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宓的这一脚,不仅踢翻了挡路的丫鬟,也震慑了思兰院上下所有人。大家都意识到,颜宓发狂了,颜飞飞要倒霉了。

有机灵的丫鬟,赶紧跑出去搬救兵。如今能救颜飞飞的人,唯有国公夫人和国公爷。就连老夫人来了,也不好使。毕竟老夫人对颜飞飞并没有那么维护。

书童小五就守在门口,阻挡任何人进出。

颜宓独自闯进颜飞飞的卧房。

颜飞飞正懒洋洋的歪躺在美人榻上,一副老娘心情很不好,大家都别来惹我的模样。

听到门口的动静,颜飞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出声大骂,“死丫头,我都说了不准进来打扰我,都听不见吗?非得要让本姑娘收拾你们,你们才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颜飞飞抄起桌面上的茶杯就朝门口扔去。

她以为这样子,就能将恼人的丫鬟打发出去。却不料,转眼之间,扔出去的茶杯又朝她脸上飞了过来,颜飞飞大叫一声,“妈呀,救命啊!”

颜飞飞赶紧趴在美人榻上,躲过了茶杯的袭击。

茶杯落在地上,碎裂成无数块。

颜飞飞的心还在剧烈跳动,心中更是一肚子怒火,大吼道:“哪个死丫头,竟然敢对我扔茶杯。”

没有动静,没有人应声。

颜飞飞缓缓抬起头,朝门口看去。见到颜宓阴沉如水的脸色,瞬间吓了个半死。

颜飞飞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她擅闯行宫,颜宓就想杀了她。后来幸亏颜宓被永和帝派出去执行任务,之后又一直在山西忙碌,颜飞飞这才躲过一劫。

颜飞飞以为,要等到自己和鲁郡王大婚的时候,颜宓才会从山西回来。没想到,这才过了多少天,颜宓突然就这么出现了。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颜飞飞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大哥啊,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哥是特意来看望我吗?我已经没事了,多谢大哥的好意。”

颜宓一步一步,缓缓朝颜飞飞走过去。他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自带八米八的气场,将颜飞飞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颜飞飞吓得半死,不得不一步步后退,“大哥想要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

颜宓面无表情地问道:“是你在陛下面前告密,说宋大人窝藏朝廷钦犯,是乱臣贼子。”

“我,我…是我说的,但是我不是有意的。”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宋家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颜飞飞挥舞着手,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颜宓突然欺身上前,捏住颜飞飞的下巴,颜飞飞大声呼痛,“放手,放手,你弄痛我了。”

颜宓继续加大力量,颜飞飞感觉自己的下颌骨一定骨折了。瞬间颜飞飞怕死了,要是下颌骨骨折了,那她岂不是破相了。

她哭着喊着,“大哥,你放手。我是飞飞啊…你弄痛我了,我好痛…”

“那你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敢漏掉一句话,一个细节,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颜宓的神情很平静,声音也很轻,可是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威严,任何人都无法忽视。更何况是颜飞飞。

颜飞飞哭着求着,“大哥先放开我!”

颜宓冷笑一声,突然放开颜飞飞的下颌骨。颜飞飞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紧接着颜宓又掐住了她的脖颈,而且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

颜飞飞惊恐不安,张大嘴巴,感觉已经没办法呼吸。她以为她会被颜宓掐死的时候,颜宓又突然松开了手指上的力量,让她得以喘息。

颜宓轻声说道:“不要同我讨价还价,否则我会直接弄死你。”

颜飞飞睁大了一双眼睛,眼中全是恐惧之色。她丝毫不怀疑颜宓会弄死她,这种事情颜宓绝对干得出来。说到底,颜宓就是一个疯子。

颜飞飞浑身哆嗦,手指头都在发颤。她万万没想到,颜宓竟然对她这么狠。她可是颜宓的亲妹妹啊。

“你说不说?你是要逼我对你用刑吗?”

颜飞飞先是点头,接着连连摇头,“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颜飞飞从自己逃家说起,靠丫鬟帮忙,用银子开道,买通后门的婆子。从后门偷偷溜出国公府,然后坐上事先租赁的马车,一路疾驰,来到行宫。

进入行宫地界,被侍卫当做刺客抓起来,幸好被鲁郡王救下。后来面见永和帝,又被关在小偏殿。

被关在偏殿期间,一位看不清面目的神秘人来见她,告诉她想要活命,就要告发宋子期宋大人。还告诉她,宋大人私下里和晋王府长史来往,宋家位于置业坊的宅子里窝藏着朝廷钦犯。

颜飞飞也是慌了,见定国公府对她喊打喊杀的,她一口气就将神秘人告诉她的事情全说了出去。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颜飞飞保住了性命,又被赐婚,之后一直被关在行宫偏殿内。直到晋王叛军被灭,她才跟随大部队回到京城,回到国公府。

一回到国公府,她就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哪里都不准去。别人也不能来见她。

这几天,她都快闷死了。天天都要发一通脾气才能消气。

颜飞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颜宓,“大哥,你能放了我吗?”

颜宓冷冷一笑,“你说你在偏殿的时候,有个神秘人去见你,是神秘人教唆你状告宋大人。那你告诉我,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哪里口音,身上有什么味道,说话有什么特点?”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差点将颜飞飞给砸晕。

颜飞飞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我,我不知道。当时偏殿的光线很暗,那人又披着斗篷,背着光,我根本就认不出来。反正我以前肯定没见过那个人,也没听过那个人的声音。大哥,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颜宓依旧掐着颜飞飞的脖颈。

颜宓冷冷一笑,冷声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妹妹,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就没有脑子,不知道自己想一想。”

颜飞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好怕的。我怕陛下会命人杀了我,我怕父亲不要我。除了照着神秘人说的去做,我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颜宓冷笑一声,“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那就是去死!”

“不要,不要杀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大哥,你不能杀我。我已经被赐婚给鲁郡王,你杀了我,没办法对陛下对鲁郡王交代。”

颜飞飞一边挣扎,一边试图打动颜宓。

颜宓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以为陛下和鲁郡王会在乎你的生死吗?飞飞,你将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你数次闯祸,自私自利,只顾你自己痛快,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家族的名声,更没考虑过身边人的感受。这一次,你竟然擅闯行宫,构陷宋大人,彻底得罪定国公府。

无论如何,颜家不能再留你,国公府也不需要你这么一个只知道闯祸,不知道替他人着想的人。现在我就结果了你,到了地府,记得报上我的名字,免得牵连了其他人。”

话音一落,颜宓就开始用力掐颜飞飞的脖子。

颜飞飞拼命挣扎,后来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眼看着颜飞飞就要一命呜呼了,国公夫人周氏突然闯了进来,大吼一声,“大郎,你在做什么?赶紧放开飞飞。”

颜宓回头看着身后的国公夫人周氏,他厉声说道:“我在替国公府除害。”

“你要是杀了飞飞,我也不会独活!”国公夫人周氏也是一个狠人,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朝自己的颈动脉刺去。

颜宓大惊失色,丢开颜飞飞,转身就朝国公夫人周氏扑去,打掉周氏手中的簪子。

可惜簪子还是划破了周氏娇嫩的肌肤,流出丝丝鲜血。

“母亲这是在逼我!”颜宓沉着脸,不悦地说道。

国公夫人周氏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若是不逼你,你会放过飞飞吗?大郎,飞飞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要她的命。飞飞就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害死了飞飞,我也不会独活,我说到做到。”

颜宓咬着牙,心头翻起滔天巨浪。

“颜飞飞数次给家里惹来大祸,不收拾她一顿,难以平息众怒。”

国公夫人周氏冷哼一声,“收拾她?你凭什么收拾她。大郎,你虽然是国公府的世子,可是这偌大的国公府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你父亲都没说要收拾飞飞,你就更没资格说这番话。”

国公夫人周氏说完,一把推开颜宓,急匆匆地朝颜飞飞跑去。

“飞飞,你怎么样,你要紧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你要是死了,娘就让杀人凶手给你陪葬。”

颜宓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浑身散发着寒意,一副要暴起杀人的模样。

可是周氏根本就不关心颜宓的情况,她眼里心里只有颜飞飞。她生了三个孩子,唯有颜飞飞最贴心,也最得她宠爱。

至于颜宓,这孩子自小就冷,从来不知道说一句好听的话。母子之间感情极淡,来往也极少。

至于颜定,小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可自从破了相瘸了腿,性子就变得极为古怪,再也不是那个可爱懂事的孩子。

唯有颜飞飞,十多年如一日的漂亮,嘴巴甜,心眼灵活,最是贴心。

颜飞飞这样的孩子,怎么能让人不爱。周氏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颜飞飞身上,谁敢欺负颜飞飞,就是在和她作对。她绝对不会原谅。

“飞飞,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唬娘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来人,快来人,快请太医来给大姑娘诊治,快啊…”

国公夫人周氏急地大哭起来,她一直抱着颜飞飞,不肯撒手。

她茫然四顾,她想要找到拯救颜飞飞的办法,不经意间看到还站在角落的颜宓。

国公夫人周氏瞬间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她丢开颜飞飞,就朝颜宓扑去。一边朝颜宓的身上打去,一边怒吼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的飞飞。如果飞飞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给她偿命!”

颜宓呵呵冷笑一声,“在母亲的心目中,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一个颜飞飞重要,对吗?就算让整个国公府给颜飞飞陪葬,母亲也不会犹豫,对吗?”

“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颜宓,你害了飞飞,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周氏大骂。

晋国公颜光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就听见周氏说的那番话。

晋国公颜光眼睛一瞪,对周氏说道:“不准胡言乱语。来人,先检查大姑娘的情况。”

大夫领命,急忙去检查颜飞飞的情况。

周氏却大哭起来,指着颜宓,控诉道:“老爷,颜宓要杀了飞飞,你要替飞飞做主啊。”

晋国公颜光额头青筋乱跳,冲周氏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飞飞是你的女儿,大郎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你是做娘的,怎么可以如此偏心。”

“我没有这样心狠手辣,想要杀死飞飞的儿子。”周氏疯狂大喊,形状癫狂。

晋国公颜光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糊涂透顶。我看你是被飞飞灌了*汤,分不清是非黑白。飞飞这个祸害,早知如此,当初就该…”

“你给我闭嘴!”周氏怒斥晋国公颜光,毫不客气地打断晋国公的话。

周氏牢牢地守在颜飞飞身边,目光警惕又仇恨地盯着所有人,“谁敢动飞飞一根手指头,我就和他拼命。”

晋国公颜光大皱眉头。

至于颜宓,自始至终都没吭声,连眉眼都没动一下。

大夫站起来,看着国公府的三个权利人物,顿觉压力山大。

还是晋国公颜光发现了大夫的异样,“大夫,飞飞怎么样了?有事吗?”

周氏双手抱在一起,紧张兮兮地盯着大夫,“飞飞没事对不对?飞飞不会死对不对?”

大夫急切地说道:“回禀国公爷,国公夫人,大姑娘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不过大姑娘的嗓子…可能会受到影响。具体的情况要等大姑娘醒来之后才能知道。至于脖颈上的痕迹,老夫这里有外用的药,每天早晚擦拭,痕迹很快就会消退。”

“飞飞没事,飞飞还活着。谢天谢地。”周氏激动得眼泪都落下来了。

她蹲在床前,小心翼翼的照看着颜飞飞,喃喃自语,“飞飞,你要快点好起来。娘会保护你,以后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周氏这般爱女成痴的模样,就像是走火入魔。很显然,这个时候对周氏说任何话,周氏都听不进去。

晋国公颜光轻咳一声,“大郎,你随我出来,将事情说清楚。”

“站住!”周氏突然跳起来,指着颜宓,“他不准走。他伤害了飞飞,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胡闹!”晋国公颜光大怒呵斥。

周氏立马就哭了起来,“老爷,飞飞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啊。她差一点就被颜宓给掐死了,难道老爷一点都不心疼?”

晋国公颜光语重心长地说道:“飞飞是我的女儿,颜宓同样是我们的儿子。夫人,两个都是你的孩子,你岂能厚此薄彼。”

“我不管,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周氏摆出无理取闹的态度,就是要逼着晋国公颜光处置颜宓。

晋国公颜光生了一肚子的闷气。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话果然没有说错。因为家里,根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当然,颜宓掐颜飞飞,肯定不对。

晋国公颜光打算安抚一下周氏,却不料颜宓却主动站出来说话。

颜宓目光很冷,没有一点点身为人的温度。他的声音也很低沉,甚至有些暗哑。

他对晋国公和周氏说道:“颜飞飞在和周涵定亲的前提下,逃离国公府,擅闯行宫,不顾羞耻,倒贴鲁郡王,又出言中伤污蔑宋大人,致使颜家和定国公府反目成仇,和宋家反目成仇。

颜飞飞无耻下贱,自私自利,败坏名声门风。在她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家族观念,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人都该宠着她,惯着她,顺着她。

颜飞飞数次闯祸,若是按照家规,足够她死十遍。可是每一次都因为母亲的阻拦,对颜飞飞的处置都是不了了之。以至于颜飞飞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愚蠢,连擅闯行宫,牵连家族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一次,若是再不给她教训,那么下一次她不是擅闯行宫,而是擅闯皇宫。到时候,整个颜家上下都会被她牵连。

颜飞飞丢人现眼,不知羞耻,浪荡自私,连累家族。按照家规,她就该被沉塘。就算不沉塘,也该送到尼姑庵,绞了头发一辈子青灯古佛。

可是父亲和母亲舍不得动她,儿子没有顾虑,那就由儿子来代劳,亲自送她一程。”

“你给我闭嘴!”周氏大怒呵斥颜宓,“你若是再敢动飞飞一根手指头,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总之,飞飞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大家都别想活。”

颜宓冷笑一声,眼中平静无波,“这么多年,母亲有将我当做儿子对待吗?在母亲眼里,我连颜飞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所以,我也不稀罕你认不认我。”

“你当然比不上飞飞一根手指头。”周氏疯狂地大喊起来,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颜宓哼了一声,“父亲,你也看到了。你还认为飞飞不是祸害吗?她已经将母亲蛊惑,母亲被她影响,已经变得不正常人了。接下来她就会害的整个国公府家破人亡。”

“胡说!闭嘴。不准你污蔑飞飞。”

周氏厉声大喊。

“你们这些男人,从来只关心家族利益,关心国家大事,从来不关心我们女人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你们更是从来没问过我,这些年我到底过得开心不开心。

只有飞飞关心我,担心我。飞飞她想让我开心,她会和我说心事。飞飞这样做才是真正的孝顺。至于颜宓,还有颜定,嘴上说着孝顺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总之,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动飞飞。谁敢动飞飞,我就和他拼命。”

周氏拿出赴死的决心,迫使晋国公颜光还有颜宓妥协。

颜宓没有表态。

晋国公颜光却是一脸的无奈。

“夫人,没人会动飞飞。我们先出去,先将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不好!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里,寸步不离飞飞左右。”周氏态度坚决,看向颜光和颜宓的目光,都带着警惕和防备。

颜宓低头,嘲讽一笑。不知是在嘲笑周氏,还是在嘲笑他自己。他对晋国公颜光说道:“父亲,儿子有些话要私下里和你说。至于这里,既然有母亲照看,自然无需我们操心。”

周氏哼了一声,“当然不需要你们操心。你们一操心,飞飞就得有性命之忧。”

晋国公颜光叹了一声,他拍拍颜宓的肩膀,“委屈你了,我们出去说话。”

父子二人来到外院书房,晋国公颜光率先说道:“大郎,为父知道你对飞飞不满,更不满我们对飞飞的态度。可是你母亲的样子你也看见了,

我一说处置飞飞,你母亲就在我面前哭天抢地的。我是被她闹烦了,不得已只好妥协。好在飞飞就快要嫁出去了,以后她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了。”

“父亲真的这么想?真的以为飞飞嫁出去就不会给家里惹祸了吗?”

颜宓嘲讽一笑。

晋国公老脸一红,“可是你母亲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只要我说动飞飞,她就寻死觅活的,谁劝都不管用。如今全天下的人加起来,在你母亲眼里,也比不上飞飞一个人的分量。”

“飞飞和母亲的事情可以晚一点再说。父亲,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宋大人。宋大人因为飞飞入狱,我们国公府有责任将宋大人救出来。”

晋国公颜光显示皱眉,接着摆手摇头,“不妥不妥。宋大人的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国公府不能插手。而且宋家一旦知道飞飞的事情,势必会视我们国公府为仇寇。这般情况下,我没有对宋大人落井下石,已经算是有情有义。”

颜宓目光坚定地说道:“儿子请求父亲,务必帮忙救出宋大人。”

晋国公颜光一脸不解的看着颜宓,“为什么?宋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得要救宋大人。”

颜宓一字一句,郑重其实地说道:“因为儿子要娶宋安然为妻。等父亲救出宋大人之后,还请父亲走一趟宋家,替儿子提亲。”

“你说什么,你要娶宋安然?就是宋家嫡女,那个靠着一己之力救出宋子期,还得到闻先生青睐的宋安然?”

晋国公颜光有些不敢置信,有些惊奇,有些意外。

颜宓点头,“是,我就是想娶宋安然。”

晋国公颜光微蹙眉头,“大郎,你和为父说实话。你说想娶宋安然为妻,不会是哄骗为父吧。你是不是怕为父不肯答应营救宋大人,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父亲误会了。从一开始,儿子想娶的人只有宋安然。如果救不出宋大人,宋安然就不会原谅我。她不原谅我,那儿子就没办法娶她为妻。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着想,还请父亲务必全力营救宋大人。”

晋国公颜光感觉有些荒谬,“大郎,你和说实话,是不是宋安然威胁你了?”

“父亲怎么会这么想?”颜宓一脸的不解。

晋国公颜光泽一直盯着颜宓,“这么多年,给你介绍了多少姑娘,你都不肯娶妻生子。为父还在想,若是过两年你还是这个态度,到时候就直接塞一个女人给你。

现在你说你想娶宋安然为妻,偏偏是在宋大人被下诏狱的时候,你说说看,为父该怎么想?为父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在胡编乱造。

那宋安然是挺好,可是还没好到让你心动,势要娶她为妻的地步吧。大郎,你想帮人,是不是该和为父说实话。”

颜宓有些哭笑不得,“父亲看儿子是在胡编乱造吗?”

晋国公颜光摇摇头,又点点头。无论颜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都分辨不出来。

反正就是,颜宓有本事将真话说得跟假话一样假,将假话说得跟真话一样真。总之,想要从颜宓嘴中掏出真话,真得要废九牛二虎之力。

晋国公颜光觉着自己老了,没那精力玩真话假话的游戏,所以他也就不费这个力气。

颜宓看着晋国公,郑重说道:“父亲,早在数月前,儿子就已经对宋姑娘确定了心意。这件事情小五一清二楚,父亲可以问他。”

“他是你的小厮,他自然是按照你的意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