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均点头说道:“儿子记住了。母亲不用担心我,我会打理好国公府,我会努力,让父亲母亲能够早日回到中原,回到京城。”

颜均眼神坚定,他心里面有一个疯狂的计划,不过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宋安然接着说道:“元康帝给你指了一门婚事,对方是宗室女。我曾见过几面,长得花容月貌,性情还算好。你心里头是什么想法?”

颜均微蹙眉头,转眼又笑了起来,“既然是皇帝赐婚,儿子当然要将人娶回来。”

宋安然担心地看着颜均,“阳哥儿,不要逞强。如果你不喜欢,娘亲想办法帮你破坏这门婚事。”

颜均去摇头,“娘亲不用麻烦。虽说是皇帝赐婚,但是儿子愿意将那位总宗室女娶回家。”

宋安然不解地看着颜均,问道:“为什么。”

颜均对宋安然说道:“父亲母亲离开,儿子继承爵位,京城勋贵世家,朝廷大臣肯定会轻视儿子。只当儿子是个半大小子,连场面都撑不起来。这种情况下,儿子要是娶了勋贵女,必定会受到女方掣肘。反之,儿子娶了这宗室女,倒是能得些自由。”

宋安然顿时心疼地无以复加。

宋安然神情悲痛,说道:“是母亲无能,让你在婚事上受委屈。”

颜均却摇头,说道:“儿子不觉着委屈。就算母亲父亲都能留在京城,我以晋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娶妻,一样要受到掣肘。

儿子在外征战数年,已经习惯了杀戮的生活,大部分的女子嫁给我都不会得到幸福,还会让儿子生出一点点愧疚。

如今儿子娶了宗室女,倒是不用愧疚。这场联姻,本就是一个交易。那就用交易的态度来对待对方。儿子不会有任何负担。”

宋安然盯着颜均,问道:“你想明白了?”

颜均笑道:“儿子早就想明白了。其实几年前,儿子就预感到自己逃不掉被指婚的命运,只是没想到元康帝指给儿子的不是公主,而是宗室女。”

宋安然定了定神,说道:“元康帝不敢将公主指给你,怕你有一天杀了公主立威。至于宗室女,地位不高,名声不显,属于可杀可不杀的人物。反而比公主更安全。”

颜均大笑起来,显得很得意。颜均笑着说道:“看来皇帝还是怕我们颜家的。”

宋安然说道:“元康帝不甘心这个结果,自然要多做准备。对于元康帝来说,敕封你父亲为镇海王,就等于是妥协,认输。是身为帝王的奇耻大辱。

元康帝不想让颜家人有好日子过,所以就给你指一门婚事,对方还是宗室女。元康帝料定你和宗室女彼此很难产生信任,将宗室女嫁给你,就等于在国公府安插了一颗钉子。阳哥儿,你要小心。”

颜均点头,“娘亲放心。等人娶回来,我先不洞房。等儿子年满十八岁再洞房。知要不洞房,那个宗室女休想接近我。”

宋安然先是愕然,接着又想起自己曾经对阳哥儿提出的三个要求。其中一个要求就是,十八岁之前不能近女色。

宋安然感觉很欣慰,这么多年过去,阳哥儿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宋安然说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阳哥儿挤眉弄眼,做了个怪模样,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儿子一点都不委屈。儿子觉着母亲说得很有道理。适当的远离女色,能够让儿子的心性更外坚定。”

宋安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宋安然说道:“你已经是大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自己拿主意。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娘亲都支持你。

你一个人留在京城,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无论去哪里,亲兵小厮都要带在身边。还有,你在京城也不能松懈。娘亲已经安排好了后续的事情。

你外祖父也会帮忙,让你尽快前往西北掌军。西北那边最有名的马贼,其头领名叫容玉,容玉的妻子是古明月。这二人的资料全都在这里,有空的时候你多看看。

母亲名下的四海商行,同容玉有生意合作。你到了西北,要是认为容玉是个威胁,那就断了合作,掐死容玉的命脉。不过你不必对容玉赶尽杀绝,他这个人留着有用。”

宋安然摊开地图,指着西北地方,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说道:“往西边走,有许多国家。你将容玉往西北赶,让他当你的马前卒,替你征讨西域。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你就可以派兵,将西域诸国收拢到手里,为你所用。”

接着,宋安然又指着地图上一条线路,“这是母亲花费数十年的时间,打造的西北商路。沿着这条商路,还可以进入西域诸国。这条商路,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不能让商路落入贼人的手里。以后,这条商路就是你发展壮大的基石。”

颜均连连点头,他没想到娘亲在西北已经做了这么多安排。

宋安然又将手放在东北这一圈。

宋安然对颜均说道:“从内陆运粮到西北,效率很底下,而且对朝廷极其依赖。朝廷一旦卡住粮食,西北那边就要喝西北风。

为此,娘亲替你另外开了一条运粮线路。东北这里,娘亲已经建了一个港口。粮船北上,进入港口,沿着内陆河流朝西北方向,只需十天时间,就能将粮食运到西北军驻地。”

第381章 元康帝死

颜均表情呆愣,没想到自家娘亲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安排。

宋安然含笑,继续说道:“这条运粮线路隐秘,朝廷和官府无人知晓。沿路上的人,都是四海商行的老人,可以信任。

你到了西北之后,表面上对朝廷恭敬,凡事听从朝廷的安排。私下里,你要尽快掌控西北军,扩张自己的势力,将西北打造成一个铁桶。

必要的时候,我和你父亲会在东南沿海牵制这朝廷的兵力,让朝廷无暇顾及西北地区。

你到了西北,一定要好好经营,发掘人才。西北将来会变成你的根基。有了西北,你可进可退,几乎立于不败之地。要是朝廷征召你回京,你可以直接抗旨。”

颜均朗声说道:“娘亲为儿子准备好了一切,儿子定不会辜负娘亲的期望。这样好的条件,儿子若是还不能掌控西北,那只能证明儿子无能,不如留在京城混吃等死。娘亲,你且看着,儿子定会将西北打造成一个铁桶。儿子迟早会让母亲和父亲回到中原,回到京城。”

颜均充满了信心,表情傲然。

宋安然笑着说道:“娘亲相信你。你比你父亲更幸运,娘亲相信你的成就肯定会超越你父亲。”

颜均咧嘴一笑,“娘亲,儿子有句话要和你说,你不能告诉父亲。”

“你说。”宋安然也很好奇颜均要说什么。

颜均犹豫了一下,才一脸坚定地说道:“在儿子心里,父亲迟早是儿子的手下败将。唯有娘亲,才是儿子无法超越的高峰。”

宋安然先是一愣,转眼笑了起来。笑容非常的得意。她真想让颜宓听听儿子的心里话。

宋安然也很意外,她没想到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这么高,俨然是无法超越的高峰。

宋安然笑着说道:“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你会超越你的父亲,甚至超越娘亲。我为你骄傲,为你自豪。阳哥儿,你一定要平平安安,不要让娘亲担心。”

“儿子不会让母亲担心,儿子一定会注意安全。”

宋安然拍拍颜均的肩膀。看着高高大大的儿子,宋安然又是骄傲,又替颜宓感到可惜。

颜宓生不逢时,无法染指西北,所以颜宓有造反的决心,却无造反的时机和根基。

颜均不同,宋安然和颜宓已经替他打下厚实的基础。只等掌控了西北军,颜均的未来大有可为。宋安然也不知道,儿子颜均会放走到哪一步。

不过无论走到哪一步,宋安然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宋安然对颜均说道:“等天亮之后,圣旨会送来。到时候你就是新任晋国公。从今以后,你要担起重担,不可懈怠。”

颜均笑着说道:“娘亲,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国公府,也担心儿子。儿子向你保证,一定会用心经营国公府,不会让你多年的心血浪费掉。”

宋安然在颜均的头上弹了一下,“一定要说到做到。另外,元康帝时日无多,或许就是今明两天的事情。你要做好准备。到时候你要代表国公府进宫哭灵,一定要当心。宫中食水能不碰就别碰。”

颜均微蹙眉头,“娘亲的意思,宫里有人会对儿子下毒?”

宋安然说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对你下毒。小心无大错,宁愿谨慎一点也不要粗心大意。”

颜均点头应是。京城,皇宫,同战场是不同的。战场靠勇武,靠智谋。皇宫多阴谋,朝堂多倾轧。从今以后,颜均行事必定要小心再小心。在离开京城之前,他不能让别人逮住把柄。

宋安然很舍不得和儿子分开,可是又不得不分开。

想到母子二人相处的时间只剩下几个时辰,宋安然心情就很沉重。

宋安然替颜均整理衣服,对他说道:“老太太去世了,一会你偷偷去看一眼。改明儿,等你在人前过了明路,再替老太太守孝。”

颜均是颜老太太的重孙,颜均和颜老太太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不过颜均身为国公府长房嫡长,马上又要继承爵位,理应替颜老太太守孝。只是不用服重孝。

颜均点点头,对宋安然说道:“晚一点,我和父亲一起去看望老太太。”

宋安然说道:“垚哥儿和筝丫头都很想念你。虽然你离开了这么多年,但是垚哥儿一直记得你的模样。他还特意学绘画,将你的样子画下来。”

颜均顿时笑了起来,显得非常的得意。颜均好想对外人显摆一下自己的弟弟。瞧瞧自己的弟弟多贴心。

颜均笑着说道:“娘亲,我想去看看垚哥儿还有妹妹。”

“你去吧。要是将他们吵醒了,他们闹起来,我可不管。”宋安然故意板着脸。

颜均对宋安然笑道:“娘亲不用担心,儿子最会哄人。弟弟和妹妹见了我只会高兴,不会哭闹。就算真的哭闹起来,我也能将人哄住。”

颜均在任何事情上都表现出强大的自信,这一点非常好。

宋安然也不打击他,就叮嘱了两句。

颜均辞了宋安然,去看望弟弟和妹妹。

宋安然来到上房,上房已经挂起了白幡,灵堂也在布置。等明天报丧后,就能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

二太太孙氏和三太太叶氏都在忙碌。指挥丫鬟婆子准备丧事。

见到宋安然过来,两人都停下手上的活计。

二太太孙氏问道:“大郎媳妇,你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宋安然点点头,“暂时告一段落。剩下的事情等天亮以后再说。”

二太太孙氏说道:“那就好。大郎媳妇,天亮之后你真的要走吗?”

宋安然先是嗯了一声,然后才说道:“等接了圣旨就走。”

二太太孙氏叹气,“你这一走,国公府可怎么办?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要等到何年何月?”

“二婶娘放心,迟早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宋安然顿了顿,又说道:“我想去看看老太太。天亮后就要离开,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同老太太说话。”

二太太孙氏连忙说道:“你去吧。我们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情,在里面叫一声就成了。”

“多谢二婶娘。”

宋安然走进卧房,白一守在门口。

颜老太太已经入殓,只等灵堂布置好,就会将颜老太太安置在灵堂内。

宋安然端坐在床前,静静地等候。

半个时辰之后,颜宓带着颜均来到卧房看望颜老太太。宋安然站起身,让出床前的位置。

颜宓的脚步很沉重,他走到床前,伸出手本想触碰颜老太太。可是手伸到一半,他又改变了方向。

颜宓的手,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然后他捏紧了拳头,猛地跪下来,对着颜老太太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太太,孙儿回来晚了,请你见谅。”颜宓声音哽咽,低着头,将所有的情绪有隐藏在阴影下。

颜均跟着颜宓一起,也跪了下来,对着床头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颜均对颜老太太说道:“老祖宗,你放心,我会守着国公府,不会让外人欺负我们国公府。”

宋安然走上前,对颜宓说道:“老太太临终前得知你平安无事,国公府平安无事,已经没有遗憾。老太太是笑着离去的。”

宋安然想要安慰颜宓,却不料颜宓越发伤心。

颜宓很后悔,后悔没能早点回来。

颜宓沉默地跪在床前,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内心在想些什么。宋安然就安静地陪在颜宓身边,尽量不打搅他。

颜均看着父母,感受着他们之间无言的默契,心中很欢喜。

父母恩爱如初,这对颜均来说,是最大的幸福。虽说在颜老太太遗体面前,心生欢喜不对,可这都是颜均的真实想法。

颜均望着父母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为了守护这份幸福,他一定会拼尽全力。

颜宓跪在地上没有动弹。东边已经开始发亮。

宋安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颜宓离家数年,他心中定有许多话要和颜老太太说。宋安然将颜均拉起来,示意颜均可以先离去。

颜宓却在此事出声说道:“安然,我们就要离开京城,离开中原,你怨恨吗?”

宋安然摇头,“我不怨恨。无论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跟随在你的身边。”

颜宓站了起来,他走到宋安然面前,在宋安然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说道:“父亲会留在京城,替阳哥儿压阵。四弟和四弟妹也会留在京城,帮着阳哥儿守着国公府。”

宋安然抬头望着颜宓,轻声问道:“他们都做好了决定?他们不怕留在京城遇到威胁吗?”

颜宓表情冷冽地说道:“他们不怕。颜家人没有孬种,更没有怂包。”

颜均插话,说道:“父亲说的对,颜家人绝不当孬种怂包。父亲,母亲,你们尽管放心离开。京城有儿子守着,出不了事情。儿子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自信能够应付京城复杂的局势。”

宋安然笑了笑,对颜均说道:“娘亲对你有信心。”

接着,宋安然又对颜宓说道:“一会她们该进来了,你们先离开。晚一点,宫里还要来宣旨,我也该准备准备。”

颜宓紧紧地抱住宋安然,“好娘子,辛苦你了。”

“就辛苦这几天,之后我就可以轻松了。”宋安然说道。

颜宓郑重地对宋安然说道:“等离开了京城,我定不会让你像今日这般操劳辛苦。”

颜均突然说道:“父亲,你一定要保护好娘亲。要是娘亲在外面受了委屈,受了伤害,儿子就将母亲接到身边来孝敬。让你再也不能接近母亲。”

颜宓脸色都变了,目光凶狠地盯着颜均,竟然跟他抢宋安然,还敢威胁他,真是胆大包天。这臭小子一回到京城,有了宋安然撑腰,胆量果然非同一般。

颜均好不示弱地和颜宓对视。

颜宓哼了一声,厉声说道:“臭小子,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你母亲有我,轮不到你来操心。”

颜均不和颜宓呈口舌之快。颜均对宋安然说道:“娘亲,你要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儿子。儿子会替你出气。”

宋安然看着颜宓,又看看颜均,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愁。

宋安然拍拍颜均的肩膀,说道:“你不要担心娘亲。这世上能让娘亲受委屈的人还没生出来。就连你父亲,也不能让我受委屈。就算有一天娘亲真的受了委屈,娘亲也会狠狠的打回去。”

颜均满足了。

颜宓偷偷翻了个白眼,后悔没有加倍地操练颜均。以至于这个臭小子,还有胆子同他叫板。

宋安然拉拉颜宓的衣袖,提醒颜宓该离开了。让人见到颜宓和颜均在颜老太太的房里不好。毕竟明面上,这两人都还在海上,不知下落。

颜宓对宋安然点点头,带着颜均从后窗离开。

宋安然走出卧房,同二太太三太太汇合。

蒋菀儿一脸怯生生地站在角落里,想上前和宋安然说话,却又顾及着别人。

等到二太太三太太离开,蒋菀儿才来到宋安然身边。

蒋菀儿问道:“大嫂,你真的要离开吗?”

宋安然点头,说道:“是的。今天我就会离开。以后国公府还需要四弟妹多加费心。”

“我不行的。国公府这么大,我管不好。”蒋菀儿心生怯意。

宋安然是国公府的主心骨,宋安然一走,大家都跟失了魂一样,连方向都找不到。更怕将来朝廷秋后算账,无人能够出头。

宋安然知道蒋菀儿在担心什么。

宋安然对蒋菀儿说道:“四弟妹,你只需帮忙照管内院就行了。真要遇到不能决断的事情,你可以询问四弟,也可以请示公爹,甚至可以将难题直接交给阳哥儿。总而言之,你不要担心,国公府会一直立在京城,无人能够摧毁国公府。”

蒋菀儿心中不安,不由得问道:“大嫂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国公府不会有事?”

宋安然笃定地说道:“当然不会有事。你难道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大嫂。大嫂的本事,我看在眼里,着实佩服得紧。我连大嫂一成的本事都没有,心里难免胆怯。我这么说,大嫂会不会看不起我?”

宋安然摇摇头,“四弟妹多心了。我们不仅是妯娌,还是表姐妹,我愿意同你亲近,又岂会看不起你。对了,侯府那边还好吗?你可有回去看过?”

蒋菀儿松了一口气,说道:“侯府挺好的。大哥大嫂都是极能干的人,如今大伯母也不敢闹。安乐嫂嫂也很好,府中没人敢对他们母子不敬,吃穿用度方面也没有亏待过他们。”

宋安然闻言,心头放心下来。已经许久没有和宋安乐见面,宋安然心里头也有些想念。只可惜,她已经没有时间同娘家人告别。

天大亮,灵堂布置好了。颜老太太被安置在灵堂内。国公府大门口挂上了白灯笼,门外的禁军也撤走了。不过内卫和锦衣卫,依旧在国公府门外游荡。

国公府的管事代表国公府出门报丧。很快,全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国公府来太太去世的消息。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国公府的笑话,不少人已经准备落井下石。在他们想来,颜老太太一死,国公府必定衰落。在外面躲着不见人的颜宓也该乖乖滚回京城受死。国公府上下全部罢职守孝,国公府从此衰落。

正常情况下,国公府的下场就如同大家所猜想的那样。

可是国公府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就在大家等着看笑话的时候,内侍捧着圣旨,来到国公府宣旨。

先是敕封颜宓为镇海王,永镇海外。宋安然也从国公夫人变成了镇海王妃。

接着是颜均继承国公府爵位的旨意,以及赐婚的旨意。

曾经,颜宓是最年轻的国公爷,开创了一个记录。如今,颜均刷新了颜宓的记录,成为新一代最年轻的国公爷。

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颜宓被封为异姓王?开什么玩笑。即便颜宓要被流放海外,也难以平息众人心中的不平。

别的人到了颜宓这个程度,要么以死保全家人,要么罢官丢爵,家破人亡,流放蛮荒之地。

颜宓却打破了这个魔咒,不仅没有家破人亡,罢官丢爵,反而还被封为异姓王,儿子也继承了国公府的爵位。

众人咬碎了银牙,心里咒骂元康帝老糊涂。竟然做出这等昏庸的决定,果然是昏君。

朝臣们打算在早朝上,厉声质问元康帝。可是元康帝根本不给朝臣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