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妍听出了这个声音,是在大殿上的时候站在左边首位的那个,也就是当初最先开口的那个,名字不知道,只知道代号为云。

“唔,不错。”白馨妍点了点头,说道:“反正那几个的滋味本寨主都已经尝遍,是该换换口味了。”

冷天的嘴角猛然一抽,这话是一个大家闺秀,良家女子能说得出来的吗?不过,真有趣啊!

“那属下们帮大小姐把这个小子带回山寨了?”

“好,动手吧。”

然后,洛维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群黑衣人在得到命令后,如狼似虎的朝他扑了上来,劈开囚车将他从里面扯了出来,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的被一掌打晕,然后被扛到了肩膀上,从头到尾,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

顺利的得到穆罗国进贡给朝廷的贡品,并将这些贡品全部悄然的运回了京城,暂时藏在燕云楼的密室内,而被带回打算当“压寨相公”的洛维筱,也被安置在了燕云楼内。

“小姐,没想到燕云楼竟然是你的产业。”冷天惊异的看着她,一时间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呆愣。

白馨妍清点着贡品,眼睛已经被闪花了,根本就不去管冷天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乐呵的清点计算着此次的收获,然后将一叠银票扔到了冷天的怀里,说道:“拿去分给今天出力的兄弟们。”

冷天从震惊中回过了神,看着怀里的银票皱起了眉头,说道:“能为小姐效劳,是他们的荣幸。”

“嗯,是吗?那这些是小姐我赏他们的!”

深深看了她一眼,当下也不再犹豫,将银票收进怀里,说道:“谢小姐赏赐!”

这些天里他也见识到了她的唯利是图、视财如命,可现在她却竟然眼睛都不眨的扔出这一叠银票,虽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那这数额却绝对巨大,这让他不由得心中生出了些许异样,连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同。

一阵铃铛声在密室内响起,白馨妍从贡品中抬起了头,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说道:“有人来了,出去吧。”

刚一踏出密室的门,她就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说着:“谢王爷相求,不然属下只怕真要被那个女强盗抓去当压寨相公了。”

脚下一个踉跄,白馨妍差点一头便栽倒在地,跟在她身后出来的冷天也是嘴角抽了抽,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别扭表情。

“女强盗?压寨相公?”慕容绝世喃喃说了两声,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眼睛不由危险的眯了起来。

洛维筱点了点头,叹息着说道:“没想到那个女子长得那么漂亮,竟是个女强盗,而且还是个不知检点的女强盗,说什么山寨中已经有了好几个压寨相公,将属下抓去还得赶出一个相公才能腾出地方来给属下住。”

慕容绝世的眼神越发暗沉了,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而这个时候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白馨妍看着坐在桌边的慕容绝世,以及站在他身侧的洛维筱,轻挑了下眉,缓缓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说道:“把你的人带走。”

洛维筱看着白馨妍,眼中却竟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有着融融的笑意,突然朝着她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王妃。”

“你知道我是谁?”

“属下猜的。”

“哦,那你猜错了。”白馨妍淡淡的说到,又将头转了回去,看着慕容绝世问道:“还有没有想要我帮你打劫贡品的对象?”

慕容绝世嘴角一抽,她还想去打劫?还有,那句“你猜错了”是什么意思?

从凳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便将她拉进了怀里,看着她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说道:“妍儿,听说你在寻觅压寨相公?”

“是啊,怎么,王爷您有兴趣?”挣扎了一下,想要离得他远一点,怎么感觉脖子有点凉飕飕的?是了,天气开始转凉了,冬天都快要到了呢。

“不知妍儿你有什么样的标准呢?”

“这个可就多了,一时之间连说都说不完啊。”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讨论。”

“不用不用,本寨主对红点怪物没兴趣。”

慕容绝世嘴角一抽,红点怪物?

房内的气温好像猛然间下降了许多,站在旁边的洛维筱不禁打了个冷颤,悄然朝着门外退了出去,与他有着相同动作的,还有冷天。

洛维筱看着这个与他一起出来的小孩子,眼前却不禁浮现先前在那个林子里,他那凌厉的身手,不由说道:“刺客联盟的钟护法,果然是名不虚传。

冷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也不错,朝廷的头号通缉犯。”

“哈哈,此次还要多谢你们的相救,否则我就不是通缉犯,而是重刑犯了。”

“不用客气,这只是小姐的吩咐而已。”

“小姐?唔,这个称呼有点耐人寻味。”洛维筱摸着下巴,笑着说道。

冷天又瞥了他一眼,迈步就朝前走去,对他的好奇不做任何的反应,天下人都想知道主人到底是谁呢,可又有多少人能够真的知道?

穆罗国使者团所有人被杀的事情终于被人发现,顿时在整个京城都引起了一阵动荡,朝中也是因为这件事而到处充斥着不安的气氛。

使者团全体在京城外被灭杀,贡品被抢,连那重型罪犯也逃之夭夭,而这一切全部都发生在距离京城不到百里的地方,此事无疑等于是给了那高高在上的人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因为这件事,京城周围的一干山贼被狠狠的扫荡了一遍,但却丝毫没有发现贡品的踪迹,皇帝陛下为此而脾气暴躁,朝中大臣皆是噤若寒蝉,唯恐在这个时候触怒了皇上。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那始作俑者来说,那是一点都不关心,她乐呵的花了几天的时间,亲自将贡品给清点了清楚,然后又过起了她的闲人生活。

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洛维筱一眼,说道:“你好歹也是朝廷的头号通缉犯,能不能稍微低调点?”

洛维筱显得很是无辜的摊了摊手,说道:“请王妃放心,属下可没那么容易被抓住。”

“是吗?那先前那次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人有失手日马有失蹄时,那也是不小心被抓了之后,他们才知道我竟然是朝廷的头号通缉犯。”说着,他“刷”的一声拿出了一张通缉令,指着上面的画像说道:“王妃您看,这哪里像我了?根本就一点都不像啊,简直就是跟我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啊!”

白馨妍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了那张通辑令,当看到上面的画像时也不禁愕然,这根本就是路人甲乙丙嘛,这画像是谁画的?跟慕容绝世上次拿出来的那幅画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啊!

洛维筱将那通缉令收了起来,很是无所谓的说道:“所以王妃请放心,就算我现在站在皇帝陛下的面前,他也不知道我就是这个通缉犯!”

“哦?那你是怎么成为头号通辑犯的?想必肯定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吧?”

“没。”他回答得真是好幽怨有委屈好冤枉,撇着嘴说道:“我只不过是偷了皇帝陛下的玉玺来玩了几天,顺便传了几张假圣旨,又很不巧的这几张假圣旨貌似让皇帝陛下损失惨重,就这样而已。这皇帝陛下也未免太小气了,一点都没有作为君主应该有的宽宏大量,这么点小事他就暴跳如雷,还把我变成了朝廷的头号通缉犯,罪名还是窃国罪,真没品!”

白馨妍看着他说得很无所谓很委屈的样子,不由问道:“玉玺好玩吗?

“不过就是块石头而已,一点都不好玩,不过拿着它‘啪啪’盖印的时候倒是挺爽的,尤其当那些看到我手里的假圣旨下跪喊万岁的时候,更爽。怎么,王妃您也想玩?”

“不不。”白馨妍连连摇头,说道:“玉玺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我听说那玉玺的材质乃是最上品最珍贵的玉石,只是一点点就价值万金呢。”

“那要不,属下去帮王妃将那玉玺的上半部分切割下来?”

“那怎么行呢?若这样玉玺岂不就没用了?”

“不会啊,那么大个玉玺,有用的也就下面有字的地方,上面那么一大块都是装饰,少了就少了呗。”

“嗯,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比较喜欢整块的,不然有了瑕疵,价值就要打一个很大的折扣了。”

060 妍儿,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小妍妍,我觉得有件事情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唐其卓急忙忙的从外面冲了进来,皱眉看着坐在书桌前算账的她,脸上竟有着几分让白馨妍忍不住寒毛直竖的幽怨。

轻挑了挑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道:“你想谈什么?”

“啪”的一声,一巴掌用力拍在了桌面上,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说道:“小妍妍,你到底有没有把本公子当朋友?”

“没有!”白馨妍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唐大少这一下可是被刺激得不轻,紧紧盯着她,然后甩头将这个问题抛到了天外,说道:“好歹我们也一起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打劫贡品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竟然可以不叫上我一起?”

白馨妍算是明白他那一脸的幽怨到底是怎么来的了,不过这家伙的消息真灵通啊,她可不认为这件事情慕容绝世会无缘无故的告诉给他知道。

在账册上轻轻落下几笔,淡然说道:“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可是良家女子,最是守本分,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所谓的坏事,而且你竟然还把打劫贡品这么大的罪名安放到我是头上来,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唐其卓又甩了甩脑袋,将视线投到了站在旁边一脸无辜的洛维筱身上,轻嗤了一声说道:“小妍妍你就别狡辩了,你若没有去打劫,这家伙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放心,虽然你不当本公子是朋友,但本公子当你是朋友就够了,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你若想说,尽管去说便是了,我没意见。”翻过一页,看着账册上一栏栏的数字,又在旁边轻轻落下几笔,对唐大少的话丝毫也不以为意。

就算这么说了,她也一点都不担心唐其卓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这么说,你承认你的确去打劫了?”

“你哪只耳朵听见了?”

“小妍妍!”唐其卓突然满脸堆笑,腆着脸凑了上来,眨巴眨巴桃花眼,一副打算色诱的模样。

白馨妍身子略微后仰了一点,离得他凑上来的脸远一些,眉梢轻颤,冷声问道:“唐大少,你似乎很闲?”

唐大少一点要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很是无聊的叹了口气,说道:“是啊,都快要无聊死了。”

“那有件事…”

“什么事?快说快说,只要是本公子能办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看着白馨妍那好像迟疑又好像在引诱着他的表情,唐大少连忙就凑得更过去了一点,一脸的兴奋激动加期待,他总感觉跟眼前这个女人在一起,就绝对不会有无聊的事情。

白馨妍嘴角弯弯,眼睛却眯了起来,说道:“我对皇上的那个玉玺很是感兴趣,很想要看看那让天下人都俯首听令的东西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去把它拿来让我见识一下呢?”

站在旁边的洛维筱咧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果然不愧是王妃,能让王爷都为之神魂颠倒的牛人啊!

唐其卓眨了眨眼,突然站直身子朝着站在旁边的洛维筱说道:“筱筱,你听到了没有?王妃想要看看那玉玺长的什么模样,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拿玉玺啊!”

洛维筱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哼唧着说道:“王妃是让你去的,你对我来说做什么?”

“你不是已经是老手了吗?肯定是手到擒来。”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如我咯?”

“我可从没有这么说过,只是你已经有了经验,而且反正一次是拿,两次也是拿,难不成还能再给你冠上一个头——头号朝廷通缉犯?”

“不好意思啊,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呸,你都已经金盆洗手好多次了!”

“你有意见?”

“嗨嗨,你这是什么态度?竟敢这么对本公子说话,赶紧磕头道歉,本公子说不定心情好了就能饶你一命!”

似乎有一道黑影从洛维筱的身上飞出,朝着唐其卓的方向极速飞了过去,“叮”的一声,一枚黑色的星形暗器撞击在唐其卓举起挡在前面的扇子上,然后掉落到了地面。

白馨妍看着那两个突然就斗起来的家伙,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点,轻声说道:“这个有什么好争的?两个人一起去不就好了吗?”

书房门被推开,慕容绝世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书房内的两个雄性生物,眼中便不由闪过一丝暗沉,然后直接将他们无视走到白馨妍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抱她。

白馨妍一脚踹出,在厉王殿下的衣服上面留下了一个可爱的鞋底印,凉凉的说道:“你想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动手动脚的。”

慕容绝世将身上的鞋印忽视,嘴角微扬起一抹柔和的弧度,说道:“妍儿,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呢?”

白馨妍直接冷哼一声,不鸟他。

不过仅仅这样是不能让厉王殿下退却的,尤其当那毒已经退去,再不是所谓的红点怪物之后,他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使用了许多手段,不过可惜的是依然没有能够顺利的将亲亲王妃吃干抹净。

旁边两个发射着八百万伏电压的超级电灯泡在那里闪亮亮的,当然他们是不会知道何为电灯泡,不过这样并不能对他们作为电灯泡有丝毫的影响,不管是唐其卓还是洛维筱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的看着这对夫妻,看他们打情骂俏,暗中乐呵着慕容绝世那正在自找虐的贱样!

“两位还有什么事吗?”慕容绝世冷冽的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耳边响起,让他们脸上的闪亮亮稍微收敛了一点点,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有事,当然有事,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事。”唐大少一点都不会看眼前的情况,在厉王殿下阴沉的眼神中,如同没事人一般的笑眯眯说道。

洛维筱虽然对唐其卓一点不客气,不过对王爷却是不会放肆的,但眼前的情况还是让他咧开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不会放肆不代表就一定会恭恭敬敬的嘛。

白馨妍坐在椅子上,看了那两人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们正在商讨关于他们两人进宫帮我借玉玺来玩几天的事情,怎么,难道你也想加入进来?”

“玉玺?”他轻挑了下眉,似乎很随意的看了站在旁边正缩着脖子的洛维筱一眼,突然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圣旨,放在白馨妍的面前说道:“你想玩的话,我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不过现在,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是什么?”白馨妍随手抓过,将圣旨打了开来,仅仅大概的瞄了一眼她就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随之秀眉轻轻的皱了起来,抬头看向慕容绝世,说道:“皇上竟然让你调查贡品被劫,穆罗国使者被杀一案?而且还是限期五天?”

此话一出,唐其卓和洛维筱两人顿时微敛了神色,有些惊讶的看着白馨妍手上的那道圣旨。

这个打劫贡品,杀害穆罗国使者的人就坐在这里,可这件事情却是说什么都不可能揭露出去,而不管皇上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这道圣旨无疑是想要故意为难慕容绝世。

朝中各部门都已经调查了好几天,却连个头绪都还没有,而现在突然将这件事交给慕容绝世来调查,还是限期五天,不是故意为难是什么?

而且,当年洛维筱偷了玉玺后做出的那些事情,说不定就让皇上将他与慕容绝世联系上了,现在洛维筱逃了,不见踪影了,或许皇上便猜到了慕容绝世是这件事的真凶。

白馨妍将圣旨随手扔到了旁边,看着慕容绝世突然问道:“你是想要继续保持眼前这个不温不火的状况,还是干脆跟皇帝陛下彻底对立上算了?”

慕容绝世一楞,然后眼中的神采迅速的暗沉了下来,问道:“妍儿你有什么办法吗?”

抓着一缕长发在手指上绕啊绕,白馨妍淡然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也不懂什么朝廷大事,更对掺合进这种麻烦事情里面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如果王爷您付得起价钱又觉得此刻与皇帝陛下对上也无妨的话,本人向来守信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情偶尔做做似乎也是挺有趣的。”

唐其卓听闻此言不由眼睛一亮,便是迅速的凑了上去,眼中闪烁着各种兴奋期待的光芒,这场热闹,看样子似乎不小。

已是二更时分,宫中的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在各个殿外的屋檐下还亮着几盏宫灯,偶尔侍卫巡逻而过,也会划过一片亮光,但又很快就沉默在黑暗之中。

不过虽然如此,但若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皇宫,却也是极为的困难。

太后娘娘早已经就寝,整个寝宫中都沉寂在黑暗之中,唯有在角落的两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稍微照亮了极近之处的一丁点。

黑暗中似乎响起了一阵敲击声,躺在床上已经睡熟的太后娘娘却猛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寝宫的某个角落冷喝一声:“什么人?”

两道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在那两盏油灯的微弱光芒下呈现出朦胧的身影,看不真切脸上的容貌,但太后娘娘却是一眼就看清了两人的脸,紧绷的气息松了下来,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带着疑惑的问道:“馨妍,卓儿,你们怎么深更半夜的到哀家寝宫里来了?”

出现在这里的两人正是白馨妍和唐其卓,尽管慕容绝世对唐其卓跟着她一起来颇有些不乐意,但无奈他还有别的非他不可的事情要去处理,又不放心白馨妍一个潜入皇宫,才不甘不愿的让唐其卓这只雄性生物跟在了他家亲亲王妃的身边。

白馨妍和唐其卓走前几步,朝着太后娘娘无声的行礼,然后唐其卓轻声问道:“姑奶奶,这里讲话,可方便?”

太后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朝着寝宫的门口看了几眼,然后朝着白馨妍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两人走过去。

两人走过去在床沿坐了下来,与太后娘娘靠得可谓是非常近,寝宫之中依然黑沉沉的,只有角落的两盏油灯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芒,太后娘娘在此刻也没有丝毫所谓的威仪,与眼前的两个小辈凑在了一起,悄声说着话。

“哀家这宫中也是有些不安分的人,都是皇上那边的,哀家也没想要赶尽杀绝,毕竟皇上对哀家不放心,就算没了现在那几个,很快又会冒出新的人来,你们如果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就这么说吧。”

“是。”白馨妍轻应了一声,然后才继续说道:“皇祖母可否已经知道皇上将追查拦劫贡品杀害穆罗国使者的凶手这件事交给王爷负责?”

说到这个,太后的眼睛在黑暗中猛的闪亮了一下,点头说道:“这事哀家已经知道,哼,慕容郗那个混账,这分明就是在故意给世儿难处!不过哀家倒是相信世儿的能力,怎么,你们进宫莫非就是为了此事?”

“皇祖母您有所不知,那拦劫贡品,杀害穆罗国使者的人,正是孙媳,而孙媳也是遵照了王爷的意思。”虽感觉有点别扭,但白馨妍还是做足了样子。

“什么?这是为何?”太后一惊,连忙问道,但紧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哀家明白了,是为了救出那洛维筱,这孩子说起来也是因为世儿才会被抓,更是为了世儿才会成为朝廷的头号通缉犯,他父亲生前又曾几次救世儿于危难之中,若能救,是一定要救的。”

唐其卓看了白馨妍一眼,说道:“既然姑奶奶都已经知道,那么也应该明白眼下绝世陷入到了怎样的境地,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将会给他引来诸多的麻烦,甚至有可能会被皇上以此为理由而再一步的削弱力量。”

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你们两人既然进了宫,想必除了这些,肯定还有更要紧的话要对哀家说吧?”

第二天,整个京城再一次热闹了起来,在有心人的言传之下,京城内很快就出现了几条流言,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某酒楼内,三五人群聚集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

“你听说了吗?皇上竟然将前几天穆罗国使者团被杀,贡品被劫一案交给了厉王殿下来审理,并且还限他在五日之内查处结果,否则就要问他的罪。”

“这事我也听说了,要我说啊,皇上这分明就是在故意陷害厉王殿下,毕竟皇上现在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原本就是属于厉王殿下的呢,现在早就已经过了当初约定的时间,可皇上却迟迟没有想要将那个位置还给厉王殿下的意思,甚至还在八年前将厉王殿下送出了京城,其用心那是显而易见啊!”

“嘘,你们说得小声点,这种话若是被有些人听了去,可是会被砍头的!”只是他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也尽量的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可他竟然是个天生的大嗓门,就算是他认为自己正在讲着悄悄话,这个声音却连周围的几桌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某茶馆内,也是三五个人聚集在一起,故作神秘却在不经意间将周围人的注意吸引了过来,说着他们自认为的悄悄话——

“我告诉你们啊,我刚得到一个天大的消息,就在前段时间不是说皇上遇刺了吗?其实那根本就是假的!我有个朋友的兄弟在宫中当侍卫,根据他透露出来的消息,皇上其实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刺杀,而是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想要陷害给厉王殿下。”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不可能吧,皇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嘿嘿,难道你们忘了吗?厉王殿下可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现在皇上坐着的那把龙椅还是从厉王殿下那里暂时借过来的呢!”

“这么说,还似乎确实如此,而且厉王殿下还在八年前被皇上送出了京城,又在昨天将那追查穆罗国使者被杀,贡品被劫一案交给了厉王殿下,明令他必须在五日内破案,这分明也是不怀好意的。”

这样的留言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谁都不知道那源头究竟是哪里,只是一夕之间,慕容郗在民间,至少是在京城百姓心中的威信狠狠跌落了一大段,并且还在持续的往下掉。

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刻意宣扬,又让世人都知道他并非如传言中的那般不堪,现在又是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出戏,慕容绝世的形象正在百姓心中迅速的竖立并高远起来。

尤其他还顶着一个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的头衔,又加上人们天生的对弱者,对被欺负者的同情,对侵犯者的厌恶,正有着一阵吉风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激荡,然后迅速的朝着京城外面的天地吹拂而去。

慕容郗简直都快要气疯了,死死的盯着从下面呈上来的情报,想到此刻外面的情况,他就恨得牙痒痒,更甚至连皇宫都被这阵风给影响到了,宫中有着众多的太监宫女也在私下里传递着各种流言,整个皇宫都隐藏着一股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