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搂着全部力量都依靠在他身上的玉璧,萧庆之心里略微有些胀胀的感觉,不酸不涩不疼,只是闷得有些不好受:“子和,儿郎不久居羽翼之下,否则难以展翅翱翔。过多的话,我也不说,你脑子也不是不好使,回去多想想,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说罢,正要抱着玉璧走,萧庆之却忽然顿住脚步,向院子外所有人扫去一眼,声音沉沉如欲压在人心头一般开口道:“日后,这样的事,莫扯上你嫂子,她脑子不会转弯,不如你们聪明。”

这是骂她还是回护她?玉璧不由得轻轻“嘤”一声,就算全身上下没力气,瞪人的力气还是有的。她瞪着他的时候,忽整个人一轻,被萧庆之横抱于于胸,她好半晌才找着声音说出句话来:“你这也太伤风败俗了点。”

“说你傻你还真傻上了,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今天这事里的弯弯绕绕,只怕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还是好好待着。待会我给你看看膝盖,明天要是走不得路了,我还得先给你写个假条子递到宫里去。你啊,真是不让人省心。”萧庆之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小玉璧单纯可爱,还是该烦恼她的天真无知。

可怜的玉璧完全听不懂萧庆之在说什么,只会点头声音弱弱地说:“我错了。”

“傻是傻了点,事没做错。”

“我没做错你还说我傻!”玉璧欲哭无泪,做错了傻就算了,凭什么做对了还傻。

第六十一章 美味比良人,使我心欢喜

抱着玉璧回屋里时,玉璧已经在萧庆之怀里睡着了,她实在太累太困了,本来忙和一天就够累了,结果还淋着春天霏霏细雨跪了近一个多时辰,不累趴下才怪,她没晕过去已经说明体质不错了。

这时睡意还浅,被放到床榻上时她还低吟了两声,然后就扯着被子想要裹进温暖舒服的被窝里去。可是萧庆之却把她像死狗一样从里边拖出来,然后又像扒皮一样把她扒光,玉璧眼光很不友好地睁开,怒道:“你还有没有点人道,我累在这样了还折腾,我要睡觉!”

“从头淋湿到脚,不沐浴洗漱明儿起来准染风寒,还是我们来做点儿别的发发汗。”萧庆之面容同样不善,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满意一样。

见状,玉璧二话不说,立马乖乖投降:“我洗还不行,真不人道。”

拿巾子包起玉璧,萧庆之暖暖的呼吸呵在玉璧耳根子上,只听得他低声说:“丫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道。”

“我想睡觉你要吵醒我就叫不人道。”玉璧迷糊间歪理全出来了。

“人道者,人伦大道,大到德行,小到…”后面四个字几乎全灌进了玉璧耳朵里。

可惜的是,这调.情的手段玉璧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她是真的很困了。这死狗一般的反应,萧庆之要能有兴趣,那他就是变态。

跟刷洗他那匹马一样,把玉璧扔浴桶里泡泡刷洗干净,随便从衣橱里挑了身中衣来,然后萧庆之发现对着一个浑身上下光洁柔软,满是海棠花一般粉嫩颜色的小丫头,不动念对他来说实在有些…不人道!

放弃放中衣的举动。萧庆之洗漱过往被窝里一卷,把玉璧光洁溜溜的身体抱在怀里。绮念一次次冒上来,然后又一次次被压下去,最后他理智没能战胜冲动,在玉璧半梦半醒之间。半配合半不配合之间。他把小玉璧吃干抹净了…嗯,不多。才几次而已。

吃干抹净后,某侯爷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变态了啊!

睡到半夜时。萧庆之觉得怀里的一片滚烫。他正要掀开被子时,忽然警醒起来,一个激灵睁开眼。都不用去试体温,玉璧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不烫的:“玉璧,玉璧…”

叫了几声没醒。萧庆之连忙起身,朝外边喊了一句:“谁在外头守夜,快去传医师来。”

外边守夜的丫头应了一声,也不问为什么,只是拔起脚就往外跑。

听到丫头跑出去了,萧庆之才小心翼翼地起身,他得防着不让外边的冷风进被子里去。自己穿了衣裳,又拿起放在一边的中衣苦笑,这不人道的事还是得做。轻手轻脚地给玉璧穿上衣裳,拿水润了润她的嘴唇,萧庆之毕竟不是学医的,只能在一边守着等医师来。

约是两刻钟后,医师总算来了,伸手一号脉:“侯爷,不碍,外感伤风,只是来得凶了些,先发汗去热,再服以汤药,不出三日既可痊愈。待到侯夫人醒来,先吃些清粥,过两个时辰才可饮汤药。”

医师又交待了几句,这才提起药箱走人,守夜的丫头又跟着去取药,院子里就此安静下来。萧庆之坐在床边,仔仔细细地看着被窝里泛红的小脸,这时才觉得心里有些微微酸疼:“玉璧,是我照顾不周,让你受苦了。”

一向来身强体健,整天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居然病倒了。认识玉璧这么长时间,萧庆之连咳嗽都没听她咳过一声,现在却昏昏沉沉地在自己眼前躺着,这让他心里实在有些自责。

守夜的丫头把药取回来放到灶房里,然后在屋外说道:“侯爷,夫人醒了您知会婢子一声,婢子再去给夫人煮粥煎药。”

“不必了,累了一晚上,去歇着吧。”萧庆之现在的心情,不希望有个旁人在边上,哪怕丫头在外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但眼下,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陪着他的小玉璧。

结果就是,半夜里玉璧睁开眼,看着床边坐着眨也不眨看着她的萧庆之,连反应不反应,直接就是两个字:“我饿。”

针灸加冷敷退了烧,玉璧这会儿光感觉到饿了,她连自己感冒过都完全不清楚,就记得自己连晚饭都还没吃。

她一喊饭,差点坐成雕塑的萧庆之很快有了动作,却是手忙脚乱地端起水来说:“那先喝口水。”

“冷的,再说饿了喝水也不抵事。算了,我自己起来找吃的去。”不动还好,一动就发现自己软绵绵地使不上劲。玉璧晕乎半天后,才糊里糊涂地看向萧庆之说:“我怎么了?”

大手轻覆上玉璧的额头,确实不烧了,萧庆之松口气道:“夜里浑身发烫,叫了医师来用了针,热已经退了。医师说你醒来得吃药,嗯,吃药前还得喝粥才行。”

前后左右都没人,就萧庆之自己,萧庆之没办法了,只好认命地说:“你再睡一会,待会儿就有吃的了。”

“噢,那你快点。”

做为一个病人,玉璧很老实地任人安排,任人照料,这种感觉确实不错。躺在被窝里,玉璧又记得甫一睁开眼时,萧庆之完全不设防的双眼,温柔而充满和暖的气氛。想来她刚睁开眼时也同样不设防吧,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想来应该是愣的迷惘的搞不清楚状况的。

在被窝里老实做病人的玉璧绝对想象不到,院里的灶房中,萧庆之正在皱眉看着一只正活蹦乱跳的鸡。他记得玉璧那夜给做的鸡粥味道非常好,可是看着那只雄赳赳气昂昂鸡,萧庆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可怜他二十几岁的生命里,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对着只鸡下不去手,在边关对着再凶悍的敌人,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偏偏对着只鸡无计可施。

“让你多活几天,改天就让玉璧炖了你!”自己收拾不了,自家小玉璧能收拾得了它也一样。

既然不能煮鸡粥,那就白粥算了,一个像萧庆这这样出身的人,就算到边关当小兵从基层干起那会儿,那也是油烟不沾只等着吃的主,能知道怎么煮白粥就已经不错了。

洗了米下锅,为加多少水纠结了一会儿,萧庆之最后用了个极笨的办法,回想自己吃过的粥,然后估算一下每一碗里多少米。抓一把米在碗里,然后摆上两碗水,再抓一把米,再摆两碗水。庆幸他能记得,水在煮粥的过程中会有耗损,否则就他那手,一把米一碗水,绝对要煮成正宗的稀饭。

不管过程多么艰辛,粥总算不好不坏的煮出来了,再换上砂罐煎药,这个清楚,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端着粥回屋里,萧庆之的心从没像这一刻这么满足过!

只是…玉璧有点不太给面子:“怎么有点糊了,今天谁值夜,我不记小丫头里有煮粥都能煮糊的呀!”

猛咳几声,萧庆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对,你去这么久,袖子上还沾了烟灰…你,这,粥是你煮的?”看着萧庆之点头,玉璧捧着碗,瞪大眼睛,心头有一丝甜。有些糊味的粥都变得香醇浓郁美味起来,她不由得想:吃了这碗侯爷牌白粥,不知道会不会HP、MP、RP通通爆掉最高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