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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出一小段,又猛地拉缰立马,没有回头,只冷然道了句:“我做事从不后悔,所以,不后悔当初害你,也不后悔,一直爱你。还有,我不喜欢欠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欠我。你与我的这笔账,总要彻底清算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夏夏的原则是: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要讲事实摆道理,表明身份站稳立场,扮猪吃老虎气死丫小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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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二章离开山林...

“你欠她什么了?”

“不知道。”

“总之不是钱就是情。”

“都没有。”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我才不信你的这张嘴。今晚你就与狼共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

“……”

于是萧疏只好乖乖进了帐篷,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与四只绿幽幽的狼眼两两相望。

这场大雨来得快下得疾,直到凌晨方才渐渐停歇。

自帐篷内走出,混着泥土花草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丝丝缕缕的凉意沁入心脾,将沉沉倦意驱散。萧疏驻足,阖上眼睫微微仰首,让周围的潮湿润了面颊。少顷,睁开双眼,理理衣袖,转而望向木屋,怔住。

没有点灯本应黑沉安静的窗口,却有一人,正趴在那儿单手撑脸笑眯眯地看过来,虽然光线很弱,以萧疏的目力仍可清晰辨识出她的酒窝和虎牙,还有弯弯的眉眼上挂着的细小水珠。

见他发现了自己,白夏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直起身活动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关节,转身跑了出来,踩着地上的水洼,将裙摆贱了无数泥点。

萧疏忙张开双臂迎上几步,把脚下打滑一个踉跄的她揽了满怀:“小心摔着,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一定会接住我的。”

“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是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那你之前干嘛不信我?”

“你的老情人找上了门,难道还不许我借题发挥耍耍脾气使使性子了?”

“许,当然许。”萧疏笑着拥紧,默然片刻,轻声道了句:“夏夏,谢谢你。”

谢谢她在司徒鸢面前所表现出的宽容大度不卑不亢,谢谢她不着痕迹的让他与司徒鸢有了单独谈话的机会,谢谢她在司徒鸢走后又留给他一个可以平复心绪的空间…

她总是这样,恰到好处的把握着分寸维持着进退,不咄咄逼人,却又寸步不让。

“我知道,司徒鸢这样突然出现,必会勾起你的许多回忆。你与她针锋相对,说了那些绝情的话,心里也一定不大舒服。”白夏仰起脸,退去嬉笑换上认真的模样:“但是诤言你记住,我只许你再为她心乱这一回,今后若是再让我看到因了她而魂不守舍,绝不饶你!”

“我的心确是有些乱,但还远远没有到魂不守舍的地步。”萧疏拿出方帕,给她擦去脸上发端的水滴:“而且我主要是在想,她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她不是说了么,要来跟你算账。”

“算什么帐?”萧疏摇摇头:“我与她之间所谓的恩怨,其实讲白了就只是战场上的输赢而已。两军统帅为了各自的胜利,各出奇招。仗打完了,一切便结束了。她若输得心有不甘想要报仇雪恨,大可以集结三军卷土从来,我自当奉陪。然而戎狄如今摆明了要与大楚修好止兵戈,她孤身前来,又能做什么,图谋什么?”

白夏转转眼珠:“也许,是想跟你单挑?就像江湖上的帮派互殴,打到最后,总是掌门老大出来一对一决胜负。”

萧疏失笑:“你也说了,那是江湖上解决恩怨的方式,并非军中更非朝堂。军人的荣辱,是在沙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否则,两国交战何须动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人马对阵,直接让两个元帅打一场分个输赢不就行了?况且,以她现如今的身份地位,一举一动干系重大,岂会由着性子草率行事?”

“你目前所有的考量,都是基于只把她当做一个曾经的对手,一个别国的大臣。”白夏轻轻挣开萧疏的怀抱,略略后退站好:“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或许,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萧疏愣了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人家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事或者为了之前的战败报仇雪恨,而是想和你重续前缘再谱旧情!”白夏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胸口:“再说明白些,人家不是以司徒大人的身份来见你的,而是以阿鸢,那个和你海誓山盟的阿鸢!你个木头!”

“怎么可能呢…”萧疏面上现出迷茫之色:“她对我从来就没有过私情,一切只是取胜的手段罢了。否则,当初又岂会那般作为?”

“诤言,你真的这么想?抑或者,你只有这样想才能让自己得到释然得到解脱?那么,她临走前所说的一番话又要作何解释?”

萧疏抿了一下唇角,淡淡答道:“我只要记得她亲口承认不后悔害我,就够了。”

白夏定定地看着他,步步紧逼:“后面那句呢?你是不想记得,还是不敢面对?”

萧疏抬眼,凝眸。

周遭的山风渐止,墨染般的夜色即将被第一缕晨光所打破。良久,方无声叹息着抬手揉了揉白夏半湿的额发:“夏夏,我终究还是让你不安了,是么?”

偏过头,白夏低声道:“我有什么好不安的?”

“若非如此,你又为何整宿不睡,守在那儿看着帐篷,等我出来?”

“呸,没有的事儿!”

“还嘴硬!”萧疏拉起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脸,语气里有嗔怪更有疼惜:“眼下虽已是盛夏时节,但山中的夜里仍有凉意,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

白夏皱皱鼻子,嘀咕了一句:“我只不过是因为没了你这块香饽饽在旁边,被蚊虫咬得睡不着而已。”

萧疏顿时莞尔。

随着天气转热,深山老林里的各色蚊虫也越来越多,虽然点了很有效的草药但仍有漏网之鱼。

白夏的皮肤很敏感最怕这些东西叮咬,一旦中招必然会鼓起好大一个红疙瘩,又麻又痒。不过这里的蚊虫们似乎更喜欢萧疏,通常二选一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这让白夏大为幸灾乐祸。

只是,她虽知道萧疏嫌味道不好闻而从不在身上涂抹避虫的药物,却不知萧疏常常整宿整宿不眠,只为了替熟睡中的她扇扇子,降暑,驱虫。

两个人在一起时,并不总是轰轰烈烈,也不总是要将爱与不爱挂在嘴边。更多的只是一些很细微的小事,也许对方知道,也许对方不知道,所作所为但求尽自己的一份心意,得只属于自己的一份甜蜜。

就好像白夏虽然最恨洗衣服,却每天定会将萧疏换下的衣服洗干净,每晚定会将清清爽爽的衣物放在床头。

就好像萧疏清晨一起床就要喝一杯温水,晚上临睡前必要饮着参茶翻看几页闲书,大少爷脾性让他从来不会扫地擦桌子刷锅洗碗也从来不懂得如何整理房间,白夏便日日为他准备水准备茶准备书收拾被他弄乱的物件弄脏的地面。

虽难免抱怨甚至偶尔争执,该做的却半点不会打折扣,拌着嘴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多半含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这就是相互磨合彼此适应的过程,最终变成了默契变成了习惯,变成了溶入各自生命的涓涓细流,不奔涌,却长久。

见萧疏笑了,白夏亦忍不住笑了开来,之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些许压抑和阴霾顷刻烟消云散。

萧疏举目望向天际微露的晨曦,面容沉肃声音沉缓:“或许司徒鸢当真对我有过几分情意,但是在权势大利面前,她毫不犹豫的舍弃了。我不能评判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事实上,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在她所处的位置上有这样的决断行为,无可厚非,甚至让人心生敬意。之所以要记得她承认害过我,只是想要彻底确定,她绝非为了儿女私情而有损手中权力的人。要知道,倘若能够掌握她做事的原则和方向,是很有利于在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交锋中占得先机的。至于…”

顿了顿,将视线收回,目光柔和而坚定的看着白夏:“她是否爱我,又与我何干?”

白夏垂首犹豫片刻,小声嗫嚅着:“其实我能看得出,她对你的感情…诤言,如果她不是这样强势,如果她肯跟你示弱…”

萧疏轻笑着摇摇头:“司徒鸢的心机之深手段之狠性情之烈,令无数须眉亦觉汗颜。加之她的身家背景个人能力,让她足以傲视天下将绝大多数人都看做是路边的泥。也正因如此,她绝不屑于低头更不耻于示弱,因为在她眼里,就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

白夏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了解人家!”

萧疏连忙解释:“这只是缘于知己知彼百战而不怠。”

“既然知彼,为何没有想出来她此行的目的?”

“因为…还需要一点时间判断。”

“看来,窝在这里是肯定判断不出的了。”白夏面对冉冉升起的朝阳深吸一口气:“做了两个多月闲云野鹤,是时候该重返人间了!”

萧疏有些意外她会主动提及此事,不禁愣怔了一下。

白夏上前一步搂住他:“既然司徒鸢要来清帐,那咱们就跟她好好算算,要不然弄笔糊涂账一直挂在那儿也不是个事儿。我相信以你的经商能耐,总不至于算来算去算亏了本。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踮起脚,在萧疏的下唇咬了一口:“要时刻谨记堂堂司徒大人的身份,千万别失了礼数。万一让我发现你知己知彼搞来搞去把人家给错弄成了什么阿鸢什么小鸢什么鸢儿的,可别怪我辣手摧花废了你那惹事的祸根!”

萧疏无奈抚额:“你之前也瞧见了,连曾经与阿鸢朝夕相处过的战风都不会认为来者是旧识,我又怎会弄错?”

白夏瞥他:“战风那是为美色所迷,眼睛里早已看不见什么新欢什么旧爱了。”

“美色?”

“你很可能为它救下了个媳妇儿。”

“……”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有雨,直到七日后才放晴,又过两日,泥泞的山路方便于行走。

第三天,那苍狼的伤势已然大好,不过因了下雨,白夏怕它伤口感染就坚决没有放其离开。

第七天,阳光灿烂,伤势痊愈的苍狼却像是没了走的心思。

第九天,萧疏和白夏下山,战风跟着他们一直到了山脚,看看通往外面世界的古道,又看看远远立于最高峰的那个灰色的身影,一番挣扎犹豫,雪狼终究还是踏上了古道,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说我是岁岁的亲妈吧?怎么能下手虐他呢?要虐也虐战风…

文艺小白狼啊,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些霸王,是他们打击了我脆弱的妖心导致了我的辣手摧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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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三章重返坤城...

俗话说‘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白夏和萧疏在山里与世隔绝了两个多月,这人间虽只由春到夏换了个季节没有沧海桑田翻天覆地,但变化好歹还是有一些的。

比如胡三被紧急召回北齐,林府的管家换成了司徒鸢。

不过她隐了真名,对外只自称阿鸢,附近的人们一般都会唤一声‘阿鸢姑娘’。

阿鸢姑娘仍是一袭收腰窄袖的火红裙装,仍是干净利落的发式仅有的一个配铃手镯,仍是清清冷冷的神色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眉宇间的凌厉之色似乎少了几分。加上府里的人员简单事情少,她便常常独自待着,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个字。

许是因了这份安静,让她不由得带了些许柔和,不再像把随时要出鞘的伤人利剑般难以接近。

白夏趴在自家院子的墙头观察了两天后,开始大摇大摆的照常出入林府照顾药园。除了远远看着在各色药草间忙碌的她偶尔露出意味深长的冷笑外,司徒鸢基本对她无视到底。如此一来,两人倒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维持着微妙而诡异的平衡。

而对于司徒鸢摇身一变成了林府的管家,萧疏表现得不仅毫不意外且仿似早有所料。应对之策就像司徒鸢对白夏,彻底无视。巧的是,司徒鸢对他好像也是一样…

于是在互相的无视中,萧宅与林府大有誓将睦邻友好的战略方针进行到底之态势。

萧疏虽卸了大部分公职,但军侯的爵位还在,附近几个边城的营防若有急需决断之事仍要得到他的首肯,加之族里的生意各项琐事,回城后便很是忙碌了些日子。

不过较之以往一忙起来就早出晚归人影不见,如今的萧疏再怎样都会留出至少小半日在家陪着白夏,也不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浇浇花逗逗鸟看看书作作画,甚至就只是这么一起静静地待着。

和他们的淡定相比,没有了胡三的四妹与离开了苍狼的战风就显得有些躁动了。

两个同样空虚同样寂寞的家伙颇有难兄难弟惺惺相惜之感,成天介厮混一处借酒消愁,把宅子里珍藏的美酒给祸祸了个七七八八。

每每酒入愁肠就并排蹲在屋脊最高处对着月亮扯着嗓子‘嗷嗷’直叫,闹腾得左右邻里惶惶不可终日乃至于神经衰弱却敢怒而不敢言…

这天,萧疏一早外出但直到夜幕沉沉也没回来,四妹和战风又酩酊大醉开始鬼哭狼嚎二重唱,白夏横竖睡不着,便索性也爬上屋顶吹风。

凉风习习萤火点点,星月的光辉笼罩着大地。

所以白夏很容易便远远的看见两个人沿着小道由远及近,一前一后错开半个身的距离,步伐不疾不徐。表情不明,容貌可辨。

前面的是萧疏,后面的是司徒鸢。

白夏正纠结着要不要立刻大呼小叫的打声招呼找下存在感,他们已经一拐弯,进了林府的侧门,于是白夏开始纠结要不要表露自己看到了这一幕。

纠结的过程很短暂,只用了一个呼吸。纠结的结果很简练:要。

瞧见了就是瞧见了,没必要故意装糊涂,然后心里存了怀疑结了疙瘩,再想尽办法用各种各样的小伎俩去试探,如果一不小心弄巧成拙搞出各种误会,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猛然跳起的白夏,先是将醉眼朦胧的四妹吓得抱着呼呼大睡的战风一骨碌滚下房檐,旋即展开轻功掠过重重屋脊直接翻墙进了林府的大院,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萧疏和司徒鸢的跟前。

冲着两个略有意外但并无惊讶的人嘻嘻一笑:“值此月黑风高杀人夜的良辰美景,得以在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风水宝地偶遇二位,真是天意弄人,不服不行!”

萧疏抽了抽嘴角,无语。

司徒鸢皱了皱眉,无视…

“夏夏,怎么还没休息?”

“寂寞午夜,孤枕难眠。”

“…咱们好好说话…”

“意思就是因为你没有躺在我旁边,从而导致了我天干物燥火气旺盛被烧得睡不着。”

“……”

司徒鸢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地瞟了白夏一眼:“我倒真是不知,梁国的女子竟是如此的放浪形骸!”

白夏很莫名很无辜同时很谦虚的眨眨眼:“我跟自家的男人这么说话有何不妥吗?其实,比起深更半夜与别人家的男人孤男寡女大行暧昧,这放浪形骸四个字,我委实愧不敢当!”

萧疏无奈叹了一声,适时侧前半步,面对着白夏而将濒临大怒的司徒鸢挡在身后:“夏夏,我与司徒大人…”

司徒鸢断喝:“这儿没有什么司徒大人!”

萧疏顿了顿,仍是语气如常:“我在回来的路上恰遇山体滑坡,致使一批堆积在坡上的巨大原木滚落,底下是百十余名来不及疏散的工匠,我们便联手想办法遏制了伤人的惨况发生。接着又处理了一些善后事宜,所以才这么晚回来。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是因为她说有些东西要交给我。”虽没有再提‘司徒大人’,却也没有说出‘阿鸢姑娘’。

“噢,原来如此。”白夏表示理解,上前拉起他的手:“那我们快拿了东西回家吧,别耽误了人家休息。”

萧疏虽没有抽回,却吃痛似的微微蹙了蹙眉,白夏顿时觉察有异,忙低头查看,只见他的右腕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白布,几乎已被触目的殷红所浸透。

“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了一下,没大碍的。”

“有没有大碍要我说了才算!”白夏的神情是难得的严肃带着难掩的焦急:“伤口有多深,被什么弄的,谁处理的,又是如何处理的?看这个样子一定伤得不算轻,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

萧疏尚未及回答,一旁的司徒鸢已不屑冷哼着道:“不过是点皮肉伤,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好歹是个大夫,怎的如此没见过世面!”

“站在一个大夫的立场,我的确不该这般慌张。”白夏毫不示弱的直视着她,话语沉缓而清晰:“但面对自己在意着喜欢着的人受了伤,谁又能真正的做到无动于衷?”

“这不过是你这种怯懦妇孺的想法罢了!”在这种不退不避的逼问下,司徒鸢眸子一凛,像是再也不愿忍耐下去,语意铿锵,夹带着厌恶和鄙夷:“男儿在世,本就该无惧任何挫折苦痛,受了一点伤就小题大做,倒不如回家做吃奶的娃娃!就是因为你这样的女人存在,才消磨了他的锐气,让原应驰骋天地的雄鹰变成了窝在房檐下的家雀!”

萧疏敛眉,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有不出所料的无奈有心知肚明的无力更有放弃辩解的不屑。

白夏则在最初难以置信的震惊过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所以,你才会那样全无顾忌的对他?害他伤他,让他身中奇毒多年来饱受折磨?”

“是。”司徒鸢定定地看着萧疏,回答得毫不犹豫:“当初为了大局,我必须要这么做,两军交战本就是尔虞我诈,所以我不后悔。后来败给了他,我输得心服口服。这也正说明,我所看中的男人,绝对是最强的强者,令人心折!”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也许,他会撑不下去,甚至会死吗?”

“能让我司徒鸢爱上的,又岂会是经不起风浪的废物,轻言放弃的懦夫?!”

“那么,你就不怕他会恨你入骨?”

“没有爱,哪来的恨?他越恨我,就说明对我用情越深。”司徒鸢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萧疏的双眼,说到这儿,冰冷的话语里现出了几许柔情:“这份痛苦是我给他的,他会因此而每时每刻都想起我牢牢的记住我。我相信,即便仅靠着这份恨意,他也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等我来找他。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对我的恨,全都变成爱。我们会做一对振翅高飞的雄鹰,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萧疏并没有避开她的视线,眸色虽略有波动,面上的神情却一直未变,带着无可奈何的自嘲与讥讽。

白夏怔了片刻,随即边叹边笑边摇头:“你的强者思维苍鹰理论,我真是没有办法理解。我只知道,如果爱上一个人,就不会忍心看他受到半点伤害,更何况是亲手加诸其身。这样的爱,未免太可怕也太扭曲了。我爱他,便会尊重他的决定,不管他是去外面呼风唤雨还是在家里无所事事。我爱他,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强者,更不会硬逼着他去变强,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很满足,只是因为他是他。”

小心翼翼地为萧疏放下衣袖,遮住伤口,然后握住他的手,不轻不重:“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句,曾经造成的伤害,必会留下永久的裂缝,无论再如何弥补,都不可能完全消失。所以真正的恨,永远都不会变成爱。不过你放心,诤言并不恨你,或者说,早就已经不恨了。换而言之,支撑他活下来的动力,从来就不是恨。”

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里添了足以击溃所有自尊的同情和怜悯:“我想,你大概用错了爱人的方法,也,高估了自己。”

司徒鸢的神情虽仍是清冷,但长发和裙摆已然无风自动,周身杀意弥漫。

白夏则仿如全无所觉,只管细心拂去萧疏肩上落着的一点灰尘:“诤言我们回家吧,那个什么东西,改日再来取也不迟。”

“好。”萧疏看着她,嘴角噙着温暖的笑。

少顷,转而对司徒鸢抱了抱拳,淡淡言道:“萧家的规矩,唯妻命是从。见谅。”

空荡寂静的院内,一抹火红的身影独自伫立,长发长裙猎猎翻飞,久久方歇。

月光将地上的影子拉长,夜风吹散一声满是不甘和凌厉的凄然冷笑:“妻?她若是妻,那我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霸王猖獗,让我很忧伤,一忧伤,就有了如下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