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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婆,我代我娘向你们一家人说声对不起!回头我会让我娘过来跟月初姐道歉的。这事,她做得不对。”

温老太抬手,“这事与你无关,要道歉,也不该是你来道歉。”

“叔婆,我?”

“药呢,我们去抓,药钱我们温家给。不管如何,你大寒哥受伤,也是因为月初。这事一码归一码,我们会负责他的医药费和调理身体的费用。”

温老太有意与张大吉家撇清关系。

“以后,你多劝劝你大寒哥,不要再这样了。我们温家的事,我们自己可以处理。他这么做,我们很感激,但是这也会让月初困扰。”

闻言,张陆生怔愣了好一会儿。

谷不凡开了药方子,让顾中清驾着马车去镇上抓药。顾中清正好要去办温崇正交待的事,顺便几件事一起办了。

谷不凡取了几个瓷瓶交给张陆生。

“这瓶每天服一粒,这瓶是药粉,一般情况下,你不用给他换药。我每日会过去复诊,顺便换药。这一瓶,早晚各一粒,吃完了,你再告诉我。”

“好的,谢谢神医。”

“不必谢我!这事算是温家欠了你们一个人情,而我徒儿是温家人。这事不算是帮你们,而是帮我徒儿。”

谷不凡摆摆手。

“小子,你倒是一个正直义气的人,不过,你娘就有些过了。算了,回去吧。今天床前别离人,守着。夜里,他可能会有些发热,这是正常的。如果热得厉害,或是见他太难受,你就来叫我。”

张陆生点头,有些尴尬。

他娘今天的行为,的确是过了。

再着急,也不能那样当众打骂人啊。

又不是温月初拿刀架在他大寒哥的脖子,命令他去沈家的。更不是温月初把人伤成那样。

夜里,子时。

顾中清进了书房,里面温崇正和谷不凡已坐在那里等他。

他进了门,便向温崇正回禀。

“公子,沈家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他们出了正月后,铁定是交不了香粉的货的。另外,我在沈府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说是沈宁枫自上次回门事件后,他那方面就废了。”

“废得好!如果没废,我也准备废了他的。现在自己就不行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现在他人呢?”

“在镇外林子里,今晚得露宿在那里了。”

顾中清绑了沈宁枫,套上麻袋,先打一顿,再将他吊在大树上,。

温崇正点了点头,接下来还有事等着沈宁枫,生意,身体,学业,面子,一样一样的来。

该讨的,一样都不会少。

“公子,这是阿来的信。”

顾中清取出一封信交给他。

温崇正拆开信,迅速的看了里央的内容,然后,沉默了下来。

顾中清问:“公子,那小子在信中说什么了?公子交待他的事情,他可都办好了?需不需要我派人去协助他?”

“中叔,阿来的办事能力一向强。这事,他办得很好。”

“可公子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因为京城的人好像查获到了一些什么。”

顾中清与谷不凡相视一眼。

“公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想办法,打消那些人的念头和方向,不能让他们往这里查。”

“好!这事交给我办。”

“嗯,中叔办事,我放心!”

温崇正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心里在盘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他想要守住眼前的平静生活,不想让宋暖跟着卷进风波里。

第219章 宋老头拦宋暖

外面有人敲门,谷不凡起身,“许是来找我的,应该是张大寒夜里发起了高烧。你们继续商量,我去看看。”

“一起去吧。”

温崇正也起身,一起出去。

外面,温月初已经打开了院门,果然是张陆生来了。

他一脸焦急的看着温月初,“月初姐,你能不能随我去看看我大寒哥,夜里就我守着他,不会有旁人看见的。”

“他怎么样了?若是伤势不好,那也得喊凡叔过去看诊啊,你让我过去有什么用?一来我不懂医术,二来这深更半夜的,我上他家,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温月初果断拒绝。

不是她心狠,而是她真不想再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一来让温家没了面子,二来也有损张大寒的名声。

“发烧了?”谷不凡扛着药箱过来。

张陆生点头,“是的,夜里一直高烧不退,我一直给他敷湿帕子,可烧一直不退。谷神医,麻烦你过去给我大寒哥诊诊吧。”

谷不凡点头,“好!”

温崇正和顾中清过来,“陆生,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大寒,月初就不去了,她一个姑娘家,这个时候不方便。”

说着,他看向温月初,“月初,你栓好院门,不用守门了,我们有办法进来。”

温月初点头,“知道了,二哥。”

“你放心!有凡叔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过去看看,你安心的休息,不要让祖母放心不下。”

“好!我懂的,二哥。”

“行了!” “嗯。”

温月初栓好院门,返回屋里。

她直接跪在窗前,对着东方,双手合十,嘴唇不停的动,像是在念着什么,可又没有声音。

温月如从床上下来,蹲在她身旁劝道:“姐,你别这样!有凡叔在,大寒哥不会有事的。这天冷,你这样跪着,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你起来!”

温月初摇头。

温月如又劝:“姐,你别这样子。你这样子帮不了大寒哥,如果他知道你这样,他会心疼的。”

闻言,温月初猛的睁开双眼,水气骤聚在眸中,泪花闪闪。

“月如,你去睡吧,不用管我。我什么都帮不上,也不能去看他,我只有救菩萨保佑他。如今,我唯有替他祈祷,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可是,姐…”

“你去睡!不要吵着我,不要分我的心,不然,菩萨会怪我心不诚不专的。”

说完,温月初又闭上双眼。

温月如知道劝不住她,便在她身旁跪下,也双手合十,跟她一样无声的为张大寒祈祷,求菩萨保佑。

那一夜,一直到天亮,张大寒的烧才退了下去。

宋暖推开进来。

走到温月初姐妹二人身旁蹲下,“起来吧!凡叔回来了,他没事了!接下来只要调养就行了。”

温月初睁开双眼,满脸惊喜,“真的?”

“二嫂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起来吧!”宋暖一手扶一个,握着她们的手,不由的皱眉,“手这么冰冷,腿一定都跪麻了吧?你们赶紧的收拾一下,我去给你们端盆热水过来,你们用打湿帕子,热敷一下膝盖,再泡泡脚,到床上歇着吧。”

“不用不用!我们没事。”温月初摆手,“二嫂,虽然是过年了,但家里的事也不少。我们姐妹收拾一下就去做早饭。”

“对对对!我们没事。”

温月如也连忙附合。

宋暖拉着她们的手不放,“你们这是不听我的了?不是说,全听我的吗?以前那样说,可是在敷衍我?”

“不是的,我们没有敷衍二嫂。”

“我们不可能敷衍二嫂,只是…”

“没有?那就听我的。”宋暖松开她们的手,去厨房提了一桶热水进来,交待一番,便去帮着白氏做早饭。

温月初姐妹怕她生气,便全听她的。

… 张大寒醒过来。

闻着一屋子的药味,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他眯着眼四下扫看一圈,看见张陆生端着东西进来,“陆生…”

喉咙干痛着,火辣辣的。

张陆生听到声音,立刻往床这边看来,见张大寒醒了,他忙把东西搁在桌上,迅速来到床前。

“大寒哥,你可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伤得可重了。你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一身是血。”

“陆生,我怎么回来的?”

“你在半路上晕倒了,村里有人从镇上探亲回来,正好碰上了,所以就把你送了回来。”

张陆生想到张大寒一身是血的样子,仍是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温二嫂和谷神医,你怕是…怕是活不成了。”张陆生抹了脸,指尖是湿润的。

张大寒拍拍他的手背,“男子汉哭什么啊?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老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该为我高兴啊,哭什么?”

“我没哭!”张陆生红着眼眶。

张大寒弯唇,虚弱的笑了笑,“对!你没哭!我眼花,看岔了。”

“大寒哥,你怎么能一个人去找那个沈宁枫呢?你太鲁莽了。温二哥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得与他商量。”

“温二哥来过了?”

“他们全都来过了,月初姐也来了,只是…”张陆生想到他娘说的那些话,掴的那一巴掌,他就汗颜。

的确是过分了。

他怕说出来让张大寒心急,便接着又道:“只是怕惹来闲话,她没有进来看你。在院子里问了你的情况,她就回去了。大寒哥,你对月初姐的感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你真的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我去沈府找那王八蛋,可不是因为她。那王八蛋早前就派人来找我麻烦,我心里气不过,这才去的。你想些什么呢?”

张大寒看着门口的影子,违心的道。

“大寒,你说的全是真的?”陆氏撂开门帘进来。

张大寒唤了一声,“婶子。”

“我问你,你刚才说的全是真的?”

陆氏紧紧的盯着他,见他不像是说谎,这才信了他的话。想到她昨天在院子里的所作所为,顿时,有些惭愧了。

“你醒过来就好。”陆氏看向张陆生,“陆生,你照顾好你大寒哥,我先去忙了。”

张陆生点点头,目送陆氏离开后,压低声音问:“大寒哥,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我娘她…”

“陆生,你不用多说,我知道婶子是为了我好。我的事,你也别操心,我心中有数。”

张大寒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自从温崇正问他愿不愿意帮他做事时,张大寒就有了计划。他要先立业,再成家。

他要给温月初好生活,风风光光的,让她在村里腰杆板直的站在众人面前,堂堂正正的,幸福的生活。

而这些,需要他的努力。

所有的,他都懂。

“大寒哥,月初姐,她不像表面上那样什么都无所谓,她…”

“我懂。”

“大寒哥,她…”

“我说了,我懂,所以我才一直偷偷的喜欢她。”张大寒干脆挑明了说,“陆生,我想给她的是幸福,这需要我的努力,也需要时间。婶子疼我,我不想让她太操心,也不想让她伤心。所以,暂时我只能这样让她安心。你是我兄弟,这事你知便行,谁都不要说。”

闻言,张陆生算是完全明白了。

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陆氏提着一篮子的鸡蛋去【正阳居】,先是温月初道了歉,又向宋暖和谷不凡道了谢。

宋暖怕她多想,干脆收下鸡蛋。

回头去给张大寒复诊时,又捎上一篮鸡蛋,还有一些调养身子的好药材。

这么一来一回,礼尚往来。

陆氏也没好拒绝。

从张大寒家出来,宋暖就回【正阳居】。路上,宋老头从一旁窜了出来,拦住她,疯疯颠颠的指手划脚。

宋暖蹙眉,不想理会他,想要直接绕过去,可他疯了之后,身手都变得机灵了。

她往别绕,他就往哪儿拦。

“你要干嘛?你给我让开。”

“我肚子饿,你能不能给点吃的?他们说你有好吃的东西。”宋老头摸摸肚子,扁着嘴,“饿,我好饿。”

宋暖上下打量着他,满目探究,“你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我饿。”宋老头继续重复。

“我没有吃的,就算有也不给你吃。你现在这样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饿!”宋老头摸摸肚子,很执着。

宋暖冷哼一声,“你这就是报应!宋玲被你害成那样,你现在也变傻了,这就是报应。你饿了,就回你家去,他们还不给你吃东西不成?”

“饿!” “闪开!”

“我饿!”

“你闪开!”

“我很饿!”

“宋老头,你这样子,有意思吗?你就是求谁,也别求我啊。”宋暖气结,举手想要一掌拍下去。

她真觉得这宋老头是装傻。

不然,他拦她做什么?

“他们打,我疼!”宋老头拉开衣袖,手腕被磨到红肿且破了皮,手臂上还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

宋暖瞧着,心情复杂。

这还真是报应,当初宋老头将宋玲姐弟锁在房间里,不管他们的生死。现在他也被自己的亲儿子锁在屋里,又打又饿的。

如果是旁人,宋暖会可怜他几分。

可他不是旁人,他是宋老头,宋暖的善心在他这里一点都善不起来。

瞧着宋老头得到了现世报,她也出乎意料的没有畅快感。

宋暖转身跑着离开,准备从后山绕小路回家。

宋老头傻愣在原地,没有追上去。他突然抱着脑袋倒下去,头痛得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