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蓝笑,“我什么时候一个人?你背着我安排了不少暗卫暗中保护我,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呀,说着让我自己去面对一切风雨,其实并没有做到完全放手。”

有些事,她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他对她,就是阳奉阴违。

夜千泽宠溺地笑道:“我已经把手指张得很开了。”

“是,你手指是张得很开了,可我还在你的掌心之中。”寒初蓝有点好笑,也明白夜千泽是太爱她了,生怕她会有意外。

一般情况下,夜千泽都不会干涉她的。

只有远离夜千泽了,他才会着暗卫们时刻保护着她。

“什么时候动身?”

夜千泽转移了话题。

“这两天吧。”

夜千泽嗯了一声。

寒初蓝便推着他,问道:“爹的情况怎样了?”

夜千泽神情一绷,轻轻地答着:“在御医们的医治下,爹清醒过来,御医们说了,爹的内伤,只要天天服药,调养个几个月,会痊愈的。但爹的手却无法好转,他的骨头被踩碎,如今只有肉与皮还连接着手指…口也不能言。”说到夜沐的近况,夜千泽心情沉重,内心被压制着的愤怒又一次燃烧起来,真想立即就杀回帝都为父母报仇雪恨。

“元缺能医好爹吗?”寒初蓝轻问着,古代没有手术,像元缺医术这般高明,也不会做手术,要是在现代,夜沐的手指只需要做一个手术,就能好起来。

“就算能,他愿意吗?”周妃去元府求元老爷,元缺肯定知道的,但他依旧在这里晃悠着,就知道他根本不会救他的父王。父王这个结局,正是元缺和夜无极求之不得的,元缺又岂肯帮夜沐?

摄政王府被御林军重重地“保护”起来,夜千泽也知道。

那不是保护,那是夜无极趁此机会软禁了他的父王。

要不是他带兵在外,哪怕只有两三千的兵马,夜无极也在防着,不会立即要了他老爹的命,而是留着摄政王府的人,用来威胁着他。

帝都的眼线还传来消息,那些忠于夜沐的大臣们,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迫害,或被革职,或被抄家,或被投入大牢,等待着生死判决。

那是夜无极在迅速地斩除夜沐的党羽。

夜无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斩除夜沐的党羽,没有元缺的帮助,谁信?元缺人是在这里,依旧能操纵着他手里的那根线,让他的风筝飞得最高。

所以就算是寒初蓝去求,元缺也不会医治夜沐的。

寒初蓝沉默。

“师尊差人送了最好的药进京给爹,希望能解除爹所中之毒,让爹重新开口说话。不过师尊说,机会不大。”

寒初蓝搂住他,安抚着:“千泽,别担心,我们可以再寻其他名医,我相信这天底下除了元缺师徒外,肯定还有更好的名医,只是我们还没有遇到。爹,一定会好起来的!”

夜千泽苦笑着,那样的机遇微乎其微。

反手,他搂了搂寒初蓝,片刻后才轻柔地说着:“蓝儿,我要回去了。”

寒初蓝嗯了一声,松开了他,叮嘱着他路上小心一点。

夜千泽又亲了她一口,才不舍地离开面馆。

当天,夜千泽便接到了夜无极的圣旨,让他与玉铃兰麾下的玉小将军北上,大周的十万大军如同蝗虫过境一般,疯狂地杀入了大星的边境,边境数万守军节节败退,连失数个城池。夜无极怒极,从其他地方急调援兵支援,又想到了残余的云家军,云家军对大周是恨之入骨的,他决定把夜千泽从东辰边境调走,带着云家军北上,但又怕夜千泽一路上壮大队伍,凤凰令频频出现,不管出现是做了什么,在夜无极看来,都不是好事,让他不得不防着夜千泽招兵买马。再说了夜沐的伤残,夜千泽没有半点动静回来,也让夜无极心中极度不安,觉得那不是夜千泽的反应。所以他在调动夜千泽的时候,又安排了玉小将军随同着,意为监视着夜千泽。

夜千泽没有任何异议,当天便带着残余的云家军北上。

玉小将军在离开前,被玉铃兰单独地叫进帐营里密谈过了,大家猜测玉铃兰是让玉小将军把杀敌的苦力事儿都交给夜千泽,领功的事都让玉小将军去做。

玉铃兰真正说了什么,只有玉小将军知道。

玉铃兰拔了八千的玉家亲兵给玉小将军,跟着夜千泽一起北上。

夜千泽离开的时候,在路过名州时,意外地接收到黑风寨里的五百名青壮年,他们跟随着黑风,表示要跟着夜千泽去杀敌,不再当山贼。黑风背抢粮的黑锅一事,在夜千泽的解释之下,玉铃兰并没有治黑风的罪,而代青更在夜千泽的请求之下给黑风寨上下解了毒,夜千泽便成了黑风寨的恩人。黑风对夜千泽心生敬佩,知道夜千泽要带军北上了,当即带着兄弟们下山,投靠夜千泽。

夜千泽对黑风本就带着欣赏之色,黑风肯来投靠他,他也不客气,完全接收了黑风的五百名兄弟,一路北上,一路上亲自训练黑风等人,让黑风等人慢慢地融入了军队中。

可以说黑风是夜千泽第一批亲兵。

寒初蓝知道夜千泽带军北上,心有不舍,想到自己要回一趟乡下,还得与夜千泽分开,便把不舍压回心底,默默地在心里对夜千泽说着:千泽加油!

晃进占地,装修,都不如食福酒楼的面馆,元缺甩摇着自己手里的折扇,在心里腹诽着:她要是手头上紧张,可以向他借的,可以把面馆开得更大一点。

明知道寒初蓝继承了上官紫的凤凰令,拥有大量的财富了,元缺还是自动忽略那一点,在心里为寒初蓝屈就小小一个面馆而不满。

要是她向他借钱,他保证借她金山银山,当然前提是她不能拿着他的钱去帮夜千泽。

她做一切都是为了夜千泽…

这个认知又让元缺心里涩涩的。

寒初蓝在后院休息,星月便接替了寒初蓝的位置,好在她跟在寒初蓝身边也有数月之久,又天天看着寒初蓝做酸辣粉,客人们倒是没有挑剔,依旧生意火爆。

元缺进来后,连个位置都没有。

看到元缺出现,星月和小七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动声色地做着他们的事情。

有寒初蓝的地方,经常都会有元缺出现。

以前他们想见元缺一面,比登天还难。如今,他们只要跟着寒初蓝,随时都能见着元缺。不过元缺总在寒初蓝的身边出现,也非好事,因为把寒初蓝的行踪盯得紧紧的,寒初蓝做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寒初蓝的事情又与夜千泽挂钩,盯住了寒初蓝,也就间接地盯住了夜千泽,好在夜千泽与寒初蓝经常分开,寒初蓝做什么事,夜千泽一定知道,夜千泽做什么事,寒初蓝未必尽知。

“这位兄台,请问你吃饱了吗?”元缺走到一位大汉的身边,客气地问着。那位大汉看他一眼,应着:“我还没有吃饱,我还要再吃一碗馄饨。”

元缺掏出一两碎银给那位大汉,浅笑着:“兄台,在下给你一两碎银,请你不要再吃了。”好让个位给他。

那位大汉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不贪财,不要元缺的钱,“我还没有吃饱,我不走。给我再来一碗馄饨。”大汉朝星月呼喝着,星月连声应着好哩。

元缺也不怒,还是浅浅地笑着,转身就走向第二张桌子,在转身的时候,他手指悄悄一弹。

还没有走两步,那位大汉就像身上有跳蚤一样,坐立难安,不停地用手去抓着自己的后背,可是越抓越痒,痒到他无法忍受,连馄饨都不要了,扔下几文钱,就急急地跑了,人还没有跑出面馆,就迫不及待地扯着衣服,拼命地抓着后背。

元缺潇洒地坐下,轻摇着自己的折扇,笑着吩咐出来收拾碗筷的彩月:“姑娘,麻烦帮在下把这张桌子收拾干净。”

彩月看到同伴们都在不动声色,她也不动声色地走过来替元缺收拾干净桌子。

星月一边忙着一边淡冷地问着元缺想吃什么。

元缺笑道:“在下要吃寒氏酸辣粉。”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往桌面上一放,强调着:“记住是寒氏酸辣粉,只要能让在下吃得满意,这十两银便是你们的了,要是让在下吃得不满意,在下就拆了你们的面馆!”

这分明就是搞乱的架势。

客人们都见惯了这样的架势,赶紧把自己面前的面扒进嘴里,三几下就解决了,扔下几文钱,赶紧离开面馆。

本来生意好得让人眼红的,在元缺说了那句话后,很快就让面馆只有元缺一个人了。

走开了客人又想知道结果,都站在街上,远远地盯着寒初蓝的面馆。

星月不理元缺,在客人都走后,她便帮着彩月收拾碗筷。

元缺也不怒,还是潇洒地摇着扇子,浅浅地笑着。

他从怀里再掏出一锭银两,摆放在桌上,笑着:“再添十两。”

星月收拾碗筷的动作微顿一下,随即继续着。

元缺笑,寒初蓝还不肯出来是吗?

再一次伸手入怀,星月想着他是不是打算一碗酸辣粉加到三十两银,谁知道他却是掏出了一瓶药,摆放在桌子上,然后把两锭银两收了起来,似在自言自语,其实知道寒初蓝已经现身了,“再生肌丸,千金难求呀。肉被挖了一大块,吃了再生肌丸,也会慢慢地长出新的肌肉而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一只小手抄来,想抄走他的再生肌丸。

他手同样一抄,抄握住寒初蓝的小手,寒初蓝手腕一转,掌心往他的胸前拍去,元缺反倒不还手了,迎胸而上。

寒初蓝的掌心在快要贴近他的胸膛时停了下来,缩回手,寒初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给你做一碗酸辣粉,不收你的一分钱,你把你那药留给我。”

睨着她,元缺笑着:“寒初蓝,你还能再坑一点吗?一碗酸辣粉就想换我一瓶药。我刚才说了千金难求,看在你我那么熟的份上,一颗就收你五百两吧,五百两你得给我做多少碗酸辣粉?我每天三餐都吃酸辣粉的话,你又要给我做多少天?你一碗酸辣粉只需要五文钱,一天三餐吃的话,就是一天要十五文钱,五百两是多少文钱,你算数挺厉害的,你计算一下,你要给我做多少年的酸辣粉?”那样计算,她的一生都给了他。

“你自动送上门让我坑,我不坑你坑谁?”寒初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他的药,哪一种不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给了她那么多,真要算钱,把她卖了都不给付呢。

扭身,寒初蓝去给元缺做酸辣粉。

片刻后,她把一碗放了很多辣椒的酸辣粉摆放到元缺的面前,态度不太友好地说道:“免费送给你吃,吃完了,你哪里来的哪里回去,别影响我的生意。”

元缺笑,“不要药了?”

瞟他一眼,寒初蓝应他一句:“你想给的时候,何需我索要?”

元缺:…

他是不是太宠她了?

032 怀上了

扭身,寒初蓝走开了,让元缺独自品尝着她做的酸辣粉。

目送着她娇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元缺的眼里荡漾着让寒初蓝不愿意正视的宠溺。敛回视线,元缺拿起了筷子,慢慢地吃起只需要几文钱一碗的酸辣粉。如果不是认识了寒初蓝,像这种只需要几文钱的食物,尊贵的元国舅怎么可能会吃?

人,都会变,为了某些人不知不觉地就变了。

有人说过,不要想着去改变谁,因为往往被改变的人是自己。

“好辣!”

元缺吃着吃着,都忍不住咋舌,寒初蓝放了很多的辣椒,因为他喜欢辣。喜欢辣的人都说很辣,也可以看出寒初蓝放的料比别人的多。

星月等人拿着阴狠的眼神戳着他。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元缺已经被星月等人杀死千万次了。

彩月甚至想偷袭元缺,被寒初蓝不着痕迹地扯到了后院去,阻止彩月冲动行事。

“夫人,他孤身一人,正是下手的大好机会。这里又是东辰国的地盘,非他势力范围之内。”彩月咬牙切齿地瞪着外面,咬牙切齿地说道。

寒初蓝瞪了彩月一眼,低声斥着:“你是今天才认识元缺吗?他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不清楚?就凭咱们几个想放倒他,门都没有。你的武功还不及星月,星月在元缺手下,五招都走不满,你能走几招?小七又能走几招?我又能走几招?他要是痛下杀手,我一招都应付不了。”

彩月听后,恨恨地说道:“这个人,一天不死,主子一天都不能安心。”帝都的变化,她们都知道了,自然也明白其中有元缺的帮忙,对元缺自然恨得牙痒痒的。

望一眼外面,寒初蓝也知道元缺是自家男人最大的劲敌。“我刚才给他做酸辣粉的时候,趁机给他下了药,可他都快要吃完了酸辣粉,都还没有倒下。暗算不了他,我们与他正面冲突,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寒初蓝给元缺下的是蒙汗药,想把元缺放倒,然后从元缺身上搜药,看看有没有可以医治夜沐所中之毒的药,让夜沐重新开口说话。

开口索要,元缺肯定不会给的。

但元缺又是公公重新开口说话唯一的希望,她只能给元缺下药。

元缺救了她那么多次,她回报元缺的却是…

元缺要是知道她这样算计她,保证会骂死她,骂她不识好歹。可是公公的毒,有希望解,她又不想放弃。

除了元缺,药王谷主也可以医治夜沐,寒初蓝连元缺都摆平不了,哪敢去招惹那个疯子,她怕她还没有接近谷主,就先让谷主毒倒了。

彩月又恨恨地说着:“这世上怎么就会有这样一个人!”

寒初蓝在心里涩笑着,是呀,世上怎么就会有元缺这样的一个人?元缺是夜千泽的对头,所以他们就不希望有元缺这样的人存在世上,但如果元缺是夜千泽的朋友,能帮到夜千泽不少忙,估计他们又会庆幸这个世上有元缺这样一个人吧。

说到底,都是人性的自私。

“再来一碗!”

元缺在外面叫着。

寒初蓝拍了拍彩月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

“我要一碗馄饨,这东西我还没有吃过。”元缺望着寒初蓝出来,斯文地笑着请求。

寒初蓝没有说话,默默地替他煮了一碗馄饨,也默默地放了辣椒。看着她往碗里加了辣椒,元缺嘴边挂着的笑意加深,虽说两个人见了面,都是他在付出,她在接受,不给他半点回报,至少她记住了,他爱吃辣。

她在他的酸辣粉里下了蒙汗药。

他知道。

他是元缺呀,她的药,都是他送给她的,她却拿来对付他。哪怕是对他没有其他伤害的蒙汗药,最多就是让他昏睡一下,可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她暗算他,目的是什么,他也能猜到。无非就是想从他这里搜刮一些解毒丹,想帮夜沐解毒,让夜沐重新开口说话。夜沐的情况,除了手指之外,其他问题,他的确可以医治,不过他为什么要去医治夜沐?医好了夜沐再来阻碍他的外甥吗?

不可能!

他对她那么好,她始终都是为了夜千泽。

元缺的心不仅是苦涩,还有酸意,很想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抓入怀里,狠狠地吻她几万遍,以示惩罚她的暗算。

舔舔唇,元缺还真的很想好好地亲她一次。

第一次吻她的时候,还在张家村,趁她睡着了,他以唇喂药,也就吻了她一次。第二次,便是她跟着夜千泽回帝都的路上被人下了毒,他以唇喂血。两次的亲吻,一次她不知情,像个木头似的没有半点反应,他尝不到亲吻的甜美。一次她神智不清,他无心占她便宜,自然也尝不到甜美。

“馄饨。”

寒初蓝把煮好的馄饨摆放到元缺的面前,元缺灼灼地看着她,浅浅地笑问着:“没有再加料吧?”

他一句话便让寒初蓝明白,自己在他的酸辣粉里下了蒙汗药,他知道了。寒初蓝笑,元缺的笑意更深,相信她能听出他话里的深意,被发现了,她没有惊慌,没有脸红,反倒笑,眼前仿佛又看到了还在清水县时的那个寒初蓝。

“味道是不是更好?”

元缺呵呵地答着:“是挺好的。”

“请君慢慢品尝。”寒初蓝朝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元缺又深深地看瞅着她一眼,视线在她的红唇上徘徊。以前的她,清涩,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如今的她像盛开的牡丹。她的盛开,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可惜不是他浇的水,施的肥。他只能是个赏花之人,不能当那个爱花之人,更不能当那个摘下她这朵花的幸运之人。

夜千泽,咱们既是对手又是情敌,你教我如何能让你好过?

转身,寒初蓝再一次离开,离开之前淡淡地撇下一句话,“酸辣粉是我请你的,馄饨请付五文钱。”

元缺低低地嘀咕了几句,谁都没有听清楚他嘀咕了什么。

在他吃完馄饨,结了帐,寒初蓝都没有再出现在他的眼前。

再望一眼后院,元缺倒是不强求寒初蓝出来送客,摇着折扇,潇洒地走了。

元缺前脚刚走,寒初蓝后脚就带着彩月,化了妆,悄然地离开了面馆,迅速地离开了冰河镇,前往清水县。

面馆,自然是留给星月和小七打理。

寒初蓝选择在元缺刚走时就离开冰河镇,觉得更加的安全,能避开元缺的盯视。元缺刚走,也想不到她会跟着离开。

事实上,知道寒初蓝忽然从自己的手掌心滑出,元缺几近抓狂。

他迅速地吩咐手下,全天下追寻寒初蓝的下落,绝对不能让她从他的手掌心滑出,他要让她时刻都呆在他的掌心之中,他才能放心。

对寒初蓝的保护,元缺和夜千泽都出奇的相似。

夜千泽是给寒初蓝独自闯荡的自由,却又把寒初蓝牢牢的护在他的掌心之中,非常时期给予寒初蓝非常的帮助。

元缺以为寒初蓝偷偷追夜千泽了,在知道寒初蓝自冰河镇消失后,他立即就动身北上,刚好与寒初蓝背道而驰。

“蓝儿离开了冰河镇?”

欧阳烈蹙了蹙眉,瞅着安公公,问着:“可知道她去了哪里?夜千泽带兵北上,她会不会追去了?”

安公公恭敬地答着:“公主悄然离开,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估计追赶驸马的机会很大。”

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案台,欧阳烈沉默了片刻后才低沉地说道:“朕觉得蓝儿不会追赶夜千泽,至少不是这个时候。她要跟着夜千泽走,早就和夜千泽一起,她肯定去了其他地方。”

安公公垂着眼眸,不敢作答。

撇一眼安公公,欧阳烈淡冷地说道:“安公公,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出去吧。”

安公公恭敬地应了一声,朝欧阳烈行一礼,便退了出去。

安公公一走,欧阳烈便起身,绕出案台后走到窗前,推开窗,身子一跃,便从窗口离开了这个临时书房。

不久,他站在知府大人府里最高的建筑物,是一处阁楼的楼顶之上。

他落下,便有两条人影跟着闪来,在他的身后落下,那是时刻都不离他左右,但又不会轻易现身的贴身侍卫,都是东辰国顶尖级的高手。就是这两名高手数次把他自玉铃兰手里救走他的,否则以他愿死于玉铃兰手里的心思,他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皇上。”

“冷心,冷情,你们现在就动身往大星的清水县方向追去,务必要追上蓝儿,暗中保护她。”

“皇上的安危?”

“现在蓝儿的安危比朕更重要!”

“在属下的心里,皇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朕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吗?”

“属下不敢。”

“不敢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冷心,冷情相视一眼,冷心说道:“皇上,就让属下去追赶公主吧,冷情留下来保护皇上。”

欧阳烈抿了抿唇,他身边最得力的高手就只有冷心和冷情,一下子把两个人都调走,他们肯定不愿意的,便作出了让步,“冷情留下。”

两名高手恭敬地应声。

欧阳烈派冷心暗中追去保护寒初蓝,但寒初蓝易了容,冷心就算追去,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认出寒初蓝来,于寒初蓝来说,作用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