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矜看了一眼晏岑,只见他双颊紧绷,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说道:

“混账!不知道如今曦嫔有孕在身吗?若是伤了朕的皇子,谁能担待这个责任?”

苏矜看着晏岑,暗自好笑,这厮说起谎来真是面不改色,不过她也乐得推脱,毕竟是他们叔侄间的斗争,她一介小小妃嫔真的没有必要卷进去,弄得不好,惹怒了那个野人王爷,他也像对德妃那样,派人轮了她,那可怎么办?

那传话之人像是早就接到指示,应对皇帝这番言论,只听他道:

“王爷便是顾及曦嫔娘娘有孕在身,所以,特将比试由马上改为陆上,这样曦嫔娘娘便可参加了吧。”

晏岑的脸色骤变,一副风雨欲来前的阴沉,看着那传话之人,仿佛只要他再敢多说一句话,便会下令杀人般。

苏矜见状,只觉得今日这场祸,恐怕是避不了了,伸出柔荑按在皇帝臂膀之上,对他安慰一笑,柔声道:

“皇上,既然王爷有此雅兴,便让妾试试去吧,横竖不过是后妃间的小游戏,做不得数的。”

晏岑看了看苏矜,终是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才点头道:

“朕随你一同去。”

射箭场上,淑妃一袭劲装,在平日的高贵中又加了些许飒爽,别有一番风情,晏岑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欢闹,急忙行礼。

安王坐在逐鹿王身侧,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什么,晏岑走到他们身前,安王才从座位上站起,对晏岑行礼,晏岑袖手一挥,算是免了,而后便脸色不善的坐在观战台上。

苏矜从明黄色的幕后走出,将先前那飘然若仙的纱裙换掉,穿了一身素兰色的劲装,发髻尽数盘在脑后,将一张清丽脱俗的脸衬托的更加干净爽利,颇有一番英气。

“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与皇帝同坐观战台的逐鹿王忽然脱口说了这么一句诗,皇帝晏岑与安王同时看向了他,晏岑咬紧下颚,双拳紧握,安王则满目忧郁,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场内的苏矜。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句‘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正是当年先皇形容陇太妃的,而逐鹿王对陇太妃的爱恋,几乎是举朝皆知,如今他忽然对苏矜吟出这句,其用心却倒是叫人难以捉摸了。

苏矜与已然候在场内的淑妃行过礼之后,几名奴才便恭恭敬敬的奉上了几把弓,从左至右,分别都有一个比较高调的名字,裹裘雕兰弓,桦木制;锦玉飞月弓,李木制;金珠射日弓,竹木制;还有一把看似平凡至极的落月弓,榛木制。

苏矜在几把弓箭前走了一圈,最后选中了那把最简单的落月弓,弓身极细,长约100150公分,朴实无华,当苏矜选中这把弓箭的时候,有几个妃嫔竟不约而同的掩唇暗笑,笑苏矜在这么多制作精良的弓箭中挑中了这么一把,真没眼光之类的。

观战台上,逐鹿王看到苏矜挑中的弓,脸上露出些许讶异,但很快便隐藏了起来,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双拳紧握的晏岑。

淑妃看着苏矜手中的落月弓,没说什么,只是如平常那般冷冷淡淡的对苏矜说了句: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苏矜笑了笑,道:“娘娘百步穿杨,苏矜不敢献丑,娘娘先请。”

淑妃先前的骑射功夫,苏矜是看到过的,射中箭靶本就不易,更何况还要骑在马背上颠簸,有那样的功夫,于女人而言,确属罕见。

淑妃对自己的箭术十分自信,听苏矜如是说,也为觉得有任何不对,冷着面孔,二话不说便拿起自己手边的弓箭,走至起点,振臂一拉,弓满箭出,气势如虹,连发三箭,一箭正中红心,其余两箭也接近靶心,射完之后,场内的淑妃拥护者们又是一阵欢呼笑闹。

淑妃走至苏矜面前,只是冷冷对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便将弓箭交由身后的奴才,兀自坐在一旁休息去了。

苏矜拿着手中极其轻巧的落月弓,随手扳了扳,试了试柔韧性,于弓箭而言,桦木,李木为佳,竹木次之,倒是这榛木最为坚韧,最适合陆上射箭。

苏矜慢慢的走至起点,接过奴才手中的箭,将上身挺直,双腿与肩同宽,脸朝着靶子的方向扭转,试了试方向后,便就将弓箭放下,旁边立刻发出一阵哄笑,有几个妃嫔竟然干脆直接开始质疑苏矜,坐在一旁休息的淑妃唇角勾起一抹冷傲的笑。

就在这风驰电掣的一瞬间,苏矜忽的抬起头,举起弓箭,也不见瞄准,便将三支羽箭疾射而出,在众人哗然声中,支支正中红心。

苏矜的这一手绝技奇就奇在,她是三箭齐发,在技术性上就遥胜淑妃不止一筹,更别说她还三支皆正中靶心。

淑妃自座位上立起,震惊的看着那头的靶子,而后又将目光转向仍旧一脸淡然的苏矜,咬了咬下唇,便拂袖离去。

苏矜将弓箭交由身后的奴才,微笑着向走下观战台迎接她的晏岑走去。

如果这一回是比骑射,那么苏矜自问没有这么好的技术,因为,她不会骑马,但若只是比射箭,她还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一年十几万的射箭俱乐部的会费不是白交的,更何况她曾经还是荣誉会员,代表俱乐部参加过国际比赛的。

苏矜握上晏岑对她伸出的手,在他眼中看到了称奇与赞许,挑眉一笑,却听一旁传来那逐鹿王的声音:

“你倒是每次都叫本王感到意外。”

苏矜知道他有意提起上回她咬他胳膊的事情,正欲答话,却被晏岑拉至身后,逐鹿王勾起唇角,在晏岑肩膀上拍了两拍,威胁意味浓重的在苏矜身上瞥了两眼,这才转身离去。

虽然,苏矜不知道那野人王爷最后那一瞥是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怀好意,突如其来的凉风灌入后颈,苏矜知道,事情正在往着她最害怕的方向发展而去…

苏矜在宫中的圣宠日渐隆厚,就连太后都派人经常送些稀有的物件儿过来给她赏玩,更别提内务府了。

青瑛整日就窝在冷月殿的库房清点东西,忙得不可开交,却又深得其乐,绿荷看不下去,便向苏矜告状,苏矜也担心青瑛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财奴。

因为收了各宫送来的礼品,那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回礼才行,这项工作自然也就落在冷月殿的钱管家青瑛身上了,她忙足了好几日,选了一个好日子,统一送出。

午后,苏矜坐在院子里看绿荷和几个小宫女们踢毽子,晒着太阳,正惬意之极,却突闻小福子来报,说是青瑛被扣在了宁曦宫,苏贵妃似乎要对青瑛动用刑罚。

苏矜愣了愣,脑中回想起今早青瑛给她看的那份回礼册子,宁曦宫的回礼是一匹绣金花的缎子和一双绿意鞋,她好像记得,从前在苏府的时候,苏宁的母亲,就是大夫人最讨厌的就是绿意鞋…莫不是因为这个…

当苏矜赶到宁曦宫的时候,青瑛已经被绑在一张长凳上杖刑了好几下了,只见那小丫头额头沁满了汗珠,双颊因为嘶吼而胀红,凄惨无比。

苏矜赶忙让月如阻止行刑的太监,自己则想直接冲进去找苏贵妃理论,可宁曦殿的大门还未跨入,却被映如阻挡。

“贵妃娘娘正在休息,吩咐了谁都不许打扰。”

“给我滚开!我要见贵妃!”苏矜不遑多让,难得厉色相对。

映如美丽却刻薄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目中无人的神色:“有些人真是不知进退,不过就是得了一些赏赐,竟然敢不将贵妃娘娘放在眼中,说到底,还是人贱,没办法!”

苏矜阴沉下眉头,冷道:“刁奴,还不给我滚开!”

映如吊梢着眉角,见苏矜怒了,心下虽然有些紧张,但长年的嚣张却长了她不少胆子,依旧强硬道:“贵妃娘娘千金之体,岂是你说见便能见的?”

苏矜看着态度嚣张的映如,气不打一处来,张口欲训斥,却听月如焦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娘娘,青瑛的腰骨受伤了,再不医治的话恐落残疾。”

苏矜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如纸的青瑛丫头,虽然想直接爆发,给这挡路的奴才两记耳光,但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还是青瑛比较重要,便对月如挥了挥手,让她将青瑛背上,往太医署赶去。

苏矜从来都不是个好斗的人,一般的,冲着她来的小打小闹她都不会去理会,可是,她苏宁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动了她身边的人,青瑛丫头的仇,她非报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O(∩_∩)O~,恢复更新!!

第48章《一品皇贵妃》

青瑛在太医的诊治下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太医说,若不是及时送去医治的话,青瑛丫头的腰骨很可能会断,到时候就不是随便挨两巴掌的事情了,而是这辈子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苏矜看着躺在床铺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小丫头,内心的愤怒难以言表,绿荷坐在青瑛的床头哭哭啼啼的,她们两人自小一同伺候苏矜,感情自然深重,如今青瑛受此重创,绿荷自然伤心。

招来了小福子,苏矜冷着声音说道:

“去将敬事房的方公公叫过来,就说本宫有事召见。”

小福子见苏矜面色不善,并自称‘本宫’,便知道主子此刻的心情必定十分糟糕,因为只有在心情糟糕,或是想要整治谁的时候,主子才会自称‘本宫’,平时的话,就算是跟他们这些奴才,她都是以‘我’自称的。

不知道主子心里再打什么主意,小福子赶忙领命而去,不消一炷香的时间,方公公便被宣了过来。

因为早就受过苏矜不小的恩惠,再加上苏矜如今在宫里风头正盛,方公公对苏矜的召见自然警醒,生怕耽误了冷月殿的差事。

“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定当效力。”

方公公殷勤的对苏矜谄媚说道,苏矜点了点头,让他上前说话。

“本宫知道方公公是个明白人。”苏矜喝了一口茶后,敛下眼睑,勾起唇角问道:“本宫且问你,宫内仆婢你们可有管理?”

“是,宫内仆婢是敬事房与内务府相协管理的,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苏矜放下杯子,幽幽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帕子掖了掖嘴角,再次抬眼时,便对方公公招了招手,方公公立刻会意上前听事,苏矜将事情吩咐下去后,方公公便领命而去。

绿荷从外殿走入,看到急匆离去的方公公,扶着门框,眼睛红红的看向苏矜,苏矜走至门边,为绿荷擦了擦挂在脸颊上的泪珠,说道:

“放心吧。青瑛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绿荷咬着下唇,眼眶再次红润,她自小与青瑛情同姐妹,两人都是孤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感情早就深不可分,如今见她遭此大难,绿荷心中又气又恼,听苏矜如是保证,只觉得自己太没用,什么都帮不上小姐。

日子过了好几天,这日苏矜正在房内看书,只见绿荷漾着笑走了进来,汐蓉放下针线,看着这些日子难得绽放笑颜的绿荷,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的这般高兴?”

绿荷笑着在汐蓉身旁坐下,眼睛看了看半躺在软榻上的苏矜,止不住笑道:

“自然是有好事,小姐知道的。”

苏矜扬了扬眉,没说什么,便噙着笑继续低头看书,她们主仆俩之间的哑谜,倒让汐蓉看的一头雾水了,忍不住又问道:

“到底什么事啊?”

绿荷咬了咬嘴唇,决定告知,于是说道:

“宁曦宫的映如被苏贵妃杖责五十,送入掖庭局了。”

汐蓉不解:“映如…不是苏贵妃的贴身侍婢吗?怎会这般突然?”

掖庭局是宫里的罪婢才会去的地方,映如在宁曦宫向来得宠,在宫内的气焰也算嚣张,这事实在太突然了,而看绿荷这丫头的口吻,听起来好像还与主子有着什么关系,太叫人好奇了。

听汐蓉如是问,绿荷笑得更加开心了:

“有什么突然的?怪只怪那映如姑姑生得过分美艳,叫苏贵妃不放心了呗。”

汐蓉看着绿荷的模样,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如她所言的那般轻巧,将针线放好后,说道: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听得我都好奇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绿荷又看了一眼苏矜,这才将事情尽数说了出来,原来就在前几日,内务府说是御前人手不足,便将宁曦宫的映如姑姑调去了养心殿伺候,这件事本也是寻常之事,可是那映如姑姑却自持美貌,屡屡在御前献媚,终于勾得皇上的注目,原本众人都以为,映如姑姑这回定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是,‘略得圣意’这个消息却传回了宁曦宫,映如姑姑在没有得到圣宠之前,便又被苏贵妃弄回了宁曦宫。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自持美貌,勾引皇帝的映如姑姑被苏贵妃随便罚了个由头,送入了掖庭局调|教。

汐蓉听到这里,心中自然透亮,她看了看苏矜,拿起针线,故意对绿荷问道:

“真是太巧了,怎么偏生内务府调派人手,就调派到映如姑姑呢?”

绿荷喜笑开颜:“这个嘛…许是映如姑姑有做贵妃的机会,却没有做贵妃的命吧。”

“苏贵妃也是,明知映如姑姑生得美艳,竟也放心让她去御前伺候…”

“怎会放心呢。若是放心,她便不会时刻派人盯着映如姑姑了。”毕竟养心殿的事情,若不是有心盯着,又岂会那般迅速传去宁曦宫?

“那皇上呢,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样,对映如姑姑生了宠幸之意?”汐蓉在宫里时间最长,这种侍婢争宠的事情见得多了,因此并不以为意,她此刻担心的,倒是皇帝那边的态度。

苏矜听汐蓉如是问,便也将头抬了起来,绿荷收敛了些笑意,说道:

“这个…倒没听张公公说起,只是说,皇上…曾牵过映如姑姑的手…”

绿荷说的有些顾忌,生怕这件事情会让苏矜觉得不痛快,因此说这一句话,便向苏矜看了好几眼。

苏矜听后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眨了眨明眸,便状似无意的继续低头看书了。

晚膳时分,苏矜以为晏岑今晚不会过来了,谁知道,刚叫人收拾了碗筷,那边便传来了太监的尖声吟唱,说是皇上驾到了。

冷月殿众人手忙脚乱,开始接驾,苏矜赶忙漱了漱口,让绿荷为自己整理了一番仪容后,便迎了出去。

晏岑握住苏矜的手,两人相携入内。

一番热火朝天的云雨之后,晏岑趴在苏矜身上喘息,身体还未从苏矜双腿间退出,苏矜勾住晏岑的腰,勾住他的脖子,继续沉迷在先前的感觉之中。

“宁曦宫映如的事,多谢皇上。”苏矜在晏岑耳旁如是说道。

皇帝抬起上身,看了眼苏矜,便又勾起唇角埋了下去,用舌尖在苏矜的两点茱萸上舔吻。

苏矜不禁舒服的弓起了身子,她自然知道,她想要整治映如这件事情,若没有皇帝的配合,成事的机会将减少一半,皇帝对于内务府的人手调派自然了然于胸,只要他稍微将最近冷月殿与宁曦宫所发生的事情捋一遍的话,便不难猜出此举的幕后之人是她苏矜,关于这一点,苏矜从未想过要隐瞒。

而皇帝既然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苏矜,仍然决定配合,这对苏矜来说,便是个人情,是人情,就得要还。

“那苏儿决定怎么谢朕?”晏岑握住苏矜的丰盈,抬起了一双深不可测的桃花眼,苏矜只觉得身体中的东西仿佛又抬起了头。

苏矜自然知道晏岑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却不想这般容易让他如愿,缩了下腰肢,便让还未成气候的东西滑出了体外,自己则翻了个身,蜷入了里床,支肘撑住了脑袋,任乌黑发丝自指间流泻而下,与窈窕的身躯一同勾勒出一道美艳又风情的线条。

“你就是这么谢朕的?”晏岑勾起嘴角,对苏矜说道。

苏矜笑得媚眼如丝:“妾自有法子谢谢皇上。”

晏岑挑眉:“哦?”

苏矜但笑不语,对晏岑伸出了一只手,红鸾帐中,鸳鸯交颈,又是一场春风欢度。

青瑛丫头的伤日渐好转,这日,苏矜让绿荷把青瑛从屋子里扶了出来,趁着太阳正好,晒晒太阳,做做物理治疗。

苏矜则拿着剪子在一旁修剪一株桂树,小福子自外头匆匆而入,来到苏矜身旁。

苏矜头也不回的问道:

“事都办好了?”

小福子立刻躬身回话:“是,娘娘。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只是…”

苏矜将剪掉的树枝递给小福子,抬眼看了看他,道:“只是什么?”

小福子大着胆子跟在苏矜身后问道:“只是…奴才不明白,为何娘娘要把安排映如姑姑养心殿伺候这个消息透露给宁曦宫那位知道。”

苏矜勾起唇角,又剪下一根多余的枝桠:“那位即便知道又如何?”

“奴才听说,今早宁曦宫那位已经派人去了掖庭局,看来映如姑姑还有翻身的余地。”

苏矜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嗯,也是她命不该绝。”

小福子恭敬的跟在苏矜身后,等着帮她拿剪掉的枝桠,对主子的行为很是不解:“可是,这样的话,主子之前又何必那般费心算计呢?映如姑姑回到宁曦宫,咱们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在他看来,既然主子要打击宁曦宫,除去了苏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婢,可如今却又透露消息,让苏贵妃接回映如姑姑,这样的举动,委实多余了吧。

苏矜又岂会不知小福子此刻的心思,只见她嘴角的笑勾得更深,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破镜难圆啊…”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这一章,元芳,你怎么看?

第49章《一品皇贵妃》》

苏矜将绿荷叫来,将一封信交给她,叮嘱道:“将这封信交给五少爷,让他速回。”

绿荷接过信件,麻利的卷入了衣袖,匆匆而去,与送来早膳的汐蓉擦肩而过,汐蓉回头看了看,将早膳陈列在桌,待苏矜坐好之后,才说道:

“绿荷丫头这是去哪儿?”

苏矜舀了一勺子甜粥,答道:“让她送封信给我哥哥。”

“娘娘的哥哥…在朝吗?”汐蓉将姜片送至苏矜面前,随口问道。

苏矜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哥哥和我一样是庶出,生性耿直,不适合在朝为官。”

汐蓉笑了笑:“娘娘的哥哥是明白人。官场委实黑暗,权利倾轧,一不留神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苏矜知道汐蓉又想起了自家的遭遇,难免伤怀,便转移话题问道:

“对了,汐蓉你还有一个嫡亲姐姐吧。”

“是,娘娘。”汐蓉在苏矜身旁坐下,等待苏矜用膳:“她是慈宁宫的掌事姑姑。”

“你们姐妹还有来往吗?”苏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