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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什么事记得找宋元和傅承昱,好好保护自己,注意身体。”

“环儿知道的。”

傅承昱也在送行的队伍里,没人逼他来,他自己管不住双|腿也跟来了。听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看了易环一眼。

“哥哥,你、你过来一下。”

易环将易千城拉到远离众人的地方。

“哥哥,你好好对嫂嫂,虽然我不知道你此去颍东的目的,但你和嫂嫂是要过一辈子的,你别一时冲动做出伤害她的事。”

易千城的微笑凝固了一秒,然后他道:“不会。”

易环放心了些,她倒不是很担心自己,毕竟她安安稳稳待在府中,只要不招惹傅承昱应该就没事。

易千城此去颍东带了兵,连笙隐隐能猜到,他最后会愿意出手救颍东。

否则即便颍东战乱,也不可能带浩浩荡荡的军队出发。虽然总觉得他有阴谋,但是颍东要是都没了,就一切皆空,无论有什么阴谋,保下颍东才是要事。

易千城骑马,连笙坐马车。

两个婢女在一旁也很高兴。

“姑娘,我们能回去颍东了呢!”毕竟是家乡,在那边处境哪怕不好,也是值得开心的。

连笙也觉得轻快:“是啊。”总算把这尊大神带了回去。

易千城的行军速度挺快,连笙的马车用的也是好马,除了吃饭的时间,众人都在赶路。

唯一尴尬的便是晚上在哪里休息。他带着兵,走的都是宽敞的大道,而且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再去寻客栈。

到了夜晚,连笙看到士兵们利落地搭起了帐篷,才想到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下来。”易千城站在马车外对她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觉得他的语气有几分别扭。

连笙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她的预感成真,她被告知今晚要和易千城待在一个帐篷睡觉。

连笙咬咬唇,心里有些害怕。新婚之夜留下的阴影太大,她害怕易千城想不开突然给她一刀。

况且,这才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处,她总觉得不安。

两个婢女替她换下衣服,散下头发,服侍她梳洗好便出了帐篷。连笙又不能抓住她们说心中的惶恐,只能默默在心里哀嚎。

让她说情话可以,让她去、去那个真的做不到啊。

单单只是睡在一处都觉得别扭,唯一庆幸的就是,易千城不屑碰自己,至少她很安全。

她在胡思乱想,易千城撩起帘子走了进来,面上不带任何情绪。

“睡觉。”

“哦。”她往里面挪了挪,给易千城空出位置。

他看了连笙一眼,似乎顿了一秒,然后慢吞吞地脱衣服。

连笙没经历过这阵仗,感觉很羞涩。平日里仿若铜墙铁壁的脸皮在这时一点都不给力,她僵硬着脸,不去看易千城,默默躺在了角落。

没一会儿他躺在了她的身边。

连笙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开了,那种被他用刀抵着的既视感仿佛又要出现。她总觉得背后目光灼灼,像要把她盯出一个洞,连笙往远处靠了靠,恨不得长在帐篷上算了。

“哦?这就是爱我爱到不行的表现?”

偏偏也不知道易千城抽什么风,突然出声,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

“……”连笙回头,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眸中深邃,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连笙她好想跑出帐篷和婢女挤一挤啊!

“夫、夫君太有魅力,我、我一时不敢直视。”

“你的表现可不是这样。”他目光幽幽,含着眸中说不出的感情,“所以,你嫁过来还是有阴谋的吧?”

“没有!我真心爱慕夫君,诚挚之心日月可鉴。”她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他轻笑了一声,在连笙看来,阴阳怪气。

出于本能,连笙想远离他,又往后靠了靠。

易千城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欺身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连笙:你、你你说过不碰我的!

易千城:……(不吭声默默碰)

连笙:骗子!说话不算话!

易千城(眯眼):骂都被你骂了,我干脆把罪名坐实了。

后面换地图啦,易千城对上大舅子二皇子,追妻之路遥遥。

第17章  心动   在他脸上踩几脚

连笙:“……”啊啊啊啊不是说好了厌恶连家的女人,连家的姑娘给他暖床都不配,他嫌弃到要死吗!捏了她的手腕难道不怕烂手吗!

与她内心的翻天覆地不同,易千城从这个角度看她,那种神奇的感受仿佛又回到了石洞中的那一晚,月华似练,美人也倾城。

这个撒谎精真的很好看。靠得越近,越觉得勾人。

许是因为怕他,睫毛微颤,又得强自把戏做全了,勇敢地回望着着他。黑葡萄似的眸,一直水汪汪的,却不会轻易哭。

此刻那双眼睛里面……全是他的身影。

唯有他一个,装满了她的眼。易千城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是她心中的唯一,是她的独一无二。

他心跳快起来,心上仿佛放了一个鼓,咚咚地在敲,敲得他目眩神迷。

可是心中奇妙的感受还没完全滋长出来,就被连笙眼睛压抑着的排斥强行泼了一盆冷水。她的眼睛干净澄澈,可是也就是这样,才不善于撒谎。仔细看进她眼里,就会看到浅浅的排斥厌恶。

他心里蓦然一紧,隐隐难受起来。哼,他就说,撒谎精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只想利用他。

“夫君,疼,疼,你轻点。”连笙皱眉,她的手又不是木头做的,他发什么疯!突然用力捏一下疼死了好吗?

易千城心一跳,听她娇声喊疼,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易大将军木着脸,将自己的身体默默地远离了她几分,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些许。他好想骂一声真是见鬼……

他掌心中的肌肤软软滑滑的,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用大拇指摩挲了几下。连笙一脸惊恐地回望他,他干脆吓唬她:“行军打仗时常有食不果腹的现象发生,那个时候,就是人肉恐怕也吃得下去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吗?”

“不、不想知道。”

他笑眯眯地看着连笙,用眼神告诉她,你这种最容易被吃。连笙心里不信,她只听说过有人饿死,才不会杀害自己的同胞。她更愿意相信这是易千城的恶趣味。

“不想就算了,好好睡觉,不许越界。”他松开她的手腕,从她身上离开,脸上的笑意也一并消失。

帐篷不大,连笙身形娇|小,可易千城身形高大,在一起显得拥挤。这个时候连笙巴不得离他远一点,绝不会越界!

她缩成小小一团,尽量离他远些。白日赶路十分疲乏,连笙一开始心里紧张,可是见易千城闭上了眼,不打算再理她的样子,慢慢敌不过睡意,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连笙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她有个毛病,每每醒来意识都不甚清醒,她朦胧间好像听到了易千城的喘息声。

可是这会儿连笙困得睁开不眼,只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夫君?”

奇怪的声音停了下来,连笙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再叫一声。”

连笙根本没清醒,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又香甜地睡了回去。然后她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梦里有只恶犬在身后追她,易千城笑眯眯地在一边看笑话,她吓得半死,向易千城求救,易千城说:“你喊声夫君我就救你。”

她老老实实地喊。可是她喊了好多声,他依旧没把她身后的恶犬赶走,喉咙里却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到了最后,他还指挥那条恶犬说:“咬她一口。”

恶犬猛地跳起来,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她想跑,却怎么都跑不掉,只能任由那条恶犬把自己的脖子当成肉骨头。连笙心中惊惧,猛地想起易千城之前吓唬她说“食不果腹后的选择”,终于被这个梦吓醒。

外面天蒙蒙亮,她揉揉眼睛,眼神迷离。好一会儿,她侧头去看身边的易千城,他离她远远的,仿佛连笙是什么洪水猛兽。

连笙心中气愤,就连在梦里,易千城都要欺负她!她现在都记得那种委屈的感觉,简直想趁他没醒在他脸上踩几脚。

醒了她便再也睡不着,却也不敢悄悄起身出帐篷,只好等着易千城清醒。顺带再仔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易千城带了军队来,说明他会出手救下颍东。

可是什么时候救就不一定了。他甚至可以等西羌人攻下颍东后,趁机再打败西羌人。那个时候颍东士兵和颍东士兵皆已乏,他轻松就能拿下颍东。

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连笙越想越惊心,她实在没办法信任易千城,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一旦西羌攻破城池,就意味着无数无辜的生命已经死去。哥哥连祁也活不了!

但是易千城恨连家人,这对他来说是最有利的格局。

连笙咬唇,有些焦躁。她不可能威胁易千城说,趁危夺城是死罪。这个男人并不吃这一套,他敢带兵去另一座城而不请示皇帝,就说明他什么都不畏惧。已然野心昭昭。

连笙梳理了一下梦境中的时间线,哥哥大捷以后,下一件大事便是老皇帝驾崩,众皇子争位。也就是说,不久后天下将彻底乱成一团。

乱世之中,易千城如一头猛虎,很快便会露出森森獠牙。

易千城睁开眼,看连笙一脸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神情僵了一秒,然后视线往她脖子上扫了扫,见没异样这才开口:“起身出发吧。”

……

连城主满心期待地等二皇子派援兵的消息,等来的却是老皇帝驾崩的消息。

二皇子自身难保,再也没有给他回过信。连城主心如死灰,但是想想近来连祁打退了西羌人,心里又安定了几分。

连丝恬坐在一旁,读连祁的信。通篇没有一个字是关于她这个二妹和二弟连玺越的,全是隐晦地告诉父亲,无论如何,连笙不许动!连丝恬心里冷笑:再在乎连笙又怎么样?她还不是已经被嫁给了一个粗野的男人!

这会儿连笙和那个凶名在外的男人早已洞房花烛了,连祁就算有滔天本事也扭转不了。

第18章  局势(捉虫)   城……将破

连家四个孩子,亲疏分得很开。连祁连笙看起来是亲兄妹,连丝恬和连玺越的关系最好。

小时候连丝恬很喜欢自己的大哥连祁,那个时候连玺越还小,她不乐意哄弟弟玩,只希望大哥带自己玩。连祁从小聪慧,长得也好看,待人十分温和。

但是这种温和像一层茧,包裹给外人看,无论如何也戳不破。只对一个人例外,那个人便是连笙。连祁极其疼爱连笙,可以说连笙是他护着长大的,连笙的母亲在她四岁那年就离世了,从那以后她就归连祁管。

连祁当时也不过十岁,却格外沉稳,他把连笙当心头肉,护着她长大,他看连笙那种温柔的眼神,发自内心。连丝恬当时很不甘,想了很多办法想让哥哥喜欢自己,讨厌连笙,可是都没有用。

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她把连笙推倒在地上。连笙很疼,但是没有哭,惨白着一张小脸爬了起来。

这一幕被连祁看到了,他仔细检查连笙有没有受伤,确认她没事以后,回头看向连丝恬。连丝恬起初并不怕,他也是自己的哥哥呢,她刚打算撒撒娇,就看到了连祁阴冷的眼神。

一种从未表露过的,阴冷充满杀意的眼神。

连丝恬吓得几乎站不稳,有一刻她觉得大哥会走上来活生生掐死她。但最终他只是冷冷地说:“以后不要欺负阿笙。”随后转身牵起连笙的手走了。

从那天开始,连丝恬再也没有黏着大哥的想法,她清清楚楚记得他眼中的冷漠,哪里还有平日的半点温和?大哥只是连笙的大哥,并不属于自己,她心里的嫉妒依然在,却不敢再靠近哥哥了。

连笙嫁给易千城以后,连丝恬除了松一口气,还觉得解气。她倒很想看到自己亲爱的哥哥知道以后是什么表情,你看,你捧在掌心的宝贝,随便被许了人,还是当做礼物送过去的。但你又能如何呢?杀了她的夫君,将她接回来吗?

连丝恬勾唇,放下手中的信。她看向连城主,安慰道:“父亲放宽心,大哥大捷,西羌人暂时不敢进攻的,很快援军就会到了。”

“你懂什么!皇上驾崩了!皇城如今混乱不堪,哪里还等得到援军?”

“皇上驾崩了?”连玺越出声问,他刚好变声,声音粗哑。

连城主将他们两个叫过来正是为了这件事,经过此次围城,他方知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太少。必须让自己最疼爱的一双儿女也尽快成长起来才行,因此他把局势好好说给他们听。

“祁儿打了胜仗,可是也不知道能维持这个局面多久,你们姐姐去联姻,至今没有半点消息。皇上驾崩,按规矩各城城主应当进京守丧,我们身陷囹圄,自是不必去。但皇上死前并未来得及立新君,其余四座城,必然会趁乱扶持新主。”

“二皇子殿下先前承诺帮助颍东,尽快调取援军,可是现在看来,他也身处漩涡之中,没办法从皇城调出援军。”

“父亲是说……颍东等不到援军了。”连丝恬脸色白了白,她以为情况在好转了,没想到愈发危急。

“对,所以今日我叫你们来,是要你们做好准备,万一祁儿撑不住,你们便带着你们母亲去香瑙河,我已在那里备好船。”

“父亲,”连玺越的脸色也很难看,“可是弃城而逃是死罪。”

“留下也是死!”连城主沉声道。但是如今来看,走水路逃向皇城却未必是死路!既然二皇子愿意派出援兵,证明他想救连家一命。

如果二皇子顺利登上帝位,很可能会赦免连城主弃城的罪。连城主看向窗外,心思沉重,这座城,连家祖祖辈辈守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放弃。

……

夜色凉如水,连祁双眸冰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尸体,尸体累积成了尸山,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

“主帅。”他的副将犹豫着开口,难掩语气中的悲怆。

“我没事,我就是想回来看看。他们生前都是颍东的好男儿,为了保护城而死,尸体不该被扔在这里的。但是没有办法,我不能再带他们回家了。只能最后敬兄弟们一杯酒,黄泉路上,一路走好。”连祁拔开酒塞,将酒倒在地上。

“去他狗|娘养的西羌蛮子!我们好好的弟兄,竟然……”副将红了眼眶,堂堂七尺男儿,悲从中来。

白日的一场战争,来得格外迅猛。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得极快,让西羌人极其振奋,当即便攻打了来。连祁的兵力不如他们,西羌人打起仗来凶狠无比,他们将剩下的粮食全吃了,疯了一样地进攻。

这场战争是最惨烈的一场战争,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泥土。双方战力悬殊太大,连祁带着士兵死死防守,终究还是惨败。

西羌人打了胜仗,第一动作便是抢了颍东的粮草。连祁及时下令,也来不及挽回所有损失,如今他们的粮草,顶多只能撑三天。伤亡的士兵太多,药也不够用了。

这个时候已经腾不出人手将士兵们的尸体搬回去,只能让他们留在野外。连祁带着士兵撤退后,沉默了许久,一个人骑马来了战场。手里拎了一壶酒,副将见了,担心主帅也跟了来。

“回去吧。”连祁低声开口道。人已经没了,只不过这样他心里会好受一些。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他该来送他们一程的。

转身之后,他的神情不再有任何一丝伤感,全部替换成了肃然。

“传信回颍东城,告诉城主,粮草和草药不够了。西羌来势汹汹,城……将破。”连祁握紧了拳,狠狠地压抑住了心里的难受,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吩咐下去。

西羌必定会一鼓作气攻上来,他很清楚,他们撑不了多久了。皇上驾崩如同一根□□,引燃了整个局面,让原本抱有试探态度西羌人再无所顾忌。

现在传令回去,至少能为百姓争取逃生的时间,不让他们为这座城殉葬。颍东……终究还是要破了啊。

……

“将军,颍东大败,丢了粮草,探子回报,现在颍东的情况很不妙,应当撑不了几日了。”

“嗯,按兵不动。”

“我们还有一天路程便可到达颍东,将军想好怎么让颍东归属了吗?”傅仪问道,他现在心里很兴奋,颍东城,将是将军光明正大逐鹿天下的第一步。

“不急,他们自己便会妥协,无需我们提出。”易千城神色淡淡,胜券在握。

“将军,夫人那里,您打算如何说?”毕竟是结发夫妻,将军乘机夺了人家城池,怎么都会和夫人有隔阂。

易千城抿唇,抬眸看了傅仪一眼。半晌,他开口道:“她本来就是我夺颍东的工具,军师觉得本将军需要给她一个交代?”

“自是不必。”

军师走后好一会儿,易千城起身,出去找连笙。她很会看形势,知道易千城要谈正事,主动带着自己的婢女避开了。易千城找到她时,她正坐在草地上,认真地听着一个婢女说话,时不时露出浅笑。

阳光似乎格外眷顾她,温温柔柔,细细碎碎地散在连笙身上,为她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许是靠近家乡,连笙心情轻松,她不知前线战况,被小丫鬟逗得发笑。

她笑起来没有平日一板一眼的贵女做派,也不如说情话时的熟练俏皮。她眉眼间还有三分天真,浅浅一笑,比三月的春还要明媚。

连笙没有发现易千城在远处,绿儿在讲自己小时候的事,这个丫头自带喜感,熟悉了以后也不再羞涩畏缩,倒豆子一般地说着趣事,俨然一个话唠。惜玉也在一旁捂着唇笑。

易千城停下来步子,没有再过去。军师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他问,打算如何和连笙说?

有什么可说的呢?立场不同,颍东他必是要取的,她纵然哭闹也无济于事。再说了,她嫁给他,便是他的人,骨子里是,身体是,思想也应当是。

他可以试着去忽略她是连家人的事实,好好对她。只要谎话精愿意真正交出自己的心,他可以好好爱她的。

易千城看了好一会儿,才折身回去,吩咐下属叫连笙出发。颍东那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三……三天?!”连城主面如死灰,死死地揪住士兵的衣领,目眦欲裂。

“是、是,主帅让我通知城主,尽快安顿好城中百姓。”

别理他↑男主中二病犯了,早晚有得打脸的。咦?女主的外号不知不觉变成了谎话精……

看文的小天使们多多留评论哟~~爱你们~

第19章  送别   将军心里有姑娘

他不能立即让他们知道城将破,不然□□的百姓根本压不住。可是最后一天的时间,可能根本不够百姓们逃生!连城主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罢了,就这样吧。

第二日天将明,连丝恬和连玺越带着姜夫人去香瑙河旁等连城主。连丝恬脸色苍白,她知道弃城而逃是大罪,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一旦离开这个地方,她就再也不是颍东的贵女了,会变成罪臣之女。想想今后的日子,她便觉得黯淡无光。

母子三人等了一刻钟,连城主依旧没有来,连玺越脸上染上一丝焦躁:“父亲怎么还没来?他不是处理好事情就来吗?”

“真的不用告知祁儿和笙儿我们去皇城了吗?”桑夫人皱眉,十分忧虑。她性子怯弱柔善,抛下连祁和连笙让她觉得不安,心里很愧疚。

“母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们!大哥自有办法全身而退的,连笙嫁给了易千城,当了城主夫人,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处境可比我们好多了。”连丝恬扁扁嘴,她的母亲总是不和他们一条心。

谁都知道连丝恬说的不是实话,城一旦破了,身为主帅的连祁哪有活命的可能?他一定会在沙场战到最后一刻。至于连笙,要是真有连丝恬口中说的“好日子”过,那当初她自己就该嫁过去了,易千城那么恨连家的人,连笙能在他手中活下来就不错了。

码头迟迟不见连城主的身形,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赶来:“夫人,二公子,二姑娘,城主让你们回城去。易将军和大姑娘回来了!”

“你说什么?连笙回来了!”连丝恬睁大眼,连笙这个时候怎么会回来?还带来了易千城!

……

颍东城主府内,连城主正在赔笑。坐在主座上的易千城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五年不见啊,当初在城墙之上,连城主看他苦苦哀求,最后无情地告诉他:“颍东和沙棘的婚约,就此作废吧,关城门,让易公子回去。”

那扇门在易千城眼中慢慢关上,铺天盖地的绝望几乎将他淹没。他杀了无数的西羌人,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注于这一次救援,没想到希望会破灭得这么彻底。

等他顶着一身伤回到沙棘,得到的已经是父亲战亡,母亲殉情的消息。

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连城主求助于他。五年前,他的家人和城中无数百姓,都在连城主的自私冷漠中白白殒命。易千城抬眼,淡声道:“本将军此次来,仅仅是为了陪连笙回门。”

连城主一哂,讪讪开口:“当年对不住将军,多年以来,我夙夜难寐,后悔自责。这次西羌大军攻城,形势危急,还希望易将军看在当年我和易老城主交情的份上,出手相助。”他看到了易千城带来的大军,人数很多,个个装备精良。要是易千城愿意出手,那颍东就有救了,他不必再背着弃城而逃的罪名带家人逃向皇城。

连笙刚刚让婢女放下东西,来不及和热泪盈眶柳嬷嬷叙旧,脚步匆匆地去往大堂,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她心里一惊,忙去看易千城的脸色,果然他瞬间冷下脸,眉眼间像渡了一层寒冰。

她果然不该让父亲和易千城待在一起的!这话能轻易说嘛?父亲当年不曾顾及交情,如今却指望着易千城顾及交情。

连笙来之前问了柳嬷嬷一句战况如何,柳嬷嬷摇头:“老奴也不知,但这几日城主和夫人脸色都不好看,想来是不妙的。”

看来颍东的形势十分危急,易千城既然已经来了,连笙也不打算慢慢和他磨,她担心哥哥,晚了一步就什么都完了。她要开门见山地和易千城说清楚。

“夫君!夫君心慈,如今一城百姓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唯有您能救救他们。求您了,整个颍东都会感激您的恩德。”

易千城脸上的冷意还未退却,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撒谎精,他什么时候在脸上写着“我心慈”了?易千城不接话,起身走向连笙:“你闺房在哪?我累了。我只答应陪你回门,别的可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