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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喜欢蠢蠢欲动但是一遇到男神就自动战斗值降为负的长生,此刻只能迷离着眼神,哼哼唧唧的抓着谢衣撑在她身侧的手臂。

感觉到一只手拂过她的脸,长生伸手拉住了那只大手,移到了唇的位置,在那只手心有着一个印记的地方落下一吻。这是她爱的谢伯伯,永远都舍不得他有一丝愁绪的爱人。

谢衣抱紧怀中的人,把头埋在她的颈间,身子一阵颤动…风散雨歇,他把那只掌心有个印记的手和长生的重叠在一起,笑道:“无论如何…都无比庆幸能得遇吾妻。”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在一片盛开的莲围绕着的亭中,长生对着亭子中间的人形石像捏了个诀,手中的光隐入了亭中的石像,那石像就慢慢变成了一个穿着绿衣的姑娘。正是每隔十年就会在桃源仙居图中封印一年,以融合长生所渡灵力为自身所用的阿阮。

“阿阮,醒了?快起来,长生姐姐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

阿阮一睁开眼就看到长生姐姐笑容里满是慈爱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绽放了一个笑容,待听到有好吃的就更加开心了,一把抱住长生的手臂摇来摇去,撒娇的说:“一年到了吗?长生姐姐,阿阮好想你啊~”

“就会胡说,你被封印起来的这一年可不是就像眨了眨眼,还想我呢,哪有时间想我。”说是这么说,长生却是笑的更开心的拉住软妹的手上下看,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唉呀,每次都这么问,我好得很啊,我觉得现在能吃下去一头牛!”阿阮笑呵呵的说着,忽然看到旁边站着笑而不语的谢衣,又连忙加了句:“谢衣哥哥也在啊~阿阮也想谢衣哥哥的,长生姐姐谢衣哥哥都想!”末了还不忘使劲点头加深一下可信度。

不远处跑过来的几只灵兽,转眼就绕到了她的脚下。阿狸和小红都比较机灵,一下子就热情的把阿阮团团围住占据了最好的位置,落在后面的小虎就只能不甘心的四处转,企图找到位置和阿阮亲近。

一旁的长生看着阿阮和几只灵兽闹来闹去闹了好一会儿,这才笑着拍拍手:“好了,都不要闹了,我做的菜都快要凉了你们几个,还要不要吃了。真是的,几个小兔崽子,这么多年给你们几个小家伙做饭,现在却一看到阿阮醒过来就不理我了。”

通人性的灵兽立马就转了风向,尾巴甩啊甩的就围到了长生身边,连阿阮也是一脸讨好的蹭着她。这次小虎又没有其他几只反应快,只能郁闷的蹲在一边用那双黄澄澄的虎眼可怜巴巴的盯着长生看。

“好了,阿阮又可以跟你们几个小家伙一起玩几年,还不快出去吃饭。”

话音刚落,这几只又撒欢的跑了,阿阮还不忘偷懒,坐在小红背上,朝长生和谢衣挥挥手就咯咯笑着冲在了前面,“好吃的都是我的,你们不许抢!我都有一年没吃饭了好可怜的~”

长生眨眨眼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对身旁同样慢悠悠走着的谢伯伯挤眉弄眼:“师父,你可是被那几个小家伙忽略了个彻底呢~”

谢衣包容的笑笑,看了长生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长生老脸一红,咳嗽了一下转头不再开口说什么,只是手中也紧了紧。

“老了,不比阿阮姑娘天真活泼啊。”谢衣摇摇头笑道。

“哎呀~老头子啊,老婆子腿脚不便走不动了你搀着我点…”一听谢衣感叹自己老了,长生立马就做出老奶奶弯腰驼背的样子对他说。一边说着还咳嗽两声,锤锤腰。

谢衣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露出些笑意,半弯下.身子横着抱起长生:“那老头子就趁着还有力气,抱着阿生走吧。”

“师父你竟然学会了开玩笑!”长生猝不及防的被抱起来也没吓到,反而在谢衣怀里一把捂住自己的双颊故作惊恐的说:“师父你这一开玩笑我发现你又年轻了二十岁,现在看起来都比我小了!”

“贫嘴。”

“嘿嘿~”

“阿狸你别拉我,现在出声一定会被长生姐姐和谢衣哥哥发现的!”

正在相视而笑的长生和谢衣同时转头去看不远处窸窸窣窣的矮树丛,那里隐约露出一个绿色的身影还有一截老虎尾巴,某个被发现的天然妹子还在里教训阿狸:“要是被发现我偷看他们亲热,长生姐姐一定会恼羞成怒的不许我吃饭的,到时候我就抢阿狸你的…”

长生拉拉谢衣的衣领,谢衣便把她放下来。长生整整衣服走过去,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阿阮,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阮从矮树丛里蹭的窜出来,头顶着几片叶子嘿嘿傻笑:“我刚才掉了点东西,在树丛里找找呵呵~我这就走这就走,阿狸小红小虎我们走…”话还没说完阿阮就消失了,几只灵兽也灰溜溜的跟在后面,眨眼就只剩下站在原地的长生。“傻孩子…”

谢衣从后面走上来:“我们也该出去了。”

“嗯。”长生点头,然后她发现自己又被抱起来了:“师父,你还真要抱着我出去啊。”

“说话自然是要算话的。”

长生不说话了,安心的窝在自家男神谢伯伯的怀里看着他的侧脸。这样平静美好的日子还有几十年,真好~不对,应该是还有很久很久,就算剧情开始了他们也都还会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这天,长生带着阿阮下山去添置些女儿家的东西,刚走不久,就有一个黑衣男子来到了这里。

初七站在树枝上往下看着这个熟悉的居所,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时隔几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重新来到下界,再次见到自己亲手建造的故居。他很快回过神来,张望许久不见自己要找的人,不由颇苦恼的自言自语道:“难道阿姐今日不在?”

今日早上,沈夜叫了他去,然后派他来下界投放一批矩木枝,以供寄生在矩木上的心魔吸收人间七情贪恶。而他认下的这个姐姐每次去看他都会对他,说要是来了下界一定要先来找她,所以他也就暂时放下了这个让他踟蹰的任务,准备先来见见这个姐姐,却没想到她不在。

不如下次再来?初七刚准备走,就听到屋檐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熟悉,是因为这声音除了语气,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样,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猜到出声的是他那个…额…姐夫。

“不知是哪位朋友,来了便下来喝杯茶吧。”

初七顿了一会儿,还是跳了下去,站在庭前观察这这个自己一手制做出来的“姐夫”…这种莫名微妙的心情…

廊下喝茶的谢衣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探究的看着不说话的陌生男子,笑着站起来:“若是不嫌弃,还请这位朋友过来喝杯清茶,内子所制的花茶口感尚可…说来,不知为何我对阁下竟是隐隐有几分熟稔之感,恕我冒昧问一句,我们之前是否在何处遇见过?”

初七此时带着眼罩,表情有些奇异。若是第一次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面前这人是一个偃甲人,说话行事都和常人无异…但是偏偏这就是自己制造出来的。初七觉得自己多年来做偃甲犯下的老毛病有些复发的迹象,看到不能理解的事物就想拆开来看看好好研究。太糟糕了如果那样做一定会被自己那个姐姐杀掉吧…呵呵。

“不必,偶然路过宝地,素昧平生就此别过。”每到这种需要装的时候就会发现这种没有表情的冷脸实在是很方便,初七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冷峻的说完转身就想走。

“阁下请留步…”

初七看到谢衣脸上若有所思的神色,顿时脸色一紧,脚步匆匆就想离开,却被谢衣下一句话定在原地。

他说:“想必阁下就是谢衣吧,在下神交已久,有缘得见实是欣慰,可否留下一叙以解我一些疑惑…说起来我们渊源也是颇深,若没有阁下便没有今日我这个‘谢衣’。”

初七暗叫一声糟糕,他本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谢衣的,就让他代替自己作为谢衣活下去,毕竟此生恐怕他也只能是初七。可是听他的话,好像是知道了自己是偃甲人,还知道他这个真谢衣的存在。难道是因为他太过聪慧所以就连制造出来的偃甲人也这般的睿智?

“你知道,你自己是…”初七没忍住,冷声的问了句。等问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一时之间没有改过来,习惯了冷冷淡淡的说话结果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在嘲讽 L

谢衣洒然一笑,拂袖坐下斟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坐在对面的初七面前,一杯自己捧起来抿了一口。

“事实上,我早有怀疑…我最初只是觉得自己有很多事记得不甚清晰,后来阿阮姑娘说认识我,但是我却对她毫无映像,她我和从前判若两人,又因为一些…身体原因,我这才真正开始怀疑,便着手开始查。其实若是有心很容易便能察觉,我和有血有肉的常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且我右手掌心的印记。”

谢衣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摊开,“每一件谢衣的作品都会有这么个印记,所以我便大胆猜想。我,是否也是那些作品之一…照着这个猜想,我很快便找到了蛛丝马迹,书房中那些我没有任何映像却有着我字迹的书,一些曾见过我的人留下的坊间传闻,这一件件都告诉我一个事实,我并不是自己以为的谢衣。”

初七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面前的人早就怀疑这些,枉他当初还自以为把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准备去西域从容赴死。初七略有些愧疚,试探的问道:“我看你,似乎并不太在意自己是…偃甲人这件事。”

“早有所怀疑,甚至是已经有九成把握,如今听到你的回答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也算放下了心头的一桩心事,合该高兴才是。这么多年过去,就算当初我因为此事有所迷惘伤感,现如今也都不在意了。不管如何,我都是要感谢你造出了我,让我能来这世上一遭,经历了这世上那么多…美好的事。”谢衣嘴角含笑的说着,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眼神接触到桌上的清亮茶汤时,变得更加柔和。

“你能如此想,我也就放心了…这么多年,这件事放在心里于我也是一件心事。”初七好像也感染了谢衣的洒脱,扬起了一个笑容,伸手摘下了面上的眼罩。有着相同容颜的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一笑。笑过,谢衣说:“那些前程往事我虽不是全然记得,但是也了解一些,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说无妨。”

看着谢衣真诚的眼神,初七摇摇头:“那些都是我的事,本不需要你来背负。难得,得遇一故友,还是不要说这些。”

“故友?呵,如我们这般友人恐怕这世间再难寻到了。”谢衣听到故友这个词忍不住感叹道。

叹完,他便说起了其他的事:“既然你不想说这个,那说些其他的也无妨。近来我刚好有些疑问,或许你能给我一些建议。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想着内子做些家务琐事繁杂劳累,便想能不能做出可以帮她做这些事的偃甲。用来洗衣服和洗碗筷的偃甲,前些日子已经做好,大体没有问题,只是有些小细节尚需要做些修改即可。我这些日子又在考虑做一个能不停吹出风的偃甲,内子说可以用来降温祛热,或者吹干衣物…她常常下厨那些油烟对她的身体也不好,或许还能帮助吹散那些烟。”

“这个想法不错,若是能有冷热风交替就更好不过了,只是这所用材料和使它能不断运转的动力,其中所布灵力流…”初七一听果然开始感兴趣了,兴致勃勃的在脑子里不断的想着那些可能。

在流月城这么多年里他都是在自家师尊身边的,虽说师尊一般不太干涉他做些什么,学什么都是随他,除了不像以前那样亲昵的开玩笑,而且现在动不动就喜欢苦大仇深的对着他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以外,和以前基本上还是差不多的。只是当他有几次做偃甲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师尊在柱子后面幽幽的看着他…当时他的冷汗都吓出来了,万一被师尊看出来他恢复了记忆…那简直太可怕了。所以他被吓的多了他就不太喜欢做偃甲了,特别是师尊的眼睛仿佛无所不在,他有时候隐在一边默默发呆都会觉得身上刺刺的。他觉得师尊肯定是看出了什么,要不然为什么整天盯着他不放?搞得他只能偶尔逮着空偷偷做些东西,对于一个热爱偃术的偃师来说实在是有些凄惨。

“你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个想法是否能行得通?”

初七回过神来,严肃着脸说:“我觉得动手试过才知道是否可行。”他刚才只顾着出神了没听到他说的什么,难得的机会干脆一起拐去做偃甲,能和与自己一样的偃术大师一起做偃甲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啊!

于是,当长生大包小包的带着软妹子回来的时候,在偃甲工作的房间看到了自家老公和干弟弟正在为了偃甲某个部件要用什么材料进行激烈的辩论…

干弟弟那冷峻的小表情消失了,拿着个不知名的黑色甲壳使劲敲桌子,一边敲还一边说:“这青龟壳即耐冷又耐热,坚硬无比,你到是说为什么不合适!”

“光是从重量这一点来说就不合适,若是第一种还好,但是若是要做其他用途便不太方便了。我说的那种虽在耐冷热方面有所欠缺但是胜在轻便…”夫君一脸严肃学术的拿着笔在纸上画来画去。

“这你就错了,你的那种材料和我们所要布置的灵力流不能很好的相容,流动不稳定。”

“既如此换个灵力流分布又如何?我早先便觉得你留下的书中这种分布似有些不妥。”

“这…似乎是有些,那你看在穿过这处时改动一下…”

“嗯,简便了不少,那不如这里也…”

长生看着那两个浑身充满着严肃工作狂学术帝气息的人,默默地僵在了门口。

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这么友好的会面而且一起在这里做偃甲,这剧情发展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摔!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长生第一个想的竟然是还好阿阮一回来就去玩了,不然看到这样的场面应该会更乱。

“阿生?”

“阿姐。”

前面一个是她老公叫的,后面一个是干弟弟叫的。叫完之后,她看到老公诧异的看了一下干弟弟又看了一下她。她确实没说她有一个干弟弟,和流月城有关她敢乱说吗…长生忍不住就郁卒了,当她没看到那家伙在叫她阿姐的时候,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狡黠吗。她是不是该庆幸一下熊孩子风采依旧。

“啊呀!弟弟你和你姐夫长得真像!”刚说完长生就在心里糊了自己一巴掌,这么弱智的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都是被这突发状况搞懵了。抽搐了下嘴角,一不做二不休,长生走上前先搂住自家男神谢伯伯亲了一把,“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然后她就拉着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干弟弟出了门,熊着脸看着这已经摆上了正经脸的家伙。

“你姐夫知道了自己是偃甲人?”

“嗯咳,他和我一样聪明睿智,所以早有所察觉。”

长生:“……”不要用初七的表情说这种话,吐槽点甚多 L “你下来是因为沈夜让你来做什么吗?”

“…依附在矩木之上的心魔通过投放至下界的矩木枝吸收人界七情,可是他一直不满矩木枝投放数量,因此师尊派我前来投放一批矩木枝。”谢小七沉默了一下说。

“交给我吧,我保证沈夜不会察觉,心魔也不会察觉。”还以为多大事,长生不在意的摆摆手。

谢小七踟蹰了,“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我还要赶着回去哄你姐夫的我时间宝贵好不好!而且你他丫的不是知道了我是你小时候见到的那个仙了吗,这对我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况且我男人和干弟弟都惦记着那个流月城什么的,这点小忙我能不帮忙吗。”

“原来阿姐已经知道我知道了。”谢小七表情忧伤的望着天,“当初我想着回护一人一城,可是作为谢衣我没有成功,现在作为初七重来一次我想我…”

还没说完,长生一脚踹了过去:“你有完没完啊,快点把矩木枝给我,然后自己回流月城去,明媚忧伤什么的是十几岁小青年做的事你一个死过一次的几十岁大爷总是在这里纠结个鬼啊我擦,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实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来找靠山大姐头我解决,说了几百遍你听不懂是吧。现在,矩木枝留下,你,回你家师尊那里!”她这么一个散发着人形作弊器金手指全开光芒的大杀器,为什么这家伙就这么没有眼力见!

谢小七瑟缩了一下,抽搐着嘴角掏出了矩木枝然后飞快的消失了,长生还隐约听到了他说了句:“阿姐这么凶他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比起来师尊都要温柔许多…”

长生:“…”果然还是男神谢伯伯好。把那些矩木枝随手扔在她平日种花草的花圃里布上个结界,长生蹬蹬的去找自家男神了。

“阿生,他走了?”谢衣悠然的坐在偃甲工作房间的门外廊下,摩挲着手上的茶杯,笑看走过来的长生。

“嗯,走了…师父,你舍不得?我看你和他相谈甚欢…”长生一脸郁卒的说着。

“唉~明明是阿生有许多事没有告诉为师,现在却生起为师的气来了。”谢衣故作苦恼的摇摇头笑说。

长生脸色一僵,沮丧的走过去把脸埋在他颈间不说话。她要怎么告诉谢伯伯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仅是最开始长生的凰来琴灵的神仙身份,还有她这个半路不知道什么原因过来的所谓作者身份,还有他们身处的是一个游戏…这种种,她要怎么和他解释…

这些不能说,那她早就知道剧情这件事也不能说,为了改变剧情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能说。如果可以,谁愿意欺骗自己所爱的人。长生觉得嘴中发苦,不自觉的更加用力的抱住谢衣。

“呵~我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怪罪阿生的意思。我知道阿生有自己的秘密,也从没想着要去弄个清楚,阿生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了,不用担心…”

“总是这样,被骗了吃亏了怎么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毫无理由的接受她所有的解释和做法,有时候她都觉得谢伯伯这不是在养老婆而是在宠女儿吧。

一听到谢衣温言安慰长生的眼泪就忍不住了,本来还没什么事,偏偏这人这么温柔的样子,不娇气的人都要被他惯得娇气了,没遇见谢伯伯之前她可是什么事都能自己扛不抱怨不泄气一口气扛行李箱上五楼的女汉子,现在呢?动不动就想哭整个一朵娇花,还是自己以前最看不惯的那种。可是,有这样一个能让人随时哭出来的怀抱,真的很幸福。

“人生,本就是难得糊涂。况且阿生是我所爱之人,就算被阿生骗了也没什么,左右阿生也是为了我好。”谢衣一边呵呵笑着说,一边为怀中颤抖着肩膀的人轻抚背部安慰她。

长生红着眼圈坐到谢衣身边,“都是因为遇见了师父,我越来越没用的样子是不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丝毫长进。”

谢衣看她刚才哭的太急有些打嗝的样子,斟了一杯茶递到她的嘴边,也不让她自己来,而是动手喂给她。“我倒是宁愿阿生能更加依靠我一些,否则,我总会觉得自己这为师为夫的身份当得极不称职,万事都要阿生来费心。”

“谁说的,你明明就为我做了很多事很多事,我还一辈子都还不清…”谢衣,你永远也不知道能看见活生生的你,我究竟有多少次在心里感谢这个事实。如果要用矫情一点的说法就是,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信念和最在乎的人。不是基于最初那种对于古剑这个游戏或是其中人物的遗憾,而是对于陪伴一生的恋人那种深爱和在意。

长生拉住了谢衣戴着偃甲手套的手放在脸颊边,“对于阿生来说,师父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谁都比不过。所以阿生绝对不会做有害师父的任何事,不管是让师父伤心还是不认同的事阿生都不会去做…”

谢衣动了动手指,眼神柔和的看着徒弟认真的眼神:“嗯,我知道,阿生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只有一事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师父都会与你一同承担。要知道,我们阿生是个有人依靠的好姑娘,师父就等着阿生惹出点麻烦给我收拾…”

长生忍不住笑了,嚷道:“我这么聪慧怎么可能惹出什么麻烦。”

“徒儿太过懂事,身为师父的虽觉得欣慰却免不了有些遗憾,若是阿生惹出些麻烦给我料理想必也别有一番趣味。”

太懂事让男神谢伯伯失去了做师父的乐趣?长生想了想,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做徒弟孤巧听话师父不满意,那做妻子我就不客气了!快看快看,我要强迫夫君你白日宣淫啊~”

待听到长生这口无遮拦的话,谢衣虽是有几分习惯却还是无奈至极的摇头,接住扑过来的人,也不管她在怀里作乱,装模作样的扯衣服。

“阿生下山又带了那些话本来看?”谢衣直接问到了长生这一出“白日宣淫”的出处。

“额…没有没有,这次真没有~嘿嘿~”长生连忙举双手以示清白。

谢衣点点头:“阿生确实没看…”

“对啊对啊我都说了我没看的~”

不等长生放下心,谢衣又说:“可是阿生给阿阮姑娘买了很多…”

“额…”男神怎么知道了?她都是把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作为反面教材来教育阿软妹子的…那些什么描写还没有她以前自己写的小说情节露骨的所谓艳.书她才…没有好奇买回来看过。

“师父啊,我这是在教阿阮关于与人相处的方法啊。你想啊,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阿阮要是不好好教着,万一日后被哪家傻小子骗走了可怎生是好!”长生说着就想起某个还没出生的搂腰狂魔夏夷则,牙齿不自觉的咬的咯吱响。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她是挺喜欢这一对的,可是这不是玩游戏,阿阮那个傻姑娘是她当妹妹又当女儿的养在跟前几十年,渡灵力张罗衣食几十年都成了习惯的人,想到她会被人带走离开她和谢伯伯的身边…长生就觉得她一颗慈母心都要碎了,不仅担心她会被骗,还担心她过的不开心、玩的不好什么的,担心的事简直一大箩筐。

“阿生这几十年,几乎把阿阮姑娘当成了女儿来养啊…只是,没能有个自己的孩子,阿生怕是觉得遗憾的吧,我看阿生似乎很喜欢小孩子,可惜…这事是我的错…身为偃甲人…”谢衣眼中有些愧疚之色,看的长生心中一颤,什么都顾不得的抱住谢伯伯好言好语的安慰。她还以为谢伯伯不准备说这件事了,没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而且听着谢伯伯说这样的话她觉得好难受,偃甲人又怎么了,只要是她爱的管他是什么!

“怎么会,师父又不是不知道,徒儿和普通凡人不一样,可以说和师父是绝配了对不对~不管怎么说,我遇见的是师父,爱的也是师父,活生生在我眼前陪着我走过了几十年的人啊。没有孩子算什么,我悄悄告诉师父好了,我听说生孩子特别可怕,所以我是不敢生的,所以这件事师父完全不用在意,再说了如果真有了孩子师父说不定就不那么关心我了,我才不要生个孩子来分师父…”为了开解谢伯伯,长生豁出去了,撒娇卖痴的手段接连使出,那是说的刨心刨肺的真心话,指天发誓赌咒都好几次。

但是等长生说的口干舌燥,喝下一杯谢伯伯悠闲的递过来的茶,她才发现…谢伯伯根本就一直是从说完那句自己是偃甲人什么的之后,就开始笑眯眯的看着她说,自己什么都没说。

简直就是,看着她各种撒娇装傻取乐,那什么她想象中的男神知道了自己是偃甲人各种伤怀根本就没有,就她一个人脑补过头担心的不得了。长生不由得囧了囧脸,偏偏这时候,谢衣还温和的说了句:“为师听着呢,阿生继续说吧,还要茶吗。”

长生:“…再来一杯。”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杯茶,长生接着开讲。既然是男神要求,管什么形象,男神要看撒娇卖痴她就务必要让男神满意!博男神一笑什么的她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么没节操没原则的事。摆着张先天条件好的少女脸,长生继续散发着天真的光芒BALABALA个不停。

“养个孩子听说很麻烦的,光看阿阮还不是从小养的,这就多费功夫啊,真生了孩子,阿生就没时间照顾师父没时间陪着师父还不能只和师父一个人睡觉了是不是。还有生了孩子阿生以后就会变得好忙,说不定阿阮还会觉得我忽略她了,到时候闹小脾气怎么办好难哄回来的…更不要说孩子以后长大了还要担心她的嫁娶问题…”

“呵~照阿生看来,生孩子反倒是一件避之不及的事?”谢衣终于开口了。

长生连连点头,只要把男神那些个愧疚什么的小心思掐掉她就圆满了!QAQ“所以师父你简直太好了!不仅可以【哔—】还不用担心怀孕问题而且不会每次【哔—】就【哔—】…额…”看到谢伯伯的笑脸长生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之下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被和谐掉了的词汇。

“阿生对…很满意?”谢衣第一次表情莫测了。

长生忐忑的呵呵干笑。

后来阿阮连续四天都没见到她的长生姐姐,每次问在厨房处理各种奇怪食材,据说要给长生炖补汤的谢衣,他都是笑着回答:“阿生最近过度劳累,需要卧床休息,不可前去打扰。”

终于在第十五次问起这个问题还是得到一样回答的时候,几十年前还无比纯洁的阿阮眨眨眼,想了一下颇为严肃的说:“谢衣哥哥,房.事要节制!”

累成狗扶着腰好不容易爬出房间的长生,一头摔在了厨房外。

又几年,带着长生和阿阮下山游玩的时候,三人还真的遇上了个麻烦,这个麻烦是个男人。而对于他,三人看法如下:

那是个没皮没脸没下限的死贱人——长生语

何时能把你借去观赏了几年的白莹石、精魂铁还有那几十根杉云木还回来?——谢衣语

每次见到他长生姐姐就要生气,然后等他一走就去洗澡而且要把谢衣哥哥也拉去洗,洗一天都不出来嘿嘿~不过,叶海弟弟每次来都给我买吃的,人还是不错的,只除了一点,他好像不喜欢我叫他叶海弟弟…——阿阮

某次三人旅途中遇上了个年轻男人,这男人名叫叶海,喜欢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喜欢四处去探险寻宝。不仅爱笑健谈而且异常厚脸皮,一照面就对阿阮惊为天人,上前就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无夫君…”

然后一句话没问完就被护犊子的长生,理所当然的揪住了辫子狠揍了,结果这家伙看到长生也是眼睛一亮问了一句同样的话。于是本来准备劝架的谢衣收回了想说的话,笑呵呵的看着叶海这家伙被长生揍了一顿。

不打不相识这句话似乎在哪里都是通用的,叶海就此缠上了这三人,顶着张被长生重点照顾面目全非的小白脸乐呵呵的跟在他们身后,找着机会就上来搭话。

偏偏他还知道些偃甲之术,让谢衣惊喜了一番,难得在人人畏惧偃甲的趋势下,看到一个不惧怕偃甲而且有些兴趣的人,那一路旅途两人就聊了起来。看到谢伯伯有人聊天,长生也不好赶他走,只能当这家伙不存在。

结果某天见识过了谢衣的偃甲术,或者说是见识到了他那一大堆用来制作偃甲的珍惜材料。叶海老毛病又犯了,死活要跟着谢衣还说从此就是他的人了。一瞬间闻到了敌情的长生,看到那家伙拉着谢伯伯不放顿时就郁卒了,从那之后每次见到叶海那没皮没脸的家伙都是陈年老醋一口闷,实在看不下去就拖出去打一顿。

就这么整天被虐着,好不容易那次旅程完了,长生和谢衣还有阿阮回到了纪山。本以为甩掉了那家伙,结果第二天叶海就像嗅到了肉味的野兽一样兴致冲冲的找了过来…

之后叶海那妖孽莫名的就变成了常来拜访的友人,并且这一交往就是几十年。长生唯一庆幸的就是叶海喜欢到处走并且常常会几年没有消息,所以来拜访谢伯伯的次数也不太多,否则她陈醋都要吞下好几缸。

每次见到那笑嘻嘻的贱人叶海拉着谢伯伯聊天之后,都要吞醋的拉着男神谢伯伯去洗澡顺便弄点小惩罚什么的…长生表示,到底是谁惩罚谁啊,吃醋的可是她啊喂!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某天,长生算了算时间,发现差不多要到了她各种跑场子救人改剧情的时候了。于是她决定动手,现在距离剧情开始差不多还有十七八年神马的,刚好是古剑二男主乐无异他生父兀火罗所在的捐毒国,和后来的养父乐绍成所在的天朝之间发生战争的时间。

其实两国打仗也没什么,很常见。但是,当时流月城还插了一脚,凭空扔进去了一批矩木枝也就是后来的被称为断魂草迷惑人心智的东西。于是这迷惑心智的东西扔进了捐毒,死伤无数未战先显败势,本来脑子就不清楚的捐毒国昏庸老皇帝,害怕兀火罗有谋反之心顺手就把他给逼死了…于是这就酿成了惨剧。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兀火罗死了,临死前还把自己的头送给了敌方大将,就是他很是欣赏的乐绍成,连着那把在古剑二里很有存在感的男主的剑晗光一起。

然后兀火罗的小儿子也就是男主乐无异,在那种情况下乐绍成也就干脆带回去当成自己儿子养了。

时间隔的有些久了她有些地方也有些记不清,总之长生要阻止流月城在这种混乱的时候插一脚。至于那一场两国之间的战斗…帮乐绍成还是兀火罗?两国战斗反正迟早要打,长生很干脆的选择了这次让他们在没有流月城的插手下自己解决。有些剧情不该出现她会阻止,但是这种她自认还是不阻止比较好…其实,她是忘记了具体的时间…

然后想明白之后长生就去流月城找沈夜和他打了声招呼:“嘿~沈夜,我觉得砺罂养着也差不多,过段时间就该宰了,他要再要求往下界投放矩木枝就别答应他了。”

长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沈夜正站在流月城的高处一脸严肃而装逼的俯视着整个流月城。分叉的眉毛和呆毛依旧张扬,浑身的高天孤月气势也装的很到位,身后拖着的孔雀翎一般的衣服看上去一点都不沾灰,总之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肃穆深沉…如果他没有偷偷斜一旁单膝跪地的初七或许气场会更足。

大约在十年前,长生看时候差不多就和沈夜来了个会面。她其实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也就隐瞒了当初和瞳的交易还有认识初七这两件事。

虽然当初深夜对于她说的“因为看上了他徒儿谢衣…制造的偃甲人决定帮流月城渡过难关”这样的理由表示不信,但是几年下来沈夜也只能相信了,毕竟和她毫无要求的主动帮助比起来,和不知满足的心魔交易实在是下下之选。

于是沈夜深深的蛋疼了,一边稳住心魔一边操心长生那拯救族人的方法。偏偏长生总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在沈曦和心魔砺罂身上结的契还不够完善,因此就慢慢的拖。沈夜知道这件事后也不能拿宝贝妹妹开玩笑,也就随着她的进度来了。

长生很清楚沈夜这又是在教导徒儿…但是有这么整天采用俯仰式的教导的吗,不过倒是挺适合吃豆腐的,手一伸就能摸摸初七的脸。长生敢肯定要是她来的再晚一点大概就要发展到沈夜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住初七的小脸吧啦吧啦说一些让普通人听不懂的话…这种场景了。

长生看到沈夜把伸到一半的手收了回去,看着她死皱眉哼道:“怎么有空来流月城…”

“告诉你一声,不用再迁就砺罂了,过些日子我就来收拾他。”长生决定把古剑二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是确实是最大的反派BOSS砺罂提前收拾掉。这么多年不间断的小动作比她想象中得到的效果要好,所以应该能在正式的剧情到来之前把流月城里的这摊破事解决掉,如果流月城的事解决了那好像就没什么事了。她就能安安心心的继续黏在男神谢伯伯身边做他的好妻子乖徒儿,再也不用管这些烦心事,想想就觉得轻松,像这样整天觉得心里压着件什么事真是太不好受了,和男神滚床单都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