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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月在地图上画下第六个红星的时候,西京城的旧皇宫前,月色中一个人影端坐在马上,伫立在燕国旧皇宫的宫门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这座久违的皇宫。

西京城的秋,亦已经有了深切的寒意。

夜风鼓荡起如雪的衣袍,伴着从宫门内掠出来的枯黄落叶,越显萧瑟。

四年了,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只可惜,之前不可一世的燕国皇宫,如今早已经没有了那时繁荣。

月光,映出那人的面容。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

岁月并没有在君白衣眼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他的样子和四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乖巧,多了几分深沉之色。

事世的历练,并没有磨去这位少年将军的棱角,只是让他学会了内敛和包容。

轻夹马腹,君白衣驱马走进了皇宫。

马儿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思,穿过正门,一路便向温阳宫这里行了过来。

待到君白衣勒马住缰,这才发现,他已经一路行到了温阳宫前。

经历了两次战火的洗礼,整个皇宫早已经一片破败。

之前那样温馨的一座温阳宫,亦早已经变成另外一幅样子。

门庭歪斜,匾额榻落,院中角落里野草肆虐,早已经破损的灯笼在夜风中轻声呜咽着,似乎在感叹这里曾经有过的奢华,又似在感叹着现实的残酷。

马儿信步而入,一路踩着已经将枯的草,缓步向前。

前面,突然有沙沙的竹叶声传来。

独孤月侧目转脸,只见断壁残垣内,一片竹影绰绰,却已经到了映月阁。

站在墙外,可以清楚地看到映月阁的湖水上,腐叶随波而荡,偌大的一片湖面,却几乎没有一处可以映出完整的月亮。

飞身下马,君白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踩着枯叶走进了映月阁的竹径。

脚下,竹叶应声而碎。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9)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9)

竹影绰绰。

恍惚中,见竹径前面不远两个人影。

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绿衣若松。

“鞋子不要了,我抱你进去!”

少年的声音,霸道中透着宠溺。

他真的抱她起身,白衣和绿衣交织在一处。

两个人,在君白衣的视线中越走越远,消失在突然飘落下来的竹叶中。

轻轻眨了眨眼睛,君白衣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向前。

四年了,虽然他从未见过她一次,她却一直在他的视线之中。

问天城已经被她拿下,二个人,又一次扯平。

看来,想要胜她,也当真不如当初想象的那样容易。

“皇上!”

竹径外,传进熟悉的声音。

君白衣隔着竹径看了一眼远处映月阁的主厅,终于还是折身而返,走出了映月阁的大门。

门外,君定山恭敬地站在地上,牵着自己的马。

不远处,君白衣的白马疾风,正静静地啃着将枯的草,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出了什么事?!”君白衣站在台阶上问。

“刚有消息传来,楚央生辰,燕阳要亲往祝贺!”君定山在阶下恭敬地答。

君白衣眉尖微挑,如今的燕国和越国都是楚央的属国,楚央生辰,燕阳送些贺礼本是应该的,为何,却要亲往祝贺呢?!

“是他主动要去的?!”

“回皇上,是楚央亲点,要燕阳前往,说是四年未见,想念燕王了!”君定山沉声作答。

“这只老狐狸,这次又要搞什么伎俩!”

君白衣低骂一声,大步走下台阶,白马疾风立刻便主动走过来,行到主人面前。

“臣下以为,楚央极有可能是想要借题发挥,牵制我朔月和离国!”君定山轻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皇上、公主与燕王的情谊,天下人都明白,这一年来,虽然两国努力扩张,却不曾动过燕王所余土地半个指头,没有人怀疑您和公主是在对燕阳手下留情!”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0)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0)

拉住马缰,君白衣轻轻地吁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不少。

“问天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此事为臣不过是刚刚得到消息,想来公主那边也和咱们一样,具体动作,怕要过几日才能知道!”君定山恭敬作答。

这几年来,君白衣与独孤月之间的关系,这几个亲随也大概明白了几分。

故此,对于独孤月那边的消息,一直也是十分关注。

点了点头,君白衣拉紧马缰。

“走,回将军府!”

一路离开映月阁,很快,他便再次来到温阳宫的正殿前。

风,将廊下的灯笼吹得摇晃起来,早已经被风雨腐蚀得笼吊,终于不堪秋风,噗得一声落在院中石地上,顺着风连滚了几圈才再次停住,刚好停在君白衣的马头前。

看着那只破损的灯笼,君白衣的眼前情不自禁地闪过,年幼时与燕阳一起玩灯笼的情景。

燕阳虽然比他小,却自小便性情温顺,一般孩子都与君白衣玩不到一处。

童年时的君白衣,每天在父亲的高压下练武功,研习兵法,生活远比同龄的孩子要枯燥的多。

而他乖张的性格,也让同龄的孩子们望而生畏。

唯有燕阳,始终对他牵就。

燕阳,可以说是君白衣童年生活中最大的一抹亮色。

风,吹开破灯笼,君白衣继续提马向前,眼前却闪过一个急奔而至的紫色身影。

“父王,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让开,你们快让开…”

那天,是燕阳帮他和独孤月挡住了燕惊云的箭,而后又做人质帮他们出宫。

如果没有燕阳,他和独孤月也不可能离开这座皇宫,自然更不可能有这之事的种种。

猛打马,君白衣急急奔出了温阳宫的大门。

他君白衣从不欠人人情,这一次,就将欠燕阳的所有,一次还清好了!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

问天城。

独孤月皱眉看着刚刚新出的密信,眼中有掩不住地担心。

楚央下令,要燕阳亲自前往祝贺寿辰,这件事情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四年来,因为有她和君白衣分别在东西两方牵制,楚央虽然有心剿灭,无奈又担心顾此失彼。

又觉得这两个小东西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所以一直也是保持着观望的状态。

毕竟,这几年的争战,虽然让楚国得到了大片的土地,经济上也有了极大的消耗。

想要楚国真正状大,必须大力地稳定民心,发展经济,而不是一味地侵略。

之前的三年,她和君白衣俱在韬光养晦,并没有太大的举动。

从今年春时,两方不约而同地开始扩张大业,不过半年时间,就分别夺回了六座城池,让楚央损兵折将无数。

楚央分派两路大军,左右支援。

无奈,这两个人,无论是用兵调计,都是此中高手,再加上这三年来对各自兵马的加强训练,虽然二人人马数量不多,可是跪在精兵强将,每一个都可以一敌三。

而楚央这片,三年的安逸生活,早已经让当年的不败之师生出赘肉,动作迟钝。

两兵相接,楚央无论是在君白衣那里还是在独孤月这里,都没有讨到便宜。

如果事情再发展下去,只怕楚央辛苦打下的基业,便要化为乌有。

如此情况,楚央哪里还坐得下去。

独孤月早就料以,他一定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打燕阳的主意。

“要燕阳亲自前往拜寿,这楚央分明是想要让燕王做他的人质,以牵制公主和君将军!”看罢独孤月送到手中的密信,柳无痕低语一句,对于楚央的作法,充满了鄙夷和不齿,侧目看向独孤月,他轻声询问,“公主,我们怎么办?!”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

转身坐到铺着兽皮的宽大座椅上,独孤月微勾着唇,笑得明媚而狂野。

“楚王三十岁寿辰,我们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

“可是,此事摆明是他的陷阱,楚央此举,不就是想要利用燕阳来钩公主和君将军入局吗?!”

柳无痕皱着眉,毫不掩饰脸上的关心之色。

“那又如何?!”独孤月侧脸转眸,一对黑亮眸子亮亮地盯在他的脸上,“无痕,有个故事你大概没有听过。”

“故事?!”柳无痕蹙眉。

“有一个人,他想钩一条大鱼,所以准备了很香的诱饵,结果,大鱼果然上钩,只不过那鱼太大了,以那人的力量跟本就不可能拖鱼上岸,最后反而被鱼拖入水中淹死了!”

独孤月抬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石桌,

“我曾经发过誓,要夺回离国江山,杀死楚央,前一件眼看就要完成,这第二件也是该准备的时候了!”

听完此话,柳无痕心中也本能地升起激动来。

四年了,他们这把剑已经磨得够久,是该拿出来手刃仇敌的时候了。

注视着他的侧脸,独孤月轻笑出声,

“还楞着干什么,通知所有人,刺楚计划,启动!”

“是!”

柳无痕恭敬答应,语气都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

直起身子,他大步冲出厅去,传令布局。

椅子上,独孤月眉回敲打着桌面的手指,目光便定格在桌面上的巨形地图。

四年了。

当年那温润少年,如今却不知道已经变成何等模样。

那个曾经和她约定四年为期,豪赌一场的白衣少年,这一回又会如何应对楚央呢?!

身侧,隐约有阳光的清爽味道传来。

独孤月伸过双手,轻轻拢紧了身后的白色大氅。

想来,他和她一样,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3)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3)

在史书记载中,这一年,被称为风雨之年。

年初时,两军异起,迅速壮大。

到年末,整个大陆的形势更是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年,是楚历五百五十三年。

楚王楚央,刚好年满三十岁,年立之年。

一代霸主的生辰,自然是引得一众臣国臣子们趋之若鹜。

趋炎附势者有之,混水摸鱼者有之,隔岸观火者亦有之…

汴梁城外的驿道上,一只车队,逦迤而行。

队伍之中,一辆紫色马车,分明显眼。

马车四周的精甲护卫、六匹并驾的马车、车厢上精致的纹饰…无处不在凸现着马车主人的尊贵。

在这辆马车之后,长长的马车,几乎要拖出一里路去。

车队中,除了各色礼品之外,另外还有一辆马车内,装着的却是三名上等美女,当然和那些珠宝玉石一样,这三名美女也是礼物。

楚央好色,天下之人,谁人不知,再奢华的礼物他可能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绝色女子却绝不会放过半个。

紫色马车内,一位紫衣华服的年青人,静静地饮尽了杯中酒。

车厢内略显昏暗,那年青人的脸,缩在阴暗一角看不太真切,只能看到他捏着酒杯的一只手,白皙纤长。

“皇上,您已经喝了三杯了,酒多伤身,还是不要再喝了吧?!”

侍女锦色看看再次被放到桌上的酒杯,带着小心劝阻道。

“倒!”

简单地一个字,却带着不容拒绝地气势。

抿了抿唇,锦色终于还是再次将手中酒壶倾斜,将桌上的精致银杯倒满。

银杯下装有磁铁,虽然马车颠簸,酒液却不曾洒出半分。

紫色剑袖内的手掌再一次伸过来,将桌上银杯捏了去,黑暗中没有传出喝酒的声音,只有一个低哑的男声,轻声询问。

“车到哪儿了?!”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4)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4)

闻言,锦色放下酒壶,轻轻地挑开了厚重的紫色车帘。

光,立刻从挑开的帘缝里透进来。

啪!

银酒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击在锦色脸上,她娇嫩的脸上,瞬间多出一道明显的红印。

酒,更是洒了她满身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