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等我们送到了你办公室,你想给随就给谁。”

一旁有人起哄了起来:“小妹妹,人家的一番心意嘛,你就收了吧。”

“对啊,收了吧,现在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何沫言的鼻尖都沁出汗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娇艳欲滴的玫瑰招摇地送进大厦里去了。

舒云展走到她身边,讥讽地说:“看来何小姐很受欢迎啊,谁这么大手笔啊?”

何沫言的心思全在那些玫瑰花上,压根儿没留意是谁,随口应道:“一个认识的人,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这么大手笔,应该是你的客户?不知道何小姐现在的身价多少钱一个晚上?我有意向包一阵子,开个价吧。”舒云展微笑着,语声却带着十足的恶意。

何沫言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他,脸刷的一下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忧桑,我也想每天有人送一千多玫瑰花给我~~亲们,明天容我喘口气哈~~休息一天~~

第 20 章

舒云展这才看清楚何沫言的正脸,只见她的眼睛里有些血丝,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脸颊也有些削了下去。

“怎么变成这付模样?看来杜如言不怎么怜香惜玉啊。”舒云展笑着说,尽力忽略自己心头一闪而过的心疼。

何沫言的眼神有些复杂,良久,她才勉强笑了笑:“云展,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道歉?”舒云展玩味地看着她,“沫言,这样的道歉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诚意。”

“那你想怎样?总不能让我向你三拜九叩吧?”何沫言有些急了。

“我今天还没吃午饭。”舒云展摸了摸肚子,他没吃午饭就喝了咖啡,胃终于提出抗议了。

“那我请你吃午饭,你就原谅我了吗?”何沫言略带希冀地问。

“吃了再说吧。”舒云展不置可否。

咖啡屋的几个服务生一见何沫言,都热情地打起招呼来。

“何小姐,这两天怎么都没看见你?”

“何小姐,这位帅哥是谁啊?你男朋友吗?”

何沫言苍白的脸上起了一层红晕,连连解释说:“不是的,他是我…客户。”

几个服务生都暧昧地笑了起来。

已经过了午餐时间,餐厅里没什么客人了,舒云展挑了个角落的位置,打量着桌上的餐牌,他这个人其实吃东西很挑食,正餐喜欢中餐,下午茶喜欢西点,咖啡屋的套餐让他没什么大兴趣。

何沫言见他皱着眉头把菜单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还是没点东西,就叫过服务生说了几句,最后还反复叮嘱:“和师傅说一下,一定不要放花椒和大蒜。”

舒云展的神情复杂,半晌才说:“难得你还记得。”

“你的很多事情我都没忘记,你的口味偏咸,你下午茶喜欢喝红茶和甜点,你每天起床都喜欢喝一杯温水…”何沫言低声说,看着他的眼神专注,让人错觉她好像在和心爱的人喁喁细语一样。

舒云展有一刹那的失神,好一会儿,他才勾起半边嘴角:“不得不说,你很敬业。”

何沫言有些茫然,迅速地把目光调向玻璃外面,振作了一下,让自己镇定下来:“差不多吧,总而言之,我知道你很多事情,还认真研究了你到底喜欢怎么样的女人,其实接近你的时候我也很忐忑,深怕你不喜欢我。”

“真的是补的?”舒云展忽然冒出一句话来,“那你功课没做到家。”

何沫言愣了一下,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问她的第一次。一时之间,她那强作镇定的面具有些崩裂。

“我不喜欢处女,你没研究透彻。”舒云展面无表情地说。

何沫言胡乱点了点头,有些语无伦次:“是的…不是…我…”她“我”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专程去补的□。

“不过,你在哪家医院做的?很逼真,我可以让我以后的女朋友去试试。”舒云展不着痕迹地盯着她。

何沫言把手□头发里,垂下头,用力地在心里呐喊了片刻,终于抬起头来,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强笑着说:“我们能不能不要谈处、女膜的事情了?”

服务生把小炒端了上来,舒云展一看,爆炒牛柳、铁板茶树菇,还有一小碗番茄土豆汤,都是他喜欢的菜。

“那要谈什么?谈我和杜如言,哪个更能让你在床上满足?”舒云展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牛肉又嫩又滑,很有嚼劲,让他不禁想起何沫言弹性十足的肌肤。

何沫言几乎说不出话来,原来斯文有礼、淡漠疏离的舒云展忽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言语刻薄、咄咄逼人的人,完全出乎她和晏子的意料,让她所有准备的表情和说辞一下子都派不上用处。

她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机,好像这个动作能给她带来勇气,旋即,她软语恳求说:“云展,我承认我那时候接近你是别有目的,不过,你相信我,和你在一起的两个月,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很多事情并不是我在骗你,而是…情非得已,这两年都过去了,你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和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计较了,如果你看我讨厌,以后我都躲你远远地,你在东边,我就在西边,你去的地方,只要你说一声,我一定不出现,这样你会不会消气了?”

舒云展微微有些动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起来。

何沫言见了心里一喜,急切地说:“如果你还不解气,你骂我打我一顿好了,我一定不还手,如果你需要什么经济赔偿,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都可以给你。”

舒云展盯着她的嘴唇,一声不吭。

何沫言莫名有些紧张,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立刻,她的唇瓣染上了一层水光。她犹豫了半晌,试探着问:“云展,你说话啊,你觉得怎么样?”

舒云展心不在焉地问:“你有多少钱?”

何沫言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伸出一个手来,犹豫着说:“五万?”

“杜如言才给你这么点零花钱?”舒云展不屑地说。

何沫言不明白怎么又扯到杜如言身上去了,她心里发虚,不想和舒云展多做纠缠,便把手掌翻了翻:“十万?”

舒云展没理她,慢条斯理地吃起饭菜来,看着何沫言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只觉得这顿饭菜特别得香。

吃完以后,他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唇,让服务生拿过来一个计算器:“沫言,凌云实业所有的员工加起来大概有两千个左右,两年前的年产值大概是四个亿,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查一下上市公司的年报。”

何沫言困惑地看着他:“可…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两年前为了那个收购案,我拨了几百万的费用做调研和前期,一共有项目组十五个人投入这份收购案,忙了将近三个月,项目组的人员费用也有五六十万。后来收购案失败,我组建了凌云文学,前期投入将近五千万,后期投入不可估量。”舒云展把计算器按得“辟啪”作响,“这样吧,老情人,我给你打个折,给我一个亿,就算把这个过节掀过去了。”

何沫言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哆嗦着说:“那…那你不如把我这个人带走算了…”

“我考虑一下。”舒云展站了起来,把手□了口袋里,居高临下地说:“晚上到我家里来,算是这两年的利息吧。”

何沫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走出咖啡屋,好半晌才飞快地追了过去,可惜只来得及看到他钻进车子的背影,她趴在大门上大叫了起来:“喂,不对,不是这样的,舒云展你等等!”

R8绝尘而去,只留给了她一溜儿的尾气。

何沫言沮丧地回到了悦品,办公室里果然堆满了鲜花,连门都快要堵死了。她实在有些气不过,打电话给了晏子:“你那个同学的表哥怎么回事,都和他说了好几回了,让他不要这样招摇,他怎么不听啊?”

“人家喜欢你啊,都和我说了好几次了,想约你出去玩。”晏子笑嘻嘻地说。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是你和他说说,让他别白费心思了。”何沫言苦恼地说。

“你自己说吧,那个人很好面子的,听我转告一定会觉得颜面扫地。其实我觉得他不错啊,条件好,人也帅,你不如试试,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货比三家嘛,说不定他更适合你。”晏子劝说着。

“光一个舒云展就让我头疼死了,怎么你那些心理分析都不灵了?是不是你这一阵子忙着谈恋爱,都把心理学修成恋爱学了?”何沫言抱怨说。

“怎么可能!舒云展现在的心思就是大男人心理作祟,他觉得被你骗了,觉得你接近他别有目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低姿态,软语相求,不要和他硬碰硬,照我以前对他的分析,他算是个绅士风度比较浓厚的男人,虽然骨子里看不起女人,面子上却把对女人的尊重当成修养的一部分,你照我说的做,过两天就会没事了。”晏子头头是道地说。

“我照你说的做了,可是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一点修养都没了,说的话很刻薄,我都装不下去了,”何沫言一想起舒云展那几句话,心里十分难过,“他让我晚上去找他,他…他把我当成…”

何沫言说不下去了。

晏子在电话里骂了一句:“那你怎么办?晚上去不去?”

何沫言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去。”

晏子停顿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据我分析,他这是男人的好胜心,你让他占点便宜,他就不会再惦记你了。”

“那…你说怎么办?”何沫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以前和舒云展在一起,最起码还是情人的身份,舒云展虽然不爱她,但总还是带着几分喜爱之情,可现在,他恨死她了,让她怎么还能自欺欺人?

“呸,还能怎么办,当然不去!就算他把悦品挤垮了也不能去,憋死他!我再去翻翻心理书,找其他办法。”晏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力量。

挂了电话,何沫言心里稍稍定了些,晏子的全名叫晏梓,是她最要好的闺蜜,心理学硕士,其难无比的心理医生执照只考了一次就过了,刚刚被H市最好的一家三甲医院的录用,按照晏梓的说法,所有人的思想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们俩在高中认识,趣味相投,空闲的时候就在悦品文学的网站上泡论坛、看小说,偶尔写点东西,认识了好多志趣相投的读者、写手和编辑,对悦品文学有着很深的感情。后来,悦品文学遭遇到一次股权危机,何沫言央求杜如言出手相救,这才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现在的这家出版社,是杜如言为了满足她的兴趣而特意开办的,规模不大,才十来个人,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可她很喜欢,喜欢散发着油墨香味的书,如果能看着自己喜欢的文章、设计的封面实打实地出现在眼前,那种快乐是无可比拟的。

这两天她一直睡不着,即为悦品和杜如言担忧,也为了舒云展那毫不掩饰的恶意,深深的负疚感让她坐卧难安,她不愿看到悦品和凌云两败俱伤,可如果为了悦品而再去撩拨、欺骗舒云展,那也是她不愿做的事情。

这件事情实在太伤脑筋,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眨眼间,下班的时间到了,天色一下子便暗了下来,她发了愁:该去哪里呢?

第21章

何沫言不敢在外面停留,在公司门口买了几盒方便面,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小区。

她的车是一辆二手的甲壳虫,大红的的,上面白色的圆点,看起来实打实就是一只甲壳虫,十分喜人。她深怕舒云展在小区等她,在车里张望了片刻,不放心地从后座扯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把整个人都躲在里面,一路鬼鬼祟祟地往自己家走去。

几个小孩子嬉闹地跟在她的身后叫嚷着:“何姐姐你是在玩蒙面大盗的游戏吗?”

“何姐姐我也躲到你衣服里来。”

“何姐姐你在演坏人是不是?”

何沫言气急败坏地说:“谁说我在演坏人,我演好人,后面有坏人追我。”

好不容易甩脱了那几个黏人的小家伙,何沫言跑进了单元楼,回头一看孩子们又在那里拼杀开了。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这才往电梯走去。

电梯厅里空无一人,她终于放下心来,掏出钥匙,刚刚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只觉得身后有人重重地撞了她一下,她一个踉跄就跌进了屋子里。

她刚想喊,却发现自己被搂进了一个宽敞的怀抱里,这个怀抱是那么熟悉,就连那气息都魂牵梦萦,喉中的那声喊叫顿时梗住了。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四周黑漆漆的,何沫言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不能自抑地往那个怀抱里缩了缩。

“怎么,是不是弄错了,这么热情,我可不是杜如言。”舒云展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

何沫言的身子一僵,立刻挣扎了起来,舒云展手却象铁钳一样,捏得她生疼。“啪”的一声,舒云展摸到了墙上的开关,客厅的灯亮了,带着几分昏黄,照在他的脸上。

“啧啧,过河拆桥也不用这么快吧。”舒云展的微笑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疏离,“怎么没到我家里去?准备死不认账了是不是?”

何沫言咬着嘴唇,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云展,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去你家里干什么,我们又没有关系了,别让你现在的女朋友误会。”

“我看你是怕你的男人误会吧,其实,他有我温柔体贴吗?”舒云展的双手轻轻地在她的后背抚摸着,带着十足的挑逗。

这样的抚摸曾经点燃过何沫言的热情,她可耻地发现自己不能控制地轻颤了起来,只好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嘴唇上几乎咬出血来。

舒云展抬起手,在她的嘴唇摩/挲着,调笑说:“别让我以为你又是第一次,当初你勾引我的时候不也是和杜如言好着吗?驾轻就熟,何必装着一副贞烈的模样呢?”

他的话虽然恶毒,可动作却十分轻柔,说着说着,他便俯□,覆在她的唇上,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她的唇瓣,好像这里是一块甜美的糕点。何沫言渐渐有些迷糊,紧咬的唇松了开来,任由他长驱直入,享受着她的甘甜…

气温陡然升高,舒云展浑身燥热了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腹涌去:这两年来,他潜心工作,禁/欲良久,抚摸和亲/吻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他把何沫言往一旁带了带,慢慢地倒在了沙发上,一边亲/吻,一边拉开了她的衣领。

滚烫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一丝凉意袭来,何沫言打了个哆嗦,神志终于有了几分清醒,她用力地推搡着舒云展,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沫言,你可真是热情…”舒云展在她耳边低语着,轻易地就用右手抓住了她的双手,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坚硬的炙/热抵着她的□,一触即发。

何沫言不敢再动,眼眶中的泪水打转,声音哽咽,仿佛小兽般哀恳可怜:“云展,你别这样,你放开我…”她的声音哽咽,仿佛小兽般哀恳可怜。

舒云展强迫自己调开视线,强迫自己忽略心底泛起的柔情,舔弄着她的耳廓,带着湿意的声音令人心颤:“沫言,这是你欠我的…”

何沫言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地留了下来,落在舒云展的脸上,她勉力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或者,就像晏子说的那样,他的确忍受不了被女人的刻意欺骗,让他满足一回说不定就可以两不相欠了。

她努力想让自己表现得无所谓一些,可是,压抑在心中的痛却让她泪如泉涌。

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眼,她的双手被松了开来,身体被抱进了一个滚烫的胸膛,她把脸埋进了进去,汹涌的泪水迅速地打湿了衣衫。

她的脸被一双手不耐烦地掰了开来,泪水被粗大的手指缓缓拭去,舒云展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哭什么,你以为我舒云展这么没用,需要强迫一个女人泄愤吗?”

何沫言揪住了他的衣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云展,你别这样,你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这样我好害怕。”

“这不是你和杜如言给我上了这么精彩的一课吗?”舒云展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勉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何沫言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舒云展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抱着她,手却不听使唤地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的抽噎停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沫言终于平静了下来,发现自己还坐在他的怀里,顿时象被火烫了一样,飞快地坐到另外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舒云展舒展了一下四肢,闲适地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看不出来杜如言这么小气,这么小的房子怎么住?”

何沫言愣了一下,这房子有七十平方,一室两厅,就算是三口之家,挤挤也够了,她一个人住怎么谈得上小字?

她有些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说:“还好,不大也不小。”

舒云展瞅了她一眼,目光犀利:“你这副小媳妇的模样,是不是也是装的?”

何沫言犹豫了片刻说:“不是,我的确觉得对不起你,那天的确是我故意把你留在临平山,而且,是我告诉杜如言你要收购读天下的。不过,你也没遭受到什么直接的经济损失,能不能不要拿一亿来吓唬我?”

舒云展的脸色一变,轻哼了一声:“好,既然话说开了,坦白和你说,我咽不下这口气,这损失也不是由你说了算,我要求也不高,你和杜如言分手,陪在我身边,到我腻了为止。”

何沫言一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半晌才问:“你…你要我陪你?”

“怎么,舍不得杜如言?”舒云展盯着她,脸色阴沉,“等我腻了你,你爱找谁就找谁。”

“我和大言他…”何沫言想分辨。

“别在我面前提你和杜如言的事情,”舒云展打断了她的话,“你想清楚,如果你不同意,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弄垮悦品。”

“不是,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何沫言急得出了一身的汗。

“难道你想同时陪我们两个?”舒云展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没有…”何沫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脱口而出,“我根本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人,我以前的样子都是装的,你就不怕我恶心到你吗?”

“恶心到了再说。”舒云展简短地说,结束了这个话题,“我饿了,弄点东西给我吃。”

他的话音刚落,何沫言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立刻走到门口,把洒了一地的泡面捡了起来。“你要哪个口味的?老坛酸菜还是红烧牛肉?”

舒云展的脸色不太好看:“你不是会烧菜吗?随便炒两个鸡蛋什么的,泡面有防腐剂。”

何沫言想了想,便走进了厨房。舒云展站了起来,慢慢地在房间里踱了起来,打量这这间蜗居:沙发上挂着两幅油画,靠窗的墙边放了书柜和电脑,稍显拥挤,电视柜是家庭影院,显然是发烧友级别的…

舒云展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一个女人不应该会在这上面花钱。他随手打开了音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居然是许美静的《遗憾》。

舒云展有些怔了一下,那个临平山的清晨不由自主地便闪过脑海:如雪的野樱花、清新的草木香、干净清透的歌声,还有何沫言的拥抱和依恋…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一块地方忽然就柔软了起来。

一股香味袭来,只见何沫言捧着泡面杯走了出来,飞快地放在餐桌上,呵着手捏在了自己的耳垂上,紧接着,她又端出来两个煮鸡蛋,招呼说:“你要吃的鸡蛋,趁热吃了。”

“这就是我的晚饭?”舒云展愕然。

何沫言拿了筷子吸溜起泡面来,想来是饿得狠了,汁水飞溅,几滴甩到了舒云展的衣服上。

“对不起,”何沫言鼓着腮帮子,边吃边说,顺手递给他一张餐巾纸。

舒云展神色复杂地接过来擦了擦,敲开了鸡蛋壳,一口咬掉了半边鸡蛋,刚咬了几口,太干了,差点没噎住。

他只好抢过泡面杯,喝了一口面汤,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你不是厨房高手吗?”舒云展嘲讽说。

“我…我…”何沫言嗫嚅了片刻,终于勇敢地迎向他的目光,“对不起,以前都是骗你的,我每次给你烧菜,都是我闺蜜指导我的,在家里练了十多次才敢出门。”

“后来就没再烧过?”舒云展的眼神闪了闪,一脸的漫不经心。

“我平生最讨厌去厨房,和你想的那种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人根本不一样。”何沫言诚恳地说。

“看来你很笨。”舒云展总结了一句,把剩下的半个鸡蛋塞进了嘴里,又抓起泡面吃了两口,总算觉得肚子填饱了些。

何沫言不明白他的意思,照理说以前的谎话戳穿了,可舒云展怎么看起来非但没生气,还有几分愉悦?

两个人虽然没有再说话,不过客厅中音乐轻绕,面香袭人,气氛总算和缓了起来。

“麻麻,窝稀饭你…”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含糊不请,一听就让人发笑。何沫言的脸色大变,几乎是一下子扑到沙发上,颤抖着手摸出了电话机。

舒云展冷眼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看着她把电话按掉,看着她捏着手机放在身后,冲着他挤出了一丝笑容…

手机又叫了起来,舒云展淡淡地说:“是杜如言打来的吧?怎么,这么着急想要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求撒花冒泡,小舒貌似有点渣,,摸下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