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林月华的语气所感染,又许看着四周重重的深秋落叶的悲凉,聂小七神使鬼差的来了句:“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林月华惊艳的看着聂小七:“聂少侠,真是好才华!”

聂小七呆呆愣住,猛的反应过来:欧阳修,我对不起你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姑娘,那什么…”聂小七只觉得此时度日如年,见林月华的住处就在眼前,连忙丢下句:“聂某就送到这里,告辞!”逃也似地离开了。

看着聂小七略带慌张的神情,林月华嫣然一笑,这位聂少侠真是有趣的紧啊。

聂小七也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看着周围没什么人渐渐停下脚步。

“我为什么要逃啊?”聂小七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不过是剽窃了一下欧阳兄的名句,这作为穿越者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可为什么一对上林月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就觉得毛骨悚然。聂小七抖了抖,这难道是绣球后遗症?只要见着有姑娘对他笑的灿烂,就是觉得是来逼亲的?

正胡思乱想着,一道人影从回廊外突然掠过,聂小七一惊,朝着那人追了几步却已晚矣。见着那背影,聂小七下意识的叹道:“师妹?!”

第三十八章【重病号】

第三十八章【重病号】 “你要做什么?”

霍君则猛的回头,吓得展从云连忙缩回被子好好躺着,只露出个小脑袋,万分无奈的说道:“我想喝水。”

霍君则将茶倒好,等温了端了过去。展从云伸手来接,被霍君则一瞪,又连忙将手缩回被子。只好让霍君则扶着起来,喂她。

“哎,这哪是养伤,这简直就是看囚犯的!”门外的苗飞凤透着窗户缝小声感叹着。

“哎,我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门外的聂小七也透着窗户缝小声感叹着。

自从那日展女侠意外受伤后,霍君则已进入了全面备战时期,不仅将林月华开的药方背的滚瓜烂熟,更是丝毫不差的贯彻“好好休息”精神!为此,苗飞凤亲切称呼他为——霍老妈子。

谁料霍君则混不在意,依旧牢牢看着展从云。虽才初冬,但她屋内已生起暖炉,一日三餐皆由霍君则端来。由于展女侠伤的是右手,霍老妈子差点连喂饭的工作都要包揽,但聂小七很体贴的给展从云送来了一个汤勺,然后扬长而去。

展女侠很无奈,展女侠很伤神,可偏偏她郁结在胸口的血气一直没消,也只好任着霍君则这么照顾着。

“你不擅长用拳脚以后就别用了。鞭子也好暗器也好,只要是顺手的就用。别人也是练武的,被抽几下没关系。都在江湖走,哪有不挨抽。太在意别人的后果就是伤了自己。弄成现在这样,每天都要喝药。我知道喝药很苦,你又是个爱甜食的。不过蜜饯容易影响药效,你最多只能吃三颗。”霍君则一边帮她右手的伤口换药,一边进行每日一训。

展从云幽幽叹口气,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再也不要受伤了,这样的霍君则简直是太可怕了!

“本来好好地,现在弄成这样。右手还疼不疼,胸口还闷不闷,现在还想不想咳嗽?”

展从云正幽幽的叹气,却对上霍君则担忧的眼神,那口气又硬是咽了回肚子里,连连摇头。

“你好好休息,不要乱走动。我去看看药好了没。”霍君则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嘱咐:“不要乱动!”

展从云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直到霍君则走远了,一直伺机等待的苗飞凤一个箭步悄悄潜入了屋子。

“霍老妈子总算是走了!”苗飞凤万分的感叹:“呆云啊,你到底啥时候练得拳脚?”

展从云向外偷瞟了又瞟,苗飞凤见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放心啦,他要是不走我怎么可能进来!”

“呼…”展从云立刻跳了起来抖了抖手脚。这几天把给她憋的,她就从来没有在床上躺这么久。

“诶,呆云!”苗飞凤凑了过去:“告诉我,你为什么练拳脚?我记得你以前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

展从云见着苗飞凤欲言又止,想了想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对霍君则说。”

苗飞凤眯着眼睛,还是立刻点点头:“好!”

“你也知道我眼神一直不好。以前一个人走江湖的时候,无论是用鞭子还是扔暗器,都没什么事。反正大不了就是抽伤自己,涂点药膏也就好了。”说到此处,展从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微微一笑:“现在我给他当护卫,如果再用鞭子就…”

苗飞凤玩味的看着展从云:“合着你练拳脚都是为了他呀!”

展从云皱着眉想了想:“嗯,听着怪怪的。不过…应该是吧。”说着,一脸认真的看着苗飞凤:“你想啊,你给人当护卫,反倒将要保护的人打伤了,这肯定不行。鞭子的攻击范围不好掌握,尤其到了狭小的地方更加不好施展,暗器也是如此。所以我就试着练了几天拳法和掌法。可惜,还没有练到家。改明儿我打算向师兄讨教几招,毕竟这方面他是行家。”

苗飞凤拍拍展从云的肩,想要再说什么,却还是止住了。

霍君则端着药碗在门外站了半响,终是喃喃自语道:“还要再热一下…”又慢慢走回了厨房。

“啊啾…啊、啊啾!!”床上一个垂头丧气裹着被子的病态美男,毫无生气的看着眼前面色红润万分健康的展女侠,以及她身后两位目前依旧一身单衣劲装前来探病的江湖侠客!

“哎呀呀,我说霍兄。你的免疫力也未免太差了吧。不就是师妹房间暖和了些,外面凉爽了些,这么点小温差你就给感冒了?”

“霍公子是劳累过度了!”苗飞凤一脸沉重的说道:“这些天也没休息好,自然就病倒了。”

霍君则不想与他们斗嘴,他只觉得此刻自己全身无力,头昏脑胀。当初怕展从云着凉特地将她房间放了暖炉,结果就是导致自己在进进出出的期间,反而受了凉。加之从前天一直持续到今天的大雪,自己没注意加衣,于是呈现出现在这副萎靡的模样。

“师兄,你就别再说了!”面对霍君则委屈而忧伤的神情,展从云从来都是完败而归。

聂小七才不听,依旧乐呵呵的说道:“霍兄,我严重怀疑你这是病毒性感冒。我师妹每日同你在一起,怕是会被传染的。她的伤势可是刚好,万一…”

“都出去!”霍君则摆摆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着展从云说道:“你也是!”

“师兄!”面对展女侠的怒目,聂小七无所谓的笑笑,脚下一抹油,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也告辞了!”苗飞凤也很识时务的溜了。

展从云关上门,看着屋子里的暖炉,想了想又抱来了一个。

“你也出去。”霍君则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展从云抱臂笑着看他,走了过去:“别听我师兄胡说,他就是闲的。”

“咳咳咳咳!”想到聂小七,霍君则的心一阵抽搐连着猛咳。这次两个人的角色掉了个,展从云轻轻拍着,帮他顺气:“你先好好睡着,别的不用操心了。”

说罢便让霍君则躺了下去。她却不走开,干脆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

霍君则睁眼对上展从云的笑眼:“咳咳,你…”

正说着,被子里的右手被展从云牢牢握住,不由大喜。就听得展女侠慢理丝条的说道:“我帮你按按手上的穴位,这样也不那么难受了。”

霍君则眨眨眼,惨白着脸虚弱的说道:“嗯…”

许是真的病的厉害,霍君则终于架不住沉重的眼皮,不多时便昏昏睡去。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股暖意流淌在四肢百骸,甚为舒服。

展从云见他睡踏实了,正要抽出手,就见着霍君则眉头一簇,只得无奈的停下动作。

想了想,低头柔声道:“我去做吃的,马上就回来!”也不知道霍君则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微微松开了手。展从云将他被子辗了辗。想了想,又点上安神香才悄悄带上房门。

此时屋外飘着雪,展从云撑伞走着,四周静的厉害。此时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厨房没什么人。看着簸箕里的肉,展从云会意一笑:那人现在怕没什么胃口,但炖碗肉汤应该还是喝的下去的。

一个人正忙碌着,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窣声,展从云抬起头,就见着一老妪颤颤巍巍的扶在门口,身上落满了雪花。

“你怎么了?”展从云连忙将老妪到灶炉旁的小凳子上。

老妪抖着手,支支吾吾的:“饿…好、好饿啊…”

展从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刚好肉汤也煮好了,展从云盛了一碗递给了老妪:“婆婆,喝吧。”

老妪面露难色:“可我没钱啊。”

“不要钱,你喝吧。”

听得此言,老妪欣喜的接过碗,正准备喝,突然将碗放在一旁哀嚎了一声:“哎哟,我的腰…”

展从云正忙着装汤,听得此言连忙转过身来,跑到老妪身边:“怎么了?”

“我的腰闪着了!”老妪面露痛楚,展从云立刻帮她揉着:“感觉如何?”

“嗯!继续揉着…”老妪点点头,双眼牢牢盯着那罐没有盛好的肉汤,眉眼带着一丝老狐狸般得笑意,张嘴轻吐。就听得“噔”的一声,罐子下的托盘往一旁倾斜。展从云听得声响,心下不好。忽而一个灵巧的转身,单手一伸牢牢接住托盘。好险好险,肉汤没有撒掉。

“哎哟喂,我的腰!”

展从云那颗悬着心刚放下,老妪又是一声呻吟:“我这老腰怕是不中用了!”展从云将托盘放到桌子中央,确认无误后走了过来:“我略懂一点穴位之术,如果能让我一试,应该可以暂时止痛。”

老妪面露难色:“略懂?要是你手下有什么闪失,我不得一命归西啊!”

展从云平心静气的说道:“那我继续帮你揉揉?”

“揉又不管用!你刚才不是揉了吗,还是一样疼!”老妪一脸嫌弃的看着展从云:“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本事都没有就敢闯江湖!哎,真是江湖不幸哟!”

展从云揉揉眉,这个奇怪的老妪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是要揉吗,怎么站着不动了!”老妪嚷嚷着,展从云连连赔着笑脸:“这就揉这就揉!”说着,按住老妪腰上穴位,将真气一丝一缕地引入老妪的体内。

老妪依旧嚷嚷着疼,展从云只当她是老小儿也不与她计较。过了半响,老妪说道:“丫头,你师父肯定是个缺心眼的!”

“你胡说什么!”展从云一脸严肃的看着老妪,这老小儿怎能随意侮辱他认师父。

老妪毫不在意:“若不是缺心眼,怎能教出你这样的笨徒弟!”

“…”展从云被老妪一脸理所当然的摸样噎的半响不吭声。

“练武之人最宝贵的真气,你就这样输与一个毫不认识的人,不是笨是什么!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江湖险恶吗?”

“…”

“哎,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都是这般的花架子,老朽很是伤心啊!”

“你!”展从云忍无可忍,正要说什么,老妪一个点步便与她拉开了一丈之距!几个转身,便在消失不见。展从云大惊,这是什么轻功?!

“太可恶了,气死我了!师妹,你见着一个长的像橘子皮的老女人没?”

正当展从云目瞪口呆之际,聂小七大声嚷嚷着冲了进来。展从云一看,乖乖,她师兄竟然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师兄,你?”

“太可恶了!那个桔子皮!”此时聂小七一幅吃人模样:“我好心好意的扶她,她居然将我推入水中!啊…啊啾!”聂小七猛吸鼻子:“我刚见着她来这里了,师妹你见着她没…师妹?!”

展从云直愣愣的看着聂小七,看的他头皮发麻:“怎么了?那个桔子皮呢?我要好好教训她…”

展从云神情复杂,似乎有点结巴:“你、你、你身后!”

第三十九章【怪老妪】

第三十九章【怪老妪】 聂小七瞪大了双眼,火气噌噌上冒,恶狠狠的回过头去!

“啪!”

“啊!”展从云惊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乖乖,她亲爱的师兄被那老妪扔了一个超大的雪球,满脸雪啊满脸雪!

“老!混!蛋!”聂小七咬牙高喊着,什么尊老爱幼,那都是扯淡!腰间软剑抽出,全身内力灌注,颇有种遇神杀神,遇佛嗜佛的架势!

“啪!”又是一个超大雪球扔了过来,又是直接打中了聂小七那张俊脸。

“一个奶娃娃也敢卖弄武功?!哦呵呵呵呵…”老妪没有一点歉意反而笑得更加猖狂,脚步不断游移。聂小七是左劈右砍,硬是连老妪的半个影子都挨不上!这给聂小七那颗骄傲的少侠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啧啧啧,年轻有什么啊,连个老太婆都追不上!”老妪一路轻松,不紧不慢揉出个雪球,依旧往聂小七身上打去。

展从云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人打着诡异的雪仗,一时不知要做什么。正看着,突然一个雪球向自己飞来,展从云躲闪不及,也被打的一脸雪!抹一把脸,就听见那老妪得瑟的笑声:“哎哎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哎…是不是江湖无人了?”

展从云告诉自己要忍耐,忍耐…

“师妹,还愣着作甚!”聂小七怒吼道,以小欺老他认了,以多欺少他也认了。只要能将这个老混蛋抓住,下三滥的手段他也用的出来!

“你们的师父真是没水准呀,这样的徒弟都敢放出来闯江湖。果然,你们师父的武功估计也是三脚猫!”

“…”展从云忍无可忍了!

长鞭往雪地里抽去,一道白雪被掀起。展从云大步跃出,陡然间已有几丈几距,于这茫茫雪地上,竟飘忽若神。

这老妪一而再再而三的辱她师门,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展从云身形极快,若非眼尖,只能看到一点红影不断。

老妪稍稍惊讶一番:“哟,女娃娃轻功还不错。”又笑道:“但要追上老朽还得再练个百八十年呐。”

眼看着展从云快要追上老妪,却不知怎地,又被落下一丈之距!

“师妹!”不多时聂小七也追了上来,朝着展从云打了个手势。展从云心领神会,一个纵身翻上了房顶。只留下聂小七与老妪两人在庭院之中。

老妪混不在意,依旧朝着聂小七身上扔雪球,耳朵突然一动,听得一丝破空声,连忙扭身移转,雪地里立刻射进数根银针。

“小娃娃,竟敢用暗器暗算老朽!”老妪不仅不恼似乎还很高兴:“不错不错,有长进。这样子才算是走江湖啊!”

“走你个头!”聂小七一剑刺来,老妪大惊,虽躲闪过去,可衣袖还是被聂小七给削去一角!

老妪正要还击,又是数根银针射来,老妪翻身闪过,眼角剑光一闪,聂小七连着刺来。

“好娃娃,竟然配合的如此精妙!”

展从云与聂小七虽配合的天衣无缝,可那老妪竟然都一一有惊无险地躲过。聂小七心下纳闷,这老太婆究竟是何方神圣!

展从云见屡射不中,干脆从房顶跃下,长鞭如龙纵打一线。鞭随身转,配合着聂小七的剑法,一步一换。

见这二人凌厉的攻势,老妪泰然自若。不紧不慢地抽出身后拂尘,从容不迫地手臂一抖,顿时缠住展从云的长鞭,内力之醇厚让展从云心下不妙!老妪腰身一扭,一手拉着拂尘,使得展从云动弹不动,接着大步一沉俯身探去,一掌直接拍向聂小七小腹,震的聂小七当即血气上涌。

“师兄!!!”见着聂小七口吐鲜血,展从云失声喊道。

“没事儿,他就是被震的血气上涌了些。小娃娃底子好,吐两天都没事!”说罢,老妪拂尘一抽,展从云被她甩了出去,整个人直接摔进雪地里。

“你到底是谁?!”聂小七摸去嘴角的血迹,谨慎的问道。

老妪右手拿着拂尘,搭在左手臂上。神色颇为得意:“就是不告诉你们,能奈我何?!”

一股血气又涌了上来,聂小七强行压了下去:“这位前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我与师妹曾经得罪过您,那也是不知者不罪。”

“现在知道叫前辈了?之前谁喊我桔子皮来着?”老妪神色活现:“这见风使舵的本领到是和你师父学了个十足啊!”

展从云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刚才那一下她被摔的不轻。也不顾身上的雪迹,朝着老妪吼道:“我师父早就归隐江湖,不问世事!你这老妇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辱他老人家英名!”

谁料此话一出,那老妪竟然勃然大怒,直接冲到展从云面前,抬手势要扇她个大耳光。手却突然停在半空,又不了了之。

“静灭师太?”聂小七恍然大悟:“你是静灭师太!!”

老妪一惊:“小娃娃说啥?静灭是谁?”

聂小七哭笑不得:“师太,你就别装了。这世上能这么恨我师父的,只有您了。”自古以来,凡是被称为师太的都是强大的女人。以前有一个灭绝师太,现在有一个静灭师太…

静灭见装不下去了,无趣的撇撇嘴:“聂小子还是这么眼尖,心眼透亮啊!”

“师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聂小七叹口气,每次遇到静灭师太绝对没好事。上辈人的恩怨呐,总要小辈来还为那般!

“老朽风华绝代,不易容不好走路!”静灭师太悠然自得,仰头望天,一幅世外高人飘飘若仙的姿态。

“呀!”展从云抱着头,疼的直喊。

聂小七有心去帮,却被静灭一个怒目给吓的后退几步。就见着静灭像敲木鱼一样敲着展从云的小脑袋:“你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啊!竟然被区区一个秦柳之给弄得右手虎口破裂。你的暗器白练啦!轻功白学啦?鞭子断掉啦?反而对着我这么一个和蔼可亲风烛残年的老人家不客气!”

“我错了!”展从云抱着头,小小声说道。想躲却不敢躲,每次遇到这个静灭师太都会被她教训的很惨很惨很惨…

“知错不改,不如不知道!以后遇到敌人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鞭子暗器只管上!你不打别人别人就打你!怎么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笨!你那个师父是怎么教你的,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聂小七偷偷瞧着展从云,他可怜的小师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就是不敢流出来。连忙走了过去,将展从云拉到一旁,对静灭赔着笑脸:“师妹品性纯良,师太还是…”

“哼!”静灭也不听,直接扭头:“逍遥子可以把你教的这般滑头,怎么不能把那个笨丫头很教的圆滑一点?他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聂小七很想说:圆滑这种事儿,还真得看天分啊。

展从云紧紧挨着聂小七站着,偷瞧了一眼静灭,被她一瞪,吓得又缩头低了下去。

“算了算了,我不与你们这俩小儿计较了。”静灭摆摆手,几步之间消失在了庭院。

“她走了!”聂小七拍拍身旁委屈的像个小媳妇的展从云:“静灭师太就是那样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