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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自己去。”她什么都没穿,要是他突然兴致又起,她就真的保不住这条命了。

他嘴角噙着笑,心情好到不行的样子:“好。”

“你转过去。”

易千城依言转过了身,连笙的手肘撑着床,才用了一点力,疼得她差点叫出来。易千城知道她起不来,因为昨晚……她的腿都是他给按平的……咳咳。

他知晓自己闹得太过分,但见身后半天没动静,回头见连笙苦着脸,额头上冷汗涔涔,他心疼道:“真这么疼?”

连笙顾不得羞赧,点了点头。易千城用锦被裹起她,抱着她去清洗。

他动作又轻又柔,连笙害羞,闭了眼,睫毛像两只蝴蝶,扑棱扑棱闪着翅膀。易千城喉结动了动,她原本白玉无暇的肌肤上,全是各种他折腾出来的痕迹,看着着实旖旎。才开过荤的男人,很快又热血沸腾了。

但他知道连笙难受,不会再动她。忍着自己的欲|望,细致地帮她清洗。洗好将人抱回床上,连笙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心中甜甜的,不论怎么说,她与他终于做了真正的夫妻。

过了一会儿,易千城端着一碗粥进来,扶她起来喂饭。连笙不好意思,她只有几岁的时候被人这样喂过,她想拒绝,但易千城已经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唇边,目光欣悦,透着享受的感觉。

连笙只好低头喝了,他继续喂,动作生疏却认真,直到她吃完,他手中的东西又换成了一个小瓷瓶。

“帮你上药,放心,我不碰你。”

伤得最重是那个地方,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他看,知道她的心思,易千城挑眉问她:“你够得着?”

之前是够得着的,但现在她腰疼,动一动就疼,何况背上也疼,怎么也够不着背上的。她咬唇,低声道:“让绿儿给我上药。”

他肃着脸:“不行,她们不许看。”

她瞪着他,易千城分毫不让,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怕拖下去她还疼,但是不愿意别人看她身子,只得威胁她道:“自己配合还是我先绑着你?”

连笙要被他气笑了,羞恼得不行,他一脸认真,她再不答话恐怕他真要强来。

羞愤地开口:“我、我配合。”

他笑,揉揉她头发,真乖。掀开被子,细细帮她上药,看到那处的红肿,他心疼不已,实在没想到自己折腾成了这样。动作小心翼翼到怜惜,里里外外细致抹。

连笙揪紧了锦被,臊得脸通红。她没法无视身体上的感受,干脆拉过锦被,连同自己的脸一起盖住。

易千城上完药,见她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知道她羞,便不再强迫她。

“我出府一趟,你好好休息。”

易千城走后,连笙发了会儿呆,他的药确实好用,没多久身上就爽利许多了。她百无聊赖,细细回忆过往,嫁给易千城快一年了,从一开始相看两相厌,到了如今做了真正的夫妻,一路走来着实不易。

不止他们之间,天下大势的格局也在慢慢变化。

皇城新君登基,她的夫君打下了封幕。自己对父亲失望透顶,连同哥哥也让她看不清楚。恍然间一年就快过去了,她失去了许多东西,却又拥有了许多。

一辈子好长好长呢,她希望和他好好过。

~

易千城先前贸然追去颍东,此时回来有许多事等着他料理。方牧的骨灰被带了回来,埋在了凤凰树下,来年花开的时候,他一定第一个看到。

宋元祭拜完了兄弟,回去领了鞭刑。方牧算是回到了家乡,宋元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心中的怨似乎随着他一同埋入了地底。

倘若方牧活着,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军能幸福吧。他们都是被将军带回来的孤儿的,一个憨直老实,一个鲁莽聪慧。想通了心结就解开了,他会连同这方牧的那一份,好好守护颍东。

易环早上才知道哥哥和嫂嫂回来了,她被柳嬷嬷拦在门外,告知兄长他们还在睡,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的有棵石榴树,谁都不知道这是傅承昱种下的,去年开了一次零星的花,却还没结出果实。今年冬天太冷,石榴树隐隐有枯死的迹象,易环找花匠试着救救它。

花匠剪了枝,将容易受冻的地方保护了起来。但还是告诉她,能不能活要看天意。

她为石榴树浇了水,眼皮子不安地跳了跳,易环纤瘦的手抚上枝条,你可一定要活下来呀。

易千城一回来,府上彻底热闹了起来,年节将至,虽然发生了许多糟糕的事,但是也有许多好消息来报。沙棘和封幕的商道即将开通,封幕的商贾们将金银玉帛成箱往易府运。

易千城不贪这些,也不缺这些,吩咐人抬回去,嘱托道:“让封幕的商贾安分些,做生意实诚些便可。”他们不闹事,他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亲卫领了命,刚要将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抬走,易千城却又叫住了他们:“等等,把箱子打开。”

亲卫惊惶地想,莫不是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将军皱眉,用挑剔的眼光在一堆珠宝里审视了一遍,最后捡起了一个玉雕小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血玉手镯。

明亮耀眼的红,似乎活了,透着玉色,惊|艳靡丽。易千城收起玉镯,唇边带上一抹笑:“好了,其他的东西搬走吧。”

亲卫:“哦……是!”

封幕的大军不日便会随着傅仪归来,颍东先前经历过战乱,在易千城眼里成不了气候。唯一棘手的只剩下浣水和渊淮,但如今有了封幕的财力,这两座城池也不必急在一时了。他可以安安稳稳陪阿笙和妹妹过个年。

易千城忙了一下午,惦记着连笙,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

连笙换了件妃色的素绒绣花袄,手中碰了个暖炉,眸中莹润,樱唇嫣红,眼角眉梢都流转出三分被疼爱后的风韵。下人在布菜,她刚刚道:“去问问将军……”

声音卡了一半,剩下的不必再说,易千城靠在门边看她,脸上盈着笑意。

他坐下来陪连笙用膳,挥挥手让下人都下去。随后问她:“还疼吗?”

连笙知道他问的什么,疼自然还疼,但好了许多。她怕他今晚继续,肃着小脸点头:“疼的。”

闻言他脸上明摆着写了失望、可惜,见连笙松了一口气,他将嘴角的笑意藏得更深。

第43章

两人用了晚膳, 易千城说起年节的事情。连笙饶有兴趣地听着, 她嫁来沙棘快一年,府中需要她操持的事情几乎没有, 易千城父母早晚,妹妹温柔懂事,她作为城主夫人,闲得不得了。

“所以, 今年的年节就拜托阿笙了。”

她点头,带着几分雀跃。沙棘的年节重在与民同乐, 那天会相当热闹, 连笙需要给下人发封红, 顺带着张罗新衣和府中的团圆宴。

他感受到连笙的快乐,柔下目光, 她还带着几分孩子心性, 平日待在府中一定很无聊。将近一年的征战,他没有好好陪过她。

易千城握住连笙的手, 垂眸看她:“年节将至, 阿笙给我准备礼物没有?”

哪有人讨要礼物的?她不可思议地看他, 用眼神明明白白说没有。

他沉吟道:“今天冬天格外冷, 行军路上寒风如刀割, 若有御寒的衣物, 想来好过许多。”捏捏她莹白的脸,“阿笙好好张罗。”

连笙心中暗喜,他不提自己都差点忘了, 先前她做了一件大氅,却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原来他真的需要这个啊。她翘起嘴角:“嗯嗯!”

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早就做好了,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一个玉色小匣子出现在连笙眼前,她伸手接过来,“这是什么?”

“封幕商贾送来的,说是献给城主夫人。”

她打开来看,血玉手镯在烛火下流转着红色的光,漂亮极了。“收了人家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看着就贵重,拿人手短。

“不会,你是沙棘的城主夫人,什么都受得起。”不仅一个小小的玉镯,就是万里河山赠与她,她也受得起。他丢了那支碍眼的簪子,将来只会给她更好的东西。

他提了两次“城主夫人”,连笙眼里点点笑意,“嗯,我是城主夫人。”从来没有哪一刻,一个称呼就让她这么温暖。

“就寝吧。”

连笙眼里的笑容冻结住,一想到昨晚他没完没了地纠|缠,就觉得双|腿之间隐隐作痛。易千城叹口气:“别怕,不碰你。”他昨夜素了太久,才会忍不住,今后他定好好克制。

得了承诺,连笙舒了口气,不太放心地确认了一遍:“那夫君要说话算话啊。”

他咬牙,“一定。”他的信誉是差到了什么地步?

连笙心想,夫君确实没有信誉这玩意儿,常常转头就被打脸。一开始说绝对不会碰她,后来碰了,又哄她喊出来,喊出来了还要说爱他,说了也还是没有停下来。

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前半夜,易千城不敢抱着她,直挺挺地躺着睡。连笙见他守诺,安心地睡着。坏就坏在后半夜,他被一个春|梦扰醒了。

二十来岁的男人,才开了荤,说不想那事根本不可能。醒的时候还可以凭着意志力克制,睡着以后就不随他控制了。梦里,她随他的动作摇曳,他狠狠地撞,她低声吟哦,纤细的腰肢在他手中,盈盈一握,他埋身在她身体里,肆意征伐,攻城略地。

梦醒的时候,他额上沁出了汗珠,眼里染上浓烈的情|欲,身体的变化不可抑制,血气方刚的年纪,昂扬挺立的地方让他发疼。

易千城侧过头看身边的人,天已经蒙蒙亮了,她闭着睫羽,睡得安然,浑然不知枕边人的煎熬。

易千城叹口气,即便没有承诺,他也不舍得今晚再碰她。但他们之间这点儿距离让他不高兴,他长臂一伸,将连笙搂在怀里。

连笙迷迷糊糊,在他怀里蹭了蹭。

易千城倒吸一口气,埋首在她颈窝,坏心眼地啃了一口。然后发着呆,一个人煎熬着,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连笙没有见着易千城,他早早去了军营,要不了几日傅仪就会带着大军回来,那时候还要商讨怎么处理封幕颜家的的两位少主。

连笙忆起昨夜商讨的年节之事,打算去问问易环的意见,她第一次在沙棘过年,不知道有哪些习俗,怕到时候闹了笑话。

昨夜外面打了一层霜,已经进入寒冬了。连笙知晓易环在冬日不好过,怕打搅了她,特意拖了一个时辰,才去她院子里找她。

易环抱着暖炉,披了一件淡紫色的披风,在看院子里的石榴树,本来就脆弱的生命,经过昨晚的一场霜,今早看着越发虚弱了。

见连笙来了,她苍白的小脸上才泛出一丝红晕。她将连笙迎进来,听她说了来意,摇头笑道,“嫂嫂别担忧这些,往年我同哥哥两个人过,府中冷清,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嫂嫂随心一些即可,不论怎样,今年必定热闹一些的。”

连笙抿唇笑,点点头。易环今日似乎很有聊天的兴致,还说起了易千城小时候的一些事,“那时候父亲和母亲都还在,哥哥也不似现在稳重。年节前一日,他带着宋元和方牧去雪地里打猎,把父亲气得不行,扬言等他回来非要打死他不可,后来他们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个个冷得发抖。原来他们在雪地里追一只雪狐,追着满山跑,最后狐狸打回来了,人却冻僵了,见父亲要打他,他就闭着眼往地上倒。”

“他突然一倒,把我们吓坏了。父亲也傻眼了,忙让人叫大夫。哥哥偷偷睁眼,冲我和娘亲眨了眨。哥哥就这样逃了一顿打,后来父亲都不知道,竟然被他蒙混过去了。”

连笙没想到自己夫君曾那样……调皮,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完了心里又沉重了几分,他曾经那样肆意快活,后来被迫担当起一座城,想来经历的苦痛更多。失去了爹娘,伴着他长大的方牧也不在了。

易环看了眼连笙的表情,接着道:“哥哥曾经很快乐,父亲说这座城都能被他掀了,后来城中巨变,整整三年,哥哥都没有笑过。整个人完全变了一个性子。”易环顿了顿,浅浅一笑,“嫂嫂来了才好些,哥哥常常笑,眼里都带着愉悦。”

“嫂嫂,你好好照顾他,他真的很喜欢你,一定要让他像以前那样快乐。”

连笙点点头,她心疼他,也心仪他,自然希望他开心些。但连笙心里感觉怪怪的,易环这样说,像是在托付什么一样,让她心中平白生出几丝不安。

“环儿,等你嫁了人,有了夫婿,那时候才热闹呢。”

易环笑了笑,没有接话。

说起易环的夫婿,连笙突然想到了傅承昱,那个眼里总泛着狡黠的光的男人。自从带兵去了渊淮,就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

连笙知道他喜欢易环,他为易环撑着伞时,仿佛伞下就是他的全世界。连笙为易环倒了一杯热茶:“环儿,傅大人会回来过年节吗?”

易环抿了一口茶,垂下眼睑:“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连笙用轻松的语气道:“没关系,渊淮路途遥远,与沙棘一南一北,来回报个信都要许久,说不定哪天傅大人就回来了。”

连笙在这边陪着易环聊天,却不料傅仪带着大军提前回来了。有颜玥的帮助,封幕的事情处理地妥帖又迅速,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城时,人海里涌起一阵又一阵地欢呼。

易千城得了消息,亲自去迎接他们。傅仪躬身行礼:“傅仪不辱使命,恭贺将军得了封幕。”

易千城拍拍他的肩,爽朗笑道:“军师辛苦了!”又大声对身前的士兵道:“将士们也辛苦了!你们都是我沙棘的好男儿,过几日重重有赏。大家许久没有回家,今日不必回军营,都先回家去看看亲人吧!”

士兵们欢呼,纷纷喊着将军仁厚。人群后,颜玥坐在马车中,挑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透过缝隙,恰好看见易千城,他姿容出众,气度不凡,对着军师和说话时却分外谦和。

颜玥放下帘子,挑起嘴角笑了笑。看来她真的挑对了人,先前给傅仪说向寒喜怒不定,她怕成事以后被反咬一口。其实不然,她考虑得更多,南方霸主向寒,身边已有一妻三妾,他性子虽然怪一些,但对女人来着不拒,尤其是对他而言有利用价值的女人。

颜玥不想这样,太容易得到的男人她不稀罕,打小她就好强,如今一座城都能被她颠覆,挑选夫婿自然要挑最好的。她早就打听过易千城,娶了一个妻子,身边没有小妾。且他十七岁杀敌的英雄事迹让她敬佩,这样的人不重色,肯定更重情。

要是他能爱上自己,定会疼惜她一辈子。

颜玥不怕自己晚了一步,毕竟他那妻子,是颍东连家的女儿。易家与连家本来就有嫌隙,易千城娶连家女,肯定是为了连家女身后的颍东。而颜玥呢,身后是富庶的封幕。

颜玥心想,不论从大局还是从私怨来看,易千城娶自己远比娶连家女有利得多,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选。

事实上在傅仪心中,城主夫人换成颜玥也更有利。颍东已经没落,连城主还背叛了将军,再夺颍东定是打回去。而封幕如今与沙棘交好,联姻更能巩固两座城的关系。

但傅仪思虑,将军先前不管不顾回来救夫人,夫人在他心中分量不轻。将军重情,娶颜玥的事还得徐徐图之。此时刚得胜回城,不是提起这件事的最好时机。

颜玥与傅仪商量,她先在城中安顿再来,择日再来拜访将军。

傅仪最后只与易千城道在攻下封幕一站中立了大功的人,也来了沙棘。易千城颔首:“当重谢。”他以看待功臣的方式来看待这个“有功之臣”,完全没想到自己被肖想的事。

接到了人,易千城便回了府,听说连笙去了易环的院子,他去书房批了一会儿折子。突然想到什么,手指扣了扣桌面,招了个亲卫来。

“去封幕那群老滑头那里问问,有没有什么有趣点的小玩意儿。”

亲卫五大三粗,不解将军的意思,挠挠头问道:“将军,属下不懂,是哪方面……有趣的小玩意儿?”在他看来,女人和金钱都挺有趣的,可这两样将军不都拒绝了吗?

“猫猫狗狗之类的。”易千城皱眉道,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东西,看了碍眼。没想到有一天会用这些来讨女人欢心。

“属下领命。”

“找只丑点的,也别太丑。”易千城淡淡道。

“……”您开心就好。

等了半天也没见连笙回来,再一问,夫人出了府,正在采办冬衣。易千城揉了揉额角,决定亲自去接人回来。

连笙确实在亲自采办东西,她觉得过个年,除了图喜庆,心意也很重要。过去一年匆匆忙忙,无时不在忧虑颍东的事,如今她方有归属感,想亲自替易家兄妹和易千城的将领们做些事。

她长得美,当初随着易千城去栖凰山引起了不小轰动,如今站在店铺之中,认真挑选布料,引来了明里暗里的众多目光。她怕冷,穿得颇厚,但是衣服挡不住盈盈身姿。一张小脸生得国色天香,看得很多人眼都直了,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铺子里看。

易千城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场景,当即沉了脸,却也不好对着窥视的城民发火。

见将军来了,众人作鸟兽状散,易千城几步过去,拉住她的手腕:“回家!”

“夫君?可是我……布料还没挑完……”

“让他们送到府里去,你慢慢挑。”

连笙不乐意这样,她就是图有趣才会出门,全在府中办了反而没了筹办的意义。连笙仰面看他,见他阴沉着脸,把不高兴都写脸上了,叹了口气,决定回府与他好好商量。

易千城想,都有力气出门了,看来他昨晚白疼惜她了!

第44章

连笙知道夫君在气什么, 她好气又好笑。但上午才与易环说了要让他开开心心的, 不能下午就破了这个诺,她一路被他牵着手回房, 老老实实不反抗。

直到他回眸看她,星眸奕奕,仍是不太高兴的模样。连笙笑道:“夫君,你在吃醋。”

迎来他一记冷冷的目光:“别胡说, 我没有!”

“你有,你脸上都写了。”

他扯起嘴角笑, “大军胜利归来, 我高兴都来不及。”连笙憋住笑, 勾勾他的指头,“夫君, 你低头。”

他沉默不言, 目光探究。连笙语调甜蜜:“我想亲亲你。”

易千城伸手弹了她额头一记,“不害臊。”然而他眼中绽出光彩, 低了头看她。连笙勾住他脖子, 在他侧脸上轻轻一吻, 如蜻蜓点水, 点到即止。

他瞳孔漆黑, 里面全印了她的影子。

“夫君, 你开心了吗?”她小声询问,有几分害羞。以往她都只敢说说,这是第一次主动亲他。他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连笙眼睛亮了亮,“那你别那么小气,我又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今年打了好几场仗,我想亲自为将士们做些什么。”

她声音糯糯的,带着讨好的意味。易千城心里不情愿,但怕她失望,终究嗯了一声。这就是随她开心的意思了。

连笙打定主意第二天去把采买的事情办完,易千城这次没拦她,只不过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第二天她没下得来床。

易千城不知疲倦地折腾她,最后还哄着她在书案上来了一回。

年节转眼就到了,前一晚下了一场雪,雪花在地上铺了一层,望过去银装素裹,天地都成了一片白色。连笙穿月白色的菊纹上裳,脚上穿一双软底珍珠棉鞋,还在外面套了件红色的夹袄。整个人裹在厚厚的衣服下面,露出白净的脸和乌溜溜的一双眸子。

看着喜庆,还招人疼。

易千城弯了弯嘴角,带她去中堂接见沙棘的臣子。易府讲究的虽然不多,但每年年节,臣子们都会先来城主府拜个年,往年一张高椅他独坐,今年那把椅子旁,又加了一把。

宋元来得早,行了礼以后沉默下来,突然对连笙开口说:“夫人,对不住,以前多有得罪。”

连笙惊愕,带着几分无措看向易千城,他轻轻颔首,示意她接受了这句道歉。连笙挺不好意思,她觉得宋元以前的反映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忙道:“宋大人别这样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的。”

连笙以易千城的名义给每个将领都送了贺礼过去,陆陆续续来的人纷纷表示了感谢。

傅仪来得晚些,身后还跟了一个粉衣女子。

那女子身段婀娜,对比连笙刻意把自己裹了好多层,她只穿了一件袄裙,姿态盈盈,弱柳扶风,看着着实好看。连笙打量了她两眼,见她似乎没有感觉到冷的样子,心里暗暗敬佩。

傅仪说了一通喜庆的话,才向易千城和连笙介绍道:“这就是我和将军说过的大功臣,颜玥姑娘。”

颜玥盈盈一拜,落落大方地冲主座上的人笑。只不过她的眼神在连笙身上停了一秒,就落在了易千城身上。女人大多敏|感,哪怕她还一句话没说,连笙就感觉到了这位不怕冷的姑娘来者不善。

易千城虽然没觉察颜玥的心思,但这位姑娘他先前也算间接接触过——封幕城主府的消息,就是她传递出来的。按理说她应该留在封幕,而不是跟着大军一同回了沙棘。

“小女子颜玥,拜见将军。”

“颜姑娘辛苦了,本将军定会重谢。不知颜姑娘来沙棘所为何事?”

颜玥双手交叠在腹部,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连笙,轻轻勾了勾唇:“封幕之主如今是将军,颜玥也是封幕城主府之人,按理应拜见将军的。况且两位兄长被带来了沙棘,将军心慈,还望从轻发落。”

她避重就轻,有情有义的女子,总是值得高看几分的。

易千城不欲在年节谈论这事,但颜玥既然对沙棘有恩,他会考虑给她几分面子,他淡淡开口:“自是应该的。”

“颜玥改日再上门与将军商讨封幕与我兄长之事。”她见好就收,抬眸间,眼角勾出三分媚意。易千城收回目光,面上无一丝波动。

等人都接见完了,连笙心中那股怪异感仍然挥之不去。她不愿平白无故冤枉人,心里难受了一会,在见到一只小狗崽的时候才忘了不快。

那是只灰色的小奶狗,才出生半月,身上的毛短短的,才长出乳牙。走路摇摇晃晃,后腿没什么力气。

连笙欢喜得不得了,将它抱在怀中,挠了挠它的下巴。小奶狗抬起头来看她,它眸子又黑又水亮,透着一股机灵劲,似乎知道连笙是它未来的主子,竟然乖乖巧巧往她怀里靠了靠。

易千城在一旁冷淡地看着,想把那只愚蠢的丑狗拎出来扔了。想到连笙有了这玩意儿就不会再觉得无聊,他才克制住自己想法。

它太小了,连笙欢喜过了就是担忧,怕养不活它或者生了病。外面铺着雪,它一身短短的毛看着可怜兮兮,连笙忙让惜玉给它做了个窝,垫得又软又暖和。

她确实喜欢得不了,逗了好一会儿小奶狗。小狗睁着乌黑的眼珠子,舔了舔她的手指。

“把这……只狗拿出去!”易千城冷下目光,看了惜玉一眼,惜玉忙抱着小奶狗往外间走。

“夫君?”连笙回眸看他,带着几分不解。

“它饿了,吃点东西再抱回来。”

连笙点头,小脸上透着健康的红晕。易千城拿了条帕子给她擦手,反反复复擦了好几遍。但他动作轻,连笙沉浸在喜悦中,询问他:“夫君,你说小狗叫什么名字好。”

狗就是狗,不过一个哄她开心的乐子。易千城不打算为一只狗取名。

“叫什么好呢?昨夜才下了一场雪,就叫白雪好了。”

他听了忍不住笑,看着认真琢磨的连笙,觉得还是他怀里这人最可爱。钻心的甜啊。

连笙想了想也觉得一只灰狗叫白雪有点滑稽,她哎一声,“叫灰雪好了。”

易千城不置可否,他擦干净她的手,提醒她:“阿笙,你给我的年节礼物呢?”连笙没忘,但一想到那件早就做好的大氅,她就觉得有些害羞。

那还是易千城出征的时候她做好的,那个时候她的心思就已经在他身上了。她将大氅取来,递给他:“你不许嫌弃。”

他眸子里漾着笑意:“那可不一定,我这人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