凤悠然,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只是将你当成普通的朋友,我不想利用你什么,不想委屈你也不想委屈我自己。”

“我知道,我都明白。”他低着头,小声的说着,又突然抬头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嫁给别人,而且你现在不是也没有喜欢慕容绝世吗?为什么就不可以嫁给我?”

白馨妍一愣,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下意识的那么做了,从来就没想过,反正谁也不喜欢,为什么就不嫁给凤悠然算了。

不过这个问题实在是没必要去多想,她从没有刻意的要求过什么,只是顺应着事情的发展而已,比如她的那位丞相父亲想要将她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给利用了,而正巧慕容绝世找上了她,要她当他的王妃,她也不想继续留在相府里徒惹人惦记,然后她就答应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看着凤悠然轻轻的笑了,突然伸手捏了捏他有些粉嘟嘟的脸,在他惊愕的表情中,笑盈盈的说道:“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凤悠然,凤少主,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然后放手,转身,离开。

凤悠然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伸手摸摸被她捏得有点疼的脸颊,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

朋友?朋友就朋友呗,反正现在她谁都不喜欢谁都不爱,就算暂时的嫁给慕容绝世又算得了什么?他还是有大把机会的,至少已经是朋友了呢。

“娘子,等等我!”他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挥手大喊着。

白馨妍忍不住一个踉跄,怎么还是老样子?敢情她刚才的话全部都白说了?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头很有些疼,不但没有理会身后的喊叫,她反而还加快了脚步,却一时没有注意到前面,与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被撞的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她没有多想便是一句“对不起”将要出口,毕竟是她自己不注意撞到了人家,一句对不起是应该的。

她虽然偶尔无耻,但面对不相干的人的时候却也不会太过无礼。

不过她的对不起还没有来得及出口,眼前便是突然一暗,又是一晃眼,一阵金色在她的眼前不断的晃悠,然后一只粗糙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脸,下巴被挑了起来。

入目所及,皆是一片金色,白馨妍微眯起了眼睛不让金色晃眼,看到眼前的人浑身都笼罩在金色斗篷里面,即便离得这么近,她也看不到对方除了手掌之外的任何肌肤,自然也看不到斗篷底下究竟是一个长得什么样的人。

只是眼前的情况似乎并不是去理会这些的时候,她好像,正在被人调戏。

挑着她下巴的手在她下巴位置轻轻挠了几下,然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中传了出来:“美人,走路可要小心点哦,万一不小心让这么漂亮的美人给摔着了,可是会让人心疼的呢。”

白馨妍的脸色一片清冷,眼中也没什么温度,就是那么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金色的斗篷,漠然得好像正在被调戏的那个人不是她,只是平静的吐出两个字:“放手。”

对方并没有听话的放手,反而好像遇到了什么让他很感兴趣的事情,透过宽大的金色斗篷,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了白馨妍的身上,“嘻嘻”怪笑着,说道:“你真是我最喜欢的类型,美人,跟我走,我保证会很疼你的。”

“我对藏头露尾,连真面目都不敢展示在人前的人没兴趣。”

“嘻嘻,你若跟我走,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自然就会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而且是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遮拦的真,我们坦诚相见。”

“不好意思,我还是对你没兴趣。”白馨妍想远离他一些,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竟浑身都动弹不得,也就是说,自己除了动动嘴皮子,完全就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

他继续抚摸着她的下巴,她的脸,嬉笑着说道:“你对我没兴趣没关系,只要我对你有兴趣就行了,而且我保证很快就会让你也对我有兴趣的。”

说着,他伸过手来便想要将她抱进怀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剑气从远处飞来,极其准确的从白馨妍和金色斗篷之间飞过,没有伤害到白馨妍丝毫并在同时阻止了金色斗篷的男子靠近她。

金色斗篷轻叱了一声,后退两步躲过那凌厉的剑气,而他一退开,白馨妍就发现她有能够动弹了。

白色身影从远处极速奔来,将白馨妍拉到了身后护好,正是追上来的凤悠然,只是他没想到他只是稍微慢了一步,娘子竟就被人给调戏了。

他怒视着对面那金色的斗篷,手中利剑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白色的剑芒似乎连空气都能够割裂,并在下一秒,他突然狠狠的说道:“混蛋,竟敢调戏我家娘子,连我都还没有调戏过呢!”

站在他身后的白馨妍顿时满头的黑线直剌剌的挂了下来,冲动的想一脚将这个家伙踢飞出去。

金色斗篷的男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吃吃的笑了起来,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面对凤悠然的攻击,他发现竟处处受制,不得不全副心神的应对,那飘逸的招式,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在跳舞一样,轻灵以至于有些散慢,然而只有真正面对着的人才能知道,这些招式是多么的恐怖,那看似缓慢的速度实际上又是多么的迅速。

“嘶啦”一声,金色斗篷上被划破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从里面渗出了鲜血,凤悠然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又是一剑横扫,对着他的脖子就这么慢悠悠的扫了过去。

金色斗篷的男子险之又险的避过这致命一剑,身上的气势已经弱了下去,虽看不见但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似乎正满脸惊恐的看着凤悠然,死死的盯着他手中散发着白色剑芒的利剑,沙哑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惊惧:“苍月剑?你是凤悠然?”

他虽知道凤悠然这个人,但却并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这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公子竟就是凤凰宫少主凤悠然,此刻一发现,顿时就气势大减,已有了退却之意。

苍月剑?白馨妍盯着凤悠然手上的那把剑猛瞧,这把剑的名字么?听这金色斗篷男的语气,莫非这把剑很有名?

凤悠然自然不知道白馨妍此刻便已经将注意打到了他手中配剑上面,只是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金色斗篷男,眼中杀机毕现。敢调戏他家娘子?那就得有不要命的觉悟!

金色斗篷男现在当真是懊恼极了,关于凤悠然喜欢白馨妍的传闻他当然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想到竟会这么巧的正好遇到凤悠然就在附近,早知道这样,他一定会改天再说。

而现在,他必须得考虑如何逃命,凤凰宫少主可不是他能敌的。

“你想走吗?”突然令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惊得金色斗篷猛然转身,便对上了一张银色的面具。

这极具专属性的面具,让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厉王慕容绝世,那个以心狠手辣,冷漠无情出名的魔王!

慕容绝世并没有看他,甚至直接从他的身侧走过,来到了凤悠然的身后,白馨妍的身边,手中出现了一块帕子,递到她的面前,轻声说道:“擦一擦吧,万一感染了什么毒素,可就不好了。”

他语气平静,眼中却已经暗潮汹涌,随时都有可能掀起滔天的巨浪,将一切忤逆他的存在彻底抹杀。

白馨妍从他手中接过帕子,细细的擦拭起了脸和下巴,这帕子竟是湿的,倒是更容易擦干净污渍。

“这帕子怎么有股异味?”

“我浸了些酒,有消毒作用。”

“可用白酒擦脸,对皮肤不好。”

“回头本王就让人去找一些美容养颜的灵物。”

“哦,那好,多谢王爷了。”

“不用客气。”

凤悠然开始翻起白眼了,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说。

所以他直接让开了身子,凑到白馨妍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凤凰宫内许多美容养颜的物品,娘子你若想要,不如就跟我一起去凤凰宫吧。”

“哦?真的?”女人都是爱美的,就算清冷淡漠如白馨妍都不能例外,一听有许多美容养颜的物品,再想到凤悠然的母亲,凤凰宫夫人那容颜如玉,似乎青春不老的模样,顿时就心动了。

看到她开始闪亮亮的眼睛,慕容绝世冷冷看了一眼凤悠然,很想说改天我陪你去凤凰宫走一趟便是,但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些话却是不适宜说出来的。

凤悠然朝着慕容绝世扬了扬眉,各种挑衅尽在其中。

这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白馨妍的身旁,竟开始大眼瞪小眼了起来,以至于那金色斗篷男都开始悄然往后溜了。

在这个时候,注意到这一幕的白馨妍应该提醒一句,不过她却继续仔细擦拭着脸和下巴,嘴角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金色斗篷男溜走了。

“走了。”慕容绝世突然这么说道。

凤悠然哼哼一声,将剑还鞘,也冷冷的说道:“不过就是个小角色,若能引出条大鱼什么的,倒还算有点作用。刚才真应该砍掉他的一双手,竟敢调戏我家娘子。”

慕容绝世眼神森然,冷漠的说道:“等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再砍,也不迟。还有,馨妍是本王的王妃,何时成你家娘子了?”

这两个人好像又要闹起来了,白馨妍却视而不见,只是轻蹙着秀眉喃喃说道:“小角色吗?可我却面对着一个小角色就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轻薄调戏了。”

此话一出,凤悠然顿时凑上前来,说道:“娘子你不用担心,我会把最离开的功夫教给你的。”

慕容绝世将白馨妍拉得离凤悠然远一些,冷冷说道:“不用凤少主多此一举,本王的王妃自然有本王自己来教导。”

白馨妍眨了下眼,忍不住有些眉眼弯弯的,她好像赚了个免费学习武功的好机会呢,以前可都是跟慕容绝世这个家伙做交易的说。

不过当年晚上,她就知道了,她不但没有赚到一丁点,反而亏得那叫一个一塌糊涂。

“王爷,你要做什么?”看着又不请自来,而且还是一副闲走自家庭院模样的某王爷,白馨妍眼角抽搐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