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哀家了!”

太皇太后的气还是难消。

乔依儿只得说一些其他好听的事儿给她听,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慢慢地消气。等到她消了气后,她忽然深思地说道:“依儿还是先等等,再看看,看看她还能折腾什么出来。”又顿了顿,她长叹一声,气恨地说道:“哀家活了一把年纪,什么风浪没有见过,竟然着了她的道!”

乔依儿不是很明白,疑惑地问着:“主子着了她什么道?”

扭头撇了乔依儿一眼,太皇太后气恨地说道:“白天的时候,她一再地问哀家那些问题,你都忘了吗?还有她那份什么试用期协议,燕儿是妾室,她是正室,待遇自然无法和正室相提并论,再者燕儿一旦进府,就要以她为主子,凡事顺从着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燕儿的轿子先进府,陪嫁的丫头及嫁妆都在后面,她一句话就能处理了那些陪嫁丫环和嫁妆,谁能说她什么?谁叫她是正室呢?唉,真是着了她的道呀,燕儿呀…怕是有罪受了。”

那个丫头,就是个不肯吃亏又鬼精明的人,交手数次了,她这个大星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就没有从那丫头身上占过半点的便宜。

听了太皇太后的分析,乔依儿也应着:“看来那位世子妃挺狡猾的。”

“她能在半年的时间里让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一个家富起来,怎么可能是笨蛋。是哀家小看了她!”说着,太皇太后又长叹一声,心里对寒初蓝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西营。

夜,很安静。

山谷中除了山风呼啸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夜千泽的帐营黑漆漆的,他依旧没有在帐营睡。

余许和他谈了一宿后,今天便带着三千云家军真真正正地见过了他这位新来的将领,在他的面前也自称末将了,但这班无赖还是不甘心没有揍到他或者扑倒他,寻着机会就想偷袭他。

所以晚上他还是要窜到山上去。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今天晚上他还收到了铁头联系见面的信号。

此刻西山群山中最高的那座山顶上,夜千泽站在一块石头上,眺望着山脚下那些帐蓬,寒冷的山风吹动着他身上的衣袂,飘飘如仙,似是要乘风而去。

片刻后,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身后,恭恭敬敬地拱手朝他行礼,恭恭敬敬地叫着:“世子。”

夜千泽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问着:“最近有什么动静?”

“世子猜得没错,大历国决定出兵攻打大星,趁着大星与东辰正在交战,趁火打劫。三皇子已经踏入了大历国的国土,大历国在边境等着的几万大军,在三皇子进入大历国国土后,就着手安排攻打大星的计划,第一个目标便是夺取夷山。”

“没有任何理由吗?”

夜千泽淡冷地问着。

铁头答着:“师出无名。”

夜千泽还是淡淡冷冷的,听到铁头的回答,他淡淡地笑了笑:“这个时候,大星就是一块肥肉,谁饿了都想来啃一口,就算不饿的也想剜上一块回家放着,也不需要什么借口及理由了。三表兄估计已经把大星王朝的一些地方摸透了,大星王朝要陷入前后受敌的局面了。不过夷山易守难攻,没有几个月时间,大历国都无法拿下夷山,但夷山一旦被拿下,大星王朝对大历国的边防线便等于全面丧失,大历国的大军会大举进攻,直取帝都了。”

“世子打算怎么做?”

夜千泽望着山脚下那些帐蓬,住在这里的不过区区三千将士,就算也能上阵杀敌,毕竟才三千人,力量还是太小了。

沉默了片刻,夜千泽才轻轻地应着:“等我爹安排了。”

他敢说他那个爹私底下养着不少亲兵。

铁头也跟着沉默。

“可有回府代我看过蓝儿?”

夜千泽忽然问着,有两天没有见到他那位爱妻了,他对她实在是想念得紧,想好好地抱抱她,想好好地吻吻她,想狠狠地与她融为一体。

才尝过*的滋味,夜千泽其实很想夜夜与爱妻同欢,只是怜惜寒初蓝身子还娇嫩,无法承受他的过份凶猛。

他又是那种宁愿折磨自己也不愿意伤着她的人。

提到寒初蓝,铁头朝夜千泽拱手道喜:“属下还没有恭喜世子爷呢。”

夜千泽扭头惊喜地问着:“蓝儿怀孕了?”

问完了他才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傻得不能再傻的话,他和寒初蓝圆房才多少天呀,寒初蓝怎么可能会怀孕?再说了,夫妻俩都有默契,在寒初蓝十八岁之前不会让寒初蓝怀孕的。

铁头也眨了一个白眼,世子爷想当爹想疯了吧。

他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是世子妃把世子给卖了。世子妃替世子纳了一门贵妾,新姨娘就在今天傍晚过府,年轻貌美,温柔婉约,绝对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的尤物。”

夜千泽霍地转身,瞪着铁头,阴着脸问着:“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铁头颇为同情地望着他,也在替寒初蓝解释:“世子也不要怪世子妃擅作主张,那是太皇太后亲自牵桥搭线,硬是在要把文定侯府里庶出的三姑娘赐给世子你为妾,说世子和世子妃成亲大半年了,世子妃肚子里也没有动静,她老人家想抱曾孙,便让新姨娘进府,替世子妃分担分担生子压力。”

夜千泽拧着剑眉,狭长的凤眸微微地眯了起来,危险的气息逸出来,下一刻,他往山下就掠去,但铁头才眨了一下眼,他又折了回来,依旧站在石头上,依旧让寒风吹动着他的衣袂,淡淡而宠溺地笑着:“我家蓝儿绝对不会把我卖了,有个人主动送上门让她解解闷,就由着她吧。”

铁头愣了,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本能地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更没有看错,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温柔深情的妖孽男子,真的是他的主子。

那…那些话都是主子说的了?瞧主子笑得多么的深情,那宠溺连他都感受到了。主子不是该生气的吗?不是该立即潜回府里去好好地“惩罚”世子妃一番的吗?怎么却是…

铁头风中凌乱了。

037 情人相见,如敌!

“世子不打算回去看看新姨娘?”

铁头好不容易才捡回了自己的理智,又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夜千泽温柔地朝着东边望去,摄政王府在东城区,他浅笑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管她长得再美,也没有我家蓝儿美。我不回去,她见不着我,蓝儿的计划实施起来才能事半功倍的。”没有人比夜千泽更了解寒初蓝的了。寒初蓝在感情上要求绝对专一的,他是她的相公,便只能属于她一个人,任何女人都休想染指他半分。

说句实话,夜千泽觉得他的娇妻在感情上比任何人都要霸道,偏偏他就是喜欢她的霸道,她越是霸道表示她越在乎他。别人会觉得这样的妻子是悍妻,只有他认为这才是妻子,这才是爱情。

爱情的世界里本来就很狭小,往往只能容纳两个人,再多一个人就会很捅挤了。

铁头有点不解地问着:“世子妃有什么计划?”

星月没有告诉他呢。

夜千泽越发笑得温柔了,“治姨娘的计划。”

寒初蓝怎么可能会认命地接受一个女人挤进他们的两人世界里,他敢说,他家蓝儿已经磨刀霍霍向姨娘了,不出一个月,摄政王府的世子贵妾就会逃也似地逃出摄政王府,以后再听到寒初蓝的名字,都会脸色大变,视寒初蓝如洪水猛兽,当然了也会恨着寒初蓝。

那些,他家蓝儿是不会在乎的。

一路走来,夫妻俩也没少遭到别人的嫉恨。

有人恨着他,也有人恨着她。

“可是新姨娘是太皇太后赐的,还是文定侯府的三姑娘,文定侯与令尊还是表兄弟,世子妃会不会闯出大祸来?”铁头对寒初蓝的了解自是不及夜千泽的。

他一想到赐贵妾给夜千泽的是太皇太后,就觉得寒初蓝吃这个亏吃定了。

夜千泽扭头又看了铁头一眼,笑得森冷,露出那口白牙,就像他爱妻的那般,此刻让铁头觉得他的那口白牙像是要吃人似的。“太皇太后又如何?”

铁头忽然不说话了。

是呀,太皇太后又如何?

太皇太后这个皇祖母根本就没有把夜千泽当成孙子看,夜千泽夫妻又怎么可能会把太皇太后看成祖母?这对夫妻俩都是一样的性子,爱憎分明,对他好的,他会记住,然后加倍地偿还,对他不好的,他也会记住,也会加倍地偿还。

“师尊最近有什么消息传来,他不打算进京吗?”

夜千泽转移了话题。

“代大师还是在后山上与野兽为伍。他说,除非世子有性命之危,否则他是不会进京的。”顿了顿,铁头低低地又说了一句:“怕触景伤情。”

代青对上官紫的爱一点都不比夜沐少,夜沐活在旧情之中,他活在旧情之外,一旦回京,触到旧景,会痛。

对于夜千泽,他也较为放心,上官紫留给夜千泽的五千名暗卫都让夜千泽操纵着,分散在天下五国之中,重点的力量是在大星王朝。夜千泽不是没用之人,只是他一直隐居于乡下,历练得太少,还没有处世的经验,而处世的经验,往往都需要付出血与汗去换取。

他很疼爱夜千泽,视为己出,这么多年来既为师又为父,可不管他再疼爱夜千泽,终是要放手让夜千泽去闯荡的。就像护稚的母鸡一般,不管母鸡再凶狠,再护着小鸡,终有一天要收拢翅膀,让小鸡独立。

夜千泽不说话了。

铁头顺着他的视线看着山下的帐蓬,有几分担心地问着:“世子,那三千云家残军…”

“他们不是残军,他们是铁血男儿,是英雄。”

夜千泽低沉地纠正着铁头对云家军的称呼。

“放心,我能征服他们。铁头,我现在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替我好好地查一下,查一下他们都还有些什么亲人,然后想办法帮我把他们的亲人都集中到一起,安排到清水县去,我会让蓝儿给怀云写信,让怀云照顾好他们的家人,乡下田地多,才能养活那么多人。他们这么多年来会被困在这里,一是想替云将军报仇,二便是担心他们反出西营后,他们的亲人会遭到朝廷的报复。清水县山高皇帝远的,就算朝廷要拿他们的家人作为人质控制着他们,也还要爬山涉水跑到清水县去,而我们却可以利用路途远,迅速地把他们转移走。清水县的县令与杨家私交甚好,杨庭轩与蓝儿又是朋友,有杨庭轩在,就算真的有那么的一天,于我们来说还是有利多过害的。”

铁头严肃地应着:“属下马上去办。”

夜千泽嗯了一声。

“越快越好,估计在这两个月内,我会带着这三千人离开西营。”

“世子打算带着三千人反出西营吗?”

夜千泽冷笑,笑得好像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似的。“何须我反出去?他们会迫不及待地把我赶出去,让我上阵杀敌。”他们想要的不正是那个结果吗?让他堂堂世子成为一名将军,带兵打仗,如果他倒霉,便会战死沙场,如果他幸运,凯旋归来,少帝肯定会重赏他,然后给他一个大将军的职位,把他抬得高高的,以养成他功高盖主的假像,再借用这个罪名,把他打落万丈深渊,连根都会被铲除,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历来都是如此,有战争的时候,功臣便是国之栋梁,没有战争的时候,功臣就成了帝皇的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特别是在战乱的时候,那些功臣,活到天下太平时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到时候少帝会派遣他去与战神玉铃兰汇合,而从玉铃兰麾下再调一名大将前往夷山,守住夷山这道天然的国防之线。他一旦在玉铃兰麾下了,战死的机会很大,就算不会战死,也会被玉铃兰压制得死死的,那个女人…他在七岁时见过一面,那张美艳的脸终年都结着寒冰,冷得可以把人冻成冰雕。

可以想像得到他一旦被安排到玉铃兰的身边与她并肩作战,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夏天的时候都要记得加盖两张被子。

铁头不说话了。

他们这位少主看似很纯净,什么都不懂似的,其实什么都看得透。

夜千泽挥挥手,示意铁头可以走了。

山下那班无赖,估计很快就会往山上潜来,不能让他们知道铁头来过,那些人被他点醒后,那警惕性已经提升到一级状态了,要不是铁头擅长在夜晚活动,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铁头朝夜千泽拱了拱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被黑色笼罩着的西山上。

长风苑。

寒初蓝回到自己的房里后,又看了一会儿书,看得有点困了,便回到床上,打算练习一遍夜千泽教她的内功心法。练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还不能飞起来呢,她以为轻功是最好练的,现在才知道,武功就没有容易练的,都需要天天练,都需要刻苦用功。她只在临睡前练习一下内功心法,平时都忙着她的事儿,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导致她的内力薄得让她自己都不忍直视,才会一直飞不起来吧。

盘膝于床上,寒初蓝按照夜千泽教她的方法运气,很快就觉得体内涌起了一股热流,这股热流其实这几天一直都在她的体内流窜着,怎么都无法真正压制下去,那是她吃了元缺给她的那两颗药丸后的结果。她以为她会上火的,公公夜沐也让人煮了绿豆糖水给她喝,她最好甜品,自己也连续煮了几天的绿豆糖水喝,可是那股热流依旧在她的体内,并没有被几天的绿豆糖水压下去。她也没有上火,就是走起路来更加的轻快了。

数天下来,她也积累了一点经验,只要她一剧烈运动,或者运气,那股热流就会奔腾起来,四处乱窜,好像想把她撑破似的。

也不知道元缺到底给她吃的是什么药。

不是毒药,也不是什么补药。

那家伙身上的药总是乱七八糟的。

寒初蓝想着运气往上跃试试自己的轻功有没有练有基础了,她给自己定下跃起的目标是离床一米高,撞到纱幔帐顶便行了。

那样的话,她的轻功就等于有了基础,再加紧地练习,估计再过数月,就能跃上屋顶去了。

谁知道她运气一跃的时候,咻的一下,整个人就往上撞去,撞到了纱幔帐顶,嘶的一声,纱幔帐顶还被她撞穿了一个大洞,她的人就如同离弦的箭似的,直往屋顶上撞去。

寒初蓝神智拉不回来,更是收势不及,整个人直直地撞上了屋顶,她只觉得头顶生痛,然后听到了哗啦啦的声响,她的头顶把屋顶上的梁柱呀,瓦呀都给撞坏了,也把屋顶撞穿了一个洞,她的头穿过那个洞还往上冲去,她的身子自然也跟着冲出了那个洞。

每天晚上都在她屋顶上抱剑而睡,守护着她的小五和小七,忽然听到动静,两人倏地跳起来,就看到了一道粉影撞穿屋顶飞了出来,看那身影,貌似是他们那位世子妃娘娘呢。

“好痛。”

寒初蓝的痛叫声响起。

她冲撞着屋顶跃出来,人在黑色的夜空中手舞足蹈的,不知道该如何跌落,而她的人还在继续往上冲去,就像个冲天大炮似的,她顾不得头痛了,望着屋顶下那两个傻了眼的暗卫,叫着:“快拉住我!”

音落,两名暗卫回过神来,一左一右地冲天跃起,迅速地追上了停不下来的寒初蓝,一左一右地架住她的手臂,把她架着扯了下来,落在屋顶上,她一松气,那股热流就不作怪了。

寒初蓝跌坐在瓦面上,不停地揉着撞痛了的头,不停地说着:“真痛。”

小五和小七双手怀剑而抱,一左一右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小七平时总是跟着寒初蓝往外跑,充当马夫,比起小五与寒初蓝更为熟悉,他似笑非笑地问着寒初蓝:“世子妃,你能不能告诉属下,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冲上来干嘛?练铁头功吗?把屋顶都撞穿了一个大洞。”

寒初蓝揉着撞痛的头,人跟着站起来,瞪着小七,没好气地应着:“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练着内功心法,想试试我能不能飞起来了,我也只想着飞一米高的,能飞一米高我都笑死了,谁知道一运气,人就像离弦的箭似的,咻地就飞起来了,连我自己都傻了,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五和小七面面相觑,世子妃想学轻功的事,他们几个人都知道的,世子也吩咐过他们,如果世子妃有不懂的地方,要好好地教教世子妃。

不过世子妃白天都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练功,晚上有没有练,他们也不去留意。

算算日子,世子妃学轻功也有一个月了吧。

一米高,那不叫做飞,那叫做跃。不会轻功的但身体轻盈的人都有可能跃起一米高,世子妃对自己的要求真是高呀!

可世子妃刚才的高度…

如果他们不把世子妃扯下来,世子妃还不知道会飞到哪一种高度才停下来呢。

按理说练了一个月,哪怕是练武奇才,也不可能飞得很么高的。

但世子妃刚才真的飞了那么高。

两名暗卫又相视一眼,严重怀疑世子把自己的内力灌了一半给世子妃。

像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似的,寒初蓝说道:“千泽没有把他的内力灌给我。”

“那世子妃怎么可能有那么深厚的内力让自己飞得那么高?”

小五明显不相信。

“深厚内力?是说我吗?我哪有什么内力?我练了一个月千泽教我的内功心法了,内力薄弱得等于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不过,我吃了元缺给我的那两颗药丸后,体内就一直有着一股热流在奔窜,像是找不到发泄口似的。我又无法把那股热流压下去,也就由着它了。刚才我一运气,它们又奔腾起来,还比最初更厉害了,在我运气跃起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说到这里,寒初蓝有点不相信地自言自语:“元缺会那么好心地把增加内力的内功药丹给我吃吗?”

他身上的药不是颗颗贵如千金吗?想从他身上讨颗药丸,那比登天还难,不过,貌似…寒初蓝也不想那般的无情,他身上的药对别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对她来说却是可遇又可求的,他送给她最多的也是药。

他送她的东西,她也只会收下他的药。

如果真是增加内功的药丹,元缺为什么要给她吃?他自己不会吃掉吗?练武之人,有谁嫌自己内力深厚的?如果真是那种药丹,那她欠他的人情更多了。

唉,她老是不想欠他的人情,偏偏她欠他的人情欠得最多。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欠他的人情…

寒初蓝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道:元缺,你教我如何去还你的人情?

小五和小七再次面面相觑,寒初蓝心里猜测的也正是他们猜测的。像他们这样的练武之人,都很清楚世间上真有一些东西是可以增加内力的,而那些东西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讲究的都是一个缘字。有缘之人误吃了那些增加内力的东西,就会平添多少年的内力,让自己年纪轻轻就拥有别人苦练几十年都没有的浑厚内力。

夜千泽在年纪轻轻地情况下,拥有浑厚的内力,除了他勤学苦练之外,还有代青给他寻来了一株千年人参让他吃了。千年人参,没有内力的人,吃了它能益寿延年,容颜永驻,有内力的人,据说能增加十年以上的功力。

而元缺也是年纪轻轻就拥有深不可测的内力,也是因为吃了药王谷主炼出来的那种可以增添内力的补功药丹,也就是他给寒初蓝吃的那种。

否则以他们这般的年纪,是不可能拥有那般浑厚的内力。

内力深厚了,普普通通的一招一式都会变成凌厉的杀招。

两名暗卫想着,元缺是师承药王谷的,或许他身上真的有那种药丹吧,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把那么贵重的药给了他们的世子妃吃,还是以“逼迫”的形式下让世子妃吃下那种药丹。

那个和他们世子一样出色的男子的心真是海底针呀,行事作风,谁也摸不透。

不过,这对世子妃来说却是好事。

世子妃有了这股内力,再普通的轻功由她施展,都会快如闪电的了。至少让世子妃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逃命。

“我再试试。”

寒初蓝总觉得一切是梦。

她只从武侠小说里看到过,吃一些东西可以增加内力的。没想到现实里真的会有,看来小说也不是完全的胡编乱造,多少都会有一点依据的。

纵身一跳,寒初蓝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要是平时,她肯定会把腿都摔断,但这一次,她纵身一跳,却轻飘飘地就落在地面上了,连腿都没有弯曲一下。

真没事呢。

仰望着站在屋顶上等着她再次施展冲天而起的小五和小七,寒初蓝又按照夜千泽教的,运气往上面一跃。

咻!

如同烟花冲天起的那一刻速度一般。

她又冲上了黑色的夜空中。

小五和小七又眨了眨眼。

世子妃这速度都可以追上他们了!

他们都是从六七岁开始练武的,到现在也练了二十年左右了,才有这样的速度,世子妃不过才练了一个月…

这下子,两个人可以肯定了元缺给他们家世子妃吃的就是内功药丹。

元缺在心里说过,那种药丹吃一颗都能让寒初蓝受用无穷,而他一下子就给她吃了两颗,寒初蓝要是没有一点惊人的速度,就太对不起他的一番苦心了。

这帝都,处处都是陷阱,她一个无根无底的世子妃,随时都会被人捏死,而夜千泽…元缺还有很多人都不会容许夜千泽长期留在帝都的,就算夜千泽会安排人保护她,有什么比她自己自卫更好的?

她不喜欢学其他武功都无所谓,只要她会轻功,内力又深厚,至少她还能逃命。

元缺很想把寒初蓝纳入他的翼下保护起来,却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她是个独立自主的女人,有着自我,是个不喜欢依赖任何人而活的自信女人。

他能为她做的,便是借着她求他救李公公,以交易的方式让她吃下内功药丹,让她下子就拥有一股内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学成一流的轻功。

这样的做法其实等同拔苗助长,可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慢慢地生长,必须走捷径。

如今的寒初蓝只要再苦练一年半载的,她的轻功就可以追上夜千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