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晏岑那厮的办事效率真不错,昨晚她赢了棋,对他提出了这个要求,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就把人给她送过来了。

而且,她以为昨晚晏岑会以答应她这个要求为由,留下来让她侍寝,本来都做好了孤注一掷的献身准备,谁知道,那皇帝此时反倒不急了,临近亥时,竟然还冒着严寒,让张平掌灯回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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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叫苏矜有些不知所措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既然穿到了这个时代,并且穿入了女人的身体,那就势必难逃床帏之事,寻常人家都不行,何况是在这个权力倾轧的皇家。

青瑛那个小丫头说得对,后宫的女人没有皇帝的恩宠,那势必难以存活,她如今能过的这般悠闲,不过就是仗着苏家的威,一时半刻,也许没事,可以后呢?谁也不能保证,苏家这棵大树能护她一生一世,不是吗?

从前的她,从吃的到用的,没有一样东西,不是靠自己得来的,那么今后,她也不会去奢望有谁能给她创造一个安逸无忧的生活。

青瑛从外头回来,精美的木质托盘上,一件华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小姐,尚衣局将衣服做好了。”

苏矜走过去,果真如她所言,布料之中埋的是暗金,在阳光下小小的金光点点,很是华贵。

“好,等天色晚些,送去给蝶舞贵人。”苏矜如是吩咐道。

青瑛领命入了内,汐蓉此时换了一身衣服,垂头走了进来。

苏矜走过去牵起汐蓉的手,将她拉到暖阁,问道:“那日不小心与你相撞,后来那掌事太监可有难为你?”

汐蓉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看起来很是憔悴,听苏矜这般问,先是愣了愣,而后才幅度不大的摇了摇头,见她如此,苏矜便知道那后来,掌事太监定没有轻饶她。

但看汐蓉的模样,像是不愿意多说,那她也就不多问了,将她按坐在软榻之上,汐蓉受宠若惊,埋着头浑身还是不住的颤抖。

正巧此时,绿荷端着热腾腾的姜茶走了进来,看到汐蓉这般惧怕的模样,不禁有些心软,安慰道:

“姑姑,这是咱们家小姐,苏婕妤,你且放宽心,小姐虽然位份不高,但对待下人却是极好极好的,这是姜茶,你在风中跪久了,可别得了风寒才是。”

“谢谢姑娘。”

汐蓉颤颤巍巍的接过绿荷手中的茶,抬起黑白分明的双眸,在苏矜脸上飞快的扫了几眼,像是在审视与判断般,苏矜毫不介意的对她绽出一抹从容的微笑,便兀自喝起了茶,不再说话。

绿荷

见她如此,也不禁唏嘘人生的变化多端,从前总听人说,汐蓉姑姑的手段有多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被伤透了自尊的可怜女人罢了。

午后三刻,苏矜正打算上榻小睡一番,张平的徒弟小顺子却来通传,说皇上晚上会来冷月殿用膳。

绿荷看了一眼苏矜,只见后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点了点头,便爬上了榻。

绿荷在一旁伺候,不禁说道:“小姐,皇上晚上来用膳,你是不是要准备准备?”

若这种机会落在旁的宫中,那绿荷绝对相信,不管是皇后还是常在,都一定会好好的打扮一番,务必让皇上留下一个好印象,可她家小姐却好,不仅没什么反应不说,态度还这般无所谓,接连好几次,绿荷都觉得依小姐的表现,皇上定是不会再来冷月殿了,奈何…每一次她都猜错,皇上不仅没有嫌弃小姐,反而有一种越来越黏的感觉,真叫人费解。

“准备什么?”苏矜将薄毯盖住腰腹以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而后才问道,看着绿荷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苏矜才有所醒悟:“哦,晚饭前,我会洗个澡的。”

绿荷对自家小姐的悟性,简直失望到了极点。

苏矜将身子转向里床,清冷的目光默默凝视了会儿帷帐,暗自叹了口气,唉,该来的总会来,男人这种生物,虽然可以吊着他的胃口一阵子,却不能吊着他一辈子,一次两次的拒绝,他们会当做是挑战,可三番四次的拒绝,便会让他们对你彻底失去兴趣,所以说,苏矜吊着皇帝的日子,怕是也快要终结了。

算了,横竖就是躺着享受嘛,花力气,费精力的总归是男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嗯,先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晚上好好榨榨那个流氓皇帝,最好能让他后悔招惹了她。

等苏矜一觉睡起来,已经是申时,看看外面的天色,苏矜有些奇怪,为何绿荷跟青瑛没有叫她起来。

走到暖阁一看,却看到了一桌子的精美菜色,这,这…苏矜走到桌前,看着那颜色丰富,用料又极其讲究的东

西,正纳闷从哪里来的时候,青瑛又端着一盘绿油油的菜走了进来。

“小姐,你快去准备准备,张公公已经派人过来催了,说皇上已然从养心殿出发,立时就到。”

苏矜的头脑有些懵,指着这一桌子的菜,不解道:“这些不会是御赐的吧。”

若真如此,这个皇帝就太招人疼了,过来吃饭还自备饭菜。

青瑛甜甜一笑,为苏矜解惑道:“这些都是汐蓉姑姑做的,你睡觉的时候,我、绿荷,还有汐蓉姑姑就去了御膳房,赶制了这些美味佳肴,真希望皇上能多来几次。”

“汐蓉?”

苏矜更加意外了。她怎么想都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是那个下午还畏畏缩缩的女官做的,难道各宫争夺她的理由就是因为她这手艺?会不会太肤浅了些?

不过,既然皇帝就快来了,那现时也容不得她深思了,去到了内阁,亲自选了一身素雅的薄纱裙,内里衬着粉色的底衫,将她这个年纪的粉嫩展露无遗。

换好了衣服,苏矜又坐到梳妆台前,看了看自己这张脸,想着既然是来吃晚饭,那晚饭后就定会有后续,既然是有后续,那她就不用上那种浓妆了,清淡一些,毕竟不会有哪个男人在亲热时喜欢吃到满嘴的粉。

这么想着,苏矜便拿起了上回内务府小德子送来的回礼,是一盒有着淡淡味道的香蜜,因着无甚颜色,苏矜觉得擦了也白擦,所以一直搁在那里没有用,这回正好拿出来抹一抹,也算是对皇帝的尊重吧。

可是,苏矜不知道的是,小德子送来的那盒香蜜是西域的贡品,名为千日胭脂香,是极其珍贵的宫闱闺阁用品…咳咳,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女人用来抓住男人心的制胜法宝,本来进贡的数量就不多,小德子身为内务府分派赏赐的小官儿,也是偶然间得到此物,为了感激苏矜的大方,这才送来的,其他宫里可是想要都要不到呢。

苏矜为了让自己的唇看起来颜色稍微深一些,便抹了厚厚一层,直到镜中的唇色变的晶莹剔透才肯罢休。

刚涂抹完,冷月殿外便传来了小太监的吟唱:

“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O(∩_∩)O~,千日胭脂香,好戏即将上演~~~~\(≧▽≦)/~啦啦啦~~~~~

第11章 《一品皇贵妃》

“皇上驾到~~~”小太监吟唱的声音传遍了冷月殿。

绿荷和青瑛此时正把菜肴布好,跟着内室走出来的苏矜一同赶去冷月殿大门处迎接圣驾。

晏岑笑如春风,一袭黑狐裘披风将之衬托的更加英武不凡,这厮的长相,苏矜不得不承认,无论生在哪个朝代都是能够引起大众追捧的美男子,更何况,他还有这么一个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身份。

亲自为晏岑解开了狐裘绳结,张平公公配合着将狐裘抱在手中,苏矜拉着皇帝的手,往暖阁走去。

“哦?冷月殿今日有些不同,苏儿这是从哪里得来了好帮手吗?”晏岑看着满桌的珍馐,对苏矜招了招手,让她在身旁坐下。

苏矜带着笑容,温婉的坐下,察觉到晏岑的目光在那盘拔丝香兰上多停留了会儿,便善解人意的亲自为其布菜,这种眼头见识的功夫,侧立一旁伺候的张平看在眼中,很识趣的带着冷月殿的宫人们守到了门外。

“回皇上,冷月殿哪里有什么好帮手啊,都是绿荷跟青瑛两个家生丫头做出来的家常便饭罢了。”

挽起衣袖,苏矜执起酒壶,为晏岑倒下了一杯酒,却不料想收回手的时候,却被晏岑抓住了,因着刚从外头进来,晏岑的手心微凉,倒与暖阁中的温暖形成了对比。

“苏儿今日有些不同。”

苏矜勾起唇角,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对他的态度一事,敛下如扇的睫毛,倾城一笑:“皇上是在夸妾身,还是在损妾身?”

晏岑痴痴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笑脸,不禁曲起食指,将苏矜的下巴勾至眼前,两相对视片刻后,在她勾起的唇角旁烙下一吻。

“当然是夸了。”

苏矜憋着一口气,待晏岑吻过离开之后才敢呼吸,下意识的摸了摸唇角,不知是这房内温暖气氛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苏矜只觉得此刻的晏岑的触碰,并不如从前那般叫人厌恶了。

温暖如春的环境,佳肴美酒当前,男人英武不凡,女人娇羞婉约,烛火映出沙皇灯笼纸,更显得朦胧谐和,晏岑将苏矜倒的那杯酒含入口中,看着苏矜浅浅一笑的模样,顿时来了兴致。

站起身,将苏矜一抱而起,向软榻走去。

“皇上,还没用晚膳呢。”苏矜抓住晏岑的前襟,回头看了一眼满桌的丰富佳肴。

晏岑勾起唇角:“什

么晚膳会比朕的苏儿诱人?”

苏矜被放在软榻之上,有些可惜的看了看被人遗忘的珍馐美味,她当然知道,于男人而言,再美味的食物与能够勾搭上床的女人相比,都是可有可无的前戏。

也就是说,男人约会女人,请她们去吃高级料理,或是五星级酒店,其最终目的也就是为了把你泡到床上去,既然这个目的已然达成,那么吃什么,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烛光月影之下,华衫厮磨,缠斗不休,男女的喘息声使得房内的气氛越加火热。

晏岑压着苏矜不住扭动的身体,只觉得她青涩中有一种难掩的妖娆,腹内邪火不禁更甚,压着苏矜在她颈项旁一阵亲吻之后,才喘息着说道:

“从前的苏矜,胆小自卑,对谁都是畏缩害怕的,朕想知道,如何一夕之间,能让一个人从骨子里发生改变?”

将苏矜的双手举过头顶,晏岑背着光的脸色阴暗不明,看不出喜恶。

苏矜躺在他的身下,都能感觉出晏岑周身散发出来的森寒威严。不变不惊的目光注视着晏岑黑白分明的深邃双眸,苏矜露出一抹看破生死的微笑:

“因为这一夕之间,让我经历了生死,生死都经历过,那么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值得畏缩,值得害怕?”

苏矜笃定一笑,她不相信,林嫔前些日子恶整她的事情皇帝会不知道,整个宫里都知道,只是没人站出来而已,因为,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可怜的庶出婕妤而得罪定远将军的亲妹林嫔娘娘。

“从前的苏矜没有任何优点,唯独一手闺中小楷,深得人心;从前的苏矜,围棋略痛一二,却对象棋一窍不通…经历生死,便能让一个人的字迹发生改变?或是能让一个人的棋艺突飞猛进?”

面对晏岑不合时宜的质疑,苏矜不禁敛下眸子,淡定自若的回道:“从前的苏矜是苏家庶出的女儿,如今的苏矜却身处后宫…皇上若觉得苏矜可疑,或是变了,不喜欢了,当可去姐姐们的宫里。”

苏矜这番话说入了晏岑的心坎。于他而言,身下的女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背后的身份,苏矜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于他。

晏岑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苏矜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将头埋在苏矜的颈窝旁大笑起来,苏矜都能感受到伏在她身上皇帝的胸腔震动,良久后,只听晏岑用暧昧的声音在苏矜耳

旁浅笑低吟道:

“那也就是说,朕的苏儿如今已然脱胎换骨了吗?”

苏矜不甘示弱的回道:“如此环境,不容得妾不换。”

用最真切的语气,说出了最真切的话,晏岑挑衅的目光再次盯上苏矜:

“那…苏儿今晚就让朕好好看看你的勇气吧。”

苏矜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看着晏岑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的一个翻身,将晏岑反压到身下,衣衫凌乱的苏矜坐在晏岑的胯上,双掌按住他结实的胸膛,香肩微露,抬手将束发的玉簪拔下,如丝般的秀发流泻而下,滑过颈项,滑过肩膀,发尖荡在晏岑的眉间,无端的骚弄着晏岑不安分的心。

晏岑虽身为帝王,拥有三千佳丽,却从未见过后宫哪位妃子用如此手法表现自己性感的一面,只觉得隐藏在黑色秀发后的脸颊越发清丽迷人,虽然后宫不乏美女,但苏矜却总是让他感到不同。

缓缓的垂□子,苏矜伸出香舌在晏岑的唇瓣上轻轻舔过,却不深入,勾的晏岑抬起了身子亦不让他如愿。

苏矜是什么人?穿越前,可是个花丛老手,虽然没有跟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但女朋友却是一打一打的换,就算是一穷二白,没有女朋友的时候,电脑硬盘的姑娘们也教会了他不少东西,虽然不是所有花样都玩过,但最起码都是见识过的,她就不相信,在床上,摆不平一个几百年前的古人。

两人从软榻开始激吻,然后纠缠至床铺,红浪翻滚,气喘吟吟,晏岑的兴致完完全全的被眼前这个小妖精逗弄起来了,后宫的妃子美丽,却大多矜持,身为大家闺秀的她们即便是嫁了人,也不能够在床铺上全然放开,床帏之事,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如果有一方放不开的话,那么很可能会影响另一方,晏岑就是那个经常被不同女人影响的那一方。

苏矜的热情与花样,使他凭生出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新鲜之感,她的主动无疑在他原本就紧绷的欲望上添了一把火。

将在他身上肆虐的苏矜反压身下,从她的脖子开始一路向下啃咬,在那白皙柔嫩的肌肤上落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激情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扯掉了两人最后的遮掩,晏岑一手抬起苏矜的腿,一手撑在她的腰侧,将欲望一下子便深埋到那片湿热的□中去。

苏矜痛呼出声,感觉自己的□好像就快撕破那般充实,她死命掐住

晏岑的胳膊,欲哭无泪的喘息着,从前只知道销魂于进入一瞬间的□,从未想过女方的感觉会是这般疼痛,晏岑此刻的心情想必也与他从前相似,苏矜知道,这个时候即便是喊疼,即便这个男人很爱你,但想让他停止,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她所能做的只剩下尽量敞开心扉与大腿,接受配合着这场疯狂的肆虐。

晏岑见苏矜脸色越发苍白,知道这丫头原本就比其他女人要来的脆弱,□始终如处子那般□,虽然这项身体特征能让男人享受到更多,但对她而言无疑却是痛苦的,认知到这一点的晏岑并未减轻自己冲撞的力度,看着白皙纤细的身躯在他的身下前后摇摆,娇嫩的雪峰激烈晃动,晏岑愈演愈烈,不知收敛,为的就是想从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口中听到一声求饶。

这也许,就是男人的劣根性,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想要征服,想要凌驾掌控全场。

在他记忆中,小美人哭着求饶的模样可是相当可人的,不可否认,他喜欢看那样的她,甚至看多少次都不会嫌腻的感觉。

苏矜被折腾的六神无主,身体被无情的贯穿,使她无心考虑其他,为了不让自己的脑袋撞到床杆,苏矜一只手掐住晏岑的后背,另一只手便牢牢抓住床边的栏杆,紧咬着贝齿,感受着这似乎永无止尽的撞击。

有好几次,她都想求饶,想让身上这个男人放过她,可是,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自尊让她怎样都开不了口,哈,这算什么?不过就是做|爱做的事,向来只有她让别人求饶的份,哪里有她开口求人的?简直是笑话!

就这样,床榻上抵死缠绵的两人各怀心思,激战在风雪交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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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品皇贵妃》

苏矜趴在松软的床铺上,舒服的蹭了蹭苏绣软枕,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微微睁开了双眼,便看到了熟悉的粉色帷帐与古色古香的摆设。

“小姐,你终于睡醒啦。”绿荷端着一盆热腾腾的清水走入暖间:“奴婢还在和青瑛商量,说若你再不醒就豁出去叫起呢。”

苏矜从床上爬起来,用力眨了眨双眼,酥酥软软的声音问道:“什么时辰了?”

“巳时已过,小姐今儿可真能睡。”青瑛胳膊上搭着干燥的毛巾,与绿荷两人交流了一个暧昧的眼神:“不过也难怪,皇上那么尽兴,今儿早上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奴婢们不要吵醒小姐,让你多睡会儿。”

苏矜掀开被子,回想了下昨晚的激战,最后也不知是谁输谁赢,只知道做到最后,两人都精辟历经,倒头就睡,纵是从前,苏矜也没这么疯狂过,将手往身下探了探,虽然还感觉有些发烫,但总的来说感觉还不错。

“不止呢,皇上还免了小姐今儿的所有请安,说是待小姐休息好了,明儿再去。”青瑛将干燥的毛巾浸入水中,拧干后递给苏矜擦脸。

苏矜一边擦拭,一边随口问道:“请什么安啊?”

绿荷结果苏矜用过的帕子,笑着提醒道:“小姐忘了么?凡事后宫侍寝的妃子,第二日都要去向皇后请安的,这是规矩。”

苏矜想了想,好像是有这条规矩,从床铺上站起来,绿荷她们立刻为她披上了衣服,坐到梳妆台前,苏矜看着自己这张脸,她记得上回就是因为侍寝去给皇后请安,才招了林嫔的不痛快,也不知这回,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梳洗一番后,汐蓉将午膳安排在桌,温顺的站在桌旁,静候苏矜。

看着又是一桌的好东西,苏矜心情一片大好,昨晚那顿饭没能好好的吃,真是太遗憾了,况且经过一夜的奋战,她此刻的肚子也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只白嫩嫩的丸子送入口中,入口即化的触感好吃到简直要让她把舌头吞下去,一边咀嚼,一边对汐蓉竖起了大拇指,苍白的汐蓉惶恐的低下了头。

“汐蓉,你的手艺真是一绝,太好吃了。”苏矜对于吃这方面其实还是比较挑剔的,只是不说而已,好吃的话,就多吃点,不好吃就少吃点,汐蓉的手艺,无疑是她穿过来之后,吃的最好吃的东西。

汐蓉的唇角微微上翘,瞬间便改

变了她有些畏缩的气质,变得温婉动人,只听她轻柔道:“娘娘过赞了。娘娘爱吃奴婢做的菜,是奴婢的福分。”

苏矜看着她笑了摇了摇手,绿荷见自家小姐难得这么高兴,也跟着后头附和了两句:“小姐,汐蓉姑姑最拿手的可不是这些家常小菜。”

苏矜又喝了一口芙蓉汤,奇道:“哦?还有比这些拿手的吗?”

绿荷点了点头,看着汐蓉笑道:“嗯。有啊。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汐蓉姑姑最拿手的是药膳,冬令滋补,夏令降火,每一样药材在汐蓉姑姑手中都能变成美味可口的药膳。”

“是吗?”苏矜饶有兴趣的笑了,抓着汐蓉的胳膊,小女孩般天真无邪的说道:“那汐蓉你可得给我做一些出来。”

“是。奴婢记下了。”

第二日清早,苏矜便早早的起来了,让绿荷和青瑛给她梳了一个倾容髻,一来衬托她的年纪,一来也不失庄重。

“小姐,这倾容髻能配玉簪与金簪,你看是…”绿荷拿着两支簪子放在手中犹豫不停。

苏矜瞧了眼她手中的簪子,道:“去宝匣子里取那支雕兰玉露簪。”

绿荷愣了愣,说道:“小姐,雕兰玉露簪是荣宝斋出品过的最名贵的簪子,这是你第二次向皇后见礼,是不是太招摇了?”

苏矜摸了摸发髻,在上头撒了一些香粉,微微笑道:“皇后乃一国之母,什么没见过?我纵然戴再名贵的簪子都不算招摇,去吧。”

绿荷还想说什么,但见小姐的态度这般坚定,便没再说什么,从宝匣子里取出一只精美的长形锦盒,将那透着粉的雕兰玉露簪子取了出来,这簪子贵重就贵重在上好玉质中透着的那点粉,寻常的玉石根本不能比拟。

“奴婢记得,这根簪子是三夫人的陪嫁品,听说三夫人入府的时候十里红妆,那叫一个风光,只可惜老太爷去世的早,那么大的家业说散就散了。”绿荷将簪子别在倾容髻的右后方,将苏矜的气质完全提升。

苏矜想起母亲娘家的巨变,那还是她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夕之间,便举家倾败了,名声尽毁,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走吧。”

打扮好了之后,苏矜将蓝绸丝衫的袖子轻轻一甩,脚跟轻转,便走出了门,看见正在院子里扫地的汐蓉,埋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很是孤僻,垂眸想了想,便又转头对绿荷说道:

“这回让汐蓉跟我去见礼,她在宫中的时日比你长,礼数懂得多些,不容易出错。”苏矜这般说道。

绿荷有些意外,看了看同样意外的汐蓉,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小姐。姑姑,那就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