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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老子劝告你别管闲事!”那一脸阴沉的中年男人恶狠狠地威胁道,眼中吞吐着精光。

月思卿望了眼地上的月跃,此时已无半点动静,应该昏迷了。

耸耸肩道:“我本不想管你们的事,但这个人,我必须要带走!”

“口气真大,你凭什么带走他?”中年男人脸色也沉了下去。

月思卿知道自己和这几人的差距,她得速战速决,因为她已听到马嘶声,许孟应该折回来了。

“就凭…神兽,行吗?”月思卿一字一字说完,身旁橙光一闪,一个面色冰冷的银发男人出现在她旁边。

男人肌肤雪白,月色笼下,如罩方玉,面容妖孽,一双微挑的眼睛深不见底,却又极易将别人的视线吸引住。

他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卿卿,你真的要救他?”银色不太赞同地说道。

银色早就醒了,但这一次若用他,他还是会陷入沉睡。

虽然随着月思卿的灵力提升到橙灵五级,他的沉睡时间也变短了,但银色却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卿卿会受到伤害,所以将自己巨大的力量用于救这个无关紧要的男人,他很不情愿。

月思卿却冲他点头。

“银色,对不起。”她低低道歉,“请你救他。”

她不喜欢求人,更不喜欢给别人带去麻烦,所以,她不能向许孟求助,而是召出了银色。

在这世上,更多的要靠自己。

见她用出“请”字,银色想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他与她本是一体,又何必用这个字呢?他还是会出手的,只是心疼卿卿的遭遇。

而那几个中年男人听到“神兽”,又看到银色,脸色刹时变了。

能化作人形的神兽,那可是盛年期的!

“都滚吧!”银色脸色一沉,迅速上前,上古神物的力量全部展开,瞬间,压力排山倒海地朝那几人倾轧过去。

月思卿蹲下身撩开月跃的长发,入目的是一张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马嘶声近了,许孟回来了。

银色已迅速处理掉几人,将尸体藏好,化作一股白光钻进月思卿眉心。

这些人必须要死。

在这个世上,强者生存,弱者灭亡,这是天理。

许孟疾步跳下马车,怒声叫道:“梦思卿,你想死吗?”

他大步朝月思卿奔来,一脸怒容,连名带姓地叫着,显然怒到极点。

月思卿心下却极为感动,她知道,许孟在关心她。

关心她的人不多,但总有那么几个罢。

“许导师,那些人走了。”月思卿不想解释太多,弯身将月跃抱了起来。

月跃很瘦,比她想象得要瘦得多,臂骨和腿骨几乎都是皮包骨头了,像是一个生过重病的人,身体已然变形。

她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许孟疑惑地东张西望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月思卿脸上,有些恍然。

看来这个徒儿确实是隐世家族中人,不过也好,至少能保护好自己。

他伸手便将月跃接了过来,说道:“快点走吧,被人追过来就不好了。”

几人上了马车,许孟吩咐车夫驾车去月府。

月跃双腿骨都被折断,臂上有多处伤痕,伤势很重,需要立刻接骨疗伤。

许孟叹气道:“也不知这月跃干什么大半夜在皇宫外头,他现在这样,还是呆在府里比较好。”

月思卿正在察看契约空间内兰花的动静,闻言没有说话。

月府,和其他三大家族的府第一样,同建在帝都南区的内城,尊贵地位直逼卡列国皇室。

令人奇怪的是,月家府邸前竟然见不到一个人。

整座房宇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铜门两侧,连盏最基本的门灯都没有,黑得有些恐怖。

月思卿和许孟下了马车,嗅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巍峨的高大铜门庭紧紧闭着,但旁边的侧门却敞开着,门房内没有灯火,没有气息。

月家偌大一个家族,怎么会任由侧门大开,却没人进出,没人看守?

月跃为何只身去了皇宫门外?

一个个疑问涌上心头,月思卿感到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不安,她莫名地有些不安。

许孟忽然压低声音道:“不妥,思卿,随我离开。”

月思卿自然不会瞎头瞎脑地走进去,点了点头,刚要转身,月家侧门后却是闪过一道身影。

她心中立即生出一丝警惕,目光如矩地看过去。

黑洞洞的侧门后,果然站了一个人,浑身黑衣,肤色也很黑,若不是刚才他动了,月思卿眼力又好,简直就难以发现。

这一照面,月思卿心中吃了一惊。

这人额上居然印着一个月牙标记,和她额上的一模一样。

她当下伸手便去摸额头,惊讶地发现,那缕被她缠在额头遮挡印记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掉落了。

此刻那黑衣人正眼光灼灼地盯着她额上的月牙印记,嘶哑地开口:“星罗九重天。”

月思卿心中一动,这难道是他们星月教的接头暗号?他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同门?

可是,她不会这个暗号。

隐隐感到危险袭来,月思卿表面维持着镇定,指了指额上的标记,浅笑着说道:“这是你们夜教主赐给我的。”

那黑衣人闻言,怔了一下,脚步一动,消失在门后。

月思卿缓缓透了口气,转身想着该跟许孟解释下,回身时,看到眼前一幕,她倒吸一口凉气。

许孟和月跃一左一右躺在地上,车夫也趴在了车辕上,无声无息间,三人都倒下了。

月思卿知道,许孟不仅是名出色的二品炼药师,灵力通体漆黑的小轿级别更是深不可测。而他就这样被人敲晕了,这…

轰隆隆声响中,背后月家大门被打了开来。

“教主驾到!”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月思卿立刻回头,眼中只剩下漫天红绸飞舞,炫目的红,沉重的黑,交织飘舞,却又锋芒暗藏,四名劲衣装扮的黑衣人抬着一顶通体漆黑的小轿踏风而来,从天而降,红绸翻滚,一头正好铺到月思卿脚下。

黑暗中,无数声音整齐地响起:“属下恭迎教主!教主千秋万代,河山同盛!”

声音震得她耳膜发疼。

月思卿伸手捂住双耳,嘴角直抽。

这就是他们星月教出场惯爱的方式吗?上一回她可也是享受了一回,敢情夜玄还有这个癖好。

可不管如何说,在这里遇见他,她心内却是窃喜的。

轿帘被两名黑衣人拨开,夜玄弯腰而出,一袭黑衣,墨黑长发随风飘扬,修出他健实挺拔的身材,耳上金环随着他长腿迈出的步伐在夜风中微微摇曳。他的出现,四周顿时哑然无声。好似,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四周也仅有他,那些黑衣人,那些声音从未存在过。

他的脸庞清冷如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朝月思卿走来。

“夜玄。”月思卿望着他,轻轻叫道。

见到整个晚上都在想着的人,她心中是高兴的。

但却不知为何,又感觉与他的距离远了。

他是一教之主,他有着自己的势力,可也说明了,他有他自己的世界。

如果无法与她心意相通,无法与她交流彼此,他和她的世界会融合吗?

夜玄优雅地走到她面前,右手一探,快得月思卿还没看清,就感到脸上一凉。夜玄的手上多了一张人皮面具,他信手把玩着,不轻不急地说道:“这是我星月教的东西,还是收回来比较好。”

月思卿一愣,摸着脸颊,看着他手指一动,那面具便消失了。

这人,明明是有空间储存器的!

月思卿这会儿顾不得与他再讨论这件事,她现在只想拿回面具。

现在它不仅仅是一张面具,更是一个身份。

有了它,她才能进炼药师公会,才能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做很多事情。

“夜玄,借我用用。”她腆着脸皮开口,心中却又忐忑,自己惹了他,这男人多半是不愿意,否则就不会收回去了。

“皇暗,告诉她,这面具能借她吗?”夜玄负着双手,转过身,弧度分明的侧脸微微仰着,长睫微翘,淡漠地看着天边弦月。

一名黑衣人从侧门后走出来,正是皇暗。

月思卿冲他吐吐舌。

皇暗看了眼夜玄,也冲月思卿绽开一笑,只是笑容充满了无奈。

主子和梦姑娘闹脾气,非要拿他出来当挡箭牌,就像上次在托比城,他和皇冷拒绝了梦姑娘带她离开的请求,好在梦姑娘心性大,不会计较。可他心里总是愧疚。

但夜玄发问,他又不能不答。

“小姐…”他开口便是如皇冷一般的称呼。

现在皇冷跟梦姑娘如此亲近,他也不能落下。得公平啊!他可不想将来成为被排斥的那个。

只不过,他刚开口,夜玄就冷冰冰地转过脸,声音虽慢,却充满了危险:“皇暗,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多个小姐了?”

(先奉上五千字!嘻嘻。)

被拒在外

夜玄口气平淡,但仍是叫皇暗吃了一惊,右手不自觉地抓紧衣襟,后背隐有冷汗生出。

“梦姑娘…”他立即改口,看向梦思卿,眼神中满是歉意。

月思卿抿紧红唇,瞟向夜玄孤清的背影,说道:“他不过是尊称我罢了,你也介意?”

她心里钝钝得有些难受项。

这夜,似乎凉了几度;这风,似乎寒了几分。

夜玄没有作声。

但皇暗却不敢耽搁,忆起夜玄刚才让他说的话,冲月思卿沉声说道:“月牙面具,只有参与了我教并得到正式认可,才能佩戴。

他的回答也在月思卿的意料之中瘙。

犹豫片刻,皇暗又接着说道:”如果发现非本门之人戴了月牙面具,必要捉回教盘问。若是之前未经过教主或长老同意,皆就地诛杀!”

月思卿嘴角微微一勾。

这话说得妙,未经过教主或长老同意的要被杀。那就是说,夜玄将人皮面具收回去了,便是不同意,那她若再要戴,便是要被就地诛杀了?

死死握着双拳,月思卿狠狠盯住夜玄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胸郁卒微散。

她转过身,看着地上的许孟和月跃,弯下腰,便想要将他们搬到马车上去。

至于星月教的人,她不想理会了。

呵,自己窥见了他们的秘密,大不了,就让他们杀了自己好了!

她可不信夜玄会杀掉自己。再不济,她也是他的学生吧!

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夹杂着风声传来:“走!”

轻盈有序的脚步声响起,无数人在远离。

月思卿没有回头看,她将月跃抱回到马车内,再去扶许孟。许孟比较重,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许孟拖到马车上。

停下来喘了口气,她才扭头朝四周看去。

依稀可见街道尽头一排黑衣背影,周围撤得一干二净。

他们离开时,倒是低调得很呢!

月思卿嘴角的笑意极尽讽刺,心内却有些泛酸,低头去看许孟,伸手去掐他的人中。

隔了会儿,许孟总算被她折腾醒了。

“许导师。”月思卿将其他事抛在脑后,眸含焦急地叫了一声。

“思卿。”许孟抬头看见马车顶部,似乎想起什么,惊得坐起,抓住她的肩问,“怎么了?你有没有事?”

“没事。”月思卿赶紧宽慰他的心。

许孟脸上还有一抹骇然:“刚才我被一股空间封锁住了,后脑挨了一下就没有知觉了。可是就算是蓝灵强者,也不可能没有声息地封锁住我身边的空间!”

月思卿却明白,那当然不是蓝灵强者,那是紫灵强者。

卡列国几乎没有存在过的强者!

她不想说太多,便推说自己也晕了过去,而后救醒车夫,这时,月跃也醒了。

他睁开眼睛,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但细细看去,他的五官其实生得极为标致,但却因为憔悴的面色和瘦尖的下巴而折去几分相貌。

没有出声,他紧皱眉头,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虽然很狼狈,但却不见一丝慌张和畏惧,镇定自若,眼神平静,却有些灰败,没有太多生气。

“你救了我?”他看向许孟,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却掩不住三十多岁男人声音的磁性。

见着这昔日名声大震的少年而今模样,许孟有些怔愣。

月思卿见许孟没有说话,悄悄退了出去,顶替了车夫的位置,执起长鞭,望着那并未闭上的大门,一鞭挥下,清脆的声音在夜中响起:“驾!”

马车冲着月府内奔驰进去。

她不知道星月教的人在这里干什么,但她确定,他们已经走了,这里不会再有危险了。

许孟也撩开帘子,嘴里问道:“你住在哪?我们送你过去。”

月跃抬眼一看周围,脸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叫道:“不要,出去!”

“没事。”月思卿背对着他,回了两个字。

她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这么晚他会去皇宫,定是要通风报信吧!星月教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离去呢?只不过如夜玄那么自负,不会拦而已。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内院。

月跃望着月思卿的后背,似乎捉摸不透她那句“没事”说的是什么。

“人已经走了。”月思卿又淡淡补了一句。

身后静寂了良久,一声轻叹响起。

依照月跃的指点,月思卿成功地将马车驶进一座小院。

院子虽小,装点得倒也精致,她下了马车,径直过去打开主房的门,后面许孟和车夫两人将月跃抬进来。

找到照明石,撤了黑布,屋内顿时亮堂起来。

月思卿环顾四周,房内摆设颇有些沉旧,但倒不缺什么。只是因为厚重的帘子散在窗前,使得屋内并不透风,淡淡的霉味飘荡着,有些荒凉落败的意味。

她走过去,将帘子打了起来,打开窗户,一阵夜风吹来草叶的清香,也令人心神一凉。

许孟和车夫已经将月跃放到靠墙的床榻上。

月思卿缓步走过来,正与床上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男人虚弱地躺在那里,在见到月思卿的脸时,却突然笔直地坐起,失声惊呼:“阿梦!”

月思卿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阿梦…”月跃喃喃叫着,那瘦削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水,摸索着便要拖着动弹不了的双腿下床。

“别乱动,让我给你接骨!”许孟沉声拦住他。

月思卿这时才开口说道:“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阿梦。”

月跃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此时颤抖着唇道:“是了,阿梦她没有这么小。你…叫什么名字?”

“先把腿接好。”月思卿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向许孟。

凡是学武的,难免没有个伤筋动骨,中药疗伤都是必备之技,月思卿对于接骨也极拿手。很快,她便和许孟两人帮着将月跃的腿骨接好了。

“这些天别乱动,好生将养着。思卿,你替我收拾下残药。”许孟嘱咐道。

他是二品炼药师,好人做到底,给月跃用的也都是上好的灵药。

“好。”月思卿起身便去整理小几上的瓶瓶罐罐。

蓦然,一道巨大的劲力将她的手臂抓住,月跃颤声问道:“思卿,你叫思卿?”

月思卿一呆,失手便打翻了一个小玉瓶,里面的药膏流了出来。

“你和我女儿一般大,你到底是谁?”月跃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脸色也因激动晕成酡红,五官显出了几分俊美。

想来,他没病之前,应该也是个美男子。

月思卿渐渐回过神来,大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退了几步,说道:“月前辈,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就行了。”

还和他女儿一般大呢!他女儿…这真是个讽刺!

“许导师,我们该走了。”月思卿说完,一步也不想再留,快步出了房。

许孟见状,眸内暗隐精光。

以他毒辣的双眸,自然看出其中的不对,但他只是冲月跃一笑,将药瓶都收好,看了眼挣扎着要下床的月跃,无奈摇头,大步走了出去。