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微臣的确是胡说八道。”谋士甲赶紧改口说道。

太子殿下板着脸,沉思了一会,又说道:“宋大人没有明确表态要跟随孤。你说得对,的确应该对他多加防备,不能在这个关头出漏子。这样吧,孤将你留在边关,就由你来负责监视宋大人。”

谋士甲指着自己,顿觉心里头苦逼。“殿下,京城事多,势力交错,还是让微臣跟在你身边替你分忧吧。微臣不敢欺瞒陛下,微臣实在是不擅长盯人,微臣更擅长替殿下分忧解难。”

说一千道一万,谋士甲就是不想留在边关吃沙子。

太子殿下对谋士甲语重心长地说道:“孤知道,孤留你在边关,是大材小用。可是除了你,别的人孤都不信任。你是孤的谋士,更是孤的心腹。留守边关,关系着你我的前程。只要边关不出事,等到他日孤荣登大宝的时候,孤一定会重重赏你。让你做尚书,进内阁。”

谋士甲激动得脸颊都红了,他张张嘴,然后大声说道:“士为知己者死。殿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太子殿下满意地点头,“很好!孤就将这副重担交给你,希望你不会让孤失望。”

“微臣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不等宋子期交接完公务,太子殿下就带着自己身边人,和早已经打包好的行李,出发回京城。

宋子期将太子殿下送到城门口,太子殿下免不了又对宋子期表达了一番殷切期望,以及对草原局势的担心。

最后对宋子期说道:“宋大人一定要替孤守好边关,不要辜负了孤和朝臣们的期望。孤在京城等着宋大人,希望他日我们再见面,能够谱写君臣佳话。”

“微臣谨记殿下的教诲。殿下快出发吧,天色已晚,再不出发天黑之前就赶不到驿站了。”

太子殿下点点头,“那孤就走了。这里就全交给宋大人,宋大人一定要看好这些家当。”

太子殿下说完,打马冲在前面。侍卫们拱卫着太子殿下,疾驰而去。马蹄掀起漫天尘土,宋子期也被迫吃了一嘴的土。吐口唾沫,里面全是沙子。

宋子期抬头望着天空,天色阴沉沉的,就如现在的局势一样,谁都摸不准前面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洗墨在旁边提醒,“老爷,我们回衙门吧。要不要将公子也接到衙门?”

宋安然做男装打扮,现在大家也都习惯了叫宋安然公子。

宋子期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谋士甲,身为太子殿下的心腹,竟然没跟着回京城。很显然是被留下来监视他的。

宋子期对洗墨说道:“你去告诉公子,以后我们不住衙门。让他在衙门附近找了院子租下来,方便一点。”

宋子期回衙门继续忙公务,洗墨则回客栈见宋安然。

洗墨将宋子期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宋安然。

宋安然点点头,“另外找个院子住下来也方便。我一会就让人出门找房子。洗墨,太子殿下走了吗?”

“已经走了。不过太子殿下将他身边最信任的谋士留了下来。依小的看,太子殿下是不放心老爷。”

宋安然嗤笑一声,“太子殿下当然不放心老爷。太子殿下心大了,想要京城和边关两头兼顾。京城那边的情况,我们鞭长莫及,就不说了。

边关这里,最要紧的一个是粮食,另外就是军械辎重,然后还有草原上三路大军,以及边关附近的百姓和边军。

可以说,边关要是乱了,太子殿下在京城也别想坐稳位置。随时都有人可能站出来反对他。太子殿下将身边的谋士留在边关,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保持边关的稳定。期间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变化。”

洗墨小声说道:“公子的意思是,殿下已经放弃了草原?”

宋安然嘲讽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你认为他会在意草原吗?太子殿下本身就是文人脾气,看不上武将那一套。学为人那套道理,认为开疆拓土是劳民伤财,没有半点意义。

这样的太子殿下,别说草原他不在乎。如果草原上没有西戎骑兵,估计他连边关都想弃守。毕竟这鬼地方要什么没什么,每年还要花费大量的钱粮养着那些边军。”

洗墨只觉心寒。可是这个话题太危险,又怕隔墙有耳,故此不敢继续说下去。

宋子期那里离不开人,洗墨对宋安然说道:“公子,小的先回衙门。公子有任何吩咐,派人到衙门说一声就行。”

“你照顾好老爷就行了。其余的事情,本公子自会打理。”

宋安然叫上管家,让管家带着银钱出门租赁房子。宋安然的要求很简单,离衙门近一点的地方,房子要足够宽敞,最好有点花园,方便开垦出来种植蔬菜。至于价钱好商量。

如今宋安然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管家的动作很快,天黑之前就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宅子,而且已经租赁下来。当天就可以搬过去。

宋安然大喜过望,她还真不喜欢住客栈。边关的客栈就算是档次最高的,也比不上京城普通客栈干净。

宋安然出门招呼霍大夫,让霍大夫一起跟着去她去宅子里居住。

霍大夫老胳膊老腿的,跟着宋家人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累得够呛。一到客栈就躺下了,根本不乐意起来。

听说宋安然要去新租的房子住,霍大夫是半点都不想动弹。

在宋安然的强烈要求下,霍大夫勉强坐起来,“宋公子动作这么快,这就租好宅子了。”

无论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如今大家都称呼宋安然为公子,就是怕露陷。

宋安然笑道:“那边宅子舒服,可比住这破客栈强多了。”

霍大夫看了眼周围,说道:“都已经给了钱,不住多浪费。”

宋安然笑道,“先给伙计们住。再说本公子不差这点钱,关键是要住得舒服。客栈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地盘。霍大夫就别犹豫了,明儿还等着你做事了。”

霍大夫睁大了眼睛,“难不成有人生病了吗?谁啊?老夫怎么不知道。”

喜秋笑了起来,说道:“不是有人生病。是明天有好东西送过来。”

霍大夫好奇地问道:“有什么好东西送过来?先和老夫说说。”

喜秋先朝宋安然看去,见宋安然点头,她才说道:“霍大夫,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会有十车药材送来。随着药材送来的还有五车棉布棉服,另外还有一车的琉璃器皿跟药用酒精,以及一车水果。如果这边还有需要的话,以后还有会更多的物资送过来。”

霍大夫吃了一惊,一次就运来十车药材。药材老贵了,十车粮食都换不来一车药材。十车药材这得值多少钱啊。

还有五车的棉布棉服,虽然不值多少钱,可是要将这些物资运过来,也得花费老大的劲。

霍大夫望着宋安然,“公子还快的动作。老夫没想到,四海商行办事这么麻利。莫非公子一开始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喜秋抿唇一笑,替宋安然回答道:“回禀霍大夫,我家公子在出京之前就给商行下了命令。四海商行的伙计都是踏实能干的,公子命令一下,立马就行动起来。

商行不仅运了药材棉布过来,而且粮食也源源不断地运过来,可比朝廷的速度快多了。以后霍大夫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说一声就行。只要花钱能买到的东西,就一定能满足霍大夫。”

霍大夫早就知道自己靠着宋家,是抱了一条大粗腿。可是没想到这粗腿竟然是黄金打造的,而且粗得他都快抱不住了。

十车药材,五车棉布,还有比朝廷更将粮食运到边关。这一切都体现出了四海商行的势力。

这一切说起来似乎都挺简单。可是没有钱,没有势力,跟本就做不到。

你让一个土财主,在*天时间内,将十车药材五车棉布运送到边关,就算他有钱,他也没办法做到。让土财主来运送,至少得花费一半多的时间。

而四海商行不同,四海商行有自己的运输队,不需要靠外人运送货物。而且四海商行有足够的存货,不需要在宋安然下令之后,临时调集物资。单是这个运输网,和物资的储备,就不是土财主们能比的。

霍大夫问了一个很实在的问题,“这得花费多少钱啊。”

喜秋捂嘴一笑,“霍大夫放心,我家公子不差钱。”

是啊,宋安然不差钱。宋安然是个豪商,还是个钱多到没处花的豪商。这样的豪商,平日里却不在外边显摆,以至于京城上下所有人都只以为宋家有钱,而将真正的富婆宋安然给忽略了。

霍大夫抹了一把脸,对宋安然说道:“既然宋公子手下能人辈出,那能不能弄点好吃的?”

这段时间走在路上,要么干粮,要么就是满头稀粥,连点像样得酒菜都没有。霍大夫嗜酒如命,都快要馋死了。

宋安然笑道:“霍大夫跟我去新租的宅子,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有喜冬这位小厨娘在,霍大夫想得到的,喜冬肯定能做,霍大夫想不到的,喜冬也会走。

之前在路上,因为要赶路,害的喜冬都没有发挥的余地。如今大家安顿下来,喜冬终于能够一展所长。

到了新租的宅子,果然够宽敞。两进宅院,每间房都很宽敞。中庭还带了个小花园,花园里草木枯黄,不知道有多久没整理了。

宋安然看了,对喜冬说道:“这些地方以后都可以利用起来。”

喜冬笑道:“姑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利用。”

宋安然这些天想吃绿色蔬菜都快想疯了,边关这地方风沙大,又缺水。自然条件极其恶劣,所以农作物不宜生长,只适合种一些草喂牛马羊。

宋安然吃饭向来都是要荤素搭配,让她天天吃肉,肯定受不了。所以宋安然才会在出京的时候,让商行运一车水果过来。

反正天气干冷,水果能保存挺长一段时间。

想到明天就能吃上水果,宋安然感觉挺幸福的。

更让宋安然感觉幸福的事情,是她终于能好好洗个澡,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洗的香喷喷的。

这么多天第一次坐在浴桶里洗澡,宋安然就觉着无比的惬意。那什么风沙啊,环境艰苦啊,没绿色蔬菜吃啊等等,在这一刻全都被抛出脑海。

就连颜宓,宋安然也抛到了脑后。

宋安然洗了两桶水,洗完之后,浑身舒坦。就是想起第一桶,那黑黑的洗澡水,宋安然就觉着难受。不过也就难受了一会。

之后,和霍大夫一起用晚饭。又命人给身在衙门的宋子期送饭,顺便问问宋子期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她还安排人守夜。

长根送完饭回来,告诉宋安然,宋子期今晚不回来了,暂时就歇在衙门里。衙门给宋子期安排了一个小院子住,院子里面有水井,有小厨房,一应起居所需都可以在小院子里解决。

宋安然明白,宋子期这么做是在防备着太子殿下留下的耳目。

第195章 都活着回来了

宋安然骑着马在草原上游荡,城门就在她的身后。

白一喜秋都跟在宋安然身边。

喜秋有些担心,于是出声说道:“姑娘,该回去了。”

宋安然没吭声,她抬手遮在头顶,眺望远方。远方没有人烟,没有她梦想中的人,也没有大家期盼的三路大军。

宋安然问身后的喜秋,“喜秋,我们来了边关多少天了?”

喜秋说道:“回禀姑娘,已经八天了。”

八天啦!

宋安然有些感慨。朝廷的粮食直到昨天才运到边关,今天宋子期就开始组织人力将粮食往草原送。只是现在谁都不知道三路大军究竟身在何处。

而且在今天之前,宋安然私下里又送了两批粮食进入草原。

宋安然问白一,“白一,老爷派了多少批人到草原上寻找三路大军的踪迹?”

“回禀姑娘,一共派了十批人。都是长年住在边关的老人,对草原的情况很熟悉。”

宋安然暗自叹了一口气,宋子期派了那么多人去寻找三路大军的下落,加上韩王府的精锐,还有长安冯三他们,以及后来送的两批粮食。前前后后,进入草原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些人进入草原的时间先后不一,最早的已经过去二十多天,最晚的今天才出发。

可是这么多人进入草原,竟然没有一个人送回消息。不说好消息,连坏消息都没有。

这很不对劲,难道进入草原的人,全部都被西戎骑兵给伏击了吗?

如果真的这样,那情况怎么就很糟糕了。三路大军后路被断,粮食被断,不死在草原那都是奇迹。

喜秋见宋安然脸色发白,连忙关心地问道:“姑娘,你是怎么啦?”

宋安然指着前方的天际线处,“你们说那个方向有没有西戎的骑兵埋伏?”

喜秋摇头表示不知道。

白一则肯定地说道:“肯定没有。方圆二十里,老爷早就派人探查过,至少最近一两个月,都没有西戎骑兵的活动痕迹。

而且当初陛下率领三路大军直捣西戎王庭,西戎王直接率领的骑兵多半都死在那场战争中。

至于幸运躲过那场战争,还保留着战斗力的三个部族,常年都生活在千里之外的草原深处。西戎王庭都被毁了,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冒险来到大周边关找死。”

宋安然嗤笑一声,回头,指着城墙上的那些边军,说道:“西戎骑兵如果真的来了,你认为靠着那些边军,就能将西戎骑兵打退吗?我告诉你们,根本就不肯能。

对付骑兵最好办法,就是骑兵对骑兵。这也是为什么从本朝太祖开始,就一直不计本钱的训练骑兵,培育战马。

经过几代人多年的努力,如今大周的骑兵战力,单对单虽然还比不上西戎骑兵。但是我们仗着人数多,在战斗力方面终于能够胜过西戎一筹。

这一次对西戎的战争,陛下一口气带走了所有具有五年骑兵经验的兵将。这些兵将是整个大周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只有他们能够将西戎杀个屁滚尿流。只要他们在一天,西戎就不敢犯边。

但是一旦他们折损在草原上,西戎骑兵立时三刻就会杀过来。靠守在城墙上那些一天马都没骑过的边军和骑兵对战,那纯粹就是找死。”

宋安然说的话很残酷,可是她说的都是事实。

喜秋和白一都沉默下来。

宋安然叹了一声,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这些事情还是让当官的去操心吧。我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无论结局如何,我都问心无愧。”

喜秋点头,说道:“姑娘说的对。姑娘做得比任何人都多,姑娘问心无愧。反倒是那些守卫粮草的兵将,他们怎么有脸继续活在世上,竟然还敢问老爷要军饷。”

宋安然笑了笑,“别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朝廷的钱打仗都打完了,边军想要军饷,那是妄想。不过本姑娘倒是可以给他们的家属提供一个机会,让他们赚点零花钱花花。”

“姑娘想做什么?”

宋安然望着西边,说道:“朝那个方向走上十天半个月,有个地方种了很多棉花。如果有人能去那里将棉花运来纺纱织布,你们说得活多少性命?”

“姑娘又想做善人吗?姑娘要用棉花何必往西边,直接派人到南边收购就行了。如今南边也有很多人在种棉花。”

宋安然摇头,“南边的棉花哪里比得上西边的好。西边的才是最正宗的,品质最忧。而且从西边将棉花运过来,可比南边运过来便宜多了。

喜秋摇头,表示依旧不能明白宋安然的思路。

宋安然笑道:“西北寒冷,而且冷的时间太长。这里看着贫瘠,其实有钱人也不少。而且西北矿产丰富,堪比南州。如果我能用棉衣棉布换取足够的矿产,你们说这门生意能不能做?”

白一说道:“奴婢不知道能不能做。反正这么多年,姑娘的每个主意都赚了大把的银钱。这一次,奴婢也坚信姑娘能赚钱。”

喜秋却有些担心,“姑娘,这么做太扎眼,而且很麻烦。当然,赚钱是肯定能赚的,只是肯定比不上海贸生意。”

宋安然哈哈一笑,“天下间除了造反跟造钱外,就没有一门生意能比海贸利润更高。就连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也比不上。”

喜秋啐了一口,“姑娘好歹忌下口,别什么都往外说。”

宋安然浑不在意,“不用担心,我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

宋安然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想为这个地方做点什么,让这个地方不要永远如此贫困,如此荒凉。”

“姑娘已经走得够多了。这世上就没几个人比得上姑娘。就连太子殿下,不也嫌弃这里,急急忙忙地跑回京城。太子殿下要是做了皇帝,这里可是他的疆土,这里的人可是他的子民。

可是他却对这片土地,对这里的人没有半点爱护之心。太子殿下这个做主人的,都不爱惜这里。姑娘又何必操这个心。”

喜秋的话代表了现在绝大部分人的想法。

宋安然轻声一笑,“你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金銮殿上的那个人吗?错了!我为的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为的是自己的一点点小小的希望和理想。”

难得穿越一回,她就想做点什么事情,给这片土地上的留下点什么。那怕只是一点点的善意,也总好过冷漠自私冷酷。

白一的想法很简单,“姑娘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奴婢永远支持你。”

宋安然欢喜一笑,“还是白一明白我。”

白一面无表情地朝喜秋看去。似乎是在逼着喜秋表态。

喜秋笑道:“奴婢只是怕姑娘累着。要是姑娘执意要做,奴婢自然是全力支持。”

宋安然轻声一笑,“我这个人虽然不能吃苦,但是并不怕累。如果能做出成就来,累一点也没关系。”

喜秋说道:“那奴婢回去后,就派人前往西边收购棉花。同时派人在城外选址建库房。”

宋安然点点头,“来了这鬼地方这么多天,是该忙起来了。走吧,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城里,因为朝廷粮食的到来,大家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笑容。就连酒楼招呼客人的小二,笑容都比以前灿烂了两分。

小二招呼宋安然,“宋公子,今天要不要整点酒菜。”

宋安然摇头,“不用了。倒是你们店里的烧酒可以来两坛子。”

宋安然不喝酒,她买酒是为霍大夫买的。

霍大夫是个酒鬼,一天不喝酒浑身就难受。

小二痛快地答应道:“好嘞!小的这就给宋公子拿酒去。”

很快小二从酒楼库房里提出两坛子烧酒,“宋公子收好了,一共一两二钱银子。”

白一将两个酒坛子放在自己的马上,喜秋则负责付钱。

付钱完毕,宋安然打算离开的。突然听到酒楼里一阵阵高呼。

宋安然顺耳听了两句话,其中就有草原,战争之类的字眼。

宋安然如今对这些消息特别敏感。一听到这草原的字眼,顿时就留心起来。宋安然问小二,“里面是什么人在吵闹?”

“宋公子也好奇吗?里面那伙人是山西的商人,刚从草原回来。正在给那些面见过世面的人吹牛皮。”

宋安然心头一惊,又是一喜。“有人从草原回来?既然是山西人,怎么不从大同关走,反而来到这里?”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宋公子要是想知道的话,不妨进店亲自问问对方。”

宋安然摇头,“不了。家里长辈还等着我回去,我就先走了。”

等走出两条街之后,宋安然才命白一偷偷返回酒楼,查探那几个山西人的底细。究竟是真生意人,还是探子乔装改扮,亦或是白莲教的混蛋。

之后,宋安然就直接回了衙门附近的宅子。同时派人去衙门给宋子期送消息。有人从草原回来,这个消息无论如何都该引起关注。

等到晚上,白一打探消息回来。

白一对宋安然说道:“姑娘,那几个人的确是山西的商人。奴婢翻了他们的房间,查看了他们的包袱,里面都是金银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