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不敢撒泼了,瘫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伯祖母,你们不能信绿珠这贱婢的话,她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故意来陷害我的,我是冤枉的呀…”

冯老太太大怒,“嘭”的拍着桌子,怒视着周氏,这个没皮没脸的泼妇,居然还敢叫冤?

周氏忽的一跳,哭也不敢哭了。

“周氏,你欺压同族,唆使王三纵火,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按族规,如此恶妇当逐出阮家,送交官府严办。”三老爷厉声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九老爷看着一旁沮丧的四老爷,拍拍他的肩膀,这事,他是爱莫能助了。

“不行,我是你们阮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我生是阮家的人,死是阮家鬼,我不走,我不走…”周氏哭囔着:“要休我,除非我死…”

七老爷挑眉问道:“四哥,四嫂做的这些事,你不会一点也不知情吧?”

四老爷心知大势已去,哪里再敢护着周氏,先前护着,无非也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便指着周氏痛心疾首道:“你个贱妇,居然做出这等恶事,亏我还这样相信你,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周氏没想到老爷也不帮她了,气道:“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要谋六弟家的地是你的主意,不甘心把地还回去也是你说的,我一心一意为你谋划,如今出了事,你倒撇个一干二净,你忘了来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你道你一定能把这事摆平,你倒是摆平啊!你个没用的废物,无情无义的混蛋,我跟你没完…”

四老爷恼羞成怒,这个蠢妇,以为把他拖下水,她就能平安无事?真真是浑人一个,无药可救了。四老爷三步跨做两步,上前就扇了周氏一巴掌,骂道:“你还嫌脸丢的不够干净吗?你自己做的恶事别拉上我。”

“好啊…你敢打我,阮文石,我跟你拼了…”周氏咬牙切齿的扑上去揪住老爷,两人扭做一团。

冯老太太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俗话说的好,一张床不睡两样人,都是一路货色,可怜二兄弟一世清明,全毁在这个不孝子身上了,若不是想着二房如今就只剩下老四,定要连老四一块严惩。

阿语听他们夫妻互咬,看他们出尽洋相,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这口恶气总算出了,就知道四伯父也不是个好东西,若非他纵容,周氏也不至于这样嚣张。这样的场景,真该叫崔老太婆也来瞧瞧,看不把她气死。

“成何体统,这是阮氏宗祠,岂容你们放肆。”三老爷气的嘴唇都抖了起来。

荣安听老爷发话了,才带了人上去将他夫妻分开。

四老爷这一番折腾只弄的狼狈不堪,对周氏仅存的一点不舍也荡然无存了。

冯老太太深叹一气,不想再跟周氏多费口舌,对周氏她已经明里劝,暗里警告多次,是她自己不知悔改,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老四,对族里做出的决定,你可有异议?”冯老太太问道。

四老爷捂着脸上的伤处,愤然决然道:“没有异议,我现在便休书一封,休了这泼妇。”

周氏气的发癫,苦于被人制住,挣不脱,凄厉的喊道:“阮文石,你敢写,你敢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四老爷发狠道:“你去死好了,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荣安,放开她,让她去死。”

“老四!”一声厉喝传来。

是崔老太太来到。

崔老太太在阮家的地位虽不如冯老太太,但她好歹也是族中长者,有三品诰命在身,她要进宗祠,无人敢有异议。

冯老太太见老妯娌来了,并没有如往常那样亲热相迎,而是冷着脸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各位老爷心里打起了鼓,崔老太太也是个难缠的人。

“娘…”看到母亲到来,四老爷讪讪的叫了一声。

周氏见到婆婆,立刻泪眼婆娑的哭道:“婆婆,她们都冤枉媳妇儿…”

“住嘴。”崔老太太瞪眼喝道,她来了可有一会儿了,刚才周氏和老四厮打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之所以没有立刻进来,就是要想清楚了再进来,周氏的罪行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不容更改了,她决不能再让老四搭进去,媳妇没了可以再找,老四不能出事。于是崔老太太教训道:“平日里我没少叮嘱你,要与人为善,你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不是?如今铸下大错,你非但不知悔改,反倒像一条疯狗似地胡乱咬人,你真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周氏一个踉跄,几乎站不住,本以为婆婆来了还能为她说几句,没想到婆婆却是一味的指责她,看来,他们母子今儿个是准备舍了她以求自保了。

俞氏原本十分痛恨周氏,可是看到周氏现在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又觉得她可怜。

阿语拉了拉娘的衣角,冲她摇摇头,让她不要管。

崔老太太对冯氏微微躬身,歉疚道:“老姐姐,都是我教导无方,给老姐姐添堵了。”

冯老太太见老妯娌难得明白一回事理,便道:“你也不必自责,是周氏自己太不争气,怨不来别人。”

崔老太太拭了拭湿润的眼角,道:“我也知道周氏是罪无可恕,要将她逐出阮家,我并无异议,只是,若是将人交给官府,恐怕也不体面,我看,可否网开一面,让周氏加倍赔偿老六媳妇的损失,再将她逐出阮家便算了?”

这话算是说到了冯老太太心里,虽然周氏所为与族规难容,与国法难容,老三的处置合情合理,但是一旦闹到官府,势必上达天听,阮家名门望族,出了这等丑事,还不知多少人会背地里笑话。

“老三,你伯祖母说的有理。”冯老太太叹道。

三老爷面有难色,若只是把周氏赶出阮家,这样的处罚也太轻了,恐怕外面那些佃农们怒气难平啊!三老爷心思一转,看向了俞氏,那些佃农都是她家的,只要俞氏不计较了,佃农们应该没什么话好说。

于是三老爷道:“六弟妹,你的意思如何?”

俞氏本就心软了,有心放周氏一马,而且既然婆婆和伯祖母都是这个意思,她硬要严惩的话,就得罪二老了,便道:“婆婆所言极是,我没有异议。”

阿语有点失望,本想好好治一治周氏的,现在只好便宜她了,不过能把周氏赶出去,也算没白费功夫,虽说阮家不久会有劫难,但听五殿下的口气,还不至于太糟糕,阮氏一族百年根基,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之日,这种恶人少一个是一个。

四老爷毫不犹豫的写下了休书,周氏看着那飘落在眼前的一纸休书,面如死灰,哀嚎一声,昏了过去。

王三就没这么好命了,连夜被扭送至县衙,阮家还传了话,要严惩不贷。

从宗祠里出来,天已经快亮了,这一番折腾,人仰马翻的,大家都困倦了,各自回去休息。

阿语把族议的结果向佃农们传达,又道,种粮迟几日一定如数发放,大家想着以后再也不必担心有小人作祟,可以安安心心的耕种,无不欢欣鼓舞,这一夜的闹腾也不觉的疲惫了。

阿语让东哥儿带着佃农们回去,自己陪着娘回静宜院。

俞氏一路叹息:“没想到你四伯母落了这么个下场。”

“夫人,您还为她叹什么气?她这是咎由自取。”元香不忿道。

“就是,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为她这种人叹息,不值得。”阿语道。

俞氏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着瑞哥儿从此没了娘,可怜的。”

“娘,这您就放心好了,六哥是祖母的心头肉,断不会叫他吃苦受罪的。”阿语酸溜溜的说。

回到静宜院,阿语梳洗了一下,倒头就睡。俞氏吩咐李叔去闺学给阿语请个假。

等阿语醒来,已经午时,李婶端了香喷喷的饭菜来,笑容可掬。

阿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我娘吃过了吗?”

“早用过了,这会儿去了老太太房里,小姐,您是睡的香,没听见四夫人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四老爷把六少爷关在屋子里,不许四夫人瞧一面,四夫人扒着房门,几个婆子都拖不动她,后来四老爷发火了,叫了几个男仆来,才把四夫人拖了出去,就这样扔在阮家大门外,我听说四老爷还不让四夫人带走嫁妆…哎!现在看四夫人挺可怜的,不过谁叫她恶事做尽呢?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四夫人说话,连平日里跟四夫人要好的九夫人也没去送她一程…”李婶啧啧叹息。

“人啊!本来就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阿语接过李婶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只是没想到四伯父绝情如斯,正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对了,绿珠呢?四伯父怎么打发她?”阿语想到绿珠便问道。

“老太太本是要把绿珠和翠儿都打发出去,不过绿珠说想来伺候咱夫人。”李婶道。

阿语想想绿珠平日的嘴脸,再想想她今日这样果断决绝的出卖周氏,说她是心里愧疚,还不如说她见风使陀,知道周氏不行了,给自己留后路呢!这种人,还是不要留的好。

“那我娘答应了吗?”阿语担心道。

“没有,夫人又不是傻的,这种人哪里能留,夫人给回了,绿珠和翠儿这会儿应该在收拾东西了。”李婶把饭菜布好,放到阿语面前。

这样就好,阿语放下心来,闻着菜香,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阿语讪讪一笑,埋头吃饭。

“对了,小姐,还有件事…”李婶支吾道:“我今儿个没瞧见少爷。”

“嗯!他走了,以后不用管他了。”阿语说的随意,可心里突然就觉得空落落的。

“哦!走啦?走了好,走了省心…”李婶自言自语的出了房间。

阿语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碗里的饭,心不在焉的,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安全离开安阳,昨夜的大火,他是否看见了,还有舅舅的信,什么时候会到呢?

吃过午饭,阿语和平日一样,开始练琴,才练了不一会儿,李婶来说,蒋氏来了,说有要事禀夫人,可夫人还在静和院,也不敢去请,怕老太太不高兴,老太太今个儿心情极差。

阿语停了手道:“你让东哥嫂子进来吧!我先听听是什么事。”

李婶去唤了蒋氏进来。

蒋氏给阿语福了一礼,阿语不好吩咐李婶上茶,再怎么说李婶是蒋氏的婆婆,没有婆婆给媳妇上茶的道理,便亲自给蒋氏倒了杯水。

蒋氏慌忙道:“小姐,这如何使得?”

阿语不以为然道:“如何使不得,我叫你一声东哥嫂子,咱们就别这么见外。”

蒋氏惶惶道:“小姐可是主子。”

阿语道:“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咱们静宜院可不兴这一套,李叔李婶、元香,还有东哥、你,大家就是一家人,现在又没有外人在,咱们还要讲究那些虚礼作甚。”

蒋氏听了心下感激,真的,这世上再没有比夫人小姐更好的主子了。

“东哥嫂子,你来找我娘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蒋氏神情黯然:“是王三家的事,昨儿个我诓了王三娘子,虽说是为了对付王三,可想起来总有些对不住王三娘子,王三家如今的情形实在是很糟糕,王三他娘听说王三被送去官府了,立刻就昏了过去,请了个郎中来瞧,说是中风了,怕是没得治了,王三娘子哭的死去活来,几个孩子也顾不上了,王三本来就游手好闲,又爱喝酒,家里是一贫如洗,都揭不开锅了,现在又被下了狱,王三娘子一个妇道人家,这关的关,病的病,闹的闹,都快活不下去了…”

阿语默然,王三虽然可恨,但他家娘子倒不是个讨厌的人,东哥嫂子说这番话,来意已经很明白了。

阿语去取了钱匣子,那是娘那天还给她的。

“东哥嫂子,这里面有三十两银子,你拿去给王三娘子,让她先拿着给王三他娘看病,安顿好家小,如果不够,你再来问我要。”阿语把钱匣子推到蒋氏面前。

蒋氏讶然,本以为小姐心里痛恨王三,不愿意管王三家人的事,没想到小姐二话不说就拿出银子来,蒋氏动容道:“小姐不计前嫌还肯帮忙,我替王三娘子谢谢小姐了。”

阿语摆摆手:“谢什么谢,王三虽然可恶,但他家人没有错,救人要紧,你赶紧把钱拿给王三娘子吧!”

蒋氏感激的应了一声,抱了钱匣子走了,李婶送她出去,须臾回转,叹道:“这王三要是知道小姐这样对待他家里人,怕是要无地自容了。”

阿语笑笑:“我帮他家人,可不是为了让他对我感恩戴德,只是做人的道理罢了,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我娘知道了,也会这么做的。”

“那是,夫人心肠比小姐还软。”李婶讪然一笑。

阿语心道:你是不知道另一层,我口袋里的钱闲的直叫唤,不打发点出去,都要发霉了。

“对了,我娘去了静和院好久了,祖母留着我娘做什么呢?不会是心里有气拿我娘撒气吧?”阿语担心道。

“小姐放心,我已经去打听过了,老太太不过是心情不好,找个人吐吐苦水,没有为难夫人,现如今,这老太太可就剩夫人一个儿媳妇了。”李婶道。

敢情拉了娘去当垃圾桶,给她倒苦水,阿语冷笑,若是以后老太婆还敢欺负娘,连她一块儿收拾。阿语蓦然想到,老太婆就剩娘这么一个儿媳,要是娘提出离开阮家,老太婆会不会答应呢?这个事情可麻烦了,思虑至此,阿语又忧心起来。

“李婶,李婶…”屋外有人在叫李婶。

李婶走出去。

只听得来人问:“李婶,瞧见六少爷了吗?”

“没瞧见啊!”李婶道。

“糟了糟了,我们到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六少爷。”来人带着哭腔说道。

“会不会上哪玩去了?”李婶猜测着。

“少爷现在哪有心情玩,哭的眼睛都肿了,饭也没吃,老爷把少爷关着,我们一直都以为少爷还在屋子里,后来进去一看,窗户开了,人不见了,要是老爷老太太问起,我们可都要挨板子了…”

阿语闻言,走了出来,说:“你们再多派些人到各房去问问,再派个人出府去看看,少爷会不会追他娘去了。”

那丫头恍然大悟:“多谢七小姐提醒,我这就去找。”

第78章 其乐融融

第七十八章 其乐融融

阮思瑞果真在府外找到了,他想去找他娘,可又不认得路,迷在半道上,蹲在地上大哭,被人带了回来,崔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命人在自己屋内安一碧纱橱,让阮思瑞从此住到她屋里去,由她亲自照料。

晚间,俞氏说起此事又是一阵唉声叹气,连带着阿语也情绪低落起来,本来周氏受到惩罚她还挺高兴的,周氏再坏,可她对自己的儿子那是真的疼爱,对她来说周氏被逐从此身边少了一个恶人,但对阮思瑞来说却是少了一个最爱他的母亲。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还没有高尚到为害她的人着想,大不了以后她对阮思瑞客气点。

阿语几天都没进空间了,很怀念畅意居的竹榻,怀念快活林里的秋千,还有绿乔的茶,是该进去好好放松放松了。阿语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抱了古琴进了空间。

意外的是,这次来迎接她的不是青闵也不是蓝禾,而是白离。

只见他负手立于苍茫天地间,他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仿佛一幅亘古的画卷。偶尔微风起,吹起他一身白衣飒飒,衬得他原本欣长挺拔的身姿越发飘逸如仙,阿语看的怔愣,这一幕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缓缓转身,一双星眸淡淡的看过来,唇边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悠悠的说:“你来了…”

这种口吻,就好比他们是相熟的朋友、知己,阿语愕然的看着他,迟疑着问道:“你…在等我?”

他没有回答,慢慢走向她,看了眼她怀里抱着的古琴,伸出一手:“给我吧!”

阿语犹豫了一下,把琴放到他手上,他一手抱住琴,一手突兀的揽住她的腰,不待阿语做出反应,他已经带着她离开地面,飞了起来。阿语条件反射的抱紧了他。

他低头看她,微微一笑,这一笑,便如冰雪消融、春暖花开…阿语不觉恍惚起来,这是白离吗?他居然也会笑,还笑的这么…温柔。

白离带着阿语稳稳落在逍遥馆,绿乔和蓝禾出来迎接,白离把古琴交给绿乔,侧眸对阿语说:“我稍后再来。”

阿语迟钝的“哦”了一声,看白离潇洒而去。

“白离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就像变了个人似地。”阿语自语着,心中困惑,莫不是白离受了什么刺激?

“我也觉得,白离最近的表现挺怪的。”蓝禾深有同感。

“我倒不觉得,之前白离是跟咱们不熟悉,所以生分些是难免的,现在大家一起时间久了,自然就会亲近起来。”绿乔不以为然道。

阿语想想也对,人都是会变的,这样的白离总比那个冰着一张脸,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白离好吧!

三人进了畅意居,绿乔放下古琴就去煮茶。

阿语发现这畅意居与上一次来又有了一些变化,首先就是桌上几上都摆满了各种鲜花,有富丽的牡丹,淡雅的菊,俏丽的蔷薇、铃兰,窗棂上还垂吊着几盆兰花,有了花草的点缀,满室生机盎然,别有一番情趣。

“蓝禾,这屋子布置的很漂亮啊,我喜欢。”阿语赞道。

“花是我种的,却不是我摆的。”蓝禾笑道。

“那是谁?”阿语诧异道。

蓝禾耸了耸肩:“白离啊!是他一手布置的。”

又是白离,阿语指着多宝格上新增的玩意,有竹子做的风车、水磨什么的,还有木头搭建的房子的模型,小巧而精致。

“那这些呢?不会也是白离做的吧!”阿语问。

“哈,这些是赤炎做的,白离很喜欢,跟赤炎在学。”蓝禾道。

阿语拿了风车在手上把玩,发现风车还能转动,赤炎的手真是巧。

“那他们和好了?”阿语还记得上回赤炎和白离吵架来着,哦,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赤炎骂白离,白离并没有还嘴。

蓝禾笑嘻嘻道:“早就和好了,如今他们两好的跟亲兄弟似地。”

那就好,这个空间里总共就只有五个人,大家理应和睦相处,阿语欣慰的点点头。

“哎!小姐,您还会弹琴呀?”蓝禾新奇的抚着琴弦。

“我刚学,弹的不好,这不,怕在外面练吵了别人,就带进来练习。”阿语继续把玩着风车,漫不经心的回答。

“现在想想有乐声也挺好的,自从白离的箫断了,这空间里就只剩下赤炎的呱噪声了,真是讨厌。”蓝禾嘟哝道。

阿语揶揄她:“哪天你听不到赤炎的呱噪声,恐怕又要失落了。”

蓝禾不以为然的一撇嘴:“我巴不得他变成哑巴。”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是谁这么恶毒,想咒我变成哑巴?”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赤炎端了一盘水果进来,横了蓝禾一眼,蓝禾哼了一声,毫不示弱的拿眼瞪回去。

“哇!是水蜜桃。”阿语看到盘子里又大又红的桃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赤炎笑呵呵的说:“这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的很,小姐快尝尝。”

阿语挑了个最大最红的,大口咬了下去,又香又甜又脆,阿语睁大眼睛,含糊道:“真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甜的桃子了,赤炎,你真厉害,能种出这么好的桃子。”这可不是奉承话,就算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也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桃子。

赤炎得意的斜睨了蓝禾一眼,好像在说:听见没,小姐都说好吃。

蓝禾翻了翻白眼,懒得看赤炎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这又不是你的功劳?空间里种植的哪样东西不是比外面的强?

“茶来了…”绿乔端了茶进来,一股清香弥漫一室。

阿语好奇的探过头去看:“咦!绿乔,你煮的是什么茶?这么香。”

“花茶,我混合百合,菊花,枸杞之类的,用空间露水煮的。”绿乔莞尔道。

阿语已经见识过空间露水的神奇,现在听说这茶是用空间露水煮的,看这茶的表情就好比是看着不死神药一般。

“大家都来尝尝吧!”绿乔给每人都沏了一杯。

赤炎去端茶,蓝禾抢了过去:“这花茶是美容养颜的,你一个大男人就不用喝了。”

“喂喂喂,我口渴了,再说,这茶又不是你沏的,是绿乔请我喝的。”赤炎不满的囔囔道。

蓝禾不以为然道:“口渴了,喝水去,水潭里多的是水,够你喝的。”

阿语和绿乔笑眼相对,这两人呐!在一起就要抬杠,没一刻消停的。绿乔摇头笑笑,轻说:“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阿语没来由一阵脸红,不禁又想起五殿下,她和五殿下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抬杠,斗嘴打趣的。

“小姐,你怎么啦?怎么突然脸这么红?”蓝禾眯着笑眼不怀好意的问道。

阿语下意识的捂了脸,支吾着:“没,没啊!可能是太热了。”

蓝禾故意道:“热?我怎么不觉得?绿乔,你觉得热吗?”

绿乔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