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刘福又问道:“韩王人呢?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过来?”

“回禀公公,韩王受了伤,太医给韩王医治伤口的时候才发现韩王也中了毒。这会霍大夫正在给韩王解毒。不过公公不用担心,霍大夫说了,韩王中的毒很好解。等韩王解毒后,就会来看望陛下。”

刘福咬牙切齿。好一个马长顺,这么多年隐忍蛰伏,一朝爆发,是想将皇室成员一网打尽啊。要是韩王有个三长两短,刘福都不敢想像那个后果。

既然韩王在解毒,刘福自然不再催促。不过霍大夫要即刻来给永和帝检查身体,至于韩王那里,相信太医院的太医还是能解决的。

霍大夫被小内侍们拉着过来,累得气喘吁吁。

刘福拱了拱手,“小内侍们着急陛下的身体,对霍大夫有不恭敬的地方,还请霍大夫不要计较。”

霍大夫喘了一口气,说道:“算了,陛下的身体要紧。”

刘福点点头,说道:“霍大夫说的是,陛下的身体要紧。”

霍大夫跟随刘福来到床前,看到永和帝陷入噩梦中无法挣脱,霍大夫也大皱眉头。他没急着说话,先是给永和帝诊脉。结果霍大夫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刘福紧张地看着霍大夫,不敢轻易打搅霍大夫,但是他心里面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霍大夫连声说了几个奇怪,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刘福小心翼翼地问道:“霍大夫,陛下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霍大夫捋着胡须,沉声说道:“两个时辰前,老夫曾来替陛下诊脉,那个时候陛下身体里的毒性已经被暂时控制住了。

以老夫研制的解毒丸的药效,一粒至少可以管两三天的时间。可是现在陛下的身体,哎…毒性没能被解毒丸真正压制住,这会毒药正在陛下的身体里肆虐。

陛下之所以会陷入噩梦中不能醒来,正是这种毒药的特性。”

刘福急切地说道:“霍大夫,那赶紧用药的。既然一粒不起作用,那就用两粒,三粒,不能让陛下一直这样啊。”

霍大夫摇头叹息,“晚了!是药三分毒,解毒丸也是毒。一次服用一粒解毒丸,已经是极限。短时间内,再给陛下服用解毒丸,只会加重陛下的身体负担,让陛下的身体快速衰弱。”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眼睁睁地看着陛下陷入噩梦中醒不来吗?”

霍大夫紧皱眉头,他心里头也有很多疑问。他的解毒丸,一开始明明是起了作用,他可以确定将永和帝身体内的毒性压了下去。可是为何只过了几个时辰,毒性又开始发作。这说不通啊!

莫非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吗?

霍大夫不动声色地朝屋里的人看去。除了刘福之外,其他小内侍和宫女全都低眉顺眼的,个个看上去都是一副老实忠厚,勤恳做事的模样。

而且霍大夫也不相信在场的小内侍和宫女有懂毒药的。这些人连字都未必认识,又怎么可能懂毒药。

难不成除了马长顺,还有别的人潜伏在宫里面,伺机而动。

霍大夫心里头有很多怀疑,但是他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他是大夫,大夫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至于其中的阴谋诡计,他不参与,也没胆量参与。

霍大夫对刘福说道:“陛下如今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可以勉强施针,让陛下醒来。只是这样一来,陛下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如果不施针,只是用药的话,我没把握保证陛下一定能够平安醒来,更不能保证陛下醒来后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

刘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大冬天的,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刘福问道:“霍大夫,除了这两种办法外,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你一开始不是说,

第204章 混蛋颜宓

国不可一日无君。

永和帝一死,朝廷重臣就劝说韩王赶紧登基。而且钦天监已经测算好了日子,永和帝过世的第三天,就是登基的良辰吉日。

韩王再三推辞,父皇刚刚过世,他身为人子,岂能在这个时候登基称帝。

不行,他一定要先给父皇守孝。就算不能守满三年,也要守够二十七天。

众臣们自然不可能让国家整整二十七天无君。而且大家也明白,这也是韩王摆出来的一个姿态。

要是大家一开口让韩王登基称帝,韩王就兴冲冲的答应下来,那吃相也太难看了,没有身为人子的半点自觉性。

众臣们三请韩王登基,韩王三次拒绝登基称帝。

直到最后一次,有人将闻先生请来。闻先生和韩王关起门来,私下里聊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当二人走出偏殿,韩王朝众臣们一一扫视,然后郑重宣布,“本王将于两日后登基!”

“王爷睿智!”

“王爷大才!”

既然韩王答应登基称帝,那么细节问题就要先考虑到。

如今已经是年底,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得先将韩王的年号定下来。

同时还要将永和帝的庙号定下来。

众臣们开启智慧宝库,想了许多年号。最终圈定了五个供韩王选择。

韩王在五个年号里,独独看中了元康。

年号一定,紧接着就是登基大典。因为韩王还在孝中,要求登基大典俭省着办。

可是礼部的官员不同意,登基大典是一个帝王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不可能按照韩王的要求俭省。最多就是省略一些步骤,不完全按照古礼操办。

韩王和礼部官员据理力争的一番,最后败下阵来。

腊月十二,黄道吉日,韩王祭拜太庙,登基称帝,年号元康。称元康帝。

元康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永和帝定庙号。经过君臣们商议,最后定为世宗武德皇帝,简称世宗。

接着元康帝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册封自己的妻子为皇后。两个嫡出儿子为郡王。萧训为承郡王,小儿子萧诺则为平郡王。

之后又是加封各路功臣。

不说别的文臣武将,单说宋子期,就被元康帝加封为文渊阁大学士,升任户部尚书。

同时,元康帝还下旨严厉处置唐王一系的人马。所有被永和帝点名的那些人,但凡有牵连的,都没能逃脱锦衣卫的抓捕。同时全国通缉秦裴。

既然永和帝非要秦裴死,元康帝身为儿子,自然要满足老子的临终愿望。

可是自那日秦裴被人从相国寺救走之后,就没有人见过再见过秦裴。如今就没有一个人知道秦裴的确切下落。

城外山庄。

宋安然来到客房看望秦裴。

那日秦裴的伤势极重,险些丧命。幸亏霍延学到了霍大夫的真本事,妙手回春,终于将秦裴从阎王那里抢了回来。

这段时间,秦裴就住在山庄里养伤。

而宋安然在救下秦裴的第二天就回京城了。京城局势紧张,又临近年底,宋安然不能长久留在山庄里,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之后,宋安然就一直住在城里。关于秦裴的消息,都是通过白一才能知道。

得知秦裴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而秦裴也想离开京城,只是在离开之前想见宋安然一面。

于是宋安然便安排在今日来到山庄见秦裴。

秦裴猛地见到宋安然,神色略显激动。他痴痴地看着宋安然,心情起伏不定。定了定神,才对宋安然说道:“多谢你救了我的性命。”

宋安然轻声笑道:“当初你也救了我。我是知恩图报的人,得知你有危险,既然有能力救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些人杀死。”

这番话,难免勾起秦裴对当日的记忆。他神色一暗,说道:“是我无能,没办法救下他们。”

宋安然轻声说道:“你已经尽力了。你做了你该做的事情,你问心无愧。”

“是吗?”秦裴的神色有一丝丝的茫然,“可是如今,我成了朝廷通缉犯。天下之大,却无我容身之处。我也不知道,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宋安然反问秦裴,“难道一个人活在世上,一定要有什么意义吗?”

“不需要吗?”

宋安然嗤笑一声,“你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吗?你好歹也是泰宁帝的儿子,难道你不留下自己的血脉,不想成家立业,不想儿孙绕膝吗?”

秦裴苦笑一声,“我不能害了好人家的姑娘。”

宋安然不客气地说道:“谁说你会害了好人家的姑娘。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去了哪里都能活得自自在在的。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一个大周。难不成你觉着自己无能,离开了大周就活不下去吗?还是你认为,离开了大周就找不到女人成家立业?”

秦裴狐疑地盯着宋安然,“你认为我能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草原,荒漠,边疆,还是海外?”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裴。

“秦裴,我知道你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在世上最后的血缘亲人,可是你还活着啊。你是一个大男人,我相信以你的本事,无论去了哪里都能好好的活着,活出个人样。

你留在大周,不能实现

第205章 荡漾

混蛋颜宓压着宋安然,问道:“以后还敢说不嫁给我的话吗?你要是不嫁给我,你打算嫁给谁?”

颜宓的手轻抚着宋安然的脸颊,是那样的温柔缠绵,宋安然却从其中察觉到了危险。

果然‘不嫁给你’这句话是个雷点,一说出口就会触动颜宓内心那条暴躁的神经,让颜宓化身魔王,要好好收拾宋安然。

宋安然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坚定地说道:“除了你,我这辈子不会嫁给别人。”

这还差不多。颜宓满意一笑。

颜宓低头,在宋安然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笑道:“刚才吓住你了吗?”

宋安然推了颜宓一把,“你是混蛋,无耻,流氓!”

颜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见他笑道:“谁让我这么想你,这么爱你,这么想娶你。你可知道,当你说出不嫁给我的话,我有多生气。幸好这一切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否则,我真的会疯的。”

宋安然冲颜宓翻了个白眼,她想说颜宓早就疯了。这个疯子,压在她身上,是想干什么。可恶!

宋安然委屈地说道:“你压痛我了!你快起来。”

颜宓好不舍,“我不想起来。我就想这样子压在你身上。你让我压一会好不好?”

宋安然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颜宓本来就很危险了,她要是纵容颜宓的行为,最后倒霉的肯定是她。到时候她被颜宓拆吃入腹,可没人会可怜她。

宋安然态度坚决地要推开颜宓,不准颜宓继续压在她的身上。

颜宓恋恋不舍,说了一句,“你好残忍!”

宋安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确定我很残忍?”

颜宓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宋安然却在偷笑。原来这样做,对颜宓来说就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宋安然似乎是发现了了不起的真相,心里面很得意。知道了颜宓的软肋,以后她就有办法对付颜宓。

颜宓撩起宋安然柔顺黑亮的头发,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宋安然笑道:“什么都没想。”

她才不会将自己的小秘密告诉颜宓。

颜宓靠近宋安然,咬着宋安然的耳朵,说道:“你知道吗,当你像个小狐狸一样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勾人,我特别想要你。”

混蛋!

宋安然再次大骂起来。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污,无论说什么话题,他都有本事将话题转移到那个方面。

颜宓低声笑了起来,看着宋安然炸毛的样子,其实挺好玩的。

他拉着宋安然的手,笑道:“其实我一共做了两个木雕。这第二个木雕,我怕你看了会丢出去,所以就没放在书房。”

什么木雕怎么凶猛,以至于颜宓都不敢拿出来给她看。

宋安然一脸好奇地盯着颜宓,想问颜宓,有没有将第二个木雕带来。

颜宓神秘一笑,果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雕,递给宋安然。

宋安然拿过木雕一看,果然第一反应就是要将木雕丢出去。

宋安然气的脸发红,狠狠的瞪了眼颜宓,混蛋,王八蛋,无耻。颜宓该打。这流氓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宋安然之所以生气,并非因为颜宓将她雕刻得太丑,反而雕刻得很漂亮,可以说和真人有*分相似。当然这尊木雕依然以宋安然为模板。

宋安然生气,是因为木雕实在是太暴露了。

只见木雕小人儿侧躺在木头底座上,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纱衣裙,而且薄纱衣裙被水打湿,紧紧地贴服在肌肤上,让小人儿的躯体若隐若现,十分勾人。

小人儿一副闲适自在的模样,手边还放着茶水果盘,木雕小人儿眼神明亮清澈,不带丝毫*。但是整尊木雕却给人一种充满*的感觉。

宋安然怒极了。

颜宓雕刻的分明是她当初去山中泡温泉的模样。这混蛋男人,偷看她沐浴就算了,竟然还敢将她沐浴的模样雕刻出来。

宋安然盯着颜宓,转眼间,眼眶里已经布满了泪水。她委屈地骂道:“你混蛋!颜宓,你若是想要羞辱我,何必用这种方式。”

说着说着,宋安然的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看上去又委屈又愤怒又伤心难过。

颜宓早就预料到,将这个木雕拿出来,会引来一场暴风雨。可是当初雕刻的时候,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想将宋安然最有风情的一面雕刻出来。

雕刻出来后,他本想自己收藏,不给任何人看。可是转念一想,他和宋安然即将成婚,夫妻一体,这种事情他不应该瞒着宋安然。于是就在这个晚上,颜宓斗胆将木雕拿了出来。

他猜想到宋安然会很生气,会大骂他,可是他没想到宋安然竟然会气到哭出来。

颜宓顿时慌了。

他赶紧抱紧宋安然,“安然,你先别哭。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雕刻这个木雕。”

宋安然眼泪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她望着颜宓,“我恨你!你竟然如此欺负我,你混蛋!”

“我是混蛋,我该死。安然,求你别哭了,好吗?”

宋安然扭过头,哭得越发伤心。她不想和颜宓说话,此时此刻她讨厌颜宓。

颜宓干脆拿起木雕,怒道:“当初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雕刻这尊木雕。既然这个木雕是个祸害,那就砸烂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乱雕刻。”

颜宓手上一用力,好好的木雕瞬间变成了木屑,纷纷从颜宓的手指缝里面飘落到地上。

宋安然看着飘落在地上的木屑,没有说话。眼泪依旧不停地落下。

颜宓看着宋安然哭得如此伤心,他是真的后悔了。他的心很慌,他双手放在宋安然的肩膀上,希望宋安然能够正眼看着他,“安然,你说说话,好不好?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能不和我说话。”

宋安然一声哽咽,抽了抽鼻子,她好难受。大冬天的被颜宓叫起来,又遭受这番侮辱和刺激,她真是气狠了。

宋安然又委屈又愤怒地盯着颜宓,“你欺负我!”

“都是我不对,是我混蛋,做事之前没考虑清楚,不小心伤害了你。安然,你原谅我好不好?”

颜宓见宋安然不为所动,干脆一发狠,抬起左手就要朝自己的右去。

宋安然赶紧拦着他,“你干什么?”

“我这只手太欠,干脆废了它,免得以后再犯错误。”颜宓冷漠地说道。

宋安然一拳头捶在颜宓的胸口上,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她愤怒地控诉:“你是想让我一辈子内疚吗?让我每次看到你的右手,就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然后一辈子都不得解脱吗?”

“安然,你误会了,我绝无此意。”颜宓也是真慌了。

平日里聪明绝顶的颜宓,这会智商也是刷刷刷地变成了负数,简直是蠢得不要不要的。

“安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说出来,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宋安然望着颜宓,哽咽道:“你说的是真的?”

“比黄金还真。”颜宓掷地有声。

宋安然冷哼一声,“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雕刻那么暴露的…总之,你混蛋。你先同我说实话,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又要给我看。难道你不知道我看了后会很生气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是未婚夫妻,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够瞒着你。所以即便知道你会生气,可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

颜宓小心翼翼地说道,一边观察着宋安然的反应。见宋安然好像没有更生气,颜宓又继续解释。

“安然,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一到空闲的时候,我脑子里装的全都是你。每天想你想到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我雕刻这个木雕,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我就是想将你最美的一面雕刻出来,留作纪念。你放心,这尊木雕除了你我谁都没有见过。”

宋安然哼了一声,“按照你的意思,我最美的一面,就是在池子里泡温泉的时候?”

颜宓想说是,不过幸亏他反应敏捷,没有耿直地将这话说出口。他要是真这么说了,宋安然非得咬他不可。

颜宓无声一笑,拉着宋安然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在我眼里,任何时候你都美得让我窒息。”

宋安然明显不相信颜宓的鬼话,她侧着头,问颜宓,“我刚睡醒的时候,也美得窒息?”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颜宓,她睡觉的时候,偶尔也会很丢脸的流流口水,她就不信她那个样子也能美得窒息。

颜宓无比真诚地点头,无比真诚地说道:“就算是刚睡醒的时候,也美得让人窒息。”

胡说八道!分明是在哄骗她。

不过宋安然还是勉强接受了颜宓的哄骗。

颜宓抬手,擦掉宋安然眼角的泪痕,“让你伤心,是我的过错。安然,你惩罚我吧。”

宋安然没吭声,她抓起颜宓的手,冲着颜宓的手背,狠狠地咬上去。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当颜宓拿出那个木雕的时候,她就想这么干一场。谁让颜宓手欠,心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