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青依旧擒捏着她的下巴,她的大力拍开对代青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修长的手指在挑起她的下巴时,邪肆的双眸定在她的小脸蛋上,眼里闪烁着一抹意外,随即笑着:“我真是看走眼了,你长得也挺好看的,就是瘦了点儿,脸上连点肉都没有,不过挺嫩的,吃起来应该味道不错,头给猛儿吃,手脚给枕头吃,身子就剁成一块一块的,用锅煮成一大锅的,加点配料,保证美味。”

“畜生!变态!恶魔!”

寒初蓝骂着。

“嗷——嗷——”

猛儿忍不住又嗷了两声,它不敢吃,拜托不要把它扯下水。

“猛儿,你怕什么?你可是百兽之王呢,这丫头的头骨还嫩着,你虎牙一咬,就能啃掉。”代青又扭头斥着没用的百兽之王。

忽然虎口一痛。

寒初蓝趁他扭头斥着猛儿分神之机,头用力地一扭,张口就往他的虎口狠狠地咬下去,双手更是迅速地捉住他的衣袍一角。

代青吃痛,本能地一推,一后退,而寒初蓝忍痛就地一滚,两者之间拉开了距离,但寒初蓝抓住了代青的衣袍一角,随着两个人迅速地拉开距离,代青的衣袍一角便被寒初蓝撕了下来。

随着“撕”的一声响,寒初蓝紧捏着代青被撕下来的那块衣袍,吃力地坐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衣袍在此,马上放了夜千泽!”

代青一愣。

随即瞪着寒初蓝,怒骂着:“小丫头,你使诈!”

寒初蓝冷笑着:“你没有说过不能使诈!马上放了夜千泽!”

代青又是一塞,他是没有说过不能使诈,他也想不到明显受了伤的寒初蓝胆敢在他面前使诈。

“夜千泽在哪里?”

“丫头,我说呀,你家相公,我瞧着是个没用的人呢,可偏偏又过份的俊美,迷倒了不少女人,你和他一起过日子,必定不能安宁,再者他家里又穷,他能吃不会干,还不是累死你,要不,你现在下山去,告诉大家,你相公被野兽吃了,或许这样子你能过得轻松一点。”

吃了暗亏的代青,话锋一转,诱哄起寒初蓝来。

“我说了,马上放了夜千泽!”寒初蓝晃着手里的衣袍,“天地作证,畜生虎作证,你说过我能取得你一块衣袍,你就放了夜千泽的!”

某头委屈的畜生虎很委屈地又低嗷了几声。

它是无辜的,它是被逼的!

“我不知道夜千泽在哪里。”代青干脆耍赖

寒初蓝脸色阴黑,她扶着树身,慢慢地站了起来,手里的那块衣袍,她扔在脚下,然后抬脚狠狠地踩在衣袍上,嘴里冷冷地念着:“我踩!踩你的头!我踩,踩你邪魅的眼!我踩,踩你的邪美的脸,左踩一脚,右踩一脚,踩成包子脸,踩踩踩!”

代青抽脸!

寒初蓝把衣袍当成了他,狠狠地踩着。

想他代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又武功盖世的,竟然被一个乡下丫头当面辱骂,传出去,他就不用见人了。

代青磨牙,真想把这个小丫头剁成一块块的,全都扔进锅里煮了吃!

“我踩死你这个变态!我踩死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我踩…”

“臭丫头,别踩了,夜千泽就在这座山上,有本事的,你自己寻去!”受不了她不停的踩踩,代青没好气地扔下一句,便招呼着畜生虎:“猛儿,我们走!”

寒初蓝想拦他,他身形一闪,如山中的山魈一般,就不见了,就连猛儿,转眼间也没入了一人高的杂草之中,不见了身影。

“变态!恶魔!妖孽!”

寒初蓝往地上吐了一口带着血的口水,狠狠地骂着。

代青被她骂得猛打了几个喷嚏。

蛇不见了,老虎不见了,变态不见了,寒初蓝忍着身上的伤痛,找到了自己的那把旧镰刀,扭头,往回路走。

她不再顺着前方的痕迹往前走,她敢说那些人踩出来的痕迹,都是代青那个变态故意弄出来骗她的,她没想到后山上会藏着一位世外高人,才会着了代青的道。

夜千泽和代青这个大变态必定有着关系,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夜千泽会武功,每天到后山来砍柴,明是砍柴,暗是修练。他,就是一团谜!身份可疑,到现在,寒初蓝没有笨到还相信夜千泽是普通的乡下村民。会武功,又装着一副没用的样子。

他骗着世人,也骗着她。

寒初蓝不怪他骗她,小说看多了,男主角瞒着女主某些事情时,必定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既然他不想流露出来,她也懒得去点破。

此刻,夜千泽估计被代青骗到了山的另一边。

那个大变态,提到夜千泽的时候,就一副垂涎的样子,寒初蓝还真的担心代青会染指了夜千泽。

不管怎样,夜千泽是她的相公,她不能让任何人染指他的身体!

寒初蓝顺着原路走,才走了一段路,她就觉得全身酸软又痛,忍不住扶靠着一棵树停下来,山风在她的耳边呼啸而过,乌鸦以及其他鸟儿的叫声夹杂在一起,不停地回荡在山林之中。山林之外的天空,夕阳变成了金色的,还挂在天际边上,留恋着大地,不舍得沉下西山去。

山上越发的阴森森了。

寒初蓝甚至尝到了寒意。

环视着四周围恶劣的环境,寒初蓝心急如焚。

夜千泽到底在哪里?

休息了片刻,寒初蓝往左边的山林走去。

脚下的杂草滑溜溜,她有伤在身,又急着赶路,脚下一滑,她又摔倒了,还很倒霉地往下面滚去。

寒初蓝只觉得晕头转向,滚下去的冲力让她想迅速地抓住什么都来不及,直到无意中又撞到一棵树,她才被树拦截住,没有再往下滚去。

她与后山的树有仇,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她就撞了三次的树,一次比一次撞得痛。

寒初蓝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挽着妇人发髻的三千青丝也完全地散落下来,那支木钗更是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小丫头,你现在浑身是伤了,还是下山回家去吧,别再找你那个没用的相公了。”

代青的声音仿佛从天际边飘来。

寒初蓝又扶着树身爬坐起来,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代青的身影,却可以肯定自己的一举一动依旧在代青的掌握之中,那个变态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想染指夜千泽?难道夜千泽和他没有关系?老是让她弃了夜千泽!

“大变态,就算要翻遍后山,我也要找到千泽!不管他有用没用,他都是我的相公!”寒初蓝吼着,可惜她的吼声因为她身上带着伤,比蚊子的嗡嗡声稍微大一点儿。

代青那个变态内力深厚,应该能听到吧。

山风呼啸,又没有人的声音了。

寒初蓝靠着树身坐了很长时间,才爬起来。

身后好像有动静,她倏地扭头,意外地看到随着大变态消失的猛儿出现在她的后方,猛儿嘴里含着一个小小的瓶子。

猛儿含着瓶子走到了寒初蓝的面前,虎牙一松,瓶子掉落在草丛之上,猛儿冲寒初蓝嗷了一声,然后一扭身一纵,便走了。

寒初蓝捡起了那个小瓶子。

这个时候大变态的声音又飘来了:“里面装着的是当今天下最好的治疗内伤的药,十分珍贵,千金难买,现在便宜你了,倒出一颗吃了,然后休息半个时辰,你的内伤便不碍事了。”

寒初蓝斥着:“老鼠哭猫假慈悲。”

代青回她一句:“不识好歹,药还我!”

寒初蓝赶紧把瓶子里的药倒出来,她以为满瓶子都是药呢,谁知道只倒出来一颗,在把药塞进嘴里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小气鬼!”

代青的脸都绿了。

千金难买的珍贵名药,她还想他给她多少?一瓶吗?要不是怕她身上带着内伤让那小子知道了,他才舍不得让猛儿给她送药呢。

吃了药,寒初蓝把空瓶子朝前方用力地一扔,意思是想拿瓶子砸代青的,她看不到代青藏在哪里,仅是凭着声音扔过去,自然砸不到代青,可她这个动作却让代青气得跳脚。

寒初蓝往草丛上一躺,休息,也想知道代青的名贵药是否真的那般的神奇。

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会有野兽把她吞了。

大变态不敢真的伤她,又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有大变态守着,野兽也不敢碰她一根毛发。

刚好,利用一下大变态当护法!

气死他!

藏在暗处的代青,看到寒初蓝往草丛上一躺,什么都不担心的样子,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丫头是在利用他给她护法呢!

臭丫头!

得寸进尺!

一甩袖,代青就想闪身消失,身子才从藏身的树顶上掠到旁边的树顶上,又折了回来,万一他走了,她休息的时候被野兽吞了,怎么办?

算了,当是看山下的风景了。

代青重新窝回了刚刚的那棵树顶上,茂密的枝叶托着他的身子,竟然没有掉一片叶,好像他轻如鹅毛似的。

变得深邃的眸子似是看着山脚下的张家村,实际上一直盯着寒初蓝。

傍晚的夕阳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的依依不舍,终是慢慢地沉入了西山。

没有了太阳的光芒,天空慢慢地就染上了黑色。

白天结束了,黑夜来临。

有人上山寻夫,天黑还不见归家。

有人心急如焚,趁着天色黑了下来,没有再掩饰自己的武功,往后山掠来,狭长的凤眸如电,随着一掠一跃一闪,四处寻找着他的小媳妇儿。

在夜千泽往后山掠来的时候,暗中守护着寒初蓝的代青赶紧“逃”走了。

反正半个时辰已到,臭丫头身上的内伤也不碍事了。

不过…他得向老天爷祈求一下,臭丫头千万千万不要向那小子告他的状呀。

056 千泽的坦诚,他的身世

远处还有两道小身影跟随着夜千泽往后山上掠来,是怀真兄妹俩,只是他们的轻功不及夜千泽的厉害,夜千泽此刻又处于心急如焚之时,他们始终是追不上夜千泽。

夜千泽那张俊脸此刻是完全绷紧着的,脸色沉凝得吓人,凌厉的凤眸四处穿唆,稍有点动静,他就如同鬼影一般掠过去,每次带着希望掠去,却又带着失望再次跃到他处,有时候一些小动物在草丛中跑过,他也会以为是寒初蓝,迅速地奔去,当发现是小动物的时候,他心一怒,出手如电就擒住误导他的小动物。

然后狠狠地往身后一扔,怀真和怀云就急忙接住那些被他捉住的小动物。

很快地,怀真和怀云就没有空闲再去寻找寒初蓝了,因为前面那个急着寻妻的男人,不停地把无辜的小动物往后扔,其中最多的便是山鸡以及野兔。

“蓝儿。”

夜千泽的叫声在山林中响起。

山下已经进入了黑夜,山上更是黑得伸手难见五指,要不是三人都会武功,哪还能在山林之中奔走?

寒初蓝休息了半个时辰,她知道天色暗沉下来,心里也着急,但她受了内伤,着急也没用,总要休息好才能下山去,然后求些村民帮她上山寻找夜千泽。当她耳边被灌进了夜千泽的叫唤声时,她急急地坐了起来,感觉浑身又有了劲儿,五脏六腑还有些许的痛意,但已经不碍事了,或许是她受的内伤还不算重吧,加上代青给她的药又是天底下最好的。

寒初蓝没有马上回应夜千泽,她害怕又是代青搞的鬼。

“蓝儿。”

寒初蓝还在静听叫唤声是不是夜千泽的,倏地,鼻端就传来了熟悉的气息,一双有力的大手从黑暗中迅速地伸来,紧接着她便被带入了宽厚有力的怀抱里。

虽说和夜千泽拥抱的次数并不多,好歹也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夫妻,寒初蓝对夜千泽的气息还是非常熟悉的,她连头都不抬,也抬不起来,因为夜千泽一手搂紧她的腰肢,一手按着她的头,让她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

寒初蓝忽然感动起来。

他在害怕吧。

或许在她上山的时候,他就下山了吧,回到家里没有看到她,天又黑了…

他的心跳很快,好像一颗心就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似的。

他的手臂很有力,寒初蓝觉得自己这具小身子被他搂得发痛,她却舍不得说他一句,此刻,她喜欢被他搂着,也是第一次从他的怀里感受到了安全的气息。

寒初蓝轻轻地伸出双手,慢慢地搂上了夜千泽的腰。

山风比起白天更加的强劲,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季节又是初秋,让人感到了冷意。被黑暗笼罩着的后山,在四周围都是寂静的时候,山中的野兽嚎叫,让整座后山变得阴森惊魂。

夫妻俩相互搂着对方,借着紧闭的相拥来确定对方没有事。

彼此之间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怀真和怀云手里拎着很多的山鸡和野兔,这些小动物夜晚上是极少会四处乱窜的,可是夜千泽心牵着小妻子,稍点动静都会被他听到,才会让这些小动物遭受此劫。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夜千泽才松了些许的力道,搂着寒初蓝的手改为轻托着她的脸颊,略为粗糙而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划过,寒初蓝仰眸,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轻抚中感受到他的害怕,他的心疼。

“蓝儿。”

夜千泽轻轻地,柔柔地叫着。

“幸好你没事。”

寒初蓝捉着他的大手,忍不住又把自己的小身子靠入他的怀里,轻轻地说道:“千泽,我冷。”

山风太大了。

音落,她双脚腾空,她一点都不意外夜千泽会把她抱起来。

“我们回家去。”

夜千泽柔声说着,抱着她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寒初蓝叮嘱着:“小心点,山上太黑了。”

“嗯。”

夜千泽还是柔声答着。

寒初蓝放心地让他抱着,她知道,就算天黑路滑,他也不会让她摔倒的。

不知道是累着,还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寒初蓝睡着了。

在休息的那半个时辰里,她是躺着,却不曾入睡,她怕自己睡着了,找不到夜千泽。此刻夜千泽找来了,他没事,她绷着的神经一松,人也就觉得累,眼皮沉重,再也支撑不住,唯有举白旗向周公投降。

夜家。

油灯微弱,光线不足,映照在坐在桌前的两位老人家脸上,照出了他们此刻的心情,紧张,愧疚,担忧。

桌上,摆放着七碗的红薯粥,但完全没有人动过。

寒初蓝上山找夜千泽,结果夜千泽和怀真先一步回家,然后就变成了夜千泽带着怀真兄妹上山找寒初蓝。

李氏在院子里来回地走动着,总是盯着后山的方向看去。

当她远远地瞧见三道黑影走回来,她马上就跑出院子,朝三道黑影奔跑过去,迎上夜千泽时,她关心地问着:“泽儿,蓝儿找到了?蓝儿怎么了?可是受了伤?”

“她睡着了。”

夜千泽答着,抱着寒初蓝越过了李氏,快步朝家里走去。

李氏没有立即追过来,而是等着傅氏兄妹,她问怀云:“泽儿在哪里找到蓝儿的?蓝儿是不是受了伤?”

“在后山的半山腰上,姐姐有没有受伤,我不清楚,姐夫根本就不让我们有机会接近姐姐。”怀云答着。

李氏轻皱一下眉,“我刚刚从泽儿的口吻里听出了隐藏着的心疼,蓝儿肯定是受了伤。”说着,她扭身就走。

夜千泽抱着睡着的寒初蓝回到家里,两位老人家看到夜千泽抱着寒初蓝进来,吓得腿软,以为寒初蓝出了什么意外,几近是扑爬过来的,可他们还没有看到寒初蓝的正面,夜千泽已经错开了他们,抱着寒初蓝就进房里去,淡冷的话从房里传出来:“蓝儿睡着了,别吵着她。”

听到寒初蓝仅是睡着了,两位老人家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傅氏兄妹拎着山鸡和野兔进屋,因为小动物有点儿多,一下子他们不知道该把小动物关在哪里,最后还是怀云把寒初蓝编织的竹笼拿来,把小鸡鸭们捉出竹笼,反正天黑了,它们不会再到处乱跑,全都挤在门后面,山鸡和野兔便成了一家子,全都挤塞在竹笼里,惊恐地看着陌生的环境,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它们好好地过着自己的夜晚,怎么就落入了人类的手里?

房里,夜千泽坐在床沿上,深深地凝视着被他放躺在床上的寒初蓝。

寒初蓝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粘着山土还有杂草屑,头发丝也凌乱不堪,像个鸡窝似的,额上还被野草划了几道痕迹,隐隐中渗出些许的血珠凝固在额上,小脸上虽然没有伤痕,却脏兮兮的。手上,脚上,到处是野草划伤的痕迹,交横纵错,看着让他心疼。

起身,夜千泽轻轻地走出房间,到外面去用木盆打来了一盆清水,搬来一张长凳,把那盆清水放在长凳上,湿了帕子,轻柔地替寒初蓝擦拭着脸上,他动作很轻,很轻,梦中的寒初蓝只感到脸上凉凉的,她没有太在意,继续睡她的。

随着帕子的游移,寒初蓝清秀的小脸变得干净清爽。

夜千泽把帕子清洗过,又替她擦拭着手,她的手因为干活太多,长满了茧,但依旧柔软。夜千泽一根一根地替她把手指擦拭干净。

一会儿后,寒初蓝除了头发披散着之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衣衫整齐,不再凌乱,泥尘草屑全都离她而去,五官清爽明净。

倒掉了脏水,夜千泽再次回到房里。

进房之前,他让大家先吃晚饭,他则要等到寒初蓝醒了再吃。

一弯明月钻出了厚重的云层,黑色的大地隐隐约约便有了亮光,不再像刚才那般黑沉沉。

杨府轩院的屋顶上,杨庭轩仰躺在瓦面上,右手还执着一壶酒,偶尔喝上几口。

明月清风,入秋的夜晚,其实清爽宜人。

轩院四周围都是静悄悄的,下人们未经允许,是不准随意接近轩院的。

与轩院遥遥相对着的清风楼,走出一人,那人一身如雪一般的白色衣袍,头上的黑发用玉冠束着,五官颇为俊美,眸子精湛而深沉,似深潭,让人无法通过他的眼神探测到他的心思,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镶金边的扇子,一出来,他就甩开了扇子,潇洒地摇着,这个动作倒是和杨庭轩媲美。

他站在房前的长廊上片刻,然后淡淡地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春风拂面,非常的暖人心。身子一飘,对,就是用飘的,人便平空而起,飘向了轩院的瓦面上,潇洒自如地往杨庭轩身边一坐,随意地仰望着天空中那轮明月,淡笑着:“月色不错。”

“快到中秋了。”

杨庭轩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酒,对明月,喝琼浆玉液。

“杨公子有心事?”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