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丁千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被打开的房门,这样不敲门就直接闯进别人的房间真的好么?礼貌呢?

“哈?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还未成亲就迫不及待爬床的不要脸的女人!”赫连白扬着鼻孔冷笑一声,指着丁千乐的鼻子骂道。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丁千乐还不是个泥人,听到这样明显具有污辱性质的骂词,她扯了扯唇角,抖了抖眉毛,作出了泼妇的样子,“哈?只怕有人想爬床却还爬不上呢。”

赫连白一听这话,气得差点炸毛。

丁千乐却是看也不看她,慢吞吞地下了床,慢吞吞地脱了睡衣开始换衣服。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得有些诡异,刚刚脱下睡衣换了里衫的丁千乐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赫连白一眼,她还以为赫连白会受不住她的挑衅直接向着她挥鞭子呢,怎么才一晚不见她就改了性子了?

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倒更加莫名其妙了,赫连白竟然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一张俏脸红得仿佛要沁出血来。

“怎么了?”见她一副不太对劲的模样,丁千乐疑惑地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疑心她发烧了。

赫连白却是“啪”地一下打开了她的手,后退了好大一步,才颤抖着伸手指向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看着她这副对她避之如蛇蝎的模样,丁千乐无语了。

“你你你…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还不速速将衣服穿好!”见丁千乐一动不动地站在她面前,赫连白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喝斥道。

丁千乐低头看了看自己稍稍有些透明的里衣,不明白这位大小姐怎么就这么大的反应,她扬了扬眉,坏笑着逼近了她,“莫非…你不是女人?”

见她逼近,赫连白后退着想要避开她,丁千乐又岂能让她如愿,仍是笑眯眯地一步一步地逼近她。

眼见着已经快被她逼入墙角之中退无可退,赫连白突然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丁千乐,然后低头风一样地冲出了房间。

…丁千乐站在房间里看着赫连白落荒而逃的模样,笑嘻嘻着摸了摸下巴,唔…这位赫连姑娘…似乎不喜欢接近女人?

嘿嘿嘿,这也算是一大弱点吧?以后再见着她,就不用躲着她走了呢。

因为赫连白奇怪的举动大大地愉悦了丁千乐的身心,于是她暂时忘记了昨天夜里那些纠结的事情,哼着小曲十分愉快地梳洗了。

刚刚梳洗完毕,便有人送来了早膳,丁千乐瞧着那妇人有些面生,不由得有些疑惑,“尚大娘呢?”

“回姑娘话,尚大娘已经辞工回乡了。”那妇人低着头道。

丁千乐一下子便明白了,之前府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连家主之位都易了主,估计人员的变动也很大吧,她点了点头,没有再细问,坐下开始用膳。

早膳准备得相当丰富,虽然手艺比起尚大娘还是稍稍逊色一些,但也十分的可口,丁千乐正吃得不亦乐乎,忽然感觉门口多了一道阴影,抬头一看,便见管家连进正带着他标志性的棺材脸站在门口。

他的脸上多了一道很明显的伤疤,整个人也消瘦得厉害,她之前听人说了,因为连进不肯归顺服软,那个短命的赫连历很是对他折磨了一番。

咽下口中的小包子,丁千乐有些疑惑地看着连进,“连管家,有事?”

连进点了点头,踏进了房门,十分恭敬地将手中一本看起来十分喜庆的大红册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丁千乐低头又喝了一口粥,疑惑地看了看那本大红的册子。

“这是家主准备的聘礼礼单,以及要参加喜宴的宾客名字,家主说要让千乐姑娘你先过目,如果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管家连进摆着一张棺材脸,一板一眼地道。

丁千乐一下子被口中的粥呛住了,咳得天翻地覆。

好不容易止了咳,丁千乐用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向那本大红的册子…这效率,也太快了吧?!

女人的心思

打发走了一丝不苟的管家连进之后,丁千乐便无心用膳了,对着那本喜庆的大红册子发了一阵呆,她决定去找赫连珈月问个清楚,如此仓促地决定了婚事,甚至连婚期都定了下来,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是真如他所说,因为她到适婚年龄,他也到了适婚年龄,于是两个人就结了婚凑合着过日子?她不傻,也并非木头人,自然能够感觉得出她在赫连珈月心目中是不一样的,否则他也不会为了不让她涉险而三番两次想将她打包送走,只是…这个不一样,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她不能确定。

就好像她尚不能确定自己对赫连珈月的感情一样。

她对他所有的感情都来自脑海深处赫连千乐的记忆,虽然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某些时候,她还是不得不将那个叫做赫连千乐的女子和自己区分开来,那个严谨的冷清的对赫连珈月一心一意死忠到底甚至失去了自我的女子,和现在的她…有太多的不同了。

经过一夜的反覆思量,此时的她心底有太多太多的不安和疑惑,只想寻着赫连珈月问个清楚明白,可是问过府里的人之后才知晓赫连珈月竟是一大早便出门了。

丁千乐攒了满肚子的话找不着人来问,不由得愈发的郁闷了,无所事事地房门口转悠了几圈,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似乎有人在喊她。

她四下里看了看,便见一个有些面生的丫头正站在墙角边对她招手。

“叫我?”丁千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那丫头赶紧点头。

丁千乐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有事么?”

那丫头笑着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我是厨房里帮佣的丫头,今儿个出门的时候,有个叫阿九的小哥给我了一封信,让我帮忙递给姑娘。”

“阿九?”丁千乐有些高兴起来,赶紧接过信,谢了那丫头,又低头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给了她。

“谢姑娘打赏。”那丫头拿了银子,便笑眯眯地走了。

丁千乐这才抱着信回房去了。

信挺长的,细细地交代了他离开了赫连府之后的生活,告诉丁千乐他在赫连府对门盘下了一家面店,若有空随时可以去看他云云。丁千乐看得很高兴,因为一直都没有阿九的消息,她还担心来着,现在看到这封信,信上又说他如今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不由得宽了心。

因此时正是无所事事的时候,而且阿九又说那面店就在府对面,丁千乐便打算去看看,结果还未出府门,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任凭她磨破了嘴皮子好说歹说,硬是不肯放行。

正是僵持不下的时候,不知道谁请了管家连进来。

丁千乐一脸怒意地站在门口,“这是什么意思?软禁我么?”

“千乐姑娘言重了,最近凉丹城里不太安稳,家主怕您一个人出门会遇到什么祸事,这才吩咐了下来,说不让您一个人出门。”管家连进垂着眼皮子一板一眼地道。

丁千乐被他气乐了,“这么说我以后都不能一个人出门了?”

“如果有家主陪同的话自是另当别论。”管家连进竟然一本正经地点头道。

…我靠!

丁千乐暴躁了。

虽然内心十分火大,她却是拿这个油盐不进的管家一点办法都没有,打又打不过人家,当众撒泼耍赖的事情她又没脸去干,最后只得寒着一张脸忿忿地回房去了。

这一次他们回凉丹之后,就迁回了主院,已经修葺一新的主院比起之前的院子大了不少,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竟然已经有丫头在来来回回地装饰打点,一副要将主院摆弄成新房的模样。

这种事情丁千乐帮不上忙,更何况她如今心情郁闷得完全不想帮忙,于是便只坐在房中冷眼旁观。

此时,她心里头对赫连珈月原先的那一点点期待也已经消融得差不多了,仔细想想还真是,自从来到这赫连府之后,她日日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着他不说,连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若是真嫁给了他,她还不得一辈子都被拘在这个院子里啊!结个婚搞得跟终身监禁似的,连个人身自由都没有,还结个屁啊!

丁千乐忿忿不平地在房中枯坐了一个下午,直至天黑,赫连珈月才回来。

赫连珈月才踏进府门,便看到管家连进站在门下等他,并且将白日里的事情跟他报备了一番。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出去?”赫连珈月微微蹙了眉,问。

“这倒没有,不过八成跟那一位脱不了干系。”管家连进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道。

赫连珈月点点头,便往主院里走。

一走进房间,便看到丁千乐正坐在窗前,一张脸拉得老长,是个十分生气的模样,因为心里有数,他倒没有太过惊讶。

“怎么了?”赫连珈月走上前,“我听连进说,你要出门?”

丁千乐抿着嘴没有搭理他。

银月巫女 第47章

“等我有时间,便陪你出去逛逛,可好?”在她身旁坐下,赫连珈月提议道。

丁千乐还是没有理他。

“生气了?”赫连珈月笑了一下,问。

“你为什么要娶我?”丁千乐忽然转过身,看着他。

赫连珈月愣了一下,为什么要娶她?这个问题他倒没有仔细思考过,想跟她一直在一起算不算理由?

“成亲什么的,就当是你在说笑吧。”见他答不上来,丁千乐心里一冷,扭过脸淡淡地道。

“我从来都不说笑。”听她说得严重,赫连珈月皱了眉。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呢?你从来不告诉我你在外面忙些什么,我也知道,凭我的能力,就算知道了也未必帮得上忙,也许还会给你添乱,所以你才会将我拘在府中,怕我在外面遇着什么事情吧。”说到这里,丁千乐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却有些苦涩,“那么你娶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所谓的夫妻不是应该相互扶持坦诚相待的么?你根本不相信我可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难道你打算成了亲之后就一辈子将我拘在这个院子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等你忙完了回家?”

想了一个下午,丁千乐早已经想透了,他们之前的问题其实一开始就存在了,最先是他自作主张瞒着她,将她送去了另一个时空,再后来是在尚水县的时候,他在她的逼迫之下,不得已才告诉了她他们的处境。

他从来不会主动跟她说些什么,有什么难事,他都一个人默默地扛着。这样的相处方式,即使不是夫妻,她都觉得很累,更何况是成亲之后?想想那种生活,她便觉得十分可怕。

“不是…”赫连珈月看着她,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奇怪,他动了动唇,有些艰难地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些什么。

他要说些什么呢?他并不是怕她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只是怕她…变成另一个人…他只是怕他们之间的缘分会因为身份的转变而再度被掐断…

他只是…不想再失去她而已…

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明白呢…

那些念头在心里百转千折,他仿佛有许多话要同她讲,可是到最后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丁千乐见他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眼帘,“算了,你忙了一天已经累了,早点歇息吧。”说着,她起身离开了屋子。

赫连珈月动了动唇,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见她要离开,他起身想拉住她,却看到自她衣袖中飘出来一张纸。

眯了眯眼睛,他弯腰捡起了那张纸,正是阿九写给丁千乐的信。

哼,终于按捺不住了么。

等他研究完了那封信,起身去追丁千乐的时候,丁千乐已经在隔壁房间歇下了,而且还将房门上了锁,赫连家主在门口默默地站了一阵,见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灯都熄了,只得回房去了。

难得独守空房的赫连家主做了一宿的噩梦,第二日,赫连府上上下下都感觉到了家主久违的低气压,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赫连云。

他更凄惨一些,因为要在书房里单独面见赫连珈月。

小心翼翼地将昨天夜里查到的一些事情汇报了上去,赫连云看了一眼怏怏地坐在铺着白虎皮的宽大椅子里的赫连珈月,便低头准备退下。

“站住。”赫连家主突然发话了。

赫连云打了个颤,站住了。

“听闻你家里已经有了五名姬妾?”赫连珈月淡淡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开口,问了一个与刚刚讨论的正事完全无关的问题。

赫连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琢磨不透这个时候家主提这个干吗,只得讪笑了一下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赫连珈月低垂着眼帘,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沿,一副遇到了天大难题的模样。

赫连云被他的态度弄得七上八下的,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小心翼翼地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

“用什么办法才能讨她们欢喜呢?”赫连珈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问。

赫连云愣了一下,在想通问题的前后关节之后,嘴角猛地抽搐了起来,在赫连珈月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之前,他极其辛苦地压制住了快要涌上喉头的笑意,低头轻咳了一下,十分严肃地道:“女人嘛,消遣而已,哪里用得着多费心思,你越待她好,她便越是蹬鼻子上脸,几天不搭理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摸着手里的珠链,赫连珈月心情十分烦躁,只觉得明明前一日千乐还好好的,只过了一天,晚上回来就变了天了,偏他身边又没有一个精于此道的人,只听闻赫连云身边姬妾众多,凉丹城中仰慕他的女子也不少,因此便想着拉下脸来与他讨教一番,此时听他说的这番道理,他虽然并没有经验,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大对头的…

若是将这一套用在千乐身上,只怕会适得其反吧…

想到这里,他挥了挥手,皱眉道,“你去忙吧。”

赫连云咬着唇忍着笑,低头退了出去,因着憋笑憋得辛苦,他没有留意到门口站着人,一头便撞了上去,抬头一看,却是板着脸的管家连进,他对着连进拱了拱手,一溜烟儿地跑了。

“什么事?”见连进站在门口,赫连珈月问。

“有南边传来的飞鸽传书。”管家连进大步走到书房,将手中的信件放在了书桌上。

赫连珈月点点头,打开信件仔细看了一遍,便随手拿火折子烧了,丢在一旁的铜盆里。

“还有事么?”抬头见连进还忤在书房里,赫连珈月扬了扬眉。

“女人的心思最是难以预料,又极喜欢胡思乱想,往往针眼大的事情也能想得比天大,尤其是对男人心存猜疑的时候,更是会钻牛角尖,若是放任她一个人去想,往往结果都不会太好。”连进板着一张棺材脸,声音是一贯的平板,说出来的话却和那张脸不大相衬,“虽是如此,解决的办法却也简单,只要平日里多一些嘘寒问暖,以显示出你时时刻刻都在惦念着她,偶尔送一点温暖的小礼物,以显示她在你心里的重要性,时间久了,她便能觉出你的好了。”

听着管家连进的长篇大论,赫连珈月竟觉得这番论调比赫连云的要靠谱一些,可终究还是存着一丝疑虑,“没有听说你成亲了啊?”

一个连女人都没有的单身汉…真的值得相信么?

管家连进对他的怀疑倒并没有十分介意,只低垂了眼帘,眼观鼻鼻观心,淡淡地道:“旁观者清而已。”说着,便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赫连家主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推开手边的案卷,起身走出了书房。

这个时候,丁千乐正在主院里急得团团转,一大早起来,她就发现阿九给她的信居然不见了…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之后,还是一无所得,她只得叹了口气作罢,反正信件的内容也看过了,而且短期内恐怕是出不去了…

赫连珈月一踏进院子便看到丁千乐正弯着腰里里外外地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他抿了抿唇,走了过去,“在找什么?”

丁千乐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赫连珈月吓了一跳,这家伙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啊!而且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正在忙么,怎么又回来了?她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没什么。”说着,她直起有些酸疼的腰,在一旁坐下了。

赫连珈月的眼神略略闪了闪,明明知道她在找什么,她不愿意说,他便也没有点破她,只在她身旁坐下,侧头看着她,语带关切地问,“用过早膳了么?”

…这个家伙今天看起来有点奇怪啊,丁千乐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新来的厨娘手艺还合你胃口么?”见她点了头,赫连珈月又问。

“…还好。”

“转眼就要立秋了,回头让连进叫锦绣阁的人来给你量量身子,做几身秋装吧。”

“…”丁千乐瞪圆了眼睛,想也不想地伸手摸上了他的额头,“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赫连珈月有些尴尬地闭了嘴,在心里将连进狂扁了无数遍。

看着赫连珈月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丁千乐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了?

看起来怪怪的…

自那一日之后,赫连珈月竟是再没提过成亲的事情,连主院里那些喜气洋洋的装饰都被收了起来,仿佛那一晚那一吻那一句话都只是一场梦而已,梦过无痕。

丁千乐以为是自己抗争成功,也没有多想,因整日待在府中无聊,便又开始捧起了巫医百科,赫连珈月见她喜欢,便常常带一些关于巫医以及巫术方面的书籍回来给她,还时常亲自教导她一些巫术方面的知识。

也不知道是师父教导有方,还是她突然开了窍,丁千乐的悟性竟然提高许多,不过几天功夫,竟然就已经能够施行一些简单的术法了,比起在尚水县对付巨蟒的时候那时灵时不灵的招术好了不知道多少。

丁千乐整日待在府中修习术法,因学得入了迷,倒也不再提要出府的事情,因此并不知道赫连家主要迎娶守护巫女的事情已经在凉丹城里传了个遍,这样带着绯色的新闻总是更容易被人们津津乐道,于是人们很快便忘记了尚水县妖孽作乱的事情,忘记了那些可怕的传说,改换了新的谈资。

“诶,想不到那位赫连家主竟然会娶了自己家族里的守护巫女啊,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呢…”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啊,八成是那位家主看中了那姑娘,才选她当守护巫女的…”

“听闻那位千乐姑娘十分的美貌啊…”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三年前被拖了火刑的那位守护巫女,可也叫千乐呢…这中间八成有些什么联系吧。”

“听你这么一说,这事儿好像还真透着那么一股子的蹊跷啊…”

“我听人说啊,那位家主其实是极其喜欢之前那位守护巫女的,我有个兄弟之前拿了旁人的好处,在那位守护巫女上刑场之前动了些手脚,小小折磨了她一番,结果啊…”

“结果怎么了?”那神秘兮兮的话题立刻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那人呷了一口酒,才压低了声音道,“结果我那兄弟还有当晚一起行事的几个衙役都被入了罪下了大狱,拔了舌头,日日严刑拷打,如此生生折磨了三年哇…前不久才失救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