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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瞒不了。

衣服还没换,她就冲进来了。

宋暖去取了药箱过来,看着背上那裂开的伤口,她心疼极了,“你先等一下,我去打水进来。这伤口得清洗,我看看要不要缝合?裂成这样了,你就不知道疼?是不是着急换衣服,想要瞒着我?”

温崇正微笑看着她。

宋暖瞪了他一眼,“果然被我猜对了,你啊你啊,你以为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晚上,我不就发现了?”

晚上?她就发现他身上的伤了?

温崇正听着这非常有岐义的话,眼睛都亮了。

宋暖瞧着,皱眉,“别胡思乱想,我是指你身上会有药味,再不然也会有血腥味,瞒不过我。”

温崇正眨眨眼,无辜的看着她,“娘子,好像胡思乱想的人是你啊。我又没说你会怎么发现我的伤?你老实说,刚才是不是故意扒我衣服的,你就是…”

“才不是!”宋暖转身走人。

再说下去,这又得开车走污路了。

温崇正低低笑了下,一脸春风。

不一会儿,宋暖端着水进来,拧了帕子给他清洗伤口,“我刚才看到中叔和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人就是你信中提到的胜利叔?”

“嗯,他就是。”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还真是说不清楚。你们居然遇上了,这是多么难得的啊。”

宋暖不由的感慨。

“嗯,这么难,然后遇上了。应该是我爹在天有灵,他让我们相遇了。”温崇正点点头。

宋暖感觉他情绪低落了一些,便岔开了话题,“幸好这伤口不用缝合,不然我就准备不给你喝麻沸汤,直接下手。让你长长记性。”

“娘子饶命!”

“饶你?你长记性不?”

“长,一定不会再犯。”温崇正举起手,发誓。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姑且信你这一回。”宋暖往伤口上倒了药粉,再用布包扎起来。

其他地方的伤口,有不少已经落了痂,粉粉的,一看就是这些日子新添的伤疤。

宋暖的手在他背上游走,最后停在腰侧那道疤上。

“怎么会伤在这里?”她的手轻轻移了半寸,“如果是伤在这里的话,估计你的肾得没了。”

“放心!人在肾在,不会让肾有事。”

温崇正将她拉入怀里,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宋暖挣扎,“你做什么呢?我还没有检查完呢,放开!我看看还有没有要上药的地方?”

“有!”温崇正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吸吮,细细描绘她的唇型。

宋暖闭上双眼,抬手搂住他的脖颈,用心的回应他的热情。

小别胜新婚。

何况他们本就在刚识情滋味时分开,这会儿吻上对方,便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怎么都不愿再分开。

温崇正将她抱起来。

双手托了托她的身子,大步走向雕花大床。

这张床是唐乔和杨安送的,他出门在外时,梦里总会回到这里,再与她重温那天的缠绵。

“不要!”宋暖双手推着他的胸膛,面色绯红,“你受着伤呢,不行!而且…”她难为情的往窗外看去。

现在还是大白天呢,怎么能做这事?

温崇正低低一笑,倒在她身上。

“暖暖,你真可爱!”

“你先起来。”宋暖又推了他几下,“你要是累了,你就休息一下。我外头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呢。今天刚开始挖山药。”

闻言,温崇正噘着嘴装可怜,“我还没那一片山药重要?”

他不服!

“当然是那片山药…”宋暖捧着他的手,用力亲了一口,“没你重要!”

“那起来一下行不行?你离家这么久了,也该出去给祖母问安,陪陪她,再抱抱咱们的儿子。”

“儿子?”

温崇正一脸懵,迅速弹跳开来,紧张的看着她的腹部。

难道是暖暖怀上了?可算算日子,这该怀上七个月了,不该不显肚子啊。

宋暖坐了起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温崇正上前搂着她,大掌贴在她的腹部上,“暖暖,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

“咱们的儿子。”

“真的啊。”宋暖点头,然后扭头看着他,问:“我没有写信告诉你,关于咱们儿子阳阳的事吗?”

“咱们儿子阳阳?”温崇正不禁喜出望外,“暖暖,你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小名,大名还等着由你来取呢。”

这时,外面传来的孩子的哭声。

宋暖连忙从他怀里挣开,“我出去看看阳阳,你穿好衣服出来。”

第296章 又失败了(二更)

温崇正一头雾水,越想越是糊涂。儿子?阳阳?现在还在外面哭。

可他离家才半年多一点,他们夫妇二人也就那个一晚上,难道这不仅一次就中,还早产了?

如此一想,温崇正吓坏了。

连忙心急如焚的穿戴整齐,火速跑出房间。他像风一般从顾中清和蒋胜利身边刮过,直冲池边。

“公子…”

“…”温崇正什么都听不见,直直跑向温老太。

“祖母,孩子?”

“阿正。”温老太抬头看着他,见他一脸着急,便道:“孩子刚才饿了,暖暖刚把他抱去厨房喂奶了。”

“哦。”温崇正立刻又跑向厨房,“暖暖。”

宋暖正坐在桌前,一手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孩子,一手拿着勺子给孩子喂羊奶。

“怎么了?你跑什么啊?这要是把伤口又裂开了,可怎么办?”宋暖皱眉,有些不悦,“你不是答应不犯了吗?”

温崇正朝她走去,目光紧盯着她怀里的孩子。

“暖暖,这孩子是?”

“阳阳啊。”宋暖瞧着他的表情,问:“难道我真的没有在信中提过阳阳?”

温崇正摇头,挨着她坐了下来。

“没说!”

这丫头显然是忘记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了,刚才可真把他给吓着了。他咧嘴一笑,拍拍胸口。

“暖暖,你把我给吓坏了。”

“你说咱们儿子阳阳,我先以为你怀了孩子,后来,孩子哭了,你着急往外跑,我又以为孩子早产了。你啊你啊,下回能不能别忘记了重要的事?”

他说着,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还真是被吓到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这事办得太吓人。

宋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下回不会了,我一定记得。”她把勺子里的奶喂进孩子的嘴里,然后笑眯眯的道:“阳阳,快看看这是谁?这是爹爹,娘跟你说过的,爹爹出去当大英雄了,现在大英雄回来了。来!咱们认识一下爹爹吧。”

阳阳的眼睛圆溜溜的,又黑又亮,他像是能听懂张简的话一样,好奇的看着温崇正。

温崇正看着奶娃娃,一颗心塌了一角,软得不像话。

“阳阳,我是爹爹。儿子,初次见面,爹爹很高兴。”他伸出一根手指塞到孩子手中,孩子立刻就用力包住。

指间传来暖暖的,软软的的感觉。

一如温崇正此刻的心。

宋暖弯唇笑了,又舀了羊奶,吹到温度合适了,这才喂他喝下。她一边喂奶,一边说着是怎样收养阳阳的。

温崇正听着,看着阳阳的目光更加柔和。

这孩子的多像当年的他啊。

一样被人追杀,一样被好人心给收养下来。

“暖暖,我给他取大名吧?”

“本来就是留给你来取的。”宋暖抬头,冲着他笑,“阳阳很可爱,对不对?”

温崇正重重的点头。

夫妻二人在厨房里一边聊着别后的事,一边喂着孩子。从厨房出来时,阳阳已经在温崇正怀里了。

温老太看着他,笑道:“这孩子倒是与你投缘,一般他认生。你刚回来,他就愿意让你抱着,这也是你们父子的缘分。”

“是的,我与他有缘。”

温崇正坐了下来,顾中清和蒋胜利连忙围过来,惊喜的看着阳阳,“公子,这孩子是?”

“我儿子。”温崇正一脸骄傲的道。

“啊,原来是小公子,想不到小公子都这么大了。”蒋胜利一脸兴奋,他紧张的搓搓手,“公子,能不能让我抱抱小公子?我看着他,忍不住想到当年在军营第一次看到公子的情景,我…”

蒋胜利哽咽住了,眼眶红红的。

顾中清很快就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他疑惑的问:“公子,这孩子他?”

“暖暖收养的,不过,在我看来,他就是我的亲儿子。”温崇正解释,笑眯眯的打量着孩子。

顾中清点点头。

蒋胜利听着,也明白了。

虽然心中的喜悦淡了几分,更还是很高兴。

“公子,让我抱抱他。”

温老太紧张的看着,生气阳阳会认生哭泣。

很神奇!

这孩子乖乖巧巧的任蒋胜利抱着,不仅没哭,还发出咕咕的声音,小嘴吐着口水泡泡,像是在冲着蒋胜利笑。

“笑了,他冲着我笑了,小公子他喜欢我。”

蒋胜利欢喜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给我,也给我抱抱。”顾中清也连忙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小公子也喜欢我,哈哈!”

两个大男人高兴得哈哈大笑。

宋暖指了院门,“阿正,你在家里休息一下,陪陪祖母,我去地里看看。”

她才教了一遍,实在情村民挖不好,把山药给挖断了。

“我陪你一起去。”温崇正看向温老太,“祖母,我回来再陪你。我离开半年多了,也该去跟乡亲们打声招呼。”

温老太点点头,“去吧。”

“暖暖,我们走!”

温崇正伸手过去,宋暖弯唇一笑,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由他牵着自己出门。

蒋胜利眼尖的看见的细节,笑眯眯的道:“公子与夫人的感情真好。”

顾中清点头,“那是!你别急,很快咱们可以再抱上小公子,或是小小姐。将来啊,你带一个,我带一个,哈哈哈!”

想想就把顾中清给美笑了。

蒋胜利也笑了,“一人带一个怎么够?怎么也得一人带三个啊,哈哈!”

“对对对!一人带三人。我保证没有问题。”

一旁,温老太笑着附合,“我也能帮忙带两个。”

顾中清与蒋胜利相视一笑。

那画面想想就相当美好啊。

温崇正和宋暖携手而来,地里的村民都停了下来,纷纷放下锄头,从沟里爬上来,笑着迎过去。

“阿正,阿正。”

“阿正,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媳妇有多挂记你。”

“回来就好,一家人可以团聚了。”

“阿正,听大寒说,你外面还置办了不少田种花。不知道你明年要不要再扩种?我们都能吃苦,也不怕奔波。”

话不过几句,就有人忍不住的问起了差事。

温崇正面带微笑的听着,一一回应。

“明年的事,还要等入了冬才能决定。乡亲们都不用着急,今后我们家要用人工的地方很多。需要的话,我一定会优先咱们村里的人。”

大伙听他这么说,心更定了。

开春到现在,他们在宋暖这里挣了不少工钱。

有什么事,宋暖也是先紧着本村的人。

张自强走到人群前,“大伙先干活吧。大家做事如何,阿正他们都看在眼里?有什么事,自然不会忘记大家的。”

大伙点头,陆陆续续的回去挖山药。

“阿正,回来就好。”张自强上下打量着他,“半年多不见,你健壮了不少。好啊,好!”

“强叔,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多亏强叔帮暖暖分担我家里的事。”温崇正说着,郑重的朝他拱拱手,“强叔,多谢!”

张自强笑着摆手,“别别别!不必言谢!你们总是感谢我,我都受之有愧。说到底该是我们家多谢你们夫妇,多亏了你们,我们父子三人都有了好差事。”

他是拿工钱的,总被谢,有些惭愧。

他家的两个儿子都在宋暖的粮铺做事,一个管里,一个管外,做得有模有样的。

再不用像以往只做一个庄稼汉。

现在的日子是他以前不敢想的。

“难道不该谢谢我吗?”舒同峰停了下来,手握着锄头柄,下巴抵在手背上,歪着脑袋打量着温崇正。

这位就是他堂叔找了二十年的温家军少主。

恒王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