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娘娘也知道,但凡宫中侍寝的妃嫔,皇上都会下令‘留’或‘不留’,自从咱们皇上登基开始,除非在德妃娘娘那儿过夜后,皇上会下令‘留’,其他妃嫔皆为‘不留’。可是,彦良娣每回侍寝之后,皇上那里都没有发出过留或不留的旨意。”

苏矜想了想,便知道了方公公口中‘留或不留’是什么意思,皇帝的种,自然是他想留便留,不想留便不留,可彦良娣那…

苏矜眼眸微转,笑问道:“皇上不说留或不留,那就说明皇上想让彦良娣留下龙种咯。”

方公公听苏矜如是怀疑,便四周看了看,这才神秘兮兮的走至苏矜身旁,轻声说道:

“娘娘别误会,奴才的意思是,听养心殿伺候的公公们说,每回彦良娣都是独自一人守在咱们皇上龙床外头的,皇上根本没有让她侍寝过,所以,才不存在‘留或不留’的。”

苏矜蹙眉,疑道:“没让她侍寝?”

乖乖,这可是个惊天大秘闻啊。苏矜在心中叫嚣,没侍寝的彦良娣在宫里都敢如此横行无忌,那若她侍寝了的话,该是何等嚣张啊?

方公公点头,又道:

“而且不仅如此,还有一件事,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矜将潋滟的目光转到方公公身上,见他一副明明很想说的模样,便弯起嘴角,顺意道:“公公但说无妨。”

方公公已然没了刚入殿时的紧张,总是听小德子说冷月殿的曦贵人如何如何大方,今日他也总算见到了,并且得了个天大的甜头,自然想着要在苏矜面前邀功,于是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以一只手挡住口鼻,方公公轻言道:

“皇上未让彦良娣侍寝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奇怪就奇怪在,每回彦良娣都会亲自派人来敬事房中要那‘补药’…”

“补药?”苏矜不解。没侍寝,她要落胎的‘补药’干什么?

“是啊。就是那种…补药!奴才就纳闷了,她都没侍寝,要补药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故意做出她侍寝了的假象吗?”

苏矜看着方公公,将他的猜测放在脑中想了想,觉得不对,彦良娣之所以会这么做,定然不是为了制造假象,因为受宠的假象,皇帝已然为她做足了戏,可是,若不是这样,那又是为何呢?

脑中灵光一闪,苏矜想到了一个人——华天峰。

“娘娘,娘娘!”

见苏矜失神良久,方公公不禁开口唤道,将苏矜的心神拉了回来,苏矜忽的笑得灿烂,将方公公看得头皮发麻之后,才对他招了招手,在他耳旁轻声吩咐道:

“公公可否替本宫做一件举手之劳的事?”

方公公急于表功,立刻应允道:“娘娘但说无妨,别说是举手之劳,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奴才也绝不推辞。”

苏矜笑了,这个方公公跟小德子真不愧是一路货色,说起话来嘴里都没个把门儿的,不过这样也好。

在他耳旁偷偷嘀咕两声后,方公公便恍然大悟的点头称是,并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替苏矜办妥——

严寒退却,春日到来。

青瑛从外头摘了一朵纯白的琼花,苏矜看到之后,觉得漂亮极了,青瑛立刻献宝般告诉苏矜,说储秀宫的琼花树全开了,美得不得了。

苏矜横竖无事,便想去看看那满园的琼花。

绿荷因为上回受了惊,休息了好些时日,最近才好些,可总不愿出门,苏矜知她心里委屈,也觉得十分愧疚,便拉着她一同前去,算是散散心。

储秀宫是选秀入宫的秀女住的地方,大多都是常在和良娣,一旦侍寝并升了位份,便会搬离储秀宫,另辟他所。

因为要容纳成千上百的秀女,所以储秀宫的建筑规模很大,不是一般宫宇可以比拟的,东有桃林,西有琼花,四季景色怡人,好像是在诉说着这后宫平步青云的起点如朝阳日升,春意盎然。

挑了一朵淡粉色的琼花,苏矜亲自为绿荷戴在鬓角,绿荷看出了苏矜刻意要讨好她的意思,心里虽然还是觉得委屈,但也不想苏矜太多担忧,便露出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第一个微笑。

苏矜见她笑了,这才在她脸上轻轻刮了一下,主仆三人在美轮美奂的琼花林中相视一笑。

赏了一会儿花,青瑛又摘了几朵大的抱在怀中,还想伸手去摘,却被苏矜制止住了:

“好了,摘那么多咱们冷月殿也放不下,咱们赏玩赏玩也就罢了,再摘就不必了。”

青瑛看看绿荷,点点头,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苏矜怕绿荷累了,便提议说回去,改日再来欣赏。

正转身之际,却听见琼花林的尽头处,传来一阵喧闹。

苏矜她们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身上脏兮兮的单薄女子正以一敌三,对另外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拳脚相加。

看她们的打扮,应该都是储秀宫的秀女,本不想管她们之间的事情,可那脏兮兮的女子却突然朝着苏矜她们冲过来,撞翻了青瑛手中的几朵琼花,漫天花雨倾洒而下,另外几名秀女也追赶着跑了过来。

看到苏矜,她们一个个都止了步,你看我我看你,便赶忙将双手放在腰间,对苏矜行礼道:

“参见曦贵人。”

苏矜抬手,柔道:“免了。发生什么事了?”

三个姑娘支支吾吾的,其中一个比较大胆,站出来指着那摔倒的脏污女子,对苏矜说道:

“回贵人,袁常在偷了我们的财物。”

此话一出,便听那脏污女子大声说道:“你们胡说!这些东西是我的,我才没有偷你们的呢。”

绿荷见她们之间形势有些不对,便将苏矜拉至身后,摆出宫人的老资格,严肃的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贵人面前,休得胡言。”

绿荷也算是宫里的老人,平日里见惯了那些有威望的姑姑们如何训斥,摆起一张脸,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当场便将那几名秀女吓得脸色苍白起来。

“这些都是赌注!她们赌钱输了,这些东西自然归我,现在又想要回去,算什么?”

苏矜看着眼前这脏兮兮的姑娘,觉得她虽然身材纤弱单薄,但身上却难掩一股侠气,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很特别。

那三名女子听她道出了实情,纷纷跪下向苏矜请罪,因为宫里严禁赌博是每个人都知道的规矩。

但苏矜却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噙着嘴角,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见苏矜知道了真相,却不问罪,反倒问起了她的名字,面上一愣,良久后才呐呐道:

“袁月如,九品外委把总之女。”

九品外委把总…于宫里而言,确实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难怪那些秀女们会联手欺负她。

第29章 《一品皇贵妃》

储秀宫的争乱,凑巧让苏矜遇到,虽说可以暂时制止一番,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看这情形,只要她一离开,那些高贵的小姐们定然会再一次为难眼前的女子。

也不知是善心大发还是怎么了,苏矜看着那黝黑的瞳眸,感觉内里无限纯净,这样一个女子会入宫,本就是一件叫人惋惜的事情,她应该策马奔腾,在宫外飞扬她的青春。

“宫内禁止赌博,看来你是主犯,她们是从犯咯。”苏矜在那几名秀女间看了几眼,说道。

袁月如看着苏矜低下了头,没有争辩,也没有否认,只是将怀中的东西捂得更紧了,生怕被人夺去般。

苏矜见她如此,便道:

“从犯虽有过,却不该罚,青瑛,每人赏花缎子,东珠三颗,主犯该罚,便罚你打扫这琼花林。”

袁月如垂着脑袋没有说话,对于苏矜的判决也没有异议,苏矜又在她脸上扫了几圈后,将一方干净的丝帕塞入她的手中,道:“既然赏罚已过,那前事就此划开,谁也不能旧事重提。宫中最重仪表,快把你这啷当模样收起来,领罚去吧。”

苏矜说完后,便再一次扫过那三名秀女,先前的一番话就是告诉在场所有人,她苏矜已经赏罚,之前不管你们是赌博也好,赢钱输钱也罢,全都要一笔勾销,不得再纠缠。

那三名欺负人的女子得了赏,一个个喜笑颜开,虽说苏矜赏的并不是太过珍贵的东西,但有赏总比有罚要来的强,更何况还能看到被她们欺负之人受罚,皆对苏矜感恩戴德,觉得这个贵人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解决完琼花林的麻烦,苏矜便带着绿荷和青瑛回去了,走出储秀宫的宫门,迎面走来一台轿辇,只见风光无限的彦良娣正高坐轿辇之上,清丽的容颜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看到苏矜从储秀宫出来,彦良娣的神色一变,原本慵懒坐在轿辇上的她忽的坐直了身子,细长的手指敲了敲轿辇边,抬轿的太监们立刻停下了脚步。

居高临下睨视着苏矜的彦良娣勾起了鲜艳的唇角,说道:

“曦贵人还真是清闲,不像妹妹我整日伺候皇上,筋疲力尽不说还总得不了空儿,有心去各位姐姐的宫里拜会,却总是腾不出时间来。”

苏矜嘴角噙着微笑,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彦良娣刻意炫耀的脸。

彦良娣见言语上惹怒不了苏矜,垂目一看,忽的笑了,将两只膀子抬高,以一只手抚过另一只手臂的花色锦衣,吊着眉梢说道:

“这件衣服可是皇上亲赏的,尊贵不凡,见衣服如见皇上,曦贵人不行礼吗?”

绿荷和青瑛知道彦良娣的刻意为难,在苏矜身后咬碎了银牙,想上前理论,却被苏矜抬手挡住,彦良娣见状,便不等苏矜开口,又说道:

“见了皇上御赐的衣服都不行礼,曦贵人真是不知礼数。有些人身来低贱,还敢说自己出身名门,哼,依我看哪,不过就是一房低贱的胚子教出来的低贱人罢了。”

“彦良娣!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娘娘怎么说都是贵人,你…”青瑛最看不惯有人说自家小姐的坏话,更何况,这回还连带说上了苏家的不是。

苏矜素手轻拍青瑛肩头,笑着对她摇了摇头,彦良娣在轿辇上给自己的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婢女便走到青瑛面前,抬手就想教训青瑛,苏矜眼明手快截住了那婢女的手腕,用力一扭,冷道:

“不知进退的狗奴才!青瑛,掌嘴!”

没想到彦良娣竟然这么嚣张,敢让自己的婢女来教训苏矜身边的人,青瑛原本被这变故惊得愣在当场,听苏矜冷声吩咐后,猛然醒悟,‘啪啪’两下,狠狠的落在彦良娣贴身婢女的脸上。

彦良娣从轿辇上怒指苏矜,道:

“你,你竟敢动手!简直,简直…”

苏矜笑着放开了对那双颊通红婢女的钳制,微笑着对彦良娣说道:

“简直如何?以本宫的位份,纵然是教训你这么个小小的良娣也不犯任何宫规,绰绰有余,只是本宫仁慈,不愿动手,彦良娣若想教训苏矜,就多下些功夫,让皇上晋一晋你的位份,到时候封妃封嫔,苏矜悉听处置。”

彦良娣被苏矜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坐在轿辇上双颊气得绯红,无计可施之下,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怒不可遏道:

“苏矜!你好大的胆子,见到皇上御赐衣物,非但不跪下请安,竟然还口出狂言,我,我…”

苏矜挑眉笑道:

“见到皇上御赐衣物自该请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苏矜噙着笑又道:“那就请彦良娣将衣物脱下来,让我们向它请安,而你…”

苏矜厉眼向彦良娣扫去,冷道:

“就请彦良娣脱了衣服,给本宫请安吧。”

说完这番话后,绿荷和青瑛对视两眼,嘴角露出暗笑,看着彦良娣吃瘪的模样,真是太痛快了。

苏矜在口舌上呈了威风,心情自然不错,妖娆一笑后转身,边走边说道:

“唉,真可惜,再尊贵的缎子穿在一个不尊贵的人身上,也就失去了价值。下回呀,咱们若得了赏赐,就拿在手里,让良娣请安,讨了皇上欢心,才能如愿晋位不是?”

绿荷用帕子掩着嘴角,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偷笑着附和苏矜道:

“娘娘说的是,奴婢们受教了。”

说完,主仆三人逆着朝阳,向冷月殿走去,独留彦良娣坐在轿辇上气得浑身发抖。

由于先前的一场喧闹,储秀宫外已然集结众多秀女,纷纷探头表示关注,彦良娣嚣张惯了,自然大把的人看她不顺眼,见她被苏矜当面奚落,一个个交头接耳,掩嘴偷笑,更是将彦良娣觉得颜面无光,对着秀女们凶恶的咆哮: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让皇上挖了你们的狗眼!滚——”

彦良娣对着苏矜离去的方向露出恶毒的目光,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苏矜收拾的再也爬不起来,以报今日奚落之仇…可是,彦良娣哪里知道,有一场暗潮正向着她汹涌而来…——

喜迎春神,宫里由皇后亲办迎春宴会,名曰春日宴,宫内所有妃嫔皆可参加。

苏矜如今是贵人,又获封号,身份贵重自不可同日而语,被安排在贵人首席,与嫔位的汪贵嫔前后而坐。

倒是那素来与苏矜不和的彦良娣,以一己良娣的位份竟然也要求坐在贵人之列,妃嫔们纷纷猜测,是不是皇上会趁着春日宴给彦良娣升一升位份?不然,她又岂敢提出这番要求?

苏矜对彦良娣甜甜一笑,并点头致意,彦良娣高傲着头,斜睨着苏矜,一副马上就请你看好戏的神色,撇着的嘴角有一种说不出的讨厌。

苏矜不动声色,兀自坐在座位上,与汪贵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春日宴便正式开始了。

宫里的宴会,气派倒是足够,只可惜新意不足,总逃不过弹弹唱唱,说说笑笑,吃吃喝喝。

皇上近来政务繁忙,一直到宴会中段才出现,丰神俊朗的模样让众位妃嫔再一次迷失了心魂,一个个芳心暗落,更加坚固了日后争宠的决心。

皇上端着酒杯,先是祭过春神,这才来到众位妃嫔中间,与众妃举杯对饮,妃子们受宠若惊,不管是会喝酒的,不会喝酒的,都拿着酒杯向有着一副上好皮囊的皇帝敬酒。

一杯,两杯,三杯下肚,皇上便摇手推拒,奈何美人们哪里就肯放过他呢,最后皇帝无奈,便慌忙跑到了苏矜身旁,将苏矜拉起身,自己则坐在苏矜的位置上,又让苏矜坐在自己腿上,冲着众位妃嫔说道:

“好了好了,朕不胜酒力,众位爱妃还是放过朕吧。若论喝酒,苏儿当属第一,朕也不是对手,爱妃们若真想喝,便跟苏儿喝吧,就别再欺负朕了。”

苏矜满头黑线,想站起来掐住皇帝的脖子,咆哮着告诉他,做人不能没有下限啊,有木有!奈何只能是想想,表面不仅要维持笑容,还要应对各位妃嫔既羡又妒的目光…

倒是平日里最爱吃醋的彦良娣,这回倒是脸色平常,嘴角竟然还噙着一抹笃定的微笑,显然是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苏矜知道,看来今日还有大戏上场,她…拭目以待。

这么笑闹了一阵,皇帝也算是与妃同乐了一番,回到帝位之后,便让张平取来圣旨,当着众妃的面宣读一番:

“彦氏良娣,温婉大方,贤淑有礼,恭顺有佳,今册封贵人,钦此。”

此旨一出,立刻引来众位妃嫔的议论,彦良娣一副早就知道,宠辱不惊的模样,款款自位席上站起,迈着淑女的小步,走上前去接旨谢恩。

一切都像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彦良娣拿着圣旨,刻意在经过苏矜身旁时冷哼了一声,像是在警告,又像是炫耀。

苏矜拿着酒杯,自当没听见,没看见,兀自喝了杯酒。

今天这场春日宴,仿佛就是为彦良娣,啊,如今是贵人了,就是为了彦贵人举办的,她一人独领风骚,出尽了风头,各路想与之结交的妃嫔纷纷上涌,与之对饮,敬酒的敬酒,奉承的奉承,那气氛简直都要压过戏台似的。

彦贵人今日心情极好,对于敬酒是来者不拒,对于奉承是悉数受领,那一派小人得志的画面,看得宫中好些妃嫔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苏矜以为这场好戏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的时候,忽的,另一场比这戏还要令人期待的戏,竟然就上场了…

这场戏的名目就是…彦贵人,吐了!

刚刚或封贵人,彦贵人吐了这件事可非同小可,立刻便有识趣之人请来了在太医署值班的太医。

一番诊治之后,太医得出了一个叫所有人都很意外的结论,那就是——

彦贵人,怀孕了。

贵人,怀孕了。这在宫里可是一件天大天大的喜事,所有人在惊呆的同时,却还是免不了人面上的恭喜,皇后母仪天下,听闻彦贵人有了身孕,自是喜笑颜开,让贴身婢女扶着有些病弱的身子,亲自走下后座,来到彦贵人身旁慰问。

苏矜看着那边的喧闹一片,嘴角噙着的笑越发浓厚了,生怕自己笑出声,便用酒杯挡住,原本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可是,却让她看到了一个画面。

彦贵人怀孕,照理说最高兴的人,应该是皇帝和彦贵人,可是,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如出一撤的尴尬…彦贵人几乎可以说是面如死灰,嘴唇不住颤抖,被众妃恭贺时,就连笑都笑不出来般僵硬。

而皇帝却只是坐在帝台上兀自喝着酒。

个中原因,苏矜心中自是透亮,试问,知道内情的她,又怎么能掩饰住内心等着看好戏的喜悦?

这场春日宴真是来对了。

第30章 《一品皇贵妃》

一场好戏看得苏矜心满意足,走出春日宴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的,因为彦贵人身旁围着太多恭贺有喜的人们,苏矜没能亲自去跟她说声恭喜,心中还真是觉得有些遗憾。

汐蓉见自家主子从听说彦贵人有孕开始,便神色有异,噙在唇边的那抹笑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灾乐祸,主仆二人走了一段路后,渐至僻静处,汐蓉才不禁开口问道:

“娘娘,您觉得彦贵人的胎有异吗?”

汐蓉是完全信任自家主子的,所以问出来的话也少了很多拐弯抹角,苏矜对汐蓉投去一抹赞赏的眼神,呀不打算隐瞒,回道:

“胎无异,人有异。”

汐蓉敛眸将苏矜的话想了一想,心中有点数目了,便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