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奈奈侧过了头,不明就里的看着郭嘉,目光里写满了好奇。

“你说,一个丑女遇见了一个胖女人,然后就嘲笑她长得肥,胖女子很生气,于是大声的说,我至少还瘦过,你漂亮过吗?”郭嘉说到这里,低下了头,用袖口掩住了嘴角,避免自己的笑声流露了出来。“看看,女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天了。”

“你倒是乐观。”苦笑了一下,她如何不明白郭嘉的意思,只是,这漫天的夕阳就好像是垂而不死的东汉王朝。她也不知道这样苟延残喘的日子要过多久,更不知道,这样虚伪的绚烂还有多少时间,她只是担心,在黑暗将这抹绚烂完全吞并之前,她能平安的脱身吗?

“你看不见未来的。”郭嘉伸出了手,轻轻的覆盖住拓奈奈放在桌子上那冰冷的手指,让他用自己火热的体温缓缓的去温暖她心中的那片不安。

“陛下,这次也许不会死了。”叹了一口气,她才说出了一直困扰现在的事情:“至少他现在能找酒喝,说明他最近是死不了了。”

“这不是很好。至少,我们还可以看不少时间的夕阳。”郭嘉倒是很想得开,他紧紧的握住了拓奈奈的手指平静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现在的想法。

“可是,我却不知道他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死呢。”

“这个,谁知道呢?我们只要能看好现在的夕阳就好了。”郭嘉微微侧过了头,对着拓奈奈温暖的笑着。

第五十八章地图

汉灵帝的身体似乎是越来越好了。他这场病从春天一直绵延到了夏天才算是完全好了。而在他好的那天,就摆开了宴席,宴客了群臣。酒不用说,自然是从拓奈奈这里拿的,不过,这次他来拿酒还算是上道,他让拓奈奈想想,要什么,如果不过分的话,都可以给她。

这个看起来确实是天大的恩惠,可是,细细一想,却是一个空的大饼。皇帝说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这个话谁可以当真。难道说是想要你的整个江山,你也可以拱手相送吗?拓奈奈听见这个说法的时候,当时就苦笑了,这个汉灵帝还不是普通的小气,这个家伙可是看中了她什么都不敢要,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承诺。

看着宫里的太监又将一大瓮的酒搬上了车子,拓奈奈虚与委蛇的与宫里的太监说说笑笑一番,送走了他们后,转身吩咐所有的人关门打烊。

初夏的洛阳确实有些热了。

加上拓奈奈又被汉灵帝这么占了不少便宜,她的心里更加是烦躁。

俗话说,心静自然凉,可是,拓奈奈这样的心情怎么可能静得下来。草草的喝了一碗的稀粥她就在院子里不耐烦的转悠开了。她确实想在洛阳挣点钱,能让自己在世道真没的乱起来的时候可以有个安身之地,顺便在这个太平盛世里和未来的各大国主拉拉关系。毕竟在洛阳这个国都里,现在她有汉灵帝和董卓这两个大靠山,她在这里开店子多少又点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想法。可是,她千算万算,偏偏少算了一点,这个汉灵帝可是个吝啬小气加喜欢占便宜地主。

现在可好,她的钱还没有赚到几个,却要被这个该死的小气的皇帝给搬空了。这样下去,她不要说给自己赚点安身立命的钱了,只怕是连吃饭都要成问题了。

一想到自己又不能要求什么,又要无休止的供应这个汉灵帝,拓奈奈的背上就又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来。她从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猛的站了起来。抓起了扇子使劲地扇着,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烦躁都扇走一样。

而郭嘉收拾好了柜台,刚刚走进院子里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穿着薄薄地春衫,头发也松松的挽起。站在院子里的夕阳下,拼命的扇着风。而那过堂风正从院子里呼呼的吹进了店子。就连郭嘉站在门口的时候,都发现自己地衣摆被风吹得很高,可是,在这么大的风中,拓奈奈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清凉。甚至她还是觉得说不出的闷热。

郭嘉静静的靠在门框上,静静的看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拓奈奈,他的心里忽然觉得就这么看着她也很快乐。他地唇角因为这样的想法而浮现出了一丝的微笑,接着他忍不住的出声:“还没有到最热的时候嘛,你怎么会热成这个样子?”

世界上大概有这样一种人,他无论在什么时候出现,都会给你带来平静或者希望。因为有他在的地方,你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安心。觉得,只要交给他,那么一切都会好的。世界上确实是有这样一种人,而郭嘉恰恰就是这样一种人。

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当拓奈奈听见他开口说话地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那莫名的燥热就这么平静的散去了。她缓缓的回头,手中那拼命扇风的扇子也停了下来。侧着脸看着郭嘉,看着他那因为被夕阳照射而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着他那因为轻松而微微翘起的嘴角,看着他那因为过堂风而微微吹动起来地衣角,看着他那青竹一样地衣衫,看着他那恍惚隔世一样的容颜,仿佛就是再看一副中国最美丽地写意山水画一样。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似乎眨眨眼就会不在了一样。拓奈奈看了他一阵子,接着转过了身体。直视着他微笑:“谁跟你说我热?”

“不热的话。这么大的风还吹得你不舒服,还要这么扇扇子?”郭嘉笑容更盛。也不点破拓奈奈的烦躁,只是不咸不淡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拓奈奈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苦恼,不过,很快的她就转移了话题,走到了桌子的旁边对着郭嘉说:“我才刚刚泡的酸梅汤,还是在董卓那里找得冰,镇了一下,现在虽然不算太热,可是能喝上这样的酸梅汤也是好事了。^^君 子 堂 首 发^^过来常常。”

“能在这个季节喝上冰镇的酸梅汤,确实是件顶好的事情。”郭嘉并不跟拓奈奈客气,快步的走到了桌子旁边,从放置酸梅汤的陶瓷壶中为自己大大的倒了一碗,一副满足的样子。

“也不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还能不能喝上这样的酸梅汤了。”小小的尝了一口后,拓奈奈不无遗憾的叹息,要知道,能在夏天喝上冰镇酸梅汤的确实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而奢侈就是代表着要花很多的钱才能做到的事情,可是,如果按照现在这个情况继续被汉灵帝蚕食下去,她想明年的这个时候,不要说喝冰镇酸梅汤了,大概连喝开水的柴钱都没有了。

“想那么远做什么?难道你想得远点,就会过得好点?”郭嘉自然是知道拓奈奈在说什么事情,于是随便说了几句话,打发了拓奈奈那深沉的想法。

可是在他的这句话说完以后,他就发现拓奈奈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的呆坐在那里,双眼变得有些空旷起来,实在不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最后他只好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桌面,试图拉回了她的思绪。“我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值得你怎么心烦地。”

“你自然是不知道的,要知道,这店子里的老板娘是我,我要考虑这么多人吃饭睡觉的事情。”拓奈奈发出了一声几乎听闻不见的叹息声。

“那又何难,有就吃,没有就不吃。”郭嘉是浪子,对于这样的事情从来是不太注意的,只是。他的这样的随性倒是让拓奈奈皱起了眉头。

“你倒是可以这么说,可是店子里的那些人呢?除了我们几个是不用养家糊口地,店子里很多人可是需要顾家的,我们倒是好对付,难道他们也好对付吗?”拓奈奈说到了这里。^^君 子 堂 首 发^^瞟了一眼郭嘉皱起的眉毛,又叹气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不是想说,不就是几个小工吗?如果真的过不下去就打发了他们去了可是?”

“自然是这个样子。”郭嘉耸了一下肩膀,又倒了一碗冰镇地酸梅汤凑到了唇边,贪婪的喝了一口。接着砸着嘴巴说:“难道还要养闲人不成?”

“问题是,你看看,现在店子里这个生意哪里有闲人?”拓奈奈苦笑着:“我倒是还觉得人手不够,想着能不能把徐州的店子关了,将那边的人调上来,你这怎么给我出这样的馊主意?”不过,说到了这里,她微微一沉思。狠狠的咬着嘴唇了一会,最后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也不瞒你,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我这店子现在可是入不敷之,我只怕是这样折腾下去,也没有多少的好日子可以过了。”

“你说的是陛下天天在这里打秋风的事情?”郭嘉笑眯眯的看着拓奈奈,随后指着那酸梅汤说着:“这酸梅汤真的不错。不过比你的酒还是差上了那么一点。”

翻了翻白眼,拓奈奈只觉得自己和郭嘉这么胡搅蛮缠一下,心里更累了。她叹气摇头:“我说,你能不能好好的给我出个主意。人人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地聪明人,天下第一的谋士,难道你会的只是给我当当美食评论?”

郭嘉听了拓奈奈的话,怔住了一下子。接着哈哈的大笑起来:“你这女子。好生的心急,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给你出主意。”他低下头。笑而不语,只是伸手将自己的衣摆又整理的更加整齐了。这才抬头对着拓奈奈微笑:“其实让陛下打打秋风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你看看,这洛阳城这样多的店子,谁家能让陛下这样天天打秋风?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些天地生意愈发的好起来了,关门的时间也一天晚似一天。”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把典韦和貂蝉都拉去跟我酿酒,这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所以,前面店子里的事情还是请你帮忙多看看。”说到这个拓奈奈就更加觉得的累了,原来在徐州的时候人也不少,可是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没有想到到了洛阳,这忙的她一天到晚连骨头都散架了。

“其实从账本上看,你倒是根本没有亏钱,反而是比刚刚开业地时候挣得多多了。比起徐州来,更是丰盛。”郭嘉想了一会,又说道:“我想你现在这么烦躁地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到底少赚了多少钱,而是皇帝打你的秋风却不给好处吧。”

“这也让你看穿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方便,虽然有时候因为心事被对方看穿而觉得有些不快,可是这点不快和能快速沟通比起来还真地算不上什么。“我就是因为这点不高兴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帮我解决一下?”

“这我怎么可能有办法,我记得你天天都在叹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皇家的,更何况你这小小的酒店。陛下要给你,你就是不想要都得接着,陛下要是不想给你,你就是想要死了,也是不给你的。我郭奉孝不过是一届布衣,就算有些小聪明,又怎么能从陛下的嘴里给你抢食呢?”郭嘉无奈的叹气摇头。

“其实,他倒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给,只是给我画了一个大饼,空空的,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口,更不敢从任何地方下口。”踌躇了一会,拓奈奈才最终说出了心里最介怀的事情。

“哦?这倒是新鲜,给你画了一个什么饼?”

“他说,只要我想要,只要不过分,什么都可以给我。”说起这个,拓奈奈的浑身就更加充满了无力感,她扑到在石桌上面又叹了一口气:“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敢要?我又敢要什么?我就算是要洛阳的一块砖,那都是犯上,我这小命还想不想要了?”

“你就在为这个事情担心?”郭嘉听了拓奈奈的话,哈哈大笑:“你这人还叫天人,在我看来,你也就是一个女人,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还这样垂头丧气,何苦?”

“这么说,你这个聪明的男人倒是有了好主意?”对于郭嘉的嘲讽拓奈奈历来是不客气的一口反驳回去的。她用左手轻轻的支起了下颌,眯缝着眼睛看着郭嘉:“那你到是说说看,你能有什么馊主意,让我既不吃亏,还能占到点便宜?”

“你可是天人,天人自然是神通广大的。你不是说你要去给陛下均沾雨露吗?怎么倒是呆在洛阳城不动了?像你说得一样,洛阳城里你可是什么都拿不走,可是,要是远远的走开呢?走得越远越好,说不定你不要说连块砖,可能连山都拿得走!”

郭嘉的话,让拓奈奈当头棒喝,她眨眨眼,猛地从桌子边站了起来,慌乱的对着郭嘉说:“你等一样,我去拿本子来。”说着咚咚咚的跑到后院她的屋子中将那个IBM的太阳能笔记本搬了出来,小心的打开,翻出点什么东西,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郭嘉十分的好奇,凑到了她的身边一看,却看见是两副花花绿绿的图片。他盯着看了一阵子忽然脸色大变,声音颤抖:“这,这,这是地图!”

“是地图。”没错,拓奈奈看的就是一副东汉末年和一副新中国2008年的地图,不过,她却奇怪为什么两副地图就能让郭嘉脸色惨白?

第五十九章你不是决定了吗?

对于今天的孩子来说,地图大概是常识型的一张彩色图纸罢了。在这张彩色的图纸上画着我们国家的领土,领海,以及很多很多城市的名字。对于现在的孩子来说,那不过就是一张图而已,没有别的意义。

只有我们随着岁月不断的成长,随着岁月不断的成熟,最终才能从那孩童般的懵懂最终懂得那片彩色的地图到底代表了什么,到底标识了怎么样的历史,怎么样的壮烈,以及我们应该怎么样的为它而守护。

这是我们今天的孩子所要做的,也是我们今天的孩子必须做的。

可是,在二千年以前,似乎地图所代表的又是更加不同的意义。

在这个时代,除了王和重要的军事统帅以外,似乎没有人能有地图。地图除了标注领土以外,更重要的是它的军事意义。

如果一个人手里有了一份详尽的地图,那就说明了,他已经有了攻城略地的最根本的利器。郭嘉是没有地图的,他甚至是从来没有见过地图的。

可是从自己了解的知识和所有接触过的经验上,他很快就判断出了在拓奈奈笔记本上的那两副彩色图片就是所有野心家都想得到的地图。而就是因为这样的认识,突然就打进了他的脑子里,他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了一秒钟以后,才剧烈的动荡起来。

他的脸色也因为心情地激动变得非常的奇怪起来。鲜血仿佛一下子从血管里爆裂了出来,充斥在了他整个面孔上。这让他那张原本白皙的脸孔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变得涨红。甚至还有点酱紫的颜色。

拓奈奈紧张的看着郭嘉,看着他那猪肝色地面孔,听着他那粗哑的呼吸,几乎以为这个是不是得什么脑溢血、心脏病等等突发疾病要猝死了。她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热了?要中暑了?很不舒服吗?”

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好像是回过了神般的怔了一下,这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那酱紫的颜色逐渐的退了干净,只是留下了浅浅的潮红。他低头搓着双手地手指,过了好一会后又抬头对着拓奈奈微笑:“我没事,我只是很激动。”

“激动?有什么激动的?”拓奈奈有些奇怪的又将目光投回了笔记本的上面,难道她刚才一不小心把王西贝珍藏的武藤兰给点出来了?不会吧。

里里外外反反复复检查了一遍,拓奈奈确认自己只是开了两张JPG的地图,没有其他不对的任何地方。既然如此,这个郭嘉激动个什么劲?她不是记得这个男人除了喜欢美酒就是美女吗?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出现。他到底激动个什么名堂?

郭嘉只是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那下咽的时候甚至发出了咕咚地一声响声。这样大的响声甚至惊扰了拓奈奈,她继续将奇怪地目光投向了这个男人,不过这次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警惕,她不露痕迹的往后面缩了几步。现在天干物燥,这个家伙不会是那啥吧。“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郭嘉愣了一下,他现在的大脑似乎不能正常的运转,他就这样愣愣的看了拓奈奈好长时间以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她现在那警惕的表情是为了什么,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我只是看见了地图。觉得很激动。”说到了这里,他微微的顿了一下,目光又转到了显示器上,不确定的呢喃:“这真的是地图吗?”

“怎么?你没有见过地图吗?”这下子倒是轮到拓奈奈觉得惊奇了,她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从来没有见过地图。他不是整个东汉最聪明地人吗?可是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连这么平常的东西都没有见过?

“见过?你当这地图是人人都能看见的吗?”郭嘉无可奈何的笑出了声音,如果不是他明明白白知道拓奈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人,恐怕会生气的拂袖而去了。

“为什么不能?”这就是代沟,在某人地脑子里,地图这个东西从小孩地时候就应该普罗大众了。到这里怎么还成了稀罕玩意。

“地图是代表着王权的。只有真正掌握着权利地人手里才有地图。”郭嘉站了起来,伸直了双手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回头笑得很是灿烂:“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随便就看得到的。”他想了一会又说道:“有时候老百姓终其一生只知道自己生活在大汉的领土上,可是大汉的领土到底有多大,普通人不会知道的,知道的,只有……”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苦笑了一下:“你可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地图呢。”

“啊……”拓奈奈看着郭嘉,忽然觉得古代人真可怜。这么应该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居然还变成了一种身份象征,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呢。听着他说自己是第一次看见地图,她的心里忽然不是滋味,很是为这个男人惋惜,他生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实在是太让人可惜了,若是他生在二千年以后,说不定是个风云人物。

不过,他生在现在,也是一个不得了的风云人物。

“第一次看地图吗?”拓奈奈喃喃自语。

“不要用这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怜,不过是没有看过地图而已。”郭嘉凑到了拓奈奈的面前用只有双方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着:“不过,你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有地图,否则,你的脑袋可能保不住了。”

说到了这里,郭嘉伸出了手,轻轻的将笔记本的盖子关了下来。

“你不是第一次看到地图吗?为什么不多看看?”

“奈奈。做人有时候要知道本分,要知道自己要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我觉得你一直都是明白这个道理地,所以,你才能在匆忙进入这个时代以后还能过得这么坦然。而,我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然的话。我不可能东奔西走这么久还活得下来。”郭嘉弯着腰,冲着拓奈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在那含着笑容的嘴唇中,她甚至还看见了他雪白地牙齿。“我确实是现在很想看那张地图呢,可是,奈奈,我得保住命看这张地图,不是吗?”

原来郭嘉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原来郭嘉比她更知道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的根本。^^君 子 堂 首 发^^拓奈奈伸出了手紧紧的抓住了笔记本,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而她的脑子却没有因此而停住。她不停的在想,在想自己要怎么在既不超出自己本分的情况下,又能为自己以后的未来找到一份保障。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远处的天空最终吞噬了天际地一片火红,留下了一片让人遐想的深沉。

星星并没有出来。不过,月亮倒是挂在了天空中,那皎洁的月光从黑色的天幕中晕开,带着几许迷离的光芒,真是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好日子。

不过,这样的浪漫跟本书的主角没有关系。连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因为他们都在心念念地在算计着自己未来的利益,哪里还管得着什么浪漫,什么黄昏,什么明月佳期。

“郭嘉,你算是博古通今吗?”

“只能说略知皮毛,不过,要应付你地问题大概还是可以。”郭嘉看着拓奈奈将笔记本装进了一个黑色报里面。

“那,你告诉我,如果,天下大乱。做什么最赚钱?”拓奈奈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权力欲望很强的人,甚至,她觉得自己只是适合做一个能不愁吃穿的普通人就好了。所以,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能在这样局势动荡的情况下为自己挣点吃饭钱,顺便在来一点嫁妆钱那就是再好不过的。

“天下大乱?”郭嘉微微的皱了皱眉毛,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从拓奈奈的嘴巴里冒出来了,他甚至已经肯定。在不久的未来这个词将会实现。也许。不用太长的时间,真地就将会天下大乱了。“你说的乱。是什么个乱法?”

“你觉得天下大乱会怎么乱呢?”拓奈奈倒也不回答郭嘉的问题,只是看着他,想听听看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个大乱的。

“你曾经问过我,老百姓需要的是什么?我回答的是一个明君,可是,你告诉我地却是一个稳定地生活,一个可以吃饱肚子穿暖衣服的时代。那么,我想你说地乱不过就是改朝换代吧。”

拓奈奈抬起了眼睛,目光落在了院子里那颗高大的桂花树上,现在他正郁郁葱葱,可见,今年又会香满一整个院子。郭嘉说的天下大乱是改朝换代,其实,差不多,可是,他也许想到不到改朝换代是要几十年以后,在未来的几十年中,那是三足鼎立,那是战火纷乱,那是整个大汉在哭泣。^^君 子 堂 首 发^^可是,这些,她并不想告诉郭嘉,她只是顺着他的话微笑:“如果是呢?”

“改朝换代中,必定会经历过惨烈的战争,而在战争里最挣钱的就是马匹和兵器生意了。”郭嘉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想太多,或者说他并不敢想那么多。“不过,这两个似乎都是有严格管制的,一般人碰不上这样的生意。我们呆过徐州,你知道在徐州蔡家和糜家就恰恰是做这两个生意的。可是,他们的家族在朝廷里有多么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关系,我想就算我不细说,你也能猜到不少。”

“你是觉得我会做这两个生意?”

“我不是觉得,我是肯定,你一定会从这两个方面下手,也许,你会放弃一项,只专供一项也说不一定。”郭嘉抬起头,望着那皎洁的月光。

“你怎么可以这么肯定?”

“因为,你是拓奈奈,而,我是郭嘉。”过了很久以后郭嘉才这样回答。

拓奈奈不禁觉得有些气结,这就是她最不愿意和郭嘉打交道的地方,这个男人总是能很轻而易举的看清楚她在想什么,甚至是能确定的指出她以后会怎么做。而她却恰巧不愿意照着郭嘉说得做,但是最让人生气的事实是,她到了最后一定还是会选择郭嘉的说法,遵循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风一直都轻轻柔柔的吹着,拓奈奈坐在那里生着闷气。郭嘉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她确实想发一笔战争财,确实想在三国大乱的时候大大的敛财,然后找个安稳的地方过自己的后半辈子去。原来她或许还想要将自己的店子开到欧洲去,可是现在在回过头看看,自己真是单纯,就算是她想,这个时代也是不允许的,她一个女子,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压身的钱都没有,甚至还被人关来关去,如何能做到那些呢?

“好吧,那你说,我是做什么比较好?”拓奈奈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她其实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郭嘉是怎没想的。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郭嘉伸出了手轻轻的按在了放着笔记本的包上,虽然他不知道拓奈奈到底是怎么想到那个答案的,但是从她开始对比地图的那一刹那开始,他就已经明白这个女子是要做什么。

“可是,郭嘉……”

“奈奈,我还是那句户,你只是一个女人,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而已,可是,一旦要是涉及到了战乱,你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你这样的涉险,你是否真的有想过后果。”郭嘉的唇边溢出了一丝淡淡的叹息声,带着几分无奈的惋惜。

“我,其实和你想的一样,我只是想活下来。可是,从我到这里开始,我似乎就没有做一件安全的事情,我把每件事都往绝路上做,虽然,我可以说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明,可是我已经把我自己的退路堵死了。”

夜色中,除了拓奈奈那无奈的叹息外,别无动静。

第六十章汉灵帝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其实是个说心事很好的时机。可是,郭嘉却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始终塞着一些面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着坐在晚风中的拓奈奈。她满头的黑发大概也梳也梳,只是在胡乱的打了一个结,那没有被结上的头发零零碎碎的披散了下来,被夜风这一吹,竟然飘飘洒洒的舞动起来。

月光皎洁,银白的光好像是春天的柳絮,沾到了她的发丝上,虽然没有闪闪动人,可是,也有些许温暖的光彩。她坐在那里,微微歪着头,眉头有些皱起来,虽然很是烦恼,可是却依旧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既然退路堵死了,那就往前面走好了。”郭嘉想也不想就这样回答拓奈奈,随后他又推心置腹的说着:“其实,我也觉得如果因为自己愚蠢或者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将所有的退路都堵死的话,实在是一件非常让人心烦的事情。不过,也仅仅是让人觉得心烦而已。还没有到达可以让你裹足不前的地步。”

“可不是嘛。可是,人会后悔不是吗?”对于郭嘉的说法,拓奈奈其实是赞同的,她也知道自己这么一直想着原来的事情是不对的,只是,她实在不知道往前面走的话会不会丢掉性命。

“那又如何?如果因为后悔你是不是就一直呆在原地不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后悔我三岁的时候偷吃了家里的厨房中供灶王爷地供果呢,不但挨了打,还生了场病。”他轻松调侃地语气实在是不像是再说自己童年的一件糗事。而是再说今日白天里才看见的一个笑话一般。

拓奈奈在这温暖的月光下凝视着郭嘉。他现在眉毛微微的挑高,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而他的嘴唇却和眼角笑容十分不和谐地垂了下来。^^君 子 堂 首 发^^这个样子还真是奇怪,而这个样子出现在郭嘉的脸上就更加的奇怪起来。

捂住了嘴角,拓奈奈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而郭嘉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那脸上的线条也愈发的柔和下来。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地头发。轻轻的说:“别管那么多了,你你既然决定了还是去试试看看,也许没有你想得那么燥。”

听了这个话,拓奈奈又把眼睛一瞪:“你倒是说得轻松,你以为这个事情真的是嘴巴开开合合就可以了吗?要知道我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送命。”

“送命啊……”他的表情并没有改变多少,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放下来,只是拖长了声音:“说起来真地还是挺糟糕的一件事呢。”

“可不是很糟糕吗?”

“可是。还有比这更加糟糕的事情吗?”郭嘉双手一摊,他现在表情还真的很像是一个得道高人,一切都不在乎。

“你的话没有错,可是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一时间拓奈奈觉得自己和郭嘉真是说不到一起去,她提起了电脑,朝着屋子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再想想好了。”

郭嘉则是看着她在夜色中掩去的身影,苦涩的提了提嘴角,转身而去。

男人总是对不在乎自己的女人穷追猛打,而命运也是如此。

就在拓奈奈努力的相对怎么和汉灵帝开口要东西表现地很不在意的时候,它自己就这样摸上了门。

人说,身体好。心情就好,心情好,那么大家什么都好。现在汉灵帝真是处于这样的一个状态里。大概是他大病初愈,忽然觉得天是这么蓝,水是那么绿,人是那么美,活着的日子真是太好了。所以开始什么都不估计的挥霍起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了。不停的摆着长长地宴会。不停地临幸着不同的美女,不停地沉浸在醉生梦死的日子里。

当然。这些行为在拓奈奈的眼里看起来确实是在挥霍生命,而且是所剩无几的生命。可是,这是拓奈奈这个了解历史的人的看法,而汉灵帝却不是这么看的,他的看法大概是享受生命。只是皇帝享受生命,受苦的自然是广大的劳动人民。

封建社会是活该被推翻的。作为一个被压迫的,受苦受难的广大劳动人民,拓奈奈坐在给宫中送酒的车子上不止一次的这么肯定。她现在深刻的觉得自己原来活在二十一世纪是多么幸福的,至少她不用把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这样白白的送进一个社会蛀虫的手里,还要装出一副被您看上了真是我莫大荣幸的虚伪模样。

为毛她要穿越呢?为毛呢?这是为毛呢?拓奈奈也不止一次的问过老天,不过,在最近,她这样无语问苍天的几率似乎是大了许多。不过,既然是无语问苍天,想必老天也是没有搭理她,不然的话,她不会嘴巴撅得好像是能挂上一个酱油瓶子一样。

进宫还是一样要遵守非常繁冗的规矩,换车换轿子。拓奈奈在爬上轿子之前又伸手摸了摸那巨大的酒瓮,发出了一声连她自己也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声。她就这么把自己手里的大把银子送给汉灵帝了,真是不甘心。

虽然按照现代的营销学来说,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是一种影响力巨大的广告销售。想想看,这满朝文武从皇帝老子到一般的侍卫都是对她的酒赞不绝口,这是多大的潜在财富啊。可是,拓奈奈的心里头就是放不下那点小九九。她斜斜的靠在轿子里,愁眉苦脸,好吧,她承认,她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她就是一个守财奴,看着别人占了自己一点的便宜她就是会心里面不痛快。汉灵帝的垂爱让她得到的生意确实是这点酒比拟不上地,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咽下一个皇帝老子占她便宜还给她画个大饼地无耻。

不过,这些不痛快。她也只是心里随便的想想而已了。要说真的要说出来,她也没有这个胆子,拓奈奈虽然心眼小,但是,更加怕死。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想着,没有多少的时间,她居然已经到了内廷。收了收心神。她从轿子里走了下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内廷门口的张让,而张让那白皙的脸皮上正挂着千年不变地笑容,一双细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难道这个大太监是来接待她的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君 子 堂 首 发^^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只见张让已经快步的走了过来,见了她微微的下弯身体朝着她行了一个不咸不淡地礼。而拓奈奈也连忙双手作揖还礼。不过当他直起身子的时候,拓奈奈就已经看见了在张让脸上那有些谄媚的笑容:“天人,下官已经等您多时了。”

“有劳总管了。”虚与委蛇谁不会,只是。和这样虚与委蛇了一辈子的人精说话,多少有点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地紧张。

这一次和往次送酒有些不一样,第一,平时就算是送酒也不用她这个卖酒的酒娘跟着来的,第二,就算是跟着来,张让这个大总管大太监也不会亲自来接待她。这样的两个不同让拓奈奈开始猜测起来,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张让冲着拓奈奈微微的笑着:“天人,陛下想要见见你。”

“哦。”虽然她很想问问汉灵帝找她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她还是没有问出来。毕竟大老板要找你,难道你还能说不去吗?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那又何苦去问呢?拓奈奈点点头,然后抚平了衣服上的皱着,冲着他说道:“那么就麻烦总管带路了。”跟着张让走在那长长的路上,她来回四处看了看,忽然她发现现在走得这条路居然就是她刚刚第一次进宫见汉灵帝的时候走过的那条路。

不由得。她有些唏嘘。人生就好像是无数个轮回组成地。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还有一天又是会走这条路去见汉灵帝。

一时之间,她忽然想通了。^^君 子 堂 首 发^^她记起郭嘉的话,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死亡,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最坏的结果,为什么还要裹足不前呢?不如去争取一下算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说不定她还死不了,这样一下子就回去了呢,那不是更好?

心中有了美好的希望,人就会变得快乐而开朗起来。拓奈奈心中这么想的时候,她的嘴角忍不住开始朝上面翘了起来,甚至还在嘿嘿地笑出了声音。

张让有些奇怪,他一边走着,一边不露痕迹地回头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后的拓奈奈。她唇边那飞扬地笑容让他的心里有些凉,刚才这个女人不是还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吗?怎么就那么一会功夫就笑成了烂桃花,莫不是他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个想法一出现立刻让张让紧张起来,要知道,仪容的整洁可是一个大总管所必须的功课,他难不成今天没有那里收拾好?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他连忙悄悄的打量起自己周身来,可是,全然不见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而再看拓奈奈,她还是笑得桃花依旧笑春风,这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放不下来。眼看着就要见到汉灵帝了,张让最后还是决定问问拓奈奈,让自己不至于不太平。

“天人,今日心情不错?”

“能快见到陛下了,心情自然是不错的。”拓奈奈当然不知道张让心里那些小九九,她目光真诚,点点头,认真回答着张让的问题。

可是,这么真诚的回答在张让的眼睛里却是一个赤裸裸的推脱的答案。如果真的是见陛下要这么高兴的话,她为什么刚才那一脸的不愿意,现在说是要为了见陛下才高兴,这个答案也未免太官方了!

“是吗?可是,刚才天人似乎不是很高兴。”

拓奈奈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会吧,她的表情居然那么明显吗?她一直以为自己情绪掩饰的挺高明的,但是怎么还是会被张让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事,这不是太恐怖了吗?她顿时一阵紧张,警惕的看着张让,认真的想了想才说:“可能是因为今天早上和店里的人吵架的缘故吧,没有想到我这么不会做事,都要见陛下了,还居然这样。”说着她做出了一副非常自责的表情:“不过陛下真的不亏是陛下,我只要一听说陛下要见我,这心里面就高兴的不得了,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张让皱了皱眉毛,却还是不相信拓奈奈说的话。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却看见已经到了宫门口,于是闭上了嘴巴,全然相信了她的说法。

通报了汉灵帝,拓奈奈很快就见到了这位占了她很多便宜的小胖子。

“天人,你看看,这大热的天还让你亲自的送酒进宫,真是劳烦你了。”小胖子坐在宫殿里的主座上,抬抬手让人给拓奈奈送上了一个垫子,让她坐下。这就是拓奈奈不喜欢进宫的另一个原因,这一进宫就要跪坐着,没一会她的腿就麻了,还是在店子里舒服,就算她死仰八叉的躺在院子里也是决计没有人说一个不字的。

“不是黑店能给陛下送酒,这是民女几世修来的福气,哪有劳烦的说法。”其实从总体上来说,小胖子对拓奈奈还不错,至少没有当她是奴隶,从说话做事上还是比较客气的。人要脸,树要皮,就冲这一点上看,她就不太想跟小胖子计较太多了。好歹她也是皇帝对着客气的人,说出去吓死人呢。

小胖子依旧笑眯眯的,他的起色不错,不过可能是喝酒太多又过于纵情于女色的缘故,拓奈奈总觉得他那白胖胖的脸色有点微微的青色。他抬抬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只留下了自己和拓奈奈两个人在,看来他们下面又是要将说一大堆的废话,而且这堆废话看样子依旧是不能让人知道。

不变应万变。拓奈奈只是微笑,静静的看着汉灵帝。

第六十一章想家

说什么不变应万变。说什么万变不离其中。其实在现在的拓奈奈看来,那都是虚无缥缈的屁话。不要看她现在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分。原本她只是想来要点好处,可是,看见汉灵帝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并不能轻轻松松放她得到这样的好处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保持脸上的微笑不要改变,拓奈奈低垂着眼睑,轻轻的等待着汉灵帝的问话。虽然她和汉灵帝接触的机会不多,可是,她多少还是知道汉灵帝不是一个能藏得住话的人,只要他想说,那么她不用问,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问出来的。

小胖子坐在宝座上面,不慌不忙的揭开了一个瓷盅,立刻一股子浓重的人参味道就涌了出来。拓奈奈皱了皱眉毛,她并不是仇富,只是,她确实是不喜欢这股味道的,要不是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允许她捂着鼻子,否则她立刻就用袖子把口鼻遮得严严实实的了。^^君 子 堂 首 发^^

不过,在这股她并不喜欢的味道里,她忽然想到,难道汉灵帝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的日子,所以在这里进补。不过,很快的,她又笑着推翻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呢,这些皇家贵族从来都觉得自己是早产儿一样,天天进补,也许这碗参汤只是平日里的饮食罢了。

小胖子慢悠悠的喝着参汤,拓奈奈漫不经心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间在整个大房间里居然没有其他的声音,更没有人说话。

汉灵帝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并且低着头的拓奈奈,抿了一下嘴角。伸出了小手指,轻轻地将参汤中间的一根小小的参须挑了出来。那小小的参须静静的躺在汉灵帝小手指的指甲上,带着一丝湿润地光,柔顺却刺眼,就好像现在的拓奈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