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媚儿。”太皇太后连呼数声,都未能叫住周妃,担心周妃会遭遇不测,太皇太后连忙吩咐几个人去追赶周妃。

周妃什么都听不到,她只知道她要去求元缺救夜沐,她不能看着夜沐就这样残了,夜沐会接受不了的,她也无法面对九泉之下的上官紫。因为她没有照顾好夜沐,让夜沐受了这般重的伤,她更恨自己的没用,不像上官紫那般有能力保护夜沐。当年上官紫宁愿自断自己的左膀右臂也要保护夜沐,哪怕上官紫因此而丧命。她呢?她能为夜沐做什么?

到了元府,周妃也不等人通报,就撞入了元府。

她摄政王妃的身份,也让元府的人不敢强行拦她。

收到消息的元老爷从屋里出来,还没有开口,周妃已经扑跪到他的面前,双手抱着他的腿,仰起脸,哭求着:“国丈大人,国舅在府上对不对?请国舅救救王爷吧,王爷他…”

“摄政王妃,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元老爷慌忙要去扶周妃,周妃不肯起来,泣声地不停地请求着元缺去救夜沐。元老爷斥着左右的下人:“还不快把王妃扶起来!”

在大家合力的扶持下,周妃被硬扶起来,元老爷歉意地说道:“王妃,缺儿并不在家里,不知道他此刻身上何方呀,摄政王的事,老夫也听说了,可是缺儿真的不在家呀,没有办法救摄政王,王妃还是请回吧,太医院那么多太医,或许能救摄政王的。”

“国丈,国舅去了哪里,求你派人找他回来好不好?求求你了,只要国舅肯救王爷,让我做什么都行。国丈,求求你了。”周妃紧抓住元老爷的衣袖不放,元缺在不在府上,她无法确定,她认为元老爷只要答应她,就能联系到元缺。

元老爷更显歉意,“王妃,不是老夫不肯,是老夫也不知道去哪里找缺儿呀,那孩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除非他回来,否则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周妃不相信,老子还联系不了儿子?

她再次跪在元老爷的面前,泣声说道:“如果国丈不肯,那我就长跪不起。”说着,她又朝元老爷叩头,不停地乞求着:“请国丈救救王爷吧,求求国丈救救王爷。”

元老爷又无奈又急急地去扶周妃,无奈地说道:“王妃,真的不是老夫不肯呀,实在是老夫找不到缺儿呀。”

“国丈…”

“王妃还是请回吧。来人,送王妃回府。”元老爷怕周妃再次下跪,赶紧吩咐着左右的下人把周妃送走。周妃不肯走,下人太多,硬是把她请出了元府。

“国丈!”

被请出了元府的周妃,扭身又扑跪在元府的大门前,不停地朝府里叩着头,哭得嘶哑的声音嘶叫着,听者都忍不住心酸地别开了头,不忍心看着这位最尊贵的王妃像一个乞丐一般跪在这里。

“求求国丈救救王爷吧,求求国丈救救王爷。”

周妃一边叩头,一边乞求着。

她叩得很重,很快就把光洁的额头叩红,叩出了血…

听到周妃不肯走,还跪在府门前,又是叩头又是乞求的,国丈只得带着夫人再一次走出来,夫妻俩都不忍地上前一左一右地架扶起额头已经血淋淋的周妃,周妃跪得太久,被扶起来的时候,双脚都在颤抖,如果没有人相扶,她自己是无法站立的。元夫人心痛地说道:“王妃,真的不是我们不肯帮你,不肯救王爷,是我们真的不知道缺儿在何方呀。”

“夫人…”又是个泪人又像个血人的周妃,紧紧地捉住元夫人的手,哭得嘶哑的声音颤抖地说道:“夫人,帮帮我,救救我家王爷…太医说了,只要国舅出手相救,我家王爷能好起来的…夫人,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元夫人一边用自己的手帕替周妃拭去额上的血,又吩咐着下人立即拿药来替周妃包扎受伤的额头,再望向了元老爷,请求着:“老爷,还是派人试着联系联系缺儿吧,你瞧王妃都这样求我们了。”

元老爷长叹一声,安抚着周妃:“王妃请先回府,老夫立即派人试着联系缺儿,看看能不能找到缺儿了。”

周妃大喜,连忙道谢。

元老爷唤来人,吩咐下人去打探元缺的下落,周妃看到元老爷总算帮她了,连额头的伤都不包扎了,就要离开回府里照顾夜沐,元夫人想帮她包扎伤口,她都等不及了,只用手帕捂住额头跌跌撞撞地离去。

让周妃跪求着元老爷去找的元缺此刻在名州,就在寒初蓝租住的屋门前。

夜千泽用过早膳后,在寒初蓝的目送下回军营,寒初蓝刚回屋里准备收拾一下碗筷,其实星月已经在收拾了。元缺便在这个时候出现。

在寒初蓝冒险解夜千泽的围时,他知道寒初蓝出现过,就很想找寒初蓝“训她一顿”,可接着她却为了药品离开名州,好不容易等她回来了,他又找不到机会与她独处,哪怕是一刻都没有,夜千泽防他像防贼一样。

此刻,正是大好的机会。

夜千泽不在,仅有寒初蓝和星月两个人,星月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寒初蓝就更不用说了。

摇着扇子,元缺走到门前,没有摇扇子的手去敲门。

听到敲门声的寒初蓝防备地问着:“谁?”

“蓝儿,是我,元缺。”

隔着门,元缺呵呵地笑着回答寒初蓝的问话。

元缺?

蓝儿?

寒初蓝快步地走到门前,但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隔着门斥着元缺:“元缺,不准你叫我蓝儿!蓝儿不是你叫的!”

元缺知道她就在门后,也不急着推开门,敛起笑容,很是哀怨地隔门相问:“谁都可以叫你蓝儿,为什么我不能?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太多人叫你蓝儿了,你想让我叫你特别一点,对不对?杨庭轩叫你初蓝,夜千泽叫你蓝儿,那我就叫你蓝,你觉得如何?”

“滚!”

“我饿了!”

元缺的脸凑到门前,隔着门缝看着门后的寒初蓝,寒初蓝察觉到他的窥视,立即背靠着门,堵住门缝,不让他窥视到自己的脸,也不让他推门而入,骂着:“你饿了与我何干?”

“我怀念你的厨艺,给我做顿好吃的。”元缺觉得她用后背来抵挡着门,很好笑,他站直身子,合上扇子,摸出他随身带着,有时候也是他暗器的银针,穿过门缝,针头轻戳着寒初蓝的后背,寒初蓝吃痛,本能地跳开,元缺立即一掌拍在门身上,两扇门轰一声,倒地而亡,寒初蓝赶紧地跳开去,才没有让门压到自己。

“元缺!”

寒初蓝气得脸都绿了。

这个无赖!

“我耳朵没有聋呢,不用叫那么大声的,哦,我明白了,你是太想念我了,所以才会激动地大叫。”元缺双脚踩踏地门身上,潇洒地甩开了折扇,潇洒地摇着扇子。

“无耻!”

“咱们彼此彼此。”元缺笑呵呵地凝视着她。

担心她,一路追随她,只要她有难,他明里暗里帮着她,快一个月了,此刻他才能好好地看看她。

不,看到的还不是她本来的面目,她还戴着面具呢。

倏地,元缺闪身而来,寒初蓝察觉到他的逼近,急忙就想闪身而逃,可惜在元缺面前逃跑,她简直就是自不量力,元缺轻轻松松地抓住她,伸手往她的面上一撕,就把她的面具撕了下来,露出她那张绝美动人的俏脸来,随即,元缺又紧紧地把她搂抱在怀里,两臂如同铁夹一般,夹得她动弹不得。

寒初蓝气极,抬脚就顶向他的跨下,元缺赶紧避开,就被她趁机挣脱,一闪身,离他远远的。

“寒初蓝,你真阴!”

元缺似笑非笑地瞅着离他远远的寒初蓝。

寒初蓝冷冷地说道:“你再敢对我无礼,我就让你变成太监!”

“不就是抱了一下吗?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何必那么的小气。”元缺痞痞地说道,寒初蓝的脸绿了又绿。

闻声而出的星月瞧见元缺,立即出招攻向元缺。

元缺神色一冷,与星月交了几招,便把星月制服,扔出屋外去,数枚银针跟着追出,分别扎入星月身上数外穴位,让星月动弹不得,也无法冲开被封的穴位,宽松的衣袖一甩,那扇被他拍倒的门被掀起来,堵住了门口。

“元缺,你想做什么!”寒初蓝低叫着,有时候真的很想抽死他,偏偏他又是个顶尖高手,别说她不是他的对手,就连夜千泽派来保护她的暗卫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代青和夜千泽能杠住元缺。

对了,代青哪去了?

她回来后好像听说代青也来了军营的。

又有很长时间没有练武了,她学武本来就迟了,还学得继继续续的,估计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成为高手了吧。

“我饿了。”

元缺深深地瞅着她,咬字清晰地说道。

寒初蓝扭身就走。

“我今天吃不到你为我做的早膳,我就不走了!”

寒初蓝立即抬眸望望天上的太阳,看着太阳的位置,她估算着此刻已经到了上午九点多,还吃什么早膳,可以连午膳一起吃了。再扭头,她撇着元缺:“那你就站在这里晒成人干吧!”

说着,她扭头,继续往屋里走去。

她记得房里的窗外便是一条小巷,她可以从窗口出去。

元缺神色微黯,她对他总是那般的无情,不就是让她给他做顿早膳吗,又不会要了她的命,更不会让她少块肉,他救了她那么多次,难道她给救命恩人做顿早膳都不行?

“厨房里还有我煮的红薯粥,我做的南瓜饼,南瓜馒头以及炸红薯饼,应该还热着,自己进去吃。”

在元缺神色微黯的时候,寒初蓝忽然丢来一句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用早膳。再做,干脆连午膳一起吃得了。”

寒初蓝的嘀咕再度传来。

元缺轻笑,眼神变得又深又柔,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她对他,其实也不是真的无情。

回到房里的寒初蓝,立即走到窗前,推开窗,就想穿窗而出,一颗白色的脑袋,不,是满头白发的脑袋倒悬在半空中,刚好面对着要穿窗而出的寒初蓝。寒初蓝一惊,这个怪老者又出现了。

“嗨。”

怪老头的头从窗口探进来,随即他的身子也跟着探入,落在地上,连点动静都听不到。

“前辈,怎么又是你?”

寒初蓝后退几步,警惕地望着老者。

老者是帮过她的忙,但老者也害过她,再者老者是个比元缺还厉害的高人,她要防了又防。

“怎么就不能是老夫?”

老者呵呵地笑着,“丫头,老夫怎么说也帮了你,你这是什么神情?”

寒初蓝拱手:“谢谢前辈数天之前的相助。”

“还记得呀。”老者讽刺着。

寒初蓝皮粗肉厚,听出他在讽刺自己,她也脸不红气不喘的,应着:“晚辈记得。”

“那你还记得老夫说过的话吗?”

寒初蓝眨眼,他说了什么话?

“前辈是前来索回铠甲的吗?”

“老夫要那见鬼的铠甲做甚!”老者呵呵地笑着,上前一步,寒初蓝便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他干脆闪身而来,出手如电地封住寒初蓝的穴位,骂着:“别把老夫当成鬼。真是不识好歹,还想尝尝老夫的痒粉吗?老夫现在不喜欢用痒粉了,老夫现在想想试试毁容粉。毁了你这张脸,你就不能再诱惑谁了。”老者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摸向寒初蓝的脸,寒初蓝眼尖地看到他的手掌心泛着黑光,他竟然在手上沾着毒,他自己就不怕毒吗?

“晚辈没有诱惑谁。”寒初蓝为自己辩解着。老者暂停动作,哼着:“还说没有诱惑谁,自古红颜都是祸水,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绝色美人,简直就是祸水中的祸水,我唯一的师弟就是被你们这样的祸水中的祸水祸害得一生孤独。”还有他的宝贝徒儿,也是给祸水祸害到现在二十六岁了,还不肯娶妻,想娶的偏偏又是他人之妻。

他老人家想尝尝抱抱徒孙的滋味,只得亲自出马替徒儿算计目标。管她爱不爱,只要他的徒儿爱就行。管他瓜儿甜不甜,只要有瓜儿啃就行!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老夫帮了你那么多忙,如今是来讨回代价的时候了。”老者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与上一句话完全沾不到边儿。

寒初蓝肯定这个老头子绝对是个唯我独尊的人。

“前辈想要什么报酬?”寒初蓝记起了老者曾经说过帮了她,要她付出代价的。

老者呵呵地笑着,手指迅速地在寒初蓝身上连点几下,寒初蓝便能重获自由了,可她一自由,顿觉得想吐,她也真的张嘴便吐,吐出来的却是血,黑血。

毒血!

老者在出手封她的穴位时,对她下了毒!幸好她现在没有怀孕,否则她的孩子还能要吗?被这个老头这般地下毒。

“老夫要的报酬便是让你嫁给你的救命恩人!”说着,他一掌就拍向寒初蓝,寒初蓝急急地举掌相迎,却被老者拍飞出房外去,偏偏她又觉得自己没有受伤,只是身子如叶子一般轻飘飘的,被风吹出去。

一团白影忽闪而来,抢在寒初蓝跌落在地时接住她。

“寒初蓝,你怎么了?”

元缺低叫着,手一扬,数枚银针就朝寒初蓝的房里射进去。

寒初蓝挣扎地滑落在地,却又吐了一口黑血,让正想冲进房里的元缺倏地停止脚步,心急地就替她把脉,与此同时,他射出的那数枚银针被房里的老者甩出来,不客气地往元缺身上各大要穴钉来。

元缺冷笑,衣袖再一甩,浑厚的内力汇聚成强大的劲风,再次改变了银针的方向,让银针像箭一般射入房里。并且再添发了数枚银针,就等于有十几枚银针分先后射入房内。

寒初蓝又吐了一口黑血。

元缺心急不已,还探不出寒初蓝中的是什么毒,赶紧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药瓶子,倒出两颗解毒丹,就往寒初蓝的嘴里塞进去,说道:“吞了它。”

寒初蓝听话地吞下解毒丹。

射入房里的银针又被房里的老者甩飞出来。

他在心里暗骂着元缺:混小子,为师的在帮你呢,你竟然用银针射为师,真是不孝。

其实是觉得很好玩。

衣袖一卷,元缺收回了银针,明白银针无法对付房里的那个人,他想进房去,寒初蓝拉住他,提醒着:“那个前辈是个世外高人,你要小心点,他似乎比你更会使毒,对人下毒都在无形之中,我上次就吃过了暗亏,被他下了痒粉。”

闻言,元缺脚步一顿。

比他还会使毒?

下毒在无形之中?

这个世间上使毒本领在他之上的人只有一个,便是他的师父,也就是药王谷的谷主。

迅速地,元缺再次执住寒初蓝的手腕,替她把脉,却还是无法确定她中的是什么毒,这天底下能让他元缺无法确定是什么毒的毒,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谷主又研制了新的毒,需要找个人来试试毒性,就拿寒初蓝来试了。

元缺的脸色变得阴森起来,瞪着房里,咬牙切齿地叫着:“疯子,我知道是你,出来!”

老者在房里脸都绿了。

瞧他教的好徒弟,师父不叫一声,谷主不尊一声,开口就叫他疯子!

一闪身,老者像个鬼魅似的闪出来,寒初蓝连瞧都瞧不清楚老者的身形,只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再定睛都不知道那东西闪到哪里了。

耳边好像传来了打斗声。

元缺和老者交起手来。

这对师徒,可谓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两个人的武功同出一辙,交起手来,就是你拆我招,我拆你招。你甩出银针,我甩出毒镖,你撒毒粉,我也撒毒粉。

漫天都是毒粉在飞。

寒初蓝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突地又吐了一口黑血。

元缺急叫:“寒初蓝,捂住嘴鼻,立即进屋里去!”

老者呵呵地笑着:“老夫新研制了好几种毒,正愁着没有人可以试试毒性呢,今天就拿这丫头来试试毒性。”说着,他弃了元缺朝寒初蓝扑过来,一把擒住寒初蓝的下巴就把一颗黑色的药往寒初蓝嘴里塞去。

元缺更是大急,这个疯子!

明知道寒初蓝是他的最爱,竟然还拿寒初蓝来试毒!

他也跟着飞扑过来,一掌拍向老者,老者一闪,不知道闪到哪里去了,他呵呵的笑声似是从天际飘回来的:“好徒儿,好好地研究为师的新毒吧,呵呵,刚才为师和她说了,为师帮她的代价便是让她嫁给她的救命恩人,好徒儿,努力点,可别丢了为师的脸。”

元缺绿了脸。

寒初蓝此刻一共身中三毒,还是他未接触过的新毒,师父根本就是想玩死他!

022 谁毒了谁?

旋身,元缺回到寒初蓝的跟前,心急地就要把寒初蓝抱起来,带进屋里去,他好替她把脉,研究一下谷主新研究的毒药该如何解,寒初蓝避开他朝她伸过来的大手,问他:“前辈是你师父?药王谷谷主?”

此刻,元缺不太想过多地谈论着谷主,他担心寒初蓝身上的毒,听着寒初蓝的问话,他随口答着:“是我师父,药王谷的谷主。”

“传说中,药王谷谷主不是不问世事,不出江湖的吗?”寒初蓝好奇地问着,心里却在腹诽着,怪不得元缺这般难缠,因为他有一个更加难缠的师父。

“寒初蓝,咱们进屋里去,我先替你解毒,谷主的毒向来毒性很猛…”他还没有说完,寒初蓝就推开他,又吐一口黑血。元缺立即再掏出解毒丹来,倒出一把药丸,就往寒初蓝手里塞去,吩咐着:“快点服下它。”

寒初蓝却捂住嘴巴,黑血顺着她捂着嘴巴的手流出来,她还在吐着黑血,只是想着不让他焦急,才会用手捂住嘴巴,可是黑血还是不停地从她的指缝中漫谈而出,滴落在地上。

谷主的毒还真是凶猛,元缺刚才塞给她两颗解毒丹服下去了,还一点用处都没有,再这样吐血下去,不出五分钟,她寒初蓝的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寒初蓝甚至觉得头都在晕了。

她吐了好几口的血。

“该死的,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元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再也顾不得让寒初蓝服下解毒丹,也没有时间再去研究谷主新制的毒药如何解,他用一枚银针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一划,如今,他只能用他的血液去救寒初蓝,如果他的血都无法解除寒初蓝身上的三种剧毒,他就把药王谷都夷为平地!

“寒初蓝,快喝!”

银针在元缺的手里变成了一把利刀,划破他的手腕,鲜血立即涌流出来,他一把扯过寒初蓝,拉开她捂住嘴巴的手,就把自己的手凑到她的嘴边,命令着她喝他的血。

“我的血能解百毒。”

寒初蓝已经头晕眼花,似是要晕厥,没有张嘴就喝他的血,那种感觉就像她是僵尸要吸食人血似的。

元缺心急如焚,一手扶住她,一边低吼着:“寒初蓝,快点喝呀,否则你会死的!你死了…夜千泽怎么办?我又怎么办?”虽然她活着,他无法得到她,可只要能偶尔看看她,能偶尔与她独处,能看着她活得好好的,对他来说已经很幸福了,如果她死了,他不知道他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他本来就是外表温和实际无情的人,没有了她,他会变得比恶魔还要冷血的!

夜千泽才是她的精神支柱!

不愿意提到夜千泽,但元缺又不得不去提及夜千泽。

千泽…

寒初蓝意识变得迷糊起来,听到夜千泽的名字,本能地张开了嘴,元缺趁势把划破的手腕塞到她的嘴,鲜红的血便源源不断地流入她的嘴里。

血腥味充溢着寒初蓝的鼻端,她很想不喝,却又本能地吞进去了他的血。

似是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她觉得熟悉,却又捕捉不到。

这是元缺第二次用自己的血液去帮寒初蓝解毒,普天之下也只有她能让他愿意用自己的圣血去相救。也是在这个时候,元缺才会对谷主感激不尽,感激谷主把他的血炼成了天底下最好的解药。

老者其实没有走远,他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儿。

打算如果宝贝徒儿不割脉的话,他再丢出解药来,此刻看着徒儿半分犹豫都没有就把银针当成了刀,割破血脉,用自己的血去救寒初蓝,他忍不住低叹着:“情痴,情痴,这世间上咋那么多的情痴?难道是本门的特例吗?”

他那个师弟也是因为情,一生孤独无依,如今他的徒弟…虽说他一直在帮着徒儿,其实心里也明白的,一切不过是枉然,因为寒初蓝心里只有夜千泽,这个女子就像上官紫一般,一生只爱一个男人。

真不愧是婆媳呀,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