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派人去追,追不回来只怕咱们都交待不过去。”行宫来的人很痛快地率众远走,一边走一边吩咐全城尽查薛甘霖,绝对不能把人放回京城去。其实这是太子下的令,一旦薛甘霖回了京城,他们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一瞬间,整个王府又恢复了清静,王府倒是清静了,薛好雨的心不能平静,在外边一路狂奔的薛甘霖也同样不能平静,她定定地望向前方心里如同涌起惊涛骇浪再难平复:“有些念头当真动不得,一动便是风雷动,此番只看我如何消受得下去了。”

行宫里头,玉璧也如坐针毡,她借尿遁去找萧庆之,萧庆之倒确实在,而且就在书房跟太子说着什么事。但要是太子在场,该说的照样说不出口,想来想去,也只有豁出去了:“俭书,你把这个拿进去悄悄递给庆之,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做到这一步,玉璧觉得自己已经是圣母得没治了,居然在替自己丈夫的旧情人谋出路,还有更圣母的吗?没有了!

“不过,主要还是为自己打算,万一哪天太子忽然惊闻,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女人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那才真叫要命。”玉璧现在只希望薛甘霖那边有办法脱身,要是薛甘霖脱身了,大家都好过。

嗨,她就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命啊…

第九十三章 让你操心了

书房里,萧庆之接到玉璧让俭书递进来的一小截雪笺纸,略微一想,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雪同薛,想来又是太子妃那里出了什么事儿。他却没有想到,真正有问题的是正在他面前谈如何治理江南贪腐的太子顾弘承。

等太子说得差不多了,萧庆之找个由头把话题结束了,从书房出来,俭书还在外边等着:“俭书,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见自家侯爷扬着手里那二指宽的纸头,俭书摇头说:“回侯爷,不知道,夫人只让我把这交给你,说是让你想办法,然后夫人就走了。”

想办法?萧庆之还能想什么办法,回去找玉璧问个清楚才是正经的,这丫头怎么最近就喜欢上打哑谜了。把那二指宽的纸头揣袖笼里,他打算先找玉璧去,而且已经到该用午膳的时候了,什么事儿都吃好喝好再说。

但是,萧庆之才退出烟波殿,就有人拿着一件有点眼熟的东西递过来,说是这物件的主人正在行宫外候着他:“俭书,你看看,是不是薛家的铭牌?”

“是。”

“难道是薛姑娘?”萧庆之再想想玉璧那二指宽的纸头,琢磨着玉璧说的会不会就是这个:“这样,俭书,你去看看,若是薛姑娘,问明白她有什么事,若是有难处能帮就帮,至于会面,还是不必了。”

结果俭书拿着铭牌出去一看,是越王妃,俭书思来想去。大概还是得请自家侯爷来。又转身把萧庆之给请了出来,萧庆之这时已经跟玉璧问清楚了事情:“看来薛姑娘已经离开越州了,只是越王妃还来做什么?”

俭书看着眼前夫妻二人,心里觉得这场面真是诡异。不过侯爷和夫人怎么又关心起薛氏女来了:“回侯爷,不知道,不过既然是薛姑娘有事。想来和薛姑娘应该脱不开干系。”

玉璧知道萧庆之是在顾忌着她的想法,否则这时应该想也不想就去了吧。玉璧向来愿意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但这个他人,只能是她亲近的人,别的人她可没这闲工夫:“你还是快去吧,别真有什么事儿。”

“玉璧,我不能去。俭书。你去问问怎么回事,问明了速速回来告诉我便是了。”如果不是太子,随便换个谁来,萧庆之也都去了,但偏偏就是太子。身为臣子。萧庆之早在很久以前就明白了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至于薛好雨那里,也不能不去问,再想办法吧。

看着俭书应命而去,玉璧却咂“不能去”三个字,似乎有很多意味在里边:“是因为殿下么?”

只见萧庆之点头,答道:“是,只盼着她好罢,若能回了京城薛家门里。殿下就算再惦记,也不可能索上门去,薛家是要脸面的人家,在朝中也是有体面的,这点尊重朝廷是要给的。希望殿下能尽快放下此事,否则也是一断冤孽。”

确实是冤孽。想想周氏、薛氏和天子家那些扯不断理还乱的破事,玉璧都觉得头大:“这都什么事儿。”

“让你操心了。”萧庆之其实更操心,要处理公务,还要操心私事,连喘口气的时候都没有。

两人相视一眼,连笑意都提不起来,自己累也觉得对方很疲倦了:“不说这些闹心的事了,明天越州有大庙会,要不我们出去躲个清闲?”

本来玉璧是想出去散散心,可萧庆之怎么说,他摆摆手长出一口气道:“还不如歇着,你如果能再给我做上点好吃的,那就更好了。”

瞪萧庆之一眼,玉璧心说你也太不配合了:“可是我想去,你不觉得当初答应来行宫暂住是个很馊的主意吗?要是在外边住着,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还累得跟死狗一样。”

“啧,你就没句好话。”萧庆之轻轻拍了一下玉璧的手,又顺势把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摩挲,香香软软的小嫩手握在掌心,倒觉得心里舒坦一点。

某人揉手的力道和频率实在有点让人浮想连翩,玉璧看他一眼,这色胚,刚才还一副死狗样,现在就跟闻着了血腥味儿的饿狼一样双眼冒绿光:“萧庆之,做人要讲良心…我都累成这样了,你还忍心折腾我吗?”

前半句让萧庆之一愣,后半句则让他笑出声来,托着她的手放到嘴边用力就是一个濡湿的吻:“良心这东西,早就被抛弃掉了,再说,不折腾你折腾谁啊,我要折腾别人去你能乐意啊!”

“死远些!”玉璧用力抽回手,免得被狼啃了。

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婚姻生活,就是在不断地拒绝一只举着牌子“求交欢”的鸟!唉呀,这个比喻真是太恰当了,而且很得精髓。

“我不。”

这句话不是她经常说的吗?

“萧庆之你要不要脸,连撒娇的话你都学会了!”太崩坏了。

“唔,原来平时你说我不的时候,就是在跟我撒娇啊。嗯,以后我明白了。不过我说不的时候呢,那就是在说,不好,你的提议我不接受。”说罢,刚才还蔫巴着的萧庆之龙精虎猛地扑向玉璧。

玉璧一边抵挡着,一边低声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敢强抢良家妇…啊,不许咬我。”

“我不但敢强推良家妇女,还偏就喜欢咬你,不但要咬,还要把你吃掉!”

多么荡气回荡的一句话,于是,玉璧在半被迫半顺从的情况下被吃掉了。被吃完后,某可怜的穿越女趴在被窝里嘤嘤流泪,无语问苍天:“我错了,当初不应该认为你是受,当初不该认为你身轻体柔易推倒。”

“嗯?”这话听着涵意就不好,萧庆之眯起眼,光着膀子压到玉璧身上,凑近前呵着热气说道:“什么破话?”

玉璧使劲挣扎,半晌无果后,只能认命。不过她不经意看了眼自己的胸后,又有了挣扎的动力:“萧庆之,你死开点,本来就不够伟岸,再压下去就一马平川了!”

循着她的视线,萧庆之看了一眼,然后暧昧地嘿嘿然一笑,半支起身子在玉璧怒视中腾出手来上下其手:“揉揉就不会了…”

“死开些!”

“咳…”

一声咳嗽把两人从“白日宣淫”里惊醒了,萧庆之朝门外看了一眼,实在有些恼火,俭书实在太煞风情了:“什么事。”

“侯爷,我从越王妃那里把事情问明白了,你刚才让我速速来回你话。”俭书老不厚道地说道。

如果眼神管用,只怕萧庆之能把厚厚的实木雕花门给烧个洞:“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