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娟丽——”沭之睿大声的恼怒的喊了一嗓子,这丫头简直是太可气了,是的,赵夫人是死了,但就能全部责任都赖在他们沭家头上不成,赵家安围了房子,占了房子,他们沭家已经落得让人欺负的地步,她凭什么再火上浇油,她此时已经是沭家的人,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母亲的死,我很难过,可是,你已经是沭家的人,再这样,是不是没有必要了?!”

“有必要。她是我娘,不是你娘。”赵娟丽的声音嘶哑,大声的,愤怒的说,“她因你爹而死,甚至间接的死在你的手中,我们赵家没有和你们讨要人命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你还想如何,跑来我娘的灵堂大呼小叫,简直是太可恶了!”

“赵娟丽,你说我沭之睿的人,不错,你娘死了,死在你公公手中,你只能自认倒霉!——”沭之睿简直是气疯了,从认识赵娟丽开始,这丫头就没敢这样不屑的和他讲过话,他在恼怒中,在沭家纷杂的事情面前,似乎是失了理智,大声的,不管不顾的说,“少在这儿装孝女!”

“沭之睿!——你个混蛋,从这儿滚蛋!立刻滚!——来人,立刻把这个人给我轰出去!来人!——”赵娟丽咬着牙,大声的,声嘶力竭的大声吼。

“我可以离开,但是赵娟丽,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休书,你讲永远是我的人,我可以滚,但是,在我滚之前,你最好是收拾好东西跟我一起滚出这赵家的大门,你现在是嫁出去闺女,泼出去的水,你已经算不得赵家人!”沭之睿恨恨的说。

赵娟丽简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的不可理喻!?但是,他的话不错,这是规矩!“沭之睿,你也听好了,现在给我写休书,立刻休了我,我要立刻离开沭家!”

“想得美!”沭之睿冷哼一声,慢慢的说,“现在,跟我离开。”

赵娟丽瞪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半天没有说话,一心的茫然,这个男人,怎么自己会喜欢?怎么会舍了所有的要跟着过一辈子?他凭什么让她这样低贱?一个去势的富家公子,还想要挟她?简直是太可笑了!她盯着他,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沭之睿,你仔细听清楚了,我,赵娟丽,不用你休,我,休你!小芸,立刻拿笔墨过来,我要亲自写一封休书,从今天开始,我赵娟丽将休了自己的相公沭之睿,以此为证,再无关系!”

小芸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这可不是她教的,她可没有教赵娟丽休了自己的相公,这算什么事?!

“听不到我说话吗?!”赵娟丽大声的说,“小芸,你是不是不想在赵家混了?立刻拿笔墨来,凭什么自古以来就是男人休女人?我偏偏要开个先河,我要休了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沭之睿,也只有那冷婷儿当你是个宝,难怪那冷悦儿铁了心要离开你,你,真的是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混蛋。我赵娟丽算是瞎了眼,跟了你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小芸,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小芸被赵娟丽最后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立刻转身出去去取笔墨。

沭之睿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赵娟丽,这女人真是疯了,竟敢要休了自己的相公,他气急败坏的看着赵娟丽,大声说:“好,这天下就能了你,你听好了,你一个残花败柳,若我不要,这天下也不会有人要你!”

“不用你操心!”赵娟丽冷冷的说,“我这人虽然是残花败柳,但是,我有钱,天下男人多的是,不爱人,也有爱钱的,放心,我会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再嫁了,不劳你操心!”

旁边的小芸和小红听得目瞪口呆,谁也不敢再多一句嘴,看着赵娟丽愤怒的表情,甚至有些哆嗦的手,在白纸上刷刷的写下休书,然后看也不看的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沭之睿,“滚!——”

沭之睿也不看,转身就走,冷冷的说:“这世上还没有可以休得了丈夫的女人,你休再痴心妄想,这沭家你戴也得呆不呆也得呆,除非我休你,不然,别的休想!”

赵娟丽一头扑在自己母亲的棺木上放声大哭,这一哭哭得十二分的伤心,不仅仅是难过母亲的去世,更是伤心自己的遇人不淑,这个男人,是她自幼开始就一直放在心中的,一心想要嫁的,怎么会这样?越想越难过,那头上的旧伤已经慢慢渗出血痕,然后只觉得心里头憋闷的厉害,这一难受,头就不由自的撞向棺材,直撞得棺材发出声响,吓得小芸和小红上前拼命的拉住,而对赵娟丽来说,此时只有这疼痛才可以让她得以缓解心头几乎要疯掉的难过!

“小姐,这样不行,这样不行。”小红不知道如何是好,拼命抓着赵娟丽的身体,看着小芸,小芸同样抓着赵娟丽的胳膊,也是一脸的茫然和意外。

回到沭之若租住的客栈,沭之睿话也不说,一头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发呆。

第7卷用情第212章

“怎么样?”沭夫人走了进来,她想离开这儿,离开县城区找自己的女婿帮忙,她才不信自己的女儿会帮赵家安这个混蛋,肯定是这个混蛋在讲假话,她的女儿那么乖巧可爱,怎么可能出卖自己的娘家?“赵娟丽怎么说?你爹的事情处理的怎样了?之琨想去看你爹爹,在监狱花了钱竟然也见不到,说是赵家安吩咐过了,不许沭家任何人探监。想把你爹从里面弄出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赵娟丽这丫头,只要她——”

“行了,娘,我很累,等等再说吧。”沭之睿很不耐烦的说,“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至于爹,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在里面呆几天反省一下也好。”

沭夫人想要发火,看看沭之睿一脸恼怒和无奈,心知一定实在赵娟丽那儿吃了闭口羹,心里头恼火,压了压心头的火,温和的说:“之睿,如今只有你可以救得了你爹,救得了我们沭家,那赵娟丽此时正在恼火处,难免会说些难听的话,做些出格的事,你千万不要和她计较,她毕竟是你妻子,过了这个坎就会没事了”

沭之睿用被子蒙住脸,大声说:“知道了,娘,您出去吧,我真的很烦,这个时候不想说话,我会想办法,没事的话,您去休息吧。”

沭夫人一窒,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好吧,好吧。”然后面带无奈的离开,心中突然觉得很悲哀,忍不住落下泪来。

那风雨在山下的时候似乎是温和的,而到了山上,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低了许多,风雨刮在身上也厉害了几分,尤其是刮在脸上有些许疼意。

沭之延一边顶着风向前走,一边尽可能的走在冷悦儿的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些寒冷的风雨,呛着风说:“悦儿,这山中的风雨真是厉害,这一次出来,真是长了些见识。”

冷悦儿微微一笑,用手掩住口说:“好了,不要多说话了,这山风凛冽,呛到胸腔处会很难受,省些力气走路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可别到了前面耍赖不走了。”

沭之延笑嘻嘻的点点头,突然伸出手握住冷悦儿的手,很认真的走起路来,冷悦儿一愣,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沭之延并不放手。他毕竟是个男儿,身体到底强些,在凛冽的寒风中,被沭之延牵扯着手,冷悦儿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轻松,沭之延一边自己走一边分出一部分力气帮着冷悦儿。

冷悦儿的手微凉,被沭之延宽厚的手握着,渐渐温暖起来。

“沭之延,想好了,我们之间永远无法无视我们之间的不可能。”冷悦儿的声音在风中听来有些不真实,但是,很认真,“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一些。沭家,我永远不会再踏入半步,而你,这一生永远是沭家的人。”

从县城出来,冷悦儿便变得不那么拘束,似乎是不再介意,她这样讲出来,没有半点的忧郁,很坦然。

“我知道。”沭之延瓮声瓮气的说,并不回头,也不松手,“那是我父母和兄长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人要是太介意这一切,这世上就没活得开心的理由了。”

冷悦儿没有吭声,随着沭之延向前走,再说,似乎有些假了。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爹娘的话是要听,但是也要看应该不应该,这日子是我自己过,有些事要我自己学着去活,而不是因他们的观点活,比如我爹在对吴美儿的事情上,凭什么(此图片不清)儿努力向前走。“我这辈子只要有一个人可以好好爱就好。”

冷悦儿愣愣的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沭之延,身体却在沭之延的手的牵引下不由自主的向前走,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默默随着沭之延向前走。

沉默的走了好半天,沭之延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冷悦儿,只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很安心的向前走。

过了一会,才听见他在前面很开心的说:“你在,真好。”

冷悦儿抿了抿嘴,唇畔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突然间有份踏实在心中慢慢升起,只是仍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小莲站在殷大夫的后面,看她仔细的替吴美儿上要,伤口已经不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很小心的问:“殷大夫,吴姨娘她,她没事吧?怎么还是昏迷不醒?”

殷大夫没有说话,提吴美儿上完药,站起身来,对小莲说:“好了,你出去替吴姑娘把药熬上,过会帮她服下。”

小莲答应着接过药去,临了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吴美儿,脸色依然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眉头微蹙,似乎就算是昏迷也很难过。

看小莲走出去,殷大夫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吴姑娘,我知道你已经有了知觉,能够感知周围,为什么不肯让沭少爷知道?你瞒得过所有人,却瞒不过身为大夫的我。”

躺在床上的吴美儿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是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殷大夫,秀美她怎样了?”沭之若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焦虑的看着正看着吴美儿的殷大夫。

殷大夫犹豫一下,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的吴美儿,轻声说:“此时应该可以再坚持些日子,如果冷姑娘他们可以这几天赶回来的话,并且带了药回来,她应该可以捡回一条命,不然,我也不知她会如何。”

沭之若站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吴美儿,眼泪落了下来,昏迷了几天,她看起来瘦弱了更多,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放在被外的手仍然有那日的淤痕,微微青紫着。

“秀美,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醒来,如果你可以醒来,我愿意用我的所有交换,是我害了你,这一次,只要你醒来,我一定带你离开这儿。”沭之若在床上坐下,看着吴美儿,轻轻用手拂过她苍白得面容,轻声说,“爹他伤害了你,如今也得了报应,被赵家安抓去了大牢关了起来,道今天也没能见到,秀美,是他对不起你,这罪我来还,如果你可以醒来,我一定会好好地对你,让你余下的时间里过得幸福快乐。”

殷大夫静静地站在沭之若的后面,眼神中滑过怜悯,但是,没有说话,然后悄悄地走了出去,有些事,她只能看不能说。

有眼泪在吴美儿的眼角悄悄滑落,但是,沭之若并没有注意到,他呆呆的看着吴美儿,微闭上眼睛,深深叹息一声。心中只有一句话:“秀美,你一定要活过来,如今,你是我唯一的在乎!

第7卷用情第213章

山上的风越刮越猛,随着山势越高,温度越低,雨打在身上就越冷越痛,二人不得不低着头前行,其实雨并不算太大,但是透过了蓑衣浸湿了衣服,山风一吹,更是寒意侵肤难耐。

“悦耳,还行吗?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雨稍微小点再走?”沭之延大声说,风雨立刻呛进他的嗓子里,呛得他可扫了好几声,脸憋得通红。

冷悦儿摇了摇头,尽量避开风雨,说:“不行,现在天色还能看得清山路,若是到了晚上,这儿没有火把,根本看不清路,很容易出事的,我们再往前走走,到了天色晚了再休息!——小心点!”

沭之延脚底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弄了一身的泥水,他的手原本牵着冷悦儿的手,这一摔倒,立刻带倒了冷悦儿,幸亏冷悦儿反应快,一把抓住旁边一棵树的树干,在摔倒的瞬间靠在了那棵树上,并没有跌倒在地上。

山路的左边就是斜坡,顺着斜坡下去时已调顺着山势流动的水道,因为下雨的缘故,水流较为湍急,沭之延摔倒的时候就是在路的边边上,刚想要站起来,脚底下一滑,顺着斜坡滑了下去,这种华东的瞬间他松开了一直握着的冷悦儿的手,冷悦儿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已经没有了沭之延的身影。

“沭之延!——”冷悦儿大声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她,她的心一下子收紧起来,大声的连着喊了几声,“沭之延!——沭之延!——你在哪里?”

除了风雨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冷悦儿尝试着向下看,除了数目就是杂草,什么也没有,因为天色渐暗,根本没办法看得清下面有没有沭之延。她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往下走的山路,犹豫一下,再看看斜坡,抿了抿嘴,没有别的办法,除非她也从这儿下去。

小心的顺着斜坡的走势,定下身子,几乎是半蹲半坐的顺着斜坡往下,同时努力地抓住杂草或者树木,一面自己一时失控也滑下去,如果自己也受了伤,就更没办法找到沭之延。此时天色已经不算太亮,山中只怕有些野兽出没,她开始后悔没有听沭之延的话,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沭之延!——”一边向下一边大声喊,但是,一直没有任何回应,冷悦儿开始担心,心跳开始加速,本来就不舒服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紧张害怕担心,混杂在一起。

一直到了最下面,到了河边,仍然没有沭之延的身影,她下来,费了些时间,这斜坡看着不起眼,但是,蛮长的,顺着山势形成的河道杂草丛生,怪石颇多,幸运的是,她没有在这儿发现血迹,虽然没有看到沭之延的身影,但是,这也可以说明,他没有摔倒这儿,生命应该无忧。

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有沭之延的身影,而天色越来越暗,风一吹,树叶发出响声,冷悦儿开始感到害怕。有沭之延陪着,她诊的没有感到害怕,但是,此时没有了沭之延的身影,她才突然发现,这山中好像四处全是危机,身子也越来越冷起来,想要找个避雨的地方呆呆,除了树林就是石头,而那树林在夜色中,似乎充满了奇怪的东西。

“沭之延!——”冷悦儿尝试着再喊,心中期盼着有人回答,哪怕只是一声回应也好,只要沭之延在,似乎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只有风雨声,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

(此图片不清)下来休息,而且说话让沭之延分了心,不小心从山上跌落,不知道摔倒哪里?!自己为什么这样不肯听话?!

突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只有呆呆的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发呆,盯着河水,越来越害怕。

突然,有轻微的呼唤声传来,“悦儿——”声音似乎在下面的某个地方,不太清楚。

“沭之延——”冷悦儿几乎是从地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的喊,“我在这儿,你在哪儿?”

好半天,没有声音,冷悦儿屏住呼吸,竖着耳朵,专心的听,但是,就是没有人回答她,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几乎没有犹豫,她立刻向着下面走去,天色越来越暗,那呼唤的声音让她一时之间忘记了害怕,只要沭之延在,一切就好!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风雨中隐约的再次传来一声呼唤,“悦儿,你在哪里?回答我——”声音中有焦虑和坛友。

是沭之延,是他!冷悦儿立刻开心起来,大声的回答:“我在这,你在哪?!我听得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在哪里!?”顺着声音的来源,冷悦儿加快了步伐,甚至顾不得地上有石头和杂草,为了听得更清楚,她摘掉了戴在头上的帽子,很快头发就淋湿了,她一心只有欢喜,沭之延的声音让她忘却了所有的不安,只剩下欣喜。

“悦儿!——”一个同样欢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沭之延正在她不远处站着,扶着一棵树,样子有些狼狈,但看起来人还是完完整整的,脸上还有泥水,身上的蓑衣早已破烂不堪,看起来相当的滑稽!“呵呵,悦儿,悦儿,真的是你,呵呵,你没事就好!”

冷悦儿立刻高兴地跑了过来,一头扑进沭之延的怀中,所有的一切,在此时全部消失,看到沭之延,除了开心就只剩下开心,真的,只要他在,这山中便再无恐惧,只有他在,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沭之延,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说着,泪水再次流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既欣喜又伤心。

“没事,我没事。”沭之延眉头一皱,冷悦儿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痛处,他刚才摔落下来的时候,胸口撞到了一棵书上,撞得隐隐作痛,冷悦儿扑在他怀中,让他有些吃痛不住。不过,也万幸那棵撞到他的树,让他捡了一条命回来,距离那水流湍急的河道以及河道中的一块大石头只有半个身子,要不是那棵树,他这条小命早就交给河道了!不过,他当时可真是让撞晕了,醒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冷悦儿她再哪里?她有没有事?!万幸的是,她一切都好,而且好像还很担心他的样子,他忍不住傻笑起来。

看到沭之延傻笑的模样,冷悦儿心中放下心来,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靠在沭之延的胸前,脸立刻红了起来,立刻站直身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确定沭之延没事后才假装生气得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我喊你好半天你竟然不回答我!害得我都——对了,你刚刚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突然间冒了出来?”

第7卷用情第214章

“呵呵,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撞到一棵树上让撞晕,才刚刚醒过来,没听到你喊我,不过,看到你没事就好,对了,你是怎么跑到下面来的,这坡太陡,我是摔下来的,你是怎么下来的?”沭之延抬头看了看暮色中的山坡,心中思忖着要怎么上去。

“我顺着坡下来的,抓着杂草和树木就可以,不过,确实挺危险。”冷悦儿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也抬头看了看山坡,犹豫一下说,“现在下着雨,一时半会的怕不上去,太滑了,这样吧,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看看等会能不能顺着河道慢慢向上走,或者可以再走到坡上去。对了,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摔到哪里?”

沭之延笑嘻嘻的摇了摇头,可呵呵的说:“我是个命大的,等我回去后得好好地谢谢菩萨保佑,这命真是拣回来的,没事,就是刚才撞得胸口阀门,此时没事了。”

冷悦儿轻轻一笑,都这个时候了,这个沭之延还是改不了这贪嘴的毛病,但是,此时听来并不觉得特别的讨厌,只是微微一笑,慢慢的说:“好了,没事就好,来,我扶着你,我们朝前走走,看看树林里有没有可以避雨挡风的地方。”

有沭之延在,那黑暗的树林似乎也变得不再可怕。二人相扶持着走到一处比较茂密的树林处找了个避雨挡风的地方呆了下来,这一坐下来,情绪稳定后才发现真是很冷。

“你有没有带火石?”冷悦儿看了看沭之延,不太确定的问。

“有。”沭之延立刻从怀中掏出火石,“只是现在下雨,这数值全是湿的,只怕是引不着。”

冷悦儿四处看了看,叹了口气说:“若是有山东就好了,或许里面会有些干的数值可以让我们躲得过这一时的寒意,否则,肯定要冻得生病的。山中温度本来就不山外冷些,偏偏又赶上刮风下雨——”

“要不我们走走吧,或许走着赶路还能驱赶些寒意,如果我们一直呆在这儿,外衣打盹,会出事的。”沭之延看了看周围,“反正在这儿避雨也一样淋着,倒不如干脆在外面淋着,一走路,可能出汗,就不会冷了,也不会犯困了,最多天亮除了山后找个客栈歇息一下。”

冷悦儿点点头,这个时候,沭之延说什么她打算听什么。

沭之若看着外面的天,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好,总是下雨刮风,而且温度也低,他已经知道冷悦儿去找沭之延一同去乌蒙国取药的事,这一次过来仍然没有看到冷悦儿和小武他们二人,再次询问小莲,小莲才说出实情,想到自己当时言语刻薄的说冷悦儿不肯拦着沭之延的情形,心中愧疚,沭家真是欠着这些女子的恩情,按情理来讲,冷悦儿已经被休出沭家,她完全可以不管不问沭家的事,但是,她似乎并不记恨在心,仍然真心的帮着他和之延,以及秀美,心中真是感激。

“希望五弟和冷姑娘可以情投意合,看得出来,五弟很喜欢冷姑娘,只是不晓得冷姑娘可以不可以放得下心中的芥蒂接受五弟。”沭之若坐在床边,一边轻轻抚摸着吴美儿的头发,一边轻声细语的说,似乎吴美儿只是睡着了,他在和她轻轻地说话。

小莲端了汤药进来,看了看沭之若,轻声说:“大少爷,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在这儿吃些再走?”

“不必了,你要照顾秀美已经很辛苦,我坐坐就走。”沭之若叹了口气,说,“如今沭家也败落了,出了这事,赵家肯定不肯罢休,不晓得以后还可以不可以翻身,小莲呀,府里的东西全部都没有带出来,让赵家安扣了下来,我这儿有些银两交给你,方便照顾秀美,等到秀美身体好了,我会给你丰厚的酬劳,让你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后不要再做这奴婢受人指使,挑个好人家过分安生日子吧。”

小莲掉下泪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半天才轻声说:“大少爷,您不要想那么多,吴姑娘肯定没事的,大夫也说了,只要五少爷和冷姑娘可以找得药回来,吴姑娘就肯定没事,您和吴姑娘一定可以白头到老。”

沭之若再次叹了口气,看着室外的天,但有的说:“也去了些日子了,不晓得此时到了哪里?那乌蒙国不是大兴这般平和安定,是个多事的国家,他们二人去了那里单元无事。”

小莲没有说话,心中满是担忧。过了一会才轻声问:“大少爷,夫人可好?”

“还好,有小蓉照顾着,没事,你不用担心。”沭之若微微笑了笑,脸上却带着疲惫,“原是想送她去我妹妹那,可赵家安不许我们离开此地半步,赵夫人的命确实是我爹爹失手所致,怪不得他如此恼恨,单元过些日子可以好一些。”

沭之若一直待到小莲给吴美儿服下药,要一口一口的慢慢滴入吴美儿口中,多半会流出来,总有一些会咽下去,花了些时间,然后看着小莲仔细的替吴美儿擦拭干净,重新安置好才离开。撑着伞走回租住的客栈,远远地看着有个人站在门外徘徊,走进了才看到是冷婷儿,传了件桃红的衣服,脸上还有些憔悴,看着客栈的门,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冷婷儿,你怎么在这儿?”沭之若一愣,打了声招呼,说实话,他还真不习惯叫冷婷儿为弟妹,或许有一个赵娟丽在前的缘故吧。

回头看到沭之若,冷婷儿立刻走上前,轻声招呼:“大哥,我想过来看看相公,他现在怎么养了,我爹说,市井中众人议论,我担心相公在这儿住的不习惯,想问他想不想去我娘家暂住?”

沭之若微微一愣,看着冷婷儿,顿了顿,说:“他在,你自己和他说一声,如果他想去,自然是好的,有你父母照顾着,会少受些苦,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方便不方便过去。”

冷婷儿微垂下头,轻声说:“我知道这个时候沭家离不开他,需要他和赵家交涉,我保证绝对不会干涉他的事,只是希望可以让他住的舒服些,吃的合口一些,他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去办。”

“你自己和他说吧。”沭之若预期和气的说。

第7卷用情第215章

冷婷儿微微垂下头,有些底气不足,才慢慢的说:“我怕,——怕,相公他不肯去。”

沭之若笑了笑,说“你好好和他说,你的提议也是好的,也是为了他着想,在这客栈住着,吃不好睡不好,去了你们家,或许会好一些,你进去吧,和他说说,如果他答应,最好,不答应,也知你的情了。总比你自己在这儿着急好些。”

冷婷儿微微笑了笑,原本圆润的脸这几日已经瘦得见了尖尖的下巴,脸色也是苍白憔悴的,不见了以前的光泽。沭之若心中叹息一声,这几日在沭家憩苑关着,也真是受了不少的罪,爹娘也是自作自受,弄到现在这个光景,多半是咎由自取!

跟着沭之若走进客栈,这家客栈原始沭家名下,所以此时抓哟有他们一家人住在这儿,没有闲杂人,收拾的夜还干净,虽然比起沭家大院是差了许多,能够在这种地方呆着,也算是赵家安网开一面。

“之若,回来了?”沭夫人正呆在廊前看外面的天,神色并不算好,有些惆怅,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回来,并没有注意到撑着伞跟在沭之若后面的冷婷儿,努力笑了笑,温和的问。

“嗯。”沭之若答应一声,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冷婷儿,犹豫一下说,“娘,冷婷儿来了,想来看看二弟。这儿住得寒酸些,冷婷儿想请二弟去冷家暂住几天。”

沭夫人这才看到跟在沭之若身后的冷婷儿,眉头立刻一皱,恼怒的说:“你来这儿干什么?看我们沭家的笑话吗?滚!”

“娘,算了。”沭之若立刻插口说。“冷婷儿也是好心,这儿虽然是我们沭家名下的客栈,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家安就会收走,而且,这儿的环境不算太好,二弟的身体也不适合呆在这种地方,冷家虽然不如沭家,此时到好些,起码吃得舒服些住的舒服些,孩儿到觉得冷婷儿的提议不算太坏,再者说,她已经是我们沭家的儿媳妇,不会跟外人一般看我们笑话。”

沭夫人一愣,沭之若说的是实话,今天沭之琨去取些银两,那些银庄竟然不让提,说是县太爷吩咐过,没有县太爷的统一,沭家不许从这儿提走一分钱,沭家的钱已经充公了!但是,看到冷婷儿,她心里就不舒服,一眼看不中,只怕是很难再看重,此时看她,还不如看那时的冷悦儿顺眼,这丫头,就是让她觉得别扭!

扭头不理冷婷儿,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天气越来越冷,不晓得你爹在里面呆的可好?”

沭之若愣了愣,也叹了口气,此时,沭家真是钱塘中的鱼,只剩下苟延残喘。

“找到之延了吗?”沭夫人微微叹息一声,“可知他去了哪里?原始恨着怒这,家里出了事,他却不知道跑去了那里,但现在,只想着他可以回来,看在眼中,也是放心的。”

沭之若犹豫一下,“娘,您不用担心五弟,他不会有事的,他只是替我去办些事情,可能这几天就会回来。冷婷儿,你自己进去喝二弟说吧,他昨天不舒服,可能感了风寒,此时正在房内躺着,去看看他吧,顺道劝他吃些东西,小木头说,他一直没吃东西。”

“嗯。”冷婷儿低头答应,匆匆的进了沭之睿的房间。

沭之睿躺在床上,胸口阀门,堵得他难受,一想到还要再去见赵娟丽,这几乎是没有办法(此图片不清)已不管,他却不能问!

听懂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他懒得抬头看,想着不是小木头就是自己的母亲,不外乎是来问他什么时候起来,是啊,不能总是在床上躺着,这确实不是个办法。

正想着,听到有人用温和的声音,轻声说:“相公,您可好?”

沭之睿抬起头来看到是冷婷儿,有些失望,她来这儿做什么?没有理会冷婷儿,闭上眼睛,眉头微皱。

冷婷儿有些不知所措,她来这儿请沭之睿,是昨晚想了许久的,鼓足了勇气,再见沭夫人仍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憩苑的孤独和害怕,她看着沭之睿,轻声说:“相公,婷儿知道您心中不开心,婷儿是为了您着想,希望您可以好好地休息好好地处理这儿的事情,并无别的意思,这儿,毕竟是个客栈,很多事情不方便,再者说,婷儿也怕赵家安那厮会突然收回此地,到那个时候——所以婷儿希望您可以去婷儿娘家暂住几日,待事情处理完毕,我们再搬回沭家如何?”

“我已经够烦了,不要再来烦我了!”沭之睿不耐烦的说,“没事不要来找我,你好好地倒在你娘家呆着就行,跑来这儿做什么?!”

冷婷儿委屈的看着闭着眼睛根本不理会她的沭之睿,伤心地说:“相公,婷儿现在是您的人,您为什么不让婷儿帮您分担烦忧?”

沭之睿心中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是什么人也不想见的,包括冷婷儿,只是突然,这样想的时候,眼前有一个人出现,那温婉的微笑,平静的语气,怎么会在这儿时候想起她?!若她再,会否帮他分担些事情?!想到她挨了打躺在床上,就那样紧闭着嘴,不肯喊一声痛,心中突然没由来的难过,那个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