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冷冷一笑,“赏赐?价值百两的首饰,大舅母会赏赐给你的丫鬟吗?还是说在大舅母眼里,大姐姐就是个没脑子的

第280章 宋大人同颜宓的默契

宋安然郑重提醒蒋莲儿,蒋莲儿一脸惊疑不定。

不是她不相信宋安然,而是她很难将宋安然口中心思深沉,手段老辣的人,同印象中言行粗鄙的东昌侯夫人联系起来。在她看来,宋安然形容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宋安然不会乱说话,而且蒋莲儿也认为宋安然看人的眼力很好。既然宋安然说东昌侯夫人需要重点防备,那她就听宋安然的。

宋安然已经特意提醒蒋莲儿,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出事的时间是新婚第二天。

蒋莲儿一早起来,要去给长辈敬茶。蒋清死了,文二老爷也没娶填房,因此蒋莲儿头上并没有正经的婆婆。至于东昌侯夫人,只是隔代婆婆,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其实文家二房从上到下都不承认东昌侯夫人的地位,大家能维持面子情,这也是多年斗争形成的默契。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等到蒋莲儿给东昌侯夫人敬茶的时候,就出事了。

因为有宋安然的提醒,蒋莲儿在面对东昌侯夫人的时候格外小心。东昌侯夫人却有心替大房出头,给蒋莲儿一个下马威。目的就是警告蒋莲儿别仗着有侯府的支持,就可以不将她放在眼里。

一个敬茶,一个伸手接茶杯。也不知是谁的手先抖了一下,茶杯跌落,茶水四溅,东昌侯夫人当场就发作起来。没有一句废话,东昌侯夫人直接一巴掌打在蒋莲儿脸上。

蒋莲儿被打懵了,也被打怒了。她想起宋安然的提醒,心里头想着这个老虔婆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蒋莲儿眼珠子一转,当场就惨叫起来,直呼东昌侯夫人要杀人。

二房同大房不对付,同东昌侯夫人更是两看相厌。文二老爷一听蒋莲儿惨叫,当场就质问东昌侯夫人是什么意思。文袭白也寒着一张脸,怒视东昌侯夫人。

东昌侯夫人连连冷笑,说道:“新媳妇不敬老身,老身教训她一下又犹豫什么关系。”

“你是故意的,你这个老虔婆,欺人太甚,真当我们侯府的姑奶奶好欺负吗?我和你拼了。”

蒋莲儿才不管上下尊卑,当场就要和东昌侯夫人拼命,扑上去撕扯东昌侯夫人。

东昌侯夫人脸厚心黑,见惯了斯斯文文,只会嘴皮子功夫的所谓出身高门的姑娘媳妇。像蒋莲儿这样,出身高门,还能舍得下面子同她干仗的人,倒是第一次见。

东昌侯夫人愣了下,转眼反应过来,干仗这是她最擅长的事情,她哪里会怕蒋莲儿。

就在东昌侯夫人要反击的那一刻,不料东昌侯出手了。

东昌侯一巴掌甩在蒋莲儿脸上,“放肆。你这么不孝,打死你都活该。”

东昌侯是武将,手上力气大,一巴掌就将蒋莲儿给扇飞了。

蒋莲儿又羞又怒,又痛又气。她捂着脸颊,指着东昌侯以及侯夫人,“好,好得很。我才刚进门,你们就想弄死我。既然你们不义,那就别怪我不仁。”

蒋莲儿抓起茶壶茶杯就朝侯夫人以及大房一干人扔过去。

蒋莲儿是豁出去了,刚嫁过来,就被人打脸。她要是忍下这口气,她就不姓嫁。更何况,她要是忍下这口气,以后老虔婆只会得寸进尺,越发欺到头上。

东昌侯夫人遭了茶杯打击,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冲东昌侯叫苦,“老头子啊,我快要死了。”

东昌侯这辈子只爱姨娘扶正的侯府,也只信她的话。见蒋莲儿动手,哪里还会顾忌,抽出剑来,就要当场格杀蒋莲儿。

蒋莲儿惊恐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东昌侯要杀我。文家人猪狗不如啊。”

蒋莲儿一边叫一边躲避,大厅里乱得不成样。

文袭白年轻气盛,他已经忍了很多年,这一刻他实在是忍不下去。文袭白抽出剑,他没有直接同东昌侯动手,而是朝文大老爷杀过去。

文袭白大吼一声说道:“你杀我娘子,我杀你儿子。”

文大老爷本来作壁上观看热闹的,结果文袭白突然杀过来,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若非东昌侯返身来救,只怕胳膊上就要挨上一刀。

也是因为文袭白及时拔刀杀人,这才将蒋莲儿从东昌侯的剑下救了下来。

蒋莲儿得救,没有后怕,而是越来越气愤。一股怒火往上涌,大房欺人太甚,实在是无法忍。

蒋莲儿对自己的陪嫁说道:“打,给我狠狠打。”

同时,蒋莲儿四处找武器,她要报仇,她要反抗。

一时间,大房和二房的下人彻底混战在了一起。两边打生打死,难分胜负。

下人们战在一起,主子们也别想置身之外。

文二老爷文伯广见自己老子东昌侯招招杀招,似乎是要将文袭白置于死地,实在是忍不住了。想他只剩下文袭白这一个嫡子,东昌侯还要赶尽杀绝,他这分明没有顾念父子情分,分明是将二房一家子当成了仇人。

文伯广也不管父子相残,传扬出去好不好听,更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抽出剑就加入了战圈,同东昌侯战了了一起。

父子二人都拼了全力,没有任何顾忌。这么多年积存的怨恨和不满,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破坏力是极为惊人的。

文袭白脱离了东昌侯的杀招,并没有闲着,而是直接朝文大老爷杀去。

今儿不杀个人,他不甘心。

第281章 安然全面碾压

萧训转眼哈哈大笑起来,倒是让宋安然吃了一惊。宋安然心想,这一两年的时间,萧训历练地不错啊,比以前深沉多了。

萧训笑完,点点头,说道:“少夫人的意思,本王已经明白了。本王没有想到,少夫人对文家大房竟然如此厌恶。”

宋安然轻声说道:“王爷,我这人有洁癖。按理说文家大房是王爷亲自挑选的合作者,我应该全力支持王爷的决定。奈何,文家大房实在是入不了我的眼,我没办法同这样的人家一起共事。所以要么我退出,要么王爷放弃文家大房,改为文家二房。”

萧训目光深沉地盯着宋安然看,“少夫人决定了?”

宋安然缓缓点头,“是,我已经决定好了。”

“文家大房就如此不堪?”萧训继续问道。

宋安然挑眉一笑,“文家大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王爷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说实话,我还真的担心将来王爷荣登大宝,文家大房鸡犬升天。

位姨娘扶正的侯夫人又该得意大笑,鄙视所谓的原配正妻。恰恰我就是原配正妻。我一个原配正妻,岂能输给一个姨娘扶正的女人。王爷,你说我的担心有道理吗?”

萧训微蹙眉头,说道:“我以为少夫人是个雅人,不会像那些俗人一样只盯着别人的出身看,以出身定终身。”

宋安然挑眉一笑,“王爷,我本来就是一个俗人。俗人所拥有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我全都有。至于以出身定终身,这得看人。不同的人,我对他是有不同的要求。

在东昌侯府这件事情上,我的看法很简单。我是原配正妻,我必须坚守自己作为原配正妻的立场。

我的立场就是,原配正妻的位置绝对不会让一个出身卑贱的姨娘占据。原配正妻的儿子,也绝对不能被庶子姨娘欺辱。”

宋安然的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态度坚决,不容任何人辩驳。

萧训蹙着眉头,说道:“文家大房的事情不涉及原配同姨娘之间的关系。少夫人莫要混为一谈。”

宋安然缓缓摇头,笑道:“在我看来,这都是一回事。因为我的原配立场,所以我不喜欢东昌侯夫人。因为我不喜欢东昌侯夫人,所以我不想让文家大房上位。再说了,文家二房同我可是亲戚,于情于理,我都该帮助文家二房。王爷,我言尽于此,该你做决定了。”

萧训心头很不满,他想了许多,究竟是该保文家大房,还是应该尊重宋安然的意见。毕竟宋安然可是他的钱袋子。但是光是钱袋子,没有势力,一切都是空谈。

萧训内心挣扎,心头极为矛盾。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萧训,似乎是在看萧训的笑话。

有一瞬间,萧训觉着很难堪,感觉自己成了小丑。

萧训攥紧了拳头,不过很快他又松开了。

萧训说道:“本王不知道文家大房哪里得罪了少夫人,让少夫人这么厌恶他们。”

宋安然挑眉冷笑,“王爷继续和我讨论文家大房,我觉着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么说吧,我就问王爷一个问题,凭王爷的手段,能够保下文家大房吗?如果王爷觉着自己有能力保下文家大房,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萧训紧皱眉头,他没有立即回答宋安然的问题。他将现在的情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预测了各种可能性。最后得出结论,在文官武将的围攻下,似乎,可能,他没有把握保下文家大房。

如果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到最后东昌侯府连爵位也保不住。没了爵位的东昌侯府还有用吗?

萧训摇摇头,没了爵位的东昌侯府就是丧家犬,人人可打。

宋安然也不催促萧训。萧训想要争位,就不能感情用事。权衡利弊,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这是一个上位者的基本素质。

萧训也是一个有大决心的人。他直面宋安然,说道:“要本王放弃文家大房不是不行。”

宋安然笑了笑,轻声吐字,“请王爷开条件。”

萧训面容严肃地说道:“让文伯广来见老夫,老夫需要文家二房的承诺。”

宋安然轻笑一声,“还有吗?”

萧训突然笑了起来,“本王想和颜宓进行一次交谈。”

宋安然嗤笑一声,“王爷确定要和我家世子交谈?王爷现在是我家世子的对手吗?当然,如果王爷试图以身份压人,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萧训却笑道:“本王自然不会用身份压人。本王想和颜宓交谈,并非少夫人猜想的那样。本王只是想和颜宓进一步拉近双方的关系,所以我们之间需要一次交谈。”

宋安然挑眉一笑,“王爷执意要见我家世子,此事我可以答应下来。至于文伯广那里,我会替王爷带话。”

萧训面容严肃地说道:“少夫人得保证文伯广必须来见本王,必须给本王一个承诺。”

宋安然竖起一个手指头,冲萧训左右摇摆,说道:“我只答应带话,不保证任何事情。”

“少夫人想出尔反尔?”

宋安然笑了起来,说道:“王爷,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答应你任何事情,又何来的出尔反尔。我不是文家人,文家的事情我做不了决定。我帮王爷带话,已经尽到了自己的本分。更多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萧训压抑怒火,笑道:“少夫人这么做,

第282章 安然出谋划策

东昌侯的案子还在继续调查,生活也要继续。(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十月二十八,颜琴出嫁。

十月二十七,是给颜琴添妆的日子。宋安然作为大嫂,给颜琴准备了一份价值三四千两的添妆礼物和嫁妆银子。将颜琴感动的眼泪哗哗的落。

颜琴拉着宋安然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小到大,除了老太太就没有人真正关心我。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不配得不到别人的关心,直到大嫂来了,我才知道我想错了。大嫂,谢谢你。我真的很感激你。”

宋安然拿出手绢,给颜琴擦拭眼泪。

“瞧你,妆都哭花了。明儿就是大婚,要是眼睛哭肿了可怎么办?新娘子盯着一双红眼睛嫁人,岂不是惹人笑话。”

颜琴听话的点点头,“我听大嫂的,我不哭了。大嫂对我太好了,我没想到大嫂会给我准备这么多添妆礼物。”

宋安然含笑说道:“这些都是我和你大哥的心意。你大哥拙於言词,但是他内心是关心你的。”

颜琴重重点头,“我都明白。我心里头感激大嫂还有大哥。”

说这说这,颜琴又想哭了。

宋安然又赶紧安慰颜琴,颜琴这才慢慢收了眼泪,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宋安然的大手笔,不光是将颜琴给砸哭了,更是将其他人给砸晕了。对比宋安然的添妆礼物,再看看自己准备的礼物,没法拿出手啊。

大家都对宋安然怨念无比,宋安然此举实在是太碰坏规则了。这让大家怎么下台嘛。

好在宋安然手段圆滑,几句话解了大家的尴尬,让添妆得以继续进行。

二十八这日,颜琴大婚。天还没亮,国公府的人都起来了。

忙忙碌碌一上午,等到迎亲的队伍将新娘子接走,国公府的人才松懈下来。

古家为了这门婚事,也是花费颇多。为了让国公府满意,在方方面面古家都尽量做到完美。

颜琴出嫁,府中又少一个姑娘。颜老太太挺惆怅的。幸好还有几个姑娘还没出嫁,偶尔宋安然也会带着阳哥儿去见颜老太太,给颜老太太解解闷。

期间有人走门路走到颜老太太这里,希望颜老太太能够替东昌侯府说说话。

颜老太太心里头好奇,将宋安然叫到跟前,问道:“东昌侯府的案子还没查清楚吗?”

宋安然说道:“东昌侯府的案子挺严重的,不会这么快就出结果。”

颜老太太微蹙眉头,“老身听说,东昌侯现在的夫人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此事你清楚吗?朝廷又是怎么说的?”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说道:“朝廷就此事还没有结论。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势推断,东昌侯现在的夫人,估计会被收回诰命。”

颜老太太闻言,面容严肃。想了想,才说道:“如果那个女人的诰命保不住,那她的儿子也就没有资格继承爵位。”

“老太太说的是。最后到底是什么结果,还是要看陛下的心意。”

颜老太太笑了起来,“陛下是先皇后嫡子,自然不可能去支持一个姨娘扶正的女人。妾就是妾,一个妾妄想取代原配夫人,这本就十分荒唐。

偏偏东昌侯还纵容这种荒唐,搞得京城的风气都变坏了。一个个丫鬟小妾,心越来越大,手段也越来越毒辣。

如果这次陛下能够夺了那个女人的诰命,将她打回原形,继续做她的妾,倒是可以杀杀这股歪风邪气。”

宋安然笑道:“老太太说的有理。”

颜老太太又问道:“文家二房状告那个女人,说那个女人谋害原配夫人,此案进展如何?可有结果了?”

宋安然摇摇头,“东昌侯原配夫人已经过世二十年,当年很多知情的老人都已经过世,证据也找不到。想要查明此案,很难。除非那位姨娘扶正的侯夫人亲口承受自己谋害了原配夫人。”

颜老太太听到这话,也跟着叹了一声。

颜老太太说道:“老身还记得东昌侯的原配夫人,是个和善人,长得也漂亮。只可惜命不长,年纪轻轻的就过世了。希望老天有眼,能给她一个公道。”

宋安然说道:“如果文家二房能继承爵位,也算是还了她一个公道。”

颜老太太点点头,“老身就怕东昌侯又搞出什么幺蛾子。那个老匹夫,就不是个好东西。”

宋安然很好奇,问道:“东昌侯可曾得罪过老太太?”

颜老太太冷哼一声,“他是没得罪过老身,但是他身边的女人得罪过老身。当年东昌侯原配夫人还活着,那个女人的行事手段,就已经肆无忌惮。

上蹿下跳的,十分惹人厌烦。后来东昌侯原配夫人过世,老身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被扶正,真是气死老身了。希望这一次陛下能够拨乱反正,将那个女人打回原形。”

宋安然说道:“现在朝中都盯着东昌侯倒卖军粮一事、等东昌侯的案子有了结果,东昌侯府的家事也该尘埃落定。”

颜老太太对宋安然说道:“这方面的事情,你多留意留意。有了消息,记得告诉老身一声。”

宋安然辞了颜老太太,出了上房,先去议事堂忙碌。

二少奶奶离京,颜琴出嫁,帮宋安然协理内务的人一下子就少了两个。好在别的人基本上都能独当一面。

忙忙碌碌一天就过去了。

东昌侯府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结论,西北的局势则越演越烈。

容玉率领他的亲卫,在西北地界上搅风搅雨,搅乱了人心,也让西北的文臣武将个个如临大敌。

不是西北的官员无能,而是容玉这人太凶残。容玉这个人就是个十成十的变态,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除了不对平民百姓动手外,别的人就没他不敢动的,这世上的坏事也没他不敢做的。

容玉在西北点燃了一把火,这把火将元康帝给烧痛了,同时也彻底将元康帝的怒火烧了起来。

元康帝命令自己的心腹,赶紧收拢西北的军权,狠狠打击这帮无法无天的马匪。

按理这位心腹大人,有了元康帝的支持,事情应该很顺利的。奈何心腹大人去的地方是西北,西北自古以来就是个坑,还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坑。

心腹大人到了西北,就陷入了这个巨坑里面爬不起来了。元康帝命他尽快收拢兵权。事情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心腹大人只有一个感慨难难难,除非将西北军队的军官,从上到下全换个遍,那事情就简单了。

当然这是不现实的。真要将军官从上到下换个遍,军队肯定会哗变,说不定还会有人铤而走险造反。

而且就算顺利换下军官,可是这样一来,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军队的战斗力将无限下滑,最后变成一股只会祸害老百姓的残兵。

元康帝让心腹大人来收拢兵权,前提就是要保证军队的战斗力,保证军营不会哗变,保证不会有人起兵造反。如此一来,心腹大人想要收拢兵权的计划,将变得遥遥无期。

眼看西北局势乱了,心腹大人的工作还没有进展,这让皇宫里的元康帝气的火冒三丈。

加上东昌侯倒卖军粮一案,对西北的局势也产生了影响。

眼看着西北局势一天天糜烂下去,元康帝恨不得提剑杀人。

思来想去,还是先将西北局势稳住,这才是最重要的。想要稳定西北局势,就得让吴国公上朝,让吴国公给西北那些将领释放信号。

元康帝也是一个干脆的人,既然局势如此,那就没什么可犹豫的。当即下旨,命吴国公进宫。

吴国公进宫,元康帝屏退左右,同吴国公进行了一场长谈。君臣二人相谈甚欢,最后元康帝还留吴国公在宫里面用饭。

元康帝释放出来的信号太强劲了,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元康帝这是打算继续重用吴国公。至于心腹大人接收西北军权的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

因为吴国公出面,西北的局势渐渐稳定下来。那帮来去如风的马匪,也没讨到多少好处,最后灰溜溜地退到山里面躲了起来。

西北局势一稳,元康帝龙心大悦。还在早朝上夸了吴国公一通,说吴国公是肱骨重臣。

吴国公自然谦虚了几句。

吴国公府的危机就此解决,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元康帝收拢兵权的心一日不死,四大国公府就没有安生日子过。这是一场利益之争,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场争斗。所以没有人敢放松。

吴国公同样不敢放松。元康帝只是迫于压力,才会重新重用他。这不代表元康帝会永远重用他。

最最关键的一点,吴国公府后继无人。容玉诈死,没办法出现在人前,更没可能继续在朝堂上混。没了容玉,吴国公府的势力该由谁来继承?

吴国公叹气,将自家的子侄挨个数了一遍,全都资质平平,没有一个顶用的。贸然提拔一两个上来,落到元康帝手上,只怕不到一个回合就会败下阵来。

吴国公惆怅啊。容家最出色的继承人变成了马匪,一辈子都要隐姓埋名,这种悲痛,难以言说。这是要断绝容家的根啊。

吴国公心里头也怪容玉这混账小子,整天不干人事。只要他稍微收敛一点,别那么乱来,也不至于混到隐姓埋名的地步。

要是容玉在面前,吴国公真要提刀砍了那个不孝子。

吴国公很愁,愁得头发都白了。

东昌侯更愁,头发不仅白了,还一把一把的往下掉,都快变成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