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品皇贵妃》

苏矜舒服的在软枕上磨蹭了两下,只觉得睡到自然醒的感觉好极了,正想开口唤绿荷,脑子里猛地一个激灵…貌似,好像,也许,可能,确实…昨晚她是在养心殿侍寝吧。

猛地睁开双眼,明黄色的帷帐映入眼帘,一股轻薄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怎么还睡在这里?

从松软到不行的龙床上坐起,苏矜一只素手才探出帷帐,便有两名宫女走上前来替她挂起了帐幔,然后统一跪下请安道:

“给曦嫔娘娘请安。”

苏矜看着她们,抬了抬手,示意她们起来,然后问道:“呃,皇上呢?”

“回曦嫔娘娘,皇上早朝去了,特地吩咐奴婢们在此伺候。”一名看着就谨小慎微的宫女回道。

苏矜点点头,从榻上走下,不禁又问道:

“那,皇上早朝的时候,没吩咐叫醒我吗?”

两名宫女相视而笑:“恭喜曦嫔娘娘,娘娘洪福,如此圣宠更是后宫独一人呢,皇上早朝前特意吩咐说,娘娘昨夜劳累,让奴婢们不许打扰。”

苏矜看着两名宫女脸上有些暧昧的笑容,嘴角也弯起了笑,心里却像是有十几个鼓在打般,皇帝此举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养心殿侍寝的规矩她是知道的,从来没有一个妃嫔能够像她这么嚣张,睡觉睡到自然醒,都是早早的便起来服侍皇帝上朝,然后,自己回宫。

从养心殿出来,坐在轿辇之上,苏矜仍然想不明白皇帝如此对她的真实用意。如果只是为了表示圣宠,那大可以仿效彦贵人那回,根本不必为了她坏了后宫的规矩才是啊。

苏矜回到冷月殿,刚下轿辇,汐蓉便带着冷月殿众人迎了出来,齐刷刷对苏矜跪下,喜笑颜开道: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苏矜淡然一笑,让他们起来了,便对汐蓉投去一眼埋怨,这些小丫头们不知道内情,难道宫中老人汐蓉也不知道吗?

汐蓉一路噙着微笑,扶着苏矜入了殿,仿佛看透了苏矜的意思般,温婉的说道:“恩宠总比问罪强。”

苏矜看了看她,知道她说的也对,不管来自皇帝的恩宠是真还是假,但是在外界看来,总好过责罚问罪。

曦嫔养心殿侍寝之后,宫中一度爆出了她宠冠六宫的风潮,毕竟能在养心殿侍寝之后,还留到中午的,她苏矜可以说是本朝第一人。

只有苏矜知道,皇帝的这份恩宠含水量有多高,各宫娘娘纷纷送上贺礼,恭贺苏矜的同时也派人前来试探,苏矜将礼品一一收下之后,便让青瑛按照每份礼品的价值,又给各宫送去了回礼。

一时间,苏矜在后宫中风头无两,冷月殿俨然成为最繁忙的宫殿,可忙坏了青瑛和绿荷。

皇帝还是隔三差五便让苏矜去侍寝,有时候也会亲自来冷月殿,一留便是整夜,但却都是泾渭分明,河井不犯…对那夜养心殿一事,只言不提。

苏矜与皇帝相处几日后,深深觉得这个男人的可怕,在她看来,一个男人若有坐怀不乱的定性,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男人若能忍住对女人的需求,那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他忍不了的?

苏矜带着汐蓉走出冷月殿,不仅宫中的小太监小宫女们对她纷纷避让,就连一些有品有位的妃嫔见了她,都是态度极度转变,表面上都是恭维言笑,苏矜不冷不热的一一回应。

走了一路后,来到了储秀宫门外,依照她今时今日的位份,自然不必通传,让汐蓉问清楚了袁常在的住所后,苏矜便直接寻过去了。

袁常在虽然入宫一年有余,但因着未侍寝,所以还是与另外三名秀女住在同一件厢房之内,苏矜的到来,让房内的几位秀女又惊又喜,纷纷上前请安,苏矜四周打量一番后,终于看到了趴在角落的袁常在。

只见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上还沁出层层冷汗,与先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矜来到她的床前,她亦没有反应,不禁问道:“袁常在病成这样,难道没有请太医过来瞧瞧吗?”

一名秀女上前答道:“回曦嫔娘娘,袁常在是在养心殿受的伤,太医署的太医都不愿前来诊治。”

苏矜蹙眉:“那这几天,她就这样躺着吗?”

几名秀女看出了苏矜脸上明显的不悦,咬着下唇,惊恐的对望几眼,却没人敢再说话。

汐蓉将盖在袁常在身上的被褥掀开,只见腰骨臀部处暗红一片,已然有发炎起脓的现象,苏矜在床沿坐下,试着将贴在袁常在肌肤上的布料拉开看看内里,却因为血液干枯,将破碎的布料沾在肉上,根本揭不开。

而袁常在也因为苏矜的这一撕拉而微微睁开了双眼,看到来人是苏矜以后,眼睛又无力的闭上。

“娘娘,再不诊治的话,袁常在怕是危险了。”汐蓉通晓医理,知道此刻的袁常在已然是游走在生死边缘了。

苏矜点点头,对那几名站成一派的秀女说道:

“立刻派人去太医署,就说是本宫的命令,让他们将最好的太医请过来,汐蓉,你先留下来帮袁常在清洗伤口,需要什么药,便让她们去传。”

汐蓉领命后,便退下亲自前去打水了。

苏矜又看了一会儿,心里觉得难过极了,好好一个姑娘,为了她的事情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若不是她今日前来探望,这姑娘就是死了,也只是宫里的一缕幽魂,含恨而终罢了。

说到底,还是这万恶的后宫,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人的意志,让每个人都变成了如出一辙的行尸走肉。

不想在储秀宫里待着,苏矜一个人走在御花园中,心情沉重,胸口总是觉得闷闷的。

姹紫嫣红,珍奇斗艳的花朵开得那样明艳,都不能让她一扫心中阴霾,站在一株盛放牡丹前重重叹了一口气,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雅的男声:

“娘娘何故叹气?是嫌皇上的恩宠还不够吗?”

一听这个声音,苏矜便知道来人是谁,冷下面孔,回头一看,果真是脸带病容,嘴角却噙着调侃的微笑的安王。

说到底,她苏矜与袁常在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有绝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因为皇帝不喜欢他,却又对他无可奈何,才会将一系列的怒火撒在她们身上。

安王神情悦然的来到苏矜面前,看着脸带怒容的她,挑眉问道:

“曦嫔娘娘宠冠六宫,封妃封后指日可待,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顺带着提拔提拔才是。”

苏矜看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没好气道: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真怕我死不了,特地过来补一刀是吗?”

对于苏矜的坏口气,安王也不觉得失礼,依旧噙着微笑,道:“曦嫔好大的火气啊,怎的会生出如此想法来冤枉本王?本王可是一心想看到曦嫔娘娘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啊。”

苏矜挥了挥手,无所谓道:“得了吧,你跟皇帝之间的破事儿,我可不想评论,只求你别再火上浇油,放我一马吧。”

说着,苏矜将手拢入袖中,便转身离开,安王却不想放过‘偶遇’苏矜的机会,亦步亦趋,与她一同走在御花园中。

苏矜对他的行为表示无语,唯独叹一口气,将步子放快,希望看见的人越来越少才好。

“曦嫔娘娘洪福齐天,本王很是好奇,娘娘是如何做到让皇帝不计前嫌,加倍宠爱的呢?”

苏矜知道安王问的意思是,如何能在他刻意搅局之后,还获得这般荣宠。

看着他的模样,苏矜也不打算跟他客气,直言道:

“我对皇上坦白了我与王爷之间的关系,皇上大概觉得我为人诚恳,这才不计前嫌的吧。”

安王秀眉一挑,笑道:“你与…本王之间的关系?”

苏矜面无表情的点头,道:“是啊。”

“娘娘与本王是何关系?本王也很好奇?”

苏矜斜了他一眼,冷道:“就是那种…皇上想要听到的关系,安王觉得是什么关系?”

安王停下脚步,拉住了苏矜的胳膊,却被苏矜一记利眼扫过,立刻收回了手,摊手问道:

“你与皇上说了什么?”

苏矜停下脚步,没好气的说:“自然是将所有责任全都撇在王爷身上了,难不成王爷还指望苏矜一介女流,能够有勇气对抗皇权?”

安王看着苏矜这副气吼吼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苏矜心系袁常在安危,自然不愿与之多纠缠,最后白了他一眼后,便快速离去。

皇帝不喜欢安王,安王也不见得喜欢皇帝,不过,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互不喜欢,苏矜可不打算夹在中间做那个两头不是人的猪八戒,自然是能避就避开,不能避就推了。

虽然安王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对她有伤害的事情,如果撇开两人身份的话,做个狗肉朋友也不是不可以,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苏矜如今的身份,身为宫嫔,又深处皇宫之中,皇帝就是她的终极大老板,而安王便是她的对头公司老板,就算两人惺惺相惜,但出于职业道德,她也不能与他过从甚密不是?那样就太对不起发她工资的大老板了不是吗?

不过,苏矜也知道,后宫里的情报网简直堪比CCTV,在一个囫囵还未吞枣的时候,她与安王相会御花园的传闻,一定生出了十几二十个版本,以不容质疑的速度传入了皇帝耳中。

虽然觉得头疼与冤枉,但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她就是狡辩也无济于事,还是提前想好对策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O(∩_∩)O~~~~~上了强推,所以我要发奋!今晚还有一更!

第36章 《一品皇贵妃》

午时刚至,张平便派人过来传话,说是皇帝今晚夜宿冷月殿,让曦嫔尽早准备。

苏矜自然知道今晚的‘流程’,于是在得知皇帝要留宿冷月殿的消息之后,便火速去小睡了会儿,以便晚上能更加精力充沛的伺候皇帝的需求。

傍晚时分,皇上带着官方的微笑来到冷月殿,难得的与苏矜好好吃了一顿饭之后,两人便在内室间下棋,苏矜拿着棋子一边下,一边打量着皇帝的神色。

良久之后,皇帝放下一子,拿起一旁茶杯喝了一口,对撑着下巴正在想下一步路子的苏矜随口问道:

“苏儿今日气色不错,莫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苏矜心上一紧,抬眼看了看皇帝,说道:“回皇上,自然是有好事的,皇上夜宿冷月殿对妾来说,便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晏岑放下杯子,嘴角噙笑,看了看苏矜落下的一子,状似对苏矜的奉承很是受用般,说道:

“只要苏儿听话,这种好事朕保证今后绝不会少。”

苏矜抬眼看了看面无异色的皇帝,心中直哀嚎,这种‘好事’她可不愿意太多,这些日子虽然不用在榻下伺候,但同床异梦的感觉也不好,虽然也不是完全不做那事,有时候皇帝也会碰她几回,但大多数的时候,两人躺下便是睡觉,半夜里苏矜还要应付皇帝的一些‘喝水’‘踢被’的陋习。

“朕听说,今天御花园中上演了一番好戏。苏儿不打算与朕坦白吗?”

皇帝面不改色的说道,苏矜暗叹一口气,就知道最终一定会扯到这个话题,于是也不狡辩,爽快的点头道:

“回皇上,好戏算不上,不过就是妾在御花园偶遇安王,随意攀谈了几句罢了。”

皇帝勾唇失笑:“苏儿如今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就连遮掩都不用了么?”

苏矜磊落的放下一子,耸肩道:“妾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有什么好遮掩的?”

皇上对着苏矜的这一步棋想了会儿后,才幽幽道:“苏儿说的是,你这一步棋下的太妙了,倒叫朕不知如何应对了。”

苏矜笑了笑,皇帝说的话似真非真,似假非假,苏矜听不出喜怒。想起今日在储秀宫看到的画面,苏矜舔了舔唇,试探性的说道:“皇上,妾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勾着唇,说道:“苏儿但说无妨。”

苏矜沉吟了会儿后,才深吸一口气,对皇帝说道:“妾想跟皇上要一个人。”

“谁?”

“袁常在。”苏矜的美目直直盯着皇帝的反应,见他并未对此要求流露出过多反感,便又继续说道:“袁常在当众脱衣,已然有违妇德,今后亦不可为妃,与其使她做一个老死宫中的秀女,皇上何不将她放逐,只让她做一名普通的宫人,岂不是更好?”

皇帝晏岑在听苏矜如是说后,盯着苏矜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问道:

“苏儿与那犯了规矩的袁常在是何关系,因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其求情?养心殿那回也是,苏儿竟然为了她,宁可牺牲自己的名节,承认与安王有染,这回又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朕真的很好奇。”

苏矜莞尔一笑,道:“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三分,袁常在对妾有过救命之恩,妾只是想以此作为报答。”

皇帝看着苏矜的眼神有些奇怪,良久之后,才发觉自己有些失仪,晏岑便赶忙收回了目光,点头道:

“朕,许了!”

苏矜这才对皇帝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道:“多谢皇上。”

晏岑挑了挑眉,说道:“谢什么?不过是一个常在。如今在朕的心中,苏儿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便一把抓住苏矜的手,将之紧紧握住,不知情的人见了这画面,定然会发出臆想,觉得她与皇帝真如传闻中那般‘恩爱’呢,可是实情却是…

唉,不提了。

有了皇帝台面上的撑腰,苏矜终于体会了一把当初彦贵人的感觉,虽然晚上会受点罪,但是白日里的万千宠爱集于一身,风光无限,确实也叫人难以忽视,那种众星捧月的特别对待,她相信不管男人女人都难以抗拒,在这种虚荣心的驱使下,她所要做的便是摆正自身。

苏矜睁开双眼,看到了殿外阳光明媚,招来绿荷一问,竟然已经日升三竿,将近午时,不禁埋怨道:

“怎么不叫醒我?”

绿荷端来了清澈的水盆,回道:“奴婢们知道小姐前些日子辛苦了,昨夜难得皇上没有传召,便想着让小姐多睡会儿,养养精神。”

苏矜接过绿荷递来的毛巾,摇了摇头,不知道内情的人,她该如何解释呢?

比起不单纯的睡觉,苏矜觉得单纯的睡觉更加累人,不单纯的睡觉最起码还能活络筋骨,使心情愉悦,可是单纯的睡觉,就是要提心吊胆,秉着随时被叫醒的自觉,一夜都睡不好。

难怪她最近总觉得浑身无力,看来还是那事儿做少了…苏矜一边漱口一边想着,如果今晚皇帝再召见的话,她就主动出击,缠也要缠着那厮做一回解解馋才好。

这么想着,苏矜便走出了屏风,汐蓉已然为她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都是苏矜爱吃的菜式,平日里苏矜见了这些,不说饿虎扑食吧,但总是很难控制食欲,可是今日看来,菜还是同样的菜,做菜的人也没有变,可是…她为什么就是觉得不想吃呢?

看着汐蓉温婉的站在一侧,苏矜不想让她失望,勉强提起筷子吃了一口肉片,可是那股子油腻腻的感觉刚入口,她腹中便受不了的翻滚起来,捂住唇伏在桌旁干呕起来。

苏矜的干呕可把一干冷月殿的人吓坏了,纷纷围上来询问苏矜怎么了,苏矜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儿,大概昨晚睡得太沉,着凉了,别大惊小怪的。”

主仆几人正说着话,殿外却传来了小福子的通传,说是品妍宫请曦嫔过去听戏,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林嫔娘娘好容易将他们请入宫中献演,便请了好几位宫中的娘娘一同前去观看。

苏矜对于听戏这回事本就不感兴趣,更何况邀请人是素来与她有所过节的林嫔,这使她更加犯懒不想去了,但汐蓉却竭力说服苏矜,觉得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做一些在台面上得罪人的事情。

苏矜想想觉得汐蓉说的也有道理,便懒散的整理了一番仪容,向品妍宫走去。

还未入内,便听见品妍宫内锣鼓敲响的声音,苏矜只觉得一阵头疼,走入之后,更是觉得人头攒动的她胸口发闷,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感冒了,就连平日里总是挂着的官方微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苏矜如今是嫔位,并另有封号,因此确切说起来,位份还在林嫔之上,回想起上一回在品妍宫中所受的刑罚,如今却恍如隔世,林嫔反主为客,只得从主位上走下,亲自迎接苏矜的到来。

一些位份低的妃嫔纷纷起立,向苏矜请安,林嫔虽然不屑,却也不便摆在脸上,拿出了主人家该有的气度,将苏矜迎入了内。

走了一路,觉得有些疲累的苏矜只想赶忙坐下歇息一会儿,可是,一道娇滴滴,但一听就知道有些刁蛮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婉玉向曦嫔娘娘请安。”

苏矜回头一望,只见一个美貌少女正噙着一抹骄傲的笑容看着她…她是…婉玉…秦婉玉!

苏矜记得这张脸,她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只听林嫔走上前来说道:

“早就听婉玉说起过认识曦嫔娘娘,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苏矜看了眼林嫔,只见她的眸中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嘲笑,苏矜挑眉说道:

“哦,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掌院学士家千金小姐,苏矜又岂会不认识?”

秦婉玉听苏矜如是说,脸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曦嫔娘娘还记得婉玉,真是婉玉的荣幸。”

“秦小姐客气了。”

苏矜随意说了句,便想坐下,可是那秦婉玉却好像不愿意就此离去,依旧站着说话道:

“婉玉无名无分,怎堪当娘娘一句‘小姐’,倒是今日见到娘娘,婉玉便想起少时与娘娘相处时的画面,很是怀念呢。”

苏矜叹了口气,沉默的看着她,自然知道这个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说起这秦婉玉,倒是真如她所言,与苏矜是少时的玩伴,一个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嫡女,一个是太傅庶出之女,不管如何,都算是家世显赫的京城贵女,像是苏宁之流,秦婉玉是不敢比的,于是便退而求其次,与苏矜较上了劲,再加上,那时候苏矜是被养在别院里的,与掌院学士府邸只是一墙之隔,更加坚定了秦婉玉的攀比之心。

那时候的苏矜胆小怕事,自卑爱哭,又岂会是美丽倾城的秦婉玉的对手,因此,三番两次的被欺负更是常理中的事,但那些也就算了,最让苏矜在苏家颜面尽失的却另有其事。

苏矜自小被定了一门娃娃亲,对方是鸿胪寺少卿的宋三公子,虽说也是庶子,但诗书通顺,一表人才,也不失为佳婿人选,苏矜远远看过他一回,曾暗许芳心,可是,当秦婉玉知道之后,便横刀夺爱,用自己的美貌将宋三公子的心俘获,半个月之后,对方便亲自到苏府提出解除婚约,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秦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