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一见宋安然,就哈哈笑了起来,“宋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宋安然暗道晦气,竟然遇到这几个瘟神。

“宋姑娘是不屑我和说话吗?”江道见宋安然不吭声,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就在江道将来发作的时候,左昱突然站出来,越过江道和王千户,指着宋安然大骂一声,“宋安然,你别不识好歹。江公子和你说话那是看得起你。你要是识趣,就赶紧给江公子赔礼道歉。”

话音一落,宋安然正要嘲讽左昱,哪知左昱突然脸色一变。

左昱满眼祈求之色,张嘴无声的说话:“救救我!”

宋安然心头疑惑。

转眼,左昱又大声的喊叫起来,“宋安然,当初你羞辱我,以后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宋安然冷笑一声,“等你有那个本事的时候,再来本姑娘面前叫嚣也不迟。”

宋安然和左昱错身而过,左昱却突然追了上来,抓住宋安然的衣袖。

宋安然大怒之下,就想让白一拍死左昱。哪里料到,瞬间她就感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左昱装作被宋安然甩开的模样,指着宋安然怒道:“你等着,我一定将当初的羞辱,全部还给你。”

宋安然微蹙眉头,看着左昱怒气冲冲的离开茶楼,心里头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江道和王千户都没有注意到左昱的小动作,也不知道左昱刚才那番话,全都是演出来的。

江道冲宋安然笑着,笑容中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

宋安然哼了一声,转身上了茶楼二楼,看都不看江道一眼。

江道大怒,可是他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宋安然做些什么。毕竟宋子期可不是个善茬。身为左都御史,绝对有害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宋安然上了楼,站在窗口边,看着江道三人远去。然后她才打开左昱偷偷塞给她的小纸条,小纸条上的字迹很潦草,显然是在匆忙间写下来的。

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救我’,之后是时间和地点。

宋安然看完后,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她将纸条丢给白一,“处理干净。”

沈玉江打开包间的房门,脸上挂着浅笑,“宋姑娘,我在这里。抱歉,没有下楼去接你。”

宋安然挑眉一笑,“沈公子太客气了。沈家和宋家好歹也算是世交,沈公子不用和我这么见外。”

“宋姑娘不怪罪就好。”沈玉江将宋安然迎入包间,亲自奉上香茗。

宋安然端着茶杯,却没有入口。她直言不讳地问道:“沈公子约我出来,一定有要紧的事情。现在我人已经来了,你可以直说。”

沈玉江苦涩一笑,“曾几何时,我们之间也能谈天说地。一转眼,人事变幻,你我之间竟然变得如此生疏。”

宋安然放下茶杯,“沈家和宋家的理念不同,大家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情。还好,沈家和宋家目前还不是仇家。”

顿了顿,宋安然又说道:“叙旧完毕,沈公子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沈玉江看着宋安然,眼中有些忧伤。他说道:“萧译让我带话给你。”

宋安然挑眉,真没想到沈玉江会替萧译带话。

“萧译说,东宫自始至终都没有为难宋家的意思。因为他诚心想要求娶宋姑娘,所以东宫才会如此执着。如果有冒犯宋姑娘的地方,看在他一片真心的份上,希望你能稍加体谅。”

宋安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番话真不像是萧译说出来的。沈公子,萧译的原话不是这个意思吧。他应该先大骂宋大人,然后再大骂我,最后再撂下几句狠话,比如绝不会让我好过啊,绝不会放过宋家之类的。沈公子,我说的对吗?”

沈玉江摇头,“萧译自小在宫中长大,他不是蠢人。宋姑娘对他的看法,明显有些片面。”

宋安然点点头,“对啊,我对他有偏见。我不喜欢他,甚至有些讨厌他,将他往坏处想也不算太过分吧。”

沈玉江摇头,“当然不过分。只是你应该听听他的真心话。”

“我不想听。如今东宫风雨飘摇,东宫不想树敌,所以才想拉拢宋大人,拉拢宋家。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萧译不惜放下身段,托你带话。

他以为我是一个姑娘家,他是高高在上的东宫世子。他以东宫世子的身份道歉,我一定会心软,一定会对过去发生的事情既往不咎。

可惜,他想错了。我虽然是个姑娘家,却也有一颗铁石心肠。沈公子,请你转告萧译,我和他之间无话可说。他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也不会主动找他麻烦。但是他如果惹我,我也不会客气。”

“这是你对他的回复,不打算改一改?”沈玉江问道。

宋安然摇头一笑,“不改了。看在他是东宫世子的份上,我这番话已经给他留足了面子。”

沈玉江微微点头,“好吧,你的话我会带给他。另外我听说杨宝珠去见你。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给你道歉。”

宋安然端起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玉江,“听说你和杨宝瓶定亲了?”

“没有的事。”沈玉江矢口否认。

宋安然挑眉一笑,“杨宝瓶家世好,人品好,才学好,容貌出众。沈家和杨家又是门当户对,对于这门婚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

“她的确很好,却不是我想要的。”

沈玉江目光深邃的盯着宋安然,眼中饱含着数不清的思念和深沉复杂的感情。

宋安然微微撇头,避开沈玉江的目光,淡定地说道:“沈公子,你我之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过去。”

沈玉江有些意外,当宋安然撇头躲开他的目光的时候,他以为宋安然会逃避这个话题。结果出乎意料,宋安然竟然主动提起他们两人之间,那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婚约。

沈玉江的目光一直落在宋安然的脸上,他的目光像是带着某种力量,让宋安然感觉到一丝丝的不舒服。

他压低嗓音,声音暗哑低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给了我最好的,你让我知道我究竟想娶什么样女子为妻。除了你,其他人都不是你,她们都不是我想要的。这就是我拒绝杨家的理由。”

宋安然微蹙眉头,她直视沈玉江,平静无波地说道:“沈公子,我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你如果想娶一个像我这样的人,那你注定会失望。

我建议你,不要太执着,该放下的时候就该放下。错过了好姻缘,你会后悔终生。”

“但是还没到该放下的时候。”沈玉江郑重地说道。

“只要你还没有嫁人,我就觉着自己还有一点点希望。即便这点希望在你的眼中,只是一出笑话,但是我还是会坚守这点希望。

宋安然,我知道你说那番话是出于现实的考量,也是为了我好。但是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一点点想法,怀揣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希望。这样的人生才是充满意义和乐趣的。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抛弃感情因素,完全理智的去做决定,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等你老了后,你会不会后悔,为什么年轻的时候没有冲动一回,为什么没有坚持的等待自己想让要的那个人?我不想后悔,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所以请你不要再劝我。”

宋安然缓缓起身,说道:“好!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劝说你。但是我肯定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沈玉江,再见!”

“再见!”

宋安然走得干脆利落,一直没有回头。

沈玉江则一直望着宋安然的背影,心里头有些难受。他坐在窗边,看着宋安然走出茶楼,上了马车,渐渐地消失在人群中。

最后苦笑一声,为无望的感情而叹息。

宋安然坐上马车,吩咐车夫直接去郊外的相国寺。

白一和喜秋都静默不语。

最后宋安然主动挑起话题,“你们说左昱为什么找我求救?他如今和江忠叔侄两人混在一起,就犹如身穿了一层护身符,京城上下,还真没几个人想动他。而且他凭什么找我求救,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他?”

“听姑娘的意思,姑娘并不想理会左昱,那姑娘又为什么要去相国寺赴约?”喜秋问道。

宋安然笑了笑,“我好奇啊!好奇心太重,有时候真的不好。你们想想看,左昱有必要找我求救吗?”

喜秋顿显惊慌,“莫非这是一个针对姑娘的陷阱?”

宋安然说道:“这种情况当然有可能。不过我还真想会会左昱。如果是陷阱,他会做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陷阱,他就是是真的遇到了危险,我就想知道有什么事情是江忠父子解决不了的,反而必须找我帮忙。”

到了相国寺,下了马车,进入大雄宝殿。

为什么每个人谈秘密都喜欢选在相国寺?宋安然好奇的打量大雄宝殿,喜秋跟在宋安然身边。至于白一,已经悄悄地摸到见面的地方,评估危险情况。

宋安然跪在蒲团上,请神佛保佑宋家上下平平安安,一切顺顺利利,之后上了一炷香,又添了五十两的香油钱。

等到白一返回,表示没有危险,宋安然这才启程前往相国寺后山。

后山竹林,环境清幽又僻静,极少有人到这里。

宋安然走入竹林的时候,就见到左昱正焦急不安的转来转去。见到宋安然出现,就跟见到救星一样,激动得不能自已。

“宋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左昱激动地朝宋安然扑来。

白一上前,格挡左昱,左昱瞬间扑了个狗啃屎。

左昱也不在意,连忙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急切地说道:“宋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在京城只认识你,也只有你能帮我。”

宋安然端坐在石头上,冷漠地说道,“左昱,你想让我帮你,是不是应该先将事情说清楚。”

“你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左昱四下张望,“宋姑娘,你帮我离开京城好不好,我好怕,我怕突然有一天就死在京城。我想回南州,我不想留在京城。”

宋安然微蹙眉头,左昱整个人都显得很不对劲。

宋安然不动声色地问道“干什么想让离开京城?你如今攀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关系,整日里和江道混在一起,这日子可比你在南州的时候风光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你。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离开,而且偏偏找我帮忙。”

“来京城和江家叔侄混在一起,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是我父亲逼着我来的。”左昱显得很急躁。

“宋姑娘,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娘死了,我要是不离开京城,离死肯定也不远了。”

当左昱说出‘死’这个字眼的时候,宋安然从左昱的眼中看到了深切的恐惧和慌张。

宋安然微蹙眉头,好奇地问道:“你娘死了?去年我们离开南州的时候,你娘还活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

左昱四下张望,犹如惊弓之鸟,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让他逃之夭夭。

他紧张兮兮地说道:“我娘是淹死的。他们说我娘喝醉了酒不小心跌落到池塘里淹死,可是我知道这些话全是骗人的。

我娘酒量很好,不可能喝酒醉跌落到池塘里淹死。肯定是有人杀了我娘。我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我只想查出我娘死亡的真正原因。

可是我才刚刚开始,就被我爹狠狠打了一顿。他警告我,不准追查我娘的死因,不准我过问我娘的的事情。然后不顾我的反对将我送到京城。

我根本不想和江忠叔侄混在一起,我情愿回南州做的少爷,我也不愿意像狗一样的伺候在江道身边。

可是我爹说了,我要是敢偷偷回南州,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如今我娘不在了,再也不会有人保护我,关心我。

我要是真的偷跑回去,我爹肯定会打死我的。但是,如果由你们宋家送我回去,看在宋家的面子上,我爹肯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追究我偷跑回南州的事情。

宋姑娘,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死。在京城的每一天都像是煎熬,每天晚上我都会被惊醒,就怕有人趁着我熟睡的时候杀了我。

我承认我胸无大志,我只想回南州做个不愁吃喝的公子爷。不让我追查我娘的死因也可以,只要让我回到南州就行。”

宋安然眉头紧皱,左昱的娘死了,死得不明不白。然后左昱张口就说不想死在京城。这太奇怪了。

宋安然不动声色地问道:“左昱,你为什么会说有人想杀你?是什么让你觉着自己有可能死在京城?”

左昱急切地说道:“感觉,很强烈的感觉。宋姑娘,你有没有那种很强烈的预感,总觉着会发生什么坏事,然后就真的发生了。自从来到京城,那种感觉就一直存在,一天都没消失过。

我娘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会杀了我娘。我爹为什么不准我追查我娘的死因。难道是因为我娘看见了不该看的事情吗?

而且我都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攀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关系。要是我爹早有这关系,早几年就升官了,哪里还需要窝在南州当个六七品的小官。”

“你说是你爹攀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关系?是在李千户离开南州之前,还是那之后。”宋安然好奇地问道。

左昱紧张兮兮地说道:“是在李千户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娘是今年正月过世的,二月我就被送到了京城。宋姑娘,你也觉着很奇怪对不对?

离开南州之前,我也问过我父亲,怎么攀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关系。可是我父亲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就多问了一句,他就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宋姑娘,我真的快怕死了。我听人说,有些当官的为了做一些事情,会将自己的亲人送到别人手中做人质。宋姑娘,你说我是不是我爹送给江家叔侄的人质?”

还真有这个可能。

自从离开了南州,宋安然就没再关注过南州的事情。如今左昱找上他,左家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无论是左太太的突然离世,还是左昱被左大人送到京城,都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宋安然沉吟片刻,对左昱说道:“我们宋家离开南州后发生的事情,你现在事无巨细的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找到线索。”

“那你会帮我离开京城吗?”

“等了解完情况后,我们再讨论离开京城的事情。”

开启杀人节奏。

第145章 心有灵犀,置办嫁妆

左昱一脸惊恐不安的

宋安然面目严肃地说道:“左昱,你既然知道有人会对你不利,你也猜到左大人将你送到京城,有可能是让你做人质。你就不怕你前脚偷偷回到南州,后脚就被人杀死。甚至有可能对方一发现你跑了,就派人在半路上截杀你。”

左昱眼巴巴的看着宋安然:“宋姑娘,我知道全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可以答应送我回南州吗?”

宋安然已然决定,对于南州发生的事情,不能等闲视之。她要尽快安排人去一趟南州,仔细调查金矿塌方,衙门掩盖真相,侯府开矿等等事情,找出其中的关键线索。

可是宋安然还没想透,江家叔侄到底会怎样利用侯府。张管家和侯府的人是被收买了,还是因为他们真的没察觉到这里面的风险,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关于南州的消息传来。

可是一想到侯府也在南州开矿,而且侯府找到的矿上就紧挨着出事的金矿,宋安然顿时就感觉江家叔侄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利用侯府做一些见不光的事情。

宋安然拼凑出这个可能的真相,心里头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江家叔侄,她大可以利用此事对付江家叔侄。

为了封左大人的口,也是为了安抚左家上下的情绪,金矿背后的主人承诺给予左大人足够的好处。但是前提是,左大人对左太太的死要三缄其口,同时还要将左昱送到京城来做人质,以免左大人在冲动下对外人说出真相。

然后左太太不经意间得知了某个可怕的真相,比如对矿工家属的镇压。然后左太太不小心,又惊动了某些心狠手辣的人。于是那些人为了掩埋真相,在左大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左太太给弄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官府会积极主动的封锁金矿塌方死人的消息。

金矿上的管事没办法应对那么多的矿工家属,只能求救于南州当地官府。并且将金矿幕后老板的身份透露出来,瞬间震慑住南州官场上一众官员。

然后金矿出事了,死了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良民。这些死去的良民矿工家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金矿属于某个官员,这个官员有可能就在京城,有可能就是江家叔侄的产业,至少和江家有关系,至少是位高权重,可以轻易碾压南州那边的地方官。

宋安然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就对了!金矿塌方发生在左太太过世之前,那么一切奇怪的地方都说得通了。

“我娘过世第二天,我去找我父亲,然后就偷听到我父亲说金矿塌方,死了一百多人。我想应该是发生在我母亲过世之前吧。”

瞧着左昱一脸茫然,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宋安然感觉很无力。她挥挥手,对左昱说道:“算了,我这么问你吧,金矿塌方是发生在你母亲过世之前,还是过世之后?”

宋安然又问道:“你父亲攀上锦衣卫指挥使,是在金矿塌方之前还是在之后?”

左昱摇头,“我不知道塌方的金矿究竟是谁家的。好像是某个当官的吧,我也是偷听我父亲谈话,顺耳听了两句。”

宋安然微蹙眉头,又问道:“塌方的金矿是谁家的?为什么官府会主动帮忙将消息压下去?那些死去的矿工家属难道都不闹事吗?”

“哦,我想起来了。我刚才不是说,西江侯府拿的矿山就在塌方的金矿边上。我听人说,两家好像为了塌方死人的时候有些矛盾。不过后来又没听到消息,估计是用钱摆平了吧。”

宋安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凡是开矿方面的事情,就算是道听途说,未经证实,你也说来听听。”

左昱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宋安然。

左昱抓抓头发,以前在南州的时候,左昱从来没去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这会被问起,他也说不清楚。

宋安然问左昱,“关于开矿的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

宋安然在心头暗暗记上张管家一笔。办事不牢靠啊。如果南州真的出现了矿山塌方,死亡一百多人的大事,他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京城。

但是四海商行毕竟没插手开矿的事情,知道的也多是一些皮毛消息。真正的核心消息,四海商行的伙计没有刻意去打听,自然也就不知道。伙计们不知道,宋安然就更不知道。

张管家带着侯府一帮人去南州开矿,几个月过去,只有零星的消息传回来。还没有四海商行传回来的消息多。

宋安然心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左昱点点头,“对啊,这件事情是我亲耳听我父亲说的。不过这件事情没有传扬出去,据说是被官府压了下去。对了,我还记得西将侯府找的矿山就在塌方的金矿边上。”

宋安然很惊讶,这么大的事情,京城完全没有收到一点点风声。就连张治那里,也没有送来一点点关于此事的消息。

“你说什么?金矿塌方,死了一百多个人?”

他想了又想,不确定地说道:“年初的时候,有一个金矿塌方,死了一百多个人。听说死的人里面有一半都是良民,剩下的一半都是那些逃难的黑户。”

或许该说他在南州的日子,在左太太离世之前,一直没发生任何变化。

左昱有些忙然。以他的脑子,想不出南州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一切就和从前一样。

第146章 宋大人助攻颜宓,安乐定亲

秦裴这

至于秦裴,他一年到头都不回家,你嫁给他,别说做当家少奶奶,就连住的地方,说不定还得我们宋家来解决。

宋子期对宋安然说道:“宋家的嫡女,自然要嫁入高门大族,做当家少奶奶。颜宓完全满足了这个条件。

啊啊啊!为什么自家老爹也支持她嫁给颜宓。她就不能嫁给甲乙丙丁吗?

不过宋安然还是反省了一下自己。她这样折磨颜宓,这种行为应该叫做不作不死吧。

想想看吧,在颜宓的脸上,出现各种失望的,遗憾的,伤心的,深受打击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吧。就像是一出精彩的戏。

而且折磨颜宓的想法越来越疯狂,让宋安然欲罢不能。

宋安然心头有点不甘心,以往都是别人逃不掉她的手掌心。如今掉了个头,换做她成了猎物,瞬间各种不习惯,各种想要折磨颜宓。

宋安然揉揉眉心。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再这么下去,她肯定逃不开颜宓亲手编制的情网。总有一天,她会落入颜宓的手掌心。

这样一对比,高下立判。颜宓的行动力,真的甩出秦裴十条街。

反观秦裴,说想要娶她,可是到目前为止,似乎都没有任何实质的举动。所谓的娶,依旧还停留在口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